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谷粒 > 南月菊香 > 第四章菊恨

第四章菊恨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南月菊香最新章节!

    南尚武从校场回来时天色已近傍晚,一进大门亲信就送上一封密函。

    杜名鹤瞥了一眼上面的字迹,只看到一笔端庄的小楷,这字他认得。

    “二王子来的信?”他问,多少也猜到信的内容。“还是劝你尽快回宫?”

    “嗯。”南尚武看完信的内容随手就将信在蜡烛上点燃烧净。

    杜名鹤又看了他一眼,试探着问:“你真的不想回去?好歹你也在外三年,于情于理也该回去。恕我直言,国主的身体只怕支撑不了多久。”

    他沉声道:“就是因为如此,我更不能回去。”他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大变在即。”

    “二王子要篡位的流言未必是真,你何必”

    南尚武抬手打断他的话“无论是真是假,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杜名鹤沉吟片刻,又道:“就算是真,以二王子的才思睿智,如今在国内的声望,取太子而代之又有何不可?国主之位理当让贤,太子名为尊贤,其实更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他摇头“你不在其位,自然不能体会坐在那把太子椅上的人是如何想的,也不知道近在咫尺欣赏这把椅子的人又在想什么。”

    杜名鹤俏声问:“难道你不曾想过”

    他面部线条冷硬,哑声打断部属的话“他们都是我的兄弟手足,难道你要看我们手足相残吗?”

    杜名鹤不再多问了,他看着窗外月华皎洁,想起白天的事情,便转移话题“水吟姑娘只怕还未睡呢,要下要我再去打探一下她的心思?”

    “你?”他古怪的扬起一丝笑“你是去打探消息,还是去看那个大夫?”

    杜名鹤哈哈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不错,乘风和我是青梅竹马,我对她早有心意,不过这丫头年纪还小,不懂男女之情,我也不急于说破,但我说要去见水吟真的只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何以见得?”

    “你不觉得你最近命犯桃花吗?先一个冷姑娘,又一个水姑娘,要是再来个火姑娘,看你如何消受?”

    杜名鹤的取笑让他扯了扯唇角,不知道是被他说中,还是另有别的事要做,他忽然起身走向门口。

    “报--黎都加急密函!”一个风尘仆仆满头是汗的小兵,手捧着信跑到南尚武的门前。

    杜名鹤讶异道:“哦?又是黎都来的密函?今天是怎么了?十二道金牌吗?”

    南尚武也觉得奇怪,这封信上的字迹竟然是母后亲笔所书,莫非是父王病重!

    拆开信,刚刚将视线落在字面上,他的黑眸忽然一沉,手指微颤,信纸边都被他扯破了两处。

    “怎么?出什么事了?”难得见他如此激动忘形,杜名鹤心知这信上所说之事必然非同小可。

    南尚武看完信,将信纸啪的甩给杜名鹤,而他自己则大步的走出别院。

    杜名鹤低头看信,这下子也让他吃惊不已。南后亲自来信的原因竟然是三王妃失踪,下落不明,要侯爷马上返都!

    于是他握紧信纸,追着南尚武的脚步跑了出去。

    此刻,沐菊吟正和她的情敌--冷心相对而视,奇怪的是,当她面对对方时,并没有一腔的愤怒。

    这个女人的美丽不仅可以让男人软弱,也可以化解女人的嫉妒之心。

    她忍不住再次感叹,她的美不是罪过,也不是灾难,而是上天对她的厚爱。

    两个女人互视,月夜下美丽的容颜如一泓秋水,却比月华更加清丽。

    冷心的美眸中有着淡淡的困惑。“你是谁?”

    她的神情戒备,倒像是面对着私自闯入自己家的外人。

    沐菊吟露出个友好的微笑“冷姑娘是吗?看样子你好多了,我是苏大夫的助手。”

    “苏大夫?”冷心回忆着,隐约想起了昨天给自己看病的那个女人,但她的目光却停留在沐菊吟的脸上许久,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你很美。”

    沐菊吟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

    冷心的神情则更诡异“你不应该是人下人。”

    她犀利的眼神让沐菊吟吃惊不小,女人看女人往往注意的先是外貌,而冷心的观察力似乎更甚一般人。

    在沐菊吟惊诧的同时她也低估了自己,习惯平和待人的她从来不曾留意过自己的美貌和气质,她如月光一样优美的身姿,圣洁的微笑岂是普通百姓家可以教养出来的?

    “你过奖了。”她客气的回应,一边思索着该怎么做才能暂时缓解眼前有些沉闷的气氛。

    宁静的大地忽然响起铿锵有力的踏地声,在小院的一头南尚武身着钟甲威仪凛凛的站在那里。

    沐菊吟没想到这么晚了他还会突然出现,见到他,她一动也不动,可眼神已经不受控制的凝固在他的脸上。

    冷心也看到了他,她冷漠的容颜上有了些许温暖。

    “侯爷。”她主动走到他的面前“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有休息?”

    南尚武看到她也感奇怪“你怎么还没睡?你的身子弱,还是多休息。”

    “我睡了一天,睡不着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对话透着一股恬淡的味道,倒像是老夫老妻般的和谐。

    沐菊吟觉得自己像个外人,既尴尬又心痛,她想走,他却已经站在她面前。

    “水姑娘,白天你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现在可否方便?”

    她答道:“我与你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她听得出自己的语气不善,甚至有些任性。

    “但我还有话要问你。”他依然咄咄逼人。“白天你说你来这里是为了死心?为什么死心?为谁死心?”

    她无奈的苦笑“你总是习惯这么追根究底吗?我又无心害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他哼笑“是你闯入我的地界,一再招惹我,怎么?现在想逃了?”

    不是逃,是没有自信面对。她又再次保持沉默。

    冷心忽然在两人身后开口“侯爷,我可不可以请求您一件事?”

    他回头“你说。”

    “我想去黎都找一位失散多年的远亲,您可不可以陪我去?”

    冷心的话一出口就让沐菊吟头一次动了想打人的念头。这个女人会不会太过分了点?即使她有倾城的容颜,即使她可能是南尚武的新欢,但是提这种要求,对于南尚武这种三年不曾返家,连新婚妻子都可以抛下的人来说,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没想到就在她对冷心侧目的时候,他却想都不想的脱口回答“好。”

    沐菊吟脸色骤变,满眼都是诧异的质疑。

    一个冷心居然可以如此左右他!

    三年里他无视妻子的存在,三年里他不曾返家,三年里他只是给她一些只字片语的书信,三年里他几乎不在乎自己的生死,结果现在,他居然为了一个相识不久的异国女子而要回黎都?他究竟将她这个正妻置于何地?

    即使沐菊吟有再好的教养,也不可能笑盈盈的面对眼前这两个人的你侬我侬。

    她在悄然中离开,带走了眼中的泪,却没有注意到有一双眼正在她的背后静静凝视。

    苏乘风一夜睡醒发现沐菊吟并不在自己的身边,她起身去找也没有在县衙内找到,一问守门人,才得知沐菊吟昨夜就独自出府,不知去向。

    她气冲冲的来找南尚武,劈头就问:“你昨天是不是又和她说了什么?把她气走了?”

    他似懂非懂“他?他是谁?”

    “菊水吟!”没有得到沐菊吟的首肯,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苏乘风不知该不该将她的真实身分说出来,而对南尚武的薄情她也极为不满,便更加刻意隐瞒真相。

    南尚武好像并不介意她的无理,他沉稳的叫来守门人,问清了沐菊吟出门后的方向,不是往黎都,而是往东。

    杜名鹤接到消息赶来,一见苏乘风这等架式,先是吓了一跳,再看南尚武的神情异常的凝重,他还以为是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得罪了侯爷,于是忙道:“侯爷,乘风年幼不懂事”

    “你才不懂事!”她重重的踩了他一脚“你就别添乱了!”

    杜名鹤不知具体情由,便望向侯爷问道:“侯爷,是水姑娘走失了吗?我这就派人去找。”

    “她往东走,你知道为什么吗?”他忽然问个古怪的问题“东边是沙漠,越过沙漠便到东野,但她是南黎人,又是孤身上路,一旦陷入沙漠不能辨别方向便是死路一条。”

    他森冷的声音让苏乘风吓呆,也让杜名鹤愣住,不是因为沐菊吟身处险境,而是因为南尚武凝重阴霾的表情实在少见,也正因为少见而更加可怕。

    南尚武霍然起身,喝道:“备马!点兵!”

    沐菊吟本来并不想沙漠的,昨夜她实在是气晕了头才负气离开县衙,一路往东是因为这边月光明亮,能够看清脚下的路,但以她的心情其实根本无心看脚下的路。

    出了县城,郊外,一步步走入沙阵,待太阳升起,火辣辣的阳光灼烤着沙子,双唇也被晒得干裂,她才恢复神智,意识到自己已经身陷险境了。她四下环顾,举目一片茫茫黄沙,看不出任何路径,而太阳依然高高在上散发着无穷无尽的热力,似乎要将她体内仅存的一点力气也一并夺去。

    没有任何的树木可以遮蔽阴凉,她只有席地而坐休息一下疲乏的双脚,从昨夜到现在,她已经不停的连走了五六个时辰。

    她抬起手挡住刺眼的强光,从太阳方向可以判断出自己在东方。

    接下来要怎样?回去吗?偶然为之的任性所要付出的代价并不是屈服,而可能是宝贵的生命。

    沐菊吟不是三岁小孩,心头抑郁的怒火怎么也比不上强热阳光来的炙烈,她必须马上掉头回去,否则一旦太阳升到最高处,她无粮无水的,根本无法支撑下去。

    她站起身,却发现自己已是举步维艰,每走一步眼前的景象就更加模糊,脸颊上不断有汗水滑落,额前的汗珠更是成串滚下,几乎要将睫毛都盖住了,也不知道混杂在汗水中的是否还有泪水,她顾不得擦拭,也没有多余力气抬高手指,只能勉强自己一步一步在沙漠中蹒跚而行。

    阳光像有生命似的追随着她的影子,在这光秃秃的沙漠上她无所遁形。

    举目望去她隐隐约约看到一片蔚蓝色的大海。

    沙漠中怎么会有海?她先是惊喜,拚尽力气朝着大海的方向跑了几步,可没一会那海又突然消失了,于是她猛然想起曾听人说过,在沙漠上经常可以看到种种幻境,称做“海市蜃楼”

    刚才看到的便是海市蜃楼?她颓然的瘫软下身子。

    原来这世上无论任何人事都可以化作一场幻境。

    她疲惫的自嘲着,试图多增添一分力气。

    在黄沙的尽头,一阵烟尘腾起,似有大批快马正急驰而来。

    由于刚才的经历,沐菊吟已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也许人累到极点的时候还可能出现幻听。

    但是,马蹄踏地的声音却越来越近、越来越真切,真切得已经近在咫尺。

    她勉强扬起脸,透过被汗水遮蔽的眼帘,她隐约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正从一匹白色的骏马上跃下,并朝着自己大步来,这个男人好像是南尚武。

    沐菊吟望着那个逐渐靠近的身影,虚弱的微笑“是我快要死了吗?不然我怎么会看到你?”

    那人一言不发,手里提着一个水袋,他蹲到她的身边,打开袋口让她灌下好几大口。

    水袋里装的并不是水,而是酒,她一口气喝下这么多酒后根本无法抵御酒的烈性,趴在沙面上拚命的咳嗽,头也变得更晕更沉了。

    南尚武的脸在眼前似真似幻、摇摇晃晃,她只有用手捧住他的脸才能让自己的头晕减轻一些。

    “你?真的是你!你为什么会来?”

    南尚武没有马上阻止她不规矩的手,严肃凝重的声音在沐菊吟的耳边盘旋“我来带你回去。”

    “回去?不,不。”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努力想推开他“我不要回去,我再也不要做什么贤妻良母了,从今以后你休想再伤害我!”

    “我伤害过你吗?”他的语调里难得的有一丝柔和,一双大手抱住她纤弱的腰,将她从地面上提起。

    因为太阳的热度,也因为酒的烈性,沐菊吟的神智早已不清醒了,伴着汗水,她的泪不可抑止的泛滥,像个孩子一样哭倒在他的胸前。

    “你有,你一直在伤害我,你最大的伤害就是你故作不知,然后把我丢下,任我自生自灭,再把我忘记。”

    他蹙紧眉峰听她喋喋不休的控诉,半昏迷半清醒的抱怨着,这一次他没有追问,只是将她抱上马。

    他带了五百精兵到沙漠寻找她的踪迹,人马分了十个小队,他身边也只带了五十名亲卫,这里是沙漠的深处,想不到这女人还真是能走,居然徒步走了这么远。若她走得再远些,很有可能会遇到传说中总会有恶魔出没的“鬼谷”若真到了那里,即使是他都不能保证一定能救她出来了。

    “回去。”他依然简短的下达命令。

    沙漠的气候变化无常,就在他们返回的途中忽然刮起满天满地的大风。

    在沙漠行走最怕大风暴,风将沙尘吹起,遮蔽了天空、遮蔽了日月,也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南尚武连自己的随军人员在哪里都无法看清,他只能凭着直觉纵马前进,而被风沙遮了眼的骏马在这场沙暴面前如同盲眼,东拐西闯没个方向。

    沙尘打在脸上,几乎糊住了口鼻,他用自己的披风将她裹了个密密实实,而他自己几乎成了一个“沙人”

    不知过了多久,沙暴渐渐平息,他浑身上下都是黄沙,周围没有一个亲卫,而沐菊吟则因为劳累和酒醉竟然在他怀中安详的睡着了。

    沐菊吟睁开眼的时候头不仅沉重如铅还痛得厉害,她费力的抬起头,眼前不远处有一点跳跃的火光,火光旁边还有一个人。

    “谁?”她吓了一跳,一时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还以为是在皇宫中遇到了刺客。

    那人影从火光后站起,缓步向她走来,人影越来越大,有压迫之势。

    “醒了?起来吃点东西。”南尚武的声音让她骤然清醒。

    “这是哪里?”她看着自己身上那块黑色的披风,又看到四周的黄沙,这几天的记忆一下子重新涌回脑海。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南尚武蹲在她面前,火光在他的背后,因此看不清他的脸,但夜色中传来他戏谑的口吻“你一醒来就连着三个问题,你的话还真多。”他将一块烤得香喷喷的食物送到她鼻子前“饿不饿?”

    一闻到香气,沐菊吟的肚子马上叫翻天,食指大动。“这是什么?”她又问了一个问题,接过那块食物放到嘴里一咬,软软的、甜甜的,但她以前并未吃过。

    “红薯而已。在外行军打仗经常没有饭吃,几块干红薯是行军囊中必备的食物。”

    没想到几块普通的红薯吃在嘴里却比山珍海味还要香,沐菊吟捧着那块红薯一小小口的品味着,而她的吃相自然又惹来他的取笑。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维持你的风度,吃得那么斯文能吃出香来吗?”他又从火上取下一块递给沐菊吟。

    沐菊吟的手指与他的手指相碰,不知道是火焰的热度还是她的心跳不规律,她忽然浑身一震,乍然想起她在昏迷前因为酒醉曾唠唠叨叨和他说了很多话,这其中不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吧?她不安的悄悄用眼角打量着南尚武的神情。

    “你家在南黎是做什么的?”他的话让她提高的心微微放下之际,又有种说不出的失望。

    “做、做商的。”她编了个谎话。每次说谎她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怕被人看穿自己的心事。

    而南尚武似乎对她也没什么特别的兴趣,拨亮了火光,又随口问道:“你家既然是做商的,为什么你会是苏大夫的助手?”

    她一下子被问住,她还真是不善于说谎,这样前后矛盾的谎话实在无法自圆其说。

    “因为、因为我身体不是很好,所以经常由苏大夫给我看病,而我也喜欢学医,便常和她出诊。”

    “这么说你们是半师半友。”他托腮看着她“你这样的美女在外行走,难道你家人不会担心吗?”

    “我的父母很通情达理。”

    听到她的回答,南尚武的表情非常古怪,似笑非笑的说:“我是指你的丈夫,他也允许你这么做吗?”

    沐菊吟的心骤然提到嗓子眼儿,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怎么会、会认为我已成亲了?”

    “难道没有吗?我记得刚才你曾躺在我的怀里哭着说不要再做贤妻良母了。”他不点破,只一径笑得不似平常,那种冰山一样的气息变得极为诡异,俊美的轮廓上竟也有了邪邪的味道。“若你没有成亲当然最好了。”他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

    沐菊吟将手抽回,冰霜凝结在她的脸上“是的,我已经成亲了,成亲三年了。”她刚才果然说错了话,但看来错得并不厉害。可南尚武现在这副表情又是为了什么?已知她是“他人妇”还放肆的与她亲近,难道他有了一个冷心做新欢还不够,连她一起“勾引”吗?

    他的笑容依然挂在嘴角“哦?那你丈夫又怎么可能放你出来四处游荡?他不怕你这么漂亮的老婆会被别人拐走吗?”

    沐菊吟的容颜更冷“他早已忘了我的存在,现在恐怕连我的样子都记不起来。”

    “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他忽然今出这四句诗,说道:“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心里都是这几句话,你在骂我们男人薄情寡义。”

    她别过脸“我没这么说。”

    然而一只大手却硬是将她的脸颊捧住“你已经这么想了。”

    他鼻息的热气和眼中燃烧的热焰让她有那么一刻错愕,这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南尚武,他的声音、他的表情,甚至是他充满攻击性的言语都显得那么陌生,让她无法招架,让她慌乱了脚,甚至忘了以他们现在的立场,她根本不应该允许他和自己有这样亲昵的肌肤相亲。

    “你太失礼了。”她艰涩的抗议显得软弱无力。

    “我若真的无礼你现在不会好好的坐在这里。”他的眼神像急待进攻的鹰一样锐利。

    让沐菊吟一阵轻颤,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放心,我从不强求任何一个女人陪在我身边。”她忽然放开手。

    他的话让沐菊吟听得心酸,不会强求?难道他们之间的婚姻不算是一种强求吗?将两个并不相爱的人强拉在一起,造成今日的局面究竟是谁的错?她吗?还是他?抑或是当初来向她家提亲的南后?还是该责怪命运?

    “有人来了。”他忽然淡淡的说,眼睛盯着前方。

    果然,西面正有人马的声音和着风声,沿着大地传来。

    沐菊吟轻轻叹了口气,叹出的不知道是释然还是失落。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南月菊香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湛露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湛露并收藏南月菊香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