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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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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国国君听吴纠随和的问自己伤寒好了么顿时后背发凉连忙说:“谢谢王上关系我我这个已经好多了。”

    吴纠笑眯眯的说:“这样便好,寡人还怕王叔身子不爽,等之后进了牢狱可能受不住呢。”

    他这么一说鄂国国君连忙挣扎着扣头求饶哀嚎说:“王上!!王上饶命啊!饶命啊!”

    吴纠一脸疑惑说:“王叔为何大喊饶命?你可是做错了什么事儿么?”

    鄂国国君见吴纠那表情,实在不敢说话不知吴纠到底知道多少但是若自己不说话可能下场很惨,连忙叩头说:“王上王上”

    吴纠这个时候笑眯眯的说:“对了多亏了王叔的探子密保,寡人才能第二次大获全胜这还是王叔您的功劳呢。”

    鄂国国君吓得已经不行了,一副可怜的样子,说:“王上您就看在我是你叔叔的份儿上饶了我罢!饶了我罢!我也只是一时糊涂,再者再者说了,王上也没有什么损失,我还算是立了大功呢”

    他的话这么一说众人都感觉道吴纠身上的低气压了,鄂国国君竟然能无耻到这个程度,还说是自己的功劳。

    吴纠已经收敛了笑容,“呵”的一声冷笑,说:“对,全都是王叔的功劳,寡人不会杀你,也不会对你用刑,等寡人将鄂国从濮人手中夺回来,寡人会将你交给鄂国的百姓,让百姓来定夺,你到底有多大的功劳!”

    他这么一说,鄂国国君立刻露出惊恐的神色,连忙说:“不不!那些愚民!他们都是些愚民!我可是一国之君,怎么能定夺我的生死?!王上!王上!!”

    吴纠不理他的大叫,只是说:“看来王叔也知道鄂国的百姓必然恨不得食你肉,饮你血了。”

    鄂国国君大喊着:“王上,我错了,我只是一时糊涂,都是濮人蛊惑我!濮人会巫术!他们蛊惑我!我我完全不知情的!”

    吴纠哈哈一笑,鄂国国君竟然开始装傻充愣了,干脆装失忆算了。

    那边公子貂也被五花大绑着,扔在地上,没有鄂国国君那股趾高气昂的求饶劲儿,连忙梨花带雨的说:“王上,王上饶命啊,小民是被逼的,不关小民的事情啊!小民根本不是鄂国的公子,都是这鄂国国君,他见小民颜色,想要霸占小民,因此才将小民收为义子,其实是干好事儿,想要强迫小民,小民也是受害的人,求王上给小民做主啊!”

    “你!你”

    鄂国国君听公子貂反齿儿,气的直瞪眼睛,眼珠子充血,好像要吃人似的,大骂说:“你这不要脸的浪货!你说什么?!明明是你贪图荣华富贵,主动来勾引我的!”

    公子貂却期期艾艾的哭着,说:“呜王上,您信小民啊,鄂国国君心狠手辣,鱼肉百姓,小民也只是一个被鱼肉的百姓啊。”

    吴纠只是冷眼看着鄂国国君与公子貂两个人吵架骂街,齐侯突然这个时候开口,冷冷的说:“二哥,这个公子貂,交给孤来处置。”

    他这么一开口,吴纠抬起头来看他,何止是吴纠,其他人都看向齐侯,齐侯一身戎装,手搭在宝剑上,头盔已经摘了下来,鬓发微乱,显得有些不羁,却异常的高大俊美。

    齐侯这么说,旁边的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心中突然想到,难道是公子貂长得太好看了,因此齐侯动了心?

    吴纠虽不会这么想,但是心中也有些狐疑,可以说齐侯和公子貂完全没有半分交集,怎么突然齐侯要亲手处置公子貂了?

    吴纠可不知齐侯是重来一辈子的人,齐侯与竖貂虽然这辈子还没什么交集,但是上辈子何止是交集,齐侯这个人,也算是睚眦必报的人了,怎么可能忘了上辈子的仇恨。

    吴纠狐疑的看了齐侯一眼,齐侯冷冷的垂着头看着地上的公子貂。

    而公子貂本人似乎也会错了意,连忙挣扎着靠过去,他被五花大绑,因此手背在身后,只能膝行而前,竟然凑过去,用自己的脸颊蹭着齐侯的大腿,声音放的十分柔软,还轻哼着,说:“齐公!齐公饶命啊小民本是齐国人,是真的,小民本是齐国人,因为闹饥荒,才被迫南下,小民命苦,被鄂国国君侮辱,如今遇到齐公,求齐公带小民脱离火海,小民愿意做牛做马,服侍伺候齐公!”

    齐侯并没有动,只是冷冷的看着公子貂,公子貂会错意,卖力的蹭着齐侯,吴纠这么一看,胸口顿时有一口气直接顶上来,心想着自己的人公子貂也敢窥伺。

    就在这个时候,齐侯突然冷笑了一声,“嘭”一下直接将公子貂踢出去,公子貂本还在卖力,没想到齐侯突然踹自己,齐侯的铠甲上都是尖锐的地方,这么一踹,公子貂突然发出“啊”的一声惨叫,被踢翻在地上,脸颊顿时破了,流了不少血迹。

    吴纠这才顺心,笑眯眯的走过去,一撂自己黑色的袖袍,蹲下来,蹲在被踢翻的公子貂身边,捏住公子貂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眯眼轻声说:“你这样的姿色还不够卖弄风骚。”

    公子貂吓得直哆嗦,吴纠松开手,冷笑说:“全都收押,好生看管,等入了鄂国,将他们交给百姓处置。”

    “是!”

    大家赶紧过来将不断哀求的公子貂和鄂国国君全都抓起来,收押到行辕的临时牢房去,那地方是关押俘虏用的。

    吴纠说着,又转头看向濮族将领,摸了摸下巴,说:“侵犯鄂国的濮族人需要一份厚礼,寡人看你的脑袋不错。”

    那濮族将领不知吴纠在说什么,毕竟语言不通,但是吴纠这么一说,濮族将领就莫名打了一个寒颤,觉得绝不是什么好话。

    吴纠挥了挥手,说:“拉下去,取他首级。”

    濮族将领哇哇大叫的被拉下去,很快就安静了,混乱的行辕终于变得安静下来,将领们全都押送着俘虏,都忙碌着。

    吴纠让屈重清点这次打仗的损失,包括人力和物力,就与齐侯先回营帐休息了。

    吴纠回了营帐,齐侯跟在后面,吴纠转过头来看着齐侯,齐侯正在将自己的铠甲脱下来。

    吴纠就走过去,伸手帮他将黑甲卸下,齐侯一笑,说:“二哥还要帮孤再继续脱么?”

    吴纠却没有和他说这个话题,而是说:“你之前认识那公子貂么?”

    齐侯对答如流的说:“不认识。”

    吴纠说:“那为何要处置公子貂?”

    齐侯笑了笑,说:“这不是给二哥分忧么?不过二哥让鄂国百姓处理公子貂,是再好不过的。”

    吴纠将信将疑,感觉齐侯没说实话,不过齐侯不说出来,也不知有什么理由,吴纠也就没有再问,转过身去,自己将黑色的外袍退下来,准备换上便服。

    哪知道齐侯这个时候突然从后背搂住吴纠,沙哑的在吴纠耳边说:“二哥,你信孤么?”

    吴纠被他死死搂着,都没办法回头,看不见齐侯的表情,只能听到那异常沙哑的嗓音,带着粗重的呼吸声。

    吴纠笑了笑,说:“自然相信。”

    吴纠只是说了四个字,齐侯却笑起来,说:“二哥,你真好。”

    吴纠这才转过身来,轻轻挑起齐侯的下巴,笑着说:“寡人不好谁好?”

    齐侯低下头来,亲在他的额头,来了个额头杀,说:“二哥最好了,二哥又给孤做饭吃,又把自己给孤吃,还善解人意,二哥是最好的。”

    吴纠满脸黑的想了想,好像自己真的是实力男友,男友力都爆棚了

    众人处理了俘虏的事情,屈重很快来禀报,他们基本没有损失人力,不过那几条漏船算是损失的物力,这次打仗下来,可谓是非常“节约”的,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吴纠笑着说:“好,传令下去,犒赏三军!”

    屈重连忙拱手说:“是,谢王上。”

    吴纠又说:“对了,你去将右司马叫过来,孤有事情吩咐他。”

    屈重稍微有些迟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赶紧走出去,准备去叫右司马偃鸠。

    屈重本想让旁人代为去叫,不过一路上竟然没遇到士兵,士兵们都忙碌着俘虏的事情,虽然没有什么损失,但是有人受伤,还有人忙碌着处理伤员,屈重一路走下来,都走到营帐门口了,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偃鸠正在和将领们商议事情,那副模样有些沉稳,和平日里那种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偃鸠见到屈重进来,就将目光从地图上移开,抬起头来,屈重迎上他的目光,心中有些发惊,总觉得被一头老虎紧盯着,说不出来的遍体生寒。

    自从那日醉酒之后,两个人虽然有交集,但是都是正常的范畴,偃鸠好像那天的确是喝醉了,什么也不记得了,没有再对屈重不恭敬。

    屈重连忙拱手说:“右司马,王上有请。”

    偃鸠立刻站起来,吩咐大家继续商议,自己走出了营帐,从屈重身边越过去,往主帐走过去。

    屈重松了一口气,看着偃鸠的背影,总觉得自己想多了,可能那天的事情偃鸠根本不记得了,毕竟他喝多了酒。

    偃鸠进了主帐,吴纠已经在等他了,连忙拱手说:“拜见我王,拜见齐公。”

    吴纠说:“不必多礼了,右司马请坐。”

    偃鸠这才坐下来,说:“我王,不知找偃鸠来,所谓何事?”

    吴纠笑了笑,说:“自然是为了鄂国的事情,如今我们缴获了两次濮族人的兵力,但是重点仍在鄂国,鄂国国君与濮族人勾结,将濮族人放入鄂国,如今鄂国已经被濮族人占领,寡人想要将鄂国抢回来,右司马意下如何?”

    偃鸠想了想,说:“与濮人一战,势在必行,只是如今鄂国已经被濮族人占领,偃鸠以为,需要先派探子去探查究竟,知己知彼,方能作战。”

    吴纠点了点头,说:“寡人也这么想的,诸多将领之中,只有你最熟悉水战,而且寡人听说你小时候还在鄂国待过一段日子,比较熟悉鄂国的地形,所以寡人想要派你亲自过去看看。”

    偃鸠立刻拱手说:“偃鸠义不容辞!”

    吴纠笑了笑,说:“交给右司马,寡人也十分放心,这件事需要秘密进行,右司马何时动身都可以,寡人会派给你一支小队。”

    偃鸠点头,说:“是,偃鸠领命。”

    吴纠笑着说:“这次行动低调为是,寡人不能送行了,就在这里,敬右司马一杯酒。”

    他说着,举起案子上的酒杯,齐侯也举起酒杯,同敬偃鸠,偃鸠赶紧回敬,喝了这杯酒,很快离开了主帐。

    偃鸠走出去,想了想,准备管作为工正的屈重支取几条小船,还有钩拒,这就往屈重的营帐走过去。

    屈重在营帐中,没外面没有士兵和寺人,偃鸠在外面说了一声:“工正可在?偃鸠求见。”

    屈重的声音连忙说:“重在,右司马请进。”

    偃鸠掀开帐帘子走进去,就看到屈重正在捣鼓钩拒,不知又在改良什么,他蹲在地上,卷起袖子,明明已经是个大叔了,但是皮肤白皙,手臂线条流畅,蹲在地上的动作让他身体的线条也十分流畅,看的偃鸠脑子里“咚”一下。

    屈重不知在捣鼓什么,额头出了些汗,正顺着鬓发往下滚,湿透了鬓角,此时连忙想要站起来。

    不过屈重可能蹲的时间有些长,顿时腿脚麻得不行,一站起来猛地就向侧面歪去。

    “当心!”

    偃鸠连忙上前,一把搂住屈重,屈重摔在他怀中,整个人仿佛过电一样,猛地推开偃鸠,“嘭!”一下,撞在身后的柜子上。

    偃鸠见他躲避自己,好像洪水猛兽似的,顿时脸上不高兴,沉声说:“又不是第一次碰了,有什么好避讳的。”

    他这么一说,屈重睁大了眼睛,顿时有些心惊,说:“你你记得。”

    偃鸠说:“自然记得,当时只是喝多了一些,又不是醉的不省人事。”

    他这么一说,屈重脸上更是变色,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偃鸠见他垂着头,一脸隐忍的样子,顿时想起那天的事情,心中猛地生气一股热气,一步跨过去,伸手搂住屈重。

    屈重吓了一跳,偃鸠笑着说:“你可别想反抗,你不是对我有愧疚么?”

    他这么一说,屈重脸色变得惨白,有些瑟瑟发抖,但是真的不挣扎了,偃鸠整个人心里又是得意,又有一股怪异的感觉,突然松开手,正经的说:“王上派我去侦察鄂国,我需要五条小船,工正何时能给我?”

    屈重脸色还苍白,突听偃鸠说起了正经的事情,有些反应不过来,连忙说:“军中军中辎重就有,随时都能支给右司马。”

    偃鸠点了点头,说:“那我先走了。”

    他说着,大步走出营帐,帐帘子发出“哗啦”一声轻响,屈重这个时候才狠狠松一口气。

    偃鸠带着小队,当天晚上就出发了,吴纠暂时没有安排其他事情,就等着偃鸠回来禀报鄂国的实际情况。

    偃鸠没有归来的这些日子,吴纠就让行辕中的将士们自行演兵训练,演兵是不能放下的。

    屈重改良的钩拒和船只,吴纠验收了之后,不知具体情况如何,就想着干脆搞一次演兵,旁边正好有湖水,实地演练一次,也能看看钩拒到底有多大威力。

    吴纠和齐侯这日要去观看演兵,屈重连忙让人准备,屈重在湖边设立了席位,供吴纠和齐侯坐着,演兵很快就开始了,楚国的军队分成两组,一组使用钩拒和改良的船只,另外一组则是使用从濮族人那里缴获来的船只和钩拒。

    吴纠和齐侯坐在席子上,正好观看那两组小队的交锋。

    吴纠正观看的仔细,就听到“咔嗤咔嗤”的声音,侧头一看,就看到齐侯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把炒豆子,托在手心里,正一个一个的往嘴里扔。

    吴纠顿时眼皮一跳,不知情的还以为齐侯正在看什么比赛呢。

    齐侯见吴纠盯着自己,就侧过头去,对吴纠说:“二哥,你也要吃么?”

    吴纠眼皮一跳,说:“不用了,你自己吃罢。”

    齐侯诚恳的说:“也是,没有二哥炒的好吃,只是一个炒豆子,二哥都能炒出花儿来。”

    吴纠心想,那是炒过火,豆子爆开花了罢!

    吴纠和齐侯,还有屈重在行辕外面不远处的湖水演兵,酆舒留在行辕中,没有什么事情,作为左史,检查了一些巡逻的士兵,就回了营帐休息。

    酆舒刚进营帐不久,就有一个士兵匆匆跑过来,说:“左史大人!”

    酆舒见那士兵匆匆忙忙,而且还是看守牢狱的士兵,不由有些紧张,说:“可是俘虏出了问题?”

    士兵连忙说:“不是不是,是那鄂国公子貂!”

    士兵说着,将一张小羊皮呈上来,确切的说是半张。

    酆舒连忙接过小羊皮,大体一看,顿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说:“这这是濮族人驻扎在鄂国的布防图?怎么只有半张?”

    那士兵使劲点头,说:“正是!左使大人,这布防图乃是公子貂交给小人,他扬言说自己还有另外半分布防图,这布防图乃是当时濮族人驻兵鄂国的条件,交换给鄂国国君的,公子貂说了,另外半张布防图也可以交出来,但是他想要见左使大人。”

    “见我?”

    酆舒顿时有些吃惊,自己都不认识公子貂,公子貂为何见自己?

    酆舒看着手中的布防图,他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按照酆舒的阅历来说,看起来的确是没问题的,只可惜只有一半,显示的是王宫和周边的布防,边城和郊区的布防却没有。

    若是楚军能得到这样一份布防图,那么绝对事半功倍。

    只是酆舒有所顾虑,今日楚王和齐公去演兵了,不在军营,而公子貂这个时候让人来找自己过去,不知有什么企图。

    酆舒这个人比较多疑,更何况是面对俘虏,皱了皱眉,但是觉得布防图非同小可,因此便说:“你去叫一些士兵来守卫,随我去见公子貂。”

    “是,大人!”

    酆舒调遣了一支小队,很快在小队的保护之下来到了牢房,牢房门口也有团团的士兵守卫,酆舒很快走进去。

    牢房里关押着不少俘虏,还有鄂国国君和公子貂,酆舒走进去,鄂国国君第一个看到了他,连忙大喊着:“酆舒大人!酆舒大人!你救救我!你若放了我!我让你做鄂国的国相!”

    酆舒看向鄂国国君,稍微停顿了一下,笑眯眯的说:“什么?鄂国的国相?你不知酆舒是奸臣么?那么小的国家,谁稀罕做你的国相?”

    鄂国国君没想到被酆舒给羞辱了,顿时气得脸色都青了,气的浑身打哆嗦,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酆舒倒是挺自豪自己的口才的,笑眯眯就从旁边走过去了,径直往里面而去。

    很快就来到了公子貂的牢房门口,公子貂一脸可怜兮兮的蜷缩在牢房深处,打着哆嗦,抬起眼皮,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酆舒说:“我已经来了,有什么话直说罢,不用卖可怜,我不吃你这套。”

    公子貂这才收敛了可怜兮兮的表情,慢慢站起来,他身上都是锁链,行动不便,都走不到牢门边上,低声说:“貂有话单独与左史大人说,是关于鄂国的机密,貂怕声音太大,被旁人听到,此事事关机密,除此之外,貂还会将另外半张布防图交与左史大人。”

    按照公子貂的说法,这布防图是真的,当时鄂国国君与濮族人合作,假装被濮族人占领了都城和鄂宫,但是鄂国国君也留了个心眼儿,就怕濮族人真的占领自己的宫殿,于是让濮族人交给他们一份兵马布防图,这样一来,就有备无患了。

    这份布防图本在鄂国国君身上,不过公子貂想要个保命符,便甜言蜜语的将布防图给骗了过来,一直放在身上。

    酆舒十分迟疑,不知公子貂搞什么鬼,不肯进入牢房,公子貂说:“左史大人大可以让士兵一起跟着进来,貂儿已经成这样了,不可能搞鬼的。”

    酆舒虽然还有些迟疑,但是打量了一下公子貂,身材不高大,小细腰十分羸弱,看起来比自己矮了半个头,这样一来,酆舒便没什么顾虑了,让士兵打开牢门,带着士兵走了进了牢房

    赵嘉虽然是将军,但是其实是临时的将军,毕竟他是秦国的质子,军营中各司其职,他这个临时的将军是最闲的,便在帐中休息。

    赵嘉正在休息,突听外面有嘈杂的声音,不由皱了皱眉,翻身而起,刚要起身去查看,就见一个士兵快速冲了进来,连礼数都顾不得了,大喊着:“赵将军!大事不好了!俘虏俘虏全都冲出来了!”

    “什么?!”

    赵嘉一脸不可置信,毕竟牢房重地,看守的非常严格,今日吴纠和齐侯,还有工正都在外面演兵,军营中只有自己这个临时将军,还有高级参谋的左史,赵嘉连忙说:“去请左史!”

    那士兵说:“赵将军,左史大人就在牢房中,不知怎的,牢房突然发生暴动,左史大人还没出来!”

    赵嘉一听,脑子里“咚”一声,仿佛被狠狠擂了一记,连忙一把抓住自己的佩剑,连铠甲都不穿,立刻冲出大营。

    他一冲出营帐,顿时就看到混乱的场面,濮族人俘虏与楚军正在混战,因为濮族俘虏突然冲出牢房,楚军没有准备,已经搞乱成一锅粥,兵刃武器被俘虏抢去了大半,大半的楚军根本没有兵刃在手中。

    赵嘉冲出来,立刻引剑出鞘,“嘭!!”一声帮一个士兵挡开兵刃,随即长剑一转,“嗖!!”的一声,直接割掉了一个暴乱俘虏的脑袋。

    “呲”一下,赵嘉脸上猛地被溅了一捧血,整个人仿佛从黄泉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朗声大喊着:“不要慌乱,严守行辕大门,有不服管教的俘虏,格杀勿论!”

    “杀”

    “杀!!!”

    楚军正在慌乱,见有将军冲了出来,顿时有了主心骨,大家纷纷抢了兵刃出来应敌,并且堵住行辕大门,防止那些俘虏逃跑。

    赵嘉在人群中混乱的往前冲去,快速冲到牢房门口,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老男人,还换了一身俘虏的衣裳,准备逃跑,赵嘉一眼就认出他来了,绝对是乔装打扮好的鄂国国君。

    赵嘉猛地冲过去,一把抓住鄂国国君,鄂国国君“啊!”的大喊了一声,整个人被提起来,“咚!!!”一下砸在地上,赵嘉冷声说:“抓起来,剁他一根手指,若是再跑,再剁一根手指!我倒要看看,他有几根手指可以剁。”

    “是!”

    鄂国国君吓得魂儿都飞了,连忙大喊:“不不不,我没想逃跑!没想逃跑!”

    赵嘉才不理他求饶,心脏都要蹦出来了,快速的往牢房里面冲,一冲进去,就闻到了大量的血腥味,地上全是受了重伤的楚国士兵。

    赵嘉一眼就看到酆舒倒在一个牢房的门口。

    那牢房应该是关押公子貂的牢房,牢门是打开的,酆舒倒在牢房的门口,官袍上全是血,脖颈上竟然划了一个巨大的血口子,正汩汩的往外冒血,仿佛要决堤一样,脸色苍白,整个人毫无生气。

    赵嘉脑袋仿佛被人敲了一记,快速冲过去,伸手捂住酆舒的伤口,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涌出来,冲湿了赵嘉的双手。

    酆舒被他一动,竟然还活着,虚弱的睁了睁眼睛,似乎想要抬手,但是已经没了力气,动了一下,猛地陷入了昏迷。

    赵嘉连忙打开酆舒的手心,他即使昏迷,也攥的死紧,竟然是半张兵马布防图

    吴纠和齐侯正在看演兵,就见有人起码快速冲过来,那人衣裳凌乱,脸上身上都是血,竟然是赵嘉,赵嘉冲到跟前,来不及下马,大喊着说:“王上!俘虏叛乱,左史受了重伤!”

    吴纠一听,也没有想到,立刻让棠巫跟着赵嘉先回去,赵嘉把棠巫一把拉上马,顿时带着棠巫飞驰而去。

    吴纠赶紧命令演兵的队伍收兵,去扑那些逃出行辕的俘虏。

    众人一路冲回行辕,行辕里面混乱的情况已经得到了扼制,再加上演兵的大部队增援,立刻就遏制了俘虏的叛乱,那些俘虏重新被关押回了牢房中。

    吴纠快速走进营帐,就看到酆舒躺在榻上,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嘴唇发紫,黯淡无光,脖颈上有一条大大的血口子,整个人胸口几乎不起伏,没什么呼吸。

    赵嘉站在一边,咬着自己嘴皮,拳头一张一合,似乎非常紧张着急的样子。

    棠巫正在抢救酆舒,众人也帮不上忙,赵嘉将酆舒攥着的半张小羊皮交给了吴纠,吴纠站看一看,上面全是血迹,竟然是半张濮人驻兵鄂国的兵马布防图。

    旁边还有很多士兵也负伤了,正在被医治,有一个士兵看到那兵马布防图,连忙说:“王上,左史大人怀里应该还有另外半张,这是左史大人拼命抢回来的!”

    棠巫连忙在酆舒前襟一摸,果然有东西,掏出来一看,也是半张兵马布防图,赶忙交给吴纠。

    吴纠将两个半张拼起来,果然是一份完整的,又看了看酆舒那惨白毫无生气的脸色,沉声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士兵连忙把整件事情告知吴纠。

    原来在吴纠和齐侯在外演兵的事情,公子貂便听说了这件事情,兵马在外演兵,军营中一定是最空虚的时候,自然也最适合逃跑。

    公子貂竟然很聪明,而且阴险狡诈,他明白右司马偃鸠这个时候不在,身为楚王的吴纠,还有齐侯,连带着上大夫工正,都会在外面演兵。

    这样一来,军营中剩下的便是左史酆舒和将军赵嘉,而赵嘉乃是临时将军,又是秦国质子,酆舒虽然是文官,但是深居左史高位,还是上大夫咸尹,这样一来,按照官位来说,如有什么动静,一定会通知左使大人,而不是将军赵嘉。

    酆舒不会武艺,公子貂叫他过来,其实是想要骗酆舒打开牢门,毕竟他身上都是锁链,根本打不开牢门。

    公子貂用半张地图为诱饵,知道这地图对他们非常重要,只要能得到这张地图,他们便能长驱直入的抢回鄂国,因此酆舒肯定会同意来见他。

    酆舒果然来了,不过带了很多士兵,但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公子貂这个看起来只有巧言令色,以色侍君的人竟然武艺高超。

    酆舒让人将门打开,正好中了公子貂的下怀,公子貂突然暴起,抢夺钥匙,酆舒见中计了,就去抢他的地图,公子貂夺了兵刃,一下将酆舒撂倒在地,酆舒根本不会武艺,被猛地割了咽喉。

    不过公子貂当时非常紧张,匆忙逃跑,根本没注意那半张地图不见了,公子貂为了制造混乱给自己争取时间,就将牢房门的门打开了几个,濮族俘虏暴乱,很快牢房陷入了一片混乱,紧跟着军营也开始混乱。

    士兵当时就在场,不过受了伤,后来昏迷过去了,他将这件事情完整的说了一遍,吴纠立刻脸色难看的说:“岂有此理。”

    齐侯脸色也非常难看,他虽然上辈子就知道竖貂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没想到竖貂还会武艺,竖貂这个人,一直装柔弱,毕竟是间谍出身,后来自宫免死,进宫做了寺人。

    吴纠立刻说:“令人搜查,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公子貂的下落,把他给寡人抓回来!”

    “是!”

    外面的叛乱很快遏制住了,士兵损失虽然不算太大,但是看守牢房的士兵损失了一片,受伤的受伤,酆舒重伤在身,一直昏迷不醒。

    棠巫给他止住了血,敷上药,说:“小臣已经尽力了,剩下要看左史大人的造化了。”

    他这么一说,赵嘉也忘了礼数,顿时说:“这是什么意思?”

    棠巫说:“左史大人的伤口太大,虽然止血,但是因为失血过多已经非常虚弱,若有个风吹草动,立刻就会毙命,这期间若是风寒发热,或者伤口溃烂,都会轻易的要了左史大人的命。”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紧张起来,吴纠说:“寡人令人寺人和宫女来好生照顾左史。”

    吴纠这么说,赵嘉突然说:“王上,嘉请求照顾左史。”

    吴纠看了一眼赵嘉,最后点了点头,赵嘉连忙拱手说:“谢王上!”

    赵嘉留下来照顾酆舒,其他人先离开了营帐,毕竟人多也容易引发伤口感染,如今的酆舒根本受不得一点点病痛。

    吴纠和齐侯进了营帐,吴纠坐在席上,伸手揉了揉脸,似乎有些疲惫,齐侯走过来,搂住吴纠说:“二哥,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公子貂阴险狡诈,等咱们找到他,定然让他知道什么是好死。”

    吴纠看了一眼齐侯,没说话,但是点了点头,然后才慢慢的说:“寡人准备去看望一下伤员。”

    齐侯点头说:“好,孤陪你一起去。”

    伤兵不少,吴纠和齐侯亲自来探望,总算是安抚了叛乱引起的情绪。

    晚上的时候,吴纠和齐侯还去看了一眼酆舒,酆舒依旧那么躺着,还没有睁开眼睛,虚弱到了极点,赵嘉就在旁边守着,眼睛都不眨一下。

    赵嘉一直守在旁边,天色越来越黑,慢慢陷入深夜,赵嘉也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就坐在一边,握着酆舒的手,因为酆舒昏迷过去的时候还死死攥着兵马布防图,因此这个时候酆舒也是下意识攥紧赵嘉的手掌的。

    赵嘉感觉到酆舒的手掌冰凉彻骨,忍不住低下头来使劲亲了亲,说:“你可不能有事儿,你若有事儿,谁来和我呛声。”

    赵嘉正说着,突听“嗬”的声音,仿佛是喘粗气,又仿佛实在笑,但是声音沙哑的厉害,听不出来到底再干什么。

    赵嘉却一瞬间睁大了眼睛,猛地抬起头来,就见酆舒的眼睛似睁似闭,好像用尽全力睁开眼睛,脸上皮笑容不笑的抽动了一下,沙哑着声音说:“你你喜欢挨骂是不是有病”

    赵嘉见酆舒醒了,顿时满脸惊喜,竟然连酆舒调侃他的话都没听见似的,惊喜的说:“你醒了!?不要说话,你伤到了嗓子,我去叫棠巫过来!你等等!”

    赵嘉一脸疯狂,赶紧站起来就往外冲,他的声音很大,吴纠和齐侯刚要睡下,就听到酆舒醒来的消息,立刻都跑出营帐去看。

    酆舒还十分虚弱,躺在榻上,脸色难看,但是的确已经醒了,动了动手指,似乎十分着急,想要示意什么,不过酆舒的嗓子受伤,说话十分艰难。

    吴纠赶紧说:“不要着急,布防图还在,寡人已经看到了。”

    酆舒这才松了口气,这么一松气,似乎感觉很疲惫,又沉沉的睡过去,赵嘉吓了一跳,还以为回光返照,棠巫赶紧检查,说:“没事,睡着了,左史大人现在还虚弱,还是要仔细调养,千万不能有头疼脑热的状况。”

    赵嘉赶紧点头,说:“好,嘉记下了。”

    众人忙叨了大半夜,都怕打扰酆舒休息,这才各自回去了,吴纠和齐侯后半夜才睡下,天亮之后,齐侯突然听到身边有声音,立刻机警的就醒了,说:“二哥?去哪里?”

    原来吴纠竟然已经醒了,正下榻穿衣裳,说:“时辰还早,你再歇息一阵,我去膳房熬个汤,酆舒醒来了,身体太弱,寡人准备给他弄个补身子的汤水喝。”

    齐侯一听,吃醋都酸醒了,二哥一大早起身,都不懒床了,竟然是为了给酆舒熬汤,一提到吃,齐侯吃醋都翻倍。

    不过看在酆舒是个病患的份儿上,齐侯也就不与病患争宠了。

    齐侯这么想着,连忙也起身,说:“二哥,孤跟你一起去。”

    吴纠说:“你跟我去干什么?你有又会熬汤。”

    齐侯笑眯眯的说:“孤会吃啊,给二哥尝尝汤的滋味儿好不好。”

    吴纠无奈的说:“你除了吃还会什么?”

    齐侯应答自如的说:“还会吃二哥。”

    吴纠木着脸说:“也是吃。”

    齐侯一脸诚恳的说:“二哥这么说,好像还真是。”

    吴纠和齐侯到了膳房,吴纠准备做点补血又营养的,给酆舒补补身子,在膳房中搜罗了一下食材,不过他们这是行军打仗,根本没有太多新鲜食材。

    吴纠这个时候目光就在齐侯身上打了个转儿,笑眯眯的说:“你去给寡人弄只鸽子来。”

    “鸽子?”

    吴纠点头说:“清炖乳鸽汤,补气血,还清淡,病患喝了最好。”

    齐侯一听,顿时脑补了之前吴纠做的乳鸽,那叫一个好吃,不由得口舌生津,顿时讨价还价说:“孤去给二哥打鸽子,二哥等会儿给孤烤一只鸽子吃。”

    吴纠听齐侯还坐地开价了,只好说:“只要你能猎到鸽子,你猎多少,我就给你做多少!”

    吴纠夸下海口,齐侯立刻美颠颠就走了。

    吴纠等齐侯出去之后,把食材清理了一下,准备做饭,正好有个猪肝,还有一些红枣,吴纠打算做个小煎猪肝,再做个糯米红枣,等一会儿鸽子来了,把汤炖上。

    吴纠将猪肝处理了一下,处理掉上面的腥气味儿,然后腌制起来,让猪肝进味儿。

    腌制猪肝的时候,就把红枣洗干净,又弄了一些糯米,红枣糯米味道甜滋滋,又不腻人,吃起来接受度很广,酆舒现在受伤,正适合少食多餐,若是饿了就吃一个糯米红枣,也能管饱,又能补血。

    吴纠准备的差不多,齐侯就回来了,朗声说:“二哥!”

    吴纠听到齐侯的声音,正忙着手里的东西,说:“放旁边罢。”

    就听齐侯说:“二哥,可是放不下啊。”

    吴纠听着有些狐疑,让他打鸽子,怎么可能放不下,除非是一头野山猪!

    吴纠转头一看,顿时满脸惊讶,脸色都僵硬了,因为齐侯打来的根本不是一只鸽子,而是一箩筐的鸽子,吴纠觉得不需要细数,肯定在十只往上!

    吴纠震惊的看着齐侯,齐侯笑眯眯的说:“二哥你可要说话算数,孤打了十二只,一只给酆舒熬汤,另外十一只都是孤的。”

    吴纠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齐侯一口气吃十一只鸽子?恐怕棠巫要抢救的不是酆舒,而是他了!

    齐侯还催促的说:“别愣着,二哥快做啊。”

    吴纠这才从震惊中挣脱出来,赶紧继续做饭,就听齐侯在他旁白一边绕,一边说:“孤本想再多打点的,这边猎物丰富,只不过孤想着,虽然鸽子小了点儿,不过吃十只,再吃点旁的东西,应该也能管饱了。”

    应该

    吴纠听齐侯絮絮叨叨的说他的鸽子,只好将鸽子给他做上,吴纠做好了小煎猪肝,让齐侯尝尝咸淡,齐侯就用筷箸夹了一个送进嘴里。

    小煎猪肝大小切得适中,经过吴纠的腌制,猪肝不柴不老,入口细滑,一咬开竟然是细嫩可口的触感,和齐侯以前吃的猪肝都不一样。

    酱香的味道蔓延在口舌之间,带着一股催人味蕾的香气,津液顿时就分泌了出来。

    吴纠都不需要齐侯开口,就知道味道一定刚刚好,因为齐侯眼睛都亮了起来。

    吴纠把小煎猪肝放在一边,正在处理红枣,就看到齐侯鬼鬼祟祟的跑过去,夹了一块跑了,一会儿又过去,夹了一块跑了,一会儿还过去。

    吴纠转过头来,看着偷吃的齐侯,说:“你再吃就没了。”

    齐侯干笑着说:“孤这不是替左史分忧么?他身子那么弱,肯定吃不了这么多,浪费了多不好。”

    齐侯有自己的歪理,吴纠没办法,只好给他拨出来一点,让他去吃,齐侯吃上小煎猪肝,顿时就安静了下来,美滋滋的,恨不得一块正好入口的猪肝,分五六下才吃光。

    吴纠见他一副受气小媳份儿的样子,赶紧把烤乳鸽给他做好,让齐侯去啃,十一只烤乳鸽,装在一个大盘子里,看起来非常壮观,也就是军营里才有这么大的盘子,毕竟是做大锅饭的地方。

    齐侯将袖子全都卷起来,挽到手肘之上,两只手抱着烤的外皮焦香的烤乳鸽,啃得津津有味,一边啃一边称赞,说:“二哥好吃二哥好吃,真好吃。”

    不一会儿,烤乳鸽剩下的骨头就堆积如山,吴纠熬汤的这会儿功夫,一转头,齐侯已经吃完了十一只烤乳鸽,而且啃得特别干净,骨头上面一点儿肉渣都没有,齐侯似乎意犹未尽,手指上沾了一些烤制的酱汁,齐侯就抬起头来,轻轻的一舔自己的手指,放在口中一啜。

    齐侯因为方才疯狂的席卷烤乳鸽,鬓发有些散下来,垂下遮住自己棱角的脸颊,这么看起来就柔和俊美了许多,他轻舔着自己的手指,正好与吴纠的眼神撞在一起,还挑唇一笑,那模样竟然十分魅惑。

    吴纠心里“咚咚”砸了两下,忽然觉得嗓子很紧,类似于一种渴水的感觉,连忙咳嗽了两声,齐侯还在勤勤恳恳的啜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吴纠干脆翻了个白眼儿转过身去,继续熬汤。

    吴纠做好了菜和汤,让人端着就去了酆舒的营帐,酆舒躺在榻上,已经过一晚上休息,赵嘉照顾的是无微不至,生怕酆舒感冒着凉,出一点点汗都给擦干净。

    今天酆舒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已经能坐起身来了,见到吴纠进来,连忙起身要行礼,吴纠赶紧制止他,说:“不用多礼,左史快躺回去。”

    赵嘉扶着酆舒躺回去,随即才给吴纠和齐侯行礼。

    吴纠让人将菜放在案子上,说:“左史失血过多,吃点补身子的东西。”

    酆舒可不知这些菜是吴纠亲手做的,只是吴纠让人端过来,酆舒都已经很感激了。

    吴纠怕自己在场,酆舒不好意思吃饭,便准备离开了,让酆舒好好吃饭,再者也是齐侯那眼神,盯着酆舒的饭,两眼发着狼光,一副要扑上去抢食儿的感觉,吴纠怕多留了一刻,齐侯真的会去和酆舒抢吃的。

    吴纠带着齐侯赶紧离开了,赵嘉则是将那些饭菜的盖子打开,小心翼翼的给酆舒盛了一碗汤,然后用小匕在里面搅拌,吹凉一些端过来,又扶着酆舒坐起来,给他后背垫着软被,整理妥当,这才准备给酆舒喂汤喝。

    酆舒一脸狐疑的盯着赵嘉看,赵嘉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说:“看什么?”

    酆舒声音沙哑的说:“你不会是在汤里下毒了罢?”

    他这么一说,赵嘉立刻都给气笑了,说:“嘉要害你,你昨天晚上就死了,还需要下毒?”

    酆舒还是狐疑的看着他,说:“你怎么突然这么假好心,有什么图谋?”

    赵嘉真的要给他气死了,酆舒这个没良心的,简直是狼心狗肺啊,赵嘉昨天晚上照顾了一整夜,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现在眼底都是青的,酆舒却以为他不安好心。

    不过说来也是,酆舒和赵嘉可以说是宿敌,两个人之前一个秦国一个赤狄,本就有了过节,酆舒还刺了赵嘉一剑,若不是赵嘉命大,早被酆舒给害死了。

    后来两个人怎么想造化弄人,竟然都来到了楚国,这可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赵嘉和酆舒两个人每次欢好还都是半强迫的,赵嘉碍于面子,因此酆舒还以为赵嘉极为讨厌自己,自然不会想到赵嘉会这么仔细的照顾自己。

    赵嘉没好气的将汤喂给他,但是动作仍然小心翼翼的,说:“不把你喂饱了,我怎么吃你?”

    酆舒一听,汗毛都要在炸起来了,戒备的说:“我我是伤患!”

    酆舒这么说着,但是脸颊也有些发红,看起来竟然瞬间殷红了不少,稍微有了些血气。

    赵嘉看了哈哈一笑,说:“放心,嘉还不至于如此禽兽。”

    酆舒听他这么说,翻了个白眼说:“你若不禽兽,还有谁是禽兽?”

    赵嘉却突然神秘的笑了一声,说:“左史大人说话要凭良心,嘉每次伺候的左史大人,不也是服服帖帖的,左史大人还哭着央求嘉给你更多呢。”

    酆舒这一下脸皮更红了,气的喘粗气,说:“你你”

    酆舒一生气,脖子顿时就疼了,赵嘉却说:“左史大人您还是快点好起来罢,你伤成这个样子,嘉可是奉了王命照顾你,你一天不好,嘉就一天照顾你,不止你心烦,嘉照顾你还心烦呢。”

    酆舒被赵嘉气的已经不能言语了,他一直觉得自己才是气死人的一张嘴,哪成想赵嘉竟然也这么能说会道,简直想撕烂他的嘴巴才解气。

    酆舒不知赵嘉是激将法,真的张口乖乖的喝汤,赵嘉一面奚落他,一面哄着酆舒喝汤,简直无微不至。

    酆舒在床上躺了四五天,终于是好转了不少,天天与赵嘉拌嘴,一日比一日精神头大。

    这天偃鸠就率领小队回来了,吴纠见偃鸠回来,迫不及待的召见了偃鸠。

    偃鸠汇报说:“王上,鄂国守卫不少,里面有很多濮族人,进出边城戒备森严,看起来已经得知鄂国国君被俘的事情了。”

    吴纠将那两张染血的地形布防图交给偃鸠,说:“你看看这布防,可是真的?”

    偃鸠接过来一看,顿时满眼惊喜,越看越是惊喜,说:“是真的,是真的!绝对是真的,这地形和鄂国一模一样,驻兵的强弱程度也非常合理,按照偃鸠对濮人的了解,这张图起码有九成是真的。”

    吴纠松了口气,酆舒拼死抢来的东西看起来能派上用场了,齐侯笑着说:“那太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兵?”

    吴纠眯了眯眼睛,说:“越快越好。”

    吴纠当即让偃鸠去准备,准备发兵攻打鄂国,他们手上有地形图,自然能轻而易举的攻进鄂国,直取鄂宫,将濮族人轰出鄂国去。

    粮草辎重很快就准备好了,大军马上就要启程,吴纠担心酆舒的身体,来到酆舒的营帐准备进去看看。

    结果吴纠和齐侯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酆舒的声音带着哭腔说:“混混账,你竟然乘人之危,我伤口还疼呢”

    随即是赵嘉的声音,笑着说:“只是亲个嘴而已,又不是没亲过,左史大人不是也很享受,还扒着我后背呢。”

    吴纠顿时眼睛转了转,和齐侯对视了一眼。

    赵嘉的声音说:“要不要再来一次?”

    酆舒的声音说:“你给我滚!我刚才好像听到外面有声音,你出去看看。”

    赵嘉说:“我都没听见有声音。”

    吴纠听到里面开始打情骂俏了,顿时有些无奈,使劲咳嗽了一声。

    吴纠这么一咳嗽,里面的人吓了一跳,吴纠提醒之后,顿了顿,这才走了进去,笑眯眯的说:“左史,伤口调养的怎么样了?”

    酆舒躺在榻上装死,脸皮却红的发涨,简直无地自容了,磕磕巴巴的说:“酆酆舒拜见我王,拜见拜见齐公。”

    吴纠笑眯眯的说:“左史劳累,不需要多礼了。”

    酆舒总觉得吴纠话中有话,更是脸色发红,赵嘉则是一脸坦然的站在一边,说:“禀王上,左史大人的伤口愈合的很快,再调养一段时日,肯定大好了。”

    吴纠说:“这都是赵将军的功劳。”

    酆舒还是觉得吴纠话中有话,赵嘉却坦然的说:“谢王上夸奖。”

    酆舒真的给赵嘉那正义的脸皮跪下了,竟然对答如流,酆舒怎么没听出那是夸奖他?

    吴纠说:“寡人准备这两天就启程攻打鄂国了,左史身子不便,还是留在营中罢。”

    酆舒这么一听,立刻说:“酆舒身体已经大好了,完全不需要休养,可以跟随队伍,绝不会拖后腿,请王上明鉴!”

    吴纠想要安抚一下酆舒,不过赵嘉看酆舒这么着急,便拱手说:“王上,左史大人的身体虽然还没有恢复,但是赤诚之心可见,不如就让左史大人跟随队伍,嘉会全权照顾左史大人,确保左史大人安全。再者说,若是把左史大人留下,也不安全,濮人狡诈,说不定会偷袭落单的左史。”

    赵嘉都这么说了,吴纠也没有办法,酆舒也一脸想要跟随队伍的样子,吴纠只好点头说:“好,但是左史一定不要逞强,有不舒服的话,立刻说出来。”

    吴纠和齐侯很快就离开了,酆舒松了口气,赵嘉挑眉笑了笑,说:“没想到你为了一个左史的官位,也是拼上老命了。”

    酆舒一听,瞪了一眼赵嘉,说:“忠君之事,这有什么不对么?”

    赵嘉笑了笑,说:“对,挺对的。”

    酆舒听他口气,总觉得怪怪的,莫名有一股酸味儿。

    大军很快启程开拔,他们这个营地本就是临时的,开拔之后就把营地给拆了,因为他们手上有兵马布防图,因此根本不惧怕濮族人。

    只是可惜,这么久了,派出去搜查的人都没有看到公子貂的影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竟然不见踪影。

    大军很快开到鄂国附近,安营扎寨,他们选了一个濮人驻兵薄弱的城门作为突击点。

    赵嘉为了照顾酆舒,都不主动抢功了,吴纠令偃鸠带兵去攻击城池,赵嘉也没有意见,他现在全身心都扑在受伤的酆舒身上。

    而酆舒则是“单纯”的以为赵嘉真的要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然而和自己做那档子事儿,因此每天都十分尴尬,看到赵嘉就会脸红,酆舒长得挺好看,纤细又有气质,赵嘉则是乐意看到他脸红的样子。

    吴纠令偃鸠攻击城门,还给了偃鸠黑火药,顿时将鄂国边城的城门炸成了炮灰,不需要半日时间,楚国大军长驱直入,直接攻陷了鄂国的边城,大军向前行进扎营,准备继续往鄂国内部深入。

    霸占鄂国的濮族人很快就知晓了这件事情,十分的慌乱,濮族人听说他们俘虏了鄂国国君,就想到了楚国很可能拿到了他们的兵马布防图,这下谁强谁弱立刻就非常分明了,短时间内又无法大量调兵,濮族人完全没办法和楚国的士兵作战。

    还有就是,濮族人占领了鄂国,虽然控制了鄂国的高层,也控制了鄂国的军队,但是濮族人鱼肉百姓,造成了民怨,内部矛盾很大,很多鄂国士兵不甘心供他们趋势,不断的起义,这也让濮族人十分头疼,根本无法应战。

    眼看吴纠的队伍节节胜利,这里不是水战,濮族人根本没有优势可讲,立刻就要逼到鄂国都城。

    不到十天的光景,吴纠的军队犹如疾风扫落叶,竟然直逼鄂国都城,鄂国都城之外,楚军已经列队整齐,铿锵而立,一个个手指长剑,身穿黑甲。

    吴纠和齐侯也是身披黑甲,立于马上,身后楚国大旗迎着咧咧的深秋之风,迎风招展。

    城楼上的濮族人害怕的不行,只好关闭城门,根本不敢打仗。

    偃鸠过来请示吴纠,吴纠说:“不必硬攻,鄂国都城没什么储备,我们围在城外,不需要几天,他们必然会开门投降。”

    偃鸠点了点头,众人就这么守着,一直守到第三天。

    鄂国国君本没什么本事儿,一直鱼肉百姓,濮族人进入了鄂国之后,更是无所顾忌的抢掠奴役,城中的粮食根本不够吃几天的,最重要的是,吴纠还断了他们的水源,没有粮食吃还能顶着,没有水喝就要渴死了。

    第三天一大早,鄂国里面的濮族人熬不住了,有一个濮人将领登上城楼,让人来翻译。

    吴纠还在帐中,早起之后正在穿衣裳,偃鸠快速冲进来,齐侯赶紧将外袍给吴纠披上。

    偃鸠却没注意那么多,说:“王上,大事不好,濮族人又顽阴的了!”

    吴纠不知出了什么情况,只是听说濮族人在城楼上喊话,便赶紧穿戴整齐,从营帐出来,来到城楼门口。

    上面的濮族人还在喊话,有人翻译,说:“楚王听着你们若是不退兵,反正我们也要亡了,就每日从这里扔下去一百个鄂国百姓,直到你们退兵为止!”

    吴纠一听,顿时气得感觉脑袋“嗡”一下,濮族人也当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打不过竟然要屠杀鄂国百姓。

    鄂国与楚国本是同宗,濮族人就抓住了这一点。

    那上面的濮族将领又说了几句话,翻译说:“你们若不信,现在就让你们开开眼界”

    他说着,话音方落,就看到旁边的濮族将领突然伸手一甩,一个很小的身影,瞬间就被从城楼上抛了下来,竟然是一个一岁大小的孩子!

    吴纠抽了一口冷气,众人看得都惊住了,齐侯这个时候猛的一眯眼睛,腿上用力,借力一下从马上翻下来,他出来的匆忙没有穿铠甲,衣袍在烈风中不断翻飞,仿佛是一只突袭的老鹰,快速冲出,一下猛的跃起,“踏!”一声踹在城楼的墙面上,紧跟着又是“踏踏”两声,借着墙面的力度快速跃起,向上拔起,在这电光火石之中,一把接住那扔下来的孩子。

    孩子受惊,顿时“哇哇”的大哭起来,上面还有被俘虏的鄂国百姓,全都大喊着,不断惊叫着,可能还有孩子的父母,大喊着:“孩子我的孩子!!”

    齐侯一把抱住孩子,有惊无险得救下小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吴纠突然眯眼大喝说:“当心!快跑!!”

    就见城楼上竟然有埋伏的弓箭手,那濮族将领一挥手,弓箭手万箭齐发,顿时发出“嗖嗖嗖”的声音,箭矢全都向城门下的齐侯和那孩子射过去。

    齐侯眯了眯眼睛,伸手将那孩子抱在怀中,快速的向后跑去,大军在濮族人的射程之外,没有安全问题,而齐侯在射程之内,他跑的怎么可能有飞箭快,一瞬间吴纠手心里全是冷汗。

    偃鸠和赵嘉一见,顿时全都翻身下马,立刻抢了身边士兵的盾牌,将两个盾牌上下摞在一起,形成一座高墙,随即快速冲出,向齐侯跑去。

    偃鸠和赵嘉举着盾牌快速向前挺进,但是两个盾牌面积太小,还未与齐侯接壤,就已经快被射成了马蜂窝。

    吴纠一见,当即下令说:“摆阵,救人!”

    士兵们都学着赵嘉和偃鸠的动作,将盾牌上下垒砌,随即大批量的士兵快速冲出,向前喊着号子的挺进,快速追上前面孤助无缘的偃鸠和赵嘉,将两个人连入阵中,随即手执盾牌的士兵立刻迎向齐侯和孩子,将齐侯和孩子也护入阵中。

    吴纠不敢恋战,见众人救了齐侯和孩子,厉声说:“撤退!”

    盾牌的士兵快速向后撤退,仍然垒起盾牌,很快退出了濮族人的射程,这才安全下来。

    吴纠整个人出了一身的冷汗,衣裳都湿透了,见齐侯回来,连忙说:“受伤了没有?!”

    齐侯将孩子先交给吴纠,随即抬了抬手,手背上有一个划痕,说:“没事,只有皮外伤。”

    孩子受了惊,还太小,在吴纠怀中哇哇大哭,哭的眼泪鼻涕呛得咳嗽,吴纠赶紧轻轻拍着孩子哄,偃鸠将盾牌一扔,说:“那群龟孙子,竟然来阴的,王上,这样如何是好?”

    城头上的濮人还在喊话,重复着方才的话,还将好几个鄂国的百姓半个身子推到城墙外示威,只要再稍微用力一点儿,那些百姓就会从城楼上掉下来,齐侯就算能救一个,也不可能救一城的百姓。

    吴纠眯了眯眼睛,脸上密布着阴霾的情绪,沙哑着声音说:“暂时撤兵。”

    偃鸠是个暴脾气,立刻说:“王上!这”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后的屈重连忙拦住偃鸠,不让他再说下去,偃鸠的话就这么断了。

    吴纠吩咐楚军撤兵,很快大军就从鄂国堵城门口撤离,不止如此,吴纠还下令,将兵马撤出鄂国。

    明明就差一点,便能夺回整个鄂国,杀进鄂宫,将那些霸占鄂国,鱼肉百姓的濮人全都抓起来,然而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吴纠令所有楚军撤出鄂国。

    偃鸠似乎完全不能接受这个命令,不过相对比偃鸠,其他人倒是淡定的厉害。

    大军撤出都城,连续向后撤退,夜间的时候在郊外安营扎寨,吴纠传令让楚国将领来幕府议事。

    众人进入幕府,就看到吴纠和齐侯已经坐在席子上了,面前的案子上摆着地图,众人进来之后先行作礼,随即纷纷入席。

    吴纠淡淡的说:“各位将领,寡人今日召见各位,想必大家心中也清楚,寡人想要说的事情。”

    偃鸠第一个说:“濮人欺人太甚!王上,偃鸠请命,带一队人马偷袭鄂国都城,杀进城去!”

    赵嘉皱了皱眉,说:“右司马切勿鲁莽,那满城的百姓都命悬一旦,若是濮人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百姓。”

    吴纠点了点头,他同意赵嘉的话,说:“赵将军言之有理。”

    偃鸠着急的说:“那该如何是好?!”

    齐侯坐在旁边,他一直没说话,不过也没闲着,正在“奶孩子”。

    齐侯怀中抱着那个刚被救回来的小宝宝,小宝宝肚子饿了,想要吃东西,他们这里行军打仗,也没有什么羊奶牛奶给他喝,因此吴纠让人弄了些米粥,把粥糊糊给小宝宝喝。

    此时齐侯就一手抱着小宝宝,一手拿着小匕,吹凉米粥糊糊,一点点喂给小宝宝吃。

    齐侯见偃鸠说话声音大,怕他吓着小宝宝,小宝宝听到他们说话,睁大了眼睛,连粥都忘了吃了。

    齐侯连忙说:“右司马稍安勿躁。”

    随即对吴纠说:“二哥别卖关子了,快把主意给大家说道说道。”

    吴纠笑了一声,伸手扣了扣地图,说:“各位,咱们如今已经进入两难的地步,虽然楚军势如破竹,但是濮人用百姓作为威胁,若我楚军强行破城,最后造成的结果是百姓受苦,两败俱伤,因此,寡人以为,咱们应该迂回应对。”

    “迂回?”

    众人听得专注起来,吴纠点了点头说:“寡人准备派出大军,讨伐百濮,这次我楚军要转守为攻,主动攻击百濮人的老窝!”

    将领们有些人恍然大悟,有些人则是不赞同,奇怪的说:“王上,这这百濮身在蛮夷深处,咱们的大军从没行进过那么深入的地方,恐怕将士们会水土不服,无心打仗啊。”

    吴纠笑了笑,说:“寡人也没要将士们真的打仗。”

    他这么一说,偃鸠和赵嘉顿时露出一脸恍然的神色,就听吴纠继续说:“寡人派大军做出攻打濮人老窝的声势,并且联合周边国家,派出使臣,再制造这方面的谣言让濮人知晓,这样一来,百濮人定然要应对我楚军。”

    其实这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围魏救赵的办法,全力攻击濮族老窝,因为实在深入,楚军可能水土不服,根本打不了仗,因此吴纠只是要做出一个联合众多国家的声势,再加上驻扎在鄂国的濮人数量很大,他们自然会考量考量,是不是该抽兵支援解围,若是自己的地盘子都被推翻了,占着一个小小的鄂国又有什么意义呢?濮族人不可能因小失大。

    吴纠说着,伸手点了点鄂国的西南角,那里乃是鄂国楚国和百濮的交汇之处,吴纠又说:“到时候楚军在这里暗下埋伏,只要濮人从鄂国退出,便用兵马突袭他们,将他们的部队冲散,同时再派兵冲入鄂国,濮人的军队只要一散开,便能出其不意,各个击破。”

    众人一听,全都点点头,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似乎全都同意吴纠所说的话。

    吴纠便说:“既然各位将军都同意寡人的意见,那么寡人便发号施令了。”

    他说着,思考了一下,继续说:“右司马。”

    “卑将在!”

    偃鸠赶紧踏前一步,跪在地上,伸手抱拳,吴纠眯眼说:“右司马熟悉鄂国地形,你带两队兵马,埋伏在鄂国附近,等濮族支援的军队出了鄂国之后,直扑都城,务必将鸠占鹊巢的小人给寡人赶出去!”

    “是!卑将领命!”

    偃鸠立刻应声。

    吴纠随即又说:“赵将军。”

    赵嘉赶紧上前,也跪在地上,抱拳说:“卑将在。”

    吴纠说:“赵将军立刻领两千兵马,向西南突进,快速驻兵,准备暗兵偷袭救援的濮族军队。”

    “是!嘉领命!”

    偃鸠和赵嘉这两个武臣都有了用武之地,吴纠想了想,又看向屈重,说:“工正。”

    屈重赶紧上前作礼,说:“重在。”

    吴纠说:“寡人命你即可启程,前往出使巴国与蜀国,并且制造我楚国准备与巴蜀合纵攻濮的消息。”

    屈重拱手说:“是,重领命!”

    吴纠说完,又对酆舒说:“左史中尚未愈,尚不适合四处奔波,便在军营之中,制造我楚国准备大举进攻百濮的舆论,务必要让濮族,人人皆知。”

    酆舒连忙说:“是,酆舒明白。”

    众人立刻全都有了工作,偃鸠、赵嘉、屈重、酆舒跪了一地,各司其职,各自领命,齐侯抱着小宝宝,一边喂米糊糊,一边说:“二哥,那孤呢?孤做什么好?”

    吴纠看了一眼齐侯,想了一会儿,似乎还挺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不过最后也没思考到什么,便淡淡的说:“喂孩子罢。”

    齐侯堂堂一个一国之君,还是强国霸主,其他人全都有惊天动地的职责,而齐侯的职责就是喂孩子,齐侯顿时好生委屈,结果齐侯怀中的小宝宝也不知怎么回事,倒是挺开心的,突然“咯咯咯”笑了起来,笑的那叫一个欢实,还举起小肉手拍了拍,嘴里“啊啊”的喊了两声,似乎很赞同吴纠的话。

    齐侯无奈点了点小宝宝的小鼻头,说:“小家伙儿,喝你的粥。”

    小宝宝又“啊啊”了两声,还伸手抹了抹自己的鼻子,像模像样的。

    吴纠吩咐之后,众人各司其职,很快濮族人就听说了楚国准备大举进发的事情,并且发现了楚国大军的动向,还听说楚王派了屈家的人往巴蜀出使,准备商讨合纵的事情,这样一来,濮族人顿时害怕了。

    虽然他们的地盘子不小,但是实力很散,完全不能和楚国抗衡,若是楚国真的出动大军,他们虽不至于覆灭,但是也要受重创。

    濮族人僵持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有了动静,就如同吴纠所料,濮族两害相较取其轻,真的从鄂国撤出了大批兵马,准备支援回去。

    濮族人大军开拔,离开鄂国,就在他们准备长途跋涉的时候,突听杀声震天,竟然从四面八方杀出不少楚国士兵,濮族人连忙大喊摇船快跑,但是楚国的船只经过改良,已经变的很快,还有加长型的钩拒,听到“咔嚓!咔咔!”的声音,长长的钩拒瞬间勾住了那些准备逃跑的濮族船只,濮族船只太小,全速前进也没办法逃脱,钩拒上的钩子还有长长的倒勾,一旦勾上基本无法解开。

    支援的濮族士兵还没走出多远,顿时溃不成军,一个个跳水四散奔逃。

    赵嘉又命令楚军用轻便型的钩拒捞人,那些逃跑的濮人还没游远,就被钩子给勾了回来。

    这面濮族军队被偷袭,那面偃鸠带人冲进鄂国,一路打到鄂国都城门口,里面的濮人吓坏了,毕竟他们的军队全去支援了,留下来的人数太少,根本不足抗衡,想要闭门不战。

    不过偃鸠手中有黑火药,本想出其不意炸开城门,只是偃鸠还没来得及下令,就听到城门发出“轰隆!!!”的声音,竟然自己打开了,鄂国的百姓不堪受辱欺压,竟然和濮族守军打作一团,还有人冲上了城楼,将城门打开。

    城门一打开,偃鸠立刻大声喝令:“攻城!!”

    黑色的楚军,犹如黑色的浪头,在狂风中猛地向前推进,瞬间涌进鄂国都城,那些濮族士兵和百姓打作一团,已经有些焦头烂额,如今又被楚军涌入,一下溃不成军,丢盔卸甲的四散奔逃。

    吴纠和齐侯率领的辎重部队垫后,从鄂国进入,一路开始放粮舍饭,让棠巫率领医官队伍救助百姓,建造避难的棚舍,在偃鸠安定都城的第三日,终于赶到了鄂国的都城。

    鄂国的百姓本就是楚国的同宗,这段时间又被他们自己的国君出卖给外族,天天被奴役掠夺,苦不堪言,如今楚军杀进城来,俘虏了濮人,解救了百姓,百姓自然欢迎。

    吴纠和齐侯进城的时候,鄂国的百姓就夹道在两边,看到吴纠和齐侯的马匹之后,蜂拥的百姓犹如浪水一般,一波一波的俯身下跪,前面的百姓跪下来,后面的百姓紧跟着跪下来,人群看起来层层叠叠,十分之壮观。

    吴纠伸手拉住马缰,身穿黑色朝袍,虽不高大,却显得气质出尘,自有一种王者之风,他缓住马辔头,将马速放慢,慢慢向前行进。

    齐侯也骑在马上,就在身边,不过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铠甲,而且还是楚国将领的铠甲,腰配宝剑,头戴黑玉冠,整个人威风凛凛,不过就是这样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怀中抱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宝宝,小宝宝睁着大眼睛,咬着手指,一脸不安分的张着自己的小肉手去够齐侯的宝剑,一定要顽宝剑的样子,嘴里还“啊、啊”的叫着。

    宝剑开了刃儿,而且锋利无比,齐侯怎么敢给小宝宝顽,轻轻拨开小宝宝扒拉自己宝剑的小肉手,小宝宝立刻不干了,瘪着嘴,皱着淡淡的小眉毛,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竟然开始假哭,半个眼泪珠子都没有。

    吴纠听到小宝宝的哭声,连忙侧头说:“你别欺负他。”

    齐侯低头看着怀里只打雷不下雨的小宝宝,假哭比假摔还地道,顿时无奈的说:“二哥,天地良心,孤没欺负他,是这小家伙欺负孤。”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红包已发,今天仍旧100个红包掉落

    蠢作者昨天吃了一点生鱼片,结果一觉醒来,手就肿成了包子,又过敏了用包子更完了今天的2字,然后继续去修新文了,求安慰求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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