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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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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追兵逮到的下场是,再一次被他大口小口给吃干抹净,彻夜未能得眠。

    天亮了。

    “你不回家?”接过他端来的咖啡,她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心满意足地见他很自然的捧起她还是很酸很痛的腿按摩对女人而言,这男人真的很危险。

    带出去很称头,在床上将你服侍得舒舒服服,还能适时地替你舒筋软骨,再随时奉上一杯香醇可口的热咖啡,这种男人,她原以为早就绝种了。

    “用完了就赶人?”

    “啊,用完了?你连最后一滴都没剩?”要夹荤带色,她也敢啦!

    “看在你面色赤红的份上,我会赶工制造,绝不让你失望。”

    “哈哈,你少尖酸刻薄了,谁用谁还不知道呢欸,你也别笑得太快,才一个晚上,难以证明你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嘴巴应得毒辣且露骨,可还是不自觉的拉扯着覆在裸身上的薄被。“彻夜不归,待会儿会不会有人带着警察来我这里开记者会?”

    “你怕?”

    “当然怕”突然想起,她猛地顿住口,狠捶了自己脑袋一记。

    懊死,整个晚上跟他呃,打肉搏战,又忘了做好防护措施,真蠢!

    “怎么了?”

    “你有病吗?”思绪过于集中,他问得迅速,她竟也呆呆地脱口问道。

    “哈哈!”

    “你还笑?我是跟你问正经的耶!”

    “正经?”

    “谁知道你是不是满身病,好歹问一句,就算是问心安的也好呀。”

    “你不认识我?”管墨微愕。

    不是他太自大,而是真的太太太意外了,他以为早几百年前,他就已经是臭名远播了耶,加上她昨晚出席的派对里有不少八卦婆,就算她之前没听过他,之后也应该会对他的恶名昭彰有所了解才是。

    “你叫管墨,搞设计,拥有一间日进斗金的设计公司,标准的三高人。”简单扼要,很自动撇掉好友昨天的苦口婆心,毕竟佳芯其实也没跟她讲太多,再者,她想要从他口中了解更多的他。

    他等着。

    她也等着。

    咖啡喝完,大眼瞪小眼的两人都没再开口,见那双漾着慧黠光采的明眸不闪不躲地直视着他的眼,管墨讶然失笑。

    她当真不认识他这个人!

    “谁跟你讲我的名字?”要介绍他,也不跟她说清楚一点,还得他这个当事人补充说明。

    “你呀。”

    “我?”

    “就是你,别想赖,你把我硬拐进那个置、置物间时跟我说”话停得太突兀,差点咬到舌头。

    懊死,被佳芯当场抓包,她已经很努力想遗忘掉昨天干柴烈火的每一幕了,干么还提它呀?很丢脸耶!

    凝望着她尴尬又蓦然酡红的嫣然神态,管墨善心大发,不顺着竹竿去打落水狗。

    “放心,我很干净。”他笑道,却又突然敛起微笑,心涌不解。

    男欢女爱,他优游其中,但极少在过程中不做任何防护措施,然而遇见她之后却忘了,而且不是一次,是n次。

    “那我就安心了。欸,整晚都没回家,你家的人都不会等门?”虽然没经过求证,但她信了他的轻描淡写。

    “他们住花莲。”他应得很自然。

    “你一个人住?”

    “对。”

    虽然偌大宽敞的别墅只住了他一个人,但他却不曾带女人回去,因为那是属于他的私人空间,除了父母外,不允许他人擅入。

    甭苦伶丁的外乡游子?那不是跟她一样?想着,拓跋可掬心底某处软化起柔柔的怜惜圈圈。

    “你呢?”

    “刚回台湾,刚找到工作,我是全公司最菜的一只鸟,很努力的想快快融入团体生活里。”她夸张的叹道。

    因为表姐的关系,她那时才会从曼哈顿飞到河内,再一块儿回到台湾落地生根、重新开始,这些她都说过,如果,他的记性没这么差。才半年的光景,应该不会忘得这么快,而现在,她想问、想知道的是

    “那天以后,你有没有找过我?”

    避墨沉默。

    “有没有?”看着他的表情,她不抱任何希望,但,执意要得到一个确实的答案。

    “没有。”她单纯得连骗她,他都于心不忍。

    “我想也是。”

    那我还问?!

    那你还问?!

    这个念头同时浮上两人眼底,静默对视,管墨揉揉她的一头乱发,收了空杯往厨房走去。

    瞅着他背肌隐现却不显壮硕的裸背,恍神中,她的脑子浮起了一个疑问,然后逐渐扩大。

    究竟,他是哪一点让她着迷?

    在河内的狂放,她可以用鬼迷心窍来自圆其说;第二天的空相思与等待,勉强归类为愚蠢的少女情愫,毕竟,撇开内涵不提,他的型与质,真的满能魅惑女人心,可昨晚的乍然相遇,她虽有心要逃,却仍在半推半就中任他予取予求,这一切的一切是怎么了?她何时,竟能对个称得上是陌生的男人这么快就俯首称臣?

    百思不得其解,拥被怔坐的拓跋可掬,完全没悟到自己用了一个很了然的字眼着迷!

    --

    整整一个月,多了他,拓跋可掬的生活抹上了五味杂陈的颠覆色彩,不再是一成不变的怡然自得。

    “你又来了?”拉开门,她有些诧愕。

    “对。”他倒是应得很理所当然。

    然后慢慢地说词变了。

    “你回来了?”

    “嗯。”避墨几乎是天天不请自来,即使遇到应酬,不管多晚,就算不留宿,也绝对会住她的住处窝几个钟头,而大多数,他都会留下来,而她也不曾开口赶人。

    偶尔,他会带着一身淡雅的香水味按门铃,她不悦,轻拧起眉心,他便懂了,也不多做解释,进了屋后便静静的走向浴室,不多时,重新拾回他清新魅惑的男人味。

    他一走出浴室,她便朝他伸出手。

    擦着湿发,他笑着走近,没握住她的手,却将身子一倾,整个人覆上她。

    “你是想压扁我呀?真重。”将鼻子埋进他的颈窝,嗅着熟悉又迷恋的味道。“累翻了?”

    “嗯。”“那你还绕去买烧仙草?”

    “你不是想吃?”他轻描淡写的说。

    “我只是顺口提一下。”

    “呵。”

    “下次,别这么麻烦了。”

    “好。”

    可是,她知道他下次一定还会有诸如此类的体贴行径。

    日子过得快,虽然才一个月,可是她几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淡淡情愫、浓浓欲涛的两人生活,偶尔,一通电话听听对方的声音;深夜时分,他忙完了手边的工作,总会带点她喜欢的甜点小吃回来,彼此间,不见花俏的甜言蜜语,却又有着更显亲密的默契与互动,于是,每到夕阳西下,她都会期待起下班后的夜晚。

    从一开始的单纯爱慕到欣赏他简约的思想及性格,撇开他流连花丛的惯性行为不谈,他的幽默思维及体贴实在令人欣赏,也难怪他身边的女人们全都挥之不去。

    然后,他要出差了,这次是飞巴黎,比河内还远上十万八千里。

    “你明天的飞机?”托腮,她趴在地板上瞧着那张翻阅杂志的侧脸,神情自然的问道。

    “嗯。”“一定得花上一个月?”

    “说不定更久。”他没含糊带过。

    往常,敷衍话说惯了,要他兜个几句哄哄女人、甚至爱理不理,不难;难就难在,他不想兜着她玩。

    “”神情未变,心口却像是塞进了几颗话梅,酸酸涩涩。

    不知怎地,想到他要离开她这么久、飞到那么远的地方,就直想拿绳子绑住他,让他连飞都难。

    “怎么了?”

    “没呀。”

    “要替你带什么回来?”

    “当然。”她应得倒也俐落。“我要点几个猛男。”

    “还几个?”

    “一个哪够塞我牙缝呀!对了,身高要超过一八喔,还有,要很雄壮威武,但是不能衣服一脱就ㄉㄞㄉㄞ的抖着肌肉,让人很倒弹;还有,要有一双水汪汪又勾魂慑魄的桃花眼,这样我跟他在四目凝望时,才可以看到自己痴迷的倒影”

    哈哈大笑,他扔开杂志,再度覆上她的身,晶亮黑瞳俯视着贼笑倩然的红艳娇容。

    “这倒巧了,在你眼前,不就有个符合条件的?”

    “你?”

    “要不,墙角的小强,你可入眼?”

    炳,没想到,他还会说笑?

    “那既然不想输给小强,你还等什么?不快快呈上来给本姑娘享受享受欸,你轻点力行吗?我赖的是地板,你压得我好痛太过份了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怎行。”

    “能不能多给我几分颜色呀?我正打算开染坊呢。”

    “管大爷,你这是在下战帖?”开什么玩笑,人家都直接呛到她眼皮子底下了,她哪能轻易弃械投降?当下,双腿腾空、紧夹住他的腰,趁他不备,狠狠的将他压在身下。

    嘿嘿,达阵!

    “你”他傻眼,愕笑不止。

    “呃伤脑筋,衣服破了耶啐,什么衣服嘛?卖这么贵,一点都不耐撕。”突袭成功,她跨坐在他身上,却笑得很尴尬。

    “真这么急?”

    红着脸,她讪笑连连,见被压在身下的他似笑非笑的拎起裤头,霎时,脸爆红,她豁出去了。

    “管你的,谁叫你动作那么慢,衣服被撕破只是刚好而已”叫嚣的气势被他轻扭轻移的触弄给搅得烟消云散,眼睛眨巴眨巴,喉头却干得说不出话来,一阵酥麻直透进她骨子里。

    见状,管墨笑的得意。

    他就知道,若让她遇到了启蒙良师,例如他,绝对会激发出潜伏在她身体里的无穷潜力。

    整整一个月,他的夜晚多了她,却不嫌拥塞吵杂。

    --

    一趟严重耗损精神的长程飞行,管墨闭眼假寐,脑子里充满了此行的工作概要,却发现有张眼眶泛红的微笑,一直冒出来打搅他的情绪,就像是背后灵般,纵使隔了十万八千里,依然阴魂不散。

    敝的是,他却不光火,放任那朵微笑继续在脑子里优游,直到飞航的终点,他伸手掏出护照预备出关,却发现自己的心飞快地弹了好几个调。

    站在他身后,早就将证件备妥的谢宛愉等了等,终于忍不住的跨出半步,疑惑的望着突然停步不前、挡住队伍的老板。

    “管先生?”

    瞧着从口袋里一并掏出来的小东西,他怔了几秒,指腹轻抚过行天宫的字样,不由自主的勾唇轻笑。

    这傻子,什么时候把这玩意儿塞到他口袋呵,应该是临出门时,她匆匆冲进他怀里,非得要跟他抱抱一下那时,顺手搁进他口袋的吧她在他身上动了手脚,怎么他都没感觉呢?

    瞥见老板唇畔那抹愉笑,谢宛愉猛然瞪直了眼。

    只要是“必须性的应酬”就算是对牛鬼蛇神也能笑颜如春,这是管墨的强项,可是跟了他两年多,越来越熟悉他外热内冷的奸人性情,万万没想到皮笑不达肉里、城府深不可测的管墨也会有笑得这么像人的时候?

    呃,该不该敲醒他的白日梦?

    “呵呵。”

    嗄,还笑得这么柔情似水?那她还是别开口,就让他想到爽好喽。

    “这个礼,不花本钱,真划算。”他笑叹,精眸随着垂吊在指间的平安符而闪烁异彩。

    但,心知肚明,这份轻薄的礼,直送进他心坎儿里去了。

    “管先生”后头有人在嘀咕了,不得已,她喊得略带迟疑。

    算是见识过他的各款笑容,就是不曾见他笑得这么“春心荡漾”过,该不会是撞邪了吧?

    杯掌,将平安符握进掌心,被唤回注意力的管墨随眼一瞥,不做声,迅速出关,简短的交代了谢宛愉几句,不待她走远,就拨了通电话。

    现在她在干什么?难得一次,他对别人的行动起了好奇心。

    “查勤。”

    “”电话彼端的人儿微怔。

    “到了。”

    “哗,管墨!真是你?吓我一跳这么快?你是搭喷射机呀这讯号不太稳,害我不太确定是不是你的声音哩,你下飞机了?”连珠炮的问句透露出她的惊喜。

    “对。”

    没想到这么快就接到远行的他来电报平安,太过意外,拓跋可掬除了傻笑,还是傻笑。

    “在干么?”她的喜出望外,他懂。

    “约会。”

    “不是想我?”

    “离别的泪痕都还挂在脸上,时间太短,我还来不及想你啦!”哈,没想到他还会来这一套。

    “礼物收到了。”

    “礼物?”

    她疑惑,管墨也不禁微讶。

    “平安符。”怎么,难道那不是她塞进他口袋的?可这阵子除了她,没人近他的身呀。

    “啊,你说那个呀!拜托,那哪是什么礼物,害我听得一楞一楞的,那个叫心意,是心意好不好?呵。”

    真是她!

    “都好。”

    “你就放在口袋里,别掉了。”

    “好。”

    靶受到他的好心情,拓跋可掬不由得心花怒放。而即使看不见,管墨也揣摩得出她笑瞇了眼的呆相。

    “飞那么远,累不累?”

    “累。”

    “那你待会儿回到饭店就早点休息,别乱跑呃,还是,晚上有排节目?”

    听到她顿了顿的欲言又止,管墨轻笑。

    “今天没有。”

    “明天呢?”

    “上午到彼得的设计室转一转,下午才跟对方老板碰面。”

    “然后?”

    “晚上有个欢迎酒会。”

    “啧,这么风光?那你后天呢?”

    “满贯。”

    “从早到晚?”

    “是呀。”突然,他哑然轻叹。

    方才他随口诌了句查勤,只是闹她,没想到她倒反客为主,问得详详细细,偏他更绝,一五一十的答得彻底,绝不含糊。

    怎么,难不成她的平安符其实另有玄机,除了保他平安,也锁他身心?

    “真是辛苦,行程排得这么满,那你的睡眠可要充足,否则就没精神跟人谈事情了”

    “管先生?”

    “等我一下。”睨了眼去而复返的谢宛愉,不待他开口,耳尖的听进这悦耳怡人却又教人想入非非的“背景声音”拓跋可掬已经机灵的打住了源源不绝的叮咛,善解人意的放他一马。

    “先忙吧,知道你平安抵达,我就很开心了。”尤其,他一踏到地就call她,一想到这一点,她更是心花怒放。

    “晚点call你。”

    “好呀,我等你电话。”

    再叮咛几句,管墨收了线,而她却有些不舍,话机紧贴在耳,足足听了一分钟的嘟嘟声。

    侧身,接触到秘书还没完全回过神的诧然眼神,他忽然冒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记忆中,除了爸妈,他还不曾向谁报告过行踪,可刚刚怎会一下了机,脑子里就直想着跟她说一声、听听她的声音?

    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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