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是谁捡到我的心最新章节!

    要说银翼对昨日鲁莽的行为曾心存一丝歉疚的话,那丝微乎其微的不安也被官凝燕连串的后续动作给粉碎个精光。

    起先,她远远地看着他,像研究一个不知有害或无害的东西。确定他根本没把她放在目中,不服输的个性令她以騒扰激怒他为乐,而且不定时地出没,成功地引起银翼高度的注意。

    银翼大感头痛。

    他自由惯了,哪受得了被人前人后跟来跟去的拘束感,而且还是个明目张胆的女人,在摆脱不掉的情况下,他的脾气愈来愈差,像不定时的地雷,只要一个不小心,随时有引爆的可能。

    安东尼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他把银翼的苦恼全看在眼中,觉得新鲜,既不排解也不揽事,他摆明是假装视而不见,乐观其成。

    银翼万万没想到他的游戏之吻不仅没吓跑官凝燕,反而替自己招来甩不掉的麻烦。

    “你烦是不烦?”一向沉敛的银翼终于爆发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怒火。

    他们站在原宿表参道的樟木树顶上,两人遥遥相望,底下是汹涌的人潮和林立的服饰店、咖啡店。餐厅,许多打扮入时的青年男女倘佯其中,丝毫没人注意到高峭的树尖上居然立着一男一女。

    “不烦,挺有趣的。”她还以为只有神仙才会腾云驾雾高来高去的,没想到这冷峻的男人也造诣深厚。

    她有许久没遇到看对眼的男人,日子乏味得紧,这两天是她到人间以来最开心的时候了。

    “我就不信甩不掉你。”银翼从来没想过会遇上一个跟他不相上下的少女,她动作诡谲,几乎跟幽灵一样,要不是他功夫练得够扎实,非丑态毕露不可。

    因此,在厌恶之外,他不禁对她升起一缕激赏。

    “我是仙,你是凡人,想赢我,下辈子,或下下下辈子看有没有可能。”官凝燕一开心,忘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洋洋得意起来终于也杀了他一点锐气。

    “你说什么?”他就觉得古怪,她那身打扮和深不可测的草上飞功夫实在不近情理,原来是这层缘故。

    “我什么都没说。”她死鸭子嘴硬,想拗回原点。

    凡人要听到她自暴身份不是一阵狂笑就是打死不承认,怎么他的反应跟人家不一样?

    他对牛鬼蛇神不会有偏见吧?去他的偏见!难道干神仙这行见不得人?

    “人鬼殊途,我不管你是什么,总而言之我们各走各的人间路和黄泉道,别再来烦我,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飒飒作响的衣裤和坚定卓绝的口吻,没人敢不相信他的话。

    “我是仙,你懂不懂,白痴!”官凝燕跺脚,一时树摇身倾,危险环生。

    “我不管你是鬼是妖,话已撂下,再让我见到你,杀无赦!”狠话说完,银翼已转身不见。

    辟凝燕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只见眼眶盈泪,鼻子微红,一下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

    “银翼是笨蛋是神仙又不是我的错”

    辟凝燕的哭声感染了表参道两旁的樟树,一时树叶沙沙作响,像被飓风吹起来一样

    tt

    温室以近乎奇迹的速度盖好了,三个臭皮匠果然胜过诸葛亮,爱起哄又爱热闹的牧师“喧宾夺主”地宣布要来一次庆功宴,诗人不愿泼大家冷水,只好不情愿地躲在墙角以消极的方法抗议。

    半杯龙舌兰下肚,一阵晕和闷涨由胸口袭向双眼,他只觉眼前一片黑雾,身体差点因承受不住剧痛的袭击而倒地。

    懊死!他那感官性季节昏厥症又发作了。

    明明夏天都已经过了,难不成是

    忙里忙外的泷宫恋被诗人不正常的神态给吓到,连忙丢下客人跑了过来。

    “羿郎?”

    诗人拼命吸气却答不出一句话来,他眼前一片墨黑,下一秒已摔倒在地板上,失去了意识。

    “羿郎”泷宫恋失了方寸。

    “别碰他!”安东尼急如星火赶来切诊诗人的脉。“他的气很短,要马上送医院。”

    “怎么会这样?”牧师一脸苍白,比诗人的脸色还难看。

    安东尼扬眉瞅了泷宫恋一眼,沉重地道:“你要有心理准备”

    紧抱住诗人的她毫无意识地接收安东尼那坦白得近乎残忍的眼光,无力地摇头:“不,不会的!”

    远远站在一旁的嫣儿并没有表现出仓皇失措或嚎陶大哭的小孩情绪,她很快接受了事实,而且趁着大人正忙成一团时闪身走出门,霎时失去了踪影。

    没人看见她失踪,有个最不可能的人却挑这节骨眼走进屋。

    他和一伙要送诗人去急救的人碰个正着。

    “你来做什么?”牧师气急败坏地斥责挡路的渡边圭吾。

    他寥落的表情在见到泷宫恋六神无主的脆弱时,有了猝然的转变:“救人如救火,我的车在外头。”

    “不用你猫哭耗子。”牧师峻拒。

    “在日本你没有推荐函是找不到一流医师的。”如果可以,他并不想救让自己成为情场失意的情敌,可他受不了泷宫恋那哀伤的模样。

    “就听他的。”安东尼镇定地下了指示。

    “我不会感谢你的。”牧师嘴硬。

    “我需要感谢我的人也不是你。”他直视泷宫恋,却黯然地发现她一颗心全系在昏迷的诗人身上,根本一眼也没瞧过他。

    他心碎,转身走出门口,屋外泊着他的日产车。

    将诗人送上车,一行人匆匆往医院赶去。

    安静的病房。

    所有的相关人员全被主治医师请到病房外,因为事态严重。

    一道盈盈光束辐射出一大一小的人来。

    “糟糕!来迟了,这下要坏事了。”轻探诗人的鼻息,官凝燕柳眉微结。

    “不会吧,那嫣儿不就没爹了?不,没了爹,嫣儿也不存在了。”嫣儿哭丧着脸,不复往昔精灵古怪的模样。

    “别急!”官凝燕来回踱步“让我想想看,怎么办才好。”

    嫣儿果然识大体地闭嘴,黑白分明的大眼瞬也不瞬地跟着官凝燕来来去去,只盼她的祖奶奶能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她面色凝重:“要救他,我没那能耐,为一劳永逸,只好把他送回栖霞山,或许太白师弟有办法。”

    “可是我娘”

    “火烧屁股了,救人要紧,有空再回来知会她。”

    嫣儿伤感地瞅了她爹一眼:“我知道了。”

    她小小年纪却是识大体得很。

    “对你老娘有点信心吧,她并不如外表那么弱不禁风,否则怎么会生出你这千百个心眼的怪小孩来。”

    “事不宜迟,嫣儿信得过祖奶奶。”

    “那就好,快走!”只见官凝燕纤手朝空一扬,清辉如雾顿时笼罩整个房间,等辉芒消失,房间又恢复了空无一人的状态。

    泷宫恋和牧师一行人进来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羿郎!”望着空空如也的白色病床,她大叫一声,旋即因为承受不住而昏厥了过去。

    烟锁雾重的栖霞山。

    元始洞。

    圆形石室内只见一巨大金鼎炼丹炉袅袅升烟,壁上凿了数不清的坑洞全放着一叠叠的书册,循着石阶斜上穿过月洞门,又是另一个石洞,洞顶有偌大一个孔,隐隐的光线从孔洞中吸照过来,整个石室像彩色流动的宝石光芒照射一般。

    石床前站着面色调异的三个人。

    “如何?他会不会死?”官凝燕最是沉不住气,频频膘向三绺山羊胡的道人。

    太白金星放开诗人的手腕,吟哦道:“死不了的,只是他气数已尽,最坏的结果是被打回原形。”

    “那不比死还惨?”官凝燕心一沉。

    “天数已定,万难更改。”仙风道骨的他长叹而起“千年前他来求我借气化形,我遂了他的愿,倾百年的功力帮只剩魂魄的他重塑为人;这千年来他奔波劳碌,没有好好爱惜难得的人形,人体原就是一具臭皮囊,被他使用那么久,岂有不败坏的。”

    “你这牛鼻子老道,早千百年前就知道的事你现在才说,你根本坏心眼加没天良。”官凝燕不谅解太白金星的藏私。

    太白金星有口难言,对这老爱鸡蛋里挑骨头的师姐,他只好小心翼翼地辩白:“天机不可泄漏,天命难违。”

    “别跟我打官腔,什么天命?凡事不外律法人情,就算死马当活马医你也得想办法让楼羿起死回生,否则我就拆了你‘元治洞’的招牌。”她万里迢迢把人送来,可不是为了听这坏消息的。

    “师姐,你这是存心刁难人。”师姐出马,他这师弟就非鸡飞狗跳不可,他上辈子究竟欠了她什么?

    “别忘了你不是人,是法术高强的活神仙。”她不知是褒或贬地冲着他叫,师姐的威严十足。

    “是、是、是。”太白金星忍气吞声。她连这点小事都能拿来做文章,他真要不帮这忙,一把老骨头肯定会被拆得支离破碎,可要帮了,天条唉,做人难、做神仙更难。

    可是要拿天律的可怕和官凝燕相比,他宁可选择前者,被天罚不过降职削爵,反正他是化外人,去了一官半职倒落得轻松,要是得罪他诡计多端的师姐,他就永无宁日了

    他内心还在激战着,下颔已经传来头皮发麻的刺疼:“哎唷唷,好痛!”

    太白金星怎能不跳脚,因为他那三绺媲美银雪的胡须正落在官凝燕手中,她一抽一放地把玩,可痛煞他了。

    那山羊须可是他的命根子哩!

    “你这白胡子看起来好玩得紧,不如把它剪下来送我,咦剪刀呢,没剪刀,不如用拔的。”她动作奇快,两只不安分的手已经试探性地拔下几根白须。

    “好师姐,你饶了我吧,我顶上无毛全靠这胡子充场面,你要把它拔光了,叫我怎么出去见人?”士可杀,胡子,拔不得也。

    “那你是答应让楼羿活过来了?”到底谁是谁的徒弟啊!

    “我实在有为难的地方,”他语声甫落,官凝燕已不由分说又是一阵撕扯,扯得太白金星什么威严风度全没了“求求你祖奶奶,你总得给我机会把话说完,我真的有苦衷。”

    “说。”现在的她可不是飘逸出尘的仙子,而是不择手段的夜叉女。

    太白金星毫无自尊地压低身子,惟恐自己的美髯再受任何损伤:“你也知道楼羿的原形是只比翼鸟,他以千年的修行化为人身”

    “别重复一些说过的话,我要听有建设性的,懂吗?”官凝燕不悦地皱眉,作势又要扯须。

    太白金星苦着一张能挤出胆汁的脸:“事有前因后果,总要从头讲才合乎?怼!?br>

    “等你讲完,那小子早就一命呜呼到阴曹地府报到去了,你还是少说话、多做事。”

    “是、是,”胡子在人手,不得不低头“重点是,若要他再世为人,必须有人肯牺牲千年的道行再助他一臂之力;另外,他的身躯已经僵化,必须浸泡北天山的紫色多年毒液草,当然啦,也不是只有一种葯草就行总归一句话,复杂就对了。”说不唠叨,一个不小心又滔滔如长江大河,在官凝燕的白眼伺候下才止息。

    “这么麻烦,九转还魂丹无效吗?”她把歪主意打到太上老君身上。

    太上老君以炼丹闻名,他身边的丹葯多如牛毛,官凝燕自然第一个想到他。

    太白金星连自己的宝贝胡子都忘了顾,一颗头甩得差点掉地:“师姐,千万不可,别怪师弟我没事先通知你,根据你天庭气色看来,最近有劫数在等着你,不可不注意,千千万万打消偷丹葯的主意,不可不可。”

    “我知道。”她的道行虽没太白金星高深,自己倒也有自知之明;至于劫数,仙人九九年有一小劫,九九九年有生死大劫,她并不在乎,那不过是惯常的劫数,顶多遇劫的日子里多小心几分就好。

    辟凝燕丝毫不放在心上。

    “那就好。”太白金星指着饱受摧残的胡子,示意她放手。

    辟凝燕全部的心绪都集中在如何让楼羿起死回生上头,手一松,放了惨遭无妄之灾的胡子一马。

    太白金星如获至宝,差点喜极而泣。

    辟凝燕不再搭理太白金星,兀自找了张凳子坐,陷入苦思里。

    诗人的失踪宛如在赤蛇组织中丢下一颗比核爆更可怕的威力炸弹。

    安东尼发动遍布全世界能动用的力量组成陆海空搜索网,实施地毯式的寻找,几天下来,仍无所斩获。

    安东尼将指挥所设立在泷宫恋的屋子,接着,在海岛的雷神、香港的国师,只除了远赴他国联络不到的快手,赤色响尾蛇的精英几乎全数集合了。

    众人在客厅坐困愁城,这是赤蛇组织成立后从来没发生过的事。

    有人主张对医院提出追诉,有的人建议将追踪点放至偏僻的北美洲,大家正僵持不下时,拢宫恋踏出了许多日来不曾未出的房门。

    她像株被狂风扫过的梨树,不吃不睡令她神情憔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在这团紊乱里,没有人以为她承受得住这刺激。自从昏倒后,由泷宫家赶来的天香百合接管了照顾泷宫恋的责任,这也令不善和自己妻子以外女人相处的赤蛇精英们大大松了口气。

    倒是渡边圭吾,他在这非常时期表现了最佳的风度,他默默守在流泪的泷宫恋身边,给她精神上的支持,虽然泷宫恋根本不睬他。

    此时,所有参与议事的人全抬起头,看着梳洗打扮过的泷宫恋。

    一套米色轻磅牛仔服饰,足蹬走远路的布鞋,登山背包、登山帽,一身要出远门的轻便打扮。

    照顾她的天香百合和渡边圭吾束手无策地站在一旁,他们脸上那显然已经放弃的表情是说服不了后的无奈神色。

    她未语泪先流,眼底却涌流着美丽的坚韧:“我决定自己去找羿郎。”

    反对的声浪排山倒海而来,在座的人全扬着不赞同的眼光。

    相信就是三岁小孩也会投一票反对的。就凭泷宫恋娉娉婷婷的弱柳姿态,别说离家一天,就半个小时都有迷路之虞。

    她的纤质被这票男人归为不宜受风吹雨打之流,没人敢答应让她出门。

    “如果我继续待在这里,我会死。”她的语中带着轻颤。

    这屋子的每样东西都充满着他们共同的记忆,睹物思人,太痛苦了,与其漫无止境地等待一个不知道的结果,不如自己起身去找。

    是她该回应楼羿感情的时候了,虽然天老爷选择了一种最差劲的方式,可也因为这样,她才真正完全明白自己的心。

    没有楼羿的日子她一天都活不下去,他的遽然消失像两颗倚偎的灵魂被硬生生剥离,她在滴血,那痛,锥心刺骨,失去他,她的生命也没有了意义。

    他曾寻她千载,那么,这回换她来,她一定要找到他,就算最后一口气终息,矢志不改。

    “你不能走!楼羿不在,你就是我的责任。”牧师走了出来,肃穆的脸一片迷乱。

    “我不要再变成任何人的责任,你们都是好人,别让我这样微不足道的女子拖累了你们,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负累,让我做我自己,决定我要走的方向,是苦是累都让我自己承担,求求你们。”她双掌贴膝,美丽的秀发因为弯曲的幅度而直泻到地。

    她真心诚意地请求。

    屋内一片岑寂,就连光影也踮着脚溜过窗棂,头都不敢探。

    泷宫恋在郑重表白后仍得不到回应,她不气馁,这样的反应早在她意料中。

    一把剪刀不知何时握在她纤纤素手中,众人见状都是一凛。

    “别想不开!”

    “别轻举妄动!”

    所有的声音更加强了她的决心,只见银光一闪,在大家的惊呼叹息声中,泷宫恋那头美如丝缎的长发顿时成了无主黑瀑,以绝断的姿势落了一地。

    惋惜、不解都不足以描绘男人们的心情,缕缕的叹息声几乎可以衔接成一列火车那么长。

    三千青丝一断,表示她难以扭转的决心。

    “多谢照顾!”深深一揖到地,她背起行囊,抬头挺胸,走进阳光里,她稳稳跨出寻夫第一步。

    长途飞机在炙热的晴空飞抵北京机场。

    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泷宫恋意外地受到热烈的欢迎照顾。

    她每到一处,包括饭店、餐厅、火车、飞机都有人替她打点好一切,就等着她的到来。

    即使不向柜台人员打听谁替她安排了这一切,泷宫恋也可以想象得到该是她大伯,也就是牧师的主意。

    她无从想象赤色响尾蛇组织的力量竟是如此无远弗届。

    离开日本,头一站她就选择了中国,诗人那浓浓的书卷气还有一起失踪的官凝燕,甚至她的“女儿”都是中国人,理所当然地,她便朝着东方走。

    她不想永远做温室里的花,那许多特意的安排只会让她更留恋有人照顾的日子,她需要的是独立的磨练,那样才能有信心走向未来漫漫的旅程。

    在拒绝饭店的接机后,她搭上计程车离开热闹滚滚的机场。

    而她在失去行踪和拒绝旅店的行为,很快便传达到日本。

    牧师接到传真后,怅然一叹:“真不该委任那些猪头的,一群办事不力的人。”他一头乌云,一堆接踵而来的事搞得一向脾气平和的他焦头烂额,负面情绪正在逐步升高中。

    泷宫恋要出一丁点事,他只好提头见自己的弟弟去。

    安东尼瞥了躁性已起的牧师一眼,沉声道:“有许多事是天注定,半点不由人的,尽了力就好,不要太苛求自己。”

    “那女孩,出乎我意外地独立,我真小看她了。”安东尼的话有股神奇的安抚作用,牧师的浮躁被压抑了下来。

    “真是多事之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快手的事还没解决,诗人也出事!”专程由香港飞来的国师一吁三叹。

    “组织很久没那么热闹过,而且,我也很庆幸你们很有伙伴兄弟情。”愈来愈见人昧的安东尼露出神秘的微笑。

    “艾曼狄帕玛先生!”讶色浮在众人脸上。

    棒山观虎斗,袖手旁观的意味太浓了。他们从来抓不到这少年领袖的想法,这回也是一头露水。

    安东尼笑得更灿烂了,他低头看了下表,而后昂然起身。

    “吃饭时间到了,我该回去,要不然若襄会找人的。”

    乱无头绪的事连线头都还摸不着,主事者却要安之若素地打退堂鼓,一群男子汉都露出了被吓到的神色。

    “少爷!”银翼忍不住喊了声。

    安东尼碧绿的瞳眸迅速滑过一抹兴味。

    所谓“引蛇出洞”他目标中冬眠的蛇终于也吭声了。

    他扬睫示意银翼发话。

    银翼的勇气在接收到安东尼深奥若海的眼光时告罄:“我想大家都走不开不如属下属下愿意负起保护泷宫小姐的责任,护送她找到楼先生为止。”

    安东尼噙起顽皮的笑:“我记得你是我的私人侍卫,什么时候变成楼羿的?就算要你守护别人,那个‘别人’也该是若襄而不是泷宫小姐,不是吗?”

    他轻易堵住银翼本就笨拙的口舌,只见银翼猛眨眼,恨不得替自己的嘴巴缝上拉链。

    的确没错,他找了一个天下最差劲的借口。

    安东尼调皮的幅度变大,嘴角堂皇地露出洁白的牙:“如果你把‘保护’泷宫小姐当做私事处理就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我无话可说。”

    “少爷,你的意思是”他不敢妄自去猜测主人的心意。

    “我记得你很久没放假了。”安东尼言尽于此。

    银翼想了一会儿才猛然抬头:“谢谢少爷!”他腼腆地低下头,没想到居然一下子就被瞧破心思。

    “快去!没追到人,不许回来。”这下他真的可以放心回去吃饭了。

    不管银翼要追的是泷宫恋或另有其人,安东尼明白的是,这忠心耿耿、没情没绪的保镖也开了窍。

    春天原来是会传染的

    屋里,剩下从头到尾都没搞懂的牧师和国师。

    “他们主仆俩打的是什么哑谜?”国师摩挲着干净的下巴,瞪着几乎是“跳”出去的银翼。

    “那家伙除非有任务才会走得那么匆忙,我打认识他起,没见过为了女人可以走那么快的。”牧师喃喃自语。

    “莫非,这其中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正在进行?”两人看似在对话,其实是自言自语。

    “女人?”

    “不可能!”牧师一口否定“他是枯木,枯木要是逢春天,就要下糖果雨了。”

    柄师可不像他那么笃定,天下没什么不可能的事,他们这些兄弟伙伴一个个在短期间都坠入情网,成为感情的俘虏,一堆信誓旦旦拒婚的人都走进婚姻的牢笼中,硕果仅存的他们两人还是别太铁齿的好。

    栽进爱河,他敬谢不敏,因为他是道地的旱鸭子,还是免了吧!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是谁捡到我的心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陈毓华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陈毓华并收藏是谁捡到我的心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