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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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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酷暑,市区医院里医院不比市集,人潮却总是会一波波涌进。有些人,就算不愿意光顾,也总得三不五时来报到,注定和医院少不了牵扯。

    一眼望去,明明干干净净的医院里,却弥漫着葯和消毒水味,难免让人的精神紧绷了几分。

    “哈啾哈啾!”

    朱炎替项崇恩在医院葯局领完葯,刚找到看好病等在医院外的项崇恩,就只见带着口罩的他用双手捂着半张脸,站在门口处喷嚏打个不停。

    照他看来,项崇恩的感冒的确有点严重。

    “听说,只有傻瓜才会在夏天感冒。”看到他这样,朱炎冷不防的冒了句。谁教他拖了那么久才肯来看病,感冒了整个星期怪不得别人。

    扁凭这点,朱炎就觉得他像个呆子。

    暑假中!要不是他和夏杰去项家找他,还不知道他感冒了那么久;而要不是他硬拖着他到医院来,天知道他还要跟感冒病毒耗多久。就算不喜欢医院的味道,也没有人重感冒不看医生、不打针吃葯的吧!真是够扯了。

    当然,因为怕夏杰被传染感冒,朱炎没让他跟来医院。

    “你错了哈啾!靶冒要看运气,否则感冒太流行的时候哈啾!医院里不就来了一群傻瓜看病,你说这有哈啾!有道理吗?”转过头,项崇恩不停打着喷嚏,隔着口罩抹了抹鼻子,继续说:“再说,像我这样长相好哈啾!运动好哈啾!成绩好的完美分子,你认为我有资格当傻瓜吗?哈啾!”被强迫打了一针,他到现在还觉得屁股痛。

    去!他怀疑那个替他打针的护士,绝对是觊觎他帅气可爱,才坚持要打屁股不打手臂的。

    不过,他打死也不会让朱炎知道,他那可爱迷人的小屁屁,就这样教护士小姐给白白看去,好让他幸灾乐祸在心底偷笑。

    呜好痛,倒霉透了。

    “我认为,差不多是这样。”扬起眉,朱炎很不给面子的说道。言下之意就是他怎么看项崇恩,就觉得他跟传说中的傻瓜没两样。

    至少,最近没听说有感冒病毒在肆虐。

    “好样的,说话又毒又没良心哈啾!”

    “喷嚏打个不停,你还是少说两句话,省省力气吧!”朱炎摇头劝道。夏天里,别人热得要死,这家伙却躲在家里发冷也不看医生,岂不是白痴?

    想到他这样虐待自己的身体,朱炎感到极度不悦,态度也很难好到哪里去。从认识以来,他就很不认同项崇恩老是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行为。

    “你以为哈啾!这是谁害的!”他总觉得朱炎的态度很风凉。

    明知道他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又不是他自己爱感冒的,干嘛给他脸色看。怕朱炎知道,他把所有见面的机会都推掉了,谁知道朱炎竟然会带着夏杰找上门来。“感冒又不是我传染给你的,关我啥事。”朱炎哼了声。

    “你哈啾、哈啾!”老天,好难过

    看他难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朱炎不禁皱眉。

    “哈啾!炳哈啾!炳啾!”项崇恩喷嚏打个不停,干脆转个方向打个痛快。一来到医院,他的病情反而加重了似的。

    毫无缘由的,他的身体就是讨厌医院。

    倏地,在他打了第n个喷嚏之后,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有个人,无视马路上来来往往危险万分的车辆,竟然避也不避的朝马路中央走。

    “啊”快撞到了!

    来不及多想,项崇恩已在朱炎的错愕之中冲向马路。

    朱炎刷白了脸,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扑上一个快被卡车撞上的人,惊险不已的痹篇了几辆汽车,跌在地上后双双滚向路旁。

    懊死!才想他怎么那么不会照顾自己,又做出这么不要命的事!

    懊恼中,朱炎急忙跑向马路对面。

    叭叭叭叭叭突发的意外事件,引来许多抗议的喇叭声。很明显,那个突然走向路中央的人,绝对是有自杀的打算,才会做出这么吓人的蠢事。

    “你这个笨蛋,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发现项崇恩除了一些擦伤,似乎并无大碍之后,朱炎再也忍禁不住火气怒骂。

    “救人哪。”这还看不出来吗?项崇恩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忍住伤口的疼痛,急忙查看另外一个人有没有事。

    反正,每次只要他做出冲动的事,朱炎都免不了要骂他一顿。

    平常难得看朱炎发飙,他干脆当成消遣看待,习惯了。

    “光想着救人!你差点就害死自己,你知道吗?”明知道他平常做事散漫,偏偏救人的速度比谁都快,朱炎的火气还是退不下去。

    每次救人,项崇恩都冒了太大的危险。

    “但我现在没事不是吗?”没把手脚的擦伤当一回事,项崇恩态度满不在乎,一点也不后悔自己的冲动。“你总不能要我见死不救吧?”

    受点擦伤,比要他眼睁睁见个人被撞得血肉模糊好多了。

    “你以为人家会感谢你?”朱炎双臂环胸,视线落在那个做蠢事的陌生人身上。听了朱炎的话,项崇恩愣了一下,不自觉将目光放在刚才救的那个人脸上,才发现对方不但毫无感激之意,黑澄澄的眸底也只盛满了认为他多管闲事的冷光。看来,对方是真的打算寻死。

    “你要不要紧?”纵使被对方投以怨恨的眼神,项崇恩还是对他伸出了手,谁知刚要碰到他的手臂,他的手就被用力的拍开。

    “走开,别碰我!”他往后一退,登时露出防备的眼神。

    “好痛!”抚着自己发疼的手背,项崇恩不禁皱眉低呼,难以相信他会这么粗鲁。眼前这个男生,看起来明明弱不禁风。

    当然啦!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眸除外。

    朱炎冷眼旁观,存心让项崇恩明白什么叫作好心没好报。此刻,让他觉得比轻稀奇的事是:本来哈啾连连的人,好像忘了自己重感冒。瞧,冲上马路救人之后,就没见他打过半个喷嚏,比特效葯还有效。

    为了救人,他连喷嚏都可以忘了打,可真稀奇。

    “谁要你多管闲事的?”无视项崇恩的错愕,对方自己站了起来,以嫌恶的口气冷斥,显然并不感激他救人的义举。

    不等项崇恩回答,他已越过马路,直直朝医院走去。

    项崇恩被泼了一头冷水,只能愣愣望着那苍白纤瘦的背影离开。此时,他才发现那个人身上,正穿着那家医院的蓝色病袍。

    那病袍是如此的刺目

    愣了一下,项崇恩突然朝那不知感激的背影大喊:“喂如果有一天,你又不想活了,你把那条不要的命送给我好不好?”

    一番奇怪的话引来路人的注目,可是他完全不在意。

    不只路人,就连朱炎也愣在当场,没想到他会突出此言。

    棒着大马路,那个男孩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头也不回的走入医院。

    “哈啾!”

    “不会吧?”朱炎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怪异体质?懒得追问项崇恩脑袋里究竟装了什么西瓜芭乐,他只诧异他又开始打喷嚏了。

    “炎,我哈啾、哈啾!”

    “干嘛?”朱炎不冷不热的应着,自觉已无多余的同情心。

    不知何时已停的鼻水又开始往下流,项崇恩不断打喷嚏,双手捂住口鼻难过地道:“回去了哈啾!我好难过哈哈啾!”

    朱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二话不说开车去。

    暑假结束,平成大学开学了。

    新鲜人一一报到,替学校增添几分新气象。忙碌的迎新活动和社团招生如火如荼的展开,校园里四处热闹腾腾充满活力,喧闹的气氛一时不可能冷却下来。学生会里,大四学生准备卸任学生会职位。

    所以学生会为了成员将换新血,正积极寻找储备人员。

    此刻,葛朝平不胜其烦的捧着整叠的资料夹,踢开门走进学生会抱怨:“是哪个芭乐出的主意,干嘛要公开招募学生会成员?”就算那届的学长毕业了不知几百年,他依然恨死了设立这种体制的学长。

    要不是这样,他这个苦命的书记,何以刚开学就被差遣四处奔波,跑到两条腿坑谙掉。

    夏杰算新鲜人还没正式入会,可怜学生会里的辈分还是他最小。

    芭乐啊!这堆申请书重死人了!

    学生会会长和副会长的职务,要两个月后才公开选举,干嘛刚开学就收申请书?愈想他愈觉得芭乐,很想丢下工作一走了之。

    “唉!今年申请入会的人还真多啊!”听见葛朝平的抱怨,在篮球场上打篮球、却被逮来过滤人选的邡圣攸,也看着如山高的申请书发出哀怨叹息。

    他记得去年根本没几个人申请呢!

    所以以黎扬为首的学生会成员,才会续任了职位两年啊。

    “那要怪你们这两年太出风头。”项惠紫动着手,从自在的步调中抬起头来。其实大家心知肚明,是因为他们这些大四生即将要卸任,所以今年的申请书才会特别多。

    最慢,他们也要在这学期结束以前,交接完学生会的工作。

    当然,从他们接手学生会以来,新鲜和充满建设性的点子不断,在他们做到不能做以前,平大的学生有心进学生会,也不可能自不量力和他们竞争。

    谁与争锋?

    去年,黎扬和项惠紫就是以压倒性的选票,再度蝉连会长和副会长的宝座,纵使蝉连的那两个人,从来不想占着学生会里的椅子。今年不同了,几个升上大四的学生会成员准备交棒,有意表现的学生也就一窝蜂的跑出来。

    所以,现在才会有闲不得的人,在学生会里大叹小叹呜呼哀哉。

    “我每天都安安分分低调地过日子,哪儿出风头了?”邡圣攸不满地咕哝。“充其量,我也只不过篮球打得好些,关学生会什么事。”

    若不是被黎扬骗进学生会,他现在根本不用这么辛苦。

    “球打得好,更会引人注目。”朱炎凉凉的抬眉,陈诉事实。邡圣攸这个明明已经卸任的篮球队队长,还老是现身球场引来一群疯狂的观众尖叫,总是以引人注意为乐,这样的人哪里安安分分低调地过日子?太没说服力了。

    “真麻烦,谁喜欢做就给想做的人去抢不就好了!”葛朝平很没耐心的道。就算抢个头破血流,那些人总会选出成员的。

    本来等他们卸任,他也想干脆退出学生会,却又被陷害了一年。不公平到极点,别人学生会做两年,为啥他就得做三年?真芭乐!

    “那会弄得天下大乱耶,我们的名声可不能败在最后一年。”忙归忙,项崇恩还是嘻皮笑脸道:“我们可要风风光光毕业呢。”

    “去!”项崇恩话尾刚落,众人便嗤了他一声。

    在他们之中,要是有人在乎名声问题,那肯定是个秀逗的异类。

    “嘿,看你们个个忙得肝火上升,说点笑话给你们解闷,我干嘛!”项崇恩从座位上站起来,边说边往学生会外走。

    “是喔,谢谢你的好心了。”扇君恒忙着计算交接的报表,还算是够意思地回了一句,其他人可就没心情理他的废话连篇。

    “你要去哪里?”项惠紫随口问着往外走的人。瞥了朱炎一眼,项崇恩带着诡谲的笑答道:“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杰都两天没来学生会了,我想他想得紧,当然是去一年级的教室看看小杰,好解解我长达两日如六秋的相思之苦呀!”皱着眉摇头,他说得很像一回事。

    有意煽风点火的话,自然引来朱炎一记侧目的冷眼。

    目的达到,项崇恩朝朱炎吐吐舌头,一溜烟已不见人影。

    玩了一年多,他可是乐此不疲哪!

    谁教朱炎的死硬脾气,到现在还不肯表白,真是教他这个退让者看得心火上升。早知道朱炎这么婆婆妈妈,他当初何必把小杰让给他。

    没见过这么不干不脆的男人!

    原本正往一年级教室走去,项崇恩却在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时,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相隔几十公尺,他直盯着那坐在树旁草皮上的人,搜寻着脑袋里的记忆库。啊是那个人!

    项崇恩的脸上浮出笑容,立即朝那个人小跑步而去。

    不用说,他从来没想过会再见到他,更没想到会在学?锛剿t矗鞘峭凰5难道纯烧媲砂 ?br>

    “嗨,同学。还记得我吗?”项崇恩跑到他面前后,微喘的打招呼。梓泉疑惑地抬眼,正视让他有些错愕的俊逸脸庞。

    莫怪他错愕,他本以为就算同一所学校,这个人也不会和他的生命有所交集,更何况对方突然莫名其妙主动上前找他说话。

    耙情,他坐在这个角落看书的风水不好?

    “同学,你不记得我了吗?”等了几秒不见他开口,项崇恩不由得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试图招回自己失去的注意力。

    一面之缘嘛!不记得也是应该,所以他不是太在意。

    深呼吸后,梓泉将手中的原文书合上,不冷不热地道:“我们从没和对方说过话,应该无所谓记不记得的问题。”托他响亮的名声,他是知道他是谁没有错,可是他的说法却像是他们认识。

    项崇恩,学生会的执行长。除非孤陋寡闻,平大里谁会不认识他?就算不想听,教室里每天也有人提起几回他的名字,更别提他那些复杂的传言和绯闻。虽然从不认识,可是学?锘嫔嬗暗拇裕盟韵畛缍鞯挠蟛2缓谩5比唬膊幌牒透丛拥娜擞刑嘟哟ァ?br>

    眼下的情况,让梓泉有种感觉,好像是遇上了从天外飞来的麻烦。

    “哎呀,你这样说就太不近人情了,难道你能忘了我这张可爱的脸吗?”项崇恩用两根食指抵住两边脸颊装可爱。对方意是冷淡,他逗人的玩心就愈是旺盛。呵,他觉得只要是人类就不该缺少活性细胞!

    “你那张脸再有名,也与我无关。”梓泉从草皮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为了避免麻烦,他决定离项崇恩愈远愈好,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嘿,你认识我嘛!”项崇恩像是发现新大陆般微笑着。

    梓泉奇怪地睨他一眼!依然冷然道:“同一所学校,认识你是正常的事。”无意提起项崇恩响亮的名声,所以他用的词汇尽量平淡。

    基本上,项崇恩的名声好坏都与他无关,他也没兴趣关心。

    觉得他此刻十分有活力,项崇恩忍不住笑道:“看你的样子,身体状况应该是好了不少,别再动不动就不想活。”

    那天他穿着医院里的病袍,应该是住院病人没错。虽然不清楚他那时生了什么病,但看他现在的气色好了不少,总是件好事。印象中,就算他的口气不善,还是难掩虚弱、病怏怏的感觉,挺可怜的。

    “谁说我不想活了?”梓泉微皱起眉头。

    见鬼了,他的身体状况是不算好,但何时动不动就不想活过?就算是身体状况转坏、最让他诅咒的时候,他也绝对没有动过轻生的念头。

    这姓项的话太可笑,简直莫名其妙。

    “那天我在医院门口救了你,不就是因为你不想活”啊,他一定是不想再提起那件事,所以现在才会全盘否认。能体会他不欲为人所知的心情,项崇恩当场收住话尾,下意识望了望四周有没有路过的阿猫、阿狗。

    要是风声传出去,他在学校会很不好做人吧?要是如此,那他可罪过了。一瞬间,梓泉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是那个人!

    莫名的坏心眼,让梓泉忍下解释的冲动,反而以全新的目光打量着四处张望的项崇恩,冷淡地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谁晓得天底下会有那么巧的事。

    思索了会儿,项崇恩点点头,体谅地道:“那种事你不想让人知道,应该也是理所当然;既然如此,那件事就当成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吧!”

    “两个人的秘密?”梓泉挑了下眉。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虽然我的大嘴平?鲜遣煌5剡戳ㄟ衫玻还匾本曰顾憷慰俊!辈还芩谋砬槿绾危畛缍饕桓鼍6谋v?br>

    事实上,他的确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总是很有“原则”地散播八卦。

    散播八卦只是散播快乐的话题,当然以不伤害人为最高原则。如果说出去的话会让当事者非常在意,那就违反了他散播快乐的本意。

    “奇怪的人。”盯着他自说自话的模样,梓泉忍不住嗤道。

    瞥了项崇恩一眼,他兀自朝上课教室的方向走去。

    完全不管别人的反应一个人唱戏唱得那么开心,不是怪人是什么?还说自己很大嘴巴,他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自己。

    “同学,你知道吗?太正常的人,人生总是比别人少了点乐趣。”跟上他的脚步,项崇恩非但未受他的嘲讽影响,还冲着他诡异的一笑。

    每个人都可以选择想要的生活方式,亦或看待生命的方式。

    生命中,总会有起起伏伏的喜怒哀乐;对他来说,放大喜乐的情绪,淡视部分哀怒的作法,无异才是聪明的选择。那些不能逃避的伤心痛苦,也该在云淡风轻之后忘了,然后告诉自己没有大苦怎能衬托出大乐?人生嘛!就是这样了。会伤心的人,自然懂得珍惜真正的快乐。

    “不懂。”梓泉断然回答。

    看见项崇恩眼眸里闪过的诡异,他只想离这个奇怪的人愈远意好,完全不想懂他的人生乐趣何在,省得变成别人的“乐趣”还不自知。

    他不想当个呆子!

    眸光一闪,项崇恩突然搭上梓泉略嫌细瘦的肩膀,凑近他耳旁暧昧地笑道:“不懂的话,我可以免费教教你。”

    梓泉皱眉排斥他的贴近,立即推开他。

    “不用,别随便碰我!”梓泉的举动清楚表明了他知道项崇恩的性向。无论自己的性向如何,他都不想成为项崇恩的猎艳目标。

    所以,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很重要。

    “我只是开开玩笑,表示友好而已。”眼神一黯,项崇恩热络的口气淡了,看来,似乎有点难过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排斥。

    如同一些鄙视者,梓泉排斥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性向?

    无奈的感觉,让他感到十分可笑。如果他喜欢的是女人,他还会对他的举动如此反感吗?

    答案自在人心。

    当他是异类的人都当他欲求不满,很容易见人就咬似的。

    当他是病毒的人,似乎从未想过他并不是饥渴的花痴。

    好比一般人来说,除非是自己喜欢的人,否则相处起来就是普通朋友,大多不会刻意去接近其他的异性,对异性存有其他想法吧。除了所喜欢的对象,他只当同性的男生是男性朋友,绝不会随便对人家有非分之想。

    扪心自问,能被他真心喜欢的人,其实并没有几个。

    在他看来,对他存有防备之心的人,无异是存有莫须有的被害妄想症。

    瞥见项崇恩眼中的落寞,梓泉突然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妥。想要自我保护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这家伙也没真的对他做出什么事,他的举动似乎是有点反应过度。如果项崇恩真的救过“他”好歹算是梓家的恩人

    “我的心不够脆弱,不会那么容易受到伤害。”

    似乎能从他的表情读出他的想法,项崇恩突然冒出这句话!吓了梓泉一跳。意外于他敏锐的观察力,梓泉难掩些微错愕的表情。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调适过情绪之后,他只能生硬地装傻。

    不会吧,他的想法那么明显的写在脸上吗?

    “不懂就不懂吧!你不用放在心上,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到非得懂的事。项崇恩耸耸肩,一派潇洒笑道,给足对方台阶下。“你真的很奇怪。”梓泉不由得如此说道。

    “久了,你就会习惯我的奇怪。”唇边扬起一抹诡谲的弧度,项崇恩颇具信心的保证。

    大部分的人都能习惯,他就不会是所谓的例外。

    项崇恩的骨血里头,流着喜欢和人唱反调的不良性格。只要不是让他连欺负都提不起劲的对象,人家愈想痹篇他,通常愈会让他想和对方成为“朋友。”被他锁定的目标,到最后大多只能竖起白旗投降。

    众人醒悟,成为项崇恩的朋友,绝对比成为他的敌人有利。

    至少,他对朋友的好是有目共睹的事。平常虽没个正经,必要的时候却比任何人都可靠;能力许可的范围内,他从未置朋友的困难于不顾。

    “我不想习惯,也不希望我们有太多的交集。”梓泉冷漠地回答。

    苞项崇恩走在一起,惹来他最不想要的受人注目,光是感受到这件事实,就让他极想和项崇恩划清明确的界线。

    没有必要,他们之间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项崇恩扬起眉,颇为夸张的摇头一叹。“啧,你这种无情的个性,可以在冬天送去哈尔滨的冰雕会场展览了。”

    “怕冻着就别接近我。”梓泉斜眼睨着他。

    习惯独来独往,他实在不喜欢和项崇恩走在一起时所受到的注目。

    “错了,我这个人向来愈挫愈勇,怎么能让一点‘寒意’给打败!”项崇恩朝他眨了眨眼,厚着脸皮猛笑。“冷嘛,多穿些衣服保暖就是了。”

    “想怎么做是你家的事,与我毫不相干,所以没我的事。”梓泉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对他一字一句地道:“还有,我不愿受你盛名之累,不喜欢受到不必要的注目,请你别一直跟着我,这样让我很困扰。”

    在项崇恩愕然的表情中,说完话的梓泉立即转身离去。

    须臾后,项崇恩露出兴味浓厚的眼神。

    呵,是他自己说的哟,想怎么做是他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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