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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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药粉洒上去之后的刺痛令王嫱儿倒抽了一口气。
闵襄细心的将伤口用从身上撕下干净的布条包扎，然后伸手拉上王嫱儿的衣物，叹了一口气。难怪那个鲜卑人强忍着断臂之痛还要强来，那细嫩的雪肤，那穿透血腥气味传递的少女温香……
“闵大哥。”王嫱儿察觉到耳边旁边微微加重的气息，有些紧张。
“嗯。”闵襄望着少女的侧脸，火光中透着诱人的晕光，血污并没有太多的污浊她的侧脸。
“谢谢。”王嫱儿转头看着闵襄，对上那一双微微温热却依然温和的丹凤眼。
闵襄报以一记温和的浅笑，却转身处理了那具尸体，然后把火堆里的烤焦的狼肉丢弃，重新用匕首切了一块烤起来。微微沉静了自己的思绪，等狼肉冒出肉香味，他才说道：“过来吃吧。”
王嫱儿安静的坐过去，伸手接过闵襄递给她的狼肉，只是盯了一阵子依旧没有动嘴。
“吃吧，李大叔他们还没有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在附近。你应该一天没吃了。”闵襄恢复淡淡的话语说道。
王嫱儿点点头，张嘴咬了那块狼肉，肉腥味里夹渣着烤香，淡淡的并不好吃。但她知道自己没有挑食的资格，便只有将它嚼碎了咽下去。
见王嫱儿把狼肉吃下去，闵襄自己也挑了一块吃起来。那篝火散发着热量，将秋日的寒冷散去。
王嫱儿安心的看着对面的男子安静的烤肉，然后后者问着自己还要不要吃。她不知道自己心里的为什么会对他觉得安心，更不知道她的追随对于他们两人会带来什么。她心里只想着单靠她一个人，她到不了南晋国。
“想什么？”闵襄抬眼看见对面的女子正愣神的看着自己，只是目光里并没有寻常女子眼里的爱慕。在他手上救过的人无数，自然看得明白少女眼里并无男女之间的情愫。
“在想怎么去南晋国。”王嫱儿回答。
“你还是想离开村里？”微微惊讶的发问，却又了然。只怕经历了这一次的鲜卑人事件，她更不可能安心的呆在村里。
“嗯，你愿意带我走吗？”王嫱儿这一次不是让闵襄带她走，而是问愿意不愿意。
“约好的半月，只是一些事情未处理完所以回来晚了。”闵襄解释道。
王嫱儿却心思玲珑，并不追问其他，只是点点头道：“那么什么时候走？我需要准备什么？”
“回村的时候我会告诉你。”闵襄回答。
“我已经可以生火，也可以做饭，缝衣服织布，认得能吃的野菜和蘑菇。”王嫱儿想了想又道。
闵襄惊讶的抬头看着王嫱儿，再看向她手上，那双从前细嫩如凝脂的手会做这些？
也许是看见闵襄眼中的怀疑，王嫱儿伸出自己的手掌道：“虽然第一次生火的时候烫伤了自己，第一次做饭的时候把粥烧糊了，织布喜欢夹到自己的手，也采过有毒的蘑菇。但是我真的都学会了，等你再教会我杀人，我一定可以不拖累你。”
闵襄伸手将那双从前细嫩的手拉住，上面果然布满了细细的新茧，还有一些疤痕。她真的去学了，去做了！
王嫱儿抽回自己的手道：“我知道你可能还要骑马，这个我也不会，但我可以学。”
“你那么想跟着我走？”闵襄抬眼望进王嫱儿的眼底，那是一双干净美丽的眼眸，能把任何人的心都看得发软。
“嗯。”王嫱儿点头，她很想跟着他一起走，她害怕一个人在路上。
王嫱儿眼中的坚定令闵襄微微愣了愣，他忽然有一种感觉，眼前的女子也许并不像她面上这样的柔弱。比如方才她才经历了那些不堪，此时她却能恢复如常的告诉他她学会了自立的生活，可以跟着他走。
“我曾经告诉自己不可以再哭，可是刚才还是没有忍住。我一定要坚强起来，我可以走出中原回到南晋国。”王嫱儿坚定的告诉闵襄。这也是她刚才她为什么哭了一半便忍住不哭的原因，因为她想起了自己告诉过自己的话。她要坚强起来，不要随便的掉眼泪。
“如果我们能从狼群的嘴里逃生，我想你应该有资格跟着我去看中原的腥风血雨。”闵襄看了看也一群耐心守候的狼，微微苦笑道。
“可以的，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王嫱儿看着那十几对绿油油的狼眼，心里却坚信他们一定可以离开。
“你怎么知道？”闵襄并不乐观。
“因为有你在。”王嫱儿却回答。
闵襄微微一愣，虽然眼前的女子对自己并无那份心，这说出的话却是在令人觉得——觉得有。
“一直想问你，为什么那么相信我。”闵襄看着那些狼眼，如果这一次没有活着出去，也许知道这个为什么也好。
“因为你可信。”王嫱儿的回答，却还是让闵襄无厘头。
“为什么可信？”
王嫱儿蹙眉看向闵襄，然后说道：“因为你是汉人。”
“哈哈哈——嫱儿，以后不要这么轻易的相信一个人，即便是汉人。要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闵襄朗笑道。
王嫱儿不懂，如果汉人也不可信，那么她还要相信谁？
“人心险恶。”若有所感，闵襄淡淡的说道。
“除了胡人，汉人难道也险恶吗？”王嫱儿的话也许天真，但却是她的亲身经历。至少在她的记忆力，没有一个汉人是不好的。
闵襄抬眼再一次对上那一双干净的眼眸，微微感慨。大概她的父亲王平把她保护得太好，她才能拥有这样出尘的干净。即便经历那样多的磨难，她依旧干净不染污浊。
“跟我去中原，我会让你看清楚。不过你要记住，这是你的选择，无论以后如何，你都回不来了。你经历过胡人洗劫洛阳城，你应该清楚胡人的作为。那么我告诉你，现在中原随处都是那样的场景，你，还敢去吗？”闵襄郑重的说道。
王嫱儿微微一怔，胡人不是都已经抢了人和财物就走了吗？不对，慕容荀又开始征战了！
“慕容荀在哪里征战？”王嫱儿却问。
“山东河北一带，按照慕容国主野心，此番定会把山东囊括，至于河北则不是那么容易啃的骨头，毕竟河北一带现已经是羯人控制之内。”闵襄回答。
“我们也去河北吗？”王嫱儿心里想如果闵襄也去河北，那么到时候可能会分道。
“不，我要去陕西、山西。虽然慕容荀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比起赵国的羯人好一些。如今赵国这帮羯人据山西河北一带，尚且对陕西虎视眈眈，我去这一趟是为了组织年轻力壮的汉人保卫自己的家园。”闵襄将自己的要去的地方和目的说明白。
王嫱儿点点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如果可以我也要帮你。”
“帮我？”闵襄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嫱儿。
“嗯。”王嫱儿却并不是在说笑，而是非常认真的决定跟着闵襄，等到慕容荀征战回去，她再走河北河南回洛阳一趟，然后渡江去南晋国。
“好。”闵襄笑了笑，并不觉得王嫱儿能帮他什么，只是见她神情认真，也不好拂了她的意。但接下来王嫱儿的话却令他震惊了，他完全想不到一名养在深闺的女子竟然有这样的见识！
“陕西一带的望族是陇西李家，李伯伯去我家的时候我曾经见过几次，我们如果去的话可以找一找李伯伯。他在汉民中的声望一定很高，如果能帮助我们，那么对闵大哥在陇西组织汉民反击应该会有帮助。”王嫱儿想了想说道。
闵襄压制下心中的震撼，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激动问道：“但羯部凶残，只怕李家不会相助，而且大部分李家人也准备逃亡。”
“不会，李家自秦汉以来据守陇西，历经无数子孙扎根，绝不会轻易离开。我虽不知道羯人日前如何对待李家，但以李家的地位，他们应该不会把李家人全部杀绝。”王嫱儿摇头道。
“那么如果李家的人不愿意帮助我们组织汉民怎么办？”闵襄认真问道。
“爹爹说过，李伯伯为人耿直，李家门风高洁。早年有胡人曾经进犯陕西边地，李伯伯便慷慨的资助朝廷剿灭胡部，并且由李家出钱安置了遭遇不幸的难民。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组织汉民是为了保护好汉民，那么李家一定会帮助我们。”王嫱儿肯定道。
“没错，你说的确实是李家曾经做过的事情。但是羯人石氏建立赵国以来，李家却龟缩一方，并没有先前的风范，而且据我所知，你说的李伯伯应该是李老爷子，他已经不在人世。”闵襄回道。
“李伯伯不在人世？”王嫱儿微微一震，却又道：“即便如此，依照李家的门风，也决计不会坐视不理。我们可以去查查清楚，耳听未必为实。”
“好一句耳听未必为实！嫱儿，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般见解。此去陇西，你与我一起去游说李家。”闵襄为王嫱儿的一番话而精神一振，他倒是小瞧了这名女子。
“好。你跟我说说我们去陇西会经过什么地方？”王嫱儿对具体的路线并不清楚。
闵襄便仔细的又说了一遍，王嫱儿心中有数，低头思考着是否有爹爹的旧识。
“嫱儿，你父亲时常会跟你提起这些？”闵襄却又疑惑的问道，似乎自己对于她见解的赞赏她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仿佛是一件寻常的事情。
“嗯，以前爹爹回来若皱着眉头，我就要缠着他问东问西。后来跟我讲清楚了，我也要说一说。爹爹也会向你一样说我见解不错。这句话，龙城里那个人也说过。”王嫱儿回答。
闵襄微微震惊，看向王嫱儿的目光却已经大大不同……
“咝——”药粉洒上去之后的刺痛令王嫱儿倒抽了一口气。
闵襄细心的将伤口用从身上撕下干净的布条包扎，然后伸手拉上王嫱儿的衣物，叹了一口气。难怪那个鲜卑人强忍着断臂之痛还要强来，那细嫩的雪肤，那穿透血腥气味传递的少女温香……
“闵大哥。”王嫱儿察觉到耳边旁边微微加重的气息，有些紧张。
“嗯。”闵襄望着少女的侧脸，火光中透着诱人的晕光，血污并没有太多的污浊她的侧脸。
“谢谢。”王嫱儿转头看着闵襄，对上那一双微微温热却依然温和的丹凤眼。
闵襄报以一记温和的浅笑，却转身处理了那具尸体，然后把火堆里的烤焦的狼肉丢弃，重新用匕首切了一块烤起来。微微沉静了自己的思绪，等狼肉冒出肉香味，他才说道：“过来吃吧。”
王嫱儿安静的坐过去，伸手接过闵襄递给她的狼肉，只是盯了一阵子依旧没有动嘴。
“吃吧，李大叔他们还没有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在附近。你应该一天没吃了。”闵襄恢复淡淡的话语说道。
王嫱儿点点头，张嘴咬了那块狼肉，肉腥味里夹渣着烤香，淡淡的并不好吃。但她知道自己没有挑食的资格，便只有将它嚼碎了咽下去。
见王嫱儿把狼肉吃下去，闵襄自己也挑了一块吃起来。那篝火散发着热量，将秋日的寒冷散去。
王嫱儿安心的看着对面的男子安静的烤肉，然后后者问着自己还要不要吃。她不知道自己心里的为什么会对他觉得安心，更不知道她的追随对于他们两人会带来什么。她心里只想着单靠她一个人，她到不了南晋国。
“想什么？”闵襄抬眼看见对面的女子正愣神的看着自己，只是目光里并没有寻常女子眼里的爱慕。在他手上救过的人无数，自然看得明白少女眼里并无男女之间的情愫。
“在想怎么去南晋国。”王嫱儿回答。
“你还是想离开村里？”微微惊讶的发问，却又了然。只怕经历了这一次的鲜卑人事件，她更不可能安心的呆在村里。
“嗯，你愿意带我走吗？”王嫱儿这一次不是让闵襄带她走，而是问愿意不愿意。
“约好的半月，只是一些事情未处理完所以回来晚了。”闵襄解释道。
王嫱儿却心思玲珑，并不追问其他，只是点点头道：“那么什么时候走？我需要准备什么？”
“回村的时候我会告诉你。”闵襄回答。
“我已经可以生火，也可以做饭，缝衣服织布，认得能吃的野菜和蘑菇。”王嫱儿想了想又道。
闵襄惊讶的抬头看着王嫱儿，再看向她手上，那双从前细嫩如凝脂的手会做这些？
也许是看见闵襄眼中的怀疑，王嫱儿伸出自己的手掌道：“虽然第一次生火的时候烫伤了自己，第一次做饭的时候把粥烧糊了，织布喜欢夹到自己的手，也采过有毒的蘑菇。但是我真的都学会了，等你再教会我杀人，我一定可以不拖累你。”
闵襄伸手将那双从前细嫩的手拉住，上面果然布满了细细的新茧，还有一些疤痕。她真的去学了，去做了！
王嫱儿抽回自己的手道：“我知道你可能还要骑马，这个我也不会，但我可以学。”
“你那么想跟着我走？”闵襄抬眼望进王嫱儿的眼底，那是一双干净美丽的眼眸，能把任何人的心都看得发软。
“嗯。”王嫱儿点头，她很想跟着他一起走，她害怕一个人在路上。
王嫱儿眼中的坚定令闵襄微微愣了愣，他忽然有一种感觉，眼前的女子也许并不像她面上这样的柔弱。比如方才她才经历了那些不堪，此时她却能恢复如常的告诉他她学会了自立的生活，可以跟着他走。
“我曾经告诉自己不可以再哭，可是刚才还是没有忍住。我一定要坚强起来，我可以走出中原回到南晋国。”王嫱儿坚定的告诉闵襄。这也是她刚才她为什么哭了一半便忍住不哭的原因，因为她想起了自己告诉过自己的话。她要坚强起来，不要随便的掉眼泪。
“如果我们能从狼群的嘴里逃生，我想你应该有资格跟着我去看中原的腥风血雨。”闵襄看了看也一群耐心守候的狼，微微苦笑道。
“可以的，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王嫱儿看着那十几对绿油油的狼眼，心里却坚信他们一定可以离开。
“你怎么知道？”闵襄并不乐观。
“因为有你在。”王嫱儿却回答。
闵襄微微一愣，虽然眼前的女子对自己并无那份心，这说出的话却是在令人觉得——觉得有。
“一直想问你，为什么那么相信我。”闵襄看着那些狼眼，如果这一次没有活着出去，也许知道这个为什么也好。
“因为你可信。”王嫱儿的回答，却还是让闵襄无厘头。
“为什么可信？”
王嫱儿蹙眉看向闵襄，然后说道：“因为你是汉人。”
“哈哈哈——嫱儿，以后不要这么轻易的相信一个人，即便是汉人。要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闵襄朗笑道。
王嫱儿不懂，如果汉人也不可信，那么她还要相信谁？
“人心险恶。”若有所感，闵襄淡淡的说道。
“除了胡人，汉人难道也险恶吗？”王嫱儿的话也许天真，但却是她的亲身经历。至少在她的记忆力，没有一个汉人是不好的。
闵襄抬眼再一次对上那一双干净的眼眸，微微感慨。大概她的父亲王平把她保护得太好，她才能拥有这样出尘的干净。即便经历那样多的磨难，她依旧干净不染污浊。
“跟我去中原，我会让你看清楚。不过你要记住，这是你的选择，无论以后如何，你都回不来了。你经历过胡人洗劫洛阳城，你应该清楚胡人的作为。那么我告诉你，现在中原随处都是那样的场景，你，还敢去吗？”闵襄郑重的说道。
王嫱儿微微一怔，胡人不是都已经抢了人和财物就走了吗？不对，慕容荀又开始征战了！
“慕容荀在哪里征战？”王嫱儿却问。
“山东河北一带，按照慕容国主野心，此番定会把山东囊括，至于河北则不是那么容易啃的骨头，毕竟河北一带现已经是羯人控制之内。”闵襄回答。
“我们也去河北吗？”王嫱儿心里想如果闵襄也去河北，那么到时候可能会分道。
“不，我要去陕西、山西。虽然慕容荀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比起赵国的羯人好一些。如今赵国这帮羯人据山西河北一带，尚且对陕西虎视眈眈，我去这一趟是为了组织年轻力壮的汉人保卫自己的家园。”闵襄将自己的要去的地方和目的说明白。
王嫱儿点点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如果可以我也要帮你。”
“帮我？”闵襄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嫱儿。
“嗯。”王嫱儿却并不是在说笑，而是非常认真的决定跟着闵襄，等到慕容荀征战回去，她再走河北河南回洛阳一趟，然后渡江去南晋国。
“好。”闵襄笑了笑，并不觉得王嫱儿能帮他什么，只是见她神情认真，也不好拂了她的意。但接下来王嫱儿的话却令他震惊了，他完全想不到一名养在深闺的女子竟然有这样的见识！
“陕西一带的望族是陇西李家，李伯伯去我家的时候我曾经见过几次，我们如果去的话可以找一找李伯伯。他在汉民中的声望一定很高，如果能帮助我们，那么对闵大哥在陇西组织汉民反击应该会有帮助。”王嫱儿想了想说道。
闵襄压制下心中的震撼，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激动问道：“但羯部凶残，只怕李家不会相助，而且大部分李家人也准备逃亡。”
“不会，李家自秦汉以来据守陇西，历经无数子孙扎根，绝不会轻易离开。我虽不知道羯人日前如何对待李家，但以李家的地位，他们应该不会把李家人全部杀绝。”王嫱儿摇头道。
“那么如果李家的人不愿意帮助我们组织汉民怎么办？”闵襄认真问道。
“爹爹说过，李伯伯为人耿直，李家门风高洁。早年有胡人曾经进犯陕西边地，李伯伯便慷慨的资助朝廷剿灭胡部，并且由李家出钱安置了遭遇不幸的难民。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组织汉民是为了保护好汉民，那么李家一定会帮助我们。”王嫱儿肯定道。
“没错，你说的确实是李家曾经做过的事情。但是羯人石氏建立赵国以来，李家却龟缩一方，并没有先前的风范，而且据我所知，你说的李伯伯应该是李老爷子，他已经不在人世。”闵襄回道。
“李伯伯不在人世？”王嫱儿微微一震，却又道：“即便如此，依照李家的门风，也决计不会坐视不理。我们可以去查查清楚，耳听未必为实。”
“好一句耳听未必为实！嫱儿，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般见解。此去陇西，你与我一起去游说李家。”闵襄为王嫱儿的一番话而精神一振，他倒是小瞧了这名女子。
“好。你跟我说说我们去陇西会经过什么地方？”王嫱儿对具体的路线并不清楚。
闵襄便仔细的又说了一遍，王嫱儿心中有数，低头思考着是否有爹爹的旧识。
“嫱儿，你父亲时常会跟你提起这些？”闵襄却又疑惑的问道，似乎自己对于她见解的赞赏她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仿佛是一件寻常的事情。
“嗯，以前爹爹回来若皱着眉头，我就要缠着他问东问西。后来跟我讲清楚了，我也要说一说。爹爹也会向你一样说我见解不错。这句话，龙城里那个人也说过。”王嫱儿回答。
闵襄微微震惊，看向王嫱儿的目光却已经大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