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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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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亲过后沈青珊自个儿安排的相亲这事并没让父母知悉的第二天,小芬便打电话到家来关心昨晚的“进展”对于她的问话,沈青珊也只能报以无奈的笑声进展?这二字从何而来?若以盖房子来打比方的话,他们目前的阶段叫“整地”连个地基都还不见踪影,哪来的进展。

    显然小芬对这回答有点不满意,又追问了许多她离开之后他们谈些什么、又到哪里去玩的问题。

    而沈青珊的回答很直接,也很坦白

    “我们什么也没谈,哪里也没去。”

    他们真的什么也没谈,谈话内容根本归纳不出重点,全是“废话”所谓的废话就是,没有必要讲,但是不讲又不知道该讲些什么的话。

    至于吃完饭之后,男方有事,而身为女方的她早累垮了,就算男方没事,她也没那个体力转战第二“ㄊy”了。

    也不过短短的两个小时,便让她疲倦至极或许她真的是老了。

    最后,小芬的这通来电以叹气了结,并附了句:“我会再帮你留意有没有适合的对象的。”依她的口气听来,她对沈青珊和这位三千里表哥是不抱啥希望了。

    难得的星期假日,再加上昨晚的操劳,沈青珊决定自己需要四至六个小时的完全休息也就是睡觉意思就是,原本她打算拿出来洗的冬衣,得留到下个星期天,还有些拉拉杂杂的内务也只好顺延了。

    不过,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她是这么盘算没错,但是突如其来的变数,却又迫使她不得不改变完全休息的计划。

    又来了通电话,是柳絮飞,大学的死党之一,前两年辞了工作,在家当个全年二十四小时无休的家庭主妇。

    “青珊,今天有空吧?”听得出来她的心情很好。

    “应该算是有空。”沈青珊拿着分机在她的房间接听电话。“今天不陪老公、小孩吗?”

    “今天小孩有老公陪,老公有小孩陪,刚好促进父子两人的感情,我这个当妈的不宜插手。”也就是说,她把小孩丢给老公带了。“谁叫我老公平时太忙了,忙到小孩都快不认得他了,要是不利用点时间让他们两个独处,搞不好以后等小孩长大了,会回过头来问我:“妈,我的爸爸在哪里?”

    “没那么夸张吧?”柳絮飞不小心嫁给某个企业的第二代传人,算得上是个少奶奶。

    “怎么没有。”讲到这个,她的心里满是怨怼。“别谈这个了,一个小时后在老地方见。

    “就你和我吗?”以往,她们的聚会总是有四个人,不过现在是三缺一,因为其中一嫁作洋人妇去。

    “是啊,无双明天有篇报告要交,目前在做最后冲刺,她要我们聊完后,带点吃的东西到她那里一趟。”

    “她今年拿得到博士学位吗?”沈青珊顺道关心一下好友的近况。

    “这我就不清楚了,得去问问她。”

    “好吧,那就老地方见了。”终究会知道的答案,也没有必要急于一时得知。

    结束和柳絮飞的通话,沈青珊收了线,习惯性地走到衣柜前,拉出底层的抽屉,拿了件上面编有1990字样的大红包厚层棉质t恤,直接套在身上,拿了皮包和平底鞋,从容赴约去。休息固然重要,可是朋友难得有空,她要是不作陪就太不够意思了。

    沈青珊开了约二十分钟的车程,抵达她们约定的地点。停好车,打算先到里头等柳絮飞。才推门进了这家常光顾的咖啡店而已,就见柳絮飞已经好整以暇地端坐在一角,手里正捧着一杯热腾腾的饮料。

    “嗨,你来了。”柳絮飞高兴地朝沈青珊招手。“我还以为你会晚一点呢。”看来,她已经来了好一阵子。

    “我以为是你会晚到。”沈青珊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没想到你竟然比我早到。”

    “喂,我以前迟到可是不得已的事,以后等你们有小孩就知道了。”几个朋友中,就柳絮飞最早当妈妈。“你可不要忘了,我以前可是比你还要准时的。”约几点就是几点,绝不早到或迟到。

    “你先生今天怎么有空在家里陪小孩?”她记得柳絮飞提过,她先生大多数的星期假日,不是累得摊成一团烂泥,再不然就是得和一些客户去打高尔夫球,做个公关。

    “我说过了,他要是再没时间陪小孩,小孩都快不认识他了。”结婚还不满一年,小孩便出生了。而那时,不知为什么,她先生的事业好像翻了两翻,订单成长率是以往的两、三倍;原本他假日时,还能偶尔陪她出去走走,或者是在家里帮她带小孩现在,别说孩子了,连她都快要不认识他了。

    “我记得他对你挺不错的。”沈青珊不常见到柳絮飞的老公,不过就往昔的印象来说,他是挺不错的男人。

    “是不错啊。”柳絮飞不是很有兴趣地回答:“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想去哪里他也不会过问不过,偶尔他也该拨点时间给我和小孩吧。”她的儿子都快成了单亲小孩了。“唉,我现在终于能了解古人那句:‘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没到外头乱来,你就该高兴了。”不是沈青珊落阱下石,而是就前的状况来判断,柳絮飞算幸运了。“再说,他为事业忙碌的话,也算是为你们的将来铺路嘛。”从别的角度看,先生努力工作何尝不是件好事?总比好逸恶劳、坐吃山空好吧。

    “我知道,不过心里总是有点怪怪的。”柳絮飞相信她先生,但是她不能相信外面的女人。“好像有种老公随时会被人抢走的预感唉,人要是一得空就会胡思乱想。”

    “你可以再出来工作,我想你先生应该不会反对才是。”沈青珊如是说,要是她的朋友真的有那么多时间想东想西,不如将这些时间用在别的地方。“不过,我想这问题还是等你的小孩子大一点再谈,会比较好一点。”

    “说得也是。”柳絮飞点头赞成。“对了,你最近都在做什么?”她改变话题,不打算继续往这个令人心烦的问题追究下去。“我昨天晚上打电话到你家去,你妈怎么说你和人有约?”

    她这么一问,又让沈青珊的思绪回到昨晚的相亲宴上。想到昨晚的失败经验,以及往后可能接踵而来的相亲活动,面色不禁一沉。

    “怎么了?”柳絮飞鲜少见到她脸上会有这般阴沉的表情,虽然沈青珊不算是外放型的人,但是她至少是个情绪稳定、面带微笑的人。

    “我昨天去相亲。”

    “相亲!”柳絮飞二度惊讶。“你说你昨天去相亲?”要不是这消息是由本人亲口说出,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你怎么会去相亲?”上次聚会时,看不出她有渴婚的状况啊。

    “我也不想去啊。”沈青珊很是委屈地说着。

    “那你干嘛还去?”不想去就别去,何必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没法子啊,我要是不在一个月之内带个男朋友回家让我爸妈瞧瞧,他们一定会三天两头带我去见不同的男人,直到我嫁出去为止。”

    “你爸妈知道你偷跑吗?”柳絮飞昨儿个打电话到沈青珊家,接电话的是沈妈应该是不知道才是。否则,她怎么会要柳絮飞有认识好男人时,别忘了介绍给沈青珊。

    “不知道。”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就要像一匹待价而估的母牛,到处赶集。“总之,我一定得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找到一个能带回家见人的男人。”这事对某些人来说,或许只是件小事,但是对她来说,可是比登天还难。

    “那”这事实在稀奇了,沈青珊居然会主动出声找男人?她一定要好好听听前因后果。“那男人你是怎么找来的?”乍听到沈青珊要相亲这事,她连自个儿连日来的烦恼都给抛在脑后了。“不是我找来的。”柳絮飞说着什么话!她这话很容易让人以为,她沈青珊是那种会付钱找小白脸的女人。“是我同事介绍。”

    “都一样、都一样啦。”柳絮飞的脸上尽是好奇的问号。

    “不一样。”沈青珊坚持。“这哪里会一样。”这是原则问题,一定要澄清。

    “好吧,不一样。”柳絮飞岂是那种不了解沈青珊逻辑的人,都认识了十年了。“那你同事帮你找了什么样的男人?”这她倒是非常好奇,因为以前大家在谈论有关男人的话题时,沈青珊老是听,却从不发表意见,要不然就是有人的想法太过离经叛道时,偶尔出口捍卫伦理道德一下。因此,她从不知道沈青珊心目中良人的图像会是个什么样。“帅吗?”男人第一眼看女人的长相,有些女人亦如是她就是。

    “长相对我来说不重要。”沈青珊正色道:“男人不能用外表来评判。”

    “我知道,我知道。”柳絮飞连忙附和。“不过,我只想知道他到底长得帅不帅?”她好奇死了。

    “这个”沈青珊犹豫了。

    “别这个、那个的了,给我“帅”或者是“不帅”其中一个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他算不算帅。”这就是让沈青珊犹豫的地方。她对男人的长相没什么研究,而男人帅不帅的标准,当然也不在她关心的范围内。

    “沈青珊,你未免也太夸张了,有个男人坐在你对面,你居然连他的长相也瞧不出个心得?”

    “长相不是我开心的重点。”沈青珊认为盯着别人看是件不礼貌的动作,因此她是极力避免这种举动。“我说过了,男人不能只看长相。”

    “我了解。”柳絮飞放弃这种问法。“那你自粕以告诉我他有没有无双的男朋友帅?”这不太可能,不过问问也好。

    “没有。”沈青珊对于这个问题倒是满肯定的。“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满好相处的。”

    “青珊,你这也太奇怪了吧?”柳絮飞不禁摇头。“看不出他是帅还是不帅,却看得出来他满好相处?”真是教人难以望其项背的高深工夫。“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那是一种感觉。”沈青珊辩白道。

    “青珊,醒醒吧,你不是小女孩了,还讲什么感觉这类的话。”人要都是靠感觉过日,那这世界大概就完了。“这我当然知道,”沈青珊的感觉是有现实基础当后盾的。“我这“感觉”是实际相处以及谈话中得到的。”凭空想像这种事依她想像力贫乏的程度而言,可能有些许困难。

    “你自己明白就好。”柳絮飞接着问:“你对他的印象怎么样?”

    “还不错,言语中肯,没听到什么逢迎谄媚的话。”沈青珊对简崇浩昨晚的表现,给予高度肯定。“也没闻到什么异味,满干净的一个人。”她不喜欢人工香精,更不喜欢男人身上喷了一堆古龙水什么的。

    “听起来这男人挺无趣的。”柳絮飞实在没什么资格说别人的相亲对象无趣,因为她自己的老公也没什么挺特别的地方值得称许。“不过。你对他的印象不错哦。”这好像是她近几年来听到沈青珊对男人的最高评价话又说回来了,这两、三年沈青珊根本没认识多少男人。

    “是不错。”她对他的印象是不错,不过他对她的印象就别提了。

    “哦?”难得沈青珊没有辩驳直接承认。“他真的那么好?”

    “不是他有那么好,而是我的需求很迫切。”

    “怎么,你春天到了,所以寂寞难耐,进而降低标准?”柳絮飞毕竟是个已婚妇女,谈起“生理需求”这码子事,是面不改色。“对喔,算算时间也到了。”不是都说女人三十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吗,沈青珊也二十八了。

    “你扯到哪去了!”沈青珊的脸色忽地转成酡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那会是哪个意思?”柳絮飞使坏。“唉,青珊放轻松点嘛,连孔老夫子都说:“食色性也。”既然这是本性,你就别压抑吧,这样太伤身。”

    “你”沈青珊气得说不出话来。“我”

    “别你呀、我的,我们都认识这么久,我不会笑你的。”柳絮飞将头凑近沈青珊,放低音量。“我是过来人,有经验,做ài不见得每次都很棒,不过绝对可以松弛神经。”她接着又说:“相信我,你会需要的。”

    “你”沈青珊不是生气,她是羞赧得说不出话来了。“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这很实用啊,再说我们都这年纪了,这种话题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柳絮飞拍拍沈青珊的肩膀。“要是那男人各方面都不错的话,你不妨加把劲将他追到手,需要帮忙的话就通知一声,反正最近我没什么事,闲得很。”

    “我”沈青珊要说的是他们八字都还没一撇,也许昨晚的会面就是最后一次,可是这话说出来柳絮飞还以为她是故意顾左右而言它,反而死地在不可能的事上加油添醋,说些更令她坐立难安的话,那她不是自找麻烦吗?“算了,要怎么想随你。”

    谣言止于智者,她要是愈争辩,肯定会愈描愈黑,反正事实会证明一切的,这时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假日总是来匆匆、去匆匆,都没感觉到它的来临,下一个星期一又来到。沈青珊仍是老样子,提早十分钟到公司,准备一天的开始。

    原以为她会是最早一个到公司的人(开门的那人除外),却没想料到,平时总是和时间赛跑的小芬,已经早她一步坐在椅子上大啖她的早餐了。

    “小芬,今天怎么这么早?”沈青珊先将手提包摆好后,才走到小芬的座位前。“对了,前天真是谢谢你了。”成不成功一回事,道谢还是必要的。

    小芬见来人是沈青珊,立即放下手中的早餐,兴奋地对她说:“青珊,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妈接到阿姨的小叔的太太的电话。”

    “难不成你又帮我找到另一个相亲的对象?”

    “不是。”小芬摇头。“我阿姨的小叔的太太天啊,真饶舌,反正就是昨儿个我表哥的妈妈托人向我妈道谢。”

    “嗯,这是应该的。”礼尚往来总是必须的。“就像我该向你道谢的道理相同。”

    “不是这样。”小芬得意说:“那你可弄错了,人家谢的可是,我妈帮她儿子找到一个好对象。”

    “什么?”沈青珊诧异地说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呵、呵、呵,这就是我那表哥对你很有兴趣哦!”小芬一语道出她所听来的“传闻”据说流程是这样的,她那三千里表哥回家后同他母亲说,他母亲又同她姐妹说(也就是小芬的阿姨的小叔的太太),然后她的姐妹又同小芬的母亲说,最后小芬的母亲再同小芬说,而现在小芬再把消息传给沈青珊。

    “真的、真的,我得来的第一手消息,绝对错不了。”小芬得意地说:“其实我那表哥,长得是一表人材,脾气也不错,人也满上道的也就是说,他配你刚好哦!”“可是”这消息真是令她相当意外。“我并不觉得怎么说,我并不觉得他对我有兴趣。”她以为前天的相亲已经宣告流产了。

    “那一定是你的错觉。”小芬以过来人的经验说:“谁晓得那些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啊,搞不好脸上不动声色,骨子里是三把烈火,烧、烧、烧!”有些男人就是闷“烧”都已经快被身体的热度给烫昏了,脸上仍是酷得可以当冰箱用的冷表情她猜,她这三千里表哥也许就这种型的。“青珊,你偷偷告诉我,你对我表哥的印象怎么样?”

    “嗯”沈青珊想了想。“还不错吧。”声音满好听的、礼貌也相当周到。

    “是怎么样的还不错?”小芬追问。

    “感觉上。”感谢第一个发明这种答法的人类,虽不至于让人绝对臣服,至少也不会让人追问不休。

    “感觉?”小芬柳眉微皱。“这答案好有哲理啊。”反正哲学这种东西,在一般人眼里,就是一种似是而非的学问,不像沈青珊的答案一样。“你能不能用白话一点的说法?”

    “我说不上来,”昨天,柳絮飞也针对她这“感觉”二字提出些质询,她是这么回答的:“就是相处和谈话的时候觉得他是个满好的人。”对了,还有另外一个加分项,简崇浩就是好心的路人甲。

    “ok,有你这句话就成了!”小芬得到这个足以往回传的利多消息,已经心满意足,于是乎又吃起早餐来。

    小芬心满意足,可沈青珊却因这个消息,心情起伏不定。

    “小芬,你确定你表哥真的对我有好感?”这实在很令人困惑,要是这事是件误传,她的希望岂不是又落空,她可得问清楚才行。

    “当然。”小芬当然不怎么确定,毕竟这答案不是她从三千里表哥口中听到,而是传了几百里路,才传到她的耳中。但是,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有人这么传,至少会有有个影儿。“青珊,你也对自己有点信心嘛。”她认为沈青珊长得也是中上之姿,算不上什么绝世美女,好歹也是个清秀佳人,小家碧玉之类的女人。这种女人在婚姻需求市场上,可是供不应求的热门货。至于,沈青珊为何至今仍然小泵独处的原因,可能就是她太少和外界接触,才会发生这种事。“其实,你的条件很不错的,他要是聪明点的话,才不可能放过你呢。”

    “小芬!”听小芬的用语,真会让人误以为小芬的表哥是哪来的江洋大盗。

    “你太夸张了。”

    “我才没有,要是我哥还没结婚,哪还轮得到他啊。”

    “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沈青珊不晓得她在小芬的心中评价有这么高。“有、有、有,只是别人都没对你说。”小芬这人是有什么说什么,以前还没出社会时,就是一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是成了社会人后,才节制了点。“青珊,对自己要有点自信嘛。”追根究底,就是沈青珊自信心不够。

    沈青珊笑了笑,算是对小芬的赞许回应。自信心这个问题早在许多年前,已经有几个人对她说过了。不过,她不认为她没自信,而是她比较能忍,比较不喜欢成为众人的焦点,久而久之也成为习惯任何事任何了习惯,都是很难改过来的。虽然,她真的不认为这个习惯哪里不好了。

    她和小芬的短暂对话,因为别的同事逐渐抵达办公事而停止,日子也和往常般平顺过去。

    “青珊,电话二线。”小芬拿着话筒,拼命地使眼色给沈青珊,以嘴形说:“是我表哥。”

    沈青珊没看清楚小芬在说些什么,也不懂她为什么这么神秘,心中虽然疑惑,她还是接起了电话:“喂,你好。”她猜这八成又是那个难缠的客户,小芬才会有这种表情。

    “呃你好。”

    沈青珊一听到声音,整个脸立即红得像苹果,心脏也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心脏在胸腔跳动的振声。

    一时之间,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至于沉默不语。

    “你现在如果很忙,那我改天再打好了。”简崇浩以为沈青珊的沉默是出自于不乐意接到他的电话,于是决定替自己找台阶下。

    “不、不会,今天不算太忙。”这是谎话,事实上这一、两个礼拜以来,她简直快疯了,一天八个小时不但不够用,还得常常留在办公室里加班。“我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诚实地说。

    她真的是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早上才听到小芬对她说,他对她有好感,没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接到他的电话或许,他真的对她有好感也说不一定。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不高兴接到我的电话。”电话另一端的简崇浩也安了心。“是这样的,不知道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他想乘着难得的连休假,约她出来吃顿饭,最主要的是联络感情如果说,他们之间能建立某种关系的话,那会更好。

    “有。”沈青珊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么,”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既然人家女方都表明了今晚有空也就是说她答应赴约的可能性大大提升。“我是不是有这个荣幸能请你吃顿晚饭?”

    “请我吃晚饭?”沈青珊的声音里净是疑惑。

    “我朋友告诉我有家餐厅的菜做得挺不错的,特别推荐,叫我一定要去吃吃看,”这只是说词。“我想,或许你会有兴趣一起去。”综合所有的经验,女人好像都喜欢到灯光美、气氛佳的地方吃饭,东西好不好吃在其次反正在男人面前,女人的食量好像都自动减半了感觉才是她们首要的要求。

    “吃饭当然没问题,”她已经错过太多和男人单独外出的机会,况且在这种节骨眼,她也应该试着和男人交往,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封闭。“不过,上次不是说好换我请你吗?”她还记着这件事。

    “青珊,这不过是小钱、小事,你不必在意。”

    “不,我说到就要做到。”沈青珊不懂得男人喜欢充凯的心理,她只记得受人点滴恩惠,理当涌泉以报,虽然最后只以请他吃顿饭了事,但还是轻忽不得。

    “这个”简崇浩犹豫了,看来她上次不是说客套话,而是言出必行。可是,这回他已经开口说要作东,如果到最后反而是让她付钱,好像又有点不对劲。

    “这么说定了。”沈青珊见对方已经举棋不定,立即强势表态。“现在,你只要告诉我几点、在什么地方,我会准时到那个地方和你会面。”两个人都这么做会节省许多不必要的时间,反正她和朋友出门都这么做,没道理对象换了性别,就要改变方式。

    “要不要我到你公司去接你?”简崇浩自动自发地说。沈青珊的说法听在他耳里,着实有些教人沮丧。

    “没关系,我有车,到哪里都很方便。”她直率地说:“再说,等会儿就是下班时间,到处都会塞车,我们分别行动可以减少时间的浪费。”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被塞在路上动弹不得,更讨厌的是,这种事得重复两次。将心比心,她不喜欢,简崇浩也不太可能会享受这种事。

    “好吧。”简崇浩不再和沈青珊争辩这事,依照她的希望说出地点以及时间,

    “ok,再见。”

    沈青珊的话筒还来不及放上去,小芬已经兴冲冲地靠了过来。“青珊、青珊,刚才我表哥和你说了些什么啊?”说她不好奇那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没什么,我们约了七点吃饭。”沈青珊将他们的目的告诉小芬。“那他有没有说要到公司来接你?”要是她这三千里表哥,连点小小的做人道理也不懂,那她可要好好给他来场再教育的课程。

    “有啊,不过我叫他别来,我们直接在吃饭的地点碰面就好了。”

    “什么!”小芬不敢置信地说:“你叫他别来?”

    “是啊,”沈青珊不懂,这有什么值得她大惊小敝的吗?“有什么不对?”

    “天啊!这大大的不对了!”小芬简直快哀号了。“小姐,我真是败给你了!”这年头怎么还有女人会这么不不上道。“你总要给男人殷勤的机会呀。”

    “这和我不让他来接我有什么关系?”

    “大大有关系了。”小芬频频摇头。“男人啊,最爱的就是面子,你要是面子帮他做足了,他就容易松懈防卫,很快的,你马上能攻城掠地,要不了多久,他非举白旗投降不可。”

    “这又不是打仗。”小芬的说法让沈青珊以为自己是在打一场不需要见血的战争。

    “道理相同啊,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点道理你不会不懂吧?”小芬对男人也不见得有多懂,不过她好歹也交过两、三个男朋友,至少比沈青珊知道的多一些。“你要是抓住男人的心理,还怕他们不死心塌地跟着你吗?”她没这么高段,不过她有认识这么高段的人。“到时候你拿扫把赶都赶不走了。”

    “你这见解以前倒是没听过,”沈青珊早先听的无不是对男人的要求标准,因为她大多数的朋友的情况和她相似,全都是半斤八两。对于要如何“把”男人,不曾有过任何有建树的见解出现。“那你觉得男人的心理除了爱面子还有什么?”反正快下班了,事情处理大多到一个段落,不如利用点时间向小芬讨教一番,吸取别人的经验,免得自己跌得满头包。

    小芬先是观察有无闲杂人等在身边,确定安全性之后,靠近沈青珊以非常微弱声音说:“男人,天生犯贱。”

    “什么!”沈青珊吓了一跳“你说什么?”这种话,她这辈子第一次听到。

    “喂,青珊,你反应别这么激烈嘛。”小芬要她稍安勿躁。“其实,女人也好不到哪去啦,不过我们都是女人,当然不会这么说嘛。”

    “可是”这未免也太偏激了点难不成小芬以前吃过男人的亏?“小芬,以前是不是有男人伤你太深?”

    “哪有。”以前是被男人甩过,是哭了几天,不过哭过也没事了,哪的伤得太深?

    “要不然你怎么这么说?”

    “哎呀,这个叫夸饰法啦。你想嘛,有一大堆的男人已经有了女朋友、老婆,还不是照常有第三者、外遇什么的,不懂得珍惜所有,总以为下个女人会更好,这不是犯贱是什么?”小芬说起这些事,显得义愤填膺。“女人要是对他们太好还不行,要是男人对女人放心了,那更惨。

    “怎么说?”对某个人放心,不正是信任她的做法吗?

    “哈,你就不懂了,男人要是对女人放心了,那就表示他已经吃定她了,以为她就这么忠心耿耿地跟着他,跑也跑不掉,就算他对她不理不睬也无所谓,要是以后有了女人,还回头怪她不懂得他的心。”

    “有这么可恶吗?”天啊,小芬所谓的情形怎么和她的认知不同?“可是我的几个好朋友都没发生这种事啊。”

    “那么我说,她们要不是运气好,就是技高别的女人一筹。”

    “也许吧。”沈青珊回想几个已经结婚或是有男朋友的朋友,她们的确不像能让男人放肆的女人。

    “所以,我的建议是,先让男人吃点甜头,引他上钩,再好好‘教育’他。”

    “教育?”哪门子的教育?

    “这我先保留,等你上了轨道之后,我再来给你好好地上一门课。”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沈青珊准时赴简崇浩的约。小芬的新奇言论的确为她带来新视野,不过这说法有待查证,于是她决定先将它搁在一旁。毕竟有关人性的课题,她的经验向来是来自于眼见为凭,关于“假说”她通常是抱持着怀疑态度。

    “青珊,抱歉我迟到了。”简崇浩远远地走过来时,便瞧见沈青珊独自一人站在寒风肆虐的天气中,等着他的到来,心中既是感动,又是自责。

    “没啊,你没迟到,是我早到了。”沈青珊微微一笑。“你不必说抱歉。”既然人已经到了,没必要继续站在门口吹风,于是她提议他们如果有什么话要说,不如先进去坐着再讲。

    他们约的地点是一家原木装璜的餐厅,里头的灯光有点亮度不足的感觉,昏昏暗暗的,每个位置之间还用一道白纱屏风给隔开,形成一个个的小天地,看来这是家对于隐私权相当重视的餐厅才是。“对了,今天是星期一,你不必回部队吗?”沈青珊记得他工作的地方在高雄,今天并不是假日,怎么他人还会出现在台中?

    “我今天仍然休假中。”简崇浩给了她个简单的答案。“我有些假积着没休,要不休的话,就浪费掉了。”

    “哦,原来如此。”如此简单的答案便打发了她,随即,她又想到个新问题。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公司的电话?”她可不记得他们什么时间交换过联络方式的确,等会得记得向他要联络电话和地址。

    “我向小芬的妈妈问来的。”其中过程太过曲折,他仅是简单带过。“不过,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好像还不知道你家的电话号码,要是你不介意的话,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联络电话?”

    “当然可以。”此时,不知怎地,她突然想起小芬对她说的:先给男人点甜头吃,引他上钩。她连忙打散脑中这突如其来的怪念头,正色道:“我的电话是”

    很自然地,她给了简崇浩她家的电话,他当然也要拿他自己的联络电话给她,也就是说她还不必开口,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我还真是幸运啊!沈青珊如是想。

    男人和女人要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谈话,那么先谈天气吧。好像从古到今都是这个样子,就连奥黛丽赫本的那部典名片“窈窕淑女”里头,她就是以这种无聊话题,成功地打进上流社会本来嘛,人一开始是靠天吃饭,谈谈它是有绝对的必要性的。

    “最近天气有些冷啊。”沈青珊下意识地说。

    “是啊,不过在高雄还好。”简崇浩非常合作地顺着话题走。“冬天的高雄有时还挺热的。”

    “台中也还好,要是在台北的话,一定又湿又冷。”

    “的确。”简崇浩仍是很有耐心地继续天气话题。

    “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可是又怕这问题太突兀了。”沈青珊的思绪在不知不觉中又回到小芬的言论上。

    “不会的,你尽管问就是,我一定就我知道的回答。”简崇浩的兴趣被勾起来了,有什么问题会让女人认为突兀,而不好意思向男人发问?

    “你认为男人天生犯贱吗?”她将小芬告诉她的事情,照本宣科朝这个男人发问想要知道男人是不是天生犯贱,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询问当事人。

    “什么!”沈青珊怎么会问他这种问题?“对不起,青珊,我不太懂你的问题的真正含意。”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糟糕,她怎么将“比较”激烈版本,就这样脱口而出。“我的意思是,你认为男人要是已经有了女朋友、老婆,会不懂得珍惜所有,总以为下个女人会更好?”

    “这个看人吧”老天,沈青珊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完全看不出来她的问题会是这么的尖锐。

    “什么意思?”

    “这就是说,每个人个性不同,所产生的行为也不会一样,也许有的男人坐四望三之后,还想望二抢一,意图一网打尽;也有的人,只能安安份份地守住一个位置而已。”

    “嗯,我了解了,”的确,一种米养百样人,这世界上什么人都会有,只是多和少的问题而已。“谢谢你的答案。”

    不止沈青珊有问题要问,简崇浩也有。

    “青珊,我知道这种问题有点冒昧,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想要请教你。”

    “没关系,你问。”此时,沈青珊心里不禁想着,难不成他也想问她,女人是不是也是天生犯贱?

    “是这样的,我们的年纪都不小了。”他三十来岁,沈青珊也接近三十大关了。“我想要知道的就是,如果我们能成为男、女朋友,你对我们最终关系有何看法?”要是沈青珊是个不婚族,纵然他对她相当有好感,他们仍然是不可能有太大的发展空间可言;他要的是一个稳定恒久的婚姻,而不是一段多变短暂的恋情。

    “如果彼此都合得来,最后要谈的当然是婚姻大事。”她相亲的目的是,大家都急着要她结婚了。虽有点迫于无奈,不过她母亲说得不无道理,她总是继续像以前那般的生活方式,怕真到她想结婚、想要有个男人来爱、有个孩子来疼时,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能找到个谈得来、合得来的男人,就结婚吧。真要像小说、电视、电影里般轰轰烈烈,那也挺吓人的。她对婚姻的认知是,不需要强烈的情爱,只要能像朋友般的携手共度未来,她就心满意足了。

    “的确,我也是这么认为。”简崇浩听到沈青珊的答案后,心安了一半,因为他们在这一点的认知上是相同的。“所以说,如果我成为你的男朋友,也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你的丈夫?”他挑明着说。

    从来只有沈青珊对着想要和她交往的男人说类似的话语,而没有男人敢对她这么提。因为,爱情在她来说伴随的就是责任,她不喜欢以游戏的态度来面对爱情,当然也不允许对方这么做。

    “这不无可能。”或许,在某些女人的想法中,婚姻并不能带来任何保证,但是,她却觉得一个男人愿意和她谈到未来、谈到婚姻,便是他对她的最大诚意而这种诚意,是最能打动她的。“但是前提是,我们得对未来的蓝图有共识才行”都这个年纪了,一味地追求爱情,倒显得不切实际。

    “是啊,”简崇浩不否认她的说法。“要是两个对未来没交集的人勉强凑一起,恐怕也只是悲剧收场。”

    “结了婚还要离婚,实在是非常麻烦,与其如此倒不如不要开始。”她的烈女不事二夫论,有一半的原因是怕麻烦促成的,要是认人不清,糊涂地结了婚嫁了人是很容易,但是谈离婚,可就要麻烦上许多了。

    “或许吧。”简崇浩不反对她的论点,但也不见得百分之百赞成,因为人生本就充满变数,对未来没有人有百分这百的把握,同样的婚姻也是。不过,他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来维持婚姻的完整。

    奇怪,怎么把话题给扯到这儿来了?他们不是在谈有无成为无妻的可能性而已,才不过一会儿,便硬生生地将这个问题和“离婚”给扯上关系呢?一想到这儿,沈青珊的眉头不自觉地纠结,这真是个坏兆头,八字都还没一撇,就已经在讨论离婚,真是唉!

    “你怎么叹气?”简崇浩注意到沈青珊似乎是在思考某种严肃的问题,因为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笑容,同时他还注意到最后她是以一个轻叹了结。“心情不好吗?”女人偶尔的情绪化,他或许没法子掌握得很好,不过这不代表他不关心。

    “没什么,只是想到些烦人的事。”沈青珊连忙挤了个笑容在脸上敷衍了事。“不过就是几个烦人的客户嘛。想到明天还要面对他们,就觉得难受。”开玩笑,好不容易找到个可能愿意和她回家见父母,以杜绝后患的男人,她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诚实,将内心真正想讲的话给全盘托出,到时真的吓走他,那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说到这个“回家见父母”她妈给她的期限算算只剩一个星期了她应该和他商量一下,要他和她到她家走动、走动。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能先和他套套词至少他们的说法得一致,不要有出入沈青珊明白她的爸妈没这么好骗,不过她要真的找了个适合的人选,她爸妈也就没有理由成天逼着她出门相亲了。

    “对了,崇浩。”她鼓起勇气开口邀请简崇浩上她家。“不知道你下个礼拜六晚上有没有空?”

    晚上到她家来,照理说她母亲一定会煮一大堆菜请简崇浩尝尝,吃饭时聊的话题不可能太尖锐,或者是太令人难堪,而这一顿饭吃下来,少说也花上一、两个小时要是她请他七点到她家,那么吃过饭也八点多了,再聊个半多小时,算算时间也到了九点。这时呢,她就可以借口天色已晚,该送对方回家之类的话如此一来,不仅达到父母要她带男朋友回家的目的,同时呢,也不会有太多时间让他们问太多事情星期六的确是好时机。

    “有事吗?”

    “是这样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请你到我家吃个便饭。”

    “当然,我很乐意。”他的确很乐意,因为他压根没想到她会主动邀他。

    沈青珊的外表给人的第一眼感觉很居家、很适合当个家庭主妇,但是当他和她有了进一步的交谈后,却又不发现不全是他了所想的那个样子。

    当然,她给人的感觉还是舒服,但她却不是那种只会死守家庭的传统主妇,不仅有自己的思想,而且很诚实至少,在面对他所提的问题时,不会给模棱两可的答案,有时候甚至会有出乎意料的答案出现。

    或许,她不只是他心目中理想的结婚对象而已。

    过不了多久,他们点的菜一道道上来,两个人便安静且快速地用餐,就像两个有点陌生、又不是那么陌生的朋友。聚在一起吃饭,不曾交换彼此口中的珍馐,也没想到要问一下对方食物的滋味如何,有的只是不经意相交的眼光。

    结果这顿饭没花多少时间就结束了,等到沈青珊惊觉她或许应该再和简崇浩多聊聊时,他已经拿着帐单站在柜台前准备结帐了。来不及细想,她拿起自个儿的皮包,冲到他身边,一把丢下足数的晚餐钱她在点菜时已经将价钱给牢牢记住了然后对他说:“说好了,今天我请客。”

    简崇浩无奈地双手一摊。“既然如此,那就谢谢你今天的晚餐了。”说实在的,他认为她刚才的这一记真是绝招,还有她脸上那如释重负的表情,也教他印象深刻。“对了,这附近开了不少的精品店,要不要顺道去逛逛?”幸好今天的天气不错,风轻云淡、月明星稀,挺适饭后散步。

    “也好。”沈青珊现在的心情可轻松了,想问的问了,该做的也做了逛逛街的确是个好提议。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这家餐厅,沈青珊出了大门赫然发现,之前不怎么起眼的街道被各式不同的灯光给点缀得异常繁华。她再细看,发现了不少衣着光鲜、浓装艳裹的妙龄女郎,再睁大眼看看四周却发现

    “这里怎么这么多特殊营业场所?”

    xxx大酒店、xxx卡拉ok不仅如此,还有为数不少的宾馆汽车旅馆林立,不要说别的了,她和简崇浩两人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某宾馆的正门口。

    “这个”此时简崇浩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因为他是外地人,是因为朋友介绍才会约沈青珊到刚才的餐厅去,可是他不晓得这附近会有这么多的特种营业场所。“我想,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地方好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喔,好。”真的得赶紧离开才是。

    虽然他们两人只是纯粹到这附近来吃顿晚餐,不巧又刚好站在某宾馆门前,两人除了吃饭外,连手都牵到。但是,在有心人眼里,他们可能已经击出全垒打,跑完球场上的垒包,冲回本垒得分了。

    有时候,人生是很有趣的,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人绘声绘影地传得满城风雨,逼得当事人不得不当天立誓、甚至是以死明志总之下场很惨就是了。即使是二十世纪末,虽不到以死明志这地步,不过也好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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