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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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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梆文潼所不知道的是,她的身影才施施然的离开了两个男人的眼,叶望麾就拉住韩清也转身欲离开的手臂。

    “怎么了”

    “你待会儿有事吗‘!”叶望麾笑得还算和善,只不过,微眯的犀利眼眸散着浓浓的打探意味。

    “是没有。”

    “那我们去喝一杯吧。”

    “啊?”闻言,韩清着实愣了好一会儿。“你不是还有事?”

    “再大的事情也比不上跟‘好朋友’一块儿叙叙旧呀,对不?”只要不是瞎子,全都可以看出他现下的笑容有多么皮笑肉不笑。

    尤其,在说到好朋友这三个字时,他连牙齿都露了出来

    而韩清既不是笨蛋,也不是瞎子,脑筋一溜就知道问题的症结点在哪儿,瞪了叶望麾一眼,韩清拍开他赖在臂上的手,点点头道:“叙旧?”

    “对。”

    “你请客!”真是的,又不是不相干的外人,想私下打探消息就老实说嘛,有必要握得那么紧吗?

    但坦白说,小叶的出现让他的斗志更加高昂了。

    没错,现在的他除了得花心思燃起小潼的感情外,还得面对“强敌”进侵。

    但,他不是小心眼的伪君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叶喜欢上小潼,那只证明他的眼光同自己一般好,至于花落谁家就只有大家走着瞧了。

    “那有什么问题呢!”只要阿清愿意乖乖就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说出他所想知道的一切资料,区区几杯、几瓶、甚至几打酒,这些全都算不了什么。

    没问题?!

    肚里暗笑数声,韩清不再客气,招呼了自愿当凯子爷的好友上车,油门一踩,直接驶向心中的理想目标。

    既然小潼这会儿还得工作,无法展开进击攻势,横竖闲着也是闲着,就陪小叶磕磕牙吧,他们哥儿俩也挺久没凑在一块儿斗嘴了。

    未几,车子在一家酒吧前停下。

    前些日子曾听朋友提起这家酒吧,虽然才开幕没几个月,但似乎还颇有格调,而价钱嘛,呵呵,也不是普通的有格调!

    “说吧。”

    “说什么?”喷了口酒,韩清好整以暇的等着他再问。

    而叶望麾也没有让他失望。

    “别装了,你明明知道我要问的是谁。”他吹起胡子,瞪起眼睛来了。

    “喝!我是你肚皮里的蛔虫啊?少逗了你,我怎么可能会‘明明’知道呢‘!”’润了润舌,韩清继续气定神闲的品味着口里的醇酒滋味。“喷,好酒。”

    “阿清!”

    “嗯?”眼角轻勾。“想要问什么就直截了当的问呀。”

    “小潼。”

    “你为什么问?”

    “为什么问?呵,你这话还真奇怪,因为我关心她呀。”

    “关心?”

    “对,关心,而且是超乎你想像的关心。”瞥见韩清抛来的大白眼,叶望麾撇撇嘴角。“怎么,不行呀?”

    “行呀。感情是你的,你爱怎么付出都是任君决定呀!”话尾沉敛着感叹,韩清伸出双手紧紧括在宽广的杯沿。“小叶,你对小潼是真心?”

    “你也是?”

    “嗯。’”怅然的情绪忽然袭上胸口。“好久了。”

    怎么可能?即使是心里多少有个底了,但,叶望麾仍有些不信。

    ‘如果你们之间够有情有意,为什么你不知道她这几年来的情形?”

    “说来话长。”狠狠的饮了口烈酒,不理会!炳在喉咙口的灼热,韩清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我不会放弃她的”

    “这是宣战?”

    “不,这不是宣战,因为小潼不是一项战利品。”咕咯咯咯,又一口酒下喉,韩清这才将砚线移到他脸上。“我只是告诉你我的决定。”

    “我听见了。”没好口气的应声,啜了啜杯中的酒,叶望麾仍有着不解。“既然认识她这么多年,为什么从不曾见你有任何动作?”若阿清他曾有任何动作,应该会有些蛛丝马迹才对呀?

    就算当事人自己不提,偶尔拨电话到家时,和自己相当对盘的韩妈妈也会聊起个一、两句的呀

    “因为我在等她长大。“

    “而你觉得现在时机成熟了?”

    “是,也不是。”见叶望麾眉一挑,他忽地吁了口气。“其实,自认识小潼至今,她是有长高了点,那副瘦巴巴的身体也还是人怎么长肉,仍旧是安安静静的性子,说来好像也没变多少,所以时机究竟适不适合.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但眼下,我只确定了一件事。”

    ‘什么?”

    “我总算可以全心全意的追求她了。”’

    “因为我的出现?”

    韩清白了叶望麾一眼。“不是,是因为我退伍了,想爱就去争取,不必再眼巴巴的忍受相思之苦。”哼,大言不惭的小子,就算小叶真算得上是个强敌,那又如何?

    选择权在小潼手上,他要搞定、要追求、要捧在心里细心呵护一辈子的人是小潼,又不是这个愈看愈讨人嫌的多年好友虽然,哼!是啦、是啦,他的胸口的确沉甸甸的压着不安。

    谁教他曾经“失言”过一回哪!若小潼死心眼的非要记得那一遭事件想着,算计的眼神又不自觉的瞟向漫不经心的打量着pub内部装满的叶望麾。啧,自己在干么呀?想这么多,不过是庸人自扰、自乱阵脚罢了。

    就算小潼其的死抱着那一天的记忆不放,那又怎样,既然完全认定了是她,他就不允许自己放弃。

    小叶?哼,他呀,滚一边凉快去吧。

    小潼注定了会是他韩清的人!

    “我今天见到小潼了。’”

    “真的?”停下手中搅拌着鸡蛋面糊的动作,吕秀瑗惊讶的望着儿子。“你约她出来了?”呼!总算,愈来愈见驽钝的儿子再不行动,她就要自己策划行动了。“她还好吧?”

    “她看起来是不错啦。”他不经心的耸耸肩。“不是我约她出来的,是碰巧遇见的。”

    “可是,你今天不是去参加小叶他妈妈的丧礼?”啐!就知道不能指望他,还以为他养足了胆子,预备一鼓作气的主动出击了哩!

    “就是在那儿遇见的啊。”

    “在叶太太的丧礼?怎么,他们认识?”

    “嗯。”“小叶跟小潼是熟识?”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这”

    小潼什么时候认识小叶来看?怎么她全没收到阿临传来的情报呢?轻抿唇,吕秀瑗浑然不知自己的眉头已经开始皱了起来,满脑子都晃出了危机意识,为儿子的境况感到不安的危机意识。

    小叶那孩子向来嘴甜,亲和力够,长得俊俏又有型,相当的讨人喜欢,别说是她这个欧巴桑,就连愈来愈觉得男人全都是坏痞子的阿临也常对他赞不绝口,足见他脸力之雄厚。若小潼也如她们一样,对小叶的印象好得没话说望着锅子里的面称,吕秀瑗忽然卯起劲地拌了起来。

    不行,她得先未雨绸缎一番才行,指望阿清这小伙子成事?哼,别作梦了。

    “阿清,你替我再拿几个蛋过来。”她随口使唤着身旁的儿子。‘小潼也已经好久没吃到我做的蛋糕了。”

    “老妈,你想干么?”

    “想干么?你没眼睛看哪?我正忙着做蛋糕呀!”

    “阿临最近不是在嚷着减肥吗?”伸指在盆沿沾了点拌好的面糊,他尝了尝。“老妈,你的手艺虽然愈来愈好,可是,我没办法一口气撑那么多噢!”

    “谁说都给你们兄妹俩吃的呀喂,别贪嘴,还没烤呢,也不怕吃坏肚子!”拍掉儿子打算再沾一点面糊的手,她眉眼绽出得意的扬笑“多做一些,待会儿我给小潼送过去。”

    ““你跟她约好了?”

    “没有呀。””

    “那别睛忙了,她还小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呢!”

    “忙?”她又停下手中的动作、“怎么?她刚刚跟你说她很忙吗?”不会是儿子才想要展开行动,就被三振出击了吧?

    “她说还有工作在做。’”

    “唉,怎么这丫头真的想当超人哪!”感叹的晃了晃脑袋。呼,幸好不是推拖之词。“我已经一、两个月没有见到她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真教人放不下心。”光只是电话来来去去的,一点临场靶都没有。

    “放心啦,以后我会替你好好的顾着她的身体状况的。”从今天开始,他完全自荐为小潼的守护者了。

    “你?”秀眉一颦,吕秀瑗满脸不信。“算了啦,还是我约个时间亲眼瞧瞧她的情形比较妥当。”

    “那你过几天再约吧。”

    “不会吧,小潼她忙成这样?”忙到连吃个家常便饭还得排行程?又不是当总统。

    “倒也不是因为这样,只不过,你想见她,就得排在我后面才行。”

    “怎么,你跟她早约好了?”

    “意思差不多。”韩情微顿“老妈,要不,你明逃卩烤些饼干什么的。”

    “你要吃?”

    “还有小潼。”见老妈嘴微启,一副兴致盎然想当跟屁虫的热切,韩清忙竖起食指,在她眼前晃呀晃。“不行,不行,无论是你或是阿临,全都给我乖乖的闪一边去,想见小潼就得排在我后头。”

    ‘什么排不排的?这么罗唆,我们母子俩还分什么彼此,一块儿去找她出来聊天吃饭不就得了?”她不跟着在一旁帮衬、拉线什么的,万一这愣小子又前咕了什么不当的言词,惹得小潼心结加深,那她看中的未来儿媳妇不就有极大的可能会让“他人”捷足先登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嘛,这次就先放过我吧!”

    “这么嫌弃我们?不会是你这小子想要跟她单独相处?”

    “对啦。”

    “真的?”嘻嘻,这个原因她可以接受。“早就知道你这孩子对她不安好心。

    “你不赞成?”

    “不赞成?”她柳眉一挑。“我还担心你这笨孩子再不展开攻势,就只好眼巴巴的看着小潼被别人抢走好了。”

    “怎么,你是怕你儿子的气势与决心强不过人家吗?”他忽顿了领。“老爸也不反对”

    “别探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畏缩缩了?就算真有人反对,只要铁了心,你这小子还会顾虑呀”总之,我们全家都没有异议,你就专心的去追你的女朋友吧。”想了想,她又附带两句。“需要支援时就开口呀,我们一定倾全力相助。’”囚为心情愉悦,她搅拌面糊的手劲愈来愈有力了。

    看来,小潼搬回来往的时间指日可待了。

    知道她忙,也不希望在电话中让她轻易的挡掉邀约,透过阿临的提供线索,韩清直接在校园堵上她。

    “下课了吧!”

    你”葛文潼睁大了眼,哑口无言。

    是曾想过他可能会再找上她,可却没料到,他的性子变急了,才隔了一天,就又出其不意的自她眼前蹦了出来。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这句话你上次说过了。”轻勾起唇,她下意识地望了眼腕际的表。

    “你赶时间?”他也注意到她的动作。“还有工作等着你?”今天她只有四堂课,他打听得很清楚。

    “没

    “有没有空喝杯咖啡?”他扬了扬手中的袋子。“老妈烤的饼干唷,赏不赏脸?”

    “唔”“只是聊聊。”见她光顾着睁大了眼,不吭不动,他不觉轻吁一声。“如果你不放心,还是要我将我妈约出来?”虚垂在侧的双手做握成拳。

    如果她敢点头说是的话,他就会唉,依她的意愿,将老妈的出来照亮他晦暗无光的追求生涯。

    “韩妈妈,,

    “她很想念你。”

    我她还好吗”

    “想知道她好不好,为什么不来看看她?”这句话,是替仍对小潼有着浅浅愧疚的老妈问的。

    “怕你们不欢迎。”

    她的解释话声很轻,轻到他差一点就听成是微风卷过。

    “那天我在楼下说的话,你全都听到了?”既然打定主意要将她重新纳回生命中,他干脆向已先挑明了说,免得再这样下去,他忌讳这点,她又几搁在心里,迟早会犯冲的。

    “嗯”清澄的眸子溜了他一眼,酸酸涩涩的闪着被掀起记忆的感伤.

    “我是无心的。”

    “我知道。

    “你知道?”倏然僵凝,然后,他轻吼着。

    “你知道?那你还下那种鬼决定!”原以为她是气不过他的尖酸刻薄,谁知道她竟相当清楚那几句话不过是他的有口无心,却还是坚持要走。

    “这样会比较好。”

    “比较好?你拿什么跟什么比?就为了我那几句狗屈不通的鬼话,你拍拍屁股走人,害我们全都难过得半死,你还真是忍心!”

    紧抿着唇,她静默以对。

    当初的决定是对是错,全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再多的追究也只是徒增心烦罢了,况且那毕竟不是自个儿的家,迟早还是要离开的呀!

    见她不吭气,他瞬间气短。

    “算啦,都已经过去了,再扯那么多也没用。他又捉到她望向表面的视线“你有事要办?”

    “不算是有事,只是”’见他盯着她。一到非要得到答案不可的神情,,她轻声言道“我本来预备要去看叶教授的。”叶教授的身体向来就不怎么硬朗,再加卜新近丧偶.状况挺让人担忧的。

    “你跟他很熟吗?’”一提到叶教授,他立即联想到叶望麾。

    “他是我的指导教授。”

    “我不是说叶教授,我是说小叶,叶望麾,你跟他很熟吗?”

    “嗯。”“熟到哪种程度?”他闷声逼问,胸口有些不太舒服。不,不是不太舒服,是很不舒服。

    这女人她竟毫不犹豫的点头称是!

    “他们人很好。”

    “是呀。”扁扁嘴,他自嘲的嘟哝着。“不像我,大坏蛋一个,噢?”肩头一垮,他忽然开口问道。很小心翼翼的。“你那时是不是很恨我?”

    “恨你?!”她微怔“为什么?”

    “因为我说了那些该死的话。”

    “可是,那是事实呀。”

    “是不是在听了我的话后,你更认定自己的性子就是很阴沉,改也改不了?”他更自责了。

    “是事实。’”低声轻喃,她没否认他的话,

    清冷与温热的两双视线纠纠缠缠一好半晌,他举步靠向她。

    “小潼,你以前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倾下身,将紧张的唇俯向她的耳畔,他细声索求着她心中封锁的秘密。

    “你为什么问?”

    ‘你别管,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屏着气,他死锁着她的眼,不容她闪躲。“我要听实话。”

    因为贴得太近了些,一股细柔中带着阳光般的气息随着他的话间拂向她倏然僵惑的脸孔,撩拨起愈见浓郁的心慌意乱。她仍迟疑着,但眼角瞥见执意得到回答的神情刹那间,白皙的脸蛋漾出了羞怯的配红,轻咬唇,诚实的她几不可感的点点头。

    没想到那段青涩时期的暗恋心绪竟让人瞧出来了,她一直以为是秘密,一个除了自己,再没任何人会知晓的少女情怀。

    “真的?”猛一惊,他蓦然心悦,胸口的闷气豁然开朗。“你的感觉一直没变过,对不对?”原本只是想为自己多争取一些筹码,意欲以往日情怀来勾出她的重新接纳。他不敢痴心妄想太多,但没料到,小潼竞然会坦白承认!

    他大乐,霎时,之前气虚的信心鼓足了全身百骸。

    “你还是很喜欢我的,是不是?小潼,是不是?”

    气凛,她又秉持着沉默是金的习惯,二话不说,但,无措的情绪更将红潮推向了全身。

    老天,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难不成,她真表现得这么明显?

    “给我一个机会好吗?”见她忽地瞪大了惊诧的眼,他嘴角一扬,语带自嘲。“以前算我蠢,竟然迟钝到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无心中伤了你,也白白浪费了这几年的光景,可是,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给我时间,让我证明我的心。”

    “你的心?”

    “我喜欢你。”

    “你!”就算是朗朗晴空在这会儿破了个大窟窿,也不会比这件事更让她目瞪口呆。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你我你;怎么可能呢?’”她仍不敢相信。

    “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向你证明究竟可不可能。”一双炎热有功的大手早不知何时圈住她纤瘦的虚软小手.他信誓旦旦。

    至

    网,他已经撒下去了。这一回,定要将心目中的美人鱼给一举捕获。

    再给我一个机会!

    韩清他真的曾这么对她说过吗?

    尽管夜深了,思潮仍翻腾不休,当尖锐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着实的吓怔了恍然失魂的她。瞪着话机,迟疑了良久,见铃声没有止住的迹象,长吸了口气,她颤着手拎起话筒。

    “睡了没?”

    韩清!

    潜意识知道这通电话准是他存心騒扰,可不知为何,她的心竟掀起了另一波的心慌意乱。

    “唉,我知道你还没睡。”话声轻悄,但声音里的忐忑仍明显可循。“既然睡不着,那,下来吧。”

    “你.”我在楼下。”

    楼下?韩请他这会儿人在她住处楼下?若不是太过惊讶的动不了身、她早就扑着话筒冲到窗边去探个究竟了。

    “你你我阿临告诉你我住哪儿?”好半晌,她浑然失措的舌头才肯认分的执行说话功能。

    “阿临?呵,她们哪有我清楚你的一切呀。”

    “你?怎么可能?”这下子,她真的是重重的被震惊住了。

    离开韩家后,她共搬了三次家,因为生活节俭,也因为很努力的四处打工,现下的住处比之前好得太多,可是,连韩妈妈都还没来过这里,韩清他怎么他木是才刚退伍没多久?怎么似乎对她的行踪了若指掌?

    “想不到吧?”想笑,却发觉怅然的心让他笑不出口。“虽然你一心想断了跟韩家的连系,但,我们哪舍得放弃你呀!’

    “可你怎么会找得到我的住处

    “还怀疑?你以为去年你病得不省人事时,我老妈是怎么知道的?”那时,破门而入后,还是心焦如焚的他抱着昏死过去的她一路赶到医院去的。

    只不过,来不及等她苏醒,又恨又恼又无可奈何的他就收假回营了。

    “可是那几天都是寒流”就是因为过冷,她一时不察,才会让自己着了凉。

    “是呀,你还记得那几天天气冷”想来,也挺心疼他自己的境遇。

    那时见她一整天都神情恍,惭脸色苍白,明显的被风寒缠上了身,一副看来就要香消玉陨的模样,令他心中又急又心疼得紧。若非她的情形实在是教人担忧的很,他早就缩回温暖的家里吹暖气、喝杯香醇的热咖啡了,哪还会像个遭人踢赶的流浪汉般的蟋缩在她的屋外,眼巴巴的盯着那晕黄的如豆灯光呢。

    “是你?”曾经,她也怀疑过韩妈妈的神通广大,却不曾将想法延伸到他身上谁知道

    “对呀,就是我。而且,今天晚上天气也很冷。”他面不改色的撒下计划的第一步。

    没错,今儿个晚上的气温的确是低了点,风势也挺萧瑟迫人,四下无人,呼呼的冷风随意窜卷,更显得气候的阴冷。但,他向来胆子大,不怕。而且身上穿了挺暖和的外套,除了暴露在夜色中的脸孔外,凉淋淋的寒风压根就冷不到他。

    但,不扰得她心软、不安而就此放行,他怎么再继续下一步呀!

    “那你还不快点回去’!”果然,她的语气里掺进了焦急的催促。

    “我现在就很冷了啊,说不定还没回到家,就冻死在路上了呢。”他语气是可怜兮兮的抖着寒瑟。“你要不要请我上去喝杯执咖啡?”

    “、我屋子里没有咖啡。”

    “牛奶!红茶!”

    “你你可以回家再喝的。”

    “没见到你就打这回府?”哼,休想!“小潼,你真忍心让我在寒风中失望的回去?”年纪愈大,不但口齿磨得锋利,连脸皮也厚了不只一寸。“随便一杯热开水,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

    “不会吧,你不会真那么忍心见我淌着两管鼻水走回家吧?”这会儿,又完全是哀兵政策出笼了

    “可是,我这儿真的没有咖啡

    “没关系呀,就算只有热开水也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你

    “这风势好像愈来愈大了呵。”感觉到她的拒绝已经开始动摇,他再接再励。“我的鼻子开始痒痒的,好像要流鼻水了耶”

    ‘唉!”

    一听到话机里传来她的叹气声.韩清就知道他赢了。

    “等等,你先别急着下来开门,我去街口的超商买点零嘴,一会儿就上去了。”不待她接话,他迅速的收了线,迈着轻松的步子直朝目标而去,嘴里还不自觉的吹起了口哨。

    啧啧,好凉爽宜人的晚风呀!

    这拎着话筒,葛文潼怔然的目视着前方的墙壁。

    出其不意的,他寻到了她的住处,窝着、等着、赖着一杯热茶,然后,得到了那杯热茶,再兴高彩烈的跑去买零嘴。零嘴?怎么,他想在这么深的夜晚,在她的住处,随兴开起了两人茶会?

    啧,真的是败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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