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谷粒 > 天意/岳靖 > 第七章

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天意/岳靖最新章节!

    生平第一次造访祭家海岛,江之中清醒后不管身体还发着高烧,便对岛上形态特殊、种类繁多的生态景观展开观察。他背着相机,在浩大的草原,拍摄几株他从未见过且叫不出名称的花儿。

    绿草相当艳丽,到处藏匿了惊奇。江之中按完快门,在一块大岩石上,仰天平躺。太阳的余光擦过广角扩散片,折出淡虹,一闪即逝。他眼前金花乱窜,呼吸又热叉烫,极不舒服,却抗拒不了多样貌的自然美景。

    “这不可思议的高原海岛!”他低声喃语,双眸半闭。一片白光晃动,他张眼,一名仿佛不是真实存在的绝色女子,臂弯捺着装满鲜花香草的竹篮,正从他旁边经过。

    “喂!你”江之中挺腰坐起,不知道自己为何叫住她。

    罗心回首,看着岩石平台上的男人,礼貌性的微笑着。

    “你知道我是谁!”江之中问。她的笑容没有距离感,就像个老朋友一样。

    罗心摇摇头,注意到男子胸前的相机和不太好的气色。“你是客人?”也许是谁带回岛上的访客吧

    江之中点点头,抹掉额上的汗水。“我实在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儿的,一登机,喝了那小子殷勤招待的饮料后”

    “是龙血。”罗心反射地说出。

    江之中双眸敏锐地一凛。“那饮料有玄机!”语气不悦。

    “不是恶意。”罗心连忙解释龙血的使用渊源。

    江之中听了又是皱额又是扭眉。“这么怪的待客之道!”他冲口直言,心里想到妻子还昏睡在祭家的客房里,神思一点一滴忧慎起来。“出人命怎么办!”

    “不会的!龙血不会对人体造成真正的伤害!”罗心安抚地道。“你还发着高烧吧”她将手探进竹篮中

    “我不要紧!”江之中站起来,跳到草地上。妻子醒过一次,虚弱得无法跟他出来溜达,他实在不该放她一人的!

    罗心拿了几根青翠的草叶。“你嚼嚼这个,可以退烧。”

    江之中看看她手上的植物,迟疑了下,抬眸望见她坚定灿亮的双眼,才接过来,大胆地把草叶塞入嘴里咀嚼。没一会儿,他就感到明显的舒畅,闭着眼,深深吸气。

    “妤点了吗?”

    江之中睁开眼睛。女人偏着头看他,脸上的表情流露善良纯真。“谢了。”他说。

    罗心挥挥柔荑,笑着说没什么,翩然转身欲离去。

    “请等一下”江之中叫道。

    罗心旋即面向他。

    “我妻子还昏睡着”他开口,紧绷的嗓音松了下来。“能麻烦你看看她吗?小姐。”

    男人为妻子而做的请求,神情揉合了担忧与怜爱,罗心感动地微笑。“你是个好丈夫。”提着竹篮往祭氏主宅走。

    “答应了”江之中跟上她。“你一定是这儿的医师!”

    罗心瞥一眼跟上来的男人,停顿步伐。“我还不是。”

    “那是实习的喽!”江之中拉住竹篮提把,将它自罗心手中取走。

    罗心楞了楞。

    “挺重的,”江之中举了举手中的竹篮,低笑。“你该找个男人帮你”罗心垂下脸庞,步伐快了起来,继续往前走。

    江之中长腿跨步,走在她身旁,越过绿茵茵的草坪,与她并行,登上长石阶。

    一道人影在他们步入回廊时,离开露台,走进屋门。

    罗心和江之中进到客房。江之中脚步略急,走往床铺。

    “采忧,”他轻声低唤妻子的名,将一篮鲜花香草搁置茶几上,大掌抚着妻子发汗烧红的美颜。“你没事吧?”

    像是听见丈夫忧心忡忡的语气,于采忧努力地睁开眼睛,唇边有抹勉强似的淡笑。“拍到好东西了?”每个字都是急喘的气音,她苍白的手指摩着丈夫胸前相机的镜头盖。

    “嗯。”江之中边应声边解下胸前的相机。“我找到人来看你,马上就会舒服了。”他坐上床,将妻子软弱无力的身子抱起,让她安稳地靠在他胸膛。

    “拜托你了。”江之中看向罗心。

    罗心走了过去。摸摸女人的衣服相当干爽。显然男人真是个好丈夫,离开前,已先帮妻子换过。罗心静观女子的气色,一手按着她的皓腕,取出丝帕,轻拭她额上的薄汗。

    “这我来!”江之中拿过丝帕,细细擦去妻子脸上每一颗汗珠。

    男人的大手一点也不笨拙,动作非常灵巧,带着深刻的怜惜,表达对至爱的呵护。

    罗心眸光闪烁,想起祭元祠也有一双艺术家的巧手。

    “怎么了,我妻子要不要紧?”江之中皱眉问道。

    罗心定定神,转身,翻了翻竹篮里的花草,找到一只棕瓶,倒出油状液体抹在于采忧的人中与额鬓,纤指轻柔地按摩着。

    于采忧原本紧锁的额心,随着罗心指尖的移动,舒缓开来,急促的呼吸也平稳下来。“谢谢,”她开口,美眸瞅着罗心,神智清醒了许多。

    “别客气,”罗心温婉一笑,停止十指的动作。“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叫人送点清淡的食物过来。”美眸看了看江之中,提起竹篮准备离去。

    江之中让妻子躺回床上,跟着站起。“你到底是谁?”他问罗心。

    “她是我的妻子!”一个久违的男音,代她回答了江之中的间题,

    罗心猛然回首。祭元祠潇洒依然,优雅贵气地通过拱门,走入客房卧室。

    “你这家伙!”江之中吼了一声,冲到祭元祠面前,揪住他的衣领。“迷昏我们,就不见人影!”

    “我这不是来看你了。”祭元祠眯着一只眼,拍拍他的手,笑了笑。

    “你敢笑!”江之中毫不放手,咬牙切齿的嗓音听起来凶狠很地。“采忧现在还下不了床,这笔帐我会跟你算清。”

    “别这样,阿中,”祭元祠拉开他的手,退一步,摊摊掌。“来祭家海岛的正常程序就是如此,你不是说一切由我吗?”

    “我从不知道你是个遵守常规的人!”江之中酊着他。

    “回到这儿,就得遵守。”祭元祠俊颜一沈,黑眸扫向罗心,像在看陌生人般,冷冷地瞅着。“我美丽的妻子”顿住语气,他走近罗心,托起她洁腻的下巴,一记浅吻隐含了莫名的惩罚。

    罗心颤了下,提着竹篮的双手捏握得死紧。

    祭元祠放开她,视线移回江之中脸上,继续道:“她应该都跟你说了,关于祭家的待客之道。”

    “原来这名好心的美人是你妻子呀!”江之中扬高一道浓眉,挑衅地讥讽。“太糟蹋了!”

    祭元祠哼笑一声。“这么惊讶!”

    “啧,你这玩世不恭的家伙,一年半载游戏人间,真该遭天谴!”江之中摇头,一脸鄙夷。

    “你说错了,阿中。”祭元祠缓慢地道,双手扳过罗心的肩,将她揽在胸前。“我这妻子,可是天意!”

    罗心的手一松,竹篮砰地落下,几朵花掉出,横在地上,引人目光。

    江之中耸耸肩,走回床边陪妻子。

    “今天就不奉陪了。”祭元祠提起地上的竹篮,牵住罗心的手,退出客房。

    。。

    祭元祠将满篮鲜花放在起居间的圆桌上,大掌松开罗心的小手,拉了把椅子,静静坐下。

    罗心手掌摩着桌缘。她知道他在看她,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年半,我跟阿中他俩夫妻在一起。”祭元祠突然开口。

    罗心对上他的眼。一年半是呀,他们已经分离好一段时间了,说长不长,说短又教人相思欲泪。

    “嗯”罗心眨眨眸,别开美颜,双手拢拢竹篮里的花儿,不经意般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仿佛不期待他答腔。

    祭元祠看着她挑拣几朵花形硕大,似绸缎扎成的玫瑰,摆在桌边,到浴室打了壶水,替换圆桌瓷瓶里萎了的过气牡丹。

    换完起居间的花瓶,罗心转进卧室。祭元祠也起身,走到卧室的拱门下,斜倚着门墙,盯梢般注视着罗心的一举一动。她在床边小几上的两樽水晶瓶里,倒进洁净的水,插了新花,眼神移至床上凌乱的寝具,凝视着。

    “昨晚为什么没回房?”祭元祠的嗓音腾冒出来。

    罗心回头,被他怪异的神情揪了一下,左胸口失律地乱跳。“没人告诉我你回来”她觉得自己的回答好笨拙。以往只要他回岛,那个夜晚,他们一定一起度过,不是在他房里,就是到她的屋子,整夜不分离

    “你去哪儿了?”祭元祠质问道。

    “我在奶奶那儿学藥草”罗心转正身子,腰后抵着小几,手掌下缘搭着桌面,纤纤玉指像嫩笋倒挂在桌缘下。

    祭元祠一步一步接近她。“这些日子,你过得很好嘛?”他语意不明,无理地逼问:“是不是常有像阿中那样有趣的访客上岛来?”

    罗心退了一下,撞着床柱,跌坐在床铺上。祭元祠贴近她,双臂将她围在床头,鼻尖、唇畔轻碰她的脸颊。

    “元祠,”罗心想问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颤抖的嗓子却不由自主地道:“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

    祭元祠心头一震。他的确这么决定过那次发病误伤她,他就决心离她远去

    “我以为你不愿再见我”罗心抑着嗓音,两行清泪往下流。

    她的泪水沾湿他的上唇,极其压抑的苦涩,揪心地传来

    决定的事,为什么又回来?是习惯吗?祭元祠胸膛剧烈、沉重地起伏,炽热的气息吹拂着罗心,这个纤细的小女人

    他吻住她,扶在她颊边的大掌,轻轻抹去她的泪。

    “元祠”她终于敢伸手抱紧他。一年半的分离,她有太多委屈,无法抒发。她才刚结婚就被丈夫丢下,有一段时间她虚弱得难以下床,在奶奶的屋子里静养,深夜时刻,高原之风狂肆席卷,把龙鳞湖弄得惊涛骇浪,哀鸣四起。她望着漆黑的庭院,听不见任何声音,孤独地流着泪。

    “别哭了,宝贝”祭元祠在她唇里低语,悠缓地让她躺在他身下。

    罗心眯着双眼,纤指准确、小心地描绘他的五官她所钟爱的男人,她的丈夫,真的回来了,回到她的身边

    “心儿”他叫她时,声音有种甜蜜的节奏,像首情深意重的歌曲。

    他脱掉她的衣物,凝视着她姣好的躯体。她张开美眸,看见他坐在身旁,深沉的俊颜若有所思。她叫他一声,他动了一下,开始脱衣服,展现完美的体魄,覆在她上方。

    罗心双臂环上他的肩膀,将他拉下,亲吻他。他带着热度的肌肤紧贴着她,唇自她美颜往下游移,吮吻她的乳房和细致的柳腰,这一年半来,她瘦多了,但仍无可挑剔。纤细优美的颈子戴着那条龙形项链,龙嘴垂在雪白丰盈的双乳间,性感地诱惑着人类脆弱的感官。他分开她修长无瑕的双腿,抬高她的臀,拉着她的小手抚摩他腿间粗壮硬烫的欲望。她惊慌失措地抽手,双眼紧闭,低吟一声,脸蛋胀红。

    他大掌托住她的腰,进入她湿热的幽径里,停住不动。

    罗心闷声娇喘,睁眼看他。祭元祠瞳眸灰浊,熏染了一层欲色。她探手抚着他的颊畔,他微微侧过脸庞,贴着她柔滑的掌心,舒服地闭上眼,律动起刚健的腰臀。

    “元祠”罗心紧紧地抱着他,心贴熨着他的,唇轻触他的耳垂,倾诉一年半来的思念。

    祭元祠听着她的嗓音,用尽气力箍紧她。他以为他能不要她的!他越要她,就越危险,伤害不定时、不定期,恐怕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心儿”为什么不远离我?他低吼着。“心儿”

    耳边萦回着罗心深情的呼喊,祭元祠疯狂地摆动身体,宛如成了一头被猎人逼进绝路的野兽

    激烈的呼吼,全是他无法说出的矛盾情感。

    。。

    “我爱你”柔荑顺着他的肌理抚摩,恋恋不舍地滑动,像是无声的爱语。

    祭元祠张开眼,从短暂的假寐中清醒。“你刚刚说什么?”他看着伏在胸前的小女人,探手抚摩她的下巴。

    罗心瞅住他,好一会儿不转开眼神。然后摇摇头,绝伦脸蛋枕回他的胸膛,小手沿着他身侧徐缓移至他的腰线,摸到一块凹凸不平的疤。她吓一跳般圆瞠凤瞳。

    “玩够了?”祭元祠倏地拉高她的小手,黑眸沉一下,神情转换极快,露出玩世不恭的轻笑。“别再调皮。”警告道。

    罗心仰着脸,望进他眸底,表情顽强。祭元祠抓着她的手不放。两人僵持了几秒,她像个不讲理的小女孩儿,扯掉被子起身,看向他的腰侧。

    “为什么会”她抽口气,忘了怎么说话。

    “只是一道旧疤痕,”祭元祠坐起身,垂首看一眼。“我身上到处都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延续了罗心的心痛。

    她久久不动,美眸涌现泪光。

    祭元祠下意识皱额,无声地叹气。“一个合格兽医处理的伤,当然不比神医苏林的妙手。”他将她揽入怀里,大掌包裹她的双手。“你承袭了苏林的本事一道旧疤都逃不过你的掌握。”

    罗心与他面对面,摸向他腰侧的丑疤,一手抵着他的胸膛。“疼吗?”她语气柔软至极,却折人心魂。

    祭元祠沉缓地吸气吐息。“我跟阿中在丛林里,被暴雨水流围困,车子失控掀翻”当时,他想的,是她这个他立名不久的妻子,他实在不舍得她成为寡妇,要是没立名、要是

    祭元祠抓回飘飞的思绪,抱着她娇躯的双臂因感到她在颤栗而紧了紧。“那断裂的树干插进我身体,比起”顿一下语气,他说:“没什么痛感。”

    罗心知道他本想说什么他的病,是个揪紧结,打不开,永远刺痛着。“元祠,”手臂圈住他的腰椎,她埋首在他怀里,轻声呢喃:“别再离开好吗?”

    他的肌肉线条明显紧绷起来,大掌握在她双肩,拉开两人的距离,直勾勾望着她。“你是我的妻子,这一年半,你不曾在这房里?”看看床边光鲜艳丽的花卉,他审问似地道:“已经是夫人了,你还在做这些琐事?”几乎知道她每天来此整理,换上新鲜的花朵,用香草熏香床被,她知道他喜欢什么气氛、在何种情境下最安稳,她随时为他准备,等他回来。

    “你从没说你何时要回来,”罗心以为他生气了,便说:“这房间太大,我一个人”她无法继续,怕泪水又不受控制地流下。

    看到她眼底那抹孤独,祭元祠心头震头,狠狠地被敲撞了几下。“你一个人吗?”他嗓音干哑。

    罗心摇着头,不由自主地垂眸迥避他。“我住在奶奶那儿”

    “你瘦很多,”他插话,像在责难。“苏林没好好照顾你!”

    “别这么说奶奶!”罗心昂首盯住他,语气略急。“你不知道”拿掉孩子,仿佛也带走了她一半的生命力,一年半里,十几个月,她被奶奶留住,每天悉心调养,才回复这个健康的罗心。而她的丈夫不会知道这件事

    “我不知道什么!”祭元祠皱眉,突然转折语气。“是啊,我早该改口叫奶奶才对。”他下床,站在床边穿衣服。

    “你要去哪儿?”罗心跟着下床。

    “每次回岛,必须报到的地方。”祭元祠简短地道。

    “我也去。”罗心穿上自己的裙衫,纤指顺顺长发。

    “你非得跟着我?”祭元祠回过头,用很陌生的眼神看她。“你以前不会这样!”

    罗心一下子语塞,抓着三千发丝的双手僵在肩上,望着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祭元祠走上前,吻吻她的唇。

    。。

    那张小嘴有些话没说,甜美不再,苦涩的滋味,是谁造成?

    “是孙女婿呀!”看到客厅椅座上的来人,苏林忍不住嘲讽。“什么时候想起我这个奶奶的?”

    祭元祠放下茶杯,恭谦地站起,敛去深思的神情,撇撇唇,轻佻地回道:“一回岛,奶奶可是我最常想起的人。”

    苏林美颜沉凝,走到他的对座,像个女王般交腿坐着,昂高美丽的下颊睥睨他。“什么事?”她劈头就问。

    祭元祠眉角一挑。“我每次回来,都得到这儿,不是吗?”他坐回椅子里,一副惊讶状。

    “少装了,小子,”苏林眯眼啾他。“你哪次主动过来?我不派人紧追,你是能避则避!”

    “呵呵。”祭元祠干笑两声,长指揉揉额鬓。“奶奶了解嗡帳─”

    苏林偏着脸,冷淡的神情像在看戏般。

    他继续说:“我得谢谢奶奶照顾我的妻子,”

    苏林不作声。

    祭元祠俊颜凛然起来,以从未有过的认真语气问:“她发生过什庆事?”

    这一问让苏林笑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你会不清楚吗?不就是立名第二天,摔了一身”

    是他在树林外,猛然开车离去造成的!

    祭元祠烦躁地扒扒服贴贵气的黑发,用力摇晃脑袋。“该死!不是这件!”他不由自主低咒。苏林的屋子,别号“特殊疗养院”岛上需要“极特别”照料的人,才会来这儿住!“她在你这儿住,不会没事!”

    苏林摊摊掌,无动于衷,笑容满面地看他。

    “你就是不告诉我!”祭元祠舒了口气,俊美的脸庞沉定下来。

    “没什么你需要知道的。”苏林站起身,审视他。“既然来了,就做该做的检查!今后,如昔叫我苏林即可,元祠少爷。”她拉长尾音。

    祭元祠一楞,抬头看她。“什么意思!”

    苏林唇角一勾,鼻腔哼了声,径自离座。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天意/岳靖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岳靖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岳靖并收藏天意/岳靖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