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谷粒 > 贼凄 > 第九章

第九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贼凄最新章节!

    完了、完了!暗廷凤跑得很急,一张俏脸上布满焦急。

    点起盏盏灯火的臧府,尽管入了夜,灯火通明灿如白昼,只见纤细的身影乱窜于各院落的石板广场,过半晌之后,才总算顺利地回到滨东楼。

    现下已过了掌灯时候,更别说也过了用膳时间,若她没猜错,那个混蛋这会儿肯定是坐在房里头等着她。

    暗廷凤心想直担忧着,不知道他又要怎么伺候她;光是想象,她便觉得胆战心惊,不想要瞧见他。

    不如就逃了吧!

    可若是有人问她为何要逃离臧府,她要怎么回答?

    呜呜,要她怎么回答?据实回答说自个儿被他“体罚”?那不如打死她吧。

    她宁可正大光明地回房,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沉着应对敷衍他;况且他也没派人寻她,说不定他还在外头,尚未回府。

    对、对,他铁定有什么事担误到了。

    暗廷凤特地挑些最让自己安心的话安慰自己,仍不忘快步地走进滨东楼,一进入房里,见里头是一片黑暗,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却又觉得有股说不出的失落。

    “啐,居然不在,早知如此,我就不用赶着跑回来了。”她喃喃自语着,点着了油灯,忽地瞧见桌上搁了一只雕工极为细致的漆盒,不由得蹙起眉。“又来了,老是将东西乱扔,到时候又栽赃我。”

    这一回,她可不会随便动不属于她的东西。

    到时他别又随便找个说辞诬陷她。

    原以为他早已臭着脸在房里等她,谁知道房里就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只不过多了一只盒子。

    害她跑得又喘又急,还连连跑错地方,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回来。虽说她不是挺希望他真的会在这里,但他不在这儿,反教她觉得冤枉跑了这么多的路。

    她倒了杯茶,在圆桌旁坐下,美眸不自觉地盯向那只精致的盒子。

    只看一下就好,她只是想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心念一动,抚在桌面的纤指往漆盒移动,轻轻地解开锁,掀开盒子,看见里头有一只小圆盒,以及一根金步摇。

    “唷,这该不会是要设计我的圈套吧?”

    说不定就是怕她不上当,所以这回特地再加了一根金步摇,一旦她别上发髻,他便可以想出一堆可恶的法子整得她夜夜不成眠。

    “你在这儿?”

    摸在金步摇的纤指一颤,就连坐在椅子上头的身子都狠狠地战栗了下,她朝声音来源探去,只见他正倚在门边。

    “你”他怎么跟个鬼一样,走路连点声嫌诩没有?

    “你方才上哪里去了?”臧夜爻低哑地道,关上门,缓步走到她身旁。“我在府里绕了一圈,都没碰着你。”

    这问法?是想要套她的话,还是他方才真的已走进房里才去寻她?

    太卑鄙了,若他不过是甫回来,而她又傻傻地回答了他,岂不是要正中他的下怀,送上理由让他整治?

    臧夜爻富含兴味地睇着她半响,突地轻笑道:“我知道你上西苑,你一早便上西苑串门子,只不过我方才回来,见你依然不在房里,才搁下漆盒,上其它地方晃晃。”

    嗄?他知道她一早便上西苑去了?

    原来如此,就因为知道她的下落,所以他一点都不着急,甚至没派人寻她。

    知道她上珏凰那里,他倒是放心得紧;说穿了,他是信任珏凰吧?

    毕竟珏凰是静性子,不爱到处走动,向来偏爱用最省事的法子做最多的处理,除非必要,想要她出门,实在是难上加难。

    不过,他可真是懂得珏凰的性子。

    “这漆盒里的东西,你可喜欢?”他又道。

    暗廷凤回神,不客气地应道:“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你该不会是想同我做买卖吧?”

    “我和你做什么买卖?”他没好气地啐道,静默一会儿,对上她眨也不眨的潋滟水眸,有些尴尬地轻咳两声才说:“我是要送给你的。”

    “送给我的?”她狐疑地看向他。

    不会吧,这里头该不会有下毒

    “等等,你该不会以为送我点小玩意儿,便能把布匹价码压到最低吧?”险些忘了这家伙现今的身分是商贾,会对她好肯定是有什么企图。“我告诉你,布匹的价码已经压到最低,你要是想再砍价,就太没人性了。”

    谁不知道他藉牙行之便,佯装是和人商议两造价码,实际上,那些布匹根本都是他自己要的,而且还特地搭船卖到外岛;也就是他只要转手,便能够马上回本,运气够好,商机炒得够热,他翻手一赚,赚的又岂是一倍的价钱。这可是完全不可能蚀本,还铁定会赚翻的生意。

    如果可以,她也真想弄家牙行来玩玩。

    “你在胡说什么?”他无奈地叹口气,不形于色的眼眸瞟了她一眼,随即又道:“那是要送给你的,不收分银,也没有任何企图,你安心收下。”

    “无功不受禄,你直接告诉我,这一盒脂粉加一根金步摇要价多少。”她才不要胡乱欠了他一份人情,而在几天之后又要被他追讨。

    “我说了不收分银,要你收下就收下。”见着她僵着,他干脆先换个话题:“倒是你,用膳了没有?”

    “用过了。”她双手远离漆盒,状似防备地看着他。“我要睡了。”

    这人今儿个不太对劲,有鬼、有鬼,他心里肯定有鬼,要不为何对她这般客气?

    客气得教她好怕。

    “也好,早点歇着也好。”话落,他便准备脱衣。

    她忽地瞪大眼,忙摆着手。“等等,你现下要做什么?”

    “我要睡觉了。”他说得理所当然,心里好笑的看着手足无措的她。

    “可是我”她惊慌地退到一旁,准备跳窗。“我今儿个可没上哪儿去,不过是到珏凰那儿串门子,这样你也有借口?”

    恶人,他真是天生恶人啊!连这样也不放过她。

    闻言,他缓步走向她。“你在干嘛?”

    “你说,你现下打算想要做什么?”她万般戒备地瞪着他,见他探出手往她的腰肢一掐。

    “啊!淫魔,你到底想要怎样?你别以为送我香粉和金步摇,便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我可是乖得很,尽管踏出滨东楼,我没踏出府外,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珏凰,她可以帮我作证,你啊啊,你放开我。”

    “住嘴。”他微恼地出口斥喝。

    暗廷凤委屈地闭上嘴,乖乖地任由他将她给抱上床榻,眼见他解开系在两旁的罗幔,缓缓地倒回床上,对她探了魔掌过来。

    咦?就这样?只是将她搂进怀里?

    她疑惑地自他怀里偷瞄他闭眼欲眠的模样,眉头揪得死紧。

    真的只是要她一块儿入睡?这怎么可能?连日来,除了癸水来潮,她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怎么如今却

    看着他浓密的长睫,听着他均匀的心跳,好似睡得极为香甜,她反而一点睡意都没有,浑身戒备森严,就连寒毛都微微竖起,压根儿不敢轻敌,就怕这是他的迂回战术。

    肯定是这样,说不定他就是在等她松懈,以便率军压境。

    哼!她才不会笨得上当,绝不会让他有机可乘!

    绝不让他有机可乘?

    她分明是傻子她张眼直到天亮,只在他起身离开时微闭一下眼,待他一离开,她便一头雾水地瞪着无人的床边。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只是睡了一夜,天一亮便起身离去?

    这不是他的个性,实在不像是他会做的事!他有什么企图,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葯?

    唔!她想得头好痛啊!

    可恶,害她像个傻子张眼到天亮,可他一走,她又不能继续窝在床上补眠,只因她昨儿个已经差人跟米弰传话,要他今日到府里一会。

    要不是为了等米弰,她老早就窝回床里睡个饱觉。

    可那混蛋,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没见到他的人影很好,待会儿若是见着他,非给他一顿骂。

    暗廷凤软趴趴地瘫在亭子石桌上,粉颊贴着石桌,感觉阵阵寒意沁透心底,再加上迎面吹来的风,感觉暑气不再啃蚀着她,直觉得一夜未眠的困意袭来,令她昏昏欲睡。

    “大小姐。”

    “嗄?”傅廷凤忽地自梦的边缘抽回,睡眼惺忪地看着身旁的男人。“米弰?”

    “大小姐怎么如此好心情,在这儿小睡?”米弰勾出招牌万人迷的笑,缓缓地在她身旁落座。

    “哼。”傅廷凤冷哼几声,不雅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才又道:“是你迟来,等得我都快要睡着了。”

    亏他还敢说,明明要他晌午时分到臧府,也不瞧瞧现在都已经是午后三刻了,让她这主子枯等这么久,该扣他薪饷。

    “有事缠住,一时之间走不开。”米弭不怎么在意,径自勾着笑,倒了杯茶。“倒是大小姐怎么不上茶楼等我,反要我到府里走一趟,还要我偷偷摸摸地翻墙而入,这实在是有些不妥吧。”

    若是不知情的人瞧见,会以为他们在私会,这奸夫淫妇的罪名可重了。

    “说的也是。”说不准这附近也有那人的眼线,傅廷凤四周探了一下,随即起身。“走,到里头。”

    “到里头?”米弰瞠目结舌的看着她。

    那不是更糟吗?光是待在这亭子里,他都认为避不了嫌,更遑论要走到楼里?天啊!她到底有没有听懂他说了什么?

    “对啊,快点!”傅廷凤招了招手,便走进里头的花厅。

    米弰搔了搔头,犹豫一会儿,还是乖乖地跟她走进花厅里。“小姐,我总觉得这样有些不妥。”

    “什么妥不妥?你以为我找你干什么?”她没好气地啐他一口,又道:“我是要问你,最近厂子里有没有什么问题。”

    “说是问题,大抵上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

    “桐景街出了问题?”

    “你知道了?”

    “我能不知道?”她不由得翻了翻白眼。“是我这阵子走不开,要不我早就去探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倒是你,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为何桐景街的织户出了问题,你却搁了这么久?”

    “这事儿没得谈,只能等。”米弭不禁叹了口气,见她瞇起眼瞪着自己,他才解释道:“天晓得最近到底是怎样的好日子,织户里有几户人家的女儿出阁,然而谁不出阁,偏是手最巧的那几个;就因为她们出阁,工作也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已经再找其它织户,再要厂里的人多分担一些,尽可能地赶。”

    “出嫁?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那时你正巧也要出阁,我便没和你提起。”

    “是这样子”真是如此的话,可是急不得了,但是,眼看着时节要入秋,届时要送上大内的皮草毛料,怕是会出问题。“不管了,米弰,所有的货源先往京城送,若有余裕再转给其它商家,绝不能让呈上大内的布匹出问题。”

    “我知道。”大内第一,其它再说,毕竟谁都不想掉了脑袋瓜子。

    “这样的话,也没什么事了。”她干脆回房睡觉好了,想着想着,她不由得猛打呵欠。“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就这样?”

    “要不然呢?”她起身走了两步,回头瞪着他,漂亮的杏眸里淌着呵欠逼出的泪水。

    “我还以为小姐是唤我来看戏听曲的。”唉!早知道是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他就不用特地丢下软玉温香赶来了。

    “这儿又不是傅府,更不是茶楼,怎么看戏听曲?”唉!都不知道住在这儿的她有多可怜,不但什么都不能做,就连院落也不能踏出一步。“唉,你还是先走吧,要不”她怕引人口舌。

    她很怕那混蛋脑筋不对劲,突然拐回来,若是见着他,肯定又是一场无可避免的误会,而她的下场肯定会很悲惨。

    “好吧,既然小姐都这么说了。”米弰连忙起身离开,可才要走出花厅,身旁的人冷不防地将他拉住。“小姐?”

    “那混蛋回来了。”她有些紧张地道。

    他早不回来、晚不回来,这时候回来干嘛?

    直觉她的纤指快要穿进他的臂膀,米弰不由得蹙起眉。“谁是那混蛋?”

    “你别问,你”完了、完了,脚步声愈来愈接近,这会儿是绝不可能让这两人照面的,但不让米弰走,她要将他藏在哪里比较好呢?

    突地,一道灵光闪过她脑际对了!

    “小姐?”瞪着直拖着他往喜房走的主子,米弰不禁有些抗拒。

    暗廷凤哪管得了他的抗拒,直接拖着他进房,连忙将他往衣柜里头塞。“给我待在里头,不准出声,知不知道?我没有开门,你不准出来!”

    不等米弰回答,她粗鲁地关上柜子。

    臧夜爻一回房,便瞧见傅廷凤慌张却故作镇定的模样。

    “你在做什么?”他沉声问道,神情如往昔般淡漠,教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没有,我正整理我的衣裳。”傅廷凤心虚地调开眼,不敢看向那双好像会看穿人心的黑眸,就怕一旦对上,她便会教他识破。

    “你穿的是什么衣裳?”他不苟同地微蹙起眉,看着她一身纱质薄衫,尽管外头罩了件湖水蓝比甲,但仍可见薄衫底下的肚兜,至于她的罗裙,若是走在日头下,定会教人瞧见那双姣美长腿。

    “这是正常的衣裳。”闻言,她不禁打量着自个儿的妆扮。“这是京城最时兴的穿法。”

    “我不管时不时兴,我只是问你为何没再穿之前的衣裳?”他缓步逼近她。

    她恍然大悟,难掩乏力地道:“这才是我的衣裳,之前穿的是珏凰的,真不知道这些衣裳怎会放错地方”啊,差一点点她又要说错话,险些将不该说都说出口。

    “你在外头都穿这衣裳?”臧夜爻不悦地瞇起眼。

    “不好看吗?”她忍不住想知道他的感想。

    臧夜爻不语的走向她,想要拉开她身后的衣柜。

    暗廷凤赶忙贴上衣柜,生怕他一把拉开之后,她真的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你走开,我要把你里头的衣裳全都给丢了。”要他容忍她穿着这等衣裳在外头走动,她是想要逼他动怒吧?

    “喂,你别闹了,你没事突然跑回来,就为丢我的衣裳?”她抵死不从地护着衣柜。

    他瞪向她。“你以为呢?”他冷哼一声。“下人说,看见滨东楼里出现一个男人,那人未经门房通报便翻墙而入;换言之,我是来捉贼的,就不晓得你有没有瞧见?”

    “贼?”傅廷凤瞪大眼,感觉冷汗沿着背脊滑落。“我不知道,我一直待在房里我累了,我要小睡片刻,你想要捉贼,麻烦你往外走。”

    呜呜,果真有眼线原来她随时随地都被监视着。

    他冷冷地盯着她,突道:“那我就陪你一道睡吧,我也挺倦的。”

    “咦?你昨儿个明明睡得很沉,怎么可能会倦?”他根本是睁眼说瞎话,她可是瞧得一清二楚,他休想骗过她。

    “哦?你怎么知道我睡得很沉?”

    “那是”可恶,他欺负她脑袋不灵光,是不?别以为这么简单便能够套出她的话。“我睡到一半醒来时瞧见的!”

    “哦!”他皮笑肉不笑的瞧着她。

    “反正就是这样,你去办你的事,不要吵我!”傅廷凤长睫掩去心虚不安的眸光,只见他退了一步。

    “你歇息吧。”臧夜爻转过身离去。

    见他往大门步去,傅廷凤松了一口气,然而一口气都尚未痛快地呼出,却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回,大手直探向衣柜,压根儿不管她就站在衣柜前,硬是一把拉开衣柜,撞得她有些狼狈地往前跌。

    她根本没有机会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拉开衣柜。

    “这男人是谁?”彷若鬼魅般骇人的阴沉嗓音响起,如同一道冷雷般的打进她心头,骇得她宁可趴在地上,也不肯回答。

    她傅廷凤向来天不怕地不怕,遇上他之后,她才知道自己并非无敌。

    不愿承认,但她真的怕得不敢回头啊!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贼凄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丹菁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丹菁并收藏贼凄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