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谷粒 > 武林强人 > 第三章婆婆这是那个人

第三章婆婆这是那个人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武林强人最新章节!

    跟严温说话的方学胥师爷,是“顾师爷”尖细头颅落地上之的第三个了。在他前面两个师爷跟随严温半后左右,都忽然病死。死法一样,都在半夜上吐下泻腹痛如绞,任何医师只能瞧着他们在床上翻腾打滚,干瞪眼睛而束手无策。有一位名医对严温提过一句“好象中了蛊毒”严温心中悚然而惊,想起严北所透露诸秘密中,有关他生身之母“夕姬”她便是使蛊毒高手,连严北也大为忌惮提防,莫非就是她下的毒手?

    方师爷已有一年历史,脑袋尖细有如顾师爷,不过他性情比较耿直爽快,所以严温居然用了他一年还不讨厌他。

    方师爷道:“在下从南京匆匆赶回是因为有两件事报告。第一件是有关我们大江堂。官家从沿海各省抽调水师精锐,由南京以至长江出海口祟明岛大举演习,另外又调派数万精选甲兵由南京沿江屯驻亦是直达海口。虽说是配合水师演习,但在下深感其中大有问题。”他透了一口气,又道:“现下升平之世,倭寇暂告平靖,满朝文武乐得享几年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肯出这种点子弄得天怒人怨,同傣为之不满?”

    严温忍不住笑道:“别大惊小怪,水师与陆上精兵联合演习,有时是朝迁旨意,但大多数不必等皇帝下旨就可以举行。”

    方师爷面有忧色,道:“在下却觉得官家这一次简直冲着我们大江堂而来的。以官家水师及大军布置形势看,如果对我们有所行动,一夜之间就足以捕杀数千帮众。”

    严温面色一沉,道:“少胡说,大江堂就算是有点气候,也不须劳动朝迁派遣水陆精兵大举剿讨。”

    方师爷忙道:“那一定是在下过虑了。第二件事发生在南京,在下亲眼看见那个女子,漂亮极了。在下敢担保凡是男人们见到她都会流下口水。”

    严温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道:“真的很漂亮?你要知道俗语说‘各花入各眼’,你认为美得不可开交,别人很可能觉得平淡无奇,还笑你大惊小怪未见过世面。”

    方师爷使劲摇头,使得严温微微担心他的头颅会使劲太过而掉下,他道:“绝对不必考虑这一点,她面孔固然漂亮得象画出来似的,使你无法挑剔,但最要命的还是她的身材。看来似乎有点颀瘦,但罗衣迎风吹贴身上之时,奇景出现,教你马上傻住。乳房尖挺突出,上身极短,腰细如蜂,双腿长得使人心惊,皮肤也白得使人心跳”

    严温道:“我这儿美女不少,所以你应该有点眼力,既然连你都赞不绝口,那个女孩子一定有相当水准。”

    方师爷笑道:“不止相当水准,简直超过所有女人。她口音南北腔调都有,所以一时还不知道她究竟是南方人抑是北方人。”

    严温道:“她现在还在南京?”

    方师爷道:“她姓水名叫柔波,很多人现在背地里都叫她温柔乡。但据在下所知,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人能住入温柔乡。”

    严温喃喃道:“温柔乡水柔波,好旖旎动人的名字。”

    方师爷道:“水柔波她租一间屋子,买两个使婢又雇四个仆从,好象打算长期居住南京。她武功不错,南京武林名家和各大镖局首脑设宴少不了送张请帖给她。她常常应邀出席谈笑风生,所以她名气大得很,也没有人胆敢对她无礼放肆。”

    严温道:“她住南京一定有原因,你查过没有?”

    方师爷道:“没有时间调查,只知道她几乎每天清早都到莫愁湖的水云寺上香。在下急于赶回来报告,还请堂主见谅。”

    严温沉吟一下,道:“一个时辰后出发,我们上南京走一趟。”

    方师爷道:“既然很快就出发,在下不回家了,就在隔壁房间休息一会。”

    哑女人象一朵云彩飘入房间。她虽然已经三十年华的人,面貌只算好看而不算美丽,然而她身上一旦没有衣物遮掩,那丰满高耸乳房,细细的腰身,浑圆富有弹性的大腿,还有滑嫩雪白肌肤眩人眼目,使她马上变成绝世美人,使男人血液沸腾,情欲之火熊熊高燃。

    方师爷贪婪迷惘的眼光以及微微潮红双颊,那只应是少年十五二十时的神态反应,却在三十余岁见多识广的男人身上出现。

    哑女人虽是身躯上有一个人体压住,却仍能象蛇一样扭动。

    一切动作终于静息停止了。哑女人很快就穿好衣服站在床边。方师爷柔声道:“我陪堂主去南京,马上出发,所以我要睡一下。”

    哑女人点点头,略俯身子灵巧敏捷地替男人穿好全身衣服。方师爷又道:“其实水柔波比不上你,这是我真心话。她大约二十来岁,不象是未经人道的少女。如果一定要我娶你们其中之一,我将毫不犹豫选你而不选她。”

    哑女人摸摸他面颊鼓励他说下去,方师爷道:“水柔波已很有名气,我如果不向堂主报告,不久他就会知道并且怪我,说不定杀死我。所以我不得不向他报告,你不会怪我吧?”

    哑女人摇摇头,一只手轻摸他面颊,另一只手却使那男人渐渐感到情欲苏醒抬头。方师爷又道:“我暗中问过鸡婆婆,她说你这两天昼间一切如常,但夜晚却睡在另一个地方,好象叫做沁红院。以后你亦如此一直住在沁红院?为什么?堂主也在那边睡么?”

    哑女人摇头,作个叫他不要询问的手势。然后又比个道别手势,脸上泛起温柔可爱的笑容。方师爷深深地叹口气,每次她离开时都笑得很温柔很可爱,叫人除了激动情欲外还有其他一些值得想念的。

    哑女人果然又象彩云飞逝,她飘滑得很快而又无声无息。

    方师爷除了叹气,就只好放松身体休息,他方自朦胧欲睡,突然一声“砰嘭”大响,窗门震破,一道人影飞入疾落床边。此人身量矮小得出奇,手中一条黑影袭向床上之人。

    方师爷被巨响吓得跳起,但身体却不是向上跳而是弹向床内,同时毫不停滞一个筋头由床尾翻落地上。他动作一气呵成,而且闻声惊醒时绝不考虑就使出来,可谓快极。谁知第一次弹入床内时肋上便中一记,翻筋斗落地臀部又中一记。每一记剧痛入骨,使他不禁龇牙咧嘴。

    但奇怪的是方师爷落地站稳竟不作第三次闪躲动作,他心中一定已清醒得足以猜出突袭之人是谁,同时亦确知对方不会第三度出手。

    他果然猜得很准,那“人”没有再出手,方师爷地满面苦恼啼笑皆非望住那“人”--看来大概只有十岁(其实只有八岁)的男童。

    这男童就是严星,是严温独生子。方师爷就算气恼十倍亦不敢出手报复。

    严星长脸脸如敷粉,唇似涂丹,眉清目秀,漂亮可爱,宛如玉琢粉搓,但他的笑容却隐隐约约有一种邪气,教人感到害怕和不舒服。

    严星笑嘻嘻道:“方老师,很难得有机会试试你睡觉时,求生逃命功夫,这两式身法我练了很久,可是没有机会让人家试,所以只好要你亲处表演”

    方师爷肋骨疼得好象已断掉两根,臀部则比挨一刀还痛。任何人这样侮辱他(即使是严温),他也敢发誓报仇,但严星却绝不能动一根汗毛,甚至严星有危险受威胁时,他还须拼命去救助,他可以向有权势武功高的严温报仇,为何却不敢对严星?

    答案马上出现,是一张白发苍苍满是皱纹的老妇人面孔,在窗外望入房内望住方师爷。

    老妇人面孔上除了眼睛稍比常人明亮之外,别无任何奇特之处。

    方师爷却打个寒噤,肋骨臀部的疼痛忽然减轻了很多。

    严星仍是那副笑嘻嘻漂亮可爱的样子(其实可恨无比),道:“鸡婆婆,方老师躲得真快,如果不是你教我两招一定打不中他。”

    方师爷堆起笑容欠身行礼(身子一定疼痛忽又加剧),道:“鸡婆婆你好,小可若有此福气可真想也学个三招五式。”

    鸡婆婆没什么表情,好象很冷漠,但说话却还算温和,也有点人情味,她道:“方先生是文人,又不靠武功混饭吃,小公子顽皮胡闹,你别放在心上。”

    方师爷连声“不敢”严星忽然从窗子跳出去,鸡婆婆随手在他脚板底托一下,严星“呼”一声抛出三丈之远,直到此时方师爷才看清楚严星手中只不过是一根柔软柳枝,但打中人却疼得死去活来,他轻功如此高明惊人,由此推想他父亲“空前绝后”严温的本事简直深不可测了。

    鸡婆婆道:“听说你陪大少爷马上要去南京,八成为了女人对不对?”

    方师爷一面陪笑点头一面流出冷汗。

    平时看惯不觉得,现在却猛发觉鸡婆婆面孔比常人狭窄得多,当中由额头鼻子嘴巴以至下巴都向外突出,无怪以鸡为名,果然很像鸡的尖窄面孔。鸡婆婆又道:“男人总是这幅样子,其实不要紧。”

    方师爷立刻松口气,但鸡婆婆说下去却又使他吃惊流冷汗。她道:“你觉得哑女人如何?”

    方师爷道:“她很好,小可和她本是奉堂主命令,小可绝没有这个胆”

    鸡婆婆道:“常言道是‘色胆包天’,任何懦弱男人的色胆都很大。”

    方师爷道:“但小可在此地包胆一点都不大,请您务必相信”

    鸡婆婆道:“暂时不提胆子一节,我想知道哑女人告诉你什么?”

    方师爷道:“没有,小可虽然遵照您吩咐特别提起沁红院,又问她以后是否长住那边?

    堂主会不会过去等等?她摇头又用手势叫我不要问。”

    鸡婆婆眼中射出凌厉冰冷光芒,道:“如果你没说实话,现在还有机会,否则等到蛊毒发作时就来不及啦!”

    方师爷脸都吓白了,连连发誓赌咒。

    别人可能不深切了解蛊毒厉害可怕到何种程度,方师爷不是别人,因他亲眼看见他哥哥--上一任师爷--痛苦万状凄惨无比的死法。

    鸡婆婆警告他要免步兄长惨死的后尘之时,曾经稍稍表演一下,要他头昏眼花,马上就头昏眼花,要他头痛肚痛马上应验,任他找遍所有的名医都治不好。直到鸡婆婆尖尖嘴巴吐出“你现在没事啦”这句话,登时百病消除。

    那带着邪气的严星便是鸡婆婆所指定唯一要拼命保护之人,所以方师爷连“报复”念头都不敢起。

    鸡婆婆忽然挥手道:“去吧。你最好是别让大少爷等候,他的剑也会杀人的,窗子我会找人修理。”

    方师爷如逢大赦欠身行礼,匆忙走开了。

    鸡婆婆慢慢行走,宽大的袍袖宛如翅膀。严星奔过来一头钻入羽翼下,行数丈见另一男童,相貌装束等无不与严星一样。

    他的神情动作却不似严星那样放纵,毫无忌惮,趑趄走近。

    鸡婆婆道:“小雨儿,你也过来。”张开另一只翅膀也把严雨裹住。

    她羽翼内永远会散发出各种不同香气,嗅了便会由头到脚浑身舒服无比,有时甚至会有极香甜极舒畅的梦。

    站在沁红院门口,鸡婆婆挪开翅膀,严星揪住她衣襟,道:“婆婆,别走,我们一齐瞧大爷爷去。”

    鸡婆婆摇摇头道:“去吧,希望你用心记住他教的剑法,小雨比较笨,所以只有靠小星你多用心了。唉,他这套剑法天下没处可学,万万不可错过机会。”

    严星道:“大爷爷昨天还说再三个月我一定学得会全套,你为什么不进来?”

    鸡婆婆道:“我不要进去,但必有一天他会请我求我进去。”她叹口气又道:“有些事你们小孩子不会明白的。”她转身走了,微微佝偻的背影显得伶仃凄独。

    院门内左边一片油绿草坪,严星当先奔入草坪,严雨跟在后面,却大有畏惧之态。

    他畏惧的原因马上揭晓,那严星停步笑得很邪恶的面孔,真想一拳打烂这样漂亮而又邪恶的面孔。但他却又知道打不得,因为武功轻功都经不上他,况且自己活在世上唯一原因就是准备替严星“死”替严星挡当任何灾难。人人都这样为断告诉他,尤其哑姨,她时时刻刻用手势告诉他提醒他,甚至常常用拳头巴掌使他记忆得更深刻。

    严雨对死亡不甚在乎,因为他实在不了解死亡,所以亦不恐惧,但“灾难”却知道了解得很。他动作很纯熟,头颅屈入怀中,双手抄在大腿,登时变成一个滚圆人球。

    “蓬”一声人球滚出两丈,严星脚力很不错,几乎第三十次踢断严雨肋骨,幸而严雨很有经验而且全身骨头的硬度也大有进步。

    严星兴高采烈连踢七八脚,把人球从东边踢到西边,踢到南边北边。

    人球终于停住,那是由于有人用脚挡住滚动之势。

    严星跑过来笑嘻嘻道:“哑姨,踢一脚我看看,一定有一天我经你踢得远。”

    哑女人没有踢,脚尖动两下,严雨便慢慢放松四肢,又慢慢站起身,最后又慢慢拍掉身上泥土草屑。

    他做这些动作时,眼角却看得见严星偎靠哑女人身上,甚至挤入她宽袍内。

    严雨知道哑女人宽袍内没有任何衣物,白皙的肉体一事实上得滑嫩很温暖,尤其象征母亲的乳房丰满香滑,所以他很嫉妒严星能够接触到,而且是用面庞嘴巴去接触。

    他只不明白,何以哑女人闭起眼睛?何以双颊潮红?何以会发出含糊难听的声音?

    他不明白不懂的事太多太多了,到目前为止,只明白只知道他自己很低贱,是严星的替身,要替他死替他受任何灾难。由于低贱之故,亦同时要忍受任何痛苦折磨,做“人球”让严星踢着解闷只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在沁红院里没有可能忘记“血剑”严北的存在。哑女人忽然半拉半抱着严星跑去,严雨无精打采跟着走。

    那个严肃的眼光锐利如刀的老头子(其实严北的外表远比真实年龄年轻得多,看起来绝不象老头子),严雨对他也没有多大好感,但亦不讨厌就是。因为一来严星到了他面前规矩得很,不敢乱说乱动使他少受许多罪,其实传授剑法时对他们一视同仁。只不过严雨自己底子差,不似严星一学就会,几次传剑之后,严北当然较为偏重严星了。

    严北仍然坐在那特别宽大空荡荡房间当中的木板上,似乎永远不离开也永远不必躺下睡觉。

    房间宽大得不必另寻地方练剑。哑女正要退出,严北道:“去叫温儿过一会来见我。”

    声音竟颇温和。

    哑女人立刻回以手势,严星自小看惯便道:“哑姨说爹已经出门,现下找不到他。”

    严北沉吟一下,道:“我三五天内说不定那一天要出门,万一永远不回来,哑女你告诉他鸡婆婆就是那个人。”

    哑女露出惊愕之色,连连点首。

    严北接着又道:“我严家祖传大江流剑法,精妙无匹。到我手中更变为血剑十八招,敢说天下无敌,可惜温儿从小聪明而静漫好色,不堪传承。星儿也有乃父毛病,当然连你哑女也要负很大责任。”

    哑女用手势表示不明白与无辜之意。

    严北道:“你对待星儿的方法态度,介乎母亲与妻子之间。刚才你让他钻入衣服里面,让他知道如何能令他获得刺激快感。”

    冷冷的声音在巨大房子内回响,两个小孩子很用心聆听,严雨只能听着,严星却微笑着,笑容既纯真而又邪恶,使人不能判断他究竟懂是不懂?

    严北又道:“因此,星儿八成学不成我的剑法,这两天能传给他们多少就算多少。”

    哑女比几个手势询问一个问题。

    严北说道:“雨儿么?恐怕也很难。他可能把全套剑法记下十之八九,但精要神髓永远施展不了。”

    哑女用手势问道:“为什么他不行?”

    严北道:“因为他身上的秘密。”

    哑女听了之后面露出极惊讶奇异表情,望向严雨的眼色也含有说不出的怜悯味道。

    严北叹口气,道:“所以我对待他有点不同,现在你当可明白。我想,鸡婆婆一定也晓得这个秘密。”

    严雨小小心坎中牢牢记住这句话,究竟是个怎样的秘密?何以不肯直接说出来?这个秘密又何以对他修习上乘剑术有如此大影响?他决心弄个明白。

    严北又道:“告诉温儿,将来也告诉小星儿,我的剑法已全部留下,严家子孙若有天资聪颖,意志强毅之士,必能发现并且希望能修习成功,严家剑法永远不得流传外人,永远只有严家子孙才可以修习。如果有外人学去那怕只是一招半式,一定要杀死他。用什么手段都可以,一定要杀死为止。”

    这几句话不知何故牢牢烙于严雨脑中,到后来他长大懂事时,就禁不住时时想起“大爷爷”这番话,不许外人偷去严家不传绝学的想法,可以理解也可以成立。但外人一词包不包括他在内?如果包括的话,大爷爷又何以亲自传授?如果不是外人,那么谁是父亲?是大爷爷?抑是严温?

    小脑袋里装满多种疑问,又例如哑姨究竟是严温的女人?抑是严北的?严北那天最后提到海龙王雷傲候是平生唯一一个朋友,而亦在稍后不久,雷傲候突然失去踪迹,好象浪花消灭于茫茫大海中,这些当世异人高手都到那儿去了?

本站推荐:诛仙合体双修武道神尊驭鲛记阎王神武至尊宦妃天下修罗刀帝不嫁总裁嫁男仆九阳神王

武林强人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司马翎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司马翎并收藏武林强人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