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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卢戢黎X卢扬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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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戢黎因为有功被吴纠封了庸公将庸国的属地赐给卢戢黎很快卢戢黎就要上任了。乐文小说s

    卢戢黎上任,自然会把卢扬窗带上。

    卢戢黎就是卢狄国的贵族,如今又成了庸公说实在的也没什么不自然的收拾了家当就准备赴庸国上任去了。

    庸国现在可谓是百废待兴经过一番战乱,各个地方还总是有庸人在叛乱急需要一个庸公来治理庸国。

    卢戢黎带着卢扬窗很快到了庸国庸宫里一片繁华景象虽然已经“改朝换代”,但是宫里头那些寺人宫女可不管这些谁来做庸公不是做?反正伺候着就好了。

    卢戢黎和卢扬窗被人迎进宫殿,愿意归降的士大夫们参见新国君卢戢黎还有公子卢扬窗,另外还准备了接风宴。

    庸国的司农非常殷勤,张罗了一场盛大的接风宴给卢戢黎和卢扬窗接风。

    卢戢黎觉得自己是个粗人并不在乎这些,不过大司农笑着说:“君上,这是要的,要的一来给君上和公子接风,二来也是去去宫中的晦气,这样住起来才舒坦。”

    旁人也应和着,其实是想趁这个机会巴结巴结卢戢黎,毕竟卢戢黎是从楚国而来的庸公,还带来了很多人准备上任,而他们这些人,则是庸国遗留下来,投降归顺的士大夫,唯恐被卢戢黎猜疑,因此赶紧巴结着。

    卢戢黎也明白他们的意思,因此并没有拒绝,只是说:“不需要太铺张。”

    大司农连忙说:“是是是,不铺张,绝对不铺张,还请君上赏脸。”

    卢戢黎答应之后,士大夫们就离开了,只剩下卢戢黎和卢扬窗。

    卢扬窗刚到庸国,看什么都新鲜,兴致勃勃的,还想跟卢戢黎的小寝宫待一会儿,不过卢戢黎已经说:“扬窗你一路奔波劳累,快去休息罢。”

    卢扬窗现在特别有精神头儿,因此根本不累,不过卢戢黎坚持让他去休息,卢扬窗也没有办法,只好说:“爹,那扬窗先告退了。”

    卢戢黎点了点头,卢扬窗就默默的退出了小寝宫,往自己下榻的地方去了。

    卢扬窗发现,公子下榻的地方,和卢戢黎的小寝宫离得还挺远,需要穿过一个花园儿,花园儿的景色倒是不错。

    庸国是群蛮之首,财大气粗,而且精通工艺,花园里都是花卉和雕刻,看起来非常漂亮。

    只是卢扬窗没功夫欣赏这些漂亮的花卉,有些唉声叹气,默默进了自己的房舍,也不需要人伺候,自己和衣躺在榻上,又叹了口气。

    之所以卢扬窗要叹气,是因为最近他感觉自己和卢戢黎的关系似乎疏远了,而且不只是疏远了一点点。

    卢扬窗有些苦恼,明明之前已经和卢戢黎非常亲密了,他们也做过那档子事儿了,只是卢扬窗忽然发现,好像只有自己一头热,卢戢黎根本没有像自己表达过喜欢。

    而且平日里,卢戢黎也很忙碌,最近要来庸国,就更是忙碌起来。

    卢戢黎之前一直不着家,在宫里头住着,卢扬窗很难看到他一眼。再加上卢扬窗之前是郢都城的环列之尹,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因此两个人越来越难见面。

    卢扬窗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还以为到了庸国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能有些发展,结果卢戢黎的态度似乎有点不冷不热的,弄得卢扬窗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是卢戢黎已经不喜欢自己了?

    卢扬窗这么一想,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儿,急得满头大汗,只是转念一想,卢戢黎也没说过喜欢自己,只是和自己做过那档子事儿,而且每次做都事出有因。

    例如第一次是被俘虏的时候,第二次是卢扬窗偷偷给卢戢黎的茶里下了些料,第三次是自己醉酒喝得太多,已经记不清楚了,总之每次都很奇怪。

    卢扬窗这么一想,顿时更紧张起来,难道卢戢黎并不喜欢自己,只是每次都时机正和好而已?

    一想到这个,卢扬窗又抱着被子在榻上滚了好几下,恨不得啃被子角儿。

    卢戢黎这个人,不爱表达自己的心思,永远很沉闷的样子,卢扬窗总觉得卢戢黎的心思很深,自己猜不到。

    当时卢戢黎准备赴庸国做庸公的时候,吴纠也问过卢扬窗,他是想要继续留下来做环列之尹呢,还是想要跟着卢戢黎去庸国做公子呢?

    吴纠让卢扬窗自己说想法,就算卢扬窗想要公布他自己楚国王子的身份,吴纠也会同意。

    当时卢扬窗拒绝了公布王子的身份,卢扬窗虽然是吴纠的亲弟弟,只是他的身份其实并不光彩,毕竟卢扬窗是先王和族妹的儿子,说出来很是尴尬。

    不只是卢扬窗一个人尴尬,而且楚王也会尴尬,而卢戢黎这个替别人养儿子的人,则更是尴尬。

    卢扬窗想到这个,就一点儿也不像公布自己的身份,于是决定和卢戢黎来到庸国。

    卢扬窗以为他们到了庸国,关系会亲密一些,但是没成想,却变成了这样。

    卢扬窗十分忧心,却不知如何做才好,就这样沉沉的睡了下去。

    他虽然说不累,但是其实车马劳顿还是很累人的,睡得很沉,隐约感觉自己在做梦,有人轻轻抚摸自己的额角,还有头发,很舒服,很温柔,那掌心的温度太温暖了,让卢扬窗十分留恋。

    卢扬窗天生是全色盲,在古代是被视为残疾的,从小开始,卢扬窗就被人欺负,别看他天生乐观,其实心里有些自卑,再加上卢扬窗的身世问题,卢戢黎起初是恨他的,一直不愿意见他,总是不回家,这样卢扬窗从小缺乏温情。

    卢扬窗长大之后乐光又积极,但是心底里还是向往渴望温情的。

    此时有人温柔的抚摸着卢扬窗的头发,卢扬窗叹息了一声,还主动蹭了蹭,嘴里呢喃着:“爹”

    那人的手猛地一颤,突然就缩了回去,卢扬窗感觉到那股温暖一下消失了,迷茫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卢戢黎站在自己面前。

    卢扬窗还以为做梦,迷茫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吧唧”一把搂住了卢戢黎的腰,一脸撒娇的样子,说:“爹,扬窗好想你啊。”

    卢戢黎脸上一僵,赶紧说:“扬窗,醒醒,要去酒宴了。”

    卢扬窗起初没醒过来,十分迷茫,抱着他爹的腰就撒娇,这是他在平日里根本不敢做的事情,怪不得卢戢黎特别僵硬。

    卢扬窗过了一会儿这才醒过来神来,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赶紧蹦起来,说:“爹爹,您怎么在这儿?”

    卢戢黎脸色倒是如常,说:“接风宴要开始了,快去洗把脸,把头发梳整齐。”

    “哦哦!好的!我、我这就去!”

    卢扬窗赶紧蹦下来,把衣裳套上,然后洗脸,结果因为匆忙,把自己的衣角给弄湿了,有些狼狈,又拖着湿乎乎的衣角梳头。

    卢扬窗不喜欢别人伺候自己,因为他从小就不是个少爷,赶紧给自己梳头,结果笨手笨脚,越急越不行,疼的“嘶”了一声,差点把自己的头发给拽下来。

    卢戢黎似乎终于看不下去了,拿过卢扬窗手中的小栉子,说:“过来,我给你梳头。”

    卢扬窗有些受宠若惊,赶紧坐过去,恭敬的把小栉子交给卢戢黎,还偷看了一眼卢戢黎。

    卢戢黎脸上没什么变化,就让卢扬窗坐下来,给他梳头,那掌心的温暖,简直和他做梦里一模一样,实在太让人留恋了

    只是卢戢黎动作很快,卢扬窗还没留恋够,卢戢黎已经给他梳好了,说:“好了,走罢。”

    卢扬窗赶紧站起来,说:“哦哦。”

    两个人进了宴厅,简直是众心捧月,尤其是卢戢黎,很快就被人迎着坐在了最上手,不过卢扬窗就另当别论了。

    或许庸国的人也听说了,卢扬窗是个残疾,因此对他的态度有些不冷不热,在卢戢黎面前很是热络,不过卢戢黎一转头,那些士大夫们的态度就不是很热络了。

    卢扬窗看到了这种表情,心善一点儿的会投来怜悯的目光,若是坏心眼儿一点的,会直接投来冷嘲热讽的目光,卢扬窗看多了,都没什么感觉了。

    卢扬窗的席位有些靠下,他自己坐下来,抬头看着最上手的卢戢黎,卢戢黎一身黑色朝袍,头戴冠冕,那样子真是英俊的不行,卢扬窗感觉自己只要看着他,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宴席很快开始了,士大夫们全都巴结着卢戢黎,大司农笑眯眯的说:“君上,酒意正浓,不如请人来起舞助兴啊!”

    他说着,拍了拍手,很快伶人鱼贯而入,还有几个舞女,簇拥着一个戴着面纱的白衣女子款款而入。

    那女子虽然戴着面纱,看不清容貌,只是她身材风流婀娜,小蛮腰不盈一握,走路摇曳生姿,仿佛是杨柳扶风,不胜羸弱,让人看了心中登时生气一股保护欲来。

    那女子踩着莲步,带着一股幽然的香气就走进了进来,伴随着丝竹之声开始起舞。

    卢扬窗看的津津有味,毕竟是宴席,十分热闹,卢扬窗这个人害怕寂寞,倒是喜欢热闹,因此看歌舞看的十分专注,一边自己吃一边看歌舞。

    卢戢黎坐在最上手,却看得一脸乏味,偶尔用目光去瞟卢扬窗,发现卢扬窗竟然一脸兴致盎然的模样,不由脸色有些发沉。

    众人拍手叫好,随着丝竹之音转向高潮,那婀娜的舞女翩然旋转,越来越靠向卢戢黎。

    卢戢黎眯起眼睛,这里可是百废待兴的庸国,因此卢戢黎并不放松,看着那舞女旋转而来,他的手已经悄悄搭在佩剑上,只等着那女子若是有个不诡,就将她就地正法。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那女子翩然旋转到卢戢黎面前,并没有什么不诡,而是一把掀下自己的面纱,将真容展示在了众人面前。

    “真漂亮!”

    “好看啊!”

    “呦,长得真好!跳得也好!”

    大家赞叹着,结果有人说:“咦,怎么长得好像公子啊?”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像!”

    “不是几分,我觉得起码八成像啊!”

    卢戢黎也吃了一惊,那妙龄的舞女一把掀开自己的面纱,露出了妩媚娇艳的面孔,那面孔让卢戢黎狠狠一震。

    因为这个舞女,竟然像极了当年的王妹

    卢扬窗本看的津津有味,当看到了女子掀开面纱的时候,顿时就懵了,不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很像,太像了。

    卢扬窗一时有些怔愣,因为卢扬窗记得,卢戢黎说过自己长得太像母亲,太像那个当年对不起卢戢黎的王妹了。

    卢扬窗顿时间紧张起来,赶紧去看卢戢黎,果然卢戢黎也怔愣,深深的看着那女子,眼神中带着一股牵起往事的深邃,仿佛是野兽一样,狠狠盯着那女子。

    卢扬窗抿了抿嘴唇,心脏狂跳,随即默默低下头来,看着案子上的酒杯。

    卢扬窗就听到卢戢黎声音沙哑的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妩媚一笑,还有些羞涩,低声说:“回君上,妾唤作舞儿。”

    大司农赶紧上前,笑着说:“这舞儿姑娘,说起来还是楚国人呢,因为闹饥荒,因此来到了庸国,小人当时看到了舞儿孤苦伶仃,年纪也不大,没什么谋生技能,因此就将她带进宫中,让她做了舞女。”

    卢戢黎点了点头,还是看着那个舞儿。

    大司农笑着说:“如今君上刚刚进入庸宫,身边儿也没有几个可心的人伺候着,让小人们十分忧心,舞儿懂规矩识大体,又会照顾人,手脚麻利,不如请君上将舞儿收在身边。”

    卢扬窗一听,顿时一脸震惊的抬头看着卢戢黎,卢戢黎的目光还锁定在那舞儿身上,正在细细的打量,这让卢扬窗心头一阵狂跳。

    卢扬窗抿了抿嘴唇,就在这个当口,卢戢黎竟然开口说:“大司农一片心意,那孤就收下了。”

    他这一说,卢扬窗更是震惊不已,拿着酒杯的手一抖,“啪”一声,酒杯就掉在了地上,瞬间砸了个粉碎。

    旁边的寺人和宫女赶紧过来给卢扬窗收拾,卢扬窗衣裳上也泼洒到了酒水,需要去换一件儿。

    卢扬窗跟着寺人和宫女去换了衣裳,回来的时候发现那舞儿正在给卢戢黎倒酒,笑眯眯的说着什么,贴的很近,一脸温柔婉约,卢戢黎难得没有板着脸,正听着舞儿黄莺一般的嗓音。

    卢扬窗突然觉得甜酒都变成了苦的,说不出来的味道,实在难喝的要死,根本无从下口。

    卢扬窗蔫蔫儿的,卢戢黎见他这样子,说:“今日宴席就到这里罢,孤与公子都是今日刚到方城,一路劳累,还要休息。”

    “是是。”

    大司农第一个站起来说:“君上与公子今日刚刚到达方城,一路奔波劳累,还是早早燕歇,保重身子才是。”

    众人一听,也就全都应和着,准备退席了。

    舞儿站起来,扶着有些微醺的卢戢黎,就往小寝宫去了。

    卢扬窗一看,张了张嘴,但是没说出话来,看着卢戢黎和舞儿的互动,顿时嗓子一阵发紧,站在原地好一会儿,都看不见人了,这才抬步快速往前走,冲着小寝宫去了。

    卢扬窗来到小寝门口,寺人却拉住他,笑着说:“公子,君上已经燕歇了,还请公子明日再来罢。”

    卢扬窗一听,更是心头狂跳,难道今晚卢戢黎要招幸舞儿?他这么一想,顿时非常不舒服,说:“我想见君父,劳烦您通传一声。”

    “这”

    寺人一阵迟疑,尴尬的说:“这君上说了,谁也不见,君上要燕歇了。”

    卢扬窗说:“你只管进去通传就是,如是君父不见,我便不走了。”

    寺人十分为难,没有办法,就进去通传了,很快便让卢扬窗进来了。

    卢扬窗一进来,四处张望,只看到了卢戢黎,没有看到舞儿,顿时松了口气。

    卢戢黎说:“扬窗,这么晚了还不歇息,你方才不是不舒服么?”

    卢扬窗嗫嚅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说:“我扬窗想和爹一起,扬窗今晚能宿在这里么?”

    他这么一说,卢戢黎立刻皱起眉头,说:“扬窗,不要胡闹,你不是累了么,快些回去罢。”

    卢扬窗一听,心里更是不舒服了,说:“扬窗不能留下来么?”

    卢戢黎态度很坚决,说:“你一路奔波劳累,还是回去歇息罢。”

    卢扬窗还想再坚持一下,结果这个时候,却见舞儿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醒酒汤,笑眯眯的说:“公子,君上也是为了您好呀。”

    她说着,款款走到卢戢黎面前,笑着说:“君上,醒酒汤来了,快快饮下罢。”

    卢戢黎竟然还对舞儿笑了一下,然后就接过舞儿的醒酒汤,慢慢饮下,舞儿则是用小帕子给卢戢黎擦拭着,一脸温柔可人的模样。

    卢扬窗看着他们的动作,喉头发紧,心口发紧,一阵阵的抽出,说不出的难受,咬着下嘴唇。

    就听到舞儿笑着说:“君上,舞儿今晚为您上夜。”

    卢扬窗听到这个,再也忍不住,大约行了个礼,转头离开了小寝宫。

    卢戢黎看着他愤然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睛,舞儿则是赶紧说:“君上,公子去歇息了,君上也早些歇息罢。”

    卢扬窗离开小寝宫,一口气跑回自己的房舍,呼呼的喘着粗气,倒在榻上就不起来了,用胳膊遮住眼睛,顿时觉得说不出来的难受。

    舞儿长得和自己的母亲那么像,虽然自己和卢戢黎做过了,而且不止一次,可是母亲一直是横在两个人中间的一根倒刺,当年卢戢黎还曾经抚摸着卢扬窗的脸,说太像了。

    卢扬窗不敢想象

    卢扬窗就这般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庸国百废待兴,之后卢戢黎这个庸公都很忙,一直忙碌着朝政的事情,和卢扬窗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卢扬窗则是相对的清闲,身为一个公子,还没有派给他什么任务,因此卢扬窗没事儿干,看到花园里的那些花草,就跑过去侍弄花草。

    卢扬窗这几天都会来侍弄花草,刚开始宫人吓得不行,不过后来因为熟悉了,卢扬窗也没有架子,因此宫人还很欢迎卢扬窗过来侍弄花草呢。

    今日卢扬窗也过来了,他在这边是弄花草,宫人准备去取些工具过来,就暂时离开了一阵,卢扬窗自己蹲在地上侍弄。

    卢扬窗把袖子捡起来,下摆掖在腰带上,好端端一个长袍,弄成了短打,脸上也都是污泥和土,看起来果然像是个宫人一样。

    卢扬窗很温柔的侍弄着花草,他喜欢动物,也喜欢这些花草,因为卢扬窗从小自卑,动物和花草不会嘲笑他,其实卢扬窗是喜欢这些花草缤纷的颜色,虽然他都分辨不出来。

    卢扬窗小时候就听过旁的小孩子在说,花儿好漂亮,花瓣儿是红的、黄的、粉的、白的,叶子是翠绿的,只是卢扬窗都看不出来,只是一片灰败的深浅。

    卢扬窗蹲在地上,探头去嗅了嗅,虽然是看不到那些花朵的颜色,不过能闻到花朵的芬芳,感觉心情也是好了一些。

    就在他蹲着的时候,一些宫人捧着东西过去了,一边走还一边聊天。

    “知道么?君上要立夫人了!”

    “是谁?”

    “还能是谁?那个舞儿啊!”

    “怕是不能罢,那舞儿是个优伶,身份比咱们还低贱,怎么可能当夫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君上爱见那优伶,爱见的不行!我与君上身边的从者是好友,他告诉我的,决计不会有错,这些日子啊,那优伶天天陪着君上,简直是形影不离的。”

    他说着,顿时又压低声音,说:“还有,难道你们看不出来么?那优伶和公子长的简直一模一样,乍看都分不出来,君上爱见那优伶,也是正常的,毕竟君上只有一位妻子,那妻子生下公子便病逝了,据说君上痴情的紧,公子就和那病逝的夫人长得一模一样!你们说,君上能不爱见那优伶么?”

    “原来是这样儿!我可还真不知道!”

    卢扬窗蹲在草丛中,他们没看到卢扬窗,但是卢扬窗把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心中一阵酸涩,难道爹爱见自己,真的是为了放不下母亲么?

    虽然自己长得像母亲,但是到底是男子,况且还是儿子的名义,如今来了一个长得像母亲的女子,怪不得卢戢黎会宠爱那舞儿。

    卢扬窗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胜算,毕竟一个活着的人,怎么和死了的比?

    卢扬窗看着那些花草,听着宫人的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很快又吸了一口气,使劲拍了拍脸,似乎想要振奋一下精神。

    卢扬窗赶紧侍弄花草,一抬头,结果就看到了对面小亭子里有人,就是那舞儿。

    舞儿站在小亭子里,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对着湖水风情万种的整理,她虽然穿着侍女的衣裳,但是她身上戴着很多名贵的首饰,一看就知道绝对是赏赐的,脸上也涂着脂粉。

    舞儿整理着头发,笑眯眯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卢扬窗也没有兴趣去看她,便低着头,继续整理自己的花草,过了一会儿之后,那宫人回来了,卢扬窗赶紧站起来,帮他把工具拿过来,两个人准备一起干活儿。

    卢扬窗从草丛中站起来,结果就让对面的舞儿看到了,舞儿正在梳理着自己的头发,笑盈盈的左顾右盼,不知做什么,结果就看到卢扬窗。

    似乎吓了一大跳,连忙后退了好几步,仿佛卢扬窗是洪水猛兽,随即调头就跑了,还十分的惊慌。

    卢扬窗摸了摸自己的脸,还以为自己的脸很吓人,那宫人没看到舞儿,只是连忙笑着说:“公子,快别摸脸了,您的脸都花了!”

    那舞儿离开之后,过了没一会儿,突然又有人来到了小亭子里,竟然是朝中的大司马。

    大司马也是庸国原本的官员,因为投诚,因此暂时保留司马的位置,毕竟卢戢黎刚刚上任庸公,如果将庸国本来的官员一顿撤销,恐怕会引起反心,因此现在还是安抚为主。

    卢扬窗看着那大司马,大司马走进亭子里,竟然做了和舞儿一样的动作,对着湖水弄了弄自己的头发。

    卢扬窗也没有注意,就和宫人一起弄花草,他们弄到黄昏时刻,一抬头,发现那大司马还没走呢,似乎在等人,而且很焦急,从刚开始的弄头发,到后来走来走去的,眼看着天色黄昏了,这才焦急的离开了小亭子,往远处去了。

    卢扬窗天天侍弄花草,然后去宫厩喂马,这样过了一些日子,也算是平静,结果就听说卢戢黎生病的事情。

    卢扬窗有些震惊,爹的体魄特别好,平日里十年都不见生病,竟然一来到庸国就抱恙了,说不定是水土不服,再加上刚刚上任庸公,十分繁忙,因此才抱了恙。

    这样一想,卢扬窗有些坐不住,他之前和吴纠学了学理膳的手艺,会煲汤,听人说卢戢黎是偶感风寒,便准备给卢戢黎亲手煲个鸡汤。

    卢扬窗自己往膳房去,把材料都准备好,煲了鸡汤,从中午一直忙碌到夜里头,等煲好了鸡汤一看,竟然已经过了晚膳时辰,毕竟他还是第一次煲鸡汤,因此没掌握好时辰,也不知道爹用了晚膳之后,还有没有胃口喝汤。

    卢扬窗就端着鸡汤准备去找卢戢黎,因着夜了,路上几乎没什么人,卢扬窗穿过花园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小亭子里有人,而且还是两个人,吓了卢扬窗一跳,黑灯瞎火的,再加上卢扬窗的眼睛不辨颜色,就更是黑。

    只是卢扬窗还听到了声音,一个甜腻的声音说:“好哥哥,你想死妾了!”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说:“舞儿,你怎么现在才来,那老东西盯你盯得那么紧么?”

    “是呢好哥哥,人家想死你了,还要天天侍奉那老东西,好讨厌,好哥哥你要疼爱舞儿啊!”

    卢扬窗本都要走了,结果听到这句,顿时就懵了,仔细一看,亭子中一男一女,女的还真是舞儿,那男的竟然是大司马!

    其实那日舞儿就已经约了和大司马在亭子中见面,然后做些苟且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卢扬窗蹲在那里,舞儿看到之后,吓得就逃跑了,后来大司马过来,等了很久也没见人,最后悻悻离开。

    卢扬窗不小心破坏了一次,哪想到竟然还撞到了一次,舞儿和大司马抱在一起,亲的滋滋有声。

    卢扬窗一见,顿时脑子里“轰隆”一声,赶紧抬步就走,准备去小寝宫,若是爹真的喜欢舞儿,舞儿却背着爹说这么多难听的话,卢扬窗必须把这事儿告诉爹。

    卢扬窗那边步伐很快便离开了,舞儿说:“我怎么听见有什么?”

    大司马说:“什么声音,没人的。”

    卢扬窗匆匆进了小寝宫,卢戢黎正在案前批看文书,卢戢黎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说:“扬窗,你怎么来了。”

    卢扬窗赶紧把煲的汤放在桌案上,随即急匆匆的说:“爹,那舞儿不是好人!”

    卢戢黎突听卢扬窗说这个,吃了一惊,随即就冷静了下来,眯起眼睛,说:“扬窗,你怎会突然说起这个?”

    卢扬窗怕他不信,连忙说:“扬窗方才路过花园,看到舞儿和大司马在一起,就在花园的亭中,那两个人正在苟且,而且还咒骂侮辱爹,爹您相信扬窗!”

    卢戢黎眯着眼睛,盯着卢扬窗看,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呜呜呜呜”的哭声,一边哭还一边说:“放开我!让我去死罢,呜呜呜死了算了!让我死了算了!”

    卢戢黎说:“何人吵闹?!”

    外面的人这才哭泣着走了进来,竟然就是舞儿,舞儿抹着眼泪,哭的梨花带雨,两眼仿佛是核桃,狠狠的抹着自己的眼睛,一抹之后眼睛顿时就更是红肿了,看起来我见犹怜。

    舞儿哭诉着说:“君上,君上您让我去死罢!呜呜呜,舞儿根本没脸活下去了!”

    随即大司马也走了进来,卢扬窗看到他们,狠狠的瞪了一眼大司马和舞儿,那两个人竟然辱骂卢戢黎,卢扬窗根本忍受不了。

    卢扬窗从小开始便崇拜卢戢黎,虽然卢戢黎很少着家,但是卢戢黎武艺出众,而且是大将之风,卢扬窗一直想要成为卢戢黎那样的人,学习一身好武艺。

    卢扬窗并不害怕别人辱骂自己,轻视自己,甚至看不起自己,说自己是残疾,但是他绝对不能忍受别人辱骂卢戢黎。

    方才五儿和大司马一口一个老东西,气的卢扬窗头都要炸了。

    卢戢黎听着舞儿哭泣,冷冷的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舞儿梨花带雨的哭诉说:“呜呜呜呜,君上,您您要给我做主啊!舞儿知道君上身子不舒服,感染了风寒,因此想去膳房给君上熬汤喝,暖暖身子,哪知道公子突然出现,抢走了舞儿熬的汤不说,还呜呜呜还企图非礼凌辱舞儿,呜呜呜舞儿拼死反抗,幸得大司马出手相救!”

    卢扬窗一听都蒙了,这都什么和什么?

    舞儿继续说:“大司马救下舞儿,公子却仗着有君上宠爱,放下狠话,说要舞儿和大司马难堪,公子要去君上面前告状,说舞儿与大司马苟且,让我们都别想好过,呜呜呜”

    卢扬窗口舌本不是很利索,就是个很开朗的老实人,结果听到舞儿这般颠倒是非黑白,顿时都蒙了,说:“你胡说!这汤是我自己熬的,不信你可以问问膳房里的膳夫。”

    舞儿一听,赶紧又捂住自己的眼睛,痛哭说:“舞儿自知身份低贱,本就是任人欺凌侮辱的贱妾,只是舞儿一颗心都在君上身上,如今不堪受辱,又被公子诬陷,实在不忍心活在这个世上!呜呜呜呜,舞儿又思索到,君上与公子乃是亲骨肉,若是因为一个贱妾,君上与公子有所间隙,也是舞儿不忍心看到的,呜呜呜如今舞儿还是死了算了,死了也免得君上为此烦心。”

    她说着,就要去撞墙,旁边的大司马赶紧拦住她,说:“君上,卑将亲眼所见,公子意图非礼舞儿姑娘,还放下狠话,目无王法,请王上严惩公子,严惩公子啊!”

    卢扬窗从没见过这样颠倒的人,气的瞪着眼睛,说:“我从未做过这些事情,我卢扬窗做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和大司马在亭中相会,前天我也看到了,不信还有宫人作证,我可以去把那个宫人找来。”

    他这么一说,舞儿吓得要死,连忙扑过去阻拦卢扬窗,卢扬窗不想和她拉拉扯扯,舞儿就装作被甩开的样子,“哎呀”一声,自己向后倒去,一下将桌案碰翻了,故意把鸡汤泼到了自己手上。

    “哎呀!好疼!”

    舞儿大叫了一声,捂着自己的手背,哭的更是梨花带雨,说:“呜呜呜,君上,您还是赐死舞儿罢,公子是万人之上,而舞儿不过是个低贱的优伶,不能保住清白之身,还不能保住清白的名誉,又惹得君上与公子不和,都是舞儿的过失,舞儿死了算了呜呜呜!”

    卢扬窗见她撞翻了自己的鸡汤,还哭的梨花带雨,特别气愤,哪知道这个时候,卢戢黎竟然出手扶起了舞儿。

    舞儿顺势倒在卢戢黎怀中,哭的更是凄惨了,卢戢黎还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似乎在抚慰。

    卢扬窗有些懵,就听卢戢黎说:“扬窗,你自己做的好事,还要恶人先告状?”

    卢扬窗一瞬间呆立在原地,都不能说话了,张了张口,说:“爹”

    卢戢黎冷冷的说:“别叫孤,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如今做了公子,你就可以仗势欺人了么!?舞儿是孤未来的夫人,你这般欺辱舞儿,就算是孤的儿子,孤也不会答应的。”

    卢扬窗脑子里“轰隆”一声,他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可能是卢戢黎说自己欺辱舞儿,也可能是舞儿即将成为卢戢黎的夫人。

    卢扬窗脑子里一片混乱,卢戢黎又冷冷的说:“将公子带走,软禁在房舍中反省,若是不能反省,就不要让他踏出房舍半步!重兵把守,孤不亲自过去,谁也不能接近!”

    “是!”

    旁边的寺人和侍卫赶紧冲过来,拦住卢扬窗,想要把卢扬窗带走。

    卢扬窗这才从怔愣中醒过神来,猛地挣开侍卫,震惊的说:“爹?!您竟然相信他们!扬窗从没说过谎话,爹您应该最清楚!”

    卢戢黎却冷笑了一声,看着他,说:“孤清楚?你是那个人的儿子,恐怕是随了你的生母,满嘴都是谎话,孤怎么可能清楚,好,你若不喜欢住在房舍,孤也有其他地方给你住!”

    舞儿一听,连忙抹着眼泪,趴在卢戢黎怀中,说:“君上,别请别重责公子,公子好歹是您的亲生骨肉,这可是庸国唯一的继承人,若是重罚了公子,到时候还是君上心疼,舞儿见君上心疼,自个儿心里也不舒服。”

    他这么说,卢戢黎更是冷笑,说:“亲生骨肉,好一句亲生骨肉。”

    他说着,背过身去,眯起眼睛,也不看卢扬窗,说:“卢扬窗行为不检,仗势欺人,更是顶撞君上,既然你不愿在房舍中反省,那便打入天牢!”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完结啦,最后再发几天红包,每天30个100点的,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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