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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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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裁,我们集团的保险业绩,这一年度已远远超过唉呀,总裁,你的脸怎么了?”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只知道娱乐的草包,一听到集团的年度业绩遥遥领先其他同行五倍之多,阿k马上飞也似地奔进总裁办公室,抢先报喜。

    “一小块瘀青值得你大惊小敝?”摸摸自己的脸,右脸上一小块瘀青,是昨晚摔床九次的标志。

    想到这个,他就闷。

    他不是奶油小生,不介意脸上多一块青、多一块紫,因为那都不损他的俊貌,他闷的是,为了等到黑雨蝶,他破例留在家里的小床睡,结果,一整晚摔了九次,还都摔在同一个地方

    无意外地,早上醒来他是睡在地板上,饮恨的是,他睡过了头,醒来后,才知道黑雨蝶早就回家去了

    真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到底在忙些什么,连连失算,到头来白忙一场不说,还把自己给摔伤了。

    “总裁,昨天晚上你该不会”阿k狐疑的看着他。

    昨晚原本是总裁和某名模要签保险约兼一起用晚餐,可是总裁突然临时取消,害他慌得措手不及,那位名模拖着她的经纪人不肯离开,执意等总裁来

    最后还是他好说歹说,先请总经理过来签约,并答应她,一定会再安排她和总裁约会用餐,她才罢休。

    是说,昨天晚上他打了十几通电话给总裁,可是总裁都跟他说很忙没空,再打就砍死你之类的话

    可是,到底在忙什么,会忙到俊脸上多出一小块瘀青?难不成是和火辣美女在床上忙?

    “你很闲是吧?竟管起我昨天晚上在做什么!?”黑眸斜睨,两眼喷出锐利光芒。“要不要我把这一星期来,晚上做些什么事,写一份报告给你呀,阿k大?”

    “总总裁,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我是关心你,不是在管你。”阿k小心翼翼地陪着笑。“只是,昨天晚上那个名模,她坚持要等你,我劝了她好久,再三保证一定会再安排她和总裁共餐,她才破涕为笑。”

    “她在餐厅哭!?”

    “没有啊,她没哭,她只是快发飙了。”

    弦佐辙额上冒出三条黑线“你不懂成语,就不要和成语攀亲引戚,老爱把成语挂在嘴边。”

    顿了下,弦佐辙又道:“还有,谁说我还要和她一起吃晚餐?”

    “呃,这个不是应该这样的吗?”阿k惶恐的回答。

    “应该?”弦佐辙一副了然的点头说:“喔,我懂,在你阿k大的眼里,我这个总裁应该要去应酬,所以你才会安排我去和名模签约”

    这个行程,他到昨天中午才知道,为了公司着想,他没推掉,谁知道晚上会在家遇见黑雨蝶,注定他和名模无缘。

    “嗯,这个”阿k愣愣的站着,愣愣的想着,他该怎么回答才好。

    总裁的表情很难懂,到底是在生气,还是想要称赞他干得好?他阿k什么都好,就是察言观色这一关永远都保持在四十九分的记录,也永远被老大k得满头包。

    弦佐辙睨了他一眼,看来,他还是搞不清楚。

    “如果我自己亲自去签约,那公司的总经理和其他下属是不是要留在公司喝茶、看报纸?”怒瞪他一眼,又说:“还有,你的职务需要管到签约的事吗?以后诸如此类的事,按照签约程序,呈报到处理的部门去。”

    “我知道了。”这么说,他就懂了。

    阿k沮丧的问:“那,总裁,我只能管娱乐的事,可是你们现在已经不办庆功宴,那,我我不是没事做了吗?总裁,你是不是要炒我鱿鱼?”

    “公司任何一个做得不好的职员,我都会炒他鱿鱼,当然也包括你。”

    闻言,阿k更是一副剉咧等的紧张表情。

    “你以为自己没事做?”弦佐辙挑高眉。“现在,我派一个任务给你。”

    “总裁,请吩咐。”

    “我要你去跟踪一个人,一个叫作阿发的男人,并且调查他的事。还有,只要他想干坏事,就马上报警抓人。”

    “总裁,你放心,只要是你吩咐的事,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阿k拍着胸脯保证。“不过,是哪个阿发?”

    “问得好!”弦佐辙耸肩一笑说:“我也不太清楚他是谁,只知道黑雨蝶认识他,你查清楚这个人的背景,再回来向我报告。”

    “是,我一定会的。”

    “那就快去!”

    “遵命!”阿k立正行礼后,转身飞快离去。

    望着草上飞的背影,弦佐辙忍不住轻叹了声。

    他想,以阿k这种胸无三两肉的烂身体,要打那个阿发一拳,恐怕都有问题,直接报警算是最好的办法。

    原本他想叫阿k去保护黑雨蝶,但,看来黑雨蝶的身手比阿k好多了,再说,她那么单纯,应该不太会乱跑。目前该做的是提防那个阿发,那种人,没让他得手,他或许会心有不甘

    要治标,不如先治本。

    苞踪阿发,不但可以防范他想打黑雨蝶的歪主意,或许还可以帮忙到其他可能遭受同样手段的女子,一举数得。

    脸颊抽痛了下,从抽屉拿出一面小镜子,瘀青的地方还痛着,揉一揉,想到黑雨蝶和冰冰竟然是同学,那以后他想找她,就不怕没机会了。

    对着镜子里的人一笑,怎么看,怎么帅,一小块瘀青,不用太在意啦!

    --

    假日,黑雨蝶和往常一样来到“棉花糖音乐教室”早上她要教的是还在就读幼稚园刚开始要学钢琴基础的小朋友。

    “圆圆,哇,你的头发绑得好漂亮,妈妈帮你绑的吗?”接小朋友进钢琴教室,她摸摸小朋友头顶上两团可爱的发包。

    “是我妈妈帮我绑的。”童稚的声音逸出,圆圆肉肉的脸上,笑出两个甜甜的酒窝。

    “好漂亮,好可爱,圆圆有没有谢谢妈妈?”

    “有。”

    “真的啊,圆圆好乖喔。”

    黑雨蝶称赞完小朋友后,翻开教材准备上课之际,门突然被推开,门口处,吴佩雅一脸怨怼。

    和她对望一眼,黑雨蝶问道:“有事吗?我正在上课。”

    从上回吴佩雅和她在速食店谈过后,她就暗暗下决定,不再和吴佩雅主动聊天,就算在音乐教室见面,顶多点头打招呼就好,能离她和她男友愈远愈好。

    “雨雨蝶。”一开口,吴佩雅从臭着一张脸,瞬间转换成僵硬的笑脸。“上回的事,对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回给她一个笑容,黑雨蝶不想多提这些事。“我没有怪你。”

    “晚上我请你吃饭。”吴佩雅急着说。

    “不用了,晚上我要和我爸妈一起吃饭。”

    “可是你妈不是和蔓姨去三芝玩吗?”

    “晚上她们就会回来。”

    对吴佩雅提的事,黑雨蝶一副兴趣缺缺。但愈是这样,吴佩雅愈是积极游说。

    “那,明天好不好?”

    “我说不用,真的。”

    黑雨蝶再次回绝她的邀请,不想多理她,开始教小朋友弹琴。

    “那等一下好了,中午你也要吃饭嘛,对不对?”

    “等一下我要跟我同学去吃饭。”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黑雨蝶摇摇头。“佩雅,真的不用了。我还要帮小朋友上课,你”“你这么看不起我吗?我要请你吃一顿饭,你也不肯!”邀请不成,吴佩雅开始耍起脾气。

    她才不是真心想来邀请她的,她恨透了她,怎么可能请她吃饭呢?

    如果不是阿发对她说,一个星期内如果邀请不到黑雨蝶,他就要和她分手,不然她才不会来这里看黑雨蝶的脸色。

    明知道整件事黑雨蝶没有错,而且还是受害者,可是自己的男友偏偏喜欢黑雨蝶,让她不自觉地对黑雨蝶又妒又恨。

    吴佩雅恨恨的看着黑雨蝶。她清楚阿发叫她约黑雨蝶吃饭的目的是什么,为了不失去阿发,她选择昧着良心来约人,可偏偏黑雨蝶不中计!

    “你以为你是音乐系的高材生,就很了不起吗?”她忍不住地吼叫。

    “佩雅,你这样会吓到小朋友,小声一点,好吗?”

    黑雨蝶起身劝她,隔壁教室的老师也过来察看发生什么事。

    “怎么了?”

    “没事,我们在讨论事情。”黑雨蝶把露出惊吓表情的小朋友抱下来,让小朋友躲在她身后。

    “这里发生什么事?”

    两三个老师陆续围过来看,吴佩雅恼羞成怒,咆哮着:“不吃就不吃,谁稀罕!”

    失去理智的吴佩雅,手一挥,在用力之下,把钢琴盖合上,正在帮小朋友拿教材课本的黑雨蝶,手来不及伸出,左手的四指被夹到,痛得她哀叫了一声

    “我的手,好痛”

    “天啊,雨蝶的手流血了!”一位女老师喊着。

    “老师流血了”站在黑雨蝶身后的小朋友,指着渗出血迹的手指,惊吓的哭了。

    “圆圆别怕,老师没事。”黑雨蝶咬牙忍着痛,还得安慰受到惊吓的学生。

    “佩雅,你怎么可以这样”围观的老师群中,有人发出谴责。

    “就是嘛,你难道不知道钢琴老师最爱惜的是自己的手吗?”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心虚之余,吴佩雅落荒逃走。

    望着吴佩雅脱逃的背影,众人的谴责声更大了,一位资深的钢琴老师拿了面纸帮黑雨蝶压着伤口。

    “雨蝶,我陪你到医院去检查一下。谁帮忙叫一下计程车?那个明淑,照顾一下圆圆,大家都去上课吧!”

    就在大伙儿欲作鸟兽散之际,一道低哑富含磁性的嗓音,从众人头顶一路飘向正咬唇忍痛的黑雨蝶耳膜内

    “发生什么事了?”

    接收到熟悉的嗓音,让黑雨蝶有一瞬间愣怔的忘了痛,抬头,对上那双熟悉的黑眸,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弦佐辙,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

    载着受伤的黑雨蝶到医院检查,弦佐辙亦步亦趋的跟着,像关心自家人一样。

    今天中午,冰冰约了黑雨蝶一起吃饭,他当然不会放过接送她的大好机会,一问清楚她人在哪里,尽管用餐时间还未到,但他的心、他的人、他的车不知为什么,七早八早就跑到“棉花糖音乐教室”等候。

    他还因而不小心占到计程车司机的位子,所以和计程车司机商量了一下,最后,他以一千元的友情价换来近两小时的停车时间。

    他没去打搅她,在外头的他似乎听见音乐教室里面一阵闹烘烘,接着看到有人跑出来要叫计程车,担心是黑雨蝶出事,他遂主动走进去察看

    一看到她受伤,他当然义不容辞,火速将她送到医院来。

    “医生说没事了,你不用太担心。”

    “谢谢你。”

    “到底发生什么事?”他关心的问。

    “是是因为”对上他关切的眼神,心中一股暖流滑过,黑雨蝶不想瞒他。“就是那个阿发,他的女友约我一起吃饭,我没答应,结果她好像生气了,所以”

    黑雨蝶把整件事情经过,大略和他述说一遍。

    “听起来很可疑。”

    “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指她合上钢琴盖夹到你的手的事,而是她约你吃饭的动机。”弦佐辙皱起了眉头。他在想,也许真正想约黑雨蝶吃饭的人,并不是那个吴佩雅,而是阿发。

    “她应该真的只是想跟我道歉,才会约我吃饭。”黑雨蝶没想太多,可能是自己态度太冷淡,才会让吴佩雅觉得自尊心受损,因而发脾气。

    聊到约吃饭的事,黑雨蝶突然倒抽了一口气。“几点了?糟糕,冰冰还在餐厅等我!”

    “我已经打电话告诉她,你不能去了,所以她也跟着离开。”

    “她没生气吧?”

    “没有,为什么要生气?再说,冰冰不是爱生气的人。”

    “说得也是,回去我再打电话给她。”黑雨蝶看他一眼,莫名其妙又脸红。“谢谢你送我来。那,我先回去了。”

    “你就这样回去?”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搭公车或是坐捷运。”

    弦佐辙瞇起黑眸,凝视着她,徐徐地吐出一句:“我真的想不到你是一个这么没礼貌的人”

    “嗄!?”干嘛这么说她?

    “我载受伤的你来医院,现在正好是中午,你就不能表达一下谢意,请我吃个饭吗?”

    “我”

    “再说,有件事你一直还没向我道歉。”他两手环胸,睨视着她“庆功宴那晚,你曲解了我的好意,还踢伤我到现在我还走不出那个残暴的阴影,那真的很吓人耶!”

    听他这么一说,登时,她羞得脸红成一片,连耳根子都涨红了。其实,她有想要跟他道歉,只是一直找不到适当时机。

    不过,他干嘛大剌剌的说,害她好想钻地洞躲起来!

    “喔,还有”

    还有!?她倏地抬头,瞪大了眼,盯着他直看。

    “不要用那么惊吓的表情看我,我又不会把你吃了。”他嘴角扬高的笑容,充满揶揄意味。“我只是想说,上回我应该算是救了你”闻言,黑雨蝶呆呆的望着他。

    她跟他的交集还真多咧,可是为什么好像都是她在欠他的情

    “我是应该请你吃顿饭,但是,我没带钱”方才急着到医院来,她的钱包忘了拿。

    “喔,这样啊!”他了然的点点头“没关系,反正我对你的恩情,也不差多这么一回,今天,我请你吃饭。”

    吃一顿饭,也算恩情!?

    望着他嘴角愈扬愈高的笑容,有一瞬间,她似乎看到天使和撒旦在他嘴角的最高点一起共舞,跳起优雅的华尔姿舞步

    --

    离开医院,弦佐辙带着黑雨蝶来到一间很有欧洲古典风味的餐厅,坐在餐厅里特别设计的地中海风格区,整个人心情都变得开朗,手好像也不会那么痛了。

    “我来帮你。”因为她的手受伤,弦佐辙想帮她服务。

    “呃,不用,我自己可以。”就算左手受伤,她还有右手。

    肉质鲜美的波尔多小搬羊排就在眼前,拿起刀叉,她迫不及待想品尝鲜嫩的滋味,孰料,一刀一叉,左右失衡,叉子老兄一个失控的演出,美味的小搬羊排未精准的落在她嘴里,反倒往他身上穿的lv紫花衬衫冲去,弹到他衬衫的第二颗钮扣,再落入他的盘中,safe着陆。

    弦佐辙看着羊排以他衬衫钮扣为跳板,再以完美之姿跳进盘中,盯着那个越界的家伙一眼,抬头看到她惊骇的表情,他没生气,反倒莞尔一笑。

    “你请人吃东西的方法,很特别。”

    他促狭的话语,令黑雨蝶脸一红,当场顿时陷入羞窘的泥沼中。

    “对、对不起。”

    掏出她随身携带印有彩绘风格图案的手帕,起身,身子微倾,她帮他擦拭衬衫上的污渍。

    “你手受伤,我自己来。”

    “没关系,我右手没受伤。”她坚持亲自帮他。

    弦佐辙的黑眸微瞇起,因为她倾身的同时,圆领上衣跟着微倾,胸前一片雪白落在他眼底,再望去,两团被蕾丝胸罩裹住的浑圆呼之欲出

    依他目测,三十四c,绝对不会错。

    美人的柔荑在胸前揉搓,凝脂的浑圆在眼前微晃

    如果说没有欲念,那他就不会在这里陪她一起吃羊排,而是该躲在深山吃野菜过日子。

    “怎么办?好像擦不掉。”

    细眉微颦,轻咬唇,这些动作,该死的诱人。

    “可以了,没关系。”他轻轻抓她的手。“不用擦了,除非你存心想逼我发疯。”

    她纳闷的看着他,旋即在他视线的引导下,望到自己胸前坦荡荡地和他的目光交流。

    反射性地压住自己的衣领,坐回原位,她脸颊红得像火球在滚。

    羞窘之余,忽地听到隔壁桌有人在喊:“我的皮包不见了。”

    在众人全望向那方向之际,黑雨蝶抬头,正巧看到一个身材中等的男人,正拎着一个完全不搭调的粉红色包包,急急忙忙的往外走

    以她的第六感直觉认定,是那个男人偷走了包包,于是她急匆匆起身,一个滑步下压动作,她飞快的逮住正要溜出门的男人

    “你的皮包在这里。”

    黑雨蝶朝方才大喊皮包不见的女子望去,未料,男人的力气颇大,挣脱了她的箝制,反推了她一把,还恶狠狠的咒骂了几句三字经,旋即快步想溜走

    “把不属于你的东西留下。”

    弦佐辙一手搂着黑雨蝶的腰,一手拎住小偷的衣领,低沉喝令。

    “我的皮包,那是我的皮包没错!你这男人,大白天的你也敢偷人家的皮包,真不要脸你!”失主气得猛打偷她皮包的男人。

    弦佐辙松手,一心只想看看黑雨蝶有无受伤,未料贼儿趁机跑了

    “他跑了!”

    黑雨蝶急喊,闻声想追小偷的弦佐辙,看到小偷的侧脸,愣了一下,忽地停下脚步。

    “他跑了,你怎么不追?”正义感沸腾的黑雨蝶,焦急的想自己追出去,太激动,脚一扭,痛得她一跛一跛。

    弦佐辙拦下她,面有异色的说:“跑远了,别追了。你呀,受伤的人,还爱逞强!我先送你回家。”

    在接受餐厅经理和差点丢失皮包的女子道谢后,弦佐辙扶着手脚都受伤的黑雨蝶离去之际,心头因为方才那小偷的脸,而浮上一层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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