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谷粒 > 悬赏相公 > 第八章

第八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悬赏相公最新章节!

    司空禹这箭伤得不轻,由肩穿透背,大量的鲜血让他咖啡色的上衣像一块绞染的布,染满沭目惊心的色彩。

    平底沙船上,司空霸愈发暴躁地吼着,原本神采奕奕的虎目中蒙着焦虑。“臭小子,你给老子撑着!听到了没?”

    “臭老头,吵死了!”司空禹紧抿着薄唇,口气和老人一般冲。

    肩上的伤给了他奇怪的感觉,灼热地像是要着火,又酸麻地像有千百只针煨透筋骨。

    “既然嫌老子吵回来做啥?跟你那洋婆子娘一样!笨得教老子想掰开你的脑袋瓜、抽干你的血,看看你哪一点像我们司空家的人!”

    司空禹无力勾起一抹笑,低啐了声。“臭老头!”

    在他们唇枪舌剑中,水蕴霞看出老人隐在恶言下的爱。他们是彼此关心,却不擅表达

    水蕴霞抿唇不语,一双小手紧压在司空禹不断冒血的伤口上,眼前浮现的是法罗朗在船上交代遗言的那一幕。

    虽然现在他还能说、还会笑,但热血不断流逝,伴着他逐渐寒冷的身体,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在她胸口蔓延。

    “我这肩膀像受了诅咒一样,被你咬的伤口才刚愈合,现下竟又穿了这么大一个洞”薄唇勾起淡薄的笑容,低哑地说。”你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水蕴霞瞪着他,再也难以忍受内心的折磨,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

    风吹过芦苇丛发出窸?的声响,月色融融倒映水沙地,天地间仿佛只剩他微弱的喘息。

    司空禹无暇理会肩上的伤,只是瞠着一双蓝眸直勾勾瞅着她。“霞儿你哭了吗?”他甚至听不清水蕴霞的声音,只觉得她苍白的脸蛋和恍惚的神情揪得他心发疼。

    “别哭霞儿别哭”他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渐渐的,他的视线变得模糊,全身累得没办法挤出一丁点力气来撑开眼皮,唇角的笑痕却仍未褪去。

    月光洒落在他几无血色的俊脸上,苍白的仿佛就要消失在月光下。

    水蕴霞握住他冰冷粗砺的大掌,心痛如绞地哽咽着。

    “阿禹,你同我说说话,别睡、别让我害怕”

    司空禹因疼痛痉挛而流出的汗水与止不住的鲜血,浸湿了他的上身,让她的心头涌起更强烈的不安。

    他会像法罗朗一样离她而去吗?会吗?

    忽地,司空禹勉强拾起眼虚弱地喃着。“霞儿我想听你的白玉笛”

    他得转移伤口带给他的痛楚,想让水蕴霞清悠的笛声轻轻带走他的痛苦。

    沾泪的睫毛轻轻颤动,水蕴霞沉重的心绪随着他的言语起起伏伏。她颤然地拿起颈间的白玉笛,轻轻吹着。

    悠悠的乐音断断续续,随着微风送出芦苇丛。

    渐渐地,晨曦划破天际露出第一道曙光,也让鬼岩芦寨有了全新的开始。

    平底沙船行至寨前坝头,司空霸一跃上岸,大熊立即迎向前,恭敬地抱拳。“霸主,霸着五霸居的人已全部踢出。”

    司空霸凛眉吼道:“那有捉到比老子更坏的苍海二鬼吗?”

    “逃了。”大熊据实以报。

    司空霸声色俱厉地吼。“跑了?你们这群没用的小混蛋胚子竟然让那两个坏胚子跑了?!”

    “是、是。”大熊一点也不敢得罪眼前的老人,猛地往后退。

    这司空霸主纵横海上几十年,打下原本龙蛇混杂的鬼岩芦岛,占据为王后,便再也没人敢挑衅他的威信。

    岂料现今竟栽在苍海二鬼手上?他怎能吞下这口气?

    司空霸隐忍地深吸几口气,冷冷觑了大熊一眼,双手的锁扣还没解,气势却仍胜人一筹。“把这没用的臭小子丢给老巫!”

    大熊不解地拧着粗眉探过身,瞧见水蕴霞神色忧愁,脸色苍白,一副快要晕厥的模样。他再疾步向前,却惊见司空禹身受重伤

    “头儿!”想起司空禹之前的交代,大熊急忙转向水蕴霞间。“霞姑娘鸣笛了吗?”

    水蕴霞回神,苍白脸庞闪过一抹自责,赶紧拿起颈上的白玉笛吹出了亮而恒长的警示笛音。

    半个时辰后,巫循与廷少咏回到“五霸居”与众人会合。

    室内岑寂,静得只闻司空禹粗嗄沉重的喘息声。

    看着头儿的伤,巫循眉峰拢得更紧。“这不是单纯的箭伤,由这两次淬毒的武器,我可以确定苍海二鬼其中必有一人来自苗寨。”

    因为淬上蛊毒的武器,几乎可以百分百取敌人性命。

    “那他会和朗叔一样吗?”水蕴霞忧心忡忡地问。

    “不一样,当时朗叔中的毒随针跑进血液里,不消半刻中毒者便会毒攻心室而死;但头儿肩上的伤是被箭穿凿了洞,毒是穿沁入肤,可暂且压下。”

    她松了口气,却丝毫不敢懈怠地问。“暂且压下?毒不能解吗?”

    巫循为司空禹包扎的手顿了顿,紧蹙的浓眉有说不出的沉重。

    “巫循!”

    “我得好好想一想。”

    巫循的神垣让她心惊胆颤,她捉住他的手坚决地道:“关于他的状况,是好或是坏你都要告诉我,不准隐瞒!”

    “看来你对头儿真的动了心、动了情是吧?”巫循巧妙地岔开话题,一双黠黑的眸掠过稍纵即逝的忧心。

    司空禹身上的蛊毒好解,但缺一葯引。

    这葯引唾手可得但怕是会成为世上最艰难的两难吧!

    他暗叹了口气,打算等司空禹醒后再自行定夺。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同我说这些。”瞧着他满不在乎的模样,水蕴霞脸臊怒嗔着他。

    “是、是!反正今晚先让大伙轮着进来照顾头儿,晚一些他可能会发烧,我先开帖葯备着。”

    面对她焦急的神情,巫循发觉自己的脑筋已无法灵活运转,若再留下来,他怕会忍不住说出葯引之事。

    “这事让我来就好,大家都累了,明儿一早还得帮寨里整顿整顿,不是吗?”水蕴霞体贴地道。

    巫循点头。”好,我顺便跟兄弟们交代头儿的伤势。”

    他的话才落,脚底似抹了油般一转眼便失去踪影。

    看见巫循匆促的背影,水蕴霞墨黑的眼睫眨了眨,心中有些不安。此时,躺在床榻上的司空禹发出沉吟,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连忙走到床边轻触他的额,却被他额上的温度吓住了。

    她遵照巫循的指示,打了盆冷水,细心照料着,像以往照顾三个妹妹生病时般万分谨慎。

    她一刻也不敢松懈,置在他额上的方巾每隔一段时间就被取下,重新浸过冷水再搁在他发烫的额上。

    司空禹似有感觉,方巾的凉意让他原本郁结的眉心舒坦了许多。

    水蕴霞目光落在他憔悴的面容之上,紧绷的思绪让她睡意尽失。

    她坐在榻边的小凳子上,想着他们相遇以来的点点滴滴。更想起他在最危急的时刻,扑身将她与司空霸护在身下的反应。

    所有道言蜜语都没有他的舍身相救来得让她感动。

    她何其有幸遇到这样一个男子?

    冰冰的小手贴触在他的脸颊,水蕴霞低下身偎在他的身侧喃着。“阿禹一定要醒,知道吗?如果你不醒,我真的、真的会恨你一辈子!”

    司空禹整整昏迷了五日才苏醒。

    “你醒了?”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紫蓝深眸,水蕴霞万分欣喜地感激上苍对他的垂爱。

    司空禹点了点头,脸色依然苍白憔悴。一醒来话也不能多说,只能虚弱地倚在床畔任人摆布、伺候。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想起巫循说这些天来都是她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他,他心疼地抚着她略显疲惫的面颊。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唤巫循来帮你瞧瞧?”思绪只专注在他身上,水蕴霞仔细端详着他。

    他曾试着捉气运功,但五脏六腑却漫过一阵剧痛,是伤未痊愈给他的错觉吗?

    “让我抱抱你就好了。”司空禹扬了扬唇,没说出心中的疑虑,伸手握住她的柔荑。

    即使脸色苍白虚弱,他全身仍散发着一股不容忽视的魄力。

    “你还有精神贫嘴!”

    “想起连日来的担忧,水蕴霞只觉得胸口一闷,眼眶不自觉红了。

    “傻瓜。”司空禹轻勾唇,不理会胸口扩散着诡异的感觉。

    水蕴霞抽回手,旋身取来圆檀桌上的碗,语气温柔地教人心醉。“我先喂你喝些粥,你昏睡这几天只喝葯、喝水,我怕你身体会撑不住。”

    “我受了伤你才对我这么好?”他有些不是滋味地抗议。

    水蕴霞脸微微一红,羞怯的瞪了他一眼。“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法儿!”

    坐回他榻旁的小凳子,她舀起香气四溢、热呼呼的粥道:“这是少咏特地炖给我补充体力,我疼你,先让给你吃。”她轻眨着眼,难得俏皮地补充了一句。

    司空禹盯着她,紫蓝深眸柔情万千。“姑娘的大恩大德,我铭感于心。”

    “知道就好。”她舀起一口粥吹凉了才送到他的嘴边。

    “我会报恩的。”他眨了眨眼,唇边扯出意味深长的满足微笑,张口吃掉她的爱心。

    她垂下眼睫,目光专注在汤杓的粥上。“你赶紧养好身体,就是对我最大的恩典了。”

    “霞儿待我伤好了之后,咱们成亲吧!”他的声音带着更深更沉的魅惑,温热的气息拂在她嫣红的脸上。

    水蕴霞抬起头,看着他深情款款的模样,咬着唇羞道:“我得回去问我爹。”

    “好。”

    他的吻温柔地落到她的唇上,少了以往的激情,是轻软如春风吹抚般的碰触。

    他们抱着彼此,只觉得此生再也别无所求。

    却没想到,两人情意正浓的时刻,巫循无辜地成了拆散他们的刽子手

    夜正深,月影微颤,巫循面色沉重肃然地杵在司空禹的床畔,气氛凝滞!

    “难道除此之外,真的没办法了吗?”司空禹两道栗眉深拢,薄唇抿着沉重。

    “只有以灵珠为葯引,才可一次清除你体内的蛊毒。”

    数日前,巫循飞鸽传讯给身在苗寨的未婚妻求解方,结果与他的判定相同。就算他的解蛊医术出神入化,但若无天时、地利、人和三和来配合,希望仍是渺茫。

    司空禹出奇的镇静,俊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没灵珠可以撑多久?”

    “不一定,须依中毒者的体力,至多可拖个一年半载不过这期间蛊虫会啃蚀一切,中毒者会愈来愈虚弱,最后”巫循打住话,眉眼尽是说不出的感叹。

    必于水蕴霞与灵珠的关系,巫循东听一点西凑一句,最后终也知晓灵珠对她有多重要。

    在两人心已相许的此时,这葯引肯定会成为他们之间最大、最大的考验。

    屋内漫着一股教人喘不过气的沉重气氛。

    “如果霞儿问起,就随便掰个答案,她会相信你的。”司空禹最后做了决定,原本慌乱的情绪也逐渐淡薄,融入平静无痕的眼底。

    “难道不让霞姑娘知道吗?”巫循试探性地开口。

    “这对她而言太残忍了。”他知道灵珠对她的重要,她历尽艰辛才取回灵珠,他不想让灵珠毁在一己私利之上、不想让她陷入两难。

    “头儿,但这是你的一线生机!”

    “不要再说了,这是我的决定。”司空禹目光坚定地清楚传达他的想法。

    巫循硬生生吞下欲开口的话。他知道司空禹是会做这种决定的人,水蕴霞是司空禹生命中的意外,意外的珍惜与怜爱

    “我懂了,如果她问我,我会想办法掰个说法,说服她‘接受事实’。”巫循叹了口气。

    “谢谢!”司空禹靠着床,不愿再多想地合上眼皮。

    一切一切,让老天去安排吧!

    是日,水蕴霞在司空霸的引领下,览遍了整个鬼岩芦岛的地形。

    两人莫名地契合,一老一少沿路笑谈的模样引来不少侧目。

    水蕴霞脚一踏进后苑,便对司空霸道:“我去瞧瞧阿禹。”

    “等等!”司空霸拧眉喊住她。

    水蕴霞定住脚步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记得同那臭小子说,我‘只要’你当我的孙媳妇。”司空霸咧嘴大笑,用足以响彻云霄的厚嗓宣布。

    水蕴霞娇羞地跺了跺脚,完全拿老人直率的态度没辙。“爷爷!您别闹了!”

    “就是、就是!霸主您这一喊,怕是整个寨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了。”大熊搔了搔头,强隐着笑。

    司空霸得意洋洋地朗声大笑。“我就是要整个寨的人都知道,我‘只要’蕴霞当我的孙媳妇。”

    大熊很是捧场地哈哈大笑。

    司空霸见有人附和,爽快地揽着大熊的肩道:“好小子,老子请你喝酒,咱们庆祝、庆祝。”

    水蕴霞噙着笑,任他们闹着,当她的脚步移往司空禹的寝房,巫循正由房里出来。

    “我可以进去吗?”

    巫循愣了愣,表情有些不自在。“唔暂时不要,头儿还还在睡。”

    “睡?状况没改善吗?”

    虽然司空禹的伤口已渐渐收口,但这些天她去看他,他总是在睡,那俊逸深邃的脸与紧抿的薄唇依然苍白。

    “有、有改善。”该面对的始终逃不掉,巫循现在才发现,对水蕴霞撒谎是件残忍的事。

    即使已经和司空禹有了共识,他仍无法说服自己,该不该“背叛”司空禹。

    “巫循?”她连唤了数声,因为他心不在焉的模样起了疑心。“你有什么话没告诉我吗?”

    巫循猛地抬起眉,想起司空禹的话。

    司空禹要他说谎

    “巫循,你有事瞒我,是不是?”

    巫循面容一僵,随即打了哈哈。“哪有什么事瞒你,霞姑娘你别胡思乱想。”

    “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水蕴霞隐隐约约,似有所觉。

    “定是司空禹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所以都过了大半个月,他的情况依然不见起色。

    巫循心虚地频冒汗,谁料一扬袖拭汗,未婚妻的飞鸽传书就飘呀飘地飘到水蕴霞脚边。

    他倒抽口气,连忙弯腰欲拣起信纸,水蕴霞却早他一步。

    她本来不想窥人隐私,但葯引二字的墨渍透过信纸,让她忍不住好奇打开!

    “霞姑娘!”巫循的心脏在瞬间停止跃动,心里暗咒未婚妻的“怨愤”太深。

    他在鬼船几年,写回寨里的家书寥寥可数,这回为了司空禹的事,他不假思索地捎了封家书。未婚妻捎回的信息很快送达,他完全感受到她的忿,之后当然又惹得体内的情蛊折腾了好一会

    “葯引是灵珠?!”

    巫循脸色微凝,怎么也避不开她眸中急切的目光,好半响他才开口。“你别逼我,我答应头儿不说。”

    水蕴霞稳住呼吸,忿忿看着他。“我说过不准瞒我的!”

    巫循叹了口气,半假半真道:“头儿中的蛊毒,没葯引是治不好的。”

    “葯引是灵珠吗?”水蕴霞错愕地怔了怔,语气失去沉稳的语调。

    巫循沉默不语,表情僵了僵。

    “你说话啊?”水蕴霞压下心中的怒,微微平缓着气息瞅着他。

    巫循叹了口长气,硬着头皮开口。“霞姑娘,你又何苦逼我呢?”

    “我要答案。”水蕴霞怔怔地杵在原地,一脸固执地不愿让步。

    “头儿的葯引是在深海中的冷泉灵珠。”他故意说出了一颗不曾现世的珍珠,冀望她因此打退堂鼓。

    “冷泉灵珠”她低吟,脑中搜寻着冷泉灵珠可能会出现的区域范围。

    “‘化蛊录’里记载着冷泉灵珠,形小如豆,色透青泽,每十年可长成一颗,但因长在深海至阴之地,因此至今无人能采到霞姑娘,放弃吧!”

    “我可以,只要有一线生机,我就不会放弃!”她水澈的眸进出坚定,微扬的唇角显露出她不会轻易改变的决心。

    这样的结果让巫循打了股寒颤,唉,头儿绝对会气疯!

    水蕴霞没办法找司空禹理论,因为他这些日来昏昏睡睡。她苦无机会发泄,只得筹备下海寻珠之事。

    大家都以为,水蕴霞的坚持不会太久;大家都以为,水蕴霞很快就会放弃。

    但等过一天又一天,谁也没料到水蕴霞的坚持持续了一个月。

    她请人驾着鬼船,潜遍了整个东海海域,为的就是寻找巫循口中的冷泉灵珠。

    海水冰冷沁骨,每一回,上岸后的冷风像千万根细针,刺得她全身刺痛不已,她得费一段好长的时间才能让身体逐渐回暖。

    但她未曾放弃,她坚信以她的身手绝对可以寻回冷泉灵珠。

    她告诉自己,为了救心爱男人的性命,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一日,水蕴霞在水中较往常又多待了半个时辰,一上岸,眼眶中滚动的泪水便一颗颗不试曝制地不断涌出。

    “霞姑娘,怎么哭了?”大熊担忧地递上厚软裘,连忙上前搀住她。

    “大熊我没用我找不到冷泉灵珠,找不到”

    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她从自信满满到今日的沮丧,忧惧交杂引发了她强烈的自责。

    时间一点一滴流走,司空禹的身体愈来愈虚弱,他还可以为她等多久?再找不到冷灵泉珠,她怎么办?司空禹怎么办?

    “乖、乖!好姑娘,不哭、不哭,咱们再找,一定可以找到冷泉灵珠的。”大熊吸了吸鼻,跟着担心得泪眼汪汪。

    这时廷少咏则照着巫循给的葯方,为她熬了一碗祛寒补身的汤品。“霞姑娘,先把汤喝了,你脸色好差”

    他话才落下,便见水蕴霞的脸色发青,身子摇摇欲坠!

    “霞姑娘!”

    惊呼声四起,众人措手不及看着水蕴霞晕倒在大家面前。

    廷少咏抱着她进舱房,被她冰冷冷的四肢吓得心乱了节拍。

    “霞姑娘你别吓我们呀!”他拼命搓着她僵冷的双手,努力让她温暖起来。

    而鬼船则在大熊下令扬帆后,尽速往鬼岩芦岛疾行。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悬赏相公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季洁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季洁并收藏悬赏相公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