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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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rkbar的招牌并不明显,酒吧坐落在台北东区某个小角落,二十余坪的店里有张有别于外表招牌的豪华吧枱,几张深蓝色舒服的沙发椅,还播放着能让人放松心情的爵士乐,形成一种独特宜人的气氛。

    “你是新来的吧?好面生,是阿珑新请的员工吗?”吧枱边,花痴女一号双手撑在桌边,硬是将a罩杯挤出诱人雪白的乳沟,她千娇百媚地眨了眨仔细描绘过的烟熏媚眼,细声细气地朝眼前的帅气大男孩问道。

    他是这两天才来上班的年轻酒保,和阿珑温文儒雅的形象截然不同,深刻俊美的五官带抹孤冷,狂野叛逆的黑发一如他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令女人毫无招架之力,心甘情愿的为他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你说呢?”桀勋薄唇微勾,似笑非笑的瞅着她,昏暗不明的灯光映在他俊逸的脸庞上,显得有些神秘。

    花痴女一号轻轻倒抽口冷气,被他诱惑的笑容笑红了脸。

    帅呆!

    “你会在这里工作多久?我是说”花痴女二号迫不及待地插进话。“你不像阿庞的员工。”

    桀勋还是微笑没有答话。的确,他不是阿珑的员工,他是这间酒吧的半个老板。

    一名出了钱,到现在才迟迟出现的老板。

    “可以告诉我你的全名吗?我想多认识你一点。”最后杀出的长腿辣妹最直接,说话不转弯抹角,马上招来两道怨毒的目光。

    “桀勋,你们叫我桀就可以了。”桀勋的回答如出一辙,优雅地倒出调酒杯里的酒液,对这种众星拱月的状况早习以为常。

    无论在哪个国度,他都已习惯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感觉不错,却有些无趣。

    玻璃门上悦耳的风铃声响起,三名标准0l打扮的时尚女子推门而入,不同一般女音的高亢,略显低沉的悦耳女声响起。“阿珑,我又来了,一切照旧咦?”四目交接的瞬间,童海蓝怔住,旋即她激动地指着他的鼻尖。

    “是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害她颜面尽失的臭小子就在这里。

    “哈罗!美女姐姐,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尚桀勋笑容灿灿地接口,无视她泛黑的脸色。“欢迎光临。”

    “海蓝姐,你认识他?他帅呆了!”耳边传来同事薛巧倩异常兴奋的声音,她偷偷用手肘推了童海蓝一把。“比走秀的男模特儿还要帅。”

    童海蓝才懒得理他帅不帅,扬眸瞪他一眼。

    是啦!这小子皮相生得不错,身材更是无可挑剔她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他上好衣料下隐约可见的厚实胸膛,想像起衣料下结实丝滑的胸肌,一时间竟有些心跳失序。

    完了、完了,她竟然对才第二次见面的大男孩有非分之想!

    听人说二十岁的小女生看男人瞧脸蛋;三十岁的女人看男人瞧身材,被猪头总经理当奴才蹂躏的结果,她果然老得很快。

    完、蛋!

    不行!她不行再胡思乱想,她必须先问出珊咪的下落才行。

    “三位美女想喝什么?”尚桀勋的话虽对着众人说,但深不见底的黑眸却瞬也不瞬地锁住童海蓝。

    童海蓝被他盯得红了粉颊,她清清喉咙,强迫自己板起脸。

    “蓝色夏威夷。”不料她还没问出口,身旁的同事子芳马上点出自己的最爱。

    “长岛冰茶。”巧倩笑咪咪地接着说。

    醉吧!醉吧!最好让自己醉倒在眼前有型俊男的怀里,如果肯送她回家再好不过。

    “只剩你了,你想喝什么?”尚桀勋黑眸弯弯,彷佛有丝火光隐隐跳动。

    “别对我嬉皮笑脸,珊咪在哪里?”童海蓝咬牙低问。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谁是珊咪呀?”桀勋的表情好无辜,逼真得足以入围奥斯卡男主角奖。

    “就是那天我请你带回玫瑰厅的小新娘。”额角青筋狠狠暴跳,童海蓝瞪住他。

    “哦~~你说她呀!我很听美女姐姐的话,当然乖乖把她带回玫瑰厅了。”他故意暧昧地朝她眨眨眼。

    “你别骗我,她根本没回玫瑰厅,你也不是托斯卡尼的员工。”还想跟她装迷糊,哼!

    “原来你已经发现了,”尚桀勋伤脑筋的表情只维持短短两秒。“可我从来没说我是饭店的员工啊!我只是从那儿经过就被你叫过去了。你说得对,我没带她回玫瑰厅,我请她自个儿回去,因为我不知道玫瑰厅在哪里。”

    恶狠狠地瞪住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烧出两个窟窿来。笨蛋都听得出这个油嘴滑舌的臭小子没有半句真话,真是气死她了。

    “海蓝姐,你们在聊什么,我们也要听,可不许有小秘密喔!”不甘被冷落一旁的巧倩出声。

    “我们”童海蓝原本要说出他就是拐跑珊咪的臭小子,不料迎上他璀璨深邃的笑眸,害她一时心跳加速,脑子竞出现瞬间的空白。

    懊死的。

    “我们在讨论要点什么酒,对吧?”罪魁祸首笑咪咪地帮她回答。

    原来她的名字是海蓝呀!不错,他喜欢。听见这名字就让他想起无缘的波拉波拉岛。

    被他目不转睛的炙热眸光瞧得浑身不自在,童海蓝心底浮起淡淡的恼怒。“我要taquila波mb。”

    讨厌,好端端的,她却觉得心慌意乱,而且是对这名嬉皮笑脸的臭小于。

    “taquila波mb?”桀勋毫不掩饰语气里的讶异。

    她给人的感觉有少女的清甜、成熟女子的冶艳,还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一点都不适合像taquila波mb如此豪迈浓烈的酒。

    “是的,taquila波mb。”童海蓝不容怀疑地重申,灿亮的美眸里仿佛要喷出火光。

    定定看了她绝美的脸庞半晌,桀勋忽地哼笑出声,笑得有些诡谲。

    无论她如何坚持,他都不会给她taquila波mb的!傍如此漂亮的美女姐姐喝这种酒,有损他调酒师的尊严。

    “这是什么?”错愕地看着眼前乳白色泛着淡淡咖啡香的酒液,童海蓝狠狠皱眉,语气不善地问。

    “亚力山大。”桀勋挑起一道浓眉。

    “我点的是taquila波mb。”微微眯细美眸,童海蓝咬牙低语。

    她才不管这杯是亚力山大还是屋大维,她记得自己清清楚楚点的是taquila波mb,打从两年前她莫名其妙变成弃妇后,就深深爱上它热辣烧灼的口感。

    他凭什么擅改她的决定!

    “美女姐姐,taquila波mb不适合你。”桀勋倾身向她,深幽闇黝的眸子深深望入她的。

    “不准叫我美女姐姐!”轻浮!童海蓝顿时戒备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近看之下,他深刻俊美的五官更令人心动了,可惜她对年纪比她小的男人免疫。她未来的另一半必须是能保护她、照顾她的男人,不管皮相生得再好看,都比不上安定在她心底的重要性,她早过了追逐梦幻爱情的年纪,或许说是已经幻灭也不为过。

    在酒吧工作的狂野浪子一点都不适合她。

    “每一种调酒都有各自不同的味道,这杯酒就是你给我的感觉。”尚桀勋笑着解释,完全不接受她的拒绝。

    他此言一出,童海蓝身旁清楚传来抽气声。薛巧倩激动地抓住她的手臂,一脸暧昧地看着她。

    “海蓝姐,我猜他对你很有兴趣喔!”她刻意压低音量,一双大眼闪亮亮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考虑?她要考虑什么?童海蓝神情错愕。她跟这种轻浮的男人一点都不对盘。

    “海蓝姐,我也觉得他对你有意思。”子芳跟着点头。

    可笑!对于这种轻浮的爱情游戏,她打从心底深深排斥。

    包何况这个臭小子才几岁,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小朋友,这是你把美眉的一种手段吗?方式不错,可惜你对我而言太年轻了,我要taquila波mb。”直言不讳是熟女的第一种特质,童海蓝倔傲地扬高下巴,当下画出楚河汉界。

    “你觉得我想把你吗?”听见她的回答,尚桀勋忽地很开心的笑了,笑得俊眸弯弯,有种大男孩专属的致命吸引力。

    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直率可爱,就像第一次被男人搭讪的小女孩,既排斥又抗拒。

    一旁的花痴女看见尚桀勋毫不掩饰的开心笑容,不约而同朝童海蓝投去怨毒的一瞥,这是他在darkbar工作以来第一次笑得如此开怀。

    “你笑什么?”被他笑得有些火气,童海蓝眯细美眸。

    “我呢!只是纯粹想把我的感觉让你知道,没有别的意思,”见她一脸不明白的皱眉,他觉得更有趣了。“但是现在回头想想,或许‘把’你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真的不排斥呀!打从第一眼他就很喜欢童海蓝,谁教她让他想起有缘无分的波拉波拉岛,如果他们真能在一起的话,应该会满不错的。

    “”该死的,他是在糗她吗?

    心中莫名有股冲动,恨不得把他捉来痛扁一顿。年纪轻轻的就如此油嘴滑舌,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她调情,若千年后肯定是全女性的公敌。

    “难道你不好奇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感觉?”尚桀勋双手环胸,轻轻靠在橱边。

    “我不好奇。”蹙紧眉,童海蓝说出违心之论。

    她为什么要在乎这个臭小子第一眼看到她是什么感觉?

    “真的不好奇?”桀勋语气没有多大起伏,倒是唇边扬起一抹诡谲的笑痕,彷佛早已看穿她心底真正的想法。

    “海蓝姐,喝一下嘛!尝尝看是什么味道。”有道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子芳眨着眼睛一脸期待。

    “对呀!海蓝姐,只是喝一口又没关系,不喜欢再换呀!我们是出来玩的,别把气氛弄僵了。”巧倩也加入怂恿的行列。

    童海蓝为难地瞥了巧倩一眼,其实她也不想这样呀!若是眼前的臭小子乖乖把taquila波mb给她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她明明是来寻开心,如今却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全是被他给害的!

    童海蓝看看身边的同事一眼,灿亮如火的眸光最后落在尚桀勋身上,后者仅是耸了耸肩,唇瓣的笑容灿烂得有些可恶。

    “海蓝姐,快嘛!尝一口看看。”

    “对呀!先尝一口再说。”

    禁不起她们再三恳求,童海蓝终于慢吞吞执起杯浅啜一口,白兰地特有的热暖香甜顿时滑入喉中,浓馥的口感缓缓在舌尖漫开。童海蓝心狠狠一跳,美眸旋即惊讶地迎上他的。

    对他,她感到惊讶。

    那是种难以言喻的滋味,很香、很浓郁,让人无法忘怀,难道在他眼中的她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她不得不承认他调酒满有一套的,这是她两年来第一次感到心动,以为早已死去的心,原来还活着!

    他的感觉这一刻她真的感受到了。

    “海蓝姐,这是大发公司宴会场的布置图,请你先过目。”子芳捧着会场布置图紧跟在童海蓝身后,两人飞快穿过白色长廊,温暖的金色阳光懒洋洋地洒向地面,光与影交错成一幅浪漫的景致。

    长廊外,一整片的玫瑰花海随风送来甜甜花香,花海里有个典雅的白色小亭,是很多新人举办婚礼最钟爱的地方。

    在寸土寸金的都市里,不惜在饭店里空出一大片土地,种下大片玫瑰花海,让宾客置身其中恍若身处异国,如此大胆狂妄的行为也只有托斯卡尼办得到。严格说起来,童海蓝十分佩服提出这个疯狂点子的人,想必他一定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思维与魄力。

    “大发公司?”童海蓝接过会场布置图,脚下的步伐一刻也没停过。最近连续三个周末都是好日子,刚忙完中午的订婚宴,紧接着上场的就是大阵仗结婚喜宴,等一下还有三个宴会场等着她去巡视。

    尤其是即将在玫瑰厅举办婚宴的贵客,是完全不能得罪的大人物,出不得一点差错,她等会儿必须特别留意才行。

    “大发公司的王董不会喜欢长桌,换上圆桌吧!还有,他不喜欢粉红色,记得宴会场地别出现粉红色的东西,包括花也是,粉红玫瑰或是粉红色的姬百合都别在会场上出现。”推推暗红色细边眼镜,今天的童海蓝穿着一身剪裁俐落的蓝色套装,表现出精明干练的女强人样,散发不容置疑的威严。

    “明白了,我会注意。”子芳点点头,连忙注记下来。海蓝姐不愧是托斯卡尼最年轻的女经理,连如此细微的事都记得一清二楚。

    转进玫瑰厅,童海蓝先是静静环顾厅内摆设一圈,确定一切都正确无误后,粉唇终于扬起灿烂的笑弧。

    perfect!

    她缓步走过布置得富丽堂皇的宴会厅,顺手抚平有皱折的淡粉色桌巾,就连桌面上的娃娃贺卡都非常精致。

    让客人宾至如归,感受到托斯卡尼的贴心与诚意,这是她工作六年来不曾改变的理念,只要看到宾客满意的笑容,所有的辛苦付出都是值得的。

    “海蓝姐,”总经理秘书巧倩抱着公文快步走过来,脸上的笑容有些贼兮兮的。“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怎么?猪头总经理找我有事?”见到巧倩,童海蓝不禁微怔。

    通常这时候见到她准没好事。

    “才不是,有封喜帖我一直忘记拿给你,送到总经理办公室来了。”巧倩从怀中厚厚一叠文件中抽出一只红色信封。

    别用这种戒备的表情瞧她咩!虽然她在猪头总经理手底下做事,但是她人在曹营心在汉哪!

    “只不过是封喜帖,有什么好急的?”轻吁口长气,童海蓝笑答。

    身为饭店服务业者,本来就有很多机会促成佳偶,有时候交情不错的客户会寄喜帖或是亲自送来喜饼,她也会诚心送上祝福。

    只不过每次一听到“喜帖”两个字,她都会觉得那张薄薄的纸有如千斤沉,在在提醒自己年近三十却仍是孤身一人。瞧瞧人家子芳才二十二岁,交过的男朋友一只手都数不完,而她却像过了节日的耶诞蛋糕乏人问津。上回好不容易遇见百年难得的好男人,结果人家早就结婚了,连最小的儿子都已经小学一年级。

    含恨啊!

    “海蓝姐,喜帖你不收吗?”巧倩甜软的嗓音唤回她飘远的神志。

    “当然收,我在想要送什么当贺礼”最后一个“礼”字尚在舌尖跳动,拆开喜帖的童海蓝脸上血色却瞬间褪尽,持喜帖的手不自觉地发颤。

    窗外的天气很好,一眼望去是永无止境的蓝,就连阳光也格外耀眼,或许就是因为太耀眼了,所以她才会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情绪濒临崩溃

    欧贤夫那个和她曾经差一步走进礼堂的男人,在她忙着试穿礼服时和年轻辣妹躺在床上厮混,那是她为新婚所买的床啊!如今他却大剌剌寄喜帖来要她的祝福

    这只卑鄙无耻的猪!

    “海蓝姐,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好糟糕。”见她不对劲的脸色,巧倩不禁关心地问。

    倏然握紧手中刺目的艳红喜帖,童海蓝不断要求自己深呼吸,咬牙忽略伤疤无预警被掀开的痛楚,感觉一颗心鲜血淋漓

    两年前的伤口,再一次被狠狠撕裂开来。

    “我当然没事,我只是很惊讶。”扬高小巧的下巴,童海蓝勉强平静的回答,无意识地抚平桌巾的皱痕,动作重复一次又一次。

    没关系,这两年她过得很好、很充实,忙得没有时间去多想欧贤夫曾做过哪些过分的事情,忙得忘记他有多负情忘义,所有的过往她统统不记得,她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真的不在乎。

    “他要结婚了,居然还寄喜帖给我,他一定是故意的。”打从darkbar开始营业,尚桀勋的耳边就不断传来细不可闻的女声,喃喃不断,像带着永无止境的怨念与哀伤。

    敛下俊眸,尚桀勋强迫自己当作没听见,将注意力专注于手中的调酒。

    “为什么他要如此伤害我?我已经选择不看不听,他究竟还想要我怎样?非得看我体无完肤才甘心吗?”童海蓝不稳的嗓音泄漏一丝脆弱,握紧酒杯的手用力得指节泛白。

    她在哭吗?尚桀勋忍不住好奇地想。他不想过度理会,偏偏心却不由自己控制。前方已经纠缠他多天的三位花痴女叽叽喳喳的在讨论些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这种无耻男人应该过马路被车撞死、走路跌到水沟淹死、吃饭被鱼骨头噎死,最好他做什么都会死!”童海蓝悲伤的语气一转,开始念出最强烈的诅咒。

    挑挑眉,桀勋薄唇扬起一抹有趣的笑弧,正想为她口中死状凄惨的男人哀悼,她却忽地拾眸,饱含水气的眸子冷不防望入他的。

    四目交接的瞬间,他微微一怔。

    她真的哭了!

    “小子,taquila波mb再一杯。”童海蓝眯细美眸,推出手边空酒杯,命令般地说。

    小子?!桀勋将刚调好的黑色俄罗斯递给花痴女一号,俊美的脸庞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她叫他小子?!

    “小子,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已有七、八分醉意的童海蓝不满意的蹙眉,懊恼的神情更增添几分媚态。

    她不记得他的名字,或许自己也不曾关心过,总而言之,他姓啥叫啥都跟她无关,她现在什么都不在乎。

    “喂!你怎么可以称桀为小子?”三位亲卫队女生护主心切的嚷嚷出声。

    听见她们的不平之音,童海蓝语调阴狠,凌厉的眸光冷冷扫过去,三名小女生顿时吓得噤声。“小子就是小子,你们统统给我闭嘴!”

    千万别低估年届熟女之龄又感情受创的二十八岁女人,她的怨念爆发出来可是很惊人的。

    尤其她最痛恨看见青春洋溢的漂亮美眉,这会让她想起欧贤夫即将迎娶进门的年轻美娇娘今年才二十二岁。

    二十二岁哪!当她小学毕业的时候,这位欧太太可能连自己的名字都还写不出来!

    “你喝太多了。”无视于她散发出来的恐怖讯息,尚桀勋平静地开口。

    “不关你的事。”冷声回应,童海蓝丝毫不领情,像个任性的孩子将杯子更往前推。“taquila波mb。”

    “你会回不了家的。”他好心提醒。

    “那是我的问题。”童海蓝固执依然。

    醉了就算了,最好让她醉得不省人事,醉得让她忘记有个不要脸的欧某人曾寄喜帖给她。

    听见童海蓝倔强的回答,尚桀勋不再多话,动作优雅地调起taquila波mb,墨黑色的眼瞳冷冷落在她因酒意显得美艳动人的脸庞上。

    像她这种不听劝的女人他见多了,通常在她们喝酒没有节制的第二天,百分之八十都会发生难以置信的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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