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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苦情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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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酒腥味飘进地下道,完了,流浪汉要回来抢地盘了,这回岂是她一名弱女子可以应付的?

    眼睛大就有这个好处,她竭尽所能地目露凶光,一再地以肢体语言警告:我不是好惹的。

    “游妤辰!”

    天啊,碰到熟人了,刚只顾着装腔作势,完全忘了回避熟人,这副狼狈样,以后怎幺见人?即使不会上报,但语言的传播能力,绝对在明日报纸出刊前,全街头巷尾都知道,企业名人游大海的妻女露宿地下道。

    “游妤辰?”

    那名男子几乎要把鼻间碰上她了,且不打算以认错人道歉了事。

    母女两人在台北街头像逃亡似的奔跑,如果不是刚吃过晚餐,恐怕体力一下便消耗殆尽。

    穿越大街、越过小巷,不知经过多久。

    “妤辰,妈妈跑不动了。”江露蓝气喘吁吁地拍着胸口。

    “妈!”

    她紧抱着母亲,一时悲从中来。“哇!”一声老少双声带呼天抢地的哭声肆无忌惮地宣泄。

    “妤辰,我的女儿,你爸爸你爸爸”语不成声,眼前又是一片汪洋大海。

    “妈,我们先坐下来。”

    此时,旁边正巧是地下道入口,母女两人就这幺坐在阶梯上。

    游妤辰这才发现,两个人的室内拖鞋,经过一夜的蹂躏后,已不堪负荷,绊带松了、鞋缝开口笑了。

    “你爸爸!在外面有女人,我我不但不知道,还请她吃饭,我是全天下最笨的女人,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钞票。”

    江露蓝呜呜咽咽地诉说着自己的不幸,竟还有时间替别人担心。“卜老师,也真反应迟钝,自己的女朋友跟人家跑了,还不知道。”

    “才怪卜老师,他知道,他明明什幺都知道。妈,我们好可怜,我们都被骗了。”

    游妤辰失去的不只是完美的父亲,还有早夭的恋情。

    两人就这样坐在地下道入口处抽泣,引来不少夜归或晚出的人们侧目。母女两人根本顾不了这许多。

    想不到台北的夜景,处处暗藏危机,也处处有温情。

    江露蓝母女俩的周围不久就聚集了一些铜板,甚至还有百元大钞,全都是善心人士慷慨解囊,收入甚至超过对面那个弹吉他唱一口破歌的老外。

    包有没钱出力的人站出来

    “我是协会的义工,可以帮你们解决婚姻暴力的问题。跟我走好吗?”

    母女俩哭得唏哩哗啦,还猛摇头。

    “别担心,这社会还有法律,不用害怕。”

    义工的善心,在游妤辰眼里却似直销人员般的令她极度反感。

    “你给我滚!”

    跋走了麻烦,新的问题又产生了。

    “妤辰,我们要去哪儿?身上什幺都没带!”

    此时游妤辰感到自己背负着母亲下半生的生活重担,顿时肩头压力倍增。

    她擦干泪痕,坚强地说:“妈,我算算这些钱,可以让我们坐好几趟公车,我想想看要去哪里。”

    “妤辰,这幺晚了,已经没公车了。”江露蓝这回变机灵了。

    “这坐出租车好危险,我不敢,那怎幺办?”

    这阵子,出租车之狼闹得凶,她们的地理位置正处危险地带。

    “回去吗?”

    前一分钟才决定自立自强的女子,现在无计可施,只有这个最坏的决定。

    “不,我不会这幺轻易就原谅游大海,如果现在要回去,当初为什幺要拉我出来?这样多没面子。”

    听见妈改口连名带姓地称呼爸爸,游妤辰也知道“覆水难收”看来,错误是自己造成的。

    怎幺办?怎幺办?如果有阿拉丁神灯一切就可搞定。

    就在这时,一阵酒腥味飘进地下道,完了,流浪汉要回来抢地盘了,这回岂是她一名弱女子可以应付的。

    嘿,还好不是又脏又臭的流浪汉,个个都是西装笔挺,看样子是生意人,即使如此,她还是笃信不疑“酒后乱性”的真理,还是得小心为妙。

    眼睛大就有这个好处,她竭尽所能地目露凶光,一再地以肢体语言警告:我不是好惹的。

    “游妤辰!”

    天啊,碰到熟人了,刚只顾着装腔作势,完全忘了回避熟人,这副狼狈样,以后怎幺见人,即使不会上社会版,但语言的传播能力,绝对在明日报纸出刊前,全街头巷尾都知道:企业名人游大海妻女露宿地下道。

    “游妤辰?”

    那名男子几乎把鼻间碰上她了,且不打算以认错人道歉了事。

    “妤辰,都已经几点了,你怎幺会在这里?”

    好吧,既然被认出来了,她以“与你何干”的大无畏精神,迎面望去。

    “向风!”

    怎幺倒霉的时候,他都会出现?

    “发生什幺事?”向风突然大笑。“你该不会又想去拿什幺机票,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吧?”

    可恶,真是没同情的家伙。

    “快告诉我,让我也玩玩,这回是‘王子夜未眠’还是‘皇后的凤冠’,喂,我这回绝不会把机会让给雨正了。”(编注:王子夜未眠乃是笔者的另一部钜作哦!)

    卜雨正,她恨死这个名字了。“不要提他!”

    这倒新鲜,大众情人突然不受欢迎了。向风很意外。“吵架了?”

    “不干你的事。”

    “这位是?”他看着旁边直打哆嗦的游太太。

    “她是我妈。”

    “妤辰,你不要这样不择手段,连自己亲生母亲也拖下水,看伯母都冷得发抖了。”

    她顾着拌嘴,忽略了一旁的母亲。

    “妈,你哪儿不舒服?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送你们回家。”

    “不,我宁愿死在这儿也不回去。”

    看来,游妤辰的固执是跟遗传有关的。

    “那去我那儿好了,我是一个人住,还有一间空房间,不碍事的。”

    她明显地犹豫不决。

    “我告诉你哦,过了午夜会有一个大色狼出没,这是他的‘重点区域’,你们要小心喽,”向风望了一眼腕表。“快一点了,应该马上就到了。”

    游氏母女对看一眼,畏惧之情溢于言表。

    一招见效!母女二人乖乖跟在向风身后上了车。

    “你母亲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吓,哭了快两个小时才睡着。”

    向风马克杯里的咖啡只倒进一半,就被游妤辰的啜泣声打断。

    “妤辰,刚安抚完你母亲,不会又换你了吧?”

    糟了,正中要害,简直是催泪弹,她哭得更凶了。

    向风虽算是情场斑手,但碰到此类悲惨的际遇,却完全没辙。

    “我们来喝酒好不好?只要喝醉了,就可以暂时忘掉烦恼,好好睡一觉,有事,明天再说”

    “好,给我酒。”她已经完全忘了母亲的叮咛:不要轻易喝别人给的饮料。

    不但如此,她已经很迅速地语无伦次。

    “呵,我爸爸是模范父亲,居然也会有外遇,那个人都可以当他女儿了。

    “可怜的妈妈,还花了好多钱保养、减肥,到头来一个小她二十岁的女人,轻轻松松的就嬴了她。”她把酒当白开水喝,咕噜咕噜地一杯就见底了。

    “笨啦,后知后觉的女人。”她一人自言自语。

    “向风,我问你,如果你知道我爸爸有外遇,你会告诉我吗?”

    “会吧!”

    “可是他为什幺不跟我说,为什幺”她的步履已经有些颠簸,摇摇晃晃地差点扑倒在向风身上。

    “他是谁?这幺不够意思。”他的眼光一闪。

    “他”

    又是一阵鬼哭神号,向风赶紧将门窗都拉上,免得邻居报案,说他企图非礼未成年少女。

    “好好好,你别哭,我不问就是了。”

    说也奇怪,她真的不哭了。

    “向风,白月儿她有精神病吗?”

    才说她恢复正常,却问这奇怪的问题。

    “你没发烧,”他向前测她额头的温度。“妤辰,你酒喝多了,去睡觉吧,别鬼扯了。”

    “回答我。”出乎意外的平静。

    “月儿正常得很,是谁跟你说她有精神病,还是你在精神病院碰到她了?我告诉你,她八成是去捐钱什幺的,这叫做公益活动,有助于品牌形象的。”向风自以为是的滔滔不绝。“你怎幺会去精神病院?”

    “她如果正常,为什幺要找上我爸爸?她条件那幺好,要什幺男人没有?可是,我妈只有我爸,她不可能有别人喜欢她了。”

    向风再也笑不出来了。“你确定是云想衣的那个白月儿?”

    “你可以问卜老师,他比我还清楚。”

    “这到底是怎幺回事?跟雨正又有什幺关系?”

    她还没回答,却突然起身说:“我要去洗手间”

    半晌,仍不见动静。

    “喂,你快出来,别在里头睡着了!”他猛敲门。

    “卜老师知道白月儿跟爸爸在一起,却把我蒙在鼓里,他太过分了。”她坐在马桶盖上,失魂落魄。

    “妤辰,别在里头自言自语,有话出来说。”

    向风急死了,在门外来回踱步。

    “卜老师,你的女朋友怎幺可以抢我老公!”卧室里传出女人凄厉的叫声。

    他冲进卧室,差点没被电话线绊倒。

    “游妈妈,你怎幺啦?”

    还好,只是梦话。

    看来这三个女人、两个男人的战争,不是他能解决的。

    白月儿跟游大海,卜雨正照理说是跟游妤辰一对,为何江露蓝的梦里,会认为白月儿是卜雨正的女友?

    看来得开个同学会,一探详情了。

    离开游家后,白月儿一直跟卜雨正在一起。

    “雨正,你怪我吧?”白月儿淡淡地说。

    “我不怪你,我是怪自己太多事了,我以为让你接触游大海的家庭生活,会让你及时将舵转向,不会一直陷下去,但我还是搞砸了。”

    “你还是怪我,”她叹了口气。“你怪我不该让这幺多人难堪,不该这幺逞一时之快地揭发躲在暗处的自己,对吧?”

    卜雨正的后视镜反应出落寞的女子,跟数个小时之前的神采飞扬完全相反。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认识的月儿很温暖,是那种心情不好见到你就会一扫阴霾的那种,我快不认识你了。”

    “我们之间的空白期,让我变得不像八月十五的月亮,人人抢着看,反而像狼人出来的那种飘着乌云的阴森月光。”她苦苦笑着,有卜雨正至今未知的心事。

    “为什幺要这样说自己呢?”卜雨正将车停到路边,不解地说。

    她不敢面对他的认真。“对不起,我今天太反常了,其实我也没那幺悲惨。”

    他把车窗摇下来,淡淡的月色映在他憔悴的脸庞。

    “月光下的你,很耐看。”白月儿情不自禁的说。

    在大学时期,两人一拍拖,便常常趁着月色迷人的清朗夜里,上阳明山看夜景,每次,白月儿都会这幺说。

    “我们的感觉回不来了。”他生硬地回绝了。

    白月儿咬咬下唇,收回捧着他下巴的手。

    她看着自己交叉的指尖,淡淡地说:“是因为我今天的表现?”

    “不是。”他叹了一口气,难道她真的不明白?

    “是因为我是人家的情妇?”她的声音有些变调。

    他摇摇头。“月儿,如果我们真心相爱,四年前就不会分手,我承认,你的匆匆离去,深深地伤害了我,甚至,我连续好几个月,希望你会奇迹似地出现在我家门口,告诉我,你回来了,你只是跟我开个小玩笑。可是,等到后来,我心都死了,不可能再为你活过来。”

    白月儿缓缓地将头转离卜雨正,重重地将背脊靠入坐垫。

    “可是我却是为你活过来。”她对自己说。

    “曾经相爱,不代表做不成朋友,对不对?”

    她直视前方,神情哀凄。“当游妤辰叫我白姐时,我就知道自己输了。”

    “这无关年龄,况且我和你的问题,跟她出不出现一点关系都没有,求求你别再牵连她。”

    他撑着方向盘的手肘,不经意地发出叭叭声。

    她别过头去,不让他看到眼角的泪光。“对不起,我下车买一瓶矿泉水,你要不要喝什幺?”

    他摇摇头。“我帮你买,你在车上等。”

    “我想出去透透气。”

    趁她出去的空档,他拨了一通电话到游家,妤辰和游妈妈都没回家,他越来越懊恼自己的自作聪明。

    将白月儿的手机放回她皮包的同时,意外地发现一大包葯,上头是某妇产科医院开出的葯方。

    “我正需要这个。”

    她回来了,撕开了一堆红红蓝蓝的胶囊,用刚买回的矿泉水服用。

    “你生病了?”

    “最痛苦的时期都已经过了,现在按时服葯就没事了。”她云淡风轻的说。

    “什幺毛病?”

    她做出暧昧的表情。“妇女病。”

    卜雨正对此类敏感问题通常不会继续追问,这次也一样。

    车子继续未竟的行程。

    “雨正,我决定跟游大海分手了。”她像是下了重大决定似的。

    他起先一愣,继之开心地说:“很好啊,你想通就好,总算今天有点收获,不是全盘皆输。我真的很高兴,你作出这个决定。”

    “你为什幺不问我会不会痛苦?”她精致的脸庞依然完美无瑕,但心呢?

    “会吗?”

    “结束没有感情的感情,哪来的痛苦。”

    “当初为什幺会走上这条路?”

    “天时地利人和。”她苦涩地自我解嘲。

    白月儿当初根本没想到要谈感情,为了弥补感情上的缺口,只有靠事业上的成就自我麻痹,这个时候游大海出现了,这个寻找婚姻缺口的男人找上她,并且以实际行动支持她创业。

    “分开是对的。”

    卜雨正实在无法体会何谓:天时、地利、人和。

    “你现在画得怎样?”白月儿转移沉重的话题。

    “我预备明年开画展。”

    “太好了,你多年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

    “能不能实现还是个问号,只是个目标罢了。”

    “至少你有目标,我和向风在学校就不是属于用功的那一型,所以开画展对我们来说,这辈子是不可能的。”

    “我不像你们有多样才华,我只会画画。”

    “雨正,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你的人体油画,教授给你很高的评价,你现在还画吗?”

    “有这个打算,但是找不到适当的模特儿。”

    “我可以吗?”她咬咬下唇。

    “你你愿意?”他惊讶道。

    “我没有别的用意,只是想从好朋友那儿留一些值得回忆的东西,以后我们碰面的机会可能不多了。”

    “什幺意思?”

    “我想到法国投靠一个远亲,也可以学学东西。”

    “突然决定的?”

    “没有,法国的亲戚年纪大了,膝下又无儿女,一直要我去陪他们,我想是时候了。”

    其实卜雨正并不明白她的二度离台,自己竟是关键人物。

    才刚到家,卜雨正就接到向风的电话,一夜几乎没睡的他,未曾稍微歇息,立即奔赴向风住处,不过却吃了大大的闭门羹。

    “你走开,不准进来,你跟白月儿是一国的。”妤辰隔着房门喊话。

    “妤辰,开开门,我原先也是一片好意,才故意隐瞒真相,绝对没有那意思要伤害你们。”

    “卜老师,那个白白狐狸,怎幺可以仗着自己年轻貌美,就抢人家老公,她自己有一天也会老的,我年轻的时候虽然没有能力帮他创业,但孩子是我一个一个拉拔大的,他不能因我年纪大了就拋弃我。”江露蓝睡饱了,更有体力声嘶力竭地哭了。

    “游妈妈你放心,白月儿已经答应离开游先生,她不会再干扰你们的家庭生活了。”

    卜雨正扶在门板上的手,正准备继续央求妤辰开门时,门却开了。

    “白月儿离开我爸爸,那你们是不是会在一起?”

    是妤辰,还是昨晚的穿著,一副落魄的样子,只可用“触目惊心”四个字形容,卜雨正迟疑了五秒钟,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你真的要跟她复和?”她颤着声问。

    “妤辰,别瞎猜,我如果要跟她在一起,还会来这儿找你吗?我跟月儿只是朋友,就只有这样。”

    “真的?你对我是真心的?”

    “你们在说什幺?”江露蓝从房里一个箭步冲出来。“该不会是”她检视两人的表情。“妤辰,你怎幺还没上大学就在修恋爱学分?我得跟你爸爸说去,让他好好管教你。”

    “妈,你的意思是原谅爸爸了?”她抓住母亲的语病,护卫自己盗垒成功。

    “我我哪有说?我的意思是你这丫头,愈来愈不象话了。还有,卜老师,你被开除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妈!人家帮你挽救婚姻危机,你怎幺可以忘恩负义。”游妤辰嘟着嘴,誓死挽回颓势。

    “不准。”

    “妈”

    “游妈妈,我来递补家庭老师的缺好不好?”向风抓住机会毛遂自荐。

    “你?”她狐疑地上下盯着向风看。

    “你放心,我已经有论及婚嫁的女朋友了,对妤辰免疫了。”

    “我考虑考虑。”

    看来挽救婚姻危机比不上提供免费住宿来的情义深重。

    “卜老师”妤辰发出求救信号。

    “游妈妈,妤辰上大学之前,我保证不跟她谈感情,你自粕以信得过我吧?”

    “我信得过你,但信不过我自己的女儿。!

    罢走过婚姻危机的人,总是敏感而不安的。

    雨季结束,游家风暴也暂停了,江露蓝母女在游大海的恳求下终于返回游家。

    游大海回家吃晚饭的次数也逐渐增加,白月儿果然实现她的承诺。

    卜雨正家庭教师的工作戛然而止,向风在游母的三申五令下,成为新任家教,但游妤辰始终闷闷不乐,她突然觉得父亲和自己有种同病相怜的契合。

    “爸,你不爱妈吗?”

    游大海从报端抬起眼,轻叹了口气。“我想没有用心经营的爱是会疲乏的,加上一成不变的生活,很容易让人从既定的轨道中出走,算是透气吧!”游大海缓缓吞吐烟草。

    妤辰心中的好爸爸似乎有不为人所知的心事,她发现父亲的不快乐,不再埋怨父亲的不忠实。“那白姐是你纡解压力的休息站,还是你新感情的寄托?”

    游大海惊讶女儿的冷静,看了一眼正在前院浇花的江露蓝,他挨近女儿的身边。“月儿和我都有无形的情,在心里头压着,我想是各取所需吧!我承诺自己不是一个好男人,今天的局面其实我自己早就料想到的。我忽略了爱有时难免以互相伤害引起对方注意,其结果只会两败俱伤,月儿伤害了我,我也伤害了你和妈妈,爸爸会试着重新经营我们的家。”

    游妤辰像是聆听父亲告解的神父,没有愤愤不平、没有情绪失控,她相信父亲的“浪子回头”

    然而游妤辰的心事却随着卜雨正的音讯杳然而日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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