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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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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就请爷爷派几个保全过来好了。”

    于用和一说出口,言叙亚想了下,点了点头。“也可以,事到如今,能够保住若能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只能这样了。”于至可也点头同意“再不然的话,我们就暂时搬到爷爷的住所。”

    “那是最后的退路了。”于用和叹了口气。

    “那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我爸要是真的发狂的话,我怕他针对的人可能不只若能而已。”言叙亚认真道。

    于用和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我也知道啊。”可是,她实在不太想投靠爷爷。

    她至今依然记得,若能出事躺在医院时,爷爷对爸妈的态度有多么的恶劣,一古脑儿地责骂,压根不知道来龙去脉,便直说这是爸妈私奔的下场。

    爷爷的嘴脸,她至今历历在目。

    所以,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真的不想投靠他。

    “先停一下吧,我去倒茶。”于至可起身走到外头。

    走到客厅倒了茶,正准备要再回房,却发觉于若能的房里没有半点光线,不由怀疑地走进她的房里,一开灯,发觉她竟然没在房内。

    四处看了一下,瞧见她搁在桌上的宇条。

    “姐!”她立即跑进于用和的房里。

    “怎么了?”

    “若能不在房里。”她将字条递给她。

    于用和快速看完。“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去约会?混蛋季军烈到底是在想什么?”看了—眼时间,都已经一点了!

    言叙亚接过字条一看,脸色凝重了起来。“要不要先打电话给季军烈?”

    “我打。”于用和立即起身,拿起手机拨打。

    手机才接通,便听到房外传来手机铃声,三人闻声,快步跑向外头。

    才刚上楼梯,从背包里头取出手机的季军烈错愕地瞪著三个冲到他面前的人。“怎么了?能不能别这么吓人?”还以为有人要抢劫他呢。

    “若能呢?”于用和开口便问。

    “若能?”他一愣“我不知道啊。”

    “还说不知道!”她把字条丢给他。“若能说,那天爽了你的约会,为了补偿你,所以答应你今天的邀约。”

    “我没约她啊,我下午接到电话就外出了,一直到现在才回来,根本就没再见过若能了啊。”

    “那若能呢?”于用和一愣。

    言叙亚浓眉紧蹙。“至可,马上打电话给总裁,要他马上联络警方前往我的旧住所。用和,你赶紧打若能的电话。”话落,随即回房拿了钥匙,准备要冲下楼。

    “你要去哪?”

    “回家!”

    虽说他不知道她怎么和老爸联络上的,但要是他没猜错的话,她人应该是在老家,而老爸

    懊死!

    四层楼独栋的荒废屋子里传出清晰的手机铃声。

    “有人在找你哦。”除了铃声,还有男人低哑微带笑意的嗓音。

    “伯伯,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被链在柱子旁的于若能颤著声,睇向站在阴暗处的他。

    她历尽历尽艰辛,几番迷路才找到这间房子,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样。

    看着自己脚上的脚链和手上的手链,她一脸欲哭无泪。

    是他说有事要拜托她,她才来的,岂料她才刚进屋子,他便拿著铁链把她给绑了起来。

    “不行。”言秉寅笑着,将手上把玩的手机丢到一旁,随即拿起架子上的打火机,和一把长刀。

    于若能抬眼睇著他,一股寒意无边无际地冻上心间。

    “伯伯,你不是说,你跟言叙亚之间有什么误会吗?”她无力地颓坐在地上,被紧紧捆绑在一起的双手抹上布满冷汗的粉颜。

    不要逗她了,不要这样耍她,她会怕。

    “可不是吗?”言秉寅站在离她不远处轻笑着,似乎颇为满足她脸上的骇惧。“不就是因为你。”

    “我?”她的呼吸难以控制地变得短促而无力。

    “就因为你,我那个儿子才会背叛我。”他如鬼魅般地游走,来到她的身后。

    “伯伯,我不懂。”体内不断地发起寒颤,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全身的寒毛直立。

    “还不懂吗?”长刀抵在她的背后,轻轻一勾,轻易地割破细薄的布料,露出她背后暗红色的伤痕。

    “伯伯!”她惊喊著,全身蜷缩在一块。

    “你不记得你背上有伤吗?”他噙著笑问,感觉逗弄她十分有趣。

    “我不知道!”于若能抬眼瞪著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只是因为他长得像言叙亚,所以对他少了几分戒心,谁知道他竟是个疯子!

    “不是我要这样对你,是你逼我这样对你!”言秉寅的脸色突地一沉,逐步逼近她。“要怪,就怪你父亲吧,很快的,你就会去到你父亲的身旁,到时候你再去问他为什么吧。”

    “你就在我的眼前,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她倔强地瞪著他,尽管脸色因恐惧而变得苍白。

    “听说你丧失记忆了。”他的表情百变,敛去怒意,笑得教人浑身发冷。“所以你把一切都忘了,把你父亲怎么害得我家破人亡,而你怎么把我害得进疗养院都给忘了。”

    于若能艰涩地咽了咽口水。“我爸怎么会害你?”她的脑袋—片混乱,但是大致上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个人精神有问题,而姐姐们和言叙亚秘迷篇会,肯定是为了要防他!

    她为什么没有想到言叙亚说他爸要找她是什么意思?他都说了会有悲剧的啊,她为什么没有联想在一块?

    “想起什么了?”瞧她脸色微变,他笑意更浓了。

    “你,是不是那个伤了我,又伤了叙亚的人?”她懂了,因为伤她的人是他爸,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内疚,而他会住进幸福宝贝屋,应该就是为了保护她,为了避免她再一次受到伤害。

    遗憾的是,来不及了,她已经掉入他爸的手中了。

    她也许没机会跟他道歉了。

    “你丧失了记忆,想不想要恢复?”言秉寅微晃著长刀,透著屋外的水银灯,在暗沉的空间里头刮出几道银光。

    于若能心头一凛,骇意直达心间。

    是梦?恶梦竟然暴走,堂而皇之地入侵她的现实世界了。

    眼前这一幕,俨然是她梦境的翻版,只是现实中的场地,比梦境里的荒废老旧许多,到处布满灰尘,就连鼻息间也充斥著吊诡的汽油味。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谁来抓她一把,让她从恶梦中醒来吧。

    “那一年,我把你绑到这房子里来,原本是要慢慢地将你凌迟到死,可惜的是,我的笨儿子从中作梗,让我只给了你一刀”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思考,走到当初的那一个定位,突地笑了“就是这里,我在你背上划下第一刀,让你在地上哭著喊著爬著,正当要再给你一刀,我那个笨儿子就冲过来,替你挡下了!”

    “啊!”于若能放声尖叫著。

    恶梦深栖在被封印的心版深处,嘶喊鼓噪著要破巢而出。

    他的话语像是某种咒语,解开她的封印,唤来恶梦侵袭而来,画面如他叙述,似幻灯片般在眼前跳跃闪动著。

    爸爸开著车载她去采买,她隔著车窗看见了蹲在铁轨上年幼的言叙亚,画面不断地跳动著,两人之间的交集愈来愈多,愈来愈亲密,突地有一天,她被一个人逮住,她哭著喊著,背上好痛

    “想起来了?”

    于若能怔愣地抬眼,泪水不知何时爬满了苍白的小脸。“你是疯子”那似梦似幻的画面跳动著,记载著她失去的那一段记忆。

    正因为是那么痛苦的记忆,她才会遗忘,既然已经遗忘了,为什么还要让她想起来?

    在梦中追逐著她的人,原来就是他!

    “我是疯子?”言秉寅说著,失声笑了,脸色突地一凛,森冷寒骛“我要是疯了,也是被你和你老头给逼疯的!”

    手上的银光妖诡的闪烁著,映照在她无血色的脸上。

    “你想做什么?”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你说呢?”

    “杀人是犯法的。”

    “那又怎样?我早就一无所有了,如今有你陪我上路,我高兴都来不及。”

    看着他高举长刀,刀身在暗沉的空间迸裂慑人妖光,她眼也不眨,直直地瞪著他。

    “你不怕?”他笑问。

    “怕。”

    “不求饶?”

    “有用吗?”就算有用,她也不屑求。

    言秉寅哼笑着,长臂一挥,眼看就要落下

    “爸!不要!”

    身后传来喊声,言秉寅的动作不由停了下来。

    于若能探出头,在看见言叙亚的瞬间,整个人吓得直往身后的柱子贴去。

    她本能的反应,看在言叙亚的眼里,心底是一阵刺痛。

    “爸,你放过若能吧。”言叙亚快步走入两人之间,挡在于若能的前头。

    “我为什么要放过她?”他眯起眼。

    “根本不关若能的事,你要是真的杀了她,你的下半辈子就注定要在监狱过了。”言叙亚走向前去,目光略微停留在他手中的长刀。“爸,我们可以重新来过,不一定非得要玉石俱焚的。”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怎么重新来过?”言秉寅哑声失笑。“你知不知道我今年已经几岁了?”

    当年的他在公司担任要职,是公司的精英份子,他的一生始终一帆风顺,他以为人生就应该是这样子的,然而,当第一个齿轮脱落之后,后头的齿轮就全都脱轨卡死,他的人生也毁了。

    “爸,有我在,我会孝顺你的。”言叙亚握紧了汗湿的拳头,等待时机准备抢下父亲手中的刀。

    “你会孝顺我?”他哼了声,闪动著长刀“在她跟我之间,你会选择我吗?”

    “我”

    “我们就试试看吧。”

    言秉寅越过他,走到柱子后头,把刀丢到一旁,而另一只手上拿著已点上火的打火机,在被暗夜吞噬的房子里绽放妖魅的火花,猛地,以美丽的抛物线,落在她的身后,轰的一声,大火将她和言叙亚围绕,且四处延烧著,举目所见,皆是一片斑斓而近乎毁灭的火焰。

    “爸!”他傻眼地瞪著眼前的火墙。

    熊熊大火在刹那间掠夺了空气,火势迅速蔓延,就连所有家具也全都付之一炬,整个空间燥热了起来,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你可以选择了,这个时候,你要救她,还是救我?”言秉寅直往通向二楼的楼梯走,恍若无视火苗已经落在他的身上。

    “爸!”言叙亚越过火焰眯眼直望着他“爸,你下来!”

    火势快速地往二楼窜,那感觉,好像二楼早已洒满了汽油,他只要一上楼,铁定无法活著走下来。

    “我也不想这么做的。”言秉寅喃喃自语。“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体内有另一个想要复仇的我。”

    离开疗养院之后,他的脑袋真的没多想什么,但当他一回到这间屋子,所有的恨瞬间袭上心头,控制著他的思维和行动,让他一步步错得更离谱。

    也许是这房子里还残留著他当年留下的恨,那就让他放把火,把所有的恩怨情仇全都烧空了吧。

    “爸!”言叙亚瞪著在火焰另一端的父亲,看着他回头瞅他一眼,笑了。“爸,你别那么傻!”

    言秉寅不语,转头上二楼。

    他想要冲过火焰去救父亲,但是身旁的咳嗽声拉回他的神志。

    瞪著父亲消失在楼梯间的身影。“若能?”他蹲下身,查看她的伤势。

    于若能近乎反射动作地闪避著他的靠近。

    他一愣。“你怕我吗?”她恢复记忆了?

    她闻言愣了下,摇了摇头。“我不怕,我刚才只是一时混乱了。”因为他和他父亲长得太相似了,简直就像是从恶梦中走出来的年轻言秉寅。

    “你等我一下,我把链子解开。”他试著想找链子的头,却发觉链子的源头竟然扣上了锁头。

    火势快速蔓延到柱子后方,火舌如浪拍岸,自柱子后头伸出了触手,就连链子也被烤得烧烫。

    懊死,这链子到底要怎么解?

    “你不去救你爸?”于若能回头看着他。

    “我先救你。”他四处寻找著可以撬开锁头的锐物。

    “可是,我怕等一下要救他就来不及了。”

    “他把你害成这样,你还替他著想?”言叙亚意外地睇著她。

    “但一码归一码,人命是很重要的。”她气归气,但总不能因为气,就要眼见他父亲去死吧。

    “你不怕他吗?”

    “怕。”是实话“但,再讨厌一个人,我也不希望他在我面前死去啊,你先去救他啦。”

    话落,房子里头弥漫的烟雾让她开始咳了起来。

    “我先救你。”整个房子里头已是一片艳红,但吊诡的是,眼前的画面竟是愈来愈漆黑,几乎看不清楚四周。

    他手中抓的链子开始因为热气而发烫,可以想见捆绑在她身上的链子等于在烙烫著她,可手边偏是没有什么可以撬开锁头的想着,他握著被烤得通红的链于,奋力地想扯开。

    “没有用的。”于若能无力地咳著,闭上双眼“要是扯得断,我就不会挣扎得这么辛苦了。”

    实际上,从她被绑住到现在,一直都使劲地企图挣断链子,无奈的是,没能挣脱,反倒是让她的手脚留下了淤痕。

    “一定可以的。”他不放弃地扯著,手拉不开,长腿踩在链子一端,拚命地扯。

    “你逃吧,你可以逃出去的。”

    虽说眼前也是一片火海,但是离大门不远,只要闭上眼冲过去,就是生机了。

    “你说的是什么傻话?”言叙亚恼火地瞪著她,胸口剧烈起伏著,不是因为炽热的空间呼吸不到氧气,而是气她要自己放弃。

    “没办法,总不能要我拖累你吧。”一个人留在这里她也怕啊,但是总不能因为怕,就要拖一个随行吧。

    “我不在乎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他近乎暴吼地说。

    “那么,你也可以不再内疚了吗?”她突道。

    闻言,他怔愣住。

    “小亚哥,我很高兴你总算成了厨师了呢。”于若能说著,笑了。“很好吃哦。”

    “你恢复记忆了?”他跪在她的身旁,妖诡火焰照亮她半边疲惫的脸。

    “并不完全。”她依然笑着“可是,我很高兴最后总算让我想起你,我就说了,我真的对你很熟悉。”

    把记忆掏尽,总算也掏出了属于他的尘封记忆。

    “若能”言叙亚用力地将她搂进怀里“我是想要保护你的,我没要让事情变得这么糟的,我没有想到我爸居然会选择这么激烈的手段。”

    “我才应该抱歉,我不该这么粗心大意地赴约,给你添麻烦了。”她将脸舒服地偎在他的颊边“但你要记得,你不需要感到内疚,毕竟那时你救了我,不是吗?”

    啊啊,一想到这是最后的拥抱,她就忍不住想哭呢。

    “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我老是在爸爸面前提到你的名字,他才会锁定你为目标的。”因为,她是第一个如此简单走进他生命里的女孩,还是拯救了他和母亲性命的女孩,他才会如此的念念不忘,在母亲去世之后,还是忍不住地想着她,令父亲大怒才会将她绑来的,说到底,她会有那么可怕的遭遇,全都是他害的。

    “不要怪我爸,他不是坏人,只是病了,他清醒的时候,人还是很好的,只是,他几乎不曾清醒过。”

    她听著他低声的呢喃,感觉自己的面颊一片湿热,才惊觉掉泪的不是自己。“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你不用再自责,也不需要再痛苦,你赶紧走吧,火势愈来愈大了。”在遗忘他的那一段日子里,她过得很快乐、很自我,压根没想到他一个人掉在痛苦的泥淖里头。

    言叙亚忽地抬眼,双手捧起她的小脸。“要走,一起走。”

    烟雾浓浓地弥漫著,她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却瞧见他手心的烫痕。“你受伤了!”

    “这点伤不算什么!”链子缠绕在她身上,她的痛楚不亚于他。话落,他脱下衣服递给她。“捣著口鼻,多少有点帮助。”

    “你呢?”于若能回头望着他,见他依然死命地扯著链子。“那是扯不断的,你快走!”

    “等我扯断就走。”

    她看着模糊的身影,突地笑道:“你就这么爱我?”

    他回头,也跟著笑了。“是,我确实很爱你。”

    “真的?”她错愕极了,她不过是随口说说,想要缓和一下气氛而已。

    “真的。”言叙亚闷哼著,气息微乱。“等我们离开之后,我再好好地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她闻言,放声笑着,笑得有点害羞又有点满足。“太棒了!这下子,真的是死而无憾了。”虽然地点不对,气氛不太对,但是能够听到这些话,还是让她快乐得快要飞上天了。

    “说什么死而无憾,总会有办法的!”现在要他丢下她离开,等于要他去死,既然都是死路一条,他倒宁可陪在她身旁,她是路痴,那么会迷路,他怕到时候她会找不到方向。

    这念头一浮现脑海,言叙亚随即甩头。不行,他必须学学若能的乐观才行,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结局会如何?

    至少,绝对要拚到最后一刻。

    “哪能有什么办法?我们连个工具都没有,咳咳咳”于若能痛苦地咳著,恍若要挤尽胸腔里所有氧气般剧烈地咳著。

    一道灵光闪过,言叙亚轻呀了声,蹲下身,贴着地面寻找他父亲刚才丢下的长刀。

    就在身旁不远处,他捡起之后,努力地砍著早已烧红的链子。

    “没关系的,你先走吧,要是再迟,我怕连你也走不了。”火势越过了柱子朝她袭来,也烧在他的身侧,看得她心惊胆跳。

    火,很烫,熏得她眼痛喉干,胸口快要爆裂,她好难过,快要张不开眼,总觉得眼前很黑很黑

    “你不走,我就不走!”他恼声喊著,一口气岔上,痛苦地干咳数声,然而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止的打算,朝同一个地方不断地砍劈著,忽地,锵的一声,链子应声而断。

    “断了!”他动作飞快地扯掉于若能身上的链子,却见她身子往前一软。“若能?!”

    言叙亚一把捞住她无意识的身子,惊见她已经昏厥。

    长指探上她的鼻息,只能感觉到极为微弱的气息。

    “天啊、天啊”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她绝对会有生命危险。

    他爬著发,看着四周,才发觉火海早已近距离地将他俩包围,而唯一最近的通道则是他刚才进入的落地窗,但距离至少超过十公尺。

    思考只在瞬间,他脱下身上的贴身背心,包住她的双腿,将原本脱下的轻薄衬衫裹好她的脸,随即将她扛在肩上,一股作气地朝外奔去,就在他跨越火墙跳到外头的庭院杂草堆里时,屋子里头传出爆炸巨响,在转眼间,四层楼高的独栋房子被火舌吞没。

    他双手环抱于若能,紧紧地将她护在怀里,直到耳边传来警笛声,他的意识才模糊地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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