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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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无忧华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明白他的话，心里喜滋滋的，原来赵俨也是爱她的！
赵俨紧紧地抱着她，忽然埋怨道：“你这丫头，竟然装睡偷听朕说话。”
姬无忧华嘻嘻一笑，“不然怎么能听到皇上的真情告白呢，你也是，瞒得我好苦，害我掉了好多眼泪。”
“你哭了？”赵俨忽然紧张起来，凤眸略带忧色，“是朕不好，可是朕登基不久，还有一部分权力在外边，连朕身边的妃子都不简单，朕若是宠你，只怕你早就死了很多次了。”
姬无忧华狐疑起来，“前段时间你也是很宠我的。”
赵俨撇开头回避她的视线，“那时我需要一个人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她忽然冷笑一声，“好保护栗美人是吗？用我来转移他们的视线，让他们都以为你宠爱我，所以卯足了劲对付我？”
赵俨急了，“忧儿，你听朕解释，我承认，最开始我不喜欢你，的确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后来我意识到对你的感情，已经后悔了！”
难怪有他之后的冷落和贬谪，原来是发现爱上她，所以把她从刀尖上撤下来吗？原来当初她觉得兰凌的提醒有异，那句“以色侍君，焉能持久”，当时姬无忧华便觉得另有深意，原来是这样！
得不到赵俨的心，那样的宠爱就是红莲业火，足以将她焚烧殆尽。
尽管他后来护了她，她心里还是忍不住委屈，泪眼盈盈地看着赵俨：“你只说喜欢我，那栗美人呢？你对她总是胜过于我！”
赵俨却忽然沉默了，半晌，他松开她低低道：“栗姬于我有大恩，我不能负她，所以……对不起忧儿，别的女人我可以不看她们，但是栗姬不行。”
她还能说什么，心尖剧痛传来，姬无忧华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芙蓉锦被上，“你走吧。”
“忧儿……”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你既然选择了她，那么你走吧。”
赵俨忽然有些恼怒，“忧儿你是怎么了？朕有那么多女人，以后还有更多，你理智一点好不好？”
“我很理智。”姬无忧华抬眼看他，坚定而决绝，“我爱你，所以我不能容忍你心里有别人，但我还是你的妃子，如果你的心不属于我，那么我的心也不会属于你！”
“你敢！”赵俨狰狞了脸，“你的心不属于朕还想属于谁？四弟吗？”
听他提起赵颂，姬无忧华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躺下拿被子蒙住头，“皇上请回吧。”
赵俨愤怒地就要揪起被子，刚捏到被角，他忽然顿住了，长叹一声出了寝殿。
被子下面，姬无忧华的眼里顺着眼角流向枕头，在心里哀戚地自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之间总是横着一个栗姬？别的女人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心里是不是只有我一个。
颜白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公主府，兰凌身边的大宫女绿幽早已在他卧房门口候着了，见到他只微微低头说了一句话：“殿下说您今天辛苦了，可以早点歇着，不用过去伺候。”
颜白木然地点点头，关上房门。
兰凌正坐在软榻上把玩新得的一只鸡蛋大的夜明珠，光滑浑圆的珠子价值连城，在静谧的夜里散发出柔和的光辉，兰凌是越看越喜欢，见到绿幽，便淡淡地问道：“他回来了？”
“恩。”绿幽颔首，“奴婢已经吩咐公子去休息了。”
兰凌点点头，“他看起来如何？”绿幽知道兰凌的意思，便说：“公子似乎不是很开心。”
兰凌一笑，“宣那人进来吧。”
不多时，绿幽带了一名小宫女进来，那小宫女跪地行礼，神态有些紧张，又有些喜悦，许是没见过这样高贵的人物。
“你便说说，姬美人和那小太监都说了些什么？”兰凌慢条斯理地开口，一双凤眸并不看地上的人。
小宫女略有些激动地将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下来，兰凌听了直皱眉，这姬无忧华似乎对将军府的小姐太感兴趣了些，果真只是相像吗？
那小宫女自以为嗅到了秘密，当下急着讨赏，又诡秘地说到：“回禀殿下，奴婢当时在殿外看得清清楚楚，姬美人的神色有异，似乎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兰凌颇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继而笑道：“你做得很好，绿幽，看赏。”绿幽走上前，将一袋银子扔到地上，那小宫女慌忙去捡，丝毫没有注意到绕到她身后的绿幽。
“喀拉”一声，只见绿幽慢慢收回素手，先前还一脸喜悦的小宫女忽然软塌塌地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脖子不自然地歪到一边。
兰凌媚眼如丝，冷漠地扫了堂下的尸体一眼，自言自语道：“本宫可不管那姬氏是何人，本宫需要她是姬无忧华，就够了。”
说着她打开一边的密信，上面只写着短短四个字：并无异常。
她妖冶地勾唇一笑，似乎有些可惜，又有些赞叹，“瞧瞧，环儿可比你聪明多了。”
一眨眼，三日过去，五月初九来到。
原本这个日子于姬无忧华来说是很重要的，因为这一天是她和赵俨的婚礼，哦，忘记说了，还有姬花曼丽，这是他们三个人的婚礼。
可是如今，只是他们俩的。
因为姬无忧华还在冷宫里，她只是姬美人，不是曾经被帝王礼聘入宫的官家小姐，不是高高在上的华淑妃，所以没有婚礼。
什么都没有。
小小的宫墙外喜气喧天，今日皇上迎娶贵妃，虽不像迎娶皇后那般声势浩大，却也不容小觑，而姬无忧华只能孤独地呆在移星殿里。
手里拿着一叠稿纸，是先前对赵俨说过的攻城器械，她凭着记忆将它画下来，本想交到他手里，不过他眼下想必是没有空了。
“娘娘，贤妃娘娘送来了礼服，请您今晚去参见宴会呢。”环儿端着托盘进来，姬无忧华只淡淡扫了一眼，推脱道：“不去，你就说我病了。”
去看赵俨娶她的姐姐吗？她可没那么好的心理素质。环儿恭谨地应了一声，亲自去了瑞雪殿回话。
姬无忧华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伤心、难过、痛恨、嫉妒……都有吧。可她没有任何办法，甚至连参加婚礼都没有勇气。
记得小时候家境并不好，爹地生意失败，平时来往的亲戚朋友全都在此时对他紧闭大门，那段日子她记得好清楚，爹地每天不停地在外跑，晚上总是垂头丧气地回来，家里的菜永远只有一个，不过她的碗里总会有妈咪放的一片四川腊肉。
她并不爱吃腊肉，可那时候几乎成了最美味的事物。
后来，妈咪从一贫如洗的娘家偷偷借了一笔钱回来，爹地这才重新开始做生意，后来越做越大，建立了自己的商业王国，移居国外。
爹地并不知道那笔钱是从哪里来的，可她知道，那是外婆卖掉了祖上留下来的一枚玉佩，外公知道后气得与妈咪断绝了关系，直到妈咪死都没有再见面。
这是妈咪一生最遗憾的事情，可是为爹地如此付出的她却没有得到更多的爱，相反，爹地在她死后的第二年就开始带不同的女人回家了。
其实她很恨爹地，恨所有薄幸的男人，所以她肆意挥霍爹地的钱，肆意与男人交往并不断地抛弃他们。
包括送她上西天的林峰，林峰对她真的很好，她却辜负了对方。
在窗边站了很久很久，姬无忧华坐下来，拿过琵琶弹了一曲现代的歌。
说寂寞说心痛说脆弱，那不是我作风。
你不懂我难过你想走，我全看在眼中。
我们已错过那么多，你有你的梦，我有我坦然的自由。
我们还能拥有什么，能不能继续挽留。
是什么让你迷惑选择了孤独，是什么让这一切变成了荒芜。
曾经的拥有这样被蹉跎，爱过你恨过你的证据一一闪过。
在孤单的这一边，变成了包袱，在幸福的那一边，已成了败诉。
放逐所有的心痛，也许痛哭就能狠下心……忘记爱过。
清丽的歌声飞出，飘荡在这荒芜的冷宫僻院，姬无忧华一边唱着，眼泪一边止不住地往下掉，这是第几次掉眼泪了？好像数不清了吧，她曾经对自己说再也不哭的，为什么还要哭？
为什么还要为了赵俨哭泣，为什么还要独自饮恨？
唱第二遍时，忽然一阵低沉哀婉的笛声响起，与她的琴声相和，姬无忧华知道是凌越殿的那个神秘的男子，她倏然停下来，将琵琶丢在一边。
就算她是个失意的人，也不愿意与别人琴瑟相和。窗外凉风吹来，竹叶间传来一阵沙沙声，夏日的气息越发近了，空气有些燥热，然而她心里却如冬雪般寒冷。
粉红色的宫灯照亮了整个大明宫，洞房设在姬花曼丽的瑞祥殿，华丽程度仅次于皇后的瑞凰殿，却是离勤政殿最近的一处妃殿。
这样的安排足以证明姬花曼丽的地位尊崇与荣宠。姬无忧华静静坐在院子里，脸色发白地听着瑞祥殿那边传来的热闹声，心痛的无以复加。
原来爱情不止是甜蜜，还有痛苦。虽是五月的天气，夜间也有些凉了，可她却固执地不愿动，心中甚至想着就这样折磨自己，死了不是更好？
突然身后一动，一件衣衫披上她的肩头，回头一看，正是赵颂。姬无忧华有些失望，为什么每次她最难过的时候陪在身边的都不是他？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她的心情很复杂。
赵颂神情有些憔悴，一贯玉树临风阴柔俊美的他从没有展现过这个样子，姬无忧华忽然有些担心，冲口问道：“你怎么了？”
赵颂有些讶异，好看的凤眸又涌上一股欣喜，他微微摇头笑道：“没怎么，倒是你……”他似乎有些不好开口，半晌迟疑道，“你要看开些，皇兄身边会有更多女人，包括皇后。”
说着他又冷笑起来：“那时候就告诉你了，眼下是你自己的选择，现在可后悔了？”
后悔吗？姬无忧华问自己，可是她心里一团乱麻，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后悔，她只是很难过，很不甘心……
不甘心？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赵颂看出她的黯然，语气也松了些，他瞟了姬无忧华一眼埋怨道：“不知道你这女人都在想些什么？难道接受本王很难吗？非要呆在这吃人的后宫里。”
姬无忧华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明白他的话，心里喜滋滋的，原来赵俨也是爱她的！
赵俨紧紧地抱着她，忽然埋怨道：“你这丫头，竟然装睡偷听朕说话。”
姬无忧华嘻嘻一笑，“不然怎么能听到皇上的真情告白呢，你也是，瞒得我好苦，害我掉了好多眼泪。”
“你哭了？”赵俨忽然紧张起来，凤眸略带忧色，“是朕不好，可是朕登基不久，还有一部分权力在外边，连朕身边的妃子都不简单，朕若是宠你，只怕你早就死了很多次了。”
姬无忧华狐疑起来，“前段时间你也是很宠我的。”
赵俨撇开头回避她的视线，“那时我需要一个人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她忽然冷笑一声，“好保护栗美人是吗？用我来转移他们的视线，让他们都以为你宠爱我，所以卯足了劲对付我？”
赵俨急了，“忧儿，你听朕解释，我承认，最开始我不喜欢你，的确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后来我意识到对你的感情，已经后悔了！”
难怪有他之后的冷落和贬谪，原来是发现爱上她，所以把她从刀尖上撤下来吗？原来当初她觉得兰凌的提醒有异，那句“以色侍君，焉能持久”，当时姬无忧华便觉得另有深意，原来是这样！
得不到赵俨的心，那样的宠爱就是红莲业火，足以将她焚烧殆尽。
尽管他后来护了她，她心里还是忍不住委屈，泪眼盈盈地看着赵俨：“你只说喜欢我，那栗美人呢？你对她总是胜过于我！”
赵俨却忽然沉默了，半晌，他松开她低低道：“栗姬于我有大恩，我不能负她，所以……对不起忧儿，别的女人我可以不看她们，但是栗姬不行。”
她还能说什么，心尖剧痛传来，姬无忧华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芙蓉锦被上，“你走吧。”
“忧儿……”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你既然选择了她，那么你走吧。”
赵俨忽然有些恼怒，“忧儿你是怎么了？朕有那么多女人，以后还有更多，你理智一点好不好？”
“我很理智。”姬无忧华抬眼看他，坚定而决绝，“我爱你，所以我不能容忍你心里有别人，但我还是你的妃子，如果你的心不属于我，那么我的心也不会属于你！”
“你敢！”赵俨狰狞了脸，“你的心不属于朕还想属于谁？四弟吗？”
听他提起赵颂，姬无忧华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躺下拿被子蒙住头，“皇上请回吧。”
赵俨愤怒地就要揪起被子，刚捏到被角，他忽然顿住了，长叹一声出了寝殿。
被子下面，姬无忧华的眼里顺着眼角流向枕头，在心里哀戚地自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之间总是横着一个栗姬？别的女人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心里是不是只有我一个。
颜白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公主府，兰凌身边的大宫女绿幽早已在他卧房门口候着了，见到他只微微低头说了一句话：“殿下说您今天辛苦了，可以早点歇着，不用过去伺候。”
颜白木然地点点头，关上房门。
兰凌正坐在软榻上把玩新得的一只鸡蛋大的夜明珠，光滑浑圆的珠子价值连城，在静谧的夜里散发出柔和的光辉，兰凌是越看越喜欢，见到绿幽，便淡淡地问道：“他回来了？”
“恩。”绿幽颔首，“奴婢已经吩咐公子去休息了。”
兰凌点点头，“他看起来如何？”绿幽知道兰凌的意思，便说：“公子似乎不是很开心。”
兰凌一笑，“宣那人进来吧。”
不多时，绿幽带了一名小宫女进来，那小宫女跪地行礼，神态有些紧张，又有些喜悦，许是没见过这样高贵的人物。
“你便说说，姬美人和那小太监都说了些什么？”兰凌慢条斯理地开口，一双凤眸并不看地上的人。
小宫女略有些激动地将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下来，兰凌听了直皱眉，这姬无忧华似乎对将军府的小姐太感兴趣了些，果真只是相像吗？
那小宫女自以为嗅到了秘密，当下急着讨赏，又诡秘地说到：“回禀殿下，奴婢当时在殿外看得清清楚楚，姬美人的神色有异，似乎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兰凌颇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继而笑道：“你做得很好，绿幽，看赏。”绿幽走上前，将一袋银子扔到地上，那小宫女慌忙去捡，丝毫没有注意到绕到她身后的绿幽。
“喀拉”一声，只见绿幽慢慢收回素手，先前还一脸喜悦的小宫女忽然软塌塌地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脖子不自然地歪到一边。
兰凌媚眼如丝，冷漠地扫了堂下的尸体一眼，自言自语道：“本宫可不管那姬氏是何人，本宫需要她是姬无忧华，就够了。”
说着她打开一边的密信，上面只写着短短四个字：并无异常。
她妖冶地勾唇一笑，似乎有些可惜，又有些赞叹，“瞧瞧，环儿可比你聪明多了。”
一眨眼，三日过去，五月初九来到。
原本这个日子于姬无忧华来说是很重要的，因为这一天是她和赵俨的婚礼，哦，忘记说了，还有姬花曼丽，这是他们三个人的婚礼。
可是如今，只是他们俩的。
因为姬无忧华还在冷宫里，她只是姬美人，不是曾经被帝王礼聘入宫的官家小姐，不是高高在上的华淑妃，所以没有婚礼。
什么都没有。
小小的宫墙外喜气喧天，今日皇上迎娶贵妃，虽不像迎娶皇后那般声势浩大，却也不容小觑，而姬无忧华只能孤独地呆在移星殿里。
手里拿着一叠稿纸，是先前对赵俨说过的攻城器械，她凭着记忆将它画下来，本想交到他手里，不过他眼下想必是没有空了。
“娘娘，贤妃娘娘送来了礼服，请您今晚去参见宴会呢。”环儿端着托盘进来，姬无忧华只淡淡扫了一眼，推脱道：“不去，你就说我病了。”
去看赵俨娶她的姐姐吗？她可没那么好的心理素质。环儿恭谨地应了一声，亲自去了瑞雪殿回话。
姬无忧华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伤心、难过、痛恨、嫉妒……都有吧。可她没有任何办法，甚至连参加婚礼都没有勇气。
记得小时候家境并不好，爹地生意失败，平时来往的亲戚朋友全都在此时对他紧闭大门，那段日子她记得好清楚，爹地每天不停地在外跑，晚上总是垂头丧气地回来，家里的菜永远只有一个，不过她的碗里总会有妈咪放的一片四川腊肉。
她并不爱吃腊肉，可那时候几乎成了最美味的事物。
后来，妈咪从一贫如洗的娘家偷偷借了一笔钱回来，爹地这才重新开始做生意，后来越做越大，建立了自己的商业王国，移居国外。
爹地并不知道那笔钱是从哪里来的，可她知道，那是外婆卖掉了祖上留下来的一枚玉佩，外公知道后气得与妈咪断绝了关系，直到妈咪死都没有再见面。
这是妈咪一生最遗憾的事情，可是为爹地如此付出的她却没有得到更多的爱，相反，爹地在她死后的第二年就开始带不同的女人回家了。
其实她很恨爹地，恨所有薄幸的男人，所以她肆意挥霍爹地的钱，肆意与男人交往并不断地抛弃他们。
包括送她上西天的林峰，林峰对她真的很好，她却辜负了对方。
在窗边站了很久很久，姬无忧华坐下来，拿过琵琶弹了一曲现代的歌。
说寂寞说心痛说脆弱，那不是我作风。
你不懂我难过你想走，我全看在眼中。
我们已错过那么多，你有你的梦，我有我坦然的自由。
我们还能拥有什么，能不能继续挽留。
是什么让你迷惑选择了孤独，是什么让这一切变成了荒芜。
曾经的拥有这样被蹉跎，爱过你恨过你的证据一一闪过。
在孤单的这一边，变成了包袱，在幸福的那一边，已成了败诉。
放逐所有的心痛，也许痛哭就能狠下心……忘记爱过。
清丽的歌声飞出，飘荡在这荒芜的冷宫僻院，姬无忧华一边唱着，眼泪一边止不住地往下掉，这是第几次掉眼泪了？好像数不清了吧，她曾经对自己说再也不哭的，为什么还要哭？
为什么还要为了赵俨哭泣，为什么还要独自饮恨？
唱第二遍时，忽然一阵低沉哀婉的笛声响起，与她的琴声相和，姬无忧华知道是凌越殿的那个神秘的男子，她倏然停下来，将琵琶丢在一边。
就算她是个失意的人，也不愿意与别人琴瑟相和。窗外凉风吹来，竹叶间传来一阵沙沙声，夏日的气息越发近了，空气有些燥热，然而她心里却如冬雪般寒冷。
粉红色的宫灯照亮了整个大明宫，洞房设在姬花曼丽的瑞祥殿，华丽程度仅次于皇后的瑞凰殿，却是离勤政殿最近的一处妃殿。
这样的安排足以证明姬花曼丽的地位尊崇与荣宠。姬无忧华静静坐在院子里，脸色发白地听着瑞祥殿那边传来的热闹声，心痛的无以复加。
原来爱情不止是甜蜜，还有痛苦。虽是五月的天气，夜间也有些凉了，可她却固执地不愿动，心中甚至想着就这样折磨自己，死了不是更好？
突然身后一动，一件衣衫披上她的肩头，回头一看，正是赵颂。姬无忧华有些失望，为什么每次她最难过的时候陪在身边的都不是他？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她的心情很复杂。
赵颂神情有些憔悴，一贯玉树临风阴柔俊美的他从没有展现过这个样子，姬无忧华忽然有些担心，冲口问道：“你怎么了？”
赵颂有些讶异，好看的凤眸又涌上一股欣喜，他微微摇头笑道：“没怎么，倒是你……”他似乎有些不好开口，半晌迟疑道，“你要看开些，皇兄身边会有更多女人，包括皇后。”
说着他又冷笑起来：“那时候就告诉你了，眼下是你自己的选择，现在可后悔了？”
后悔吗？姬无忧华问自己，可是她心里一团乱麻，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后悔，她只是很难过，很不甘心……
不甘心？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赵颂看出她的黯然，语气也松了些，他瞟了姬无忧华一眼埋怨道：“不知道你这女人都在想些什么？难道接受本王很难吗？非要呆在这吃人的后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