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谷粒 > 驯狂郎 > 第八章

第八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驯狂郎最新章节!

    隔天醒来,再为她调息过一回,用过早膳后,白亦韬便带着她上路。

    苗恋月被安置在他身前,她想起他昨夜的低语。

    笑?

    “恋月,你要知道,仇恨并不能让一个人快乐,你愈挂心,只会愈难过。义父希望你快乐,你爹娘也是。”

    当义父发现她因爹娘惨死而性情大变时,曾对她这么说过。

    快乐早就没有了,她早就不懂得笑,只懂得仇与恨。这十一年来,她每天努力练功,为的就是想亲手报仇。

    报仇并不需要笑容。

    “在想什么?”白亦韬注意到她一路的沉默,她甚至连他们要去哪里都没有问。

    她回过神“没什么。”

    “会累吗?”离开客栈后,他们已经奔驰了将近两个时辰。

    “我没有那么娇弱。”她淡淡回道。

    “谁说没有,在我眼里,你需要好好被呵疼。”他拉下她脸上挡风沙的面纱,喂她喝了一口水。

    “我可以自己来。”她虽然受了伤,但不是完全没有行为能力。

    “我喜欢照顾你。”就着她喝过的地方,他喝了一口水。

    “我不想被你照顾。”她不领情。

    “爱逞强。”他低笑一声,抬头看向前方。“再忍一会儿,你就可以休息了。”

    苗恋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什么时候会有人来迎接我们。”他策马缓步向前,才走不到十公尺,立即被人拦了下来。

    “站住。”随着一声喝令,三名身着黑衣、腰间绑着金色腰带的带刀男子出现。“何人擅闯金刀门?”

    “在下是白亦韬,请将这块令牌转交给贵门主。”白亦韬边说边从怀里拿出一块金牌。

    那三个金刀门的弟子接住令牌细看,是门主亲发的金刀牌,见到这令牌,便知此人是门主亲自邀请的贵宾,凡金刀门弟子,都必须好好保护与招待。

    “白公子请随我们进入,我们马上禀告门主。”一人带着令牌火速回去禀报,另两人则为白亦韬领路。

    金刀门门主贯长天一听到贵客上门,马上亲自出来迎接。

    “白老弟,你真的来了!”他实在是太惊喜了。

    “贯门主,别来无恙。”一见来人,白亦韬随即下马,然后将苗恋月抱下来,一点也不在意旁人对他举动的侧目。

    “后天就是论刀会了,我还真怕你赶不来,正想找人去接你。”贯长天笑着说,然后一脸疑惑地转向他身旁的女子问:“这位是?”

    “我未过门的妻子,苗恋月。”白亦韬豪迈的一笑。“恋儿,这位是金刀门门主贯长天。”

    “苗姑娘,欢迎。”面纱下的面孔让人看不真切,但贯长天却对她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苗恋月并不回应,却在望向白亦韬时,暗瞪了他一眼。

    未过门的妻子?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亏他说的那么顺。

    “两位先入内再说吧。”贯长天命门下弟子将白亦韬的马带至马房安置,他则亲自领着他们往内走,一边解说:“因为论刀会在即,这几天来了不少客人,如果白老弟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下人去做,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你和苗姑娘千万多包涵。”

    “贯门主客气了,你去忙你的吧,不用忙着招呼我了。”白亦韬向来独来独往,不喜欢有人跟前跟后。

    “白老弟的习惯我知道,但是这么久没见,至少跟我一起吃顿饭吧。”一听到他来,贯长天早就命厨房准备了。

    “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恋儿茹素,得请贯门主另外安排。”

    “没问题,我马上让人准备。”贯长天随即吩咐下人去厨房交代,然后带着两人走向饭厅。

    “白老弟,苗姑娘,请坐。”贯长天招呼两人。

    白亦韬细心替未婚妻摘下面纱,难得看他对一个女人这么温柔体贴,贯长天才想开口取笑,却在瞥见苗恋月的面孔时,整个人愣住了。

    “白老弟,她”

    这怎么可能!

    世上真的会有长得这么相似的两个人!

    贬长天看着苗恋月,震惊得眼眨也没眨,就怕自己一闭眼,眼前不可能出现的倩影就会马上消失。

    “像!实在是太像了”

    白亦韬不太高兴地将苗恋月搂入怀中。

    “贯门主,就算我们的交情再好,你这样看她,我还是会不高兴的。”他的占有欲完全表露无遗。

    “啊!对不起,白老弟,我失态了。”贯长天连忙回过神。“只是她太让我惊讶了。”

    “怎么说?”

    “她很像一个人。”因为想起“她”贯长天粗犷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柔情与怀思。“一个我年轻时候非常倾慕的人。”

    “哦?”“二十几年前,她有西域第一美人之称,当时我也是她的裙下拜臣之一,只可惜我是个大老粗,无法获得佳人的青睐,后来我才会娶了现在这个妻子,一同创立了金刀门。”

    “听到丈夫对旧情人念念不忘,我这个做妻子的是不是该吃醋一下?”利落明快的女音传来,从门口走进一名中年妇人,她的个子比中原女子略高,脸上风韵犹存,看得出年轻时候也是名美人。

    她在看见苗恋月时,同样也愣了下。

    “夫人,真的很像对不对?”贯长天马上问道。

    贬夫人走向丈夫,点点头。“很像。”

    “哦?”白亦韬这声回应,是对苗恋月出声的。

    “苗姑娘,你和西域沈家有没有关系?”贯长天忙问道。

    这么像的人,莫非是亲戚?

    苗恋月敛眉不语,贯夫人马上说:“你这样问太唐突了,我们和苗姑娘初次见面,有些话总不好直接问,先吃饭吧。”

    “对对对,夫人说得是。”贯长天随即命人上菜。

    一顿饭下来,苗恋月的胃口并不好,白亦韬看得连连摇头,只好亲自动手夹菜给她,要她多吃一点,但看着桌上有肉食,她怎么都吃不下,白亦韬也只好放弃。倒是这种举措,让贯氏夫妇看得连连称奇。

    白亦韬的个性可真是够狂的,不想做的事、不想给面子的人,谁说情都没用,对于女人,他更是挑剔得很,尤其贬低那种自动送上门的,但他现在却对苗恋月这么照顾,简直可以说是百般呵护,偏偏苗恋月不怎么领情,这叫人不看呆了还真难。

    吃完饭后,众人移到后院品茗。

    贬夫人亲自沏茶,她笑着说:“苗姑娘,你是白老弟的未婚妻,算起来也是自己人了,如果我们的话有什么让你不高兴的地方,希望你多包涵,实在是因为我们很关心沈氏夫妇。”她顿了顿,才又开口“苗姑娘,你认识沈铁霖和他的夫人李若雪吗?”

    听见这两个名字,苗恋月的神情微动,看得出是竭力维持平静,白亦韬不看贯氏夫妇,只看着她的表情。

    “这对夫妻有什么特别的吗?”白亦韬这句问语,是朝贯氏夫妇发出的。

    贬氏夫妇对看一眼,由贯长天回答“事情是这样的,二十年前,李若雪有西域第一美人之称,而她父亲则是西域第一铸刀匠,几乎所有的刀客都倾慕李姑娘的美,包括我、阴鹏,还有当时西域最负盛名的刀客沈铁霖。”至于其它默默无闻的,就不多说了。“我和沈兄早就认识,一同向李父求刀,但李父以年事已高、身染疾病,无力再铸刀而拒绝,我当下便放弃,不愿勉强老人家,但沈兄却留在李家附近,希望李父能替他铸刀,这一留,造就了他和李姑娘的姻缘。

    “一天夜里,李父突然病情转重,李若雪担心不已,沈铁霖及时出现,先以内力缓住李父的病情,然后带他去求医,沿途保护李家父女,让李若雪在感激之余,也心折于他的君子侠仪风范。

    “沈兄说他救人,不是为了换刀,李父不必因此替他铸刀。因为这句话,让李父开始欣赏这个人,加上知道女儿的心意,所以他让沈铁霖在李家住下,直到沈铁霖对温柔动人的李若雪动了情,开口求亲。”

    “当时李父曾问:刀和若雪,你选哪一个?

    “沈铁霖则是回答:若雪。

    “一名刀客,最重要的是刀,不是女人。李父接着这么说。

    “沈铁霖傲然回答:刀,本就在心中,不需要刻意彰显,虽然我仍希望有一把好刀,但这把刀并不能代替我心中的那把刀。

    “虽说刀对使刀者而言是最重要之物,但对沈铁霖来说,有些事是可以取代,有些则不能,所以李父明白沈铁霖并不是一个贪图美色就忘了自己的人,一名刀客心不离刀,那么有没有一把好刀,已不重要,所以李父答应了亲事,但有一个条件,希望沈铁霖能向他证明,他有能力照顾自己的妻子。”

    贬长天先喝口茶,再继续往下说:“那时沈铁霖只是一名浪迹天涯的刀客,虽有名声,但居所不定,李父当然不希望女儿嫁人后过的是这种生活。沈铁霖也明白这点,所以他离开李家,以一年半的时间,创立了铁刀门,并且名扬西域。

    “因为我和沈兄颇有交情,所以沈兄以铁刀门门主的身分托我为媒,到李家正式提亲,李父欢快送女儿出阁,并将那把花了一年半时间打造出来,名为雪刃的刀送给女儿当嫁妆,也算是为沈铁霖铸刀。不久之后,李父便安详辞世。”想起迎亲那日,贯长天不由得浮现微笑。“我还记得,当沈兄拿到雪刃的时候,曾对我说:这把刀,锋利无比、锐可断石,是岳父毕生的心血,也是岳父对女儿的慈祥,但愿我此生不会让它沾上血腥。所以沈兄从来不用它,而是将它收藏起来,意在传承。

    “李姑娘嫁给沈兄不久后便怀有身孕,后来产下一名女儿,一家三口过着快乐幸福的日子,而铁刀门在西域也成为有名的大派,在那同时,我也创了金刀门,阴鹏则是创了太阴门,并列为西域三大刀派。可惜好景不常”说到这里,贯长天心里涌上一阵心酸和愤怒。“不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家伙,居然对铁刀门的人下毒,一夜之间,铁刀门覆灭,当我接到消息赶去时,铁刀门已成一片废墟”

    贬夫人拍拍丈夫的手,接下去说:“铁刀门百余人的尸体,我和长天一一找过,却找不到沈家三口,这么多年来,我们不停追查凶手,但却毫无头绪,找寻沈家人的下落,也始终没有消息,但是我和长天不放弃,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什么都没见到,我们绝不相信沈家人真的死了,也会继续找下去。”

    白亦韬听完,总算明白苗恋月的身世,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她执意亲手复仇,不假他人之手。

    她一定是亲眼看到自己的父母被杀,而她却无能为力,她对血的反感,是不是就从那一夜开始的?

    在贯氏夫妇诉说的同时,苗恋月始终低垂着脸,白亦韬搂着她,感觉得到她双肩传来的轻颤。

    久久,她终于低低吐出一句:“爹和娘葬在雪丘。”

    雪丘!贬氏夫妇惊愕的瞪眼望着她。

    那是李父的旧居。爹和娘那她

    “小恋雪!”他们同时失声叫出。

    她是沈兄和若雪的女儿,难怪和若雪那么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我记得你来过我家。”苗恋月抬起眼,看着贯长天说。在她印象中,有位贯叔叔每回来总是疼爱地抱她,带给她好吃的零食。

    然而七岁以前的生活,对她来说是太过久远的记忆,她几乎要忘了,如果不是他们提起,她也不会再想起。

    “你没事,太好了。”确定真是她,贯长天悲喜交集。可怜他多年来一直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沈家人没事,但如今

    “长天”贯夫人明白丈夫内心的激动。

    她也曾见过那对神仙眷侣,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他们更相配的夫妻,可惜老天爷总是亏待好人,让沈家遭受此等横祸。

    “恋雪,你知道是谁杀了你爹娘吗?”贯夫人忙问道。她能逃过那场浩劫,那么那一夜在铁刀门发生的事,她应该全看见了。

    “知道。”她点点头。“但我爹娘的仇,我可以自己报。”

    “但──”贯长天甫开口,便被白亦韬笑笑地打断。

    “我想恋儿累了,请问有我们可以休息的地方吗?要静一点、不受打搅的。”他特别要求。

    “呃,有。”贯长天看懂了白亦韬要他别再问下去的眼神,只好暂时压下满腹的疑问。“夫人,你带白老弟和恋雪到正义楼休息,那里除非是我们允许,否则谁都不脑瓶近,应该符合白老弟的要求。”

    “好。”贯夫人站起来。“白老弟,恋雪──”

    “请别唤我恋雪,我姓苗,名恋月。”苗恋月神色淡漠的说。

    贬夫人点点头,体会她不愿再提起伤心事的心情。“恋月。”

    “恋儿,你先随贯夫人到房里休息,我没跟着,你不会乘机偷偷溜掉吧?”白亦韬捉住她的手,戏谑地问道。

    “担心的话,你可以随时把我绑在身边,不是吗?”她反问。“再说,你带我到这里,不就已经确定了我不会走?”

    论刀会在这里举行,太阴门会来参加,不必她去找,阴鹏也会自动出现在她面前,她又有什么离开的理由?

    “不,我相信你。”白亦韬眼里闪着笑意“你答应过我不会再不告而别,我只是提醒你。”他将她的手交给贯夫人“我的恋儿就麻烦你好好带着,别让她迷路了。”

    他们之间在打什么谜语,贯夫人听不懂,倒是看得出来白亦韬相信重视她。

    “没想到你也会对一个女人这么认真。”贯夫人打趣地道。

    白亦韬耸耸肩,看着苗恋月随贯夫人离开后,才重新坐下来。

    “白老弟,她”

    “贯门主,恋儿遭受家门巨变,当然不会再是天真不知愁的模样,她亲眼看见父母惨死,当然会想报仇。而一个心心念念报仇的人,自然不会对人多热络。”白亦韬淡淡的解释。

    心中有着仇恨,她又怎么可能会快乐、会高兴听见已经失去的过往?

    “到底是谁对铁刀门下这种毒手?”想起过往,贯长天感慨的摇摇头“她小时候长得很漂亮、很爱笑的”

    让一个俏生生、美丽绝伦的女娃儿背负这种仇恨,他想着就觉心疼,难怪她的脸那么冷漠,与人的疏离感那么深。

    她曾是他最疼的小侄女啊,如今却只是陌生人。

    “放心,那个人总要付出代价。”白亦韬语气虽淡,但贯长天却听出了他话中的杀意。

    “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我,要配合我的计划,不可以轻举妄动。”要看住一个恋儿已经不容易,他可不希望还得多看个莽夫。

    “可以。”贯长天一口答应。

    “好,我的计划是”白亦韬在他耳旁低声说明。“我不只要他付出代价,还要他承认当年的罪行。”

    “真是他!”贯长天一脸的震惊。

    当年阴鹏求亲未成,他的个性一向不服输,对若雪更是有超乎寻常的占有欲,当他知道若雪要嫁给沈铁霖时,曾经想以强硬的手段得到若雪,幸好沈铁霖及时赶到,这才没让若雪受到伤害。

    “如何,你愿意配合吗?”白亦韬问道。

    “当然。”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放任凶手逍遥法外。虽然他们三人都有交情,但这种事就算交情再好,他也不会姑息。

    包何况,当年他去铁刀门收尸时,现场的惨状称为“屠杀”都不为过。

    “那么,明天太阴门的人来时,就看你表现了,记住,绝对不要露出任何知情的模样,让他起了戒心。”白亦韬叮咛道。

    阴鹏也算是只老狐狸,否则当年灭了铁刀门后,不会一点痕迹都没留,心思不够细密的人,是不可能做得天衣无缝的。

    “我知道该怎么做。”贯长天谨慎允诺,接着转移话题问:“白老弟,恋雪怎么会成为你的未婚妻?”

    “怎么,你怀疑啊?”白亦韬笑着喝光杯中茶。

    “怀疑倒不是,只是好奇当年恋雪是怎么能逃过那一劫的?”

    “如果恋儿愿意说,她会告诉你的,别问我。”他可没打算把自己的私事公开给别人知道,尤其是关于恋儿的,他只打算一个人独藏。

    “小气!”贯长天满脸的不满。“不过白老弟,我先警告你,你别想欺负恋雪,就冲着我和她爹的交情,如果你敢欺负她,我可是不会坐视不理的。”怎么说他也是恋雪的长辈,当然要当她的靠山。

    “是吗?”白亦韬一点也不介意地笑着。

    “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相信我有办法治你吗?”贯长天不服气的叫道。

    “是不相信。”白亦韬毫无畏惧地点点头。

    可恶!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贯长逃邺话不说就动手,白亦韬轻松应付。

    当初就是因为白亦韬狂妄的不将贯长天这个一门之主放在眼里,两人公平的切磋武艺,贯长天个性坦荡,败得心服口服,这才让两人成为莫逆之交。

    比武实在是他们套交情的最好方式了。

    贬夫人带着苗恋月往正义楼的路上,很热络地与她攀谈,可是苗恋月的反应始终很冷淡。

    等贯夫人离开后,她一个人在房里,拿出雪刃仔细看着,刀上沾染的血渍早已拭净,可是血腥却留在她心上,无法磨灭。

    爹有一张慈祥的面孔,对唯一的女儿无比疼爱,在外人眼里,他是名冷面孔铁汉,但在柔弱美丽的娘面前,他却只是一名爱妻的平凡男人,为了妻子,甘愿停下他游历天下的脚步,给她最安稳快乐的生活。

    她知道爹不希望雪刃沾血,从小他就告诉她,以后雪刃就属于她,那是娘留给她的嫁妆,至于爹,当然是把一身用刀的绝艺教给她苗恋月闭了闭眼,杜绝回忆的侵袭。

    可惜她终究是让爹失望了,她没有娘的楚楚动人,也没有机会学爹的刀法,更让雪刃沾了血

    “在想什么,表情这么难过?”白亦韬从背后搂住她,她这才回神。

    她居然连他什么时候进门都不知道,呆呆地站在窗户前发愣。

    “没想什么。”她转开眼眸,痹篇他的探索。

    “每次你说没有什么的时候,通常代表有什么。”楼高风大,白亦韬关上窗子,搂着她走进内室,伸手把着她的脉象。

    “你呢?把我支开,是和贯门主谈些什么?”苗恋月淡淡反问,别以为她会看不出他要她先回房的举动。

    “在谈一项计谋。”他煞有其事地说。

    “计谋?”

    “会把你支开,当然就是不能让你知道的啰。”白亦韬皮皮地咧嘴笑了笑,看了眼整齐的床铺,跟着微蹙起眉“我让你先回房,就是要你休息一会儿,结果你却站在窗口发呆。”真是辜负他体贴的心意。

    “我不累。”她淡淡的回答。

    “不累?”他挑高一眉“如果是以前,我相信连续奔驰两个时辰你一定受得住,但现在不同,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得多休息。”

    “我很好。”她低应。

    “右手能动吗?”

    “一点点,但无法使力。”她的手臂不再没有感觉,也不再发痛。

    “那就好。”白亦韬点点头,看来他的疗法有效,然后他从怀里摸出油纸包“这是我刚刚去厨房偷来的。”

    “偷?”苗恋月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包,里头放了几块饼。

    “你刚刚吃得太少,我想你一定没有吃饱,才到厨房拿了这些。”他边说边掰下一小块饼,递到她嘴边。

    “我可以自己来。”她伸手想接过,他却拒绝给她。

    “不许剥夺我的乐趣。”他坚持要喂她。“张嘴。”

    苗恋月无奈地张开嘴,含进那块饼入口咀嚼,发现微带咸味的饼并不难吃,便由着他了。

    只是乐趣?他是把她当成宠物了吗?

    喂她吃完饼,白亦韬从包袱里取出葯材,放进他拿来的葯炉里,随即生火煎葯,忙来忙去一点也不嫌麻烦。

    半个时辰后,他将葯汁倒进碗里,端到她面前。

    “很烫,慢慢喝。”这回他没有坚持要喂她,就让她以左手端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葯很苦,他知道,因为葯材是他选的,但是她没有抱怨,尽痹凄得不自觉蹙起眉,每次她还是都把葯喝完。

    “很乖。”他轻抚着她的发丝,倒了杯水让她冲掉口中的苦味。

    “我不是小孩子。”他不需要把她当成没有行为能力的人来照顾。

    “可是我喜欢照顾你。”他一点也不嫌累。“你知道吗?刚才贯门主警告我,不能欺负你。”

    “是吗?”她不感兴趣的应了一声。

    “因为我不把他的话听进耳里,所以他和我打了一架。”要不然他早就可以回来陪她了。

    “那又如何?”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件事?

    “有人关心你,你该感到高兴。”她无动于衷的反应真让人泄气。

    “我该吗?”苗恋月看着他的眼里并没有特别喜悦。

    “那么,换个方式说吧。”白亦韬坐到她面前,与她面对面、眼望着眼。“什么时候你才会觉得高兴?”

    她侧头想了想,却想不出来。

    “恋儿,一个人不懂得让自己快乐,是很可悲的。”他轻抚着她的脸柔声道。

    她冰雕似的容颜绝美动人,却不曾有过笑容,连闪动笑意都不曾。

    她的个性本应该是快乐无忧,却因为亲眼见到自己的父母被杀,她才变了,而她在梦里流的泪,一定是因为梦到灭门的那一夜,所以才会有那么痛苦、那么悲伤的神情。

    她的心一直都留在那一夜,无法遗忘,才会总是在梦里哭泣。

    “是吗?”她对“快乐”这两个字一点都不感兴趣。

    “当然是。”他拉着她坐到他怀里,双臂搂住她。“不过没关系,我想看你笑,就一定会做到。”他的语气还是这么狂妄自大。

    “是吗?”她不以为然。

    白亦韬一笑,动手拆去她的发髻,任她一头长发飘散,他掬起一束发,放到唇边轻吻。

    “女人散发时,有一种特别迷人的风情,让男人为之如痴如醉。”

    “你不会”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苗恋月一怔。

    现在还是天还没黑呢!

    “现在正好,待会我们还可以有时间沐浴,然后再用晚膳。”他抱着她往床的方向走去。

    “白亦韬”她搂住他的颈项,被他放躺在床上。

    “接下来我们会忙得没有自己的时间,所以现在,我想要你。”他低头在她颊畔轻吻着。

    “可是”

    “嘘。”他点住她的唇。“说好,不然我会不客气哦!”“白亦韬!”她捶了下他的肩,他为什么总是这么不正经?

    “很好,你有精神了。”羞怒的脸色红润,比她素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好上许多,至少这样他能了解她的情绪反应。

    他低首狂热的吻着她、爱抚着她,强烈地诱惑着她,终于惹得她轻喘不止、动情不已。

    房间里,春情正浓,而苗恋月的心,暂时挥别仇恨,只有他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驯狂郎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千水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千水并收藏驯狂郎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