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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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兵攻入燕京“北辽”萧太后逃往夹山,投奔天祚帝,却遭天祚帝所杀。攻下燕京后,徽宗进一步遣岳楚云要求收回燕云土地,谁知金人不但不愿归还,并责怪宋金多次合作中,宋军并未好好和金军配合。最后交涉结果,双方订约,燕京、易、檀、顺、景、蓟、涿等六州廿四县的汉地汉民归大宋,但大宋每年必须给金四十万的银、绢及一百万绢的燕京代税钱

    “国弱,外辱莫过于此。”岳楚云立于军帐外,突有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之感怀。

    “将军已尽心尽力,天意如此,也非吾辈所能逆转。”

    盟约签订之后,谋士张光亮反而松了一口气,要不是金人败了辽军拿下燕京,将军恐怕有丧命之虞。

    “楚云、楚云、楚没打扰到你们吧?”闲闲手上捉着一只灰鸽子,冒冒失失地由外头钻入军帐。

    张谋士见闲闲淘气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

    “夫人来的正是时候,属下正好要就寝了。”张谋士识趣地离去,留下空间让他们两人独处。他知道此刻心情黯然的将军,或许需要夫人柔情的慰藉。

    “你们没事吧?”闲闲双眸直勾勾地盯着他,方才人军帐时即嗅出不寻常的气氛。

    “还好,你刚刚上哪儿去?”

    “我出去捉鸽子。你瞧这只信鸽带来了好消息,你就要当舅舅了。楚君说已怀了六个月的身孕,本来她想等咱们回开封时再告诉我们这个好消息;可是见我们久久未回府,只好飞鸽传书报喜。”她轻轻抚着灰鸽腹部的柔毛,像是赞扬它辛苦带来的好消息,鸽子似通人性般,咕咕地叫着作为回应。

    楚云看了家书,知道楚君过着幸福的日子,心里倍觉安慰,他就只有楚君这么一个妹妹,自是心疼她。

    “楚云,我要怎么样才能像楚君一样怀娃娃啊?我也想生个娃娃呢!”她仍然低着头逗耍灰鸽,一点也不知道她的这席话所带来的震撼。

    岳楚云笑了笑,缓步地向她移动,接过她手中的鸽子,带到军帐外交给帐外卫兵,并简单交代了几句话后,旋即又回到帐内。

    “你真的愿意为我生个娃娃?”他粗嗄地问。

    “是啊!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知道吗?”

    她仰着头问他,星眸透着无邪。

    岳楚云点点头微微一笑,托起她的下颚,蜻蜓点水地吻了她一下后,他才说:“我会教你。”

    “谢谢!”她诚恳地道谢。

    好纯真的小妻子,他岳楚云何德何能得此娇妻,纯真无邪、清丽可人。

    在军帐里教他的小妻子人事之道,确实不是件自在的事,他真希望能有个好一点的地方,不必怕隔墙有耳。

    虽然他已经交代了军帐外的卫兵,今晚暂至军帐外六尺远的橡树林巡逻,但他还是觉得别扭。

    情欲是一种本能,燃烧一回后,自是不再陌生。

    “楚云,刚刚我们做的事,就是生娃娃的方法吗?”她有点明白了,现在只是想确定一下。

    岳楚云将她往怀里带,充满占有欲地说道:“刚才,我碰你的方式,只有我才能对你这么做,知道吗?”

    “知道。”

    她磨蹭着他的下颚向他讨吻,好像刚才还要不够似的。当然,他也不会让他的小妻子失望。

    “我觉得我有点笨,楚云,以后我可不可以常常练习啊?”

    他没料到她会说出这么爆笑的一句话,于是顺着她的要求回答:“当然可以,不过你练习的对象只能是我。”

    “那当然!”她俏皮地说。

    沉潜在丞相府多年的神秘客盗走了苍龙杯,悄悄离开了与皇宫有关的一切。

    “相爷,莫怪我。我的出身差了些,荣华富贵轮不到我,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我不能不抓住。”

    他找了一处久无人居住的废墟,掏出怀中的苍龙杯,正要端详之时,一支箭神准地正中他的心窝,他一命呜呼地倒下。

    白衫人捞起苍龙杯,递给身旁的女子“你家的东西。”

    女子接过苍龙杯,看也不看一眼就往方才神秘客生起的火堆奋力一抛,不一会儿杯子面目全非地毁于熊熊烈火之中。“害人之物不可留,毁了它才能少造点孽。”

    “不觉得心疼吗?”白衫人问。

    女子摇摇头“我家多了它不会更富有,少了它也不会饿着,要它何用?”

    说得好,要它何用?

    “你变了很多。”他说。

    “是你训练得好。”她倒是谦虚起来。

    “这样吧!咱们一样伟大,鱼帮水、水帮鱼。”他下了个结论。

    “对了!我已与家人辞了行,咱们现在上哪儿玩去?”她充满期盼地问。

    “同我上天山去吧!”他说。

    “你真的愿意让我同你回天山?”少女粲笑着,有些受宠若惊,她没料到这么快他就要带她回家。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他也笑了。

    “当然不会!我们何时成行?”她可心急了,怕他变卦似的。

    “等这火熄了之后。”他搂住她的肩。

    “乍雨乍晴花自落,闲愁闲闲日偏长。”闲闲看着落日悄悄地隐没,把整座山头渲染成橙子红,美丽的景致令人沉醉,也令人起了淡淡的幽思。

    “有心事吗?”岳楚云见妻子退去平日开朗的欢颜,直觉以为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没什么,有一点感伤吧!”闲闲回转过身子,反身搂着他的腰,躲在他的怀里寻找安全感。

    嫁给他也有两年余光景,她仍然不能适应夫君出征的时刻,初时她还能追随夫君一同远征。但从三月起,楚云碍于她身怀六甲,怕她身子骨弱,经不起舟车劳顿,非要她乖乖留在开封。

    “孩子又踢你啦?”他将手轻放在她的肚子上,脸上有着焦急与关怀。

    她轻轻地摇头“我想跟你一起去。”

    “都要做母亲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乖!待在将军府,城东三胡同的胡嬷嬷是知名的产婆,生产时有她帮忙我也放心些。还有,楚君要生第二胎,你留在府里,两人也可以解解闷、聊聊天比较不会无趣。”岳楚云托起她的下颚,柔情蜜意地吻着她,这吻似乎有一股安抚人心的作用。

    是的,时间过得真快,楚君头一胎是弄璋之喜,这回第二胎,她希望能弄片瓦。而闲闲呢?岳楚云只希望他们能有个女娃儿像闲闲这样精灵可爱,如同百灵鸟般灵巧;至于生不生儿子,他并不强求。

    “我好怕不跟紧你,会再也见不到你的面。”孕妇的心思总是敏感脆弱些。

    “又说傻话了。”

    “我就是傻嘛!”她一径地往他怀里钻。

    “你忘了我们许过愿、立过誓吗?今生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白首偕老,谁也不准先谁而死;我不会违背诺言的,你对我要有信心。”他把她一绺不听话的发丝拢至她的耳后,肯定地宣誓,情意绵长。

    “我是对你有信心啊!但是命运总喜欢捉弄人。”她忧心极了。

    “放宽心,我会活着回来。”他托起她的下颚,再度深情地吻了她。

    一言为定,一言为定。她在心里呐喊着,她只希望幸运之神站在她身边。

    岳楚云走后一个月,楚君如愿得一女。在她生产时,风野竟然吓晕了过去,原因是楚君差一点难产,风野不能承受爱妻有生命危险,与死神搏斗的痛楚。不过,所幸最后仍化险为夷。

    事后,闲闲仍不忘取笑风野“你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在老婆生产时吓晕了过去。”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楚君痛得整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你们女人真是伟大;从前,我已算是很尊敬女人了,今日之后我会更是对你们肃然起敬。”

    风野自从做了父亲之后,人也成熟稳重多了,将自己从前的工作修正成古董鉴定商,往来皇室贵胄之间,层级连升五级,与将军府的地位,恰巧相得益彰。从前阶级不如人的那种矛盾的阴霾亦因此而消失。

    “好希望在我生产时,楚云也能陪在我身旁。”闲闲有点感伤地说。

    这说来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心愿,对她而言却可能是奢求。

    “别愁眉苦脸,对胎儿不好。”风野安慰道。

    “我知道,但就是忍不住嘛!”

    “将军虽不在你身边,但你还有我们呀!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风野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这也是岳楚云无时无刻不忘在信中提醒他的。

    “算了,不说了。咦?!你怎么有空偷闲,向楚君请了假啊?”

    她知道现在的风野,心里、眼里全是妻子、儿女,十足的贤夫良父;在将军府随时都可以见到一幕幕的天伦之乐,令人好生羡慕。

    幸好闲闲天生乐观开朗,虽然偶尔心情低潮,也能很快调适。不然看着风野一家和乐的模样,而自己却形单影只,她怎会愉悦得起来?

    腊月,闲闲历时三日的阵痛,终于生下她和岳楚云两人爱情的结晶。

    “是弄璋还是弄瓦?”风野和小三子着急地在暖阁外问着产婆。

    “弄璋之喜,恭喜、恭喜。”当时的社会风重男轻女,只要是生男的,产婆出来一律恭喜;生女儿呢?通常是闷不哼声。

    闲闲生了个儿子,偏偏小三子和风野没啥喜悦之情。“不知将军是否会失望,将军要的是个女儿哩!”

    “不会啦!我哥哥最在乎的是闲闲是否平安,弄璋弄瓦都不是问题。阿风,快快写信报喜讯吧!”

    楚君想着大哥高兴的模样,真恨不得能亲眼看见大哥雀跃的模样。这些年来,因为各种的因素所致,使得大哥少有快乐之事;今日大嫂为岳家添了子嗣,哥哥该会高兴了吧!

    “娘子在想什么?”风野由楚君身后搂住她。

    小三子看了他们一眼,留下他们俩卿卿我我,返身进暖阁看表姐和外甥。

    经过三日的奋战,照理说闲闲应该十分疲累才是,但任凭她如何努力,就是睡不着;因为她心里直惦记着岳楚云。

    小三子扮了个鬼脸,嚷嚷道:“表姐真是了不得,把娃娃生得像极了将军。”小三子想讨好表姐,逗她开心。

    “陪我说说话可好?”闲闲百无聊赖地说。

    “真佩服你的体力,力战三天还有力气说话。”小三子手叉着腰,摇头轻笑。

    “我怎么都睡不着。”她嘟哝道。

    “在想将军啊?”

    “当然想啰!”她日日盘算何日结束大肚婆生涯,现在孩子生下来,她心里的计划也可以开始进行了。

    “我写信请表姐夫回开封如何?”他想了想说。

    闲闲挥手否决“这个方法不好,我有更好的主意。”

    “等一下,你可别背着娃娃到关外千里寻夫。”小三子太了解这个表姐,若要论胆子,她的胆子有他的三倍大。从前一个人时,她身手了得、独来独往也就算了;现在带着娃娃,路途遥远,他想来即被吓出一身冷汗。

    “我当然不会一个人背着宝宝前往哕!我要你陪我去。”她一字一句说得可清楚了。小三子身手不凡,有他同行,会安心些。

    “我?不好吧!万一让表姐夫知道了,一定将我视为共犯处置。闲闲姑奶奶,你可别害我啊!”小三子可不想蹚浑水,而且,他自小没离开过开封,如今要他远去关外,又适逢战乱时期;他小三子只有一条命,而且尚未娶妻,得好好留着命为祖宗们传香火。

    “你想太多啦!将军见着我的面后,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怪罪你呢?而且我知道,你还要留着命为姜家传香火,我不会涉及危险算了!你不帮我,我自己去总行了吧!”知姜小三者,非关闲闲莫属。小三子一向心软,闲闲故意可怜兮兮说反话的模样,惹得小三子怜悯之心大肆泛滥,手足之情不能见死不救。

    “你唉,真是败给你了,陪你去就是了嘛!不过,有条但书,在做月子期间,哪里也不准你乱跑,我可不想拖着个病人前去寻夫。”

    闲闲见计谋得逞后,开怀轻笑。

    一个月后,孩子才刚满月,闲闲便立刻通知小三子。

    “你真是害了相思病,不再考虑考虑一下吗?万一我们一上路,将军表姐夫正巧也要回开封,咱们如果在路上错过怎么办?”是啊!是有此可能,他早该想到这个理由的。这一个月来,他一天给一个理由,全给打了回票,今日仍在做垂死挣扎,果然让他挤出了漂亮的堂皇理由。

    “放心,我已经打听过,楚云半年内仍会待在关外。”

    闲闲忙碌地完成了最后的打包工作。行李很简单,主要是娃娃换洗的衣物。楚君缝制了背带,这样行走间可省下不少力气。本来风野和楚君力劝她打消原意,但是经过一番努力之后,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任务,遂放弃了劝说,改替她打点一切,并且时时刻刻耳提面命,让闲闲不禁感叹。自从风野、楚君为人父母后,照顾两个孩子还不够,竟把她也当做孩子般照顾,有时她真想大声宣告自己也是大人了。看来除非楚云回家,否则她怎么也不能晋升为成年人。

    “唉!你真的不是普通的固执。”小三子只好认命了。

    “对不起,总是拖你下水。”她充满歉意,不过要去见楚云,她也顾不了那么多。

    “唉!谁教咱们的外婆、外公是同一人。”表姐愈是客气他愈是心软,他的个性就坏在吃软不吃硬。

    “小三子,你真好。”

    听她这么一赞扬,他反而不好意思起来,直搔着头,赧然地笑道:“表姐,我的行李搁在花厅,随时可以出发。”

    往河间方向前进的闲闲和小三子,途中在一处破庙歇息。经过两个多月的野外生活磨练,小三子已对野外的生活驾轻就熟,对于张罗三餐一事,他可是乐在其中。

    就像现在,他正升着火,烤着山鸡。

    “没想到开封只是井底,天下真是广大无边,难怪有这么一大串人喜欢游山玩水、四处玩耍,原来这么好玩。”小三子边翻转山鸡,边闲嗑牙。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游山玩水的生活。”闲闲听了小三子的心声,心里安心多了,她一直还为着自己的任性,觉得对小三子很抱歉。

    “偶尔为之当然不错啰!”

    他剥一只烤得香喷喷的山鸡腿递给表姐,自己啃着另外一只。

    “娃娃名字取了吗?”

    “还没呢!这么神圣的任务当然是留给他爹爹啰!”

    “娃娃、娃娃、好娃娃、乖娃娃”小三子逗着娃娃叫着,娃娃立刻报以甜笑,可爱两字不足以形容娃娃的灵秀。

    “明晨咱们往哪儿去?”小三子一切听从表姐的指示,不过人海茫茫,要找到军队的落脚处,实非易事。

    河间一役,让岳楚云身负重伤。虽是穿了金蝉甲,左大腿和右上臂仍中了敌人的毒箭,谋士张光亮也于该役中为国捐躯。

    昂伤的岳楚云拖着伤体,佝偻地缓慢移动步伐,能够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苟活下来,全凭一股强烈意志力。心里只要一想起他心爱的闲闲,想起甫出世的孩子,他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客死异乡。

    他和爱妻仍有白头盟约,他不能让她失望,她是这么爱着自己,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活下去。

    烈日骄阳,他望向远处,发现前方柳树尽头似有一座小山神庙。他必须找个地方休息片刻,让元气恢复。

    离山神庙尚有数步远,他终于体力不支地倒卧在一棵柳树旁。

    从山神庙里走出一名年轻女子,手里抱着娃娃,只听她轻轻唤了声他的名讳。

    百转千折,有情人终于相逢,这全靠上天的怜悯。

    天山万仞涯

    “心洛师兄,将军的箭毒,看来除了你无人能解。”

    在山神庙时,闲闲止住了岳楚云伤口的血后,看了箭伤周围泛紫的肤色,当机立断决定上天山请心洛师兄帮忙。一路上多亏了小三子帮忙,否则他们的脚程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

    上了天山,恰巧心洛师兄人在万仞涯,没云游四方去。

    秋心洛替岳楚云把了脉,看了他的伤势后,微拢的眉才稍微纾解开来,淡淡地说:“不碍事,还有救。”

    也只有冷静的秋心洛,才能将如此毒的箭伤以不碍事三字简单带过。

    他请童仆取出“妙葯锦囊”抓了五味菜,加一味葯引,交代童仆:“将这几味葯煎好之后,先让岳将军服下。

    小三子,你随我上葯林再抓几味葯,我要制外敷散。”

    秋心洛和小三子离开后,只留下闲闲、娃娃和身负重伤的岳楚云。

    闲闲先前一直忧心如焚,在见着了心洛师兄后,一颗悬吊着的心才算定了下来。

    秋心洛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擅于安抚任何一颗心,能让人深深折服。

    一个时辰后,一道熟悉的女声蓦然由闲闲后方扬起

    “快扶云哥哥起身喝葯。”

    闲闲愣了一下,花蕊公主怎会出现在天山?一会儿定要好好问问心洛师兄。

    岳楚云服用过伤葯后,神志稍稍清醒一下,意识又模糊起来,唤了一声闲闲的名字后又沉沉睡去。

    一旁的花蕊开口:“你一定觉得奇怪,我怎么会成了心洛哥哥的客人?”

    “呃是有点意外。”闲闲朝花蕊公主笑了笑。

    “严格说起来,这都是拜你和云哥哥所赐,要不是你们缘定三生在先,也不会有我今日的良缘。”花蕊回眸朝闲闲扯开一朵莲花似的笑。

    这个笑容是花蕊给她的第一个笑,算是一笑泯恩仇吧!

    “你和心洛师兄?”闲闲心中泛起许多的疑惑与不解,他们是怎么扯在一起的?这样不同的两个人组合在一起,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不能想象是吧?一个游手好闲的公主,怎会甘愿待在如此人烟罕至的天山?”她看穿了闲闲的不解,率先挑开话来谈。

    “是的!我的确不明白。”她真的很好奇。

    “我自己也不明白。”花蕊摇摇头,轻轻地叹着气。

    “怎么会连你自己也不明白?”她轻拍着娃娃,疑惑地看着公主。

    “我想如果真要给你一个像样的答案,我认为是因为爱吧!我爱上了心洛。”除了爱能够给人这么强烈的力量之外,世间确实再也找不着其他的理由。

    “真的?!不过,我想心洛师兄肯带你回天山,那表示他一定也很爱你。”她诚心祝福。

    “我想是吧!”自从认识秋心洛之后,花蕊觉得自己变得对许多事不再充满自信,尤其是在爱情这件事上面,她总是少了一份确定,毕竟秋心洛从来未曾明确表示过什么。她自然担心又是自作多情啰!

    “铁定是的,你这么漂亮,人又聪明绝顶,谁会不爱你呢?心洛师兄恐怕是爱惨了你呢!”

    闲闲说得是心无城府,花蕊却听者有意“谁说任何人都会爱我来着,云哥哥就偏爱你而不爱我。”

    自觉失言,闲闲低垂下头,不知如何接话。

    花蕊噗哧一笑“逗着你玩的,我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赞美我。”

    “你能不误会我就好,我一时之间高兴过头了,不假思索话就出口。”她突然感到有些自责。

    “别这样,以后咱们可是好姐妹,再不会像从前一般胡闹了,可好?”花蕊拉着闲闲的手,诚心地说着。

    闲闲点点头,两人相视而笑;怀里的娃娃也格格地笑着。

    “葯粉磨好了,葯粉磨好了。”小三子由外头开心的奔进来,却不知与闲闲说着话的女子是花蕊公主。

    他止住了步伐,着迷地嚷道:“好漂亮的姐姐,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姜小三,花蕊公主可是心洛师兄未来的老婆,你可别想打她的主意!”闲闲警告道,接过小三子拿来的葯粉,涂抹在岳楚云的伤口上。

    经过众人的悉心照料,岳楚云的伤痊愈得很快。

    这一天,花蕊立于凉亭中,恰巧岳楚云欲前往寻找闲闲与孩子。就这样在亭中不期而遇,这是这段日子来两人头一次独处。

    初时气氛有些尴尬。

    “伤口全复原了吗?”花蕊不好意思地说着场面话。

    “嗯好多了,谢谢你们的照顾。”他明白她的尴尬。这样也好,迟早必须面对的。他们之间曾有过的那些不愉快,希望能趁此机会烟消云散。

    “我没帮上什么忙,全是你夫人的功劳。”

    “我知道。”他笑了笑。

    “你当年选择她是对的。我任性又狂妄,一点都不适合你,你不爱我是正确的,我根本配不上你。”她说这话不是反讽,只是觉得应该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来天山之后,她想了很多,人也成熟了,不再是过去那个我行我素的花蕊。

    “千万不要这么说,每个人都有长处。”岳楚云倒是不太习惯这样有礼貌的花蕊,一时之间有些不能适应。

    “我明白。”

    “你爱心洛吗?”他问。

    “爱。”

    “那就好,他是个不同凡响、不寻常的顶尖人物,你们很适合。”她能够找到自己心之所爱,他也替她感到高兴。

    “将军,将军”由远而近的闲闲声音戛然而止。

    两人同时转身,一脸光明磊落。

    “你们聊吧!我到葯林找心洛去。”花蕊留下凉亭给岳氏夫妇。

    “吃醋啦?”岳楚云拉着娇妻坐在他腿上。

    闲闲不答腔。

    “怎么样才能改掉你叫我将军的坏习惯呢?”他被她吃醋的模样逗得欣然而笑。

    “叫将军才不是坏习惯呢!你本来就是将军嘛!”她抗议道。

    “现在不再是将军了。而且一直以来,在你面前我从来就不是将军,我只是一个为爱痴狂的平凡男人罢了!”他抬起手指,摩挲着她细致的五官,低头轻吻着她的颈窝,逗得她格格地笑了起来。

    “花蕊和心洛相爱着,你不该还会吃醋的。”

    “我早知道了,谁说我吃醋来着?”她辩解道。

    “还说没有,刚才是谁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他取笑她吃醋的模样。

    “你真是讨厌,我早已知道心洛师兄和公主相爱着,我吃哪门子醋啊?!”她真的没有吃醋,若真要说有的话,也只能说是有那么一点点啦!

    他捉住她抡拳的手,放在自己胸上,款款深情地诉说情话。他相信从今而后他们一定能过着属于他们的生活,而且一生一世不分离,谨守着他们的白首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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