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谷粒 > 新白雪王子 > 第一章

第一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新白雪王子最新章节!

    我的家庭真可爱,整洁美满又安康。

    姊妹兄弟很和气,父母都慈祥。

    虽然没有好花园,春兰秋桂常飘香。

    虽然没有大厅堂,冬天温暖夏天凉。

    可爱的家庭啊!

    我不能离开你,你的恩惠比天长。

    微高的少年歌声在厅堂里回旋,荡出一股温暖的氛围。

    少年边唱、白皙修长的手指边忙碌地交插编织,半晌,一袭艳红妍丽的针织洋装在他手中成形。

    宽宽的袖缘上有著精心绣制的蝴蝶图样、绵延一圈。

    再往下瞧,各色深深浅浅不同的红线织成芳草遍地、落英缤纷;初看不明显,可当他双手扬起,衣裙在光华下旋转,一幕幕春戏大地的图彩跃然裙上。

    那岂止是美,简直是巧夺天工了。

    满足的笑漾上年轻的薄唇,粉瓣儿弯起,衬著一张雪白晶莹的脸蛋儿、蓝钻眼瞳、日阳碎片似的金发,活脱脱是图画书里的王子步入现实。

    伊悔,这是他的名字。

    不过听说当初验出怀孕的母亲原是想将他取名为“真幸”的,意指有了他,便拥有真切实际的幸福。

    只是这番甜蜜仅维持了短短十个月,直到他呱呱落地,突出的金发、蓝眸、雪肤让母亲的快乐跌落谷底。

    案亲的家人坚持母亲偷人,否则两个纯血统的中国人怎生得出一个白种人?

    尤其考察父母两边祖谱,证实五代以来不曾混过任何外族血缘,这不贞的罪名就更加炽烙成印了。

    母亲强硬否认,甚至不惜以死明志。

    案亲送他去验dna,最后才检查出他是眼睛皮肤白化症第二型,又称“酪胺酸酵素阳性之眼睛皮肤白化症”

    当时医生还跟父亲道喜,说他比眼睛皮肤白化症第一型患者幸运多了,因为他的眼睛没有反射出红色调,虽有视力障碍,却轻微许多,只要小心照顾,依然可与常人无异。

    多好笑的话,他宁可自己有双红眼,病征明显,母亲就不致被误会得那般深,以致想不开跳楼了。

    从此他的名字改成“悔”一个父母后悔生下来的孩子、一个后悔来这世间走上一遭的孩子,因为

    “伊不悔。”粗鲁的吼声从马路对面一路张扬传进他家门,惹得伊悔扬笑的唇狠狠往下一撇。

    “伊不悔,上学喽!”叫声更近。

    不理、不理,他姓伊,名悔;不悔,那是在叫谁啊?反正不是他,不应。

    “伊不悔、伊不悔、伊人不悔、不悔儿”来人干脆把他的名字当歌唱了。

    忍无可忍,伊悔跳起身,才冲下楼梯,便在客厅与某人撞个满怀。

    “唉哟,小心点,不悔儿,撞坏你美美的脸,我会心疼的。”说话的同时不忘吃他一把豆腐。

    伊悔被她的乍然出现吓一大跳,待得回神,脸颊已被摸了好几下。

    “你怎么进来啊!”话尾被前方倒在地上哀嚎的门板吓成一记惊呼。“你你又把我家的门给弄坏了!”满满的不敢置信,这家伙还算女人吗?

    齐珞薰不好意思地搔搔一头狗啃似的短发。“那个门板太老旧了啦!随便敲两下就垮了。”没说的是,她老家开道场,从曾爷爷开始至她大哥,已连续四代纵横武术界无人能敌,就连年纪最小的她也在上个月拿到全国青少年冠军,为齐家的丰功伟业再添一笔佳绩。

    “这扇门上星期才换过。”伊悔跳脚。

    “咦?你家的门怎这么容易坏?八成是工人偷工减料,下回我介绍可靠的公司”话犹未完,就闻伊悔的吼声似滔滔江水绵延不绝轰过来。

    “上次那扇门也是你踢坏的!”他发誓,若非这家伙是女人,他一定会赏她两拳。呼呼呼,气得好累。

    “别激动、别激动。”她一双因练武而有力的手咚咚咚地拍得他驼腰、岔气。“早告诉过你,身体不好的人就要多修养身心,别老是发火”

    他伸手挥去她的好意,后退一步躲过更多的折磨。

    “你以为这是谁害的?”从他们相识的第一天起,高中一年级吧,就开始了他永无止尽的噩梦。

    还记得那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他正从讨厌的国中生涯毕业,迈向同样惹人生烦的另一个求学阶段。

    来到高中校园门口,如同往常,被一群无聊人士围住取笑兼谩骂,他是不痛不痒啦!反正打小被欺压惯了,不理他们便是。

    怎知更无聊的家伙却选在此时冒了出来,自比王子,一心想解救他这位沦落他乡的异国公主。

    真是他x的,他哪里像女人了?就算他的脸长得白了一点、五官细致了一点,他还是个不折不招的男子汉好吗?

    齐珞薰是个有眼无珠的混蛋

    就因为她,从此他有了一个可耻的绰号白雪公主。

    “我是男人。”为此,他跳跳跳,吼了好久。

    最后是齐珞薰扬著拳头替他揍遍了那些叫他“白雪公主”的人,解决这场纠纷。

    不过他的绰号也由白雪公主变成了白雪王子。

    “差别在哪里?一样丢脸好不好?”他很想这么喊。

    但想想还是算了,损他是个娘娘腔的男人,总比直接喊他女人强;他忍。

    只是齐珞薰自此缠上他,就教他忍无可忍了。

    “你干么每天都来我家?”踢坏他家门板、吃光他的早餐不说,还害得他无法专心做人偶。人偶是他的生命呀,可恶的齐珞薰。

    “当然是来接你上学啊!”边说,她不忘晃荡进他家厨房。

    “不需要,要上学我自己会去。”眼睁睁看着她搜刮光女佣为他准备的早餐,他的火气更旺。

    “可是没人来接你,你很容易就玩洋娃娃玩得忘了去上学。”

    “那不是洋娃娃。”吼完,喘口气,奸累。“人偶是艺术的杰作,每一尊都有它的生命,跟工厂里大量制造的洋娃娃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尤其他的人偶都是依据早逝的母亲形象而塑,那岂是普通的娃娃?

    在他心里,那些人偶早成为“慈母”的替身。

    “哪里不同?”她低声咕哝。“你每逃阢在家里给娃娃们做衣服、梳头发,入迷的程度恐怕比那些玩芭比娃娃过头的人更疯狂。”

    真的不是她爱念啦!他会为了省钱给娃娃买布做衣裳而不吃午饭、不买衣服,鞋袜破了也不换,害她忍不住想问他,对他而言,到底是娃娃重要,还是他一条小命重要?

    “你说什么?”别以为放低声量他就听不见,他只有视力不好,耳朵可灵得很。

    “没有。”她大剌剌地挽住他的臂。“走啦!快七点半了,再不走,上学就要迟到了。”

    “我今天休息。”甩开她的手,他转进客厅,拾起奋斗了近一个月的红色衫裙。春神方临,他“母亲”也该换新装了,今天是个不错的好日子。

    看着那件洋装,她就知道他的呆病又患了。

    三步并作两步,她冲到他身边,抢了洋装就往外跑。

    “齐珞薰,你想干什么?”他心惊,急急追著她。

    她不发一言,直直往校园方向跑去。

    “站住,齐珞薰,把洋装还给我。”虽然他是男、她是女,但他的身子自幼虚弱,要追上从小就是健康宝宝的她,那还真是没门儿。

    “老师早。”齐珞薰就这样引诱他步入校门。

    当伊悔气喘吁吁跑进学校、来到教室时,齐珞薰已经坐在他的位子上,手拿他努力多日的红洋装对他挥舞著。

    “不悔儿,吃早饭了。”那课桌上摆著两碗番薯粥、一小碟煎蛋、小鱼乾、卤豆腐和两样青菜。

    伊悔气冲冲地跑过去,抢过红洋装,正想骂人时,齐珞薰已端起一碗粥,唏哩呼噜吃将起来。

    “说真格的,你家泰佣煮的早餐真是最好的开胃菜,每天不啃一点,我一整天的胃口都不会开。”当然,那菜又酸又辣,不开胃都难。

    伊悔皱眉,怀疑她的胃是不是钢铁铸就,否则怎吃得下那些酸辣食物?像他,可是恨死泰国菜了,总想找个时间拜托老爹换佣人。

    不过因为她老吃光他的早餐,转买清粥小菜做赔偿,让他的肠胃获得适当慰问,他的“解雇宣言”也就一直可有可无耽搁到现在。

    齐珞薰笑嘻嘻踢开一旁的椅子,招呼他。“坐啊!站在那里做什么?粥凉了就不好吃了。”

    伊悔只想昏倒,如此粗鲁的行为,简直跟个野蛮人没两样;与她一起用餐,他绝对会消化不良。

    端起碗,夹了两样菜,正准备走人。

    “早啊!公主。”新转来的方首为没被扁过,自然记不起那流传在校园里的小小警告,快乐地调戏起大美人儿来。“你还是一样漂亮,给不给葛格泡啊?”

    一句话让伊悔僵死原地,铁青的脸色像天空直接塌下、砸在他头上。

    吼

    然后,住在河东边的母狮捉狂了。

    “王八蛋,谁准你调戏他的?”扬著拳头,齐珞薰迅如疾风地掠过伊悔身边,直扑语出不驯的方首为。

    “哇!齐珞薰,你这个男人婆,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扁你。”因著对方的性别,方首为躲得好不愧狈。

    “扁我?”齐珞薰一记铁拳k过去。“有本事来打一架啊,谁扁谁还不知道呢?”

    “打啊、打啊”四、五名同学开始鼓噪。

    独伊悔默默放下碗,拎著洋装,转身离开学校。

    很多人都说小孩子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天使,可他从小到大,因为异样容颜而招来的欺侮与打压却是多如天上繁星。

    伤痕累累的身体教会他,任何人都有可能变成恶魔,即使是同学、邻居可爱的小孩也不例外。

    所以他讨厌外出,如果可能,他连学校都不想来,只愿日日待在家里,抱著柔软的人偶,像倚在母亲的怀里,安安稳稳过一生。

    **

    在一阵鼻血和著拳头狂飞后,齐珞薰讶异地发现。“不悔儿”不见了。

    啊咧,太不够意思了;就算她有千般不好,看在她为他张罗吃食、又豁命干架的分上,离开前起码通知一声嘛!

    “公主早走啦!”好心的班长走过来报告,顺道接收她一记发泄的肘拐。

    “告诉你们多少次了?别喊他公主,他不喜欢,又想量量我穿几号鞋啊?”脚抬起,冷冷地威胁。

    “不敢。”班长后退一大步,副班长上。

    “说真格的,小薰,你到底看中那家伙什么地方,一张脸美得跟女人没两样,嗜好又是玩洋娃娃、做衣服,你不觉得很恶心吗?”

    “那是你没看过他做的娃娃,五官、气质、姿态怎么说?”齐珞薰敲一下装满武功招式的脑袋,企图摇晃出半丝文学残渣,可惜没有的东西,再怎么挤也是白搭,一团空啊!“总之,伊悔做的娃娃是艺术,不是普通娃娃啦!”

    “还不就是娃娃?”副班长与班长对觑一眼,依然不明白齐珞薰是中意伊悔哪点?只知道她爱得没有道理、而且乱七八糟。

    “小薰,我们年纪都还小,没必要这么快就认定一个人吧?”站在同为女人的立场,副班长给出最中肯的建议。

    “认定什么?”她一头雾水。

    “你不是很喜欢伊侮?”

    “对啊!”想到那张美美的脸蛋,真是赏心悦目啊!“副班长不觉得下悔儿长得很可爱吗?”

    “男人不能光靠一张脸,本事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将来怎么养家活口?”

    “那就我养他啊!”她回得理所当然。

    一班子同学却惊到九重天外去了。

    氨班长期期艾艾开口。“小薰,你真已下定决心要嫁伊悔?”是不反对啦!但想起他两人天差地别的性子,不会有闹到互砍进医院的一天吧?很怀疑。

    “嫁不悔?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怎不知道?”依稀记得童年时最大的梦想是嫁给超人,与他一起锄强扶弱、维护世界和平。齐珞薰不敢想像她若拖著伊悔一同去干这些事的情况,他大概撑不了三天就可以直接扛去埋了。

    “那你跟伊悔”

    “你们不觉得他很像随时需要人保护的公主吗?”一见他的脸,她就放不下他,只想着要照顾他、哄他开心,其他都无所谓了。

    嗯,重点果然在这里伊悔太美了。

    氨班长张口结舌半晌。“这么说来,你一天到晚跟伊悔黏在一起只是因为他触动了你的保护欲?”

    “呃?从没想过这问题耶!”对于伊悔,齐珞薰只有一种感觉,不想看他受委屈、受不了他被欺负,所以谁敢找他麻烦,她绝对扁人到底。

    “小薰!”副班长被打败了。

    “干么啦,我又”

    当当当,上课铃声响起,打断一班子少男少女的闲谈。

    “惨了。”齐珞薰猛一跳。“第一节是阎罗王的课,要让他发现不悔儿跷课,非整得他留级不可,怎么办?”

    “不会啦!”班长悠闲摆手。“伊悔身体不好,常请病假的事老师又不是不知道,哪会随便整人?”

    “但他的出席日数已经很危险了啊!”焦急的目光四顾,瞧见地上被扁成猪头一颗的方首为,齐珞薰扬起一抹诡笑。“刚才是你把不悔儿气走的啊?”

    “你你想干什么?”捣著黑青的眼,他步步后退。

    “也没什么啦!”真的,她发誓,她的要求很小很小。“我只是想向你借一样东西。”

    “你你你”明明她的笑容可掬,他就是背脊一阵发寒。

    “看在同学一场的分上,咱们谁也不愿见不悔儿被留级是吧?所以请你帮点小忙,把你的”

    “我不可能帮他点名。”他先下手为强。阎罗王严格得要命,被捉到会死的。

    “当然、当然,我岂敢将如此重大的任务交给你这种不学无术的混球。你呢,什么也不必做,只要将制服借给我。”男、女生的制服不同,她要替伊悔点名,自然不能穿著一袭白衣黑裙,太明显了,百分之百会被捉包,一定得稍微改装一下,找气走伊悔的罪魁祸首帮忙便成了再自然不过的事。

    “什么?”他还没反应过来。

    “制服拿来。”齐珞薰已扑上前扒衣去也。

    “喂!”方首为紧捉前襟不放。“你别乱来,啊”扣子飞了三颗。

    “别叫,阎罗王快来了,你如果真害伊悔被留级,瞧我饶不饶你!”抢完上衣,她的目标转向裤子。

    “不要!”方首为脸白了,紧捉裤头。“住手,非礼啊,你住手”

    “不许挣扎哇哇哇”视线怎么改变了?齐珞薰诧异地回头,一张黑到不能再黑的脸出现在她身后。“阎罗王!”他什么时候到的?竟没人通知她一声,真不够意思。

    “阎罗王?”好吧,他是姓严,名锣,但跟执掌地狱那个阎罗王有何关系?记忆中,他们不同爹、不同娘,当然也不至于同名同姓;那么这名号由何而来,就不言可喻了。

    “一大早精神不错嘛!齐珞薰。”严锣拎著她的后领,笑得阴冷兮兮。

    “嘿嘿嘿”她回以一串儍笑。“还比不上老师啦!教师办公室距离一年级教室足足有三栋楼距离,跑步都得花上十分钟,您却只用了五分钟便来到教室,果真是老当益壮。”敢情她是看中这一点,才有恃无恐地扒人衣物。

    “我今年只有三十一。”哪里老了?不过这不是重点,眼下的关键要务是“齐珞薰,你刚才叫我什么?”

    “严锣老师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改口改得可快了。

    “不是阎罗王?”

    “老师,你不是说你今年才三十一,怎这么快就耳背了?我喊的明明是严锣老师,不信你问方同学。”一记杀人视线砍过去,不信他敢拆她的台。“是不是啊?方同学。”

    “是、是。”好哀怨,他被恶人威胁了。方首为含泪点头。“齐同学喊的确实是严锣老师。”

    齐珞薰好不骄傲地仰起头。“我说吧,老师,我绝对没有喊你阎罗王,所以可以请你放我下来吗?”被捉住后领,像小鸡一样提起来,很丢脸耶!大大损害了她老大的形象。

    “哼!”严锣带这个班级也不是第一年了,岂会不知齐珞薰在班上恶势力惊人?他不拆穿,只笑得令人发寒。“绰号问题就算了,倒是齐同学”更刻意将人拎高,晃了两下。“一大早,你在干什么?”

    齐珞薰给晃得有些晕头转向。“我”瞧瞧底下一脸黑青的方首为,这干架一事大约是瞒不住了,不如老实招认。

    “打架。”她回得坦率。

    严锣眉间狠狠一皱。“不是强暴吗?”

    “啊?”她干过这档子事吗?怎没印象?

    他眼神扫向她的右手。

    她这才发现手中捉了一条裤子,如果没记错,它原本是穿在地上那位全身缩成虾米状的方同学身上。

    “奇怪,这裤子几时跑到我手上的?”随手把裤子一丢,她撇得一乾二净。

    “是吗?”随著咬牙切齿的声音落下,严锣将视线往下移。“方同学,刚才我似乎听见你在喊非礼,可以告诉我,她对你做了什么吗?”

    “呃!”闻言,手捉裤子才想穿上的方首为全身一僵。“她我”用力咽一下口水,齐珞薰的拳头正悄悄对著他挥舞,好恐怖。

    “方同学?”严锣催促。

    好汉不吃眼前亏,方首为硬生生地改口供。“报告老师,我们只是在玩。”

    “玩到脱衣服?”

    “玩医生游戏当然要脱衣服,不然怎么检查?”回答的是齐珞薰。

    严锣只想晕倒。“齐同学,你好歹是个女生,麻烦你有点女孩样可以吗?”就算她上头有七个兄长、母亲又早亡、一家子全是男性,但她还是名女娃儿啊!跟男生玩什么医生游戏,真是够了。

    而他,简直倒楣毙了,身为齐家道场的大师兄,又在她就读的高中任教,无端端被托付照顾小师妹的重责大任。天哪,他宁可跟恶魔打交道去。

    齐珞薰歪著小脑袋思考半晌。

    “女孩样到底是什么德行?”这问题她想了很久,可惜一直得不到答案,难得老师提起,她干脆问个彻底。

    “女孩子多半秀气、斯文,举止合宜、不粗鲁、下野蛮,更不会随便脱人衣服。”

    “伊悔。”他够斯文有礼了吧?可是“他是男孩。”

    “是啊!”这也是严锣执教鞭多年来最感头痛的一点,他班上有一个男学生,酷爱玩娃娃,貌似女子、斯文有礼。

    而齐家道场的小师妹偏偏满口脏话、成天举著拳头四处干架,如今,连脱男生衣服都学会了。老天啊,这要叫他如何对师公、师父一家子交代?

    “所以说,男孩和女孩没有一个固定的模样嘛!”她眉笑、眼也笑。“真要说男女有何不同,不过是一个下面有那玩意儿,一个没有。”

    咚地一声,严锣昏倒。

    班上同学爆出一阵哄堂大笑。

    齐珞薰乘机摆脱严大师兄的禁锢,奔向大门口。

    “站住,齐珞薰。”严锣惊诧,手掌一翻一转,揪住她上衣。

    齐珞薰甩头扭腰,一记金蝉脱壳,快乐地摆脱严锣逃学去也。

    “齐珞薰,你给我回来。”严锣还想再追。

    “老师,不用忙了啦!哪回伊悔跷课,齐珞薰是没陪著的?”班上同学给了他最残忍的答案。

    严锣咬牙、咬牙、再咬牙,咬到牙床松软,他恨哪

    上天到底看他哪里不顺眼?让他执教的班级问题学生一堆?

    默默在心中记下,晚上要联络伊悔的亲人、还要回去找师父哭诉,呜小师妹欺负他啦!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新白雪王子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董妮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董妮并收藏新白雪王子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