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谷粒 > 大宝传奇 > 第二十一回殉情

第二十一回殉情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大宝传奇最新章节!

    姬小菁赶到鹿鼎山,不惜用她所学邪术中最毒的“金刀解体”、“毒虫啮脏”等酷烈痛苦,誓死逼叶遇春允婚!却大出意料的,竟未在群侠中发现叶遇春的踪迹。

    她万分惊诧之下,一面把手中“天犀解毒剑”交与陪她同来的年长苗女,请她于自己一拔肩上金刀之际,立即以剑刺入后心,介错超度!一面向群侠中出面答话的红绡,追问叶遇春究竟为何失踪?抑或藏在何处?

    红绡因确实不知叶遇春突然避雨失踪,究竟是遭遇了什么事儿?故而无法答复姬小菁,只好企图暂时稳住姬小菁,向她好言安慰,要她稍安勿躁,叶遇春是顶天立地威武不屈的“男子汉大丈夫”要她?或不要她?一定会给她一句话儿,只不过如今不知被何要事羁绊,尚未赶到而已!

    姬小菁双眉高挑“哼”了一声,冷笑说道:“其实,我要他立刻赶到,并不甚难”

    韦铜锤毕竟年轻气盛,闻言之下,以为是姬小菁大言夸口,遂冷笑接道:“我叶遇春兄,人既不在此处,他未必听你话吧?”

    孟七娘情知不妙,想制止韦铜锤胡乱多言,却已不及!

    姬小菁看了韦铜锤一眼,扬眉说道:“你不信么?只要叶遇春离此不远,我有把握令他在半个时辰之中,一定狼狈赶到!”

    语音至此略顿,突然自行忍受痛楚,咬破牙尖,向空中喷出了一片血光!

    就这一片血光之喷,便是叶遇春在奇异石室中,突然语不成声,全身发抖的,心魂欲飞之故!

    孟七娘连连摇手,及时阻止了姬小菁继续再喷第二口血光之举,朗声发话叫道:“姬姑娘你莫要损人不利己啊!叶遇春是你心爱情郎,你喷血催动‘降头’,只有使他大吃苦头,却对你有何好处?”

    姬小菁道:“他吃了苦头,才知道厉害,会乖乖赶得来啊”孟七娘摇头道:“未必如此,因为我觉得叶遇春老弟如今可能已非自由之身,他若陷身旁的缧绁之内,你‘喷血催蛊’之举,岂非丝毫无益,只有平白令叶老弟吃苦头么?”

    姬小菁杏眼一瞪,厉声喝道:“他陷入了谁的缧绁?是谁敢对我的情郎叶遇春有所不利?”

    孟七娘笑道:“究竟是谁?我尚不知!但想来总和藏在山壁暗处的那几位朋友,脱不了相当关系!”

    韦虎头、韦铜锤兄弟,以及红绡、冯英、赛韩康、皇甫嵩等群侠,何尝不知那片山壁暗处,早已有人暗暗藏入,只不过尊敬孟七娘是众所公推的三军主帅,又复功力深厚,江湖老到,敌人任何动作,谅难逃得过此老耳目,在主帅未有暗示前,谁也不愿逞能,首先叫破此事。

    如今,孟七娘既首先有了表示,其余群侠的十二道炯炯目光,自然均一齐注视向那片山壁暗处!

    姬小菁更是目射厉芒,高声叫道:“藏在暗影中的那些朋友们,莫要见不得人,赶快请出来吧!不然,休怪我姬小菁,和我这位姊姊,要用我们所豢养的好东西,来个‘霸王请客’!”

    话完,和那年长苗女,每人取出一节长长竹筒,比着山壁暗处,作势似欲启开堵塞筒口之物!

    “且慢!”

    “飕飕飕飕”

    随在那声“且慢”之后,果从山壁暗处,纵出了四条人影!

    果然不出赛韩康适才所料,这四条人影,全是黑袍蔽体,玄巾蒙面,令对方根本看不出他们的容貌身份!

    因系姬小菁发话叫阵,这四个黑衣人,遂暂时未对孟七娘等群侠理会,是一齐面对姬小菁和年长苗女,在距离她们七八尺处,飘身落地!

    姬小菁哂然道:“蒙起面孔,太多余了!除了当朝钦派的大内武士以外,谁敢把鹿鼎山视为园囿禁地,在此作威作福?但,我可不管你们是谁,人不惹我,我不犯人,人若惹我,却是誓必一拚生死!你们满汉之争,我可以置身事外,我只要我的人!”

    说至“要我的人”一语时,便向四名黑衣人,怒目一伸左手!

    站在中央,似是首脑身份的一名黑衣人,摇头答道:“没有人可以给你,叶遇春不在我们手内!”

    姬小菁微怒叱道:“鬼才相信,方圆百里以内的所有江湖人物,早就被你们或擒或逐,处理干净!除了你们这群披着豺狼皮,做着富贵梦,张着血腥手的丑恶东西以外,谁还可能使我那本领相当不错的心爱情郎叶遇春,突然失了踪迹!”

    韦铜锤人豪嘴快,又唯恐天下不乱的,喜欢挑拨是非,闻言之下,拊掌大笑赞道:“骂得好!骂得妙!骂得真是痛快!姬小菁,你蛮可爱嘛!叶遇春兄虽还没有喜欢你,我到有点喜欢唷”

    他本来是说“我到有点喜欢你了”但只说到“喜欢”便把下面的“你了”两字,换成了一个高声大叫的“唷”字!

    原因在于他受了点小罪,被身旁的冯英,伸手在大腿内侧的嫩肉部位,恶狠狠的拧了一把!

    冯英一面拧他,一面低声骂道:“臭小铜锤,你想死啊!她是朵有毒玫瑰,你敢‘喜欢她’么?是否你铜浇肝胆,铁铸心肠,不怕尝尝连你师傅孟老婆婆都束手无策的‘降头’或是‘苗疆毒蛊’滋味!”

    韦铜锤被她拧得龇牙咧嘴,皱眉苦笑说道:“小英,你你别吃醋嘛?我就是想吃野食,也不会当着你面‘花心’!这只是权术运用,想先争取姬小菁和我站在一边再挑拨起他们‘狗咬狗满嘴毛’的热闹风云雷雨!”

    冯英听他这样解释,才略消满腔妒火,银牙微咬下唇,失笑说道:“你这臭铜锤儿的坏心眼真还不少”

    韦铜锤见她一笑,知晓满天云雾已消,遂精神大振笑道:“小英,你忘了这就是我的传家绝学!我爸爸仗以功震庙堂,名扬四海,无往而不利的那招‘信口开河’,能武用也能文用!上次,宰那胖大藏派喇嘛,是用‘武的信口开河’,如今争取姬小菁,挑拨风云雷雨,是用‘文的信口开河’,真所谓‘左右逢源,文武不挡’,你总该领会出了,这招‘信口开河’,用途多得很啊!”韦铜锤和冯英这对小情人,打情骂俏的,窃窃私语之间,姬小菁果然已对那四名黑衣人,悄悄下了辣手!

    所谓“辣手”就是她不动声色的,竟把适才取出的那节竹管的堵塞之物,暗中拔掉!

    这竹管的堵塞之物,一经拔去,立从竹管中飞出了两只活物!

    那是两只全身墨黑的奇形巨蜂!

    一来天色已暗,巨蜂又全身墨黑,二来它飞行时,仅有极轻微的“嗡嗡”声息,以致在未细加注目倾耳的情况下,甚易被人忽略!

    姬小菁放出墨黑巨蜂之后,伸手向那四名黑衣蒙面人,指了一指,口中并高声发话,作为掩饰道:“你们且好好想一想吧!赶快放了我所要的人,便告万事全休,否则,你们作威作福,为恶太多,马上会遭报应的!”

    为首黑衣人哂然不屑道:“报应?哼哼!”

    这“哼哼”声息,不是为首黑衣人轻视姬小菁所说报应之语,所发冷笑,而是站在左右两侧的两名黑衣人,每人发出的一声低哼。

    随着低哼,他们回手一掌,拍在自己的脖颈上,把刚刚用尾针刺了他们一下的墨黑巨蜂硬给拍扁坠地!

    为首黑衣入不悦问道:“你们闹些什么?”

    站在最左面的那名黑衣人道:“不知那里来的黑蜂,把我叮”

    “叮”字才出,人已摇摇欲倒,赶紧退了两步,伸手扶住一株小树,才勉强把身躯站稳!

    有两人同被蜂刺,左面这人如此,右面之人的情况,自然也完全一样!

    这时,为首黑衣人的目光注处,才看见了地上那两只已被拍扁了的黑蜂,不禁重重“哼”了一声,回头向姬小菁叫道:“姬小菁,你真敢与我们作对,把杀人蜂都放出来了!”

    姬小菁毫无怯色的扬眉答道:“你不放人,我就杀人,我姊姊的竹筒之内,还有两只杀人蜂呢,你再不放出叶遇春来,是不是也想尝尝那种被蜂刺后,奇酸、极痒、剧痛,最后还全身化血的美妙滋味!”

    说至此处,那两名遭蜂刺伤的黑衣人,业已站立不住,双双踣坐在地,并发出了难禁的痛苦哼声!

    为首黑衣人顿足伸手叫道:“胡闹,简直胡闹!赶快拿解药来。”

    姬小菁道:“解药现成,他们在个把时辰之内,也不过受些痛苦,尚死不了!但若想要解药,先得还我人啊!”为首黑衣人摇头道:“我已说过,叶遇春不在我的手中”

    姬小菁接口道:“就算不在你的手中,但你的人多,鹿鼎山前后左右,又都是你的势力范围,你可以多派些人,替我找啊!只要一有叶遇春的讯息,我自然会把杀人蜂的解药,双手奉上,并对吃了苦头的他们两位,道上一个歉的!”

    为首黑衣人似乎深知姬小菁的刁蛮难缠性格,无可奈何的,从腰间取出一根血红色的令箭,递向身旁另一黑衣人,并向他低声嘱咐几句。

    另一黑衣人躬身领命,接过令箭驰去。

    为首黑衣人因一来等于已泄漏了自己身份,遂不愿再贻人笑柄的,干脆伸手摘下脸上的玄色面罩,果然正是钦派武土领班“三手天尊”时震宇!

    红绡哂道:“这样多好?弄那么一个劳什子玄色布巾,蒙在脸上,瞒得了谁?你也不嫌气闷?”

    时震宇苦笑道:“老夫并非故作神秘,因觉事既至此,大家索性以江湖身份周旋,免了官腔俗套,还比较来得干脆!”

    韦铜锤的那张嘴吧,岂肯饶人?听得时震宇这等说法,不禁晒笑叫道:“时震宇,你放心,我们知道你富贵薰心,不敢欺君逆上!虽有胤祯、弘历所送的一些东西在身,不会拿出来压制你的!”

    时震宇忍气吞声,不敢还嘴,转对姬小菁道:“姬小菁,我已经下令派人,替你搜索叶遇春的下落,不须多久,必有回报,你还是先把杀人蜂的解药拿来的好,万一延误解毒时机,出了差错,两条钦派武士的人命,你会吃不消兜着走的!”

    韦铜锤“哼”了一声道:“刚说‘免了官腔’,‘官腔’却立刻使来,真是死不要脸!”

    姬小菁见时震宇又索解药,想了一想,点头笑道:“好吧,就把解药先给了你,又有何妨?反正我身边比杀人蜂难缠难惹的一些小玩意儿,还多得很呢!”

    语音了后,取了两粒丹药,向时震宇凌空抛去!

    时震宇对这位“姬家苗”的姑娘,真还深存戒心,怔了一怔,才伸手接取,以致几乎使那两粒解药,落到地上

    姬小菁看出时震宇是先凝足内家功力,化指成钢,然后才敢伸手接药,不禁从鼻中轻轻冷笑一声,脸上则现出哂然不屑神色!

    时震宇接过药去,细加察看,又持近鼻孔,嗅了药味,才放心给那两名已被杀人蜂尾针刺中的手下钦派武士服食。

    红绡心细,眼睛又快,发现姬小菁脸上的哂薄意味更浓,并有一种得意神色,暗暗流露,遂向身边的韦铜锤悄悄嘱道:“铜锤二弟,我知道你不甘寂寞,最爱热闹!但今夜却宜保持冷静,先看时震宇、姬小菁双方的精彩好戏!等他们双方,告了段落,最好是叶遇春兄安危,可以确定,或人已赶到之时,再亲自出场,演演大轴!因为鹿鼎山中的钦派武士,已然不少,他们似乎早悉我们企图,四外可能更有好手奥援。我们以寡敌众,不能不自己尽量节省力量,保存力量,并尽量使对方消耗力量,丧失力量,这样才有得斗呢!”

    这番话儿,不单使韦铜锤听得心服,连孟七娘都连连点头,含笑说道:“韦少夫人着实高明,是位难得将才!看来我这三军主帅之位,要让给你坐才对!”

    红绡躬身笑道:“老人家别消遣我了,我只是因铜锤二弟似乎还肯听我的话,才对他略为叮咛,一切行动,还不是全要恭从老人家的老成指挥!”

    话儿又答得十分得体,更使孟七娘看着红绡,满面嘉许微笑!

    就在此时,那两名中了蜂毒的钦派武士,业已毒解人苏!

    但刚才被时震宇遣走的一名武士,业已转回,向时震宇缴还那根血红令箭,并躬身报道:“回禀时大人,四周桩卡,均未发现什么叶遇春的踪迹?”

    时震宇闻言,转对姬小菁苦笑说道:“姬小菁,你听见了吧?我以‘血滴龙箭’传令属下绝对不敢有半字谎言!不是时震宇夸句大话,纵有一只鸟儿,从空中飞进鹿鼎山区,也逃不过我们这群职有专责的钦派武士耳目!”

    话方至此,姬小菁“呸”了一声,哂道:“别腆着脸儿不识羞了,功震朝廷,名满江湖的‘小白龙’韦小宝,和他女儿韦双双,已入鹿鼎山,你们曾知道么?是已排队迎接这位前‘一等鹿鼎公’?还是倚仗人多,和当朝威势,把他父女,拦阻于鹿鼎山外?”

    时震宇听得一惊道:“韦小宝蒙先皇封过‘一等鹿鼎公’,虽已致仕归隐,但若他想来鹿鼎山中闲游,我们是不敢拦的!不过,他他他们父女没有来啊,你这讯息,恐恐怕靠不住吧?”

    姬小菁冷笑道:“我因与叶遇春定有鹿鼎之约,早就来此,在山外近处等他,遂曾眼见韦小宝韦双双父女,相偕走来,说是要到鹿鼎山中,作一桩流芳百世的对得起良心大事,那时我藏身崖壁之上,当地别无闲人,韦小宝总不会对她女儿信口开河的吧?”

    这桩讯息,着实把时震宇等,听得心中一惊,群侠方面,却均欣然色喜!

    尤其是韦铜锤,眉飞色舞的向红绡笑道:“大嫂,你听见没有?我爸爸的那招‘信口开河’,真是名满天下,无人不晓!”

    红绡见他那副神色样儿,方有点想笑,姬小菁已对时震宇声色俱厉叫道:“由此可见,你属下那些钦派武士,徒负虚名,实则都是饭桶!赶快叫他们再去仔细寻找那叶遇春的下落踪迹,活着,还我的人,死了,还我的尸。否则,我就要不客气了!”

    时震宇因见那两名武士,业已复原,遂不愿再对姬小菁低声下气,遂把脸色一沉问道:“你要怎样的不客气呢?”

    姬小菁道:“那还用问,自然是让你们这群饭桶,尝点厉害!或是索性宰掉几个,出出姑娘的胸中恶气!”

    时震宇道:“你骂谁饭桶?”

    随着这声问话,有三条人影,飘降当场,这三人虽也全着黑衣,却均未蒙面。

    孟七娘目光才注,便悚然一惊,向红绡低声叫道:“韦少夫人,这是胤祯随身亲信,‘宫门三凶’,相当扎手难缠,你要对小铜锤儿,约束一点,不可轻率出手!”

    红绡点了点头,也自悄声说道:“我当过一阵胤桢的随身亲信,知道这‘宫门三凶’着实不太好惹!不是夸句大话,倘若一对一个,他们可能还有点怕我。但他们三人精研合作已久的一套‘三才合斗阵法’,确实狠辣难缠,老人家江湖老到,足智多谋,要想条妙策,及早破掉才好!”

    孟七娘连连点头,心中盘算之际,已然有人向“宫门三凶”叫阵,并还极为勇敢的,要一人独斗他们三个!

    这位单独向“宫门三凶”挑战叫阵的极为勇敢之人,当然不是比较稳重的韦虎头,也不是最为好勇斗狠的韦铜锤,竟是有点出人意料的苗女姬小菁

    所谓“宫门三凶”乃一僧一道一俗,僧名法本,道名清玄,俗家人乃是“三手天尊”时震宇的师兄“阴阳手”苗豹。

    刚才,他们三条人影,飘坠当场,那句向姬小菁讯问“你骂谁是饭桶?”一语,便是“阴阳手”苗豹所发!

    常言道:“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宫门三凶”一到,不单使业已有点气馁的“三手天尊”时震宇,立即眉飞色舞,趾高气扬,居然连苗女姬小菁的身上,都起了一种微微抖颤!

    “阴阳手”苗豹声若枭鸣的“嘿嘿”怪笑道:“姬小菁,你已经知道我们是谁,竟自动吓得抖了!”

    姬小菁银牙一咬,未曾答话,身上的抖颤,却似越来越甚

    她身旁的年长苗女,看出不对,面色惊惶的,失声叫道:“小菁,你你”姬小菁伸手入怀,摸出一粒比龙眼还大的黑色丹药,放入口中吞下,目注年长苗女,苦笑说道:“事情已无可挽回,我还有什么不敢拚的!姊姊若是疼我,千万莫要忘了及时用‘天犀解毒剑’,替我‘介错’!”

    年长苗女因知无可挽回,也不再劝,只是凄然一叹,向姬小菁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姬小菁自从吞下黑色丹药,身上抖颤已止,突然又恢复了满面英风傲气,向“阴阳手”苗豹,发出不屑冷笑说道:“你问我骂谁饭桶?我觉得有一个被金银气薰昏脑袋的法本秃驴,一个被利禄心充满脏腑的清玄杂毛老道,和一个不做强盗想做官,一脑袋功名富贵幻想的绿林败类苗豹都是饭桶!甚可能连饭桶都不配做,是三只超级粪桶!”

    她越是骂得凶、骂得毒,甚至业已指名而骂,那“阴阳手”苗豹竟越是沉得住气的,来了个不怒而笑!

    三凶之中,数法本凶僧性暴,见状不耐叫道:“苗大人不要笑了,这丫头牙尖嘴利,听得烦人!问问她想怎样死吧!看由我们哪个人出手超度,来得恰当!”

    “阴阳手”苗豹嘴皮刚动,尚未出声,姬小菁已抢先叫道:“你们不要把当众说出的话儿,象狗吃大便一样的,又给吞回去啊!你们‘宫门三凶’有种让我选对手么?”

    法本凶僧这回可不让苗豹独自答话了,凶眼一瞪,狞笑接道:“由你选、由你选,不管你在‘宫门三杰’之中选谁?对付你这种黄毛丫头,还不是举手立毙!”

    一语未毕,出人意料的答话已来

    姬小菁闪动两道不屑目光,在“宫门三凶”身上,来回一扫,伸手环指说道:“你们三个,替我一齐上吧!”

    “宫门三凶”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仍由性情最暴的法本凶僧问道:“丫头,你说什么?你你疯了么?”

    姬小菁提高语音,朗声说道:“我没有疯,我要你们三人联手齐上!也就是姬小菁一人,向苗豹老儿、法本秃驴、清玄杂毛老道等三人,指名挑战!刚才,我叫你们是‘宫门三凶’,你们自诩是‘宫门三杰’,倘若三人中,有人胆怯,不敢应我挑战上阵,便成了当众曳尾而逃的‘宫门三狗’!”

    法本气得“哇哇”怪叫道:“苗大人和清玄道兄,这丫头活得太不耐烦,既要找死,我们就成全她吧!不必再讲什么江湖道义和武林规矩。呼延天王和班嘉活佛,少时也要赶来,上谕中有‘韦家叛迹若露,对任何人都一律诛斩,不必容情!’之语,先解决了这野苗丫头,我们还要办正事呢!”

    他话中的“班嘉活佛”四字,听得红绡银牙一咬!

    韦虎头更剑眉双轩,虎目中的炯炯神光,立即威棱四射!

    赛韩康靠近孟七娘低声问道:“七娘,你的看法如何?姬小菁为何单挑‘宫门三凶’,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孟七娘道:“你没有发现她答话之前,曾两度全身发抖么?我看她不象是‘活得不耐烦’,却有些象是根本就活不下去!”

    赛韩康一惊道:“根本活不下去?七娘是说姬小菁附在叶遇春所中‘降头’以上的本命元神,业已被人毁掉?”

    孟七娘道:“我刚才因注意她,发现姬小菁嘴中本已含了一口从脏腑内所欲呕出的淤血,是借着吞那粒黑色丹丸,一并吞入腹内!”

    赛韩康明知姬小菁既受重创,叶遇春又怎会有甚悻理?不禁心中一惨

    但事情已到正邪决战关头,他也不便单独对爱徒关心,遂微叹一声道:“这样说来,姬小菁是想在死前拚命,与‘宫门三凶’搏一个‘同归于尽’”

    “‘宫门三凶’哪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同归于尽太难,能拉上一或二人,同入鬼门关,就算姬小菁的本领,蛮不错了!”

    这时“阴阳手”苗豹与清玄恶道,也因姬小菁话儿说得太以难听,存心杀她立威!反正她既要求以一对三,遂不再客气,三人分占了“天地人”方位,把姬小菁圈在当中,但总算均空着双手,不好意思再取出兵刃!

    姬小菁太镇定了,取朵红色小花,簪在鬓间,一双妙目,觑定如今正在她正面七八尺外,岸然傲立的法本凶僧,突然媚笑叫道:“法本秃驴,听说你最不守清规,又吃狗肉,又玩女人,是个相当下流的花和尚!来来来,姑奶奶先和你亲热亲热!”腰肢扭处,两个春风俏步,竟向法本凶僧的怀中偎去!

    这哪里象拚命动手?简直象风月场中,打情骂俏的勾魂伎俩!

    “阴阳手”苗豹人在左方,深知法本凶僧平时酷好酒色,生恐他疏神上当,遂略凝真气,高声叫道:“大师小心点,这丫头相当邪门,鬼板眼多得很呢!”

    法本狂笑道:“苗大人放心,洒家一身‘龙虎气功’,刀枪不入,怕她什么邪门鬼板眼呢!她既自己犯贱,送货上门,我就先亲她一亲,抱她一”

    “抱她一抱”的最后一个“抱”字,还未出口,一声震天怒吼,已从这法本凶僧的血盆海口之中响起!

    原来,姬小菁不单扭着腰肢,脚下走着春风俏步,把整个身躯,偎进法本凶憎的壮健胸膛,并伸手在法本虬筋坟起的手臂上,轻轻搔了一下!

    说也好笑,法本凶僧刚才还自诩他的“龙虎气功”刀枪不入,如今竟禁不起姬小菁用指甲轻轻一搔,立从手臂上现了几道红痕,并有血水渗出!

    苗豹见状大惊,赶紧叫道:“这丫头交给我和清玄道长,大师快请调气行功,察看脏腑之中,可有异状?我认为她指甲之中,必藏歹毒花样!”

    姬小菁冷笑道:“不必再察看了,这好色、嗜杀、恶行如山的法本凶僧业已死定!谁叫你们自负艺高,未曾一上来便合手联防,给了我个别击破的大好机会!”

    一面说话,一面伸出那只指甲上犹带有法本凶僧臂上血渍的手儿,又向“阴阳手”苗豹,作势抓来!

    苗豹先凝真气,化臂成钢,以一式“巧夺阴阳”刁向姬小菁抓来左手,口中并冷笑叱道:“我不是色迷心窍的法本大师,你那一套勾魂伎俩,对我来说,根本都施展不上!”

    话方至此,怪事又生!

    姬小菁伸出左手,抓向苗豹,却以右手在肩上拔下所插三把小小金刀中的一把,并顺手在自己的左肩头上,用金刀重重划了一下!

    金刀一划,鲜血立喷!

    左手手腕,也恰好被“阴阳手”苗豹,用那招“巧夺阴阳”精妙迅疾的手法刁住!

    既然刁住,下面的连续动作当然是一拧一抖!

    在苗豹先拧后抖的连续动作之下,再加上姬小菁又曾自行用刀划臂,以致整条左臂,都被苗豹拧抖得断了下来!

    苗豹得之太易,觉得不太对劲!

    他不想要这只被自己毫不怜香惜玉,业已拧断到手的“美人臂”了,赶紧脱手向外一甩!

    “波!”

    “美人臂”尚未离手,一声慑魂爆音,已从这只“美人臂”上响起!

    整只手臂,炸成了奇腥血雨,在极近距离,倒卷而回,全喷向“阴阳手”苗豹全身,而在这片奇腥血雨之中,还包括了一条血红人影!

    血红人影,是姬小菁!

    她整条手臂被生生拧断,鲜血狂喷之下,全身那得不红?

    她一面随着断臂所化奇腥血雨,飞扑“阴阳手”苗豹,一面口中凄声叫道:“姊姊,赶快下手‘介错’,我已经受不了了!”

    年长苗女满面泪渍之下,脱手把姬小菁交给自己的“天犀解毒剑”向她后背用力掷去!

    这种变化太快!也太以出人意料,遂使那江湖老到,刁狡如鬼的“阴阳手”苗豹,也为之愕诧失神,想不出应变良策!

    来不及躲,也来不及想之下,他只有以直感应变,一口真气提处,以三成功力,封死全身重要穴道,以七成功力向姬小菁飞扑自己的血红人影挥掌击去!

    “蓬!”

    这一掌击个正着,但由于姬小菁根本毫未闪避,来势不停“阴阳手”苗豹遂也被姬小菁只剩一只手臂的带血身躯,撞个正着,并被她那条独臂,搂得紧紧!

    这不是“软玉温香抱满怀”而是“奇腥血水抱满怀”“阴阳手”苗豹除了鼻中一腥之外,又觉心头一凉!

    因为年长苗女为姬小菁执行“介错”用力掷出的“天犀解毒剑”到了!这柄小剑,不单透过姬小菁的身躯,并进入“阴阳手”苗豹的心窝之内!

    姬小菁居然还能说话,她见了“阴阳手”苗豹五官一挤的那副惨相,便面含微笑,高声叫道:“叶遇春,假如你没有死,请你到我坟前奠杯酒吧!‘宫门三凶’被我独去其二,我我也勉强可以算对对得起你!”

    “波!”

    一声比刚才炸臂时更宏烈的爆声又起,不仅姬小菁人化飞灰,连那“宫门三凶”中为首大凶“阴阳手”苗豹,也无法全尸,变作了散碎血肉!

    法本凶僧如今一点都不凶了,他自被姬小菁用指甲抓破手臂以后,业已倒在一旁,全身渐化血水!

    “宫门三凶”刚才还自命不凡,扬威耀武,就这眨眼之间,业告只剩下一个脸色十分难看的清玄恶道!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清玄恶道的脸色十分难看,并不奇怪,有点奇怪的是那位钦派武士领班“三手天尊”时震宇的嘴角眉梢,不但毫无伤感,并还带有几分阴森笑意!

    “阴阳手”苗豹不是“三手天尊”时震宇的师兄么?师兄既当场遇难,死得如此凄惨,作师弟的,怎么还笑得出口?

    一点都不奇怪,象他们这等富贵迷心的江湖败类,那里有甚师兄弟的情谊?心中所重的,只是“利害”二字!

    “三手天尊”时震宇并非以这鹿鼎山中的“钦派武士领班”职位,便告满足,他是想作大内三十六铁卫士的领班,才好日亲龙颜,前途无量,不必远居关外,孤单挨冻受苦!

    “阴阳手”苗豹,名头比他大,艺业比他高,雍正若想选个“大内铁卫领班”苗豹一定会比时震宇,列入优先考虑!

    如今“阴阳手”苗豹一死,时震宇心中所期盼的“大内铁卫领班”可能性顿高几分,他怎不眉梢得意,嘴角含笑,管他妈的死者是不是他师兄呢?

    清玄恶道在气“三手天尊”时震字在笑之时,又发生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那声“波”然爆炸,把姬小菁,和苗豹都炸得碎骨粉身,但那柄透过姬小菁的背,也穿了苗豹的心的那柄“天犀解毒剑”却毫无所损,只被炸得高高飞起半空而已!

    这柄剑儿,没有落在地上!

    因从山壁大堆藤蔓覆盖的洞穴之中,突然闪出一条窈窕白衣人影,以绝妙身法,把这柄“天犀解毒剑”于半空中一把接去!

    窈窕白衣人影才现,韦虎头和韦铜锤都高兴得异口同声,大叫:“小妹”

    韦铜锤并于叫了一声“小妹”之后,急急问道:“小妹,你急于抢接‘天犀解毒剑’则甚?这柄剑儿,沾了两个人的血了,它它还有什么妙用?”

    韦家兄弟不会认错,窈窕白衣人影当然正是尚为她母亲建宁公主戴孝的韦双双,她把抢接到手的“天犀解毒剑”拭去血渍,藏向腰间,凄然一叹说道:“姬小菁蛮可爱,也好可怜啊!用元神养蛊,无法自拔,终于害苦了她,她全身已化,只剩下这柄剑了,我遂要抢来送给遇春兄,好好珍藏,留一个永久纪念!”

    听韦双双的语气,和“遇春兄”的称呼,显然叶遇春安好无恙,并和韦双双交情蛮不错呢!

    就在赛韩康、韦虎头、铜锤兄弟都欲询问叶遇春下落安危,何以尚不见到此之际,又发生了第二件事儿!

    那是一声远远传来,但却音宏无比,显然其人中气极足,内力甚沛的“阿弥陀佛”!

    佛号才一入耳,韦虎头首先向群侠抱拳环揖,朗声说道:“号称活佛,被胤祯延聘为‘内廷供奉’的班嘉秃贼,果然赶来!我和这厮,有一记‘大手印’之恨,请诸位容让一阵,这秃贼交给我了!”

    在韦虎头发话之时,红绡已向赛韩康暗暗递过了询问眼色。

    赛韩康目光微注韦虎头后,面含安祥,向红绡点了点头。

    红绡深知赛韩康一代神医处事稳重,又是在黑风洞中,用药物暨推拿手术,亲自成全韦虎头领受“血红壁虎丹元”罕世助益之人,故见了赛韩康这等神情,立即宽心大放,不再理会韦虎头要求独斗班嘉,以雪“大手印”前仇之事,一手拉着韦双双手儿,一手搂紧她的纤腰,压低语音问道:“小妹,你的遇春兄呢?他怎么不和你一齐赶来!他腹中也中了姬小菁的恶毒‘降头’,莫非!”

    她压低语音之意,是仍恐叶遇春万一有甚不测,赛韩康骤闻噩耗,可能

    念方至此,韦双双已娇笑接道:“大嫂放心,遇春兄完全没有事了,他要稍缓一步到达之故,是在替我爹爹治病,我爹爹并要和遇春兄研究功能足以安邦定国,济世裕民的鹿鼎宝藏!”

    韦铜锤耳朵最尖,一旁听见,眉飞色舞叫道:“小妹,爹爹也来了么?你们本领真大,连鹿鼎宝藏都找到了!这样说来,我们只消掘龙脉,破风水!”

    韦双双摇手笑道:“都不必了,我们已有了研究心得,所谓鹿鼎宝藏,和满清帝室的龙脉风水,似二实一,根本就同在一处!”

    群侠听得方自恍然,韦双双又白了韦铜锤一眼,嫣然笑道:“二哥你想,别人找起鹿鼎宝藏,虽极艰难,但爹爹想找,却甚容易,他老人家拥有从‘四十二章经’中所获得的藏宝图啊!”韦虎头、韦铜锤、红绡三人同声急问:“爹爹怎么样了?他他他老人家得的是什么病啊?”

    韦双双道:“大概是因妈妈去世,悲伤过度,云南、东北的长途奔波,再加上进入‘藏宝墓穴石室’时,略受风寒伤损,以致病势似乎相当不轻!但幸而凑巧结识了叶遇春兄,他委实不愧为当代第一神医的得意弟子,药到病痊,爹爹已然大好,如今正和遇春兄在研究‘鹿鼎藏宝’之中‘一鹿’‘一鼎’的‘七只脚’呢!”

    “鹿鼎藏宝”不奇,但要研究“一鹿”“一鼎”的“七只脚”却有点奇而又奇!

    既然“奇而又奇”就先来叙述“藏宝墓穴石室”之中的“奇事”好在“阿弥陀佛”的佛号虽宏,那位班嘉活佛,和什么呼延天王,尚未到达现场,大敌当前,决战在即,作者略为转笔,也好留给独任艰巨的韦虎头一些缓冲时间,让他好充实自己,以作准备!

本站推荐:诛仙合体双修武道神尊驭鲛记阎王神武至尊宦妃天下修罗刀帝不嫁总裁嫁男仆九阳神王

大宝传奇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诸葛青云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诸葛青云并收藏大宝传奇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