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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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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最快的车速穿梭于霓虹闪烁的台北街道,找到“畅怀pub”无视店门外暂停营业的挂牌,邵霖天只管推门迈步而入。

    一位状似服务生的大男孩看见他进来,脸上带着尴尬迎向他。“抱歉,先生,我们今晚暂停营业。”

    “我找水蓝。”简明有力的道出来意,炯黑深眸毫未含糊的梭巡四周,只见明亮寂清的室内,几位年轻人或搬或抬四散场中的桌椅,残桌断椅中夹杂玻璃碎片的情形恍如这里刚经历一场械斗。

    这是水蓝的杰作?她人呢?

    “彦哥,来带水蓝大柹的救星来了!”听见他的话,招呼他的男孩扬声朝吧台喊。

    “小林!小声点等一下,水蓝,别扔了”

    来不及,一只高脚杯随着余舜彦紧张急促的叫喊由吧台后飞掷而出,匡郎一声碎了。

    “噢,我的酒杯。”他心痛的呻吟哀悼。这是第几个无辜的祭品了?

    “不会吧?大姐又发枫了!”小林惊嚷着,赶紧和其他同事退到角落的安全距离避难。

    此时,邵霖天终于瞧见由吧台后摇摇晃晃站起来的纤细人影。

    “臭阿霖,本小姐要休息你居然敢喊那么大声吵我,欠修理啊!”眼神迷茫的她恶霸的娇叱。

    余舜彦感觉头痛的又低逸出一声呻吟,醉酒的水蓝只要听见任何风吹草动,就以为是什么臭阿霖,不是找人单挑,便是随手破坏店里的东西,好不容易刚刚闹得有点累,坐在地上想睡,结果小林一喊,她又像弹簧一样跳起来,准备再找她的臭阿霃大战十回合。天杀的那个让她拿他的店出气的臭阿霃到底是谁?

    “我哪里惹你了。”举步朝她走去,邵霈天浓眉皱得死紧.一个女孩家在夜店喝得酩酊大醉成何体统,欠修理的根本是她。

    “噫!”这声音余舜彦总算注意到邵霖天,也记起小林适才的叫喊。他是十多分钟前打电话给水蓝的那个人?好英俊的男人哪,而他就是那个臭阿霖?

    “你从头到脚都惹到我。”眯起醉眼迷蒙的双眼,水蓝努力捕捉在她视野里晃动的影子“我们再来单挑,这一次我一定揍得你倒地不起。”

    “该吊起来打屁股的是你,居然跑来pub鬼混,还喝得醉醺醺的。”

    “我才没、没有醉。”

    “站都站不稳了还没醉?”

    “屁啦”

    “不准说粗话。”

    “不要命令我!”醉吼着,她手上的玻璃杯直砸向他。

    见状,余舜彦倒抽一口气。他底下的工作人员小许之前才被她砸到后脑勺,幸好没受伤,这位胆识过人,从刚刚就不闪避反而逐步接近水蓝那颗地雷的帅哥,不会被砸破头吧!

    只见他脖子轻轻一偏,漂亮的闪过飞扔向他的杯子。

    “哗”小林这头响起惊叹低呼。这位面对水蓝大姐危险的攻击,眉头也未皱半下的帅哥真是酷呆了。

    “你闹够没有!回家了。”虽然不气她拿杯子砸他,但总不能任她在这里醉闹下去。邵霖天长臂抓向她手腕,她却用力甩开,身子踉舱的倒向弧形吧台。

    “水蓝”

    懊死的她想摔伤自己?她脚下四散着玻璃碎片哪。

    “我不要回家,今天我要跟彦哥睡。”双手挥出杂乱无章的拳法,企图格开仿彿蚊子般时而碰触她的障碍物,视线格外清楚又似分外模糊的感觉到自己从小熟悉到大的俊颜,在她眼前摇晃下定的闪动,头,好晕。

    “你说什么”邵霖天火了,因为她口无遮拦的惊人之语。

    “你耳朵放口袋喔?我我要跟彦哥睡”

    “你休想!”

    怒喝着,他一把拉过她,当她颠踬的扑向他时,狠狠的吻住她,蛮横又霸道、炽烈又执拗,直到她承受不住的瘫倚他怀中,直到她嘤咛的醉睡过去,他才拦腰抱起终于安静下来的她。

    pub里包括余舜彦在内的所有人莫不看傻了眼,几个人想到的不是眼前大胆的就给他吻下去的帅哥是水蓝的谁,而是叹为观止的顿悟,原来要让他们的水蓝大姐彻底停下吓人的酒疯,得用吻的这招。

    “呃”一道锐利冻人的视线逼人的射来,站立吧台外的余舜彦打了个寒颤。这个长相斯文,气势却迫人的老兄做啥一副想宰了他的神情。

    “出来,我有话问你。”冷冷的撂话,邵霖天抱着怀里的人儿率先走往门外。

    余舜彦暗感不妙。瞧这男人对水蓝的占有姿态,两人的关系肯定匪浅,莫非他介意她嚷嚷着要跟他睡的醉话,准备到外头对付他?

    “彦哥,要不要我们陪你出去壮胆?”小林小声询问。那位三两下便制住水蓝大姐的帅哥看起来不太高兴。

    “你们负责整理店里就好。”他可无意将排场般得像他们想以多欺少,何况他心知肚明,他们欺不了屋外那个男人。

    深吸口气,他硬着头皮定出店外,看见邵霖天将水蓝抱进路旁一部深蓝色座车,继而转身面对他。

    “水蓝之前说的纯属醉话,你别当真。”迎上前,他豁出去的开口,该来的总得面对。

    “你跟水蓝究竟是什么关系?”邵霖天直截了当的问,不弄清楚这位看似彬彬有礼的男子与她的关系,他的心里就是无法舒坦。

    这句话是我要问的。即使心中如此。余舜彦还是识相的回答“我叫余舜彦,是水蓝的大学学长,她曾在学校替我教训过说浑话污辱我的同学。后来我休学回到台北开店,这家pub开幕时,我曾邀她和同学上来庆祝过。”

    “只是学长?”他只在意这个重点。

    “只是学长。”他不敢在此时要幽默乱答对方预期外的答案,免得他微微收握的拳头招呼过来。

    感觉莫名盘旋胸口的郁快稍微舒解了些,但他还得解决另外一个问题。“水蓝怎么会突然跑来找你?”

    余舜彦唇边有抹苦笑,被找的他又有错了?“她说自己在街上闲晃,忽然想起我也在这个城市,于是便过来找我叙叙旧,结果两杯调酒一下肚,唉,就像你看到的,我的店被她砸了。幸好刚开始营业,客人不多,打发他们后干脆暂停营业。”

    邵霖天漆黑如子夜的深瞳含带苛责的看向车内酣睡的容顿。“真是的,不会喝酒也敢贪杯。”

    “她是不能喝酒,两杯就醉,但上回她也仅拉着同学跳舞,岂料今晚醉了的她逢人就问人家工作得快不快乐,无论答案是什么,她都骂人臭阿霖呃,水蓝是这么骂的。”记起对方即是臭阿霖,他忙补上一句解释“然后她就找人单挑,也未等对方反应过来就揍人家。”害他还得花钱安抚被揍的倒楣鬼。

    这丫头是怎样?别人工作得快不快乐关她何事,又与他何干,做啥口口声声啐骂他。

    “她的身手仍然像几年前那样矫健,所幸未惹到什么难缠的家伙,否则真正要命哪。”余舜彦低叹。今晚店里最难缠的就属这位此刻睡得像没事人的大姐。

    弯身由车子置物盒中取饼便条纸,邵霖天写下自己的姓名和电话交给他。“估计完你店里的损失后打电话给我,这笔费用我会付。”

    接下纸张,看清他的大名,余舜彦略微迟疑的问:“请问你混哪里的?”

    混?这男人把他当黑道大哥?“混医院,脑科医师。”

    愣了下,余舜彦恍然大悟。他是脑科医师,难怪在电话中威胁他惹敢碰水蓝一根寒毛,就要劫他脑袋。“你是”

    “厚,走开啦,我扁你喔!”一串低哑娇喝阻断他“你是水蓝的男朋友”的问话,就见邵霖天由敞开的车窗稳稳接挡住她睡梦中朝车门挥出的拳头。

    “你这丫头,睡着也这么暴力。”无奈低喃,他将粉拳轻放回她身前。

    那唇边淡扬的没辙宠溺,余舜彦尽收眼底。看来他若非水蓝的男友肯定就是未婚夫,会于台北住一段时间的她八成是和他吵嘴,以致醉酒后连连数骂他。

    “她大概再过不久就会醒了。”有点羡慕的看着邵霖天替她扫上安全带。恋爱真好,可惜前阵子他刚失恋。

    “什么意思?”站直身子,邵霖天疑惑望向他。

    “水蓝醉得快,醒得也快。”

    “你很了解她?”眯眼,他胸口无由的不快再度蔓延。

    余舜彦清楚感觉到周遭的空气因他的质问瞬问凝结。明哲保身,他微退一步道:“说是经验谈比较贴切,我记得上次她喝醉大约一个多小时就醒转,她的身体构造就是如此喂,别露出这种吓人眼神,我发誓我没见过水蓝的身体,我的意思是地应该是嚼于醉得快,醒得也快的特殊体质。”

    天啊,为何他觉得背后冷汗涔涔7谢天谢地水蓝之前仅嘴上胡嚷着要跟他睡,没冲上前抱住他,不然他此时九成九被剖脑了吧!

    “水蓝的皮包在店里,你稍等,我去拿。”说完,他转身进pub,决定尽快送走这个一提及水蓝便展露男人霸道一面的帅医师,以免他误解两人有暧昧关系,继水蓝之后毁了他的店,还顺便做了他。

    余舜彦没说错,水蓝确实属于醉得快,醒得也快的特殊体质。

    当邵霖天载她回住处,将她抱放在客厅沙发,为两手手心各有几道细小伤痕的地处理好伤口,再泡杯茶回客厅里,躺卧沙发上的她已睁开眼。

    “小心。”他及时接抱住差点翻落椅下的娇躯,扶她坐好。

    “你回来了。”美眸掀眨,看清近在眼前的俊逸面庞,这是第一个闪入她脑里。

    “把这杯茶喝了。”他将为她泡的茶端给她。酒醉方醒,她需要浓茶驱除残留的混沌意识,他们才有办法好好谈。

    没问他为何突然端茶给她,恰巧感觉口渴的她接过杯子对着氤氲热气的杯沿吹几下,一连喝掉半杯茶。慢慢的,她的思绪转动,察觉出不对劲。

    “我怎么回来的?”乌黑大眼梭巡厅里一圈,停在伫立她跟前的颐长身影上。

    “很好,看来你已经完全清醒。”抽走她手中杯子放置桌面,他一屁股落坐她面前的方桌,板着脸开始他的审问“为什么跑到pub去?”

    “你怎么知道”

    “如果我没打电话找你,余舜彦没接你的手机,你是不是要我把台北翻过来找你?”

    原来是学长告诉他的,可是他做什么一副她犯下滔天大罪似的兴师问罪语气。倔强被挑起,她绷着脸回呛“我又没叫你找我。”

    “你住我这里就是我的责任,我能不管你吗?”

    “责任?你想说的是包袱吧。”

    “别像刺猬一样曲解我的关心!”邵?逃诏怒的将她提抱至他大腿上“你知不知道你喝醉了,在一屋子全是男人的店里有多危险。”

    挣不开他,水蓝眸里同样烈陷四时的与池对峙。“我找学长诉苦,有他在,我半点危险都没有。”

    “你就这么相信他?”环钳她细腰的大掌不自觉的收束,胸口有团他尚未察觉的护火迅速燎窜。

    “我就是相信他。”学长护卫学妹本就天经地义。

    “所以你宁可大声嚷嚷今晚要跟他睡也不愿和我回家”

    水蓝闻言呆住。“我哪可能说要跟学长睡。”她完全无印象。

    “你有!而且一连说了两遍。”回想起她的醉话,灼热的胸口险些闷爆。她是他的情妇,却在他面前扬言要跟别的男人过夜,简直不像话到极点!

    她真的这样讲?有点心虚,偏偏又不甘示弱。“那又怎样?即使我真跟学长睡也没什么。”

    天杀的她说没、什、么!怒极,邵霖天一张脸寒冽得宛如地狱来的罗刹,深眸里冰火交杂,双掌带气的探向她胸前用力一扯,刷的一声她身上的咖啡色印花丝棉衬衫被粗鲁撕开,露出白皙的胸前肌肤与包裹着浑圆的淡粉亵衣。

    “啊”突来的状况吓坏她,水蓝惊呼的要拉回衣服,他却蛮横的将衣服往她肩头褪“你邵霖天,你干什么!”

    “你不是不介意你学长这样做?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男人能对女人做什么。”语气激烈,薄唇俯下便吻印上她性感锁骨。

    “呀啊!等一下”她慌喊着扑抱住他,小脸埋在他颈边急语“学长是同性恋,他爱的是男人!”

    闻言,邵霖天忽地停下欲吮嚿她柔皙颈项的攻势。“余舜彦爱的是男人?”

    “大学时我就知道学长的性向,那时有同学很过分的说些难听话取笑他,被我揍了一顿。爱人又没有错,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他所爱的对象,即使性向异于一般人也该被尊重包容不是吗?如果我真说了要跟学长睡的醉话,也是潜意识里知道他很安全,不是你以为的不自爱,你竟然王八蛋。”

    她嗔骂得有点没气势,这一刻才发觉该死命挣逃开的自己,竞笨笨的往他怀里钻,这岂非自投罗网的请人享用?要命的她还在醉?

    “你确定他不是双性恋?”

    “你这样无异是一污辱我学长。”

    “我没有污辱他,对他的性向更无轻视之意,但即便他是同志,仍是个男人,记得以后别再说你要跟他睡之类的话,我不爱听。”

    他不爱听7多专断的话。水蓝不服的退开他的怀抱,嗔瞪他“你凭什么说你不爱听?”

    他眼底闪过一抹奇异光彩。“你是我的情妇,却当着我的面嚷喊你要跟别的男人睡,你不觉得过分?你以为我有那么大的度量听你一而再的想红杏出墙?”

    他办不到!纵使当初要她当情妇很纯粹是基于保护动机,两人之间亦很清白,但再怎么说名义上她是他的情妇,有哪个男人能眼睁睁见自个的情妇,挑明想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而无动于衷?

    他想,自己今晚满腔无法解释的火气就是这么来的。

    “红杏出墙个鬼!说得好像我是水性杨花的”激动的抗议陡然煞住,只因她忽然发现他的眸光格外炽热的看着她的

    噢,天啊!

    “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她连耳根都泛红的捣住他双眼,终于迟钝的随他的视线察觉到自己的衣衫不整跨坐他大腿上的她衬衫己被褪至双臂,形同半裸,该看不该看的,全被看光了。

    邵霖天莞尔的抓下她的手,积压胸中的愠快点点消散。“公平点,你看了我裸胸两次我可半次也没向你讨。”

    “这哪能相提并论,我是女的。”两手被抓住,又羞又窘的她好想咬他。

    “是哦,这时候就知道自己是女的了?当你只身跑到pub喝酒,大胆的找人单挑时怎么就没想到自己是女的,会在你学长不注意问被别人下葯、被押出去而发生危险?”她白玉凝脂的肌肤太迷人,弧形优美的包裹在淡粉贴身衣物内的浑圆太诱人,让他有些心猿意马,决定不再捉弄她,为她拉妥衣衫,遮覆魅惑人的青光,再将她抱坐沙发,好平稳悄悄为她紊乱的呼吸。

    “乱讲,我哪有找人单挑。”抓来抱枕挡住胸前,水蓝在心底啐骂他毁得她的衬衫半颗扣子都不剩,嘴上则反驳着自己毫无印象的事。

    “你不但有,还差点把余舜彦的店砸了,我去接你时pub已经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你手上的伤正是你搞破坏的最好证明。”

    张开手,她果真在手上瞧见好几个ok绷。她真的在学长的店闹事?“我会到学长的店纯属意外,本来我是想踹古太太家的大笨狗”

    “咳你本来想踹古太太家的狗?”随手端过她喝过的茶啜饮的邵霖天,被她突然讲出来约话赫得呛了下。这丫头的意思是地今天原本有意去找占太太的碴?

    他忙不迭放下杯子,避免教她下一句难料的惊人字句惊得摔落手中茶杯。

    水蓝埋怨的瞅他。“谁教你无缘无故要我想自己的兴趣、希望从事哪种工作,我想破头也想下出来,那只笨宝多福却悠哉的在院子晒太阳,我当然想踹它。”

    “你”他哭笑下得。狗狗晒太阳也惹到她?

    “可是我没踹它喔。”她及时阻止他可能会有的数落“懒得再跟古太太发生解释不清的争执,我直接到街上晃,突然想到学长便跑到他的店,喝了两杯调酒,然后就回到这里了。”

    别怪她过程跳得太快,实在是喝酒后的记忆一片空白。不过她真这么具破坏力,差些砸了学长的店?

    邵霖天着实不知该气该笑。“该怎么说你才好?就因为我要你想想你的工作兴趣而你没个谱,醉酒的你便公然在pub骂我臭阿霖,逢人就把对方当成我找人单挑、砸杯子。小姐,我有这样罪大恶极吗?让你连自身安全都不顾也要撂倒我?”

    听他一说,水蓝才明白自己在pcb如何大显身手。然而仅有她知道自己口口声声臭阿霖的醉骂里,恐怕也包含了从小到大对他的积怨之气。

    “谁要你胡乱丢问题烦我。”算来算去,错的人还是他,若他白天未跟她提工作的事,也不至于在今晚引爆她积怨的燃点。

    “我没有逼你的意思。”他很无辜,哪里料得到自己的随口一提会引出意外风波。

    水蓝顿时无语。他的确只是要她想想自己的兴趣所在,她毋需理他,可她却发神经的将他的话烙印心中,思忖到发愁发闷的地步,她到底在干什么啊?

    心底一闷,她没好气的道:“对,你没逼我,是我吃饱撑着胡思乱想,是我不学无术又乏善可陈到连半点工作兴趣都挤不出来,你想笑就尽管笑吧!”

    她就是糟糕到连自己想做什么都搞不清楚可以吗?

    “水蓝!|”邵霖天连忙起身拉住落下成串自贬语句就往客房走的她。

    “放开我!”

    “你不介意大半的春光再被我看光?”简单一句话就让她停止挣扎,她左手揪住衣襟,脸儿微红的仰首瞟着他。

    “你到底想怎样?”

    他低叹,温热的大掌压上她头顶,无奈的拍了拍。“别老是对我有偏见的歪曲我的意思,我压根没有想取笑你的意思。对工作兴趣的量悟本就因人而异,有些人不必考量即明白自己想做什么,有些人却必须经过多方摸索才明了自己最企望的是什么工作,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你何必说话嘲讽自己?”

    奇异的暖流由他温厚的大掌缓缓传入她心里,水蓝直觉得别扭不自在,歙动下嘴唇,却不知该说什么。

    “找工作的事慢慢来,你的脾性要先改一改。”

    暖流中断,别扭蒸发,她啪的一声拍开他仍轻放她头上的手,眯眼嗔他。“我的脾气要改?”

    随着她犀利嗔视,他直言陈述“倔强又冲动,未计后果的想到就做,这样恣意妄为,迟早要出乱子。”

    她红唇才掀动,他又抛出一串话“不要否认,今天你在pub喝酒闹事就是一例,明知自己不会喝就该滴酒不沾,更别提你还找人打架、砸人杯子,今天只受点小伤算你运气好。”

    “我说过今晚的事不是故意的。”

    “倘若事前你能三思而后行,收敛一下爆冲个性,今晚的意外同样能避免。”

    “我个性爆冲你”修长食指没让她嚷完便点住她唇办。

    “别让我担心你,水蓝。”他一点都不喜欢为她担惊受怕的感觉,一颗心揪绞得令人难受。是他带她上台北的,她若出事,他如何向水奶奶交代。

    心口没来由的一跳,水蓝揪抓衣襟的小手跟着一颤。他说担心她?

    “听到没,丫头?”她没说话,邵霖天想也没想的轻拍她小睑。

    “有听没有到!你又不是奶奶,干么随便叫我丫头。”让她心脏莫名其妙又跳快好几拍“不跟你说了不对”忽然想起他刚才碰她唇办又拍她睑,踅开的脚跟又转了回来“以后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否则我会将没踹到笨宝多福那脚踹到你身上。”

    朝他扮个鬼脸,她转身走进客房。

    看着她纤细背影,他哑然失笑。他说话有对她动手动脚吗?总想动手动脚扁他、踹他的是她吧。

    要这呛辣的丫头收敛脾性,依他看可有得等了。然而说真的,她扮鬼脸的功夫从以前到现在都没进步,一样没创意,一样的可爱。

    沐浴完。水蓝拨了通电话给余舜彦,为她在他店里造成的騒动道歉。

    “抱歉,学长,我会赔偿你店里的损失。”自首无罪,既是她砸的场,赔偿自当算她头上。

    “不用,邵?天承诺过等我估算出损失金额,找他请款即可。”

    “耶?”水蓝微讶,继而想到这笔钱八成要由她的包养费里扣,香肩垂垮的低语“没差,都一样。”

    不知情的余舜彦笑着接腔“的确是,反正你们是一体的,谁赔都一样。”

    “什么我们是一体的?”

    “男女朋友难道不算一体?你有点不够意思,交了个这么优秀的男友也没早点带来给我认识。”赏心悦目一下也好。

    “学长想偏了,我们哪是男女朋友啊。”她急忙澄清,然而诡异的是她在陈述事实,为何心跳会加速?

    “啧,你们果然是未婚夫妻。”

    “学长!”

    娇喝骤落,余舜彦拿开手机,掏掏被震得发麻的耳朵,换边接听。“亲爱的学妹,你们都已经在众人面前接吻了,有必要害羞到险些喊破我的耳膜吗?”想不到这个学妹个性大剌刺,谈起感情却这样害臊。

    水蓝错愣。“我们在众人面前接吻?”

    “就你发酒疯乱砸杯子,不但要找你的臭阿霖单挑,更向他撂话你今晚要跟我睡,结果邵大帅哥就吻下去啦。嘿嘿,那画面美呆了。”

    天啊。“他又吻我!”颊上晕满绋红,不知是气或羞出来的。

    “何只,他还抱醉睡的你上他的车,看你的神情流露出一派的宠溺。”真令人羡慕。

    “屁啦”她尚未啐完话就被截去。

    “你最好小声点,邵大帅哥不喜欢你说粗话。”

    “赫!学长怎么知道阿霖讨厌我说粗话?”疑惑震惊当头,她没发现自己很自然的喊邵霖天为阿霖。

    余舜彦笑笑的再负责实况转播“他说你喝醉当时,你就是回他屁啦这句,接着他就板起脸非常生气的低叱你不准说粗话。”

    惨也,这不就代表她这个月的包养费又要扣五千?但是她的金主并末提及这事,是他忘了或念在她喝醉,好心对她网开一面。

    “你们小俩口上床“滚”过后,误会冰释了吧。”余舜彦说得暧昧促狭。

    小睑热得她都感觉炽烫。“学长,我们没上床滚啦!”她只是被他看去大半个身子一思及此,她羞窘心跳之余不禁也困惑,那个臭阿霖带着惩戒意味强脱她衣服,按理自己该生气揍他,甚至夺门而出,怎她仅是羞窘、不知所措,现在还留在他的屋子里为此跳岔心跳节拍?

    “了解,你们直接在浴室洗鸳鸯浴。”唉,可惜他失恋了,不然也能和爱人在浴室里调情。

    “学长搞错了,我跟他不是这种关系,我们是从小到大的邻居,我北上找工作,暂时住他这儿,如此而已。”她红着脸忙不迭解释。由谈话问水蓝明白自己并未因酒醉供出她是邵霖天的情妇,邵霖天亦未张扬此事,然两人并非情人的事实她有必要说明,否则不晓得学长又要扯出啥令人脸红心跳的限制级情节。

    他有没有听错?“你和邵霖天只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对,青梅竹马,不过他长他的,我长我的。”他们可是死对头,谁要跟他一区长大。

    余舜彦眉峰挑着饶富兴味。水蓝大概不知道自己此时急欲撇清和邵霖天关系的语气,含着小女人特有的赌气与娇俏,他对她面言是特别的吧?只不过她还未开窍。

    既然这样

    “学妹,请你帮个忙。”

    “嗄?什么忙?”

    “帮我问问邵霖天喜不喜欢男人。”

    不是吧!学长看上阿霖直到结束通话,水蓝仍处于震惊中。她知道学长失恋了,可是他和阿霖光想像两人亲密站在一起的画面,她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不是排斥同性恋那种嫌恶感,而是觉得阿?身旁该挽的人不是学长。

    那是谁?他未来的女友?这么一想,她浑身的不对劲匆转为窒闷不舒服,但她在不舒服个什么劲?

    甩甩头,水蓝决定不再虐待自己醉酒过后残存混沌的脑子,睡觉要紧。怎奈时间分分秒秒流逝,困倦的她辗转反侧,硬是无法入眠,就如同昨夜一样。

    迟疑半会,她转身走出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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