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假装不是很在乎最新章节!

    今晚的夜色凉如水,秋日的薄衣似已敌不住初冬的气息。薛佛挑了今晚履行她的诺言,这是需要勇气的。

    为什么是今晚呢?因为唐又诗昨晚和范拓芜又一次到高地品尝小酒了,恰巧她也在场;也因为今夜范拓芜一定会到酒店处理账册,最后这一点是她昨晚无意间“偷”听到的。

    为了使今晚的演出更逼真,她特地到东区买了套新衣,现在就穿在她身上。

    半透明的亮缎衣身,和全透明的印花袖,背部微露的玫瑰红紧身短洋装,足蹬三寸高跟鞋,身上擦的是“致命的吸引力”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俗丽的气质,她相信这一身打扮让她更有说服力,手上和衣服同色系的寇丹,因为这整条街的霓虹灯,正闪烁着另类的庸俗。

    她依着心里默背的地址找到了此次演出的舞台,她深呼吸了一下,瞧着镶嵌在红木上的酒店名称,不!是夜总会的名字海之朝露。

    此处位于大厦的三楼,占地一千多平米。她怯生生地推开了咖啡色的玻璃门,心跳如鼓,见到里头黑鸦鸦的全是人,有人喝酒,有人跳舞,还有歌星在舞台上唱歌助兴,她马上后悔答应了秦学平要帮他忙的事,这对她而言确实有些高难度,可惜临阵脱逃的念头才起,耳畔却响起:“欢迎光临”的客套话。

    “小姐请问您是找朋友,还是一个人来欣赏节目?”说话的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郎,身材高挑,一百七十厘米左右,身着开高叉的改良式旗袍,合身的剪裁,把女郎的曲线衬托得凹凸有致。

    她吞了口口水,怯然地朝女郎笑说:“我我想来应征适合的工作。”

    结结巴巴地才把话说完,对方倒也明白薛佛的不自在,领了她往后面休息室走去,边走边告诉她:“我们是还缺一些人手,不过那方面的人才都是经由老板亲自面试的,你的运气不错,老板今天刚好来,你才不至于白跑一趟。老板喜欢有话直说的人,如果待会你有任何疑问或要求,直接把它说出来,老板喜欢听实话。”

    女郎敲了门后说明来意,听到里头的回话才转动门把。

    “谢谢你。”薛佛给了她友谊的一笑。

    女郎也投以善意地回应“我叫艾咪,希望咱们有机会成为好姐妹,这里的福利是同业里最好的。”

    薛佛点了头答谢对方好心的提醒。

    推了门,用尽全身的勇敢,踏进屋内。

    范拓芜坐在大办公桌后方的皮沙发里,她小心翼翼地研究着这个奇妙的地方。她注意到他的身后挂了一幅用行书潇洒写成的两行字

    风风雨雨,寒寒暖暖,处处,寻寻觅觅。

    莺莺燕燕,花花夜夜,卿卿,朝朝暮暮。

    “坐!”他低沉地吐语,缓缓地抬头。

    薛佛发现今夜看到的他有着一股吊儿郎当的味道,有别于往时的优雅。

    他的脸庞极具吸引力,简直可以用英俊得有罪来形容。深邃的灵魂之窗,似乎要将人透视。

    她才刚坐定,好不容易平复了内心紧张的情绪,就听见他淡漠地道:“你回去吧。”

    她愣了一下,瞪大了眼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你甚至连交谈都还未开始。”

    范拓芜再由头到脚打量她,冷冷地说:“你不适合这里。”

    有一会儿,她只是瞪着他瞧,沉默不语,她没料想到,才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她就被三振出局了。他竟然连一丝机会也不给她,她看着他黑似煤炭的双眼,有一绺黑发不规矩地垂落在额头,有些自嘲地说:“没想到我竟然连这种原始的钱都不配赚。”

    他微蹙眉,扬扬不驯的眉峰不同意地道:“如果你认为在这里工作是出卖灵魂、出卖肉体,那么你是彻底的观念错误。我这里是夜总会,不是酒廊,不是应召站,这里的小姐和客人是不被允许在我的地方进行xìng交易的,下班后的私下交易我不管,也管不了,但在我的地方,绝不可有低俗下流的勾当。”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地又说:“不过以你的资质,我看恐怕换成是卖笑卖身的酒廊也不会录用你。”

    最后这句评论,激起薛佛的微怒“你真是残忍,这样刻薄的一张嘴,不怕死后下地狱。”

    她不愿继续待下去遭受羞辱,正欲起身,他冷哼一声:“呵!才说你两句就不舒服了,这脆弱的心灵如何应付这里送往迎来的生活,亏你还想吃这行饭,听你刚才的反应,不就更加证实了我的话,你根本不适合这个行业,不如试试其他清高的行业。”他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随意把玩着桌上的打火机。

    薛佛本想反驳他,但隐忍了下来,想起受人之托,遂放下身段“给我一个学习的机会如何?”

    他抬起头看着她,好奇地问:“你为什么非要这个工作不可?”

    “因为我需要钱。”她直截了当说得干脆,每一个从事这个行业的人不都是需要钱吗?

    “多少钱?”他饶富深意地看着她。

    “很多很多。”她说。

    “很多很多是多少?总有个数字吧。”

    “呃两千万。”她信口胡诌了个数字。

    “又是个父母欠下赌债的故事?”他闲散地问。

    “不是,是我欠了人家钱。”

    “哦?”他怀疑。

    她点点头“我签赌了六喝彩,向地下钱庄借的钱,结果血本无归。”说完后,她把头垂得更低。

    他眯着眼观察她,还是不信,不过也不准备马上戳破她,这挑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倒想看看她想变什么把戏。

    “我有一个工作可能比较适合你,只是不知道你可有兴趣。”他提议。

    “什么工作?”她有些戒心地问。

    “代理女主人。”

    “呃?”她张着一双迷雾般不解的眼睛看着他。

    “我在这里的事业才刚起步,对于家庭责任方面有些分身乏术,想请你帮忙。”他说。

    “我们才刚认识,你信得过我?”她心想范拓芜真是个怪人,交浅言深。本以为计划要砸锅了,没想到竟然峰回路转。做他的代理女主人?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她内心雀跃着事情顺利地进展。但她忍住了窃喜,她得好好小心隐藏她的底细,好戏正要开锣呢。

    “我这人主观很强,看人凭直觉,喜恶一旦认定之后就很难改变。”他淡淡地说,脸上看不出特别的情绪。

    “哦那我得搬到你家住哕?”虽然接近他是计划的一部分,但想到要和他共处一个屋檐,心里还是忐忑着。

    他点点头。

    ***

    范拓芜将白色朋驰驶入车库,停妥车后微微按摩了下鼻梁,瞧了一眼车上的电子显示器凌晨两点三十分。开了车门,随手勾起西装外套,搭在右肩。

    进入屋内,洗了个冷水澡,仅着了棉内裤,赤裸着上身,钻进舒适的大床里,虽已是近冬的季节,他还是习惯冰冷的冷水澡和赤裸地睡在丝缎的床上。

    他把双手交握于后脑勺,睡意突然全消,映入脑海的是今晚的神秘女子薛佛。

    对于女人,他可分为两个时期,二十五岁以前,他游戏人间;二十五岁以后他保持距离、淡然处之。

    他太了解人性的欲望了,从十六岁开始在欲望河流里打滚,看尽人类文明进展最迟缓的一页篇章,他早已不相信所谓的真爱与忠实,人们早已忘却纯精神的爱恋,只顾着追寻肉欲的渲泄,灵内合一只是一个梦。

    他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是被鬼迷了心窍还是福至心灵,引她进入他的世界、他的领域,他一直保护得很好的私人空间。

    虽然,他确实需要一个女人,为他操持“家务”可也不需非要她不可。不是吗?

    是的!但是,缘分有时是乘着一个念头而来的,孤独的他与方才失去所爱的她,即是为彼此一闪而逝的一个念头相吸引在一起。

    大概真是累坏了,不知不觉他轻轻悄悄地坠入了梦乡。

    棒日一早,薛佛以电话简单地告知秦学平她和范拓芜所达成的初步协定,秦学平的反应是:“这样会不会让你身陷险境?”他开始有点良心不安起来。

    薛佛反倒安慰他:“应该不会有危险才是,代理女主人我想就和管家差不多,这样我可以更明确地替你观察范拓芜和唐又诗的往来情形,或许她会误以为我和范拓芜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暧昧,如此一来,她更能体会你对她的一片痴心,不是正如你当初的希望吗?”

    秦学平沉默了一会后说:“若是他有任何企图伤害到你你懂我的意思吧?记得无论如何先求自保,我的鬼要求,你可以马上把它丢到垃圾筒。”

    得到薛佛的应允后,双方电话才收了线。

    她盯着木茶几发了一会愣,觉得自己似乎正要做一件这辈子最疯狂的事,这根本不像她平日的行事风格,自从方凯背叛她之后,她的脑袋好像暂停了理智那一面的运转着。

    搬进范拓芜家做代理女主人,她朝鱼缸里的两条热带鱼苦苦一笑,为自己的挺而走险祭上微弱的信心。

    ***

    薛佛带了简单的行李到范家,就像那日到渥太华时一样。她按了门铃听到两只狼狗的吠声。

    来开门的是一名中年妇女,约莫五十岁上下,丰满福泰的身躯,脸上挂着一抹仁慈欢迎的笑容“你是薛佛小姐是吧?”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薛佛,领了她进门,格格地笑着“你生得真是漂亮,像极了死去的夫人。”

    死去的夫人?薛佛转身看了那女士一眼,一丝的恐惧掠过心头。

    “死去的夫人是拓芜少爷的前妻,不!是前未婚妻,结婚前一天死于意外车祸,少爷伤心欲绝。”

    她们上了楼,女士开了其中一扇门,热烈地说:“这是小姐的闺房,好在平常就有打扫,不然今天匆匆忙忙地一定没办法弄得很舒适。”

    “谢谢。叫我薛佛吧,怎么称呼你?”薛佛客气地询问,她发现这位胖女士十分好相处。

    “叫我李嫂吧,我丈夫姓李,也在这为拓芜少爷工作。小姐我还是叫你小姐好了,叫名字很不习惯。中午我准备弄大卤面,你吃面吧?”

    薛佛点了点头。

    李嫂满意地下了楼,钻进厨房忙碌去了。

    打开行李,把带来的衣服依顺序垂挂在衣橱,因为行李不多,所以大约用了三十分钟的时间就整理妥当。

    十二点十五分左右,李嫂上楼叫她吃午饭。

    进了饭厅,注意到一对长相十分神似的双胞胎娃儿早已开始动口吃大卤面了。

    两人大约是幼儿园中班的年纪,身上还穿着围兜。

    会是谁的一双儿女?

    范拓芜的吗?她记得李嫂说过,死去的夫人是范拓芜的前未婚妻,怎会未结婚就先有了孩子?

    想来这也没什么好希奇的,范拓芜开的是夜总会,男欢女爱在所难免,就算生个半打孩子也是正常情况。

    她拉开椅子坐下,正准备动筷子,朝两位小朋友眨眼地笑。

    “我叫薇薇,你是我们的新妈妈吗?”小女孩张口咬了一口面,盯着薛佛好奇地问。

    薛佛被童言童语问得有些失措,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只略略摇头,没头没脑地说:“我还不知道你们的爸爸是谁,怎么会以为我要做你们的新妈妈!”

    “我爸爸叫范拓芜。我跟姐姐已经跟爸爸要了好久的妈妈,所以我们猜你是我们的新妈妈对不对?阿姨,你好漂亮耶,我喜欢你做我们的新妈妈!”小男孩快活地表达对薛佛的接纳。

    “邦邦,你这个笨蛋,不要乱讲话,阿姨会被你吓跑,吓跑之后我们就没有新妈妈了。”姐姐大声斥责弟弟。

    “你乱讲,阿姨才不会被我吓跑呢,我刚才是告诉阿姨我们很希望她做我们的新妈妈,难道你不希望吗?”邦邦嘟着嘴回说。

    “好了好了!薇薇、邦邦,阿姨今天才到家里来,你们让阿姨休息休息,再告诉你们要不要做你们的新妈妈。”李嫂善体人意地说。

    薇薇、邦邦听了李嫂的话,乖乖地扒着面,不再出声。

    “我吃饱了,要睡午觉哕。”薇薇说。

    “我也吃饱了,要睡午觉了。”邦邦也学大姐的口气说。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饭桌,咚咚地跑上楼。

    李嫂边收拾两人的碗具,边同薛佛闲聊:“他们是拓芜少爷和死去夫人的孩子,双生子,一般大,薇薇大了二十分钟。”

    “他们为什么不先结婚呢?”

    “本来早就要结婚的,拓芜少爷一直拖时间不肯结婚,好不容易选了日子,偏偏又出了意外,唉!只能说叶小姐没这个命做拓芜少爷的妻子。”李嫂叹了口长气。

    “不肯结婚?”薛佛不明白地问。

    “是呀!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范先生呢?好像不在家是吧?夜总会不是晚上才做生意的吗?”她问。

    “范先生是一早就出去了,大概是处理英国一些产业的问题吧。我昨天好像听他在和英国的经理人通电话,范先生以前的事业全在英国,这次回来定居,全是为了薇薇和邦邦,你大概不知道往时只有范先生一人在英国,薇薇邦邦留在中国由我带吧?”李嫂投以询问的眼神,见薛佛摇摇头,她接着又说:“孩子大了,没有母亲已经够可怜了,父亲又长年在外,还是回来比较好。我知道你跟范先生才刚认识是吧?”

    薛佛瞪大了眼,不能理解范拓芜竟然连这些琐事细节都同管家女士说。

    “别多心,拓芜少爷啥事也没对我说,是我自己猜的,因为拓芜少爷说起你的事十分生疏,显得有些欲盖弥彰,所以我才猜你们刚认识不久。”好像看出薛佛的心思,李嫂率直地解释。

    真是心思敏锐的李嫂,看来这屋里恐怕很少有事能瞒得住她的。

    薛佛朝她心虚地笑了笑“我们是刚认识。这么看来,你也猜出了范先生要我搬到这里的目的啰?”

    李嫂爽朗地大笑“这个我可不知道,恐怕只有拓芜少爷本人或是神仙才知道哕。”

    ***

    薇薇和邦邦天真无邪,大概是因为从小失去了母亲,所以特别渴望母爱,倒也不排斥薛佛的侵入。看完卡通吃过晚饭,李嫂替他们洗完澡后,两个小家伙一前一后地奔到薛佛的房里,薛佛站着,两人跟着站着;薛佛坐着,两人跟着坐着,黏腻得可以。

    “阿姨说故事给我们听。”邦邦央求道。

    “不要,我要听阿姨唱歌给我们听。”薇薇不依弟弟的要求,反对道。

    “唱歌唱歌,上次爹地已经唱过好几首歌给你听了,今天我要听小飞侠的故事,你不要跟我抢嘛。”邦邦偎在薛佛的胸膛里,搂得死紧。

    “你烦不烦呀!小飞侠的卡通影片你不是看过好几百遍了吗?我已经听烦了啦。我不要听故事,我要听阿姨唱歌啦,阿姨你唱范晓萱的健康歌给我听好不好?”说着她拉开弟弟一边的手,也挤进薛佛的怀里,恳求地说。

    薛佛低着头看着两人微扬的脸,充满着殷切的盼望,她好脾气地说:“薇薇,阿姨不会唱范晓萱的健康歌,你自己会不会唱呢?如果你会唱的话,明天放学回家教阿姨唱好不好?”

    “好啊!我有她的录音带哦,爹地买给我的。”薇薇大方地说。

    “那今天晚上我们先来看图说故事好了,邦邦到房里把你最喜欢的一本故事书拿来给阿姨,阿姨带你们边看图片边说故事给你们听好不好?”她朝两姐弟说。

    “好啊!我的房间有好多图画书哦!”说完他一溜烟跑回二楼右侧育儿室捧了三四本故事书跑回来。

    薛佛搂了两人窝在床上靠着枕垫为两个娃儿说故事,连说了三个故事,两人才有倦意,邦邦先打了盹,李嫂恰巧进房里,嚷着两人回自己房里睡。

    “不要,我们要和阿姨睡。”薇薇嘟着嘴不依李嫂。

    “我也要跟阿姨睡。”邦邦垂着惺忪的双眼早已钻入被窝里。

    “这怎么行呢!爹地会生气哦。”李嫂为难地说。

    “爹地不会发现的,爹地好晚才会回家,爹地怎么会知道?”还清醒着的薇薇提出她的辩驳。

    “不行,你们两个会把薛阿姨踢下床。快,和李婆婆回自己房里睡。”李嫂伸手要抱邦邦。

    “不要嘛!我们要跟阿姨睡。”两人抗议。

    “李嫂,我不要紧的,让他们睡这吧,反正床很大嘛,不碍事的,范先生找我来不就是要我陪薇薇和邦邦的吗?”

    薛佛拉过薇薇替她脱了外套盖好被子;再替邦邦也脱了外套盖好被子,朝李嫂笑了笑,李嫂回了个更灿烂的笑,似乎非常赞扬薛佛的行事作风。

    李嫂离开时轻轻地带上门,一个人站在长廊上,欣慰家里来了个薛佛小姐。

    这个家早就该有个女主人了,只是,拓芜少爷可有此番心意?

    ***

    范拓芜今晚回来的时间比平常晚了一个钟头左右,主要是因为今晚海之朝露有警察来临检,前半夜里生意大受影响,下半夜里才靠平日的口碑补了回来。

    做娱乐生意的人最怕碰到警察临检,虽是正派经营,可也免不了扫了客人的兴,从前都以红包文化打发这些繁琐的查检,现今政府查贿查得凶,没人敢拿红包,反倒不好打点了;只好自求多福,但愿自己的店警察少“刁难”了。

    上楼时轻手轻脚地怕吵醒了沉睡的家人,经过薛佛房间时特地放缓脚步。

    不知今天她都做了些什么?应该知道他已为人父了。看到薇薇和邦邦她又是如何替他下注解的呢?

    大概以为他是个前卫的未婚爸爸吧?

    突然

    “拓芜少爷。”李嫂压低了嗓子道。

    “李嫂?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他也压低了嗓子配合李嫂,看见她鬼鬼祟祟的模样不禁心头发笑。

    “我是特地等你回来,好告诉你今晚薇薇和邦邦同薛小姐一起睡。”李嫂把右手掌侧放在唇边,好似这样就可挡住音量的传播。

    “呃?”他以为他听错了。

    李嫂再说了一遍。

    “她没问薇薇和邦邦是谁的孩子?”他问李嫂。

    “我全说了呀!拓芜少爷请原谅我的多管闲事,可我是想说了也无妨啊,反正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嘛。”李嫂低喃道。

    “你别胡说,薛小姐是我请回家帮我管教薇薇和邦邦的老师,分担你的工作,孩子渐渐大了,不再只是容易满足的小baby,对什么都好奇,我怕你忙不过来才请她到家里,你可别在薛小姐面前乱点鸳鸯谱,她会很尴尬的。”拓芜可不想再重新找代理女主人。

    “拓芜少爷,叶小姐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该是你再考虑其他对象的时候了,总不能打一辈子光棍吧!”传统的李嫂总觉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她的拓芜少爷自然不能例外。

    “我不能只考虑自己的感觉,薇薇和邦邦不见得能够接受‘后母’这个名词。”这是他的搪塞之词,他可不愿再听李嫂的那一番大道理。

    “哈哈!”分贝过大,李嫂连忙捂着嘴,听没有人因此而被吵醒,才松口气继续道:“这点拓芜少爷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薇薇和邦邦今天才见到薛小姐时就问她是不是爹地要娶的新妈妈?你说这不就是好的开始吗?若不是两人真正喜欢薛小姐,现在怎会硬窝在薛小姐的被窝里?”

    看来孩子的问题并不能说服李嫂相信他对薛佛并无非分之想。

    至少目前没有,她不是他所喜欢的型。

    他打了个哈欠,明示李嫂停止此话题“我好困呢,李嫂你也快快回去歇着吧,否则老李会以为你失踪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见拓芜少爷已微露倦意,李嫂只得识趣地离开。

    他当然清楚薇薇和邦邦想要有个母亲的心愿,这几天已经吵了他好久,吵得他头痛极了。

    要他为了替孩子找个母亲而结婚,似乎并非他所甘愿做的事。

    他对婚姻几乎是免疫了。一个叶眉,一个唐又诗,都是在临结婚之际因故让他与婚姻失之交臂。

    事后他检讨自己屡次逃脱以及不轻易示诺的恐婚症,佐证了自己不适合婚姻的心性。

    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东西必须要靠婚姻拿取的。

    所以他替薇薇和邦邦找来了薛佛,同样可以达到两姐翟剖望母爱的满足感。

    这是他的如意算盘。

    ***

    送薇薇和邦邦上幼儿园后,薛佛回到房里换了套浅草绿格纹针织洋装,背了个扁薄的方形侧背包,足蹬richandtvler的高跟鞋。

    随兴地哼着曲子下楼,正巧遇到吃着火腿蛋三明治的范拓芜。

    “如果你不是很赶时间的话,我有几句话想同你说。”范拓芜朝她点头示意。

    薛佛找了离他最近的长背椅子坐下。

    “请范先生指示。”她谦卑地说。

    “听李嫂说你和薇薇邦邦处得挺好的。”他开门见山地说。

    “他们都很天真,自然比大人好相处多了。”她一语双关地说。

    范拓芜故意装作听不懂她的弦外之音,继续说:“两个孩子个性野了些,因为他们很小就失去了母亲,所以我为了要弥补这一缺憾只得放纵了他们一些,平日很少要求他们,或是硬性禁止他们不准做些什么事。可是我也不想宠坏他们,而我平常工作又忙碌,除了海之朝露之外还有一家电视台要忙,我请你来就是想补这一不足之处,让这个家能够完整,并不因为少了一个女主人而有残缺。酬劳不是问题,只要你尽了本分,我不会亏待你的。”

    薛佛十分专注地听着。

    “类似家庭老师的角色是吗?”她问。

    “也不全然是,除了希望你拥有教师的爱心之外,我还希望你将角色的定位更宽广些,所以我下的定义是代理女主人,也就是说女主人应该操持的一切,我全部交给你处理。”他一口气喝完了杯里的雪莉登咖啡酒他的最爱。

    薛佛吞了一口口水后问:“我希望你所指的并不包括服侍你。”

    “哼!惟一的例外就是伺候我。”他嗤哼了一声。她松了一口气后说:“如果能够得到你的保护;你也能够得到我的忠实。”

    “忠实?这是女人稀有的特质之一。”他讽喻道。

    “也是男人稀有的特质之一。”她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

    “我同意。其实男人同女人一样,会哭、会笑、会清高、会庸俗,并不比女人高人一等。”他赞同道。

    “你一点也不沙猪。”这倒是好现象,薛佛可不愿为沙文主义者牺牲青春管理他的家。

    “还有一点,在你为我工作期间不准玩六喝彩、赌马、向地下钱庄借钱一切洁身自爱。”他要求道。

    她本来就不碰那些东西的,所以答应起来一点也不困难。“当然!这是你的房子,我呼吸的空气也在你的物产之中,我会试着忍耐。”又是一个谎,一网又一网,形成更多的欺骗。

    “这样就好,这是初步的共识,将来视情况而定,随时修改。”他下了结论,结束了话题。

    薛佛见他准备结束谈话,比他更快地站起身,正要离开,听见范拓芜叫住她:“佛,你要上哪去?我希望薇薇他们下课后你能在家陪他们。

    佛?这是他第一次叫她。

    “放心,我不会担误本分之内该做的事。”说完后她优雅地离开他的视线。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假装不是很在乎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林淮玉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林淮玉并收藏假装不是很在乎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