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谷粒 > 红粉刀王 > 第四十章魔除

第四十章魔除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红粉刀王最新章节!

    金辉苦笑道:“宝珠,其实只要你我举手之劳,就可以解决了,又何必要那么麻烦呢?”

    纪宝珠道:“有一点想法我跟你不同,我认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若非必要关头,我绝不愿轻易出手,以免被人看去我的底细。一个做领袖的人,要得到下属的敬畏,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保持一点神秘。”

    南宫世家中黑白双凤的老大艾玉秀立刻斥责道:“胡说,南宫老夫人一身所学,山藏海纳,可是没对我们藏点私,我们仍然对她尊敬无上!”

    纪宝珠一笑道:“那是你们,我们魔教的行事,自然要跟你们不同一点的。好了,教主,今天我们已经上了当,跟他们在这儿瞎磨,损失了几个好手了,我是不想再折人,我可要进去了,有种叫他们进来好了!”

    说完居然带着她手下的人,退向后堂而去。

    金辉无可奈何,也向大家一抱拳道:“今天本教初创,承蒙各位前来,金某十分感激,刻下因为本教成立草率,发生了一些意外,未能对各位善加款待,金某十分惭愧,等过几天,容金某把一切都布置妥定了,再好好地请各位来玩一下,今天就恕不款待了。”

    南宫云凤说道:“金教主已下逐客令了!”

    金辉道:“老夫人言重,相信老夫人也看得出,今天本教是有所不便之处,各位强留此地做客也没意思吧!”

    南宫云凤叱声道:“金教主且慢,老身刚才提的问题,请你作个交代再走!”

    金辉道:“在下没什么交代的,各位一定容不得本教,才上门欺人,在下也只好认了,在下后面尚有要事待理,恕不奉陪了!”

    他也带人走了,南宫俊带着人要拦阻,南宫云凤道:“俊儿,不可失礼,人家总是主人,我们登门是客。”

    南宫俊道:“奶奶,可是他把我们扔下自己走了,我们该怎么办呢,难道也就此偃旗息鼓地退走不成吗?”

    翁长健急道:“那万万不可,好容易他们全集中在一起,如果不乘此时对付他们,容他们跑了开去,散布天下,在暗中再进行死灰复燃的工作,可就麻烦了!”

    马成这时才出声埋怨道:“翁老头儿,这都该怪你们才对,我们已经带了人来,偏是你推三阻四。”

    翁长健叹了口气道:“马英雄,那可怪不得老朽,那时司徒统领尚未将手令送达,老朽也得要听他们的,又怎能明日张胆地帮你们呢?”

    马成道:“照这样说来,您心中多少已经有了个底子了是吗?”

    翁长健道:“是的,司徒统领也觉得他们日渐壮大,颇引以为忧,叫老朽设法一面注意他们的行动,一面也稍稍予以遏止,所以少主在登门索人时,老朽不是将你们要的两个人杂在歌舞队中出来了吗?”

    他指的是日童与山童,这一点南宫俊倒是无法否认,道:“可是那时老先生,却还很包庇他们!”

    翁长健道:“那时长春子就监视在侧,老朽没其他办法,反正已经把人给少主看过了,少主一定会对付此地的,这是一;昨日少主只有单身一人前来,老朽深知此地人手众多,实力雄厚,怕少主吃亏,所以不希望少主在那时就跟他们闹翻!”

    慕容婉对他们却没有好印象,冷笑一声道:“听起来好像是卖足了人情,其实却是驱虎吞狼,让我们去替你们拼命,消灭劲敌,自己却逍遥在一边”

    翁长健叹了口气道:“慕容女侠,话不能这么说,魔教得逞固然是我们的障碍,分去了我们的权益,但是对江湖上的影响却更大。再说,司徒统领也没有在一边逍遥,他只是把金陵一地交给了各位,魔教在各地的残余势力,他都要分出人手去对付,因此我们出动的人手并不比各位少。”

    慕容婉道:“可是魔教的精华都已集中在金陵,你们却尽拣容易轻便地做。”

    翁长健道:“看起来是如此,但只是各就所宣,要彻底摧毁魔教设在各处的巢穴,还要动用到官府的力量,这一点我却是比各位方便了。”

    南宫云凤含笑止住了要开口的慕容婉道:“慕容姑娘,不用再在这上面争论了,吾辈行侠,只是尽一个武人的本分,并不是为了什么好处,因此,只要这事该做,就是没有人帮忙,我们仍然要做的。”

    慕容婉讪然不语,翁长健却道:“老夫人的胸襟气度,果然不同于一般,不愧为武林表率。”

    南宫云凤道:“老先生过奖了,老身只是尽己之力而已,只是目前却有件疑难之事,老身明知姑息足以养奸,错过今日,再要对付魔教的人,势将增加许多困难,但是却没有办法,他们躲了进去,老身却不能像强盗似的追进去。”

    翁长健道:“除恶务尽,老夫人有什么顾忌的?”

    南宫云凤道:“师出无名,这一个进去就得拼个你死我活,但是我们却没有掌握到魔教为恶的实据。”

    日童道:“老夫人,金辉指使人杀死我们的家人父母,将我们抢来此地迫为奴役,这不是证据吗?”

    南宫云凤道:“这只是我推测可能有这种事,却没有确实的证据,在不能使对方俯首认罪前,不能轻率入人之罪的,官府断狱,尚且要如此,我们以天为心,替天行道补王法之不足,更不可以轻率从事。”

    这番话听得每人都慑服无语,翁长健道:“老夫人不是打算今天就此算了?”

    南宫云凤道:“如果没有十分正当的理由,我们只有暂时退出,等待他们有危害他人的行为时,再行前来申诉。当然,我们不会放弃监视的工作。”

    翁长健急了道:“老夫人何必拘泥若此呢?你明知道他们做不出什么好事的,这是养痈遗患!”

    南宫云凤沉下了脸道:“对不起翁大人,你们这些大内的廷尉可以草菅人命,随着你们的高兴,任意定人家的罪名,我们这些布衣百姓却无此权力。”

    翁长健讪然道:“老夫人,我们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力,虽然有时得以权宜行事,但事后仍然要提出详尽的申报的,无缘无故,或是仅为私怨而杀人,在厂卫中是很重的一种,老朽对这一点律下尤严。”

    南宫云凤脸色稍霁道:“老身并非指责翁大人,只是说明了南宫世家一贯的行事原则,老身也知道一般人对江湖道人的看法,认为他们是快意恩仇,好勇斗狠,动辄拔刀相向的一勇之夫,老身也不否认,这一类的江湖人的确很多,但绝不是今天在场的这一群。”

    听了这番话后,少林、武当门下倒还无谓,因为他们是名门正派,也很重武德。只有红粉金刚们听了心中很惭愧,连纪宝玉在内,都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纪宝玉一叹道:“婉儿,我常告诉你,更督促手下姐妹们戒除骄狂之气,戒之在斗,今天你听了南宫老夫人的话,当更明白一个练武人的禁忌”

    慕容婉低头道:“是的,婉儿知道,婉儿一定督促姐妹们今后在律己修为上下功夫。”

    南宫云凤朝她笑笑,翁长健见群侠有离去之意大为紧张,一急之下,居然被他想出了借口,连忙高声道:“老夫人,这片园林原是老朽名下,现在为魔教强行占去,老朽向老夫人乞求公道,代为追回,驱走强徒!”

    南宫云凤笑笑道:“翁大人,老身听得很清楚,这片园林是百宝斋斥资买下,重新兴建的”

    翁长健道:“事诚然有之,但不完全是他们出的钱,还有一部分是官方拿出来的,何况名义是老朽的,对地方衙门,也都是以圣驾的行馆为名,所以才能建设那些机关,否则,这是违犯纪律的。”

    南宫云凤道:“既然这是官方的物业,为人强占,阁下大可知会衙门,以官方力量收回。”

    翁长健道:“老夫人明白,这儿都是武林健者高手,官方的人无可奈何他们的,所以老朽才向各位乞援。”

    南宫云凤沉思片刻才道:“既然翁老以这个理由请援,除暴安良乃我侠义本分,大家就走一趟吧。”

    每个人都深吐了一口气,大家都准备跟魔教拼一下子,每个人都知道,今天如果不把魔教的势力锄尽,留在江湖上,就是个大祸患,可是南宫云凤不点头,这件事还是行不通的。

    日童立刻说道:“我们八个人来打头阵。”

    翁长健道:“其中阵图起伏,机关密布,八位小朋友未必完全清楚,还是老朽领个头吧。”

    他虽然名义上是此间主人,毕竟是住在此地的,由他来领路,自然是安全稳妥得多了,南宫云凤也不跟他客气,欠欠身子道:“好,老先生辛苦一下。”

    回头对身后的欧阳敬道:“子敬,你出去跟丐帮的化大侠联系一下,同时把我们的人也调配一下,守住这富贵山庄的每一条通路,绝不放人离开。”

    子敬是欧阳敬的别字,他躬身应命而去,这表示了南宫云凤的决心,这位江南盟主,今天打算犁庭扫穴,根本解决这股西来的势力了。

    南宫俊道:“奶奶,魔教中只有几个首脑人物,大部分人是他们来到中原后所吸收的,因此孙儿认为应该对他们网开一面。”

    南宫云凤笑笑道:“当然,和为天心,就是对魔教中那些主脑人物,我也不主张予以杀戮,我说一个不要放过,并不是他们的性命,而是用办法留下他们,等回头再行处置,我之所以要如此安排,就是怕在紧要关头,漏掉了其中一两个主要人物,留下了后患。”

    南宫俊哦了一声,却又担心地道:“魔教中人,个个身手不弱,要想生擒他们,恐怕很不容易。”

    杀死一个人比活捉一个人容易得多了,而南宫云凤已经把南宫门下的武士全部都带来了,可以想象到外面只有一批年轻的剑士而已,这些人绝非是魔教中高手的敌手,却要仗着他们去阻拦擒获对方,这不是在要他们送死吗?别说南宫俊担心,那些不明内情的人,也都同样的在担心。

    纪宝玉道:“老夫人,少主所虑不为无理,妾身愿率红粉金刚姐妹出去协助欧阳先生。”

    南宫云凤笑着摇摇头道:“纪夫人,不必了,红粉姐妹技艺非凡,在里面遇上高手的机会较多,还是要借重的,在外面的人与他们不是斗力。”

    南宫俊不解地道:“不是斗力,那又是斗什么呢?在里面逸出的人,都是情急拼杀,不顾一切了,他们可不讲什么规矩,跟他们讲道理可没用的。”

    南宫云凤笑了一下道:“这是我的一项布置,今天才正式用上,本不应该太早宣布的,但是我不说大家不放心,而且南宫世家,也不应该有瞒人的事,老身就说出来了,欧阳总管训练了一批网罟手,他们每人手持一张巨网,伏身暗处,有人过来,迎头撒网,就是一流高手,也很难免过。”

    南宫俊不信道:“有这么厉害吗?”

    南宫云凤道:“出其不意,收效的机会自然就大,想来是没有疑问了。”

    她虽是轻描淡写,但每个人都知道,这一批网罟手的实力,足可以用来对付任何高手。

    尚达仁道:“老夫人怎么会想到训练这批人手的?”

    南宫云凤道:“老身也是鉴于最近几年,江湖上戾气太重,出现了不少心狠手辣的杀手,行事狠毒,却又难以追查踪迹,如横江一窝蜂之流,横行江湖多年,始终对他们没有办法,他们的行踪无左,而且又都是些陌生面孔,名不见经传,无由索根觅源,好容易战下一两个,他们偏又生性倔悍,一看脱不了身,就横刀自戕了,总是不留一点线索,无可奈何,老身才跟欧阳敬想出这么一个办法,训练下一批人手,这批人不善打斗,他们专心练的就是撒网和收网之技。”

    尚达仁道:“其实老夫人把他们调进来,用以正面对付魔教中的人,岂非省力得多?”

    南宫云凤道:“没有用的,那些网子每面都有五丈见方,收拢来也是一大堆,携带行走太已不便,而且对方有了准备时,就不容易收效了,他们的武功平平,反易为对方所乘,所以老身才要他们在外面埋伏。”

    尚达仁道:“那太可惜了,若是再教他们一些武功身法,再施以严格训练的话,岂非就是一批无敌的高手?”

    南宫云凤庄容道:“这些人撒网手法是一位隐名异人传授的,他也说过这是他的得意发现,如若有足够的时间与财力人力,训练出一批高手,是可以培育成一支无敌的劲旅,他信任南宫世家,才把秘诀相赠,南宫世家却无意称霸江湖,所以老身在训练这批人手时,未作深一层的准备与设想。”

    尚达仁听了固然惭愧,其他的人则钦敬异常,南宫世家虽然连续多年为武林盟主,却只是为维持武林安宁而努力,从没有一点恃权凌人的举措。

    反观各大门派,虽是立身正直,却多少有点私心的,总希望能够超越其他门派,跟南宫云凤的胸怀比起来,实在显然太偏仄了。

    因此继翁长健之后,众人自然而然地肃立躬身让南宫云凤走在前面,表示他们的崇敬之意。

    一行人进入到后厅,翁长健则不断地指点,日、月、山、海、干、坤、星、云八童都对机关之学略具常识,由他们来着手破坏,使得那些精心建造的布置,在顷刻间都成了废物,也使群侠安然无恙的一直通过了长长的甬道,来到了一座广大的平台前。

    金辉与纪宝珠率先而至,后面也黑压压地站满了人,为数竟在三四百人之多,个个都是神定气闲,一望而知是造诣极深的内外兼修的好手。

    大部分的人是在江湖上没露过面的,但也有一小部分在过去已是知名人士,居然被魔教网罗了去。

    这是魔教真正的亮出了他们的实力,群侠虽然在心中已经有了底子,知道他们的实力很雄厚,但是看了他们的阵容后,也不禁心头大震,吃惊不已。

    魔教的实力大得实在出人意料。

    幸亏是南宫世家出头来全力以赴了,否则光凭少林、武当所派遣的那点人力,轻而易举的就会被人弄得全军覆没,一个都逃不出去。

    魔教最近能在无声无息中,集中这么多的好手,而少林、武当,都有人在金陵专事注意百宝斋行动,这也够他们惭愧了。

    金辉满脸怒容道:“翁老儿,你是决心跟我作对到底了,你把这儿的机关都破坏了”

    翁长健道:“司徒统领已经请得密旨,到处在捉拿你们了,老夫跟你们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金辉冷冷笑一笑,道:“皇帝下的只是密旨,对那个你应该清楚,不是铁定不变,只要时势转移,我们当了权,皇帝可能再下一道密旨给我们,叫我们擒杀司徒晃的。”

    翁长健点点头,道:“这个老夫相信大有可能的,天威莫测,尤其是干内厂卫的,更是朝不保夕,随时随地都有失势的可能,所以说伴君如伴虎,一点都不错的。”

    金辉怒道:“你知道这一点,就不该做得太绝,不留一条后路,难道你不怕我们日后得势吗?”

    翁长健一笑,道:“老夫没有考虑这一点。”

    金辉道:“你以为我们这一倒下去就起不来了?”

    翁长健道:“是的,朝廷用厂卫虽与江湖隔绝,但其中好手,大部分出身江湖,所以朝廷对江湖上一般有名望之士,以及各大武林门派都非常客气和尊重,魔教既为湖野武林所不容,朝廷也不敢冒此大不韪而用你们,所以你们是绝对没有机会了。”

    金辉沉声道:“话别说得太早,等我们在武林中站稳了脚步之后,你看吧,那时皇帝对我们是什么态度!”

    翁长健回答道:“不会有那一天的,司徒统领早就知道你们的野心了,化了很多的精神来对付你们,自然要一击毁了你们的根本,不让你们有再爬起来的机会。”

    金辉冷笑着一指身后道:“他最多只挑了我们的地方而已,本教好手精华,全已集中在此。”

    翁长健一笑道:“人看来是不少,只不过跟我中原武林比起来,仍是小巫见大巫,像少林、武当这些大门派,任何一家都比你们多。”

    金辉道:“人多又有什么用?要在于技艺的高低,本教这两百多位好手,每一位都抵得上一个掌门或长老。”

    尚达仁怒道:“放肆,你太狂妄了,少林候教。”

    他的那些少林同门也都愤然不平,出声挑战。

    南宫云凤平静地道:“少林各位朋友请冷静一下,既然各位推许以老身为主,就请给老身以充分的支持,由老身来调度应付,不要自乱章法。”

    尚达仁听得满脸飞红,十分惭愧地说道:“是,老夫人,晚辈太失礼了,请老夫人原谅。”

    南宫云凤一笑道:“尚英雄言重,不过对方是想利用机会造成混乱,我们可不上他的当。”

    尚达仁躬身道:“是,少林门下听候老夫人调度。”

    南宫云凤笑笑道:“金教主,老身现在再申一遍,中原武林同道的志愿为息事宁人计,希望彼此不伤和气,各位退回西方去。”

    盒晖道:“敝教为了东来立足,已经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筹措预备,好容易现在时机已经成熟,老夫人要我们放弃一切,再回到原来的地方去?”

    南宫云凤道:“是的,因为中土不适贵教的发展。”

    金辉道:“那只是老夫人的说法,金某却不以为然,敝教能由二三十人,发展到今天已有几百位好手,都成为敝教的不二死士,敝人以为大有可为。”

    南宫云凤叹了一口气道:“金教主你这样想会后悔的,东方不是魔教的乐土,我中华武林同道,也没有这么容易就受你们的蛊惑。”

    金辉大笑道:“本教有一部分人也是以前中原武林颇具名望之士,他们的看法却不同。”

    南宫云凤道:“金教主能否请出一两位来,跟老身谈一谈,他们何以会对贵教如此感兴趣,行吗?”

    金辉道:“当然可以,秦护法,你跟南宫老夫人谈谈你加入本教的动机以及始末经过吧。”

    他指定的是一名中年汉子,出来后双手一拱道:“秦日松参见老夫人。”

    南宫云凤看了翁长健一眼,得到了一个暗示后才道:“秦朋友的外号可是人称五云捧日刀的?”

    秦日松面上微现异色,但却是相当兴奋地道:“匪号不足挂齿,有辱老夫人清听。”

    “秦朋友客气了,你虽然远在关外,却是五云刀门的惟一传人,也称得上是一门宗师。”

    秦日松道:“惭愧,惭愧,晚辈继承先师衣钵,却未能光大门户,有辱先人之厚望。”

    金辉听他们在寒暄,不耐烦道:“秦护法,慢慢再说客气话不迟,我要你说的是加入本教的动机。”

    秦日松一笑道:“是!我这就说到了,五云刀门只是个小门户,居然会被教主看中了,在下实在受宠若惊,本待拒绝的,可是在下有几个因为没有答应教主的邀请都不明不白地丢了脑袋,使在下不得不谨慎从事。”

    金辉脸色一变道:“秦护法,你说什么?”

    秦日松道:“我只称在下而不称属下,教主应该明白我说什么了,不过教主既要我说,我还是交代明白一点的好,我正在欲拒不能,犹豫之际,另一位老友司徒晃却暗中着人通知我,给我充分地支持,于是我就带了本门六名弟子,一起投身教中了。”

    金辉叫道:“好呀,原来你是替司徒晃卧底来的。”

    翁长健笑道:“金教主,司徒统领以一介江湖人,而能遽赝廷寄,异以一品指挥使之荣衔,自然是有原因的,他的功夫好,心思灵活固然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他交游广,为友热心,所以肯帮忙的江湖豪杰很多,对你也很尽力的,要不是他的游说,你怎么能拉到这么多的人,在你网罗的这么多人中,我估计有一半是因为他的缘故而投到魔教中的。”

    金辉脸色激变,道:“我不信你的胡言乱语。”

    翁长健道:“我一点也不胡说,你在暗中扩张势力,想要挤掉司徒统领,而他却毫无反应,你也该想想,他岂是如此麻木不仁的人i”

    金辉的脸色一阵急变。

    翁长健又道:“再说你把好手集中金陵,司徒统领如果没有相当把握,又岂敢轻率地采取行动了,以你所知他手下的那点实力,能挡得住你反扑吗?”

    金辉傲然道:“别说司徒晃手中的那点力量,就算再把整个京师的锦衣卫都交给他率领,本座也能在片刻之间,将他们打得体无完肤!”

    翁长健一笑道:“大内厂卫如果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又岂能担当绥靖京畿的重任!”

    长春子忍不住道:“翁老儿,你这话可以唬别人,却唬不过本仙长,因为本仙长是直接参与大内厂卫训练征用的,那早先是怎么一副德性,本仙长太清楚了,要不是本教的人参加进去撑住场面,那还能一看吗?”

    翁长健哈哈大笑道:“长春子,如果说后来你推荐的那些好手,全都是魔教中人,厂卫该就是你的天下了,司徒统领还敢对魔教采取行动吗?”

    长春子道:“他是非动不可,因为他如果再不动,本教就要动他了,现在他虽然趁着我们离开的机会作怪,等我们携带精锐回去,你看看他还有什么可神气的!”

    翁长健摇头一叹道:“长春子,你还在迷信魔教的势力,我再告诉你一句实话,你们网罗来的那些好手实际上都是受了司徒统领的托付,故意投身魔教的,还有一些人则是他的故人子弟,以及秘密招募的厂卫后进新血,再设法让你们吸收进去,由你们代为再加训练一番,这个你可明白?”

    长春子冷笑道:“我不信,对于本教新进人员,本仙长一直都在严密监视及考察中,从未发现有任何破绽!”

    翁长健道:“你自然找不出破绽,因为代你考察的人就是司徒统领的人,你怎么会有确实的报告呢?再说那些人也不必从事什么活动了,当他们占了魔教中的一半多数时,无须任何行动,只要及时表明立场身份,就可以把魔教拖垮了。”

    长春子道:“你说这儿的人手有一半是司徒晃的?”

    翁长健笑笑道:“国师可是不信?”

    长春子道:“本仙长自然不信,而且也不会上你的当,对本教的忠心之士起疑。也许本教一时不察,让一两个如秦日松之流混了进来,但要说渗入一半,那是本仙长绝难相信的事!”

    翁长健道:“国师不相信也没有办法了。老朽本来可以立加证明的,只是还没到时候,不过迟早都有机会,让国师明白老朽不是在说空话的!”

    金辉忍不住道:“还没到时候,你要等什么时候呢?”

    翁长健笑道:“自然等到最后关头,大家兵刃相对,展开群殴的时候,那时他们找机会把魔教的人一刀一个,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就把魔教瓦解掉!”

    一番话把魔教中人,说得个个都变了颜色,假如真是这个方法,那就可太厉害了。”

    魔教倚为长城的这一股潜在的势力,居然成了心腹之患,多年辛苦白费了不说,他们移居东土,在中原设立门户的计划也成了泡影了。

    纪宝珠忍不住道:“教主,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的?”

    金辉叹口气道:“宝珠,你别听翁老儿信口开河,他是在哄人的,叫我们心存顾忌,不敢用那些人,其实你想想,这些人都是你我精心挑选而训练,严加考核而甄选出来的,绝不会有问题!”

    纪宝珠说道:“那秦日松可亲口承认了!”

    金辉道:“宝珠,秦日松可是你百花宫负责考核的,也是你一力保举被任为护法的!”

    纪宝珠怒道:“人可是你送来的,你自己不加小心,把个有问题的人送来,还好意思怪我。不错,人是老娘负责考核的,可是他在百花宫的这段时间,表现良好,一点也没问题,这是你当初甄选人员时的错误。”

    金辉叹了口气道:“宝珠,事到如此,谁也别怪谁了,你我可能都有错,目前当务之急,就是判断翁老儿的话有几分可信,假如他说的是真话,那么我们只有认输,栽在司徒晃手中,回西方去算了。”

    纪宝珠道:“在西方已经是狼狈不堪的仓皇东逸,现在又灰头土脸地回去,我丢不起这个脸。”

    金辉道:“那也没办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有一天能站起来,再丢多大的脸都没关系。”

    纪宝珠道:“问题是回得去吗?别忘了我们是被赶出来的,那时在西方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

    金辉笑道:“那时是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们,使我们不得不走,事隔二十年,他们的防备已疏,我们只要偷偷地回去,然后化整为零,先把几个大山头个别击破,然后再公开身份,大局就定了,相信凭我们在中原这些年所培植的人手,应该不成问题的。”

    纪宝珠呆了一下道:“看来你已经预作归计了。”

    金辉笑道:“不错,我这些年来,不但在中原活动,也在西方老家安插了一些人手,因为我不能守定一处,狡兔数窟,这是先师传留给我的遗训。”

    纪宝珠哼了一声道:“那老鬼如果有好办法,也不会被人在西方连根都拔走了,你虽然在西方预伏了人手,可是要把基业从那儿再建起来,仍然要靠此地的人员,这些人你又知道哪一个是靠得住的!”

    金辉一笑道:“个个都靠得住。”

    纪宝珠道:“翁老儿说有一批是司徒晃预伏的。”

    金辉道:“翁老儿是故作惊人之谈,我相信绝没有这么多,最多只有几个人而已,可是我们如果回到西方去,不在中原跟他们争利,他就不会捣蛋,他安排的那些人,也该帮我们一手忙吧!”

    纪宝珠道:“那你是准备撤退了?”

    “时势逼人,我们所持的实力既然不足为用,只有认输退回去了。南宫老夫人”金辉说道。

    南宫云凤回答道:“教主又有什么见教。”

    金辉一叹道:“时不我与,本教只有再回西方去,想老夫人慈悲为怀,当不至再赶尽杀绝吧?”

    南宫云凤道:“教主能回去,老身深感欣慰,当亲率江南同仁西行恭送贵教出玉门关。”

    金辉一笑道:“老夫人该不是押我们离去吧?”

    南宫云凤道:“送佛上西天,老身不眼见贵教西出玉门,是无法放得下心,相信在送行中途,参与的武林同道会越来越多的!”

    金辉道:“本教要回去,也只能悄悄地行动,如若这般浩浩荡荡,未返西方就已轰动四野了,那还能够安身吗?老夫人若要如此的话,金某情愿一拼了。”

    南宫云凤庄容道:“金教主,老身与西方的武林道虽素无瓜葛,但彼此同为一脉,老身又岂能做这种损人以利己的事,一条毒蛇如果出现在我的园子里,最好的办法是消灭它,把它赶到隔壁邻人的园中,那可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金辉道:“这么说来老夫人是根本不容我们活命了?”

    南宫云凤道:“话不是这么说,金教主试想,你在金陵开设百宝斋多年,可曾有人干涉你了?”

    金辉道:“百宝斋也常得到江湖朋友光顾的!”

    南宫云凤道:“这话不错,因为你们卖的是珠宝,财帛动人心,难免会受人觊觎的,所以你们广置武师,自设镖局,也没人干涉你们。即使你们借此为名目,设立门户,如只为发扬武学,大家仍是十分的欢迎的,只是你们要宣扬魔教的邪恶教义,破坏我风俗传统,那就无法令人忍受了!”

    纪宝珠道:“你说我们是邪恶的,这只是你的看法,假如我们真是邪恶的,为什么还有人自动要求加入呢?我们可没有强迫哪一个参加呀!”

    南宫云凤淡淡地道:“宝珠夫人,老身不跟你辩嘴劲,只告诉你一个道理,免得你怪老身不教而诛,对金教主的百宝斋只要他从此以后规规矩矩地做生意,不提组立魔教的话,老身可以不加干涉,也可以请求所有江湖同道不去干扰,但是对你的百花宫,却绝对不允许存在,因为你们放纵人欲,以奸淫邪恶为手段,蛊惑人心,罔顾廉耻,为恶之巨,莫此为甚。”

    这是南宫云凤第一次疾言厉色,公开地指责一个人,纪宝珠的脸色变了道:“老婆子,我因为你上了年纪才对你客气一点,你却不识抬举,在老娘面前端起你武林盟主的架子来了,老娘岂是吃你这一套的,你出来,你认为老娘是祸水,就得拿出本事来消灭老娘,否则第一个要遭灾受祸的就是你这老梆子。”

    这个女人也真是泼,出口尽是市井上的粗话,而且骂起来如同连珠炮似的,与她雍容华贵的外表,完全不符合,金辉听了直皱眉头道:“宝珠,说话要有点风度,不可像这样子泼妇骂街似的,别忘了你是大祭司。”

    纪宝珠怒道:“去他娘的风度。金辉,人家在骂我你也没听见?她说我丧尽廉耻又好听到哪里去,只不过吐词儿不带脏字而已,老娘学不来这一套,就是直来直往的,南宫老婆子,你出来!”

    每个人都显出了怒色,为的是她对南宫云凤无礼,南宫俊跨前-步道:“妖妇,你居然敢出言辱及我祖母,本少爷就容不得你!”

    纪宝珠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道:“小子,你还差得远呢,老奶奶在说话,小孩子站一边儿去!”

    南宫俊怒极冲出,已经高举了手,可就是打不出去,他究竟是名家受过教养的子弟,说什么也不能先出手攻击一个女子,可是南宫世家的门下武师黑白双仙却没有这个顾忌了,两姐妹窜了出来,艾玉珍一扬手,就是一拳攻出,口中还喝道:“无耻妖妇,出来领死!”

    她虽是女子,走的却是阳刚的路子,拳一出手,就带有呼呼劲风,纪宝珠腰肢轻轻一扭,仰面挫身,使拳风擦身而过,姿势十分美妙,而她说话的声音也娇柔无比,咯咯一声脆笑道:“哟,大妹子,怎么真打呢?老姐妹我可没得罪你呀!”

    艾玉珍一拳走空,在纪宝珠的如花笑靥下,第二拳似乎递不出去了,举着拳头在发怔。

    纪宝玉忙道:“不好,她在施展狐媚心功,艾女侠恐怕要着她的道儿了,老夫人,我去把艾女侠替下来!”

    南宫云凤道:“不要紧,她的姐姐艾金花就在一边,这两姐妹只要一出手,谁都替不下来的,你若是去了,她们不但不领情,反而会找你拼命!”

    纪宝玉道:“可是我妹妹并不是以正统的武功来对敌,而是在施展一种邪功,她们不知道”

    南宫云凤低头笑道:“现在大家尊称她黑白双仙,以前她们走江湖时,却是黑白双狐。

    不知有多少江湖上的好手,栽在她们姐妹手中!”

    纪宝玉一怔道:“黑白双狐!”

    南宫云凤笑道:“是的,玉珍外号称黑妖狐,她姐姐艾金花叫白妖狐,她们两姐妹貌美如花,嫉恶如仇,有些人看见她们是女流之辈好欺负,以游词相挑,她们也是笑嘻嘻的,可是一到接近她们,可就倒了霉了!”

    纪宝玉道:“她们怎么对付人呢?”

    南宫云凤道:“很干净利落,她们也不伤人命,只是操刀一割,割掉了对方的是非根,有些白道上的人士吃了她们的亏还不敢声张,心里也恨透了她们,弄得仇家满天下,是老身把她们聘在南宫门下后,才没人敢对她们如何了,你想她们会被什么狐媚心功迷住吗?”

    场中的纪宝珠仍是满脸娇笑道:“大妹子,看你气成这个样子多叫人心疼呀,别气了,有什么委屈,告诉老姐姐,我替你出气!”

    艾玉珍咬着牙道:“就是你,你要怎么个给我出气法?”

    纪宝珠笑道:“弄了半天,原来是跟我老姐姐生气呀,那老姐姐给你打一拳出出气好了。”

    她的身子直靠了上来,贴近到艾玉珍的身上,双手如电,抓向她的肋下。

    同时艾玉珍也茫然地道:“好,这可是你要我打的。”

    一面说,一面拳出如电,砰的一声,击在纪宝珠隆起的胸膛上,把她打得飞了出去。

    两个人的动作都快,谁都没防到对方会出手,因此两个人都着着实实地挨了一下。

    艾玉珍的肋下被破了一个洞,不但连皮带肉,而且肋骨也被抓断了,幸好未伤及内腑,看来无性命之忧,她的姐姐艾金花忙扶住了她。

    纪宝珠也被她的丈夫王致远接住了,但口中已喷出了大口的鲜血。

    一张脸变得煞白,强挣着下地,王致远赶忙掏出一颗金创药喂在口中,而且替她按摩着推活气血,可是手到达她胸前时,纪宝珠尖声大叫地呼疼起来。

    可见艾玉珍那一拳是真伤得她不轻,不过她还是撑着冷笑一声道:“黑白双仙,名不虚传,是有两下子,居然还能在我魔爪勾魂之下不死!”

    艾金花慢步走到她眼前,举起手中的双鞭道:“妖妇,且慢发性,把你的兵刃取出来!”

    纪宝珠轻蔑地向她看了一眼道:“你是向我挑战?”

    艾金花点点头道:“不错!取出你的兵刃来!”

    纪宝珠道:“你们黑白双仙向来都是姐妹俩一起出手的,今天你居然想挂单向我挑战,你行吗?”

    艾金花淡然地道:“不错!我们姐妹俩向来都是双双出手,中原的武林道都知道,只不过你们这些化外之民却未必清楚,所以我刚才没有出手,否则你现在早已横尸就地了,正因为我不能替中原武林丢脸,落个以多为胜之议,才让你多活了一下,可是例子也不能在你身上破,我是一定要出手的,取出你的兵刃来吧!”

    纪宝珠笑道:“老娘早就知道你们是一对姐妹死党了,你们适才一出来,老娘已经准备你们一起上的了”

    话还没说完,艾金花双鞭已经迎头猛砸而下,纪宝珠连忙飘开道:“你也得等我把兵刃取到手再动手啊!”艾金花冷冷地道:“我已经通知了你,打过了招呼,可没精神陪你慢慢磨了!”

    纪宝珠说道:“我若是一直不拿兵刃呢?”

    纪宝珠的脸上突然又现出那种迷人的笑容,而且脸色变得很红润,显得容光焕发,不似先前那种苍白之状。

    这妖女的功力深厚,重伤之下,略经调息,就能恢复如初,看来颇为惊人。只是她的脑筋却似大有问题。

    先前艾玉珍,她施展了这手迷魂法狐魂心功,艾玉珍伪装受惑,然后却及时给她一拳重击,可见她这狐媚心功对艾氏姐妹无效,她居然又施展出来了,艾金花不禁为之一怔,想不透对方的用意,不过她的性情比较耿直,不善作伪,因此仍大声道:“你就是个死人,我招呼过你,也照样出手不可!”

    纪宝珠娇声笑道:“你可真狠心,我倒不信,你们自称为侠义道的,能做得了这种事,我就站在这儿不还手,看你是否能下得了手!”

    她果真站在那儿不动,艾金花却不在乎,双鞭一举,横扫过去,将纪宝珠扫得一声娇呼,整个人又飞了起来,看样子,她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鞭。

    但是艾金花却明白,她的鞭根本没伤到纪宝珠,只是略沾上一点,纪宝珠就利用鞭上的推劲飞起来。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身法,也是一种很高深的武学,必须把分寸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

    它与武当心法的黏字诀相同,却更为巧妙,场中群众多半没有看出蹊跷,大部分人虽然在为艾金花叫好,也有些人觉得这一鞭胜得不值,因为对方既无兵刃,也没动手,艾金花不该出手这么凶的。

    艾金花却不理这一套,对准纪宝珠落下之处又追了过去,双鞭又击道:“妖妇,你别想逃得了!”

    纪宝珠落地之处,正是她自己带来的那一大群人中间,她是挣扎着手舞足动地落下来,恰好落在一名男子的怀中,那大汉一把捧住了她,她喘息地道:“薛护法救救我,那女人好狠!”

    这姓薛的大汉把纪宝珠往地上一放,艾金花恰好举鞭攻来。他抽出腰间的板斧,当的一声,反迎了上去,两边俱是重兵器,在火花四溅中,各退了一步。

    艾金花是急冲而前,那大汉却是就地出手,两人劲道相当,说起来,艾金花已经略为逊人一筹。

    艾金花不管这些,沉声道:“你要替那妖妇送死,姑奶奶还会含糊你不成,看鞭。”

    连姓名都不问,双鞭飞舞而上,那大汉也举起板斧道:“笑话,薛大爷还怕你不成,我活劈了你。”

    纪宝珠一面呻吟娇喘,一面爬了开去,而她的丈夫王致远,却在一边看,不像先前那样上去救扶了。

    纪宝玉轻叹一声道:“我说宝珠怎么会那么笨呢!狐媚心功在艾二姑身上无效,又对艾大姑用上了,现在才明白,她是以她身后的那些人为对象,现在那些人都已受了她的蛊惑,为她卖死命了。”

    翁长健惶恐地道:“宝玉夫人,这难道无术可解吗?那可不妙了,你得赶紧想想办法!”

    纪宝玉道:“那也没什么,这些人本来就是她裙下的死士,来为她卖命的。现在她再用媚术一催,更是卖命了,我也无法可想。”

    翁长健道:“唉!夫人有所不知,那些人中有不少是司徒统领的心腹,派去卧底的,本来可以及时里外合击,一举消灭他们的,现在这一来可就糟了!”

    纪宝玉道:“没有办法,这种媚术全在人的定力去抗拒,外人无能为力,他们既然定力不坚,只有忍痛牺牲一法,你现在招呼一声看看,是否能喝醒他!”

    翁长健沉声喝道:“薛举,你疯了,怎么认真帮起那妖妇来了,还不快住手!”

    那个大汉充耳不闻,手挥板斧,跟艾金花打得十分激烈,纪宝玉道:“若是喝不清醒,那就是受惑已深,宝珠又在一边继续施术,只有硬拼硬砍之法了,现在他们已经红了眼,除了宝珠之外,谁的话都不会听了。”

    这时艾金花已经呈现不支之状,被那大汉一顿急砍,杀得连连直向后退,南宫门下武师中,一名中年汉子,手执量天尺,上前加入合攻。

    纪宝珠叫道:“他们有人上来帮忙了,欺负咱们人少,大家跟他们拼了。”

    这一声招呼,她身后又出来了两个人,于是南宫武师群中,也出去了两个人,没有多久,双方几乎都出动了几十个人,捉对儿厮杀成一团。

    先是一对一,接着有人迅速地解决了对方,突出去帮自己人,而对方又有人上来增援,却又形成了以众击寡的情况,场面相当的乱!

    南宫武土不仅是成名多年的好手,而且人了南宫门下后,武功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个个不凡,所以才在江湖上受到大家的重视尊敬。

    现在他们表现出了惊人的武学成就,在地下躺满了一大片的残尸与伤者,却都是百花宫中的好手,没有一个是南宫门中的武师,他们布成了一个方阵,虽然各自为敌,却仍然可以彼此救援。

    纪宝珠仍然在大呼小叫,不断叫自己手下的人上去扑攻,只是那些人举步犹豫,不再像先前那么踊跃了。

    金辉走到她身边道:“宝珠,你不能这么样子了,再下去就将众叛亲离,再也不会有人愿帮你了。”

    纪宝珠冷笑道:“笑话,这些三心两意的混账死光了最好,至于我真正得力的人,却并无损伤。”

    金辉愕然地看了一下,但见她身边仍然有一半的人,动也不动地站着,恍然地问道:

    “就是他们?”

    纪宝珠道:“是的,就是他们,他们都是真心与我合作的好伙伴。没有受过狐媚心功的蛊惑,所以神智清明,没有受到影响,至于那些人,原来是在狐媚心功下才投靠过来的,本来也不太靠得住,很可能就有司徒晃的手下在内,让他们受点惩罚也好。”

    金辉道:“你只是对他们不太十分了解而已,并不能确定是司徒晃派来卧底的手下。”

    金辉冷笑道:“这都是我哥哥引进来的人,也是他惹下的麻烦,我当然难辞其咎,但现在追悔也迟了,只有引为警诫,以后不再重蹈覆辙就是。”

    纪宝珠冷笑道:“也别怪你哥哥,根本上我就反对你把势力植入到宫中去,现在你看吧。”

    纪宝珠道:“不能这样说,是司徒晃那老匹夫太精明,就算我不去惹他,仍然逃不过他的注意,他照样派人来卧底!你们若不泄我的底,谁也不知道我百花宫的存在,你们存心不善,怕我的势力太大了会压倒你们,才塞了些人来,目的是为了扯我的后腿,现在可好,连你们自己的后腿也叫人给抽掉了筋,亏你还好意思来说我!”

    金辉道:“宝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何况这实在也怪不得我,凭良心说,你对我难道没有使过心眼儿,塞人过来卧底吗?而且你的实力果真压过我时,你会放过我吗?恐怕首先下手的对象也是我!”

    纪宝珠这才不作声,而这时的战局已渐明朗,南宫门下的武师已大获全胜,一无损伤,百花宫下属的好手却伤亡累累,翁长健在一边看了直搓手叹气。

    南宫云凤道:“翁大人,我知道这使你为难,对司徒晃不好交代,可是情形你看见的,实在已由不得人,是他们自己要上来找麻烦的,老身总不能为了顾全他们,叫本门的那些人停下来供人屠杀!”翁长健只有叹着气道:“是!是!这当然怪不得老夫人,只是司徒统领那儿,还望老夫人能够修函一封,代为证明一下,否则老朽真不知如何解释才好!”南宫云风道:“人是折在南宫门下武师的手中,老身的解释,他肯接受吗?”

    翁长健道:“肯,肯,司徒统领对老夫人推崇备至,对南宫世家更是敬重有加,说府上是安定武林的正义之师,是江南武林道的领袖表率”

    南宫云凤淡淡地道:“既然他亦认为南宫世家尚可信任,老身就不必写信给他了!”

    翁长健急道:“不!老夫人,这只是证明”

    南宫云凤愠然道:“我不必向他证明什么,倒是有一句忠告,请翁大人带去给他,说南宫世家亦是在尽本分,并无野心,请他不必心存顾忌,他能够以江湖人身份谋干到这个三品统领是一件可喜的事,但也不可以忘了本分,忘了自己的根本责任!”

    “这司徒统领不敢”

    南宫云凤冷然道:“他对魔教的底子早就清楚了,就算他不愿意多事得罪人,也该通知我们一声,让我们心里有个数,也不至于弄成今天这个局面了,他暗中养着这么一条毒蛇,不知道是何居心,若不是魔教的势力威胁到他的地位,恐怕他还要继续包庇下去呢!”

    翁长健忙道:“不!不!司徒统领绝非此意。”

    “那他是什么意思呢?”

    翁长健道:“他是为了未来着想,因为中原武林的豪杰们,都是胸怀恬淡的高雅之士,不屑于入仕官府,略有名望的好手,多半是逍遥湖山,不肯入官府受拘束的,好容易有了这么一批人来”

    南宫云凤冷笑道:“这批人的目的在侵占我中原武林,你难道不知道吗?这批人的行为,破坏了我优良的传统风俗,他难道不清楚了吗?为了能充实自己的实力,他就什么都不在乎,直到人家威胁到他的地位时,他才紧张起来而采取行动,却又把最棘手的对象推给我们。”

    翁长健耸肩道:“前面的那些指责,司徒统领的确难辞其咎,但是老人最后的那句话,老朽必须要辩白一番,是金辉他们找上各位,可不是司徒统领推给各位的!这一批凶神恶煞,也不是想推就推给谁的,司徒统领配合各位,及时采取行动,已经算是尽到责任了,否则以他们散布在各地的残余势力,老夫人就算能在今天击败他们,也解决不了问题”

    他的确能言善道,话一到了他的口中,说出来头头是道,南宫云凤不禁闭口无言,但是金辉却勃然震怒道:“老匹夫,司徒晃一勇之夫,想不出这种计谋的,这一定是你帮他出的主意,我知道你是司徒晃的智囊!”

    翁长健微微一笑道:“岂仅如此,老夫还是他幕后主使人,大内密探虽然都归他节制,但是老夫才是最高的指挥者,所以你们今天之失,也是老夫一手为之!”

    金辉不信地道:“司徒晃会听你的?本座亲眼看到你在司徒晃面前弯腰卑恭之状!”

    翁长健一笑道:“那是在人前做做样子,实际上谁指挥谁,我们心里有数,不过老夫可以举出一个事实,老夫是在户部度支尚书的任上退仕,你知道这个官有多大吗?度支尚书掌天下钱粮支应,替圣上分劳掌理财政,是正品的大员,司徒晃那个统领虽也是三品,但是武官比文官已差得很多,何况他的官秩只是临时授秩,作不得正数,不像老夫在吏部铨注有案,终身不变,司徒晃又怎能跟老夫比呢,你们对官位高低都分不清楚,还想打进大内,挤入宫廷的势力,不是太可笑吗?”

    金辉眼看着长春子,颇有怪责之意,长春子十分难堪地道:“好一个老匹夫,你倒真会装”

    翁长健笑道:“老夫要是不装一下,又怎么能瞒过你们,尽得你们行动的机密而及时采取行动。”

    他说得高兴,却没想到一腿重创的长春子已经存心拼命,忽而飞窜了过来,两手叉捏住了他的咽候。

    翁长健再也没料到这变化,连忙使气抗住,同时一拳掏出,对准长春子的心窝打去,扑的一声,拳头陷进了胸膛,血花四溅,长春子放开了手,一脸愕色。

    谁也没想到一个文质彬彬的老头儿有这么深厚的内功,翁长健见自己在急危之际,无意间泄漏了自己的武功底子,知道再装不下去了,淡淡一笑道:“老夫既然身为天下密探最高的指挥使,手下岂会没有武功,你们把我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衰老头子,岂非自己找死!”

    长春子颓然倒下,满脸都是不情愿之色,金辉脸色急变,举手一挥吼道:“上!杀无赦,然后突围出去!”

    他手下的那些人,连同纪宝珠身边的那批忠心部属,都一哄而上,各自找到一个对象就展开了激战。

    他们究竟人数众多,群豪这边已人人应战,仍然难以堵截住,被漏网了一批。

    不过那些人只冲出了门口没多久,又狼狈地回来了几个,金辉怒问道:“你们回来干吗?”-

    个人道:“教主,外面的去路已遭封死,是丐帮的人在看守,还有一批弓弩手。”

    金辉道:“几个叫化子,几支破箭,就能拦住你们!”

    刀队道:“教主,那些弩箭是由机弩发出,密集如雨,而且箭头尖利无比,连内家真气都挡不住,我们有好几个人,都是死在那批弩箭之下。”

    南宫俊道:“那是南宫世家所训练的神弩手,由总管欧阳敬叔叔率领着,你们逃不掉的!”

    金辉在怪吼中扑向了南宫俊,纪宝珠被南宫云凤截住了,王致远则为纪宝玉所缠。

    这五堆是打得最激烈的,除了南宫云凤之外,其余五人修习的都是魔教的武功,出手路子差不多,武功也相近,各人专找对方的弱点进攻,每一招都凶险无比。

    但是最危险的还是纪宝珠,她的对手虽不谙魔教的武功,却是领袖江南武林的盟主,一枝龙头拐随着白发飞舞,虎虎生风,又急又快又重。

    纪宝珠就是好好的也难以招架得住,何况在跟艾玉珍对拼时挨了一拳,身体受了内伤。

    她是最先落败的一个,被南宫云凤一拐杖打在背上,身子朝前一扑,俯跌在地上。

    南宫云凤看她努力挣扎爬着之状,心中不忍道:“你就静静地躺着吧,老身那一杖只是打散了你的真气,使你失去功力而已,你若强行用力,性命就保不住了。”

    她好心地帮纪宝珠翻了个身,使纪宝珠的面朝上。哪知纪宝珠张口一喷,血雨如珠,南宫云凤满脸满身都沾上了鲜血,南宫俊见状大叫一声扑了过来。

    纪宝珠哈哈一笑道:“南宫老夫人,尽管你是天下第一高手,但是仍然受我这‘魔血追魂’一喷,我魔教武学,可是雄霸天下,这就是一个证明”

    说到后来她的头已歪向一边,王致远丢下对手纪宝玉,跑过去抱起她叫道:“宝珠,宝珠”

    纪宝玉跟着过来,手起刀落把王致远劈了两段。

    纪宝珠软弱的张开眼道:“你杀了他!”

    纪宝玉道:“是的,我不会像南宫老夫人那样好心,还来扶你一把,结果反而害了自己,我只知道除恶务尽,杀人杀死,我一向如此教我的红粉金刚的”

    纪宝珠道:“好!你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对付魔教的人,必须用魔教的方法,这叫以魔制魔,哈哈”她是在狂笑中断气的,纪宝玉怜惜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再去管她,率领着红粉姐妹,又去扑杀其他的人。

    金辉在南宫俊离开后,又去找上了翁长健,他才发现这头老狐狸真能藏掘隐晦,居然身怀绝技,他一连施展了魔教十大绝学中的八项武功,翁长健仍然能从容接下来,而且照常还以颜色,给予反击。

    南宫门下因为南宫云凤之死,个个愤怒无比,对百花宫手下的残属展开了近乎疯狂的搏杀。

    金辉手下的高手不少,可是却有三分之一是翁长健那边派去卧底的,此时也表明了立场,阵上反戈。

    这一来很绝,有很多人就是莫名其妙地死在自己人手中,弄得其他的人也个个岌岌自危,对身边的同伴不敢再信任了,每个人都只能单独拼斗,无法取得同伴的接应或帮助,这样子在群殴打滥仗中是最吃亏的。

    一个个的倒下去,等到只剩下十来个人时,金辉见大势已去,大喝一声道:“住手,我们认栽,南宫少主,我向你投降,接受你的处置。”

    他走向南宫俊,丢下了手中的长剑,其余几个人也跟着过来,放下了兵刃,南宫俊将手中抱着的南宫云凤交给了艾氏双仙姐妹,然后说道:“教主,我要送你回去。”

    金辉颓然道:“既已弃兵投降,自然任凭处置。”

    “在到达西方之前,我还要封住你们的穴道,闭起你们的武功,到达西方之后,你自己知道如何解穴的。”

    翁长健忙道:“少主,这批人可放不得!”

    南宫俊道:“翁大人,现在是我们江湖人在处理江湖事,不管你的官多大,你管不到我们身上来。”

    “可是令祖母南宫老夫人死在他们手中,少主难道就此算了,不想为令祖母报仇?”

    南宫俊顿了一顿,脸上现出了一片坚毅之色道:“南宫世家到现在,历经四任门主,死亡的家人计一十九人,无不死于非命,可是谁看过我们报仇了,南宫世家的人没有私仇,也从不跟人结仇,我们每个人都是为正义而死,消除邪恶是我们惟一的责任!”

    大家都尊敬地看着他,每个人都明白,新一任的盟主又产生了,南宫世家是永远不倒的。

    (全书完)

本站推荐:诛仙合体双修武道神尊驭鲛记阎王神武至尊宦妃天下修罗刀帝不嫁总裁嫁男仆九阳神王

红粉刀王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司马紫烟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司马紫烟并收藏红粉刀王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