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盘根问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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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志远见船东家盘问自己，便故技重施，一边“啊呜”乱叫，一边用手比划。
“东家，这孩子是个哑巴！”
东家面无表情地看了浓眉大汉一眼，淡淡地说道：“大力，你怎么知道他是个哑巴？”
浓眉大汉顿时哑口无言，不知说什么好。
“李郎中，你看看这小郎，是不是真哑？”
旁边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清瘦之人，听了东家的话，忙走过来，伸手捏了捏罗志远的嘴巴，示意他张开嘴。
罗志远无奈，只得把嘴巴张开。
李郎中皱眉往他嘴里看了看，又在他脖子处按了按，然后转身说道：“东家，我观这孩子声门肥大，摸其颈肌僵硬，可能真是个哑巴！”
罗志远听了，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声门肥大？我喊了这么半天，嗓子都喊肿了，能不肥大吗？
当然，这话他只是在心里想想，却不能说出来。
正当东家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朱三和富贵三人，划着小木船回来了。
小木船靠到大船边，便开始一缸一盆地往船上搬东西。
“这些东西，都是那个孩子的？”东家一脸惊奇地看了看搬上船的东西，转头问陈大力。
“是的！我和富贵把他住的地方查看了一遍，除了见到一只猴子，没发现其他人！”陈大力道，“东家，这小子还有一缸好货呢！”
东家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等到富贵把那缸盐搬上船的时候，东家眼睛顿时一亮，三步两步来到缸边，伸手拈起一点盐，伸出舌头尝了尝，惊诧地问道：“哪里弄的？”
富贵指了指罗志远。
“搬到后舱吧！”东家吩咐了一声。
罗志远不动声色地看着，心中有了大致的判断。他那缸盐，定然价值不低，不然的话，几人也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这位小哥，你随我来！”东家说了一句，便迤迤然转身向船舱走去。
来到舱内，东家在板凳上坐了，抬头看着罗志远，说道：“十个哑巴九个聋，一个不聋被气疯。你既是哑巴，为何能听到我说话？”
罗志远一听，坏啦！这个东家不好糊弄！
他脑海中飞速转动，思考着该如何表达。无意间看到旁边放着一堆木炭，随即灵机一动，拿起一块木炭，在地板上写了几个字“我吃东西坏了”！
东家看了看地上的字，心中恍然，原来如此！
“你认识字？”
罗志远想了一下，又在地上写道：“不多！”
“你家是哪里的？”东家又问。
罗志远心道：“我家是洛水市的，写出来你知道吗？”
他琢磨了片刻，只能写个远一点的，便在地上写了“州府”两个字。
东家看了看，疑惑地问道：“兖州府？”
罗志远摇了摇头。
“登州府？”
罗志远再次摇了摇头。
“荆州府、台州府、福州府、广州府、泉州府……”东家把他知道的地名报了一遍，直到说出温州府时，罗志远点了点头。
“你是温州府的？那你算是南人啦！”
罗志远有些不明白，自己可不就是男人吗？还要你说吗？
“温州府产盐，怪不得你能制出那么好的盐！”东家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罗志远”
幸好这三个字的繁体他会写，否则的话，就有可能露了馅儿！他一个识字之人，如果不会写自己的名字，说出来谁信？
东家点了点头，然后冲外面喊道：“朱三，到某这里来！”
须臾，朱三走了进来。
“东家，有什么吩咐？”
“你带这小郎找个地方住下，给他弄点吃食！”东家吩咐道。
朱三点了点头，转身对罗志远说道：“小兄弟，跟我来吧！”
罗志远跟着朱三，来到一间船舱。这间船舱不大，长不足三米，宽度不会超过一米半，比他在岛上的小屋还要小，地上铺着一层毛毡，室内略显昏暗。
“小兄弟，你先在此歇息，不要到处乱跑，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他这一说，罗志远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一直处在紧张之中，竟忘了饥饿，忙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意思是说，多给点儿，我肚子里没货！
朱三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不大会儿工夫，他拿了三个炊饼，一碟酱菜，一双筷子，又回到了罗志远的船舱。
罗志远看了看朱三手中的食物，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我的肉呢？我的海鲜呢？
……
此刻，在罗志远上层的船舱中，陈大力正坐在东家对面，面色庄重地问道：“东家，你能看出那小子的底细吗？”
东家摇了摇头，说道：“这小子说他是温州府的，但我感觉不像！”
“啊？他不是哑巴吗？怎么会说话？”
“喏！地上的字，就是他写的，你看看吧！”
陈大力苦着脸说道：“东家，你就别寻我开心了，这些字，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这便是我怀疑的地方！寻常人家的孩子，怎么会认识字？还有，他身上穿的裘皮，那是一般人能穿的吗？但要说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我感觉又不像！”
“东家，温州府在哪里？”
“温州府在江南，永嘉盐场就在那里！”
“怪不得这小子会制盐！”陈大力若有所悟地说道。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们却是不好办！听说，朝廷已经在高丽设了征东行省，可能要对倭国开战。这阵子，不知登州查验的紧不紧？咱们的出海公凭上，可没有此人！”东家说道。
“若是验得紧了，就实话实说呗！我担心的，是那一缸细盐，这可是禁货，可别因此吃了官司！”陈大力道。
东家低头想了片刻，然后说道：“你去找一件衣服，让那小子换了，穿了裘皮，如何上岸？”
陈大力点了点头，还要再说什么，却听东家说道：“去吧！”
……
罗志远吃了三个炊饼，肚子里踏实了许多。此刻，正坐在毡上，寻思着该如何打探现在的年代，船的目的地是哪里？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那个浓眉大眼的汉子，手里拿着一些衣物，来到了罗志远的房间。
“小子，你把这衣服换上吧，穿着裘皮，上不得岸的！”
罗志远见船东家盘问自己，便故技重施，一边“啊呜”乱叫，一边用手比划。
“东家，这孩子是个哑巴！”
东家面无表情地看了浓眉大汉一眼，淡淡地说道：“大力，你怎么知道他是个哑巴？”
浓眉大汉顿时哑口无言，不知说什么好。
“李郎中，你看看这小郎，是不是真哑？”
旁边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清瘦之人，听了东家的话，忙走过来，伸手捏了捏罗志远的嘴巴，示意他张开嘴。
罗志远无奈，只得把嘴巴张开。
李郎中皱眉往他嘴里看了看，又在他脖子处按了按，然后转身说道：“东家，我观这孩子声门肥大，摸其颈肌僵硬，可能真是个哑巴！”
罗志远听了，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声门肥大？我喊了这么半天，嗓子都喊肿了，能不肥大吗？
当然，这话他只是在心里想想，却不能说出来。
正当东家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朱三和富贵三人，划着小木船回来了。
小木船靠到大船边，便开始一缸一盆地往船上搬东西。
“这些东西，都是那个孩子的？”东家一脸惊奇地看了看搬上船的东西，转头问陈大力。
“是的！我和富贵把他住的地方查看了一遍，除了见到一只猴子，没发现其他人！”陈大力道，“东家，这小子还有一缸好货呢！”
东家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等到富贵把那缸盐搬上船的时候，东家眼睛顿时一亮，三步两步来到缸边，伸手拈起一点盐，伸出舌头尝了尝，惊诧地问道：“哪里弄的？”
富贵指了指罗志远。
“搬到后舱吧！”东家吩咐了一声。
罗志远不动声色地看着，心中有了大致的判断。他那缸盐，定然价值不低，不然的话，几人也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这位小哥，你随我来！”东家说了一句，便迤迤然转身向船舱走去。
来到舱内，东家在板凳上坐了，抬头看着罗志远，说道：“十个哑巴九个聋，一个不聋被气疯。你既是哑巴，为何能听到我说话？”
罗志远一听，坏啦！这个东家不好糊弄！
他脑海中飞速转动，思考着该如何表达。无意间看到旁边放着一堆木炭，随即灵机一动，拿起一块木炭，在地板上写了几个字“我吃东西坏了”！
东家看了看地上的字，心中恍然，原来如此！
“你认识字？”
罗志远想了一下，又在地上写道：“不多！”
“你家是哪里的？”东家又问。
罗志远心道：“我家是洛水市的，写出来你知道吗？”
他琢磨了片刻，只能写个远一点的，便在地上写了“州府”两个字。
东家看了看，疑惑地问道：“兖州府？”
罗志远摇了摇头。
“登州府？”
罗志远再次摇了摇头。
“荆州府、台州府、福州府、广州府、泉州府……”东家把他知道的地名报了一遍，直到说出温州府时，罗志远点了点头。
“你是温州府的？那你算是南人啦！”
罗志远有些不明白，自己可不就是男人吗？还要你说吗？
“温州府产盐，怪不得你能制出那么好的盐！”东家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罗志远”
幸好这三个字的繁体他会写，否则的话，就有可能露了馅儿！他一个识字之人，如果不会写自己的名字，说出来谁信？
东家点了点头，然后冲外面喊道：“朱三，到某这里来！”
须臾，朱三走了进来。
“东家，有什么吩咐？”
“你带这小郎找个地方住下，给他弄点吃食！”东家吩咐道。
朱三点了点头，转身对罗志远说道：“小兄弟，跟我来吧！”
罗志远跟着朱三，来到一间船舱。这间船舱不大，长不足三米，宽度不会超过一米半，比他在岛上的小屋还要小，地上铺着一层毛毡，室内略显昏暗。
“小兄弟，你先在此歇息，不要到处乱跑，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他这一说，罗志远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一直处在紧张之中，竟忘了饥饿，忙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意思是说，多给点儿，我肚子里没货！
朱三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不大会儿工夫，他拿了三个炊饼，一碟酱菜，一双筷子，又回到了罗志远的船舱。
罗志远看了看朱三手中的食物，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我的肉呢？我的海鲜呢？
……
此刻，在罗志远上层的船舱中，陈大力正坐在东家对面，面色庄重地问道：“东家，你能看出那小子的底细吗？”
东家摇了摇头，说道：“这小子说他是温州府的，但我感觉不像！”
“啊？他不是哑巴吗？怎么会说话？”
“喏！地上的字，就是他写的，你看看吧！”
陈大力苦着脸说道：“东家，你就别寻我开心了，这些字，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这便是我怀疑的地方！寻常人家的孩子，怎么会认识字？还有，他身上穿的裘皮，那是一般人能穿的吗？但要说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我感觉又不像！”
“东家，温州府在哪里？”
“温州府在江南，永嘉盐场就在那里！”
“怪不得这小子会制盐！”陈大力若有所悟地说道。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们却是不好办！听说，朝廷已经在高丽设了征东行省，可能要对倭国开战。这阵子，不知登州查验的紧不紧？咱们的出海公凭上，可没有此人！”东家说道。
“若是验得紧了，就实话实说呗！我担心的，是那一缸细盐，这可是禁货，可别因此吃了官司！”陈大力道。
东家低头想了片刻，然后说道：“你去找一件衣服，让那小子换了，穿了裘皮，如何上岸？”
陈大力点了点头，还要再说什么，却听东家说道：“去吧！”
……
罗志远吃了三个炊饼，肚子里踏实了许多。此刻，正坐在毡上，寻思着该如何打探现在的年代，船的目的地是哪里？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那个浓眉大眼的汉子，手里拿着一些衣物，来到了罗志远的房间。
“小子，你把这衣服换上吧，穿着裘皮，上不得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