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我可以爱你吗,弟弟最新章节!

    我在送到医院前,东被救难大队寻获,全身呈现多处擦伤及肋骨断裂,当救援人员到达时,他的意识还算清醒。

    上了救护车后,他以清晰的口吻问:“有人看到我载的那个女人吗?”回答他的是迎面而来的氧气罩,一旁的救护人员耐心安抚着:“别担心,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我独自一人在急诊室的走廊上游荡,看着医生竭尽全力急救病人的模样,突然觉得生命很脆弱,血肉之躯根本经不起轻微的碰撞。

    “心跳多少?”医生脸色凝重的问。

    “三十。二九、二八了,越来越低了。”

    “血压?”

    “八十、四十血压也在逐渐下降中。”

    急诊室陷入一片混乱,这里每天都有生命陨落,也有生命起死回生,从医生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水看来,他们快要失去这个病人了。

    人死前是否能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快离开人世了?躺在床上的女人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

    事发至今已经过了一个小时,除了身上的疼痛逐渐消退外,脑袋却亦发浑沌,我这才认出躺在床上,等待被宣判急救无效的正是自己。

    我被这景象吓得退了两步,难道我已经死了?我到底是床上发发可危的伤患,还是站在这里逐渐失去知觉的魂魄?

    我不能就这样走了,唇上还留有东的温度,一转眼就失去了一切,震撼使我跌坐在地,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疼。

    想证实这一切只是场梦,很逼真的恶梦,捏着大腿毫无知觉,脑袋往后一撞,唰!我的头竟然穿墙而过。

    我看到了另外一间手术室里的景象,医生正在做缝合的工作,床上的伤患是东,他陷入无意识状态。

    起身来到病床前,看着医生在东的胸前缝缝补补,没人意识到我的存在,更没人嫌我妨碍他们做事。

    东完成急救后被推进恢复室等待麻药褪去。东的脸多处擦伤,护士为他擦上了优碘人处较大的伤口贴上了绷带,虽然东很勇敢,但一定很痛。

    我想握住东的手给他力量,手在空中捞了两次,为什么就是握不到他?我能穿透垂放在床边的手却触碰不到他?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已经死了砌彻底底的死了。

    我在病床旁坐着,看着东酷酷的五官脓密的睫毛,紧闭的双眸,一个男人什么时候最好看,其实是他睡着的时候。

    爬上床侧躺在东的身边,此刻我好想抱着他,当我能够亲口说爱他时,碍于颜面、为了自尊我什么都没说,当我能热情的拥抱他时,却冷漠的望着他孤独的背影,我不断的错过,错过可以爱东的机会。

    然而现在我什么都想做,却什么都不能做,连想叫他的名字都变得这么地困难。

    早上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投射进来,一觉醒来又是崭新的一天,我孤独一人躺在病床上,倏然弹坐起来。东呢?上哪去了?

    他们把东推到哪里去了?

    仓皇的起身环视周遭,我竟然累到睡着了,这里是恢复室,如果麻药褪了冻应该会被推往病房去。

    焦急的目光锁定柜台前的住院名单,还好雷射后的眼力还算不错,没多久的时间便找到东的名字。

    来到病房外就算我礼貌的敲了门,也不会有人来帮我开门,因为没人听得到,现在的我无法与人、事、物有所接触。

    又得表演穿墙术了,鼓起勇气额头朝门板撞去,唰!就像大卫魔术一样,我轻易的进入了病房。

    里头很热闹,除了东还有学姐、浩硕、浩铭一行人,学姐将手中的一袋鹅脚放在桌上,鹅脚大概是她自己想吃吧!

    东急着想坐正身躯,由于起身的动作过于剧烈,微蹙的双眉全挤在一块,胸前撕裂般的疼痛啃食着他岸姐扶着东躺回床铺。

    “别起来,你现在不适合乱动。”

    东忧心仲仲的问:“莉莉,现在怎么样了?”

    学姐跟浩硕互看一眼,考虑着该由谁来开口。

    “到底怎么了?”

    “没事,她没事。”浩硕抢先一步说。

    东狐疑的看着他们三人,视线来回在他们之间,浩铭捺不住性子的叨念“就跟你说她没事,干嘛不相信。”

    东很敏感马上就察觉到三人脸上的异样表情“你干嘛生气?”

    “我哪有生气?”浩铭的声音比刚才更大了,满脸通红有点被激怒。

    “我们先去外面抽根烟。”浩硕拉着浩铭往外走。

    东趁浩硕、浩铭去外头抽烟时,对着学姐说:“四姐,莉莉她严重吗?”

    学姐极力平复激动的情绪,半晌才姗姗开口:“半个小时后加护病房可以会客,等看过她之后再告诉你。”

    “那天我不去找她,就不会发生车祸。”东自责的说。

    “别这么想,世上的事自有定数,命中注定的噩运很难逃得过。”

    东的眼神有些散涣,我别开脸不想看见他伤心的模样,东不该是个为情所伤的人,胸前的伤口他都下以为意了,我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朋友,不该对他造成任何折损才是。

    学姐一行人离开了病房,来到加护病房外等待探病,我想留下来安慰东,更想知道他们西对我说些什么。

    来到东的身边,我轻轻吻着他的唇、他的脸颊,虽然东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我仍想这么做,这样至少会让我好过一点。

    当我失去知觉的同时,最令我害怕的是逐渐失去对东的感应。

    学姐是我最好的手帕交,看见她对着昏迷不醒的我说话的一样,想上前安慰她。“我没事,别担心。”

    浩硕一改平常玩笑的本性,认真的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大作家,别忘了答应过要帮我写小说的事。”

    我从来没有答应过浩硕这件事,可恶,没想到他竟然趁人之危、趁火打劫。浩硕无非是希望我能起身反驳他,就算大声骂他也行,只要不躺在床上等死。

    某天他要求我执笔写部有关他的爱情故事,没见他交过什么女朋友,但喜欢他的女人倒是不少,这群女人中以陈小文最具代表。

    为何提到陈小文这个女人呢!不是因为她长得特别美,而是她非常的特殊,随时随地都以最完美的面貌见人。

    脸上永远都抹上了浓厚且还流行的彩妆,令人不禁怀疑她的化妆技巧是否得自阿妈级的真传,竟然能那么复古。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她总是喜欢半夜起床,还矢口否认把整袋的零食吃光,并佯称昨晚看见一只大老鼠钻到零食堆里。

    老鼠或许喜欢吃零食,但像陈小文这么会吃而且喜欢在半夜画个大浓妆的老鼠,大概没几只吧!从此之后,我便偷偷帮她取了一个“老鼠文”的绰号。

    我对陈小文没有偏见,只是不想看见。讨厌她的程度几乎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我很少对一个人这么反感,射手座就是这点不好,爱恨分明,一但讨厌上了,没得谈。

    事出必有因,我跟陈小文的梁子正确来说是在某日聚会后结下的。

    那天一票人在学姐家碰面,浩硕嚷着肚子饿希望有人买点消夜回来祭拜五脏庙。我跟学姐正好嘴馋便自告奋勇外出购买,询问完所有人的意见后,只剩下陈小文。

    她左手托腮右手食指卷起鬓边的头发,做作的说:“我肚子一点都不饿,不过既然你们坚持,就帮我带些青菜回来好了。”

    谁坚持?我跟学姐互看一眼不吃拉倒,难道要我跪在地上求她吃吗?

    等待盐酥鸡买回来后,大伙一涌而上蚕食鲸吞像蝗虫过境般,竹签在桌上东戳西戳。

    我啃着刚炸好的鸡脚,无法言喻的美味,别瞧它价钱便宜一只才五块钱,此刻的边际效益可是台塑牛小排所不及。

    当我啃完价值十块钱的两只鸡脚后,陈小文又发挥老鼠特性,把我特地要老板娘放在同一包纸袋里的九层塔吃得精光,我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改姓了?

    打从那件事后,我压根不想帮浩硕写小说,他不识相的建议如果我没有小说题材的话,何不把他跟陈小文的故事写成一部浪漫爱情故事。

    我气冲冲的反问他:“你看过玄小佛的小说吗?”

    “没有。”他据实回答。

    毕竟看玄小佛的小说是属于我们那个年代人做的事,现代人谁还看玄小佛的小说,都跑去看张小娴的面包村系列了。

    “你知道为何玄小佛的小说,不能拍成现代的偶像剧吗?”我问。

    “不知道。”

    “你有看过偶像剧的女主角,头上长满了头虱蛋吗?”

    浩硕没见识过头虱蛋的威力,而我至今仍记忆犹新,这辈子当过一次转学生,也是唯一的一次,家里买了新房子,理所当然当了人人称羡的转学生。

    到了新的环境,同学们热情的欢迎我,有个女同学对我更是照顾有佳,喜欢靠着我的脑袋说话,一个星期后我终于见识到“头虱蛋”的厉害了。

    整颗头奇痒无比,当我告诉老妈这件事情后,老妈尖叫道:“夭寿噢!你啥咪时准厚人传得虱母?”

    “我无知啦。”

    我无知但老妈却很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来到西药房;买了毒虱母的药粉,回到家后嫌恶的把我拖进厕所,把具有恐怖味道的药粉洒在刚洗好的发上,接着用冒着白烟的热毛巾将头发整个包裹起来。

    二十分钟后,头虱慢慢的被闷死在毛巾里,我将脑袋垂放在两腿之间,拍打着死在发上的虱尸,最后发上残留的是尚未孵化就先阵亡的头虱蛋,真所谓的“出师未捷身先死”

    浩硕的提醒让我想起了这段有趣的往事,当我把头虱蛋的恐怖事件说完后,问道:“玄小佛某部小说中的女主角,就是头上长满了头虱蛋,读者会喜欢看这种女主角吗?拜托,你不要害我的小说滞销了。”

    言下之意,陈小文就是那个满头头虱蛋的女主角,浩硕沦拳捶着桌面,笑倒在沙发上。

    我常把小说销售量的好坏怪罪在他们的头上,每当新小说一拿到手,他们兄弟俩总会要求送他们一本免费的公关书,我常嚷着:“连你们不花钱去买成的小说要卖谁啊?”

    他们会拍胸脯保证下本一定会自掏腰包买回家,这个承诺每当碰到新书出版时,兄弟俩便会洗牌重玩,当做从没说过这句话。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多送他们几本书,可惜现在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躺在病床上等死。

    学姐牵起我的手,不断的鼓励着我。“别忘了我们还没一块出国。”我曾答应过学姐一定会同她出国,这个愿望也因经济不景气而一延再延。当我倒下才愕然发觉,有好多事情该做却没做。

    目送学姐跟浩硕、浩铭离开后,我站在一旁觑着躺在床上,一个戴着氧气罩有着跟我相同五官,正做着垂死挣扎的女人。

    这种感觉是那般的熟悉,却又如此的陌生,伸手可及的接触,顷刻变得这么困难。我想冲上前对着躺在床上装死的女人咆哮:“起来,你何时变得这么脆弱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打倒你,连猪头经理都不行,这次只是小小的车祸,就把你折腾得不成人样,为什么?为什么要像只待宰的羔羊,任由别人决定你的死期。”

    我不想留在只有残余药水味的加护病房内,才一会儿没见到东,已经开始思念起他来,或许等心脏停止跳动后,我的魂魄也将跟着烟清云散、到时就算想留在东的身边,也是痴心妄想。

    我该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该让失控的感情泛滥成灾,来到东的病房外,犹豫着该不该进去之际,走廊彼端迎面而来一张熟悉的面孔,小柔。

    我不禁自问,她来做什么?小柔当然是来看东的,难不成会是来看我,这下又让她逮到了跟东独处的机会,而我却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的望着。

    从小柔焦急的表情不难看出,她真的很爱东,而我跟东仅止于比暧昧情愫更多一丁点感觉。

    她雪白的手在东的脸游移,担心的表情涌上脸庞,东紧闭的双眼倏地张开,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一整晚都没回来泅姐的手机又打不通,刚才拨到她家里去,她妈说你出车祸,吓得我差点没昏了过去。”小柔坐在床缘关切的眼神瞅着东。

    他们是否住在一块,否则她为何会等了一整晚,明知道他们曾经是男女朋友,同居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我的心情还是跌入谷底。

    东没对昨晚的行踪做出解释,只是奇怪学姐探望完我之后,为何没回报有关我的情况,并非学姐忘了回报,而是不知该如何告诉东。

    小柔靠近东的脸颊,轻声道:“我好担心你。”接着亲吻东的脸颊,东腾出没有打点滴的手想推开她,小柔早料到他会有此举动,小手一伸反握住东,两人十指相交紧紧相握。

    这景象看得我冷汗直冒,她简直是东肚子里的蛔虫,东在想什么她全知道,而东在想什么我完全不了。或许我跟东之间的差异,不单单只有年龄,仍欠缺更多的默契与了解。

    “我该感谢这次的车祸,让我们拉近了距离,至少在你住院的这段时间,你是完全属于我的。”

    小柔的这席话听得我心惊胆跳,要不是这场车祸纯属意外,我真会怀疑是小柔搞的鬼,为了得到东可以不惜一切,就算只能得到东没有灵魂的躯壳,她也在所不惜。

    东头痛的闭上双眼,深思着该怎么做才能让小柔彻底的死心?

    或许这是宿命的安排,靠近他的女人注定没一个有好下场。

    小柔抬起水汪汪的双瞳,带着笑容。“想吃点什么?我去帮你买。”

    “我想抽烟。”东的烟瘾一犯,犹如吸毒者,对其他事情完全提不起劲来。

    “好,我马上去。”她兴奋拎起皮包,迅速离开病房。

    我望着掩上的房门,感到身为女人的悲哀,小柔为了东极力委曲求全,就算仅能尽点绵薄之力,也会无怨无悔的付出,完全不在乎对方是否利用她。

    东没打点滴的手撑着床缘,胸部的撕裂痛楚迫使他不得不放弃,蹙着眉头无奈的躺回床铺,压抑住想上前帮他的冲动,我像只追不到鸡的狗,除了在一旁干瞪眼外,什么忙也帮不上。

    门板发出“叩!叩!”两声,原以为是小柔回来了,推门进来的竟然是小马,他一进门便喳呼道:“怎么才一天的时间,你跟莉莉便双双躺进医院?你们默契也未免太好了,连出车祸都挑同一天。”

    东尴尬的不知该做何解释,指着一旁的椅子要无声鬼坐。“你怎么知道我住院?”

    “莉莉的手机掉在我车上,隔天便没来公司,查看她手机里的号码,打给小四才知道你跟她都出车祸了,我还是很好奇,你们为何同时出车祸?”

    用膝盖想也知道两人一定是在一块嘛!有些事情不见得要说破,可惜我无法开口,否则会好好臭骂他一顿。

    “昨天莉莉搭我的车,结果闪避不及前方肇事现场,事情就发生了。”

    匡当!

    饮料罐从小柔手上摔落,她无法置信的捣住张大的嘴,猛力摇着头想甩掉这个骇人的消息。

    “昨晚你跟她在一块?”小柔凝重的表情瞅着东,深怕接下来的活会让她更震惊。

    东没回答,但小马却答得很顺:“他们不止昨晚在一起,连前晚都一块唱歌。”

    这个该死的小马,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搞不清楚。

    “啊!好痛,干嘛拿罐子丢我?”小马揉着脑袋,望着凶神恶煞的小柔。

    小柔发狂似的冲向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回过神来以最快的速度上前拦阻她,无奈我只是个无力保护东的可怜虫,眼睁睁看着小柔的指甲抓伤了东俊俏的脸庞。

    东没有阻止小柔的疯狂行径,他早习惯脸上这些抓痕了,司空见惯的任由她发泄个够,我却只能看着东任由她糟蹋。

    “小姐冷静点,他人都躺在医院了,完全不需下重手已经去掉了半条命,更何况你出手这么狠,正常人都无力招架了,更何况是现在。”小马企图拉开陷入疯狂的小柔,而她仍然大声叫骂着:“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面对小柔一再的叫嚣,东除了感到万分疲惫外,完全提不起劲来反驳她,任由鲜血染红白色的枕头。

    小柔挣脱小马的钳制,抡起拳头朝东挥去,我想上前抱住东不让拳头落在他身上,东的肋骨断了好几根,经不起再次的伤害,小马及时架开疯狂的小柔,硬生生把她拖了出去。

    约莫过了十分钟,小马再次回到病房内,脸上却多了几道血淋淋的抓痕,连他都难逃魔爪,由此得知千万别激怒失去理智的女人,她不但能叫你身败名裂,还会让你尝到体无完肤的滋味。

    “你没事吧?”东多看了小马一眼,小马对着反射的玻璃察看脸上的伤势,抱怨道:“没事才怪。”

    “不好意思,没想到小柔连你都不放过。”看小马的样子,东突然想笑,原来被秋风扫落叶后就是这副狼狈样。

    小马正经八百的说着教:“我怀疑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这种女人你也受得了,要是我早就把她三振出局了。”

    “讲别人很容易。”东难得会数落别人。

    “对了,那天听陈翔说莉莉是个作家,这是她放在办公室的电脑,原本想住院时会很无聊,才帮她把电脑带过来了,没想到她的伤势竟然会这么严重。”

    东怔住了,望着小马久久无法言语“你说莉莉的伤势很严重?”

    小马这才发觉东被蒙在鼓里,咋舌懊恼自己的失言,学姐忘了在电话中交代他别多言,他马上就出纰漏了。

    瞧他含糊其辞的表情,东已经猜到一二了,小马留下电脑黯然的离去,东紧闭着双眼,微蹙着眉宇懊悔着。

    东将笔记型电脑放在病床旁的桌上,犹豫了一会儿决定打开电源,我暗叫一声:“不要啦!不要看我的东西啦!”

    萤幕出现上回泛舟时的照片,回来后我把它设定为桌面图片。

    很怀念泛舟那两天的快乐时光,更喜欢开车时东坐在旁边,任由微妙的情愫在车内荡漾滋长。

    滑鼠在档案管理员中载浮载沉,最后游标停在最近使用过的档案神通情人梦上,这是一篇早期的作品,关于人鬼恋的故事。

    前一阵子在公司遇到了无声鬼后,才决定把这篇尘封了两年之久的极短篇改写成长篇小说。

    “拜托,千万别开我的档案!”我在心里大叫,虽然我写的小说每天都会在网路流传,但在印成实体书前让熟人先睹为快,感觉上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情形如同国中时,兴致勃勃的写了一部长篇爱情小说,故事内容以大学生为背景,老哥看了几页后,严肃的问:“你在写大学生的爱情故事吗?”

    “是啊!你觉得我写得怎么样?”我兴奋的问。

    “你写的女大学生的小说故事背景应该改写成工厂女工吧!”

    老哥毫不避讳地放声大笑。

    什么嘛!人家明明写的就是“女大学生的浪漫爱情故事”怎么被他看完后就变成“一个女工的故事”

    东点开了神通情人梦的档案,我的最新小说此刻正赤luoluo的呈现在东的面前,我担心他不喜欢这个故事,其中有大多对爱情的虚幻想法。

    东很实际不会沉溺在虚实浮华的爱情中,现在这种年轻人越来越少了,东的思想有时过度成熟,连我这个大姐姐都不能小看他。

    这次的车祸让我知道东对我的心意,也让我明白爱情无国界,亦无年龄、省籍之隔,但爱情仍无法克服的是生离死别的无奈,如果魂魄不能早点回到肉体中,就算我不在乎是个大姐姐也为时已晚了。

    我发誓如果能醒过来,管他只能跟东在一起一年、半载、三个月,还是三天都无所谓。

    只要能亲口对东说句:“我喜欢你。”一切都值得了。

    东神情专注在电脑萤幕上,正看着电脑萤幕上的故事。

    神通情人梦自从买了电脑后,茱蒂像个吸安的毒虫,戒不掉也抗拒不了电脑对她的诱惑。坐在颓废的人才有资格坐的椅子上,按下power键,电脑连上了网路也开启了icq。

    一个人住挺闷的,连个讲话的人都没有,当初茱蒂放着公司的宿舍不住,想学别人过独立生活的瘾,却落个无聊丈无趣的悲惨下场。住处与公司宿舍只隔了一条狭窄的防火巷,偶而还会听见同事们的大声喧闹声。

    电脑传来“喔喔!”icq的声音,萤幕弹出一个陌生讯息。“hijudy”

    在网上莱蒂通常不跟陌生人聊天,怕遇到青蛙也不想沾惹上麻烦。手上的滑鼠像装上了卫星导航移向对话格的上方,打算删除这个不远之客的讯息,视线却抗拒卫星导航的指示,深深被传递讯息者的名字所吸引。

    他的名字有点特别也满奇怪,像个乱码中的“菌”敌不过满腹的好奇,茱蒂决走进去瞧瞧个人基本资料档。

    菌,是个男人没错。咦?呃?钦?ankara是哪个国家啊?坦白说不是他的国家默默无名,而定茱蒂的英文太差了。

    索性点开dr-eye译典通,才得知ankara不是个国家,而是土耳其的首都。

    跟菌先生的聊天过程还算愉快,大概因为对方是个外国人的关系吧!完全不需担心青蛙要求一睹美女风采这档事发生。

    一整晚莱蒂的话没说几句,时间大部分都浪费在查字典上。

    两个小时后他突然问道:“平常你都几点上线?”

    “十点左右。”茱蒂快速敲打着键盘,想证明英文没有想像中的差。

    “好!我知道了。”菌的讯息宛如消失在灯光下的黑影,唰一下就不见了!

    那天起往往一到十点,莱蒂就像只思春的喵咪想会情人。只要电脑一连上线,他总在光纤那头等待茱蒂的出现。

    茱蒂从没问他到底在线上等了多久?等待中是否还跟其他人聊天?不问,是担心答案往往令人失望,更担心高估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实在丢不起这个脸,才迟迟没开口。

    一个喜欢在网路上流浪的人,不可能只有一个网友吧!茱蒂决定用隐藏的方式偷偷上线,观察他是几点上的线。

    说也奇怪只要茱蒂一上线,他的讯息会像跟屁虫一样的出现,她一度怀疑家里icq的隐藏功能是否坏了?

    真无趣,每次都被抓奸在床,索性将隐藏功能切换成连线状态的绿色小花,直截了当的问:‘’你平常几点上线?”

    “你上线,我就上线。”

    “少盖了!除非是电脑骇客,否则怎么可能,当我三岁小孩啊?”当时茱蒂不知道,其实他比电脑骇客还厉害。

    “真的!”他的回答如此肯定,肯走到质疑他的话就像怀疑他人格一样的令人尴尬。

    资料上显示他今年三十一岁,就谈话内容看来横看竖看都不像,他不仅上知天文还不知地理,举凡所有历史事件他无一不晓。

    “菌,你到底几岁?”莱蒂问。

    “我不确定自己的年纪。”他的讯息停了许久,才姗姗传递过来。

    “怎么说?”

    “说出来怕吓着你。”

    “怎么可能,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茱蒂心里自忖着,大不了就是青蛙一只嘛!接着讯息像幽魂一样缓慢浮现在萤幕前。

    “那年,我三十一岁,应该是西元一九四一年。”如果想吓茱蒂她,这次确定成功了。

    据大学联考历史没超过低标的茱蒂推断,一九四一年仍在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数学再差的人都算得出来,倘若他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少说也九十几岁了。

    “你在开玩笑吧?”

    “人死后,世上的一切也跟着停止,年纪相对不会再增加,我的记忆停在死去的那一天,脑海中反覆上演着死前的情景。”

    茱蒂的英文虽然不好,却能轻易解读他的讯息,莫非她正跟一个死去多年的人借由网路沟通?心底不禁害怕起来,连头皮都爬满了鸡皮疙瘩。

    除了由他的文字堆砌出的人生外,谁有能力去辨别其中的真伪?萤幕上的讯息不断浮现,速度之快不禁令人怀疑,这些文字是早就拟好。等着来骗她这个纯情少女。

    菌娓娓道来他所经历过的历史事件,对当时的他来说,一切像场梦般的真实。

    那天窗外飘着细雨,速处炮声隆隆,敌军的飞机沿着屋顶飞过不久敌军开始投弹,外头传来阵阵巨响及墙壁倒塌的声音。

    几个小时下来,轰炸行动没有间断过,方圆百里烽火连天,到处都是断垣残壁,唯一幸免是门前那道斑驳不堪的矮墙。

    空袭行动离去后,揪紧的心才稍稍松懈下来,谁知道躲得过这次,是否能躲得过下一次?

    当我拉开门闩,脚还没跨出门槛,使遭埋伏门外的敌军机枪扫射,子弹贯穿了胸膛,随着强大的后作力整个人倒卧在自己的血泊中

    他的叙述有身历其境的真实感,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上网也会遇见鬼,莱蒂越想越不对,一定是被人唬弄了。

    “如果你是二次大战时期的人,怎么会用电脑,还会用icq呢?”

    “你不相信是正常的,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各种传递讯息的方法,后来才发现透过电脑能找到相同频卒的人,那个人就是你。”

    听完,茱蒂再度陷入沉默。

    “将近六十年的时间,我都无法与人沟通,直到遇见你,我不想失去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菌楔而不舍的说服茱蒂,接受跟鬼做网友的事实。

    莱蒂的手指在键盘上发着抖,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流逝。

    “抱歉,希望没造成你的困扰。”

    “我没事!”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安慰谁?

    “你想离线吗?”

    “没有,只是太震撼了,一时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累,要不要早点休息。”

    闻言,茱蒂颓废的精神全振作起来了。“你你怎么看得到我?”

    “嘻嘻!傻瓜,当然定用眼睛看罗!”

    背脊不禁泛起一阵凉意,茱蒂坐立不安的环视周遭,不断自我安慰着他一定是他开玩笑,打从那段故事开始。

    茱蒂故意生气,企图来壮胆。“既然你看得到我,我现在身上的衣服是什么颜色呢?”

    “我的世界没有色彩,无法分辨出颜色。”

    随便找个理由就想搪塞,当她是呆子啊!“什么款式总可以形容一下吧?”

    “睡衣。”一定是巧合,一个人三更半夜了不穿睡衣,难道要穿泳衣喔!

    “头发呢?”

    “及腰有点儿波浪,你露出额头比较好看,还有,青丝小碎花那件睡衣比较适合你。”他越说越兴奋。

    他如果不是鬼魂,肯定是茱蒂家对面的偷窥狂屈为她只有两件睡衣,一件穿在身上,一件正晾在屋檐下的竹竿上。

    遇见菌之后,茱蒂便开始担心是否会被人偷窥了,跟菌谈过后才知道只要莱蒂不开电脑,便无法与她沟通。

    才几个月的时间完全不用去上地球村,茱蒂的英文已经显著的进步,大概常用英文在线上聊天吧!

    莱蒂跟菌像一般网友聊着生活点滴,每当听见他提起以前风光的恋情时,心里总会泛起淡淡的酸涩感,那是他对过去的一种回忆,茱蒂却自私的想把属于他的回忆收归已有。

    这是一段建筑在网路光纤上的恋情,看似真实却又虚无飘渺,她跟菌的恋情就像宁采臣跟聂小倚一样人鬼殊途,他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

    这阵子在同事眼中,茱蒂像个被包养的女人,每当被问起感情生活时总是支吾其词含糊带过。

    “judy,晚上一块吃饭吧!”louis在电梯口喊住茱蒂。

    louis曾是茱蒂暗恋许久的对象,记得他第一天到公司报到时,造成不小的旋风,女同事无不用关切的眼神对他放电。那天起louis没有一天是孤单的,每晚都有美女陪伴。

    他来台湾快一年了,国语始终不灵光,不像有的外国人才来没几个月国语就讲得吓吓叫。再过不久他就要回美国,回国后肯定有段长时间无法适应没有美女围绕的日子。

    虽然茱蒂曾经偷偷喜欢过他,但自从认识菌先生后,开会时她不再偷瞄louis。

    没想到天要下红雨了,louis竟然想要约她吃晚饭。“很抱歉我还有事,去找别的女人吧!”她现在可是名花有主。

    “只要两个小时!”他央求着。

    louis看起来那么诚恳,一副没有莱蒂陪就得回家吃泡面了,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他,其实说穿了是茱蒂不愿放弃跟他共进晚餐的机会吧!最后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他的邀约。

    待传者送来生菜沙拉后,他首先打破沉默:“你有男朋友吗?”

    “嗯”茱蒂犹豫了好一会,人鬼之恋算吗?

    “就我的观察应该没有吧!”

    “你没事观察我干嘛?”茱蒂气冲冲的反问他,一出口才发现茱蒂的话好酸喔!

    像埋怨他终于睁开眼睛了,发现美女在这里了。

    “因为你是唯一没跟我一块吃过饭的女同事。”他还特别强调了“女同事”这三个字。

    他面前的沙拉完全没动过,茱蒂却饿得拿起叉子猛刺盘子里的花椰菜。“那又怎样?”

    “如果你没有男朋友,我们可以交往看看。”

    大胆狂徒竟敢提出非分之想,茱蒂赌气的抬高下颚说起了嘴。

    “谁说我没有男朋友?”

    他一脸疑惑的问着:“really?”

    “这、这。这是什么态度啊?我长得很抱歉吗?像没男朋友的样子吗?”茱蒂嘴上虽然很凶悍,私底下还是满高兴的。不过对于他常跟女同事们吃饭、唱歌一事非常不以为然,感觉他活像门口的爱心伞,随时随地可以供大家取用。

    还说只要两个小时就好,这顿饭吃了好几个小时,茱蒂回到家才发觉十点半了,该死!半年来第一次忘了上网。

    莱蒂赶紧开机连上兀,游标闪烁着始终没看见菌上线,苦等一个小时后石不住发了个讯息给他。

    “你在线上吗?”

    电脑仍然没有回应,心情逐渐烦躁起来,菌为何不在光纤那端,是频卒出了问题呢,还是louis耽误了上线的时间。

    隔天茱蒂无心上班.面对louis的笑容也视而不见,哼!别以为昨晚吃了顿饭,就能轻易改变在她心中的坏印象。

    终于撑到下班,推掉了部门的聚餐,老板的考绩簿上又会记上一笔。管它的,反正这个两万五的工作,茱蒂也不是挺在乎的,微薄的薪水还不够她去法乐其大吃一顿呢!

    急急忙忙下了公车,车外倾盆大雨,这才发现猪头的她,竟然把雨伞忘在公车的椅背上。

    正打算捣着头飞奔回家,可能是老天可怜他吧!大雨突然间歇了,抬头一望原来是louis的大伞为她遮去了落下的雨水。

    “怎么会是你?”错愕瞅着面带笑容的他。

    “我住鲍司的宿舍,你不知道吗?”

    摇摇头显示茱蒂并不八卦,不像其他女同事只想探人隐私。

    louis好奇觑着莱蒂:

    “你来找同事?”

    “我住在后面的巷子,统一超商楼上六楼。”随着莱蒂的手指往上瞧,他搞清楚茱蒂的住处,若没有她指引,是没人找得到的,此刻,茱蒂却清楚的感觉到雨水全淋到,她、的、脸、上。了!

    “超商那一栋不是五层楼,哪来六楼?”louis望着两栋隔着不到两米宽的建筑,不难判断出跟他住的有多近。

    “顶楼加盖不行喔!”不明白他为何舍弃洋房来住宿舍呢?

    “原来顶楼住的人就是你喔!呵呵!常在露台晒衣服厚?我的房间正好面对你家露台耶!”瞧他笑得贼贼的,不知脑袋在想什么污秽龌龊的事。

    “那又怎样?”莱蒂没好气的晚他。

    “下次可以找同事去你家露台烤肉啊!呵呵!”他笑得可乐了,可恶!真想打掉那满口的白牙。“我家又不是阿姆坪,专供人家露营烤肉。”

    “干嘛这么小气?”

    “我就是这么小气,露台跟男友一样都不能跟人分享,懂吗?

    我要先走了。”再跟他说下去准会吐血。

    “急着回去约会吗?”louis站在超商楼下,悠哉的点起烟不以为然的抽着。

    “别瞧不起人,我也是有人爱的。”茱蒂对他做了个鬼脸后,撩起温湿的长裙跑上楼。

    莱蒂从浴室的毛巾架上拍下一条毛巾,随手往头上一抹,另一。

    手忙着开着电脑,等待遇了一天的讯息,正襟危坐的身躯因时间的流逝,渐渐变成斜躺的颓废模样。

    “it’sme。”喇叭突然传来菌的讯息。

    “发生什么事了?”莱蒂快速敲打着键盘。

    “我生病了。”生病?头一回听说鬼也会生病。

    “那会怎样?”

    “我的能量逐渐在减弱当中,磁场也越来越弱了,能量不足就无法传递讯息,最后会消失在这个字宙中。”听完后茱蒂心情纠结起来。

    “没办法维持能量吗?”

    “嗯”讯息迟疑着。

    “快说啊!”茱蒂催促着。

    “除非可以跟人类做接触。”

    “怎么接触?”

    他再次迟疑着:“呃”“快说吧!别再拖了。”

    游标停顿了许久,才慢慢道出解决之道。“接触就是要阴阳结合。”

    哇哩咧!这太离谱了吧!阴阳结合?元气会被吸光吗?

    虽然内心震撼万分,表面上茱蒂仍故作镇定的问着:“然后呢?”

    “成功了,我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出现?那不就名副其实的“见鬼了!”认识菌的日子没想过要见他一面,更没幻想过他的五官及长相,此刻突然给了个面对面的机会,说真的茱蒂宁可不要,怕失望粉碎原有的美好印象。

    察觉到茱蒂的踌躇,他故作轻松:“你当我开玩笑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对了!你还有多少时间?”

    “不多了,能量不断在消逝中。”

    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吗?从没想过两人会有分开的一天,心脏像被用力撕扯着,好痛!好痛!人鬼殊途怎能阴阳结合呢?茱蒂又开始犹豫了。

    “可以让我想一想吗?”我问。

    “不要心烦了,认识你我就死而无憾了!”他了无遗憾,而茱蒂却裹足不前。

    “啪!”没说再见讯息突然消失在光纤那端。怎么突然离线了?

    是当机吗?留下一脸茫然的她,这是怎么回事啊?

    菌消失一星期了,那天还担心要如何跟曳阴阳结合,现在不用愁了,因为菌没再出现了。

    这几天在网上等不列他,心情越来越烦闷。打开冰箱拿了瓶q00,味道满不错甜中带酸,喝的时候酷,喝完脸红红,正确来说是喝了好想哭,喝完眼红红。

    房间通风不太好害茱蒂哈欠连连,谁叫她把买冷气的钱拿去买电脑了,这下终于领教到铁皮屋的夏天真的不能住人滁了热还是热,人在里头活像条土窑里被烤熟的地瓜。

    “hi!”萤幕突然弹出一个讯息。

    “菌,是你吗?”一度担心菌的专属频道被别的鬼魂摸上线。

    “是我。”

    “最近好吗?”太过兴奋,茱蒂差点打翻桌上的饮料。

    “不好!”听他这么说茱蒂的心被用力揪了一下,都见死不救了,他怎么会好。

    “你现在如何?”

    “呵呵!再过几个小时我就会魂飞魄散了!”

    他还笑得出来,竟然说得这么轻松。茱蒂快速的敲打着键盘,怕速度不够快,他随时都会消失在光纤的那一端。

    “你上次说能量消失后会怎么样?”

    “会永远消失在世界上。”他感慨地说着。她连一句安尉的话都说不出口。

    “这段日子有你的陪伴,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菌反例安慰茱蒂,他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而她却一味的担心这害怕那,好像太没道义了吧!

    “快告诉我该如何做才能救你。”

    “不用了。”

    “阴阳结合后会怎样?”

    “成功,我会出现在你面前;失败我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语重心长的说。

    “快告诉我该怎么做?”

    萤幕上的游标闪烁了好一会儿,他在犹豫,还是在考虑?

    “菌!”该提醒他时间不多了。

    “好吧!你先选蚌空旷一点的空间,然后闭上双眼什么都不要想,接下来我会穿透你的身体,或许会有点不舒服,也可能什么感觉都没有。”

    心中闪过无数的疑虑及恐惧,但事不宜迟不能再考虑了,茱蒂毅然决然的留下了最后的讯息:“现在就开始吧!”

    茱蒂起身离开书房,推开纱门来到外头的露台上,louis说要找同事来她家的露台烤肉了,这里应该够宽阔吧!

    闭上双眸深吸了好几口气,平复逐渐升高的情绪,说不怕是骗人的。

    打直双腿表情僵硬的站在露台上,四周空气凝结着紧张的气氛,一颗心也噗通噗通狂跳着,耳边仿佛响起菌的声音:“judy我来了。”

    这想法不禁令茱蒂全身打颤,瞬间一道极速冷冽的气团刷过脸颊及全身,体内的血液四处流窜,是害怕的情愫,还是结合的必然反应?

    “碰!”一声巨响从天而降,像炸弹撞击地面的声音:突来的声响吓得她魂飞魄散昏死过去了。

    眼前一片漆黑,死了吗?没想到为了救活一个死人却害死了自己,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啊?

    都怪自己每次经过地下道,看见乞讨的流浪汉也不曾投掷零钱救济他们,平常鲜少日行一善的她,死后怎么能上天堂呢?

    脸颊传来一阵温热,有人轻抚她的脸颊,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逐渐唤醒了荣蒂的意识。“你还好吧?”

    是谁?想开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她平常话不多,死后不至于要割去舌头吧?

    一阵鼻息轻抚过她的脸庞,没想到死后对气体还是有感觉,渐渐的喉咙不再干涩难受,窒塞的咽喉慢慢放松,莱蒂发出了微弱声音:“我死了吗?”

    “没有!”

    听见这句话心情顿时轻松了起来,好人有好报。“那你是?”

    “菌先生。”

    是他!成功了吗?

    “你不看看我吗?”

    茱蒂急切的想张开双眼,九十几岁看起来会比她阿公还老吗?

    咦?不对,这笑声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哇哩咧!懊不会是茱蒂赶紧睁开双眸,眼珠差点没有掉出来。

    见鬼了!louis竟然出现在眼前。

    不,正确来说是菌附身在louis身上,吓得莱蒂从地上连滚带爬的起身,拉开纱门往屋里冲,以最快速度检上大门,千万不能让他进屋来。

    “碰、碰、碰!”菌用力敲打着木门板,大声叫喊着:“judy,快——开——门——”

    “冤有头债有主,拜托不要来找我。”快走啦!平常虽然没做好事还不至于去做坏事,她苦苦哀求着。

    “我是菌啊!不、不,我是louis。”他急切的解释着。

    “我知道,louis平常到处把妹妹,不知道伤了多少女孩的心,想附身在他身上,我是不反对,这完全不关我的事。”茱蒂急欲撇清关系以免惹祸上身。

    “你清醒一下,这只是个玩笑。”

    一抬头瞧见louis双手扳住铁门,像被关在门外的老公可怜兮兮期待老婆的原谅,龇牙咧嘴对着她傻笑。

    “你给我解释清楚,什么玩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这比当初听到菌是个鬼还荒谬。

    “你先把门打开。”

    可恶!都什么时候了,还敢命令我,唰!奋力拉开门,手擦在腰上等待louis的解释。“你的答案最好能令我满意。”

    louis坐在露台旁的椅子上,娓娓道来:“公司的女同事没有一个不多看我一眼,唯独你是个例外,一开始我跟大街他们打赌,是想证明你不是例外。”

    听到这里,茱蒂想杀了louis以泄心头之愤,几个大男人竟然玩起这么低级的游戏来,男人聚在一块准干不出什么好事来。

    “认识你后了解越多就越喜欢你,你具有时下女孩所没有的纯真与善良。”

    干嘛想灌迷汤吗?来不及了啦!茱蒂悻悻然的瞪着他。“现在是怎样?你快要回国了,想赶紧拆穿谎言,好看看我的反应吗?”

    “不不!不是这样的,对于这个玩笑我很抱歉,从没想过欺骗你,仔细想想,如果真要捉弄你,今天我犯不着冒着生命危险从对岸跳过来了吧!”louis拍拍身上的灰尘,表明自己很无辜。

    莫非,他从对面宿舍卯足劲跳过来,摔在地板上才会发出这么大的声响,难怪会说如果成功将出现在我的面前,失败从此消失,这个笨蛋,万一失足掉下去,非死即残。

    “原谅我吧!”

    说得容易,骗得她团团转,随口一句原谅,就该轻易忘了这个无聊至极的恶作剧吗?“那段二次世界大战的故事呢?”

    他大声疾呼着:“当然是真的。”随后咽了口气后说道:“不过是我爷爷的故事啦!”

    莱蒂忍不住失声尖叫:“连这个你都要骗喔!般了半天,你在网路上说的全是骗人的?”

    “也不是全部啦!至少跟你提过的爱情故事,全都是我的亲身经历。”louis咋舌,等待接下来的咆哮声。

    “去!竟敢把我当猴子耍,看我怎么修理你这个死老外。”露台传出了louis杀猪的叫声。

    “菌快救我,judy要打我。”louis发出了凄厉的求饶声。

    这晚证明一件事,人鬼之恋是不可能发生在茱蒂身上,异国恋曲就不知道了。

    “你这个死老外,还敢提他!”

    森田呆子完稿故事到这里结束了,我喜欢以喜剧收场,一贯的呆子风格。东花了一星期才将这个故事看完,他身上的伤也逐渐康复,打算等会到加护病房探望我。手指在散乱的头发上耙着,整理颓废的门面。

    踩着陈翔带来的夹脚拖鞋,一步一步走向加护病房。东脸上的表情很凝重,虽然每个来探病的人都要东放宽心,越是这样东心里就越有底,他决定亲自来了解我的状况,是否像大家说的一样“没事”

    这是车祸后我们第一次见面,不只东渴望,我也很渴望。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我可以爱你吗,弟弟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森田呆子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森田呆子并收藏我可以爱你吗,弟弟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