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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他如烟花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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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羽，把整理的资料拿进来。”
“好。”
年关将近，他们的工作也开始忙起来。韩羽泡了一杯咖啡端进去，看到梅杰在揉太阳穴。
“休息一会儿吧。”她合上桌上的资料。
因为前一段时间在忙考试，赶巧梅杰的助理有事请假了，这里的工作落下了不少，她回来的时候需要整理的资料已经堆积如山了。她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把这些东西都整理好，然后再拿给梅杰看。每一年的这个时候，病人的资料都是要存档保留的。
“恩。不过再过一天，我们也要放假了。美好的假期，等着我吧。”
“这么喜欢假期？可是我记得你每年休假的时间都很长的。人家过寒假，你休息半个月。人家过寒假，你也要来凑热闹。五一，十一要休假，端午，清明也休假。一年365天，你有65天在工作。”
梅杰挑挑眉，“难道你不喜欢休假？而且还是带薪休假。”
“休假也不是你这样的。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夸张了。”
“我的姑娘，你真是不体谅我。作为心理医生，我的压力有多大你知道？通俗的说，我就是一个垃圾箱。如果不定时休假，倒掉这些垃圾，总有一天我也会得病的。”
“OK，你安排吧。”
一张纸从文件中掉了出来，轻飘飘的掉在地上。韩羽俯身捡起，眼睛瞟到上面的名字，一下子愣在原地。
方志信！
她假装没有看到，又放回原处。
梅杰咳嗽一声，看着她有些不自然的脸色。
“我先出去工作了。”她慌忙跑出去。
梅杰看着她慌乱的背影，眸色一黯。随手抽出方志信的资料，这是两年前的资料，他已经没什么印象了。看着上面的照片，桃花眼微微上挑，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这笑容里似包含着各种情绪，让人琢磨不透。这个人，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是韩羽看到他的神色怎么会那样不自然。
看来他要留意一下了。
埋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春节来临，韩羽和梅杰两个都是无处可去的人，两人商量了一下，一起搭伙过年。街上到处都洋溢着过节的气息，忙碌的人群慢下脚步，采购年货，三三两两的人手里大包小包拎着一大堆东西。两人推着购物车在超市转了一大圈，梅杰把东西一样一样从货架上拿下来，韩羽又一样一样把东西放回去，两人笑笑闹闹好一阵，才把需要的东西都采办好。
出了超市，天色已经不早了。梅杰去开车，韩羽在等他的时候摆弄着手机。就在这个时候，身前覆下一层黑影。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到一张让她生厌的脸。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他。
“好久不见啊，气色不错，看来你最近过的不错呀。”
“托你的福，我斗志昂扬。”
“呵！看来你都忘了。”
“不，我没忘，永远不会忘。”
她说着，转身离开。
方志信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离开。
韩羽冷呵，“放开我！”
方志信不为所动，紧抓着她不放，眼睛后面又发出她熟悉的恶毒的光。
她听到熟悉沉稳的脚步声，是梅杰回来了。她拼命想要甩开那双手，他却抓的更紧了。
“这样对女士不太好吧，方先生。”梅杰的声音响起，并不是她所熟悉的那样温和，那声音里，带着一丝薄怒的味道。
方志信也看到了他，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再挣扎，放开了她的手。只是用极轻微的声音在韩羽耳边说：“你真有手段。”
韩羽甩着自己的手腕，没有看他一眼，朝梅杰走去。两人很默契的没有说话，梅杰拉着韩羽的手离开。
“那天我无意间在你那里看到了他的资料，他以前是你的病人。”
“唔，我对他确实没什么印象，应该没什么大碍吧。不过，宋鑫的母亲曾经也来过我这里。”
“哦。”
“所以我那天才会出现在那里。”他口中的那里，是宋鑫的葬礼。“准确的说，我和他们并不熟。只是那段时间她的心里有些障碍，方志信给我打了电话，怕她会在葬礼上出事，所以我就去了。”
接下来，韩羽没有说话，她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梅杰一句话打断了韩羽的沉思。
“……唔，我就是想问你，你有没有觉得，方志信这个人，很怪。”
“你其实是想问我，方志信来我这里是什么原因吧。”
被看破的韩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要说明，首先这个是病人的隐私，我不能随便透露。其次，我是真的不记得是因为什么了，他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可能只是压力大。毕竟是两年前的事了。”
“哦。”韩羽有些失望的回答。
“不过，他那么做是为什么？”他指的是刚刚在地下停车场发生的事。
幽暗的灯光打在她脸上，明暗不一，有种晦暗不明的味道。她紧抿着嘴唇，双手搅在一起，许久才抬起头，叹了口气“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和宋鑫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很奇怪，他总是要我和宋鑫分手，还要我和他在一起。宋鑫走了，他一点都不伤心。他不想看到这个人，他让我觉得……”
“害怕？”梅杰反问。
“……嗯。”
其它的事，她不想说。那些事，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她要让这些事烂在心底。
“……可怜人。”梅杰突然说，“其实，他比我们都可怜。你看到的他，也许并不是真的他。”
韩羽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如果一个人，不能把真实的自己示于人前，永远把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
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就算他固然可怜，可是他做的那些可恨的事，也早已经掩盖了可怜的事实。
“一直避着他也不是办法，我们要解决这件事。”
“怎么解决？我发现我完全不懂他的想法，他那样缠着我，却又不说任何理由。在不知情的时候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韩羽烦躁地抓抓自己的头发。
梅杰抓住她作乱的手，“不要怕，我还在这里呀，他不能对你怎么样的。”
“可是你又不会时时刻刻在我身边。唉，你说他会不会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我想可能是吧。不要担心了，他是宋鑫名义上的继父，能对你做什么呢？这件事我会调查一下的，放心吧。”梅杰安抚的拍拍她的手。
新年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这天晚上，两人忙了一下午，包完饺子，吃了一顿年夜饭。晚上带着一袋子烟花来到中心广场，到处都是人，手上晃着仙女棒的小女孩在一明一暗的火光中灿烂的笑着。
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想起姐姐。那时候他们很穷，姐姐会用自己的压岁钱买一包仙女棒，在一旁看着她。那个时候，有人陪她过年。已经多少年了，她一直是一个人，今年如果没有梅杰，她又是一个人。
梅杰把一包仙女棒塞到她手里，“干嘛总是看着人家，我又不是没给你买。”
“噗嗤……”她笑得眉眼弯弯。
“哎哟，你千万别这样笑，很容易引起别人犯罪的，信不信一会儿会有不少人跟在你屁股后面跑呀。”
“我哪里有你魅力大呀，你这张脸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彼此彼此吧。”
两个人说说笑笑，梅杰替韩羽点燃手里的仙女棒。
她看着梅杰的动作，突然间想流泪。“梅杰，以前姐姐也是替我点燃仙女棒，然后放到我手中。”
梅杰拍拍她的头，“傻丫头，以后每年我都会带你来的，直到我把你交到另一个为你这样做的男人手里。”
“死梅杰，你又开我玩笑。”
两个在人群中追赶，一不小心就走散了。
她伸长脖子在人头攒动的人群中寻找梅杰的身影，实在是人太多，只好等着他回来找他。
人群中引起一阵骚动。她亲眼看到，在她的正前方，一束明亮的火光向她冲来，拿到光太亮，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她听到身边有人再叫。
那是什么，她知道了。她的脚僵在原地，移不动半步。
韩羽，大过年的你怎么这么倒霉！
她认命的闭上眼睛。
直到一双手拉住她的手，她被一个力道拉向一旁，鼻子撞在一个坚硬的地方。
“唔，好痛。”
“知道痛，怎么不知道躲？”
耳边响起轻快的声音。
哦？是谁？
她抬起头，看到一双亮若星子的眸子，眼里含着笑意，嘴角挂着笑意，整个人都在笑。他的身后，有大片灿烂的烟花绽放。他的脸，被光照亮。在她的眼里那样不真实。那画面，却比身后的烟花还要美
那一次，他逆着光来，向她伸出手。她还记得他的手，白皙修长，却很有力。
而她此刻，正在某人的怀里。
她尴尬地脱离那人的怀抱，摸摸自己的鼻子，“谢谢你救了我。”
“不客气。”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暖。
“怎么会呆成那样？”他猝不及防地问了一句。
“啊？哦……”她没想到她会这样问，这个脸瞬间瞬间充血。还好是晚上，不然就太丢人了。
“嗯？”他还在等她的答案。
“哦，刚刚在想事情。”她很肯定，他已经忘了她。她那个时候那样狼狈，他怎么会记得那样的她呢。
“莫，我找了你好久。”一个年轻女子冲上来，抓着他的胳膊撒娇。
她微低下头，暗自伤身。不是上次那个女孩，他的身边又换了人。可是这关她什么事呢？想太多了吧。
“下次专心点。”顾莫拍拍她的头，和身边的女子离开了。年轻女子回头看她一眼，在顾莫身边大声说道：“莫，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
“那怎么和她在一起。”那个女人吃醋了。在这样优秀的男人身边，吃醋是很正常的事。
他穿着军绿色厚款风衣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她听到他对身边的女子说：“那个女孩呆呆的，很有意思。”他又回头，冲着韩羽的方向大喊一声。
她听到了他在说什么，是“新年快乐”。他是在对她说吗？
她只觉得心里空空的。那个阳光盛大的午后，他带着光来，照进了她黑暗已久的心里。
命运总是安排这样不经意的相遇。她记得他，他忘了她。当他再记起她，她早已飞远。所以他追，他赶，他飞向她的世界。
“小羽。”梅杰伸手在她眼前晃晃，“喂，我等了你好久，你都不知道来找我。”
她不语。
梅杰晃晃她的肩膀，“唉，没事吧？”
她瑶瑶头，梅杰松了一口气。
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他们第二次见面，他身后大片盛开的烟花，如斯灿烂。
“韩羽，把整理的资料拿进来。”
“好。”
年关将近，他们的工作也开始忙起来。韩羽泡了一杯咖啡端进去，看到梅杰在揉太阳穴。
“休息一会儿吧。”她合上桌上的资料。
因为前一段时间在忙考试，赶巧梅杰的助理有事请假了，这里的工作落下了不少，她回来的时候需要整理的资料已经堆积如山了。她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把这些东西都整理好，然后再拿给梅杰看。每一年的这个时候，病人的资料都是要存档保留的。
“恩。不过再过一天，我们也要放假了。美好的假期，等着我吧。”
“这么喜欢假期？可是我记得你每年休假的时间都很长的。人家过寒假，你休息半个月。人家过寒假，你也要来凑热闹。五一，十一要休假，端午，清明也休假。一年365天，你有65天在工作。”
梅杰挑挑眉，“难道你不喜欢休假？而且还是带薪休假。”
“休假也不是你这样的。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夸张了。”
“我的姑娘，你真是不体谅我。作为心理医生，我的压力有多大你知道？通俗的说，我就是一个垃圾箱。如果不定时休假，倒掉这些垃圾，总有一天我也会得病的。”
“OK，你安排吧。”
一张纸从文件中掉了出来，轻飘飘的掉在地上。韩羽俯身捡起，眼睛瞟到上面的名字，一下子愣在原地。
方志信！
她假装没有看到，又放回原处。
梅杰咳嗽一声，看着她有些不自然的脸色。
“我先出去工作了。”她慌忙跑出去。
梅杰看着她慌乱的背影，眸色一黯。随手抽出方志信的资料，这是两年前的资料，他已经没什么印象了。看着上面的照片，桃花眼微微上挑，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这笑容里似包含着各种情绪，让人琢磨不透。这个人，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是韩羽看到他的神色怎么会那样不自然。
看来他要留意一下了。
埋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春节来临，韩羽和梅杰两个都是无处可去的人，两人商量了一下，一起搭伙过年。街上到处都洋溢着过节的气息，忙碌的人群慢下脚步，采购年货，三三两两的人手里大包小包拎着一大堆东西。两人推着购物车在超市转了一大圈，梅杰把东西一样一样从货架上拿下来，韩羽又一样一样把东西放回去，两人笑笑闹闹好一阵，才把需要的东西都采办好。
出了超市，天色已经不早了。梅杰去开车，韩羽在等他的时候摆弄着手机。就在这个时候，身前覆下一层黑影。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到一张让她生厌的脸。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他。
“好久不见啊，气色不错，看来你最近过的不错呀。”
“托你的福，我斗志昂扬。”
“呵！看来你都忘了。”
“不，我没忘，永远不会忘。”
她说着，转身离开。
方志信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离开。
韩羽冷呵，“放开我！”
方志信不为所动，紧抓着她不放，眼睛后面又发出她熟悉的恶毒的光。
她听到熟悉沉稳的脚步声，是梅杰回来了。她拼命想要甩开那双手，他却抓的更紧了。
“这样对女士不太好吧，方先生。”梅杰的声音响起，并不是她所熟悉的那样温和，那声音里，带着一丝薄怒的味道。
方志信也看到了他，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再挣扎，放开了她的手。只是用极轻微的声音在韩羽耳边说：“你真有手段。”
韩羽甩着自己的手腕，没有看他一眼，朝梅杰走去。两人很默契的没有说话，梅杰拉着韩羽的手离开。
“那天我无意间在你那里看到了他的资料，他以前是你的病人。”
“唔，我对他确实没什么印象，应该没什么大碍吧。不过，宋鑫的母亲曾经也来过我这里。”
“哦。”
“所以我那天才会出现在那里。”他口中的那里，是宋鑫的葬礼。“准确的说，我和他们并不熟。只是那段时间她的心里有些障碍，方志信给我打了电话，怕她会在葬礼上出事，所以我就去了。”
接下来，韩羽没有说话，她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梅杰一句话打断了韩羽的沉思。
“……唔，我就是想问你，你有没有觉得，方志信这个人，很怪。”
“你其实是想问我，方志信来我这里是什么原因吧。”
被看破的韩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要说明，首先这个是病人的隐私，我不能随便透露。其次，我是真的不记得是因为什么了，他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可能只是压力大。毕竟是两年前的事了。”
“哦。”韩羽有些失望的回答。
“不过，他那么做是为什么？”他指的是刚刚在地下停车场发生的事。
幽暗的灯光打在她脸上，明暗不一，有种晦暗不明的味道。她紧抿着嘴唇，双手搅在一起，许久才抬起头，叹了口气“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和宋鑫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很奇怪，他总是要我和宋鑫分手，还要我和他在一起。宋鑫走了，他一点都不伤心。他不想看到这个人，他让我觉得……”
“害怕？”梅杰反问。
“……嗯。”
其它的事，她不想说。那些事，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她要让这些事烂在心底。
“……可怜人。”梅杰突然说，“其实，他比我们都可怜。你看到的他，也许并不是真的他。”
韩羽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如果一个人，不能把真实的自己示于人前，永远把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
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就算他固然可怜，可是他做的那些可恨的事，也早已经掩盖了可怜的事实。
“一直避着他也不是办法，我们要解决这件事。”
“怎么解决？我发现我完全不懂他的想法，他那样缠着我，却又不说任何理由。在不知情的时候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韩羽烦躁地抓抓自己的头发。
梅杰抓住她作乱的手，“不要怕，我还在这里呀，他不能对你怎么样的。”
“可是你又不会时时刻刻在我身边。唉，你说他会不会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我想可能是吧。不要担心了，他是宋鑫名义上的继父，能对你做什么呢？这件事我会调查一下的，放心吧。”梅杰安抚的拍拍她的手。
新年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这天晚上，两人忙了一下午，包完饺子，吃了一顿年夜饭。晚上带着一袋子烟花来到中心广场，到处都是人，手上晃着仙女棒的小女孩在一明一暗的火光中灿烂的笑着。
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想起姐姐。那时候他们很穷，姐姐会用自己的压岁钱买一包仙女棒，在一旁看着她。那个时候，有人陪她过年。已经多少年了，她一直是一个人，今年如果没有梅杰，她又是一个人。
梅杰把一包仙女棒塞到她手里，“干嘛总是看着人家，我又不是没给你买。”
“噗嗤……”她笑得眉眼弯弯。
“哎哟，你千万别这样笑，很容易引起别人犯罪的，信不信一会儿会有不少人跟在你屁股后面跑呀。”
“我哪里有你魅力大呀，你这张脸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彼此彼此吧。”
两个人说说笑笑，梅杰替韩羽点燃手里的仙女棒。
她看着梅杰的动作，突然间想流泪。“梅杰，以前姐姐也是替我点燃仙女棒，然后放到我手中。”
梅杰拍拍她的头，“傻丫头，以后每年我都会带你来的，直到我把你交到另一个为你这样做的男人手里。”
“死梅杰，你又开我玩笑。”
两个在人群中追赶，一不小心就走散了。
她伸长脖子在人头攒动的人群中寻找梅杰的身影，实在是人太多，只好等着他回来找他。
人群中引起一阵骚动。她亲眼看到，在她的正前方，一束明亮的火光向她冲来，拿到光太亮，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她听到身边有人再叫。
那是什么，她知道了。她的脚僵在原地，移不动半步。
韩羽，大过年的你怎么这么倒霉！
她认命的闭上眼睛。
直到一双手拉住她的手，她被一个力道拉向一旁，鼻子撞在一个坚硬的地方。
“唔，好痛。”
“知道痛，怎么不知道躲？”
耳边响起轻快的声音。
哦？是谁？
她抬起头，看到一双亮若星子的眸子，眼里含着笑意，嘴角挂着笑意，整个人都在笑。他的身后，有大片灿烂的烟花绽放。他的脸，被光照亮。在她的眼里那样不真实。那画面，却比身后的烟花还要美
那一次，他逆着光来，向她伸出手。她还记得他的手，白皙修长，却很有力。
而她此刻，正在某人的怀里。
她尴尬地脱离那人的怀抱，摸摸自己的鼻子，“谢谢你救了我。”
“不客气。”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暖。
“怎么会呆成那样？”他猝不及防地问了一句。
“啊？哦……”她没想到她会这样问，这个脸瞬间瞬间充血。还好是晚上，不然就太丢人了。
“嗯？”他还在等她的答案。
“哦，刚刚在想事情。”她很肯定，他已经忘了她。她那个时候那样狼狈，他怎么会记得那样的她呢。
“莫，我找了你好久。”一个年轻女子冲上来，抓着他的胳膊撒娇。
她微低下头，暗自伤身。不是上次那个女孩，他的身边又换了人。可是这关她什么事呢？想太多了吧。
“下次专心点。”顾莫拍拍她的头，和身边的女子离开了。年轻女子回头看她一眼，在顾莫身边大声说道：“莫，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
“那怎么和她在一起。”那个女人吃醋了。在这样优秀的男人身边，吃醋是很正常的事。
他穿着军绿色厚款风衣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她听到他对身边的女子说：“那个女孩呆呆的，很有意思。”他又回头，冲着韩羽的方向大喊一声。
她听到了他在说什么，是“新年快乐”。他是在对她说吗？
她只觉得心里空空的。那个阳光盛大的午后，他带着光来，照进了她黑暗已久的心里。
命运总是安排这样不经意的相遇。她记得他，他忘了她。当他再记起她，她早已飞远。所以他追，他赶，他飞向她的世界。
“小羽。”梅杰伸手在她眼前晃晃，“喂，我等了你好久，你都不知道来找我。”
她不语。
梅杰晃晃她的肩膀，“唉，没事吧？”
她瑶瑶头，梅杰松了一口气。
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他们第二次见面，他身后大片盛开的烟花，如斯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