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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作案都是女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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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咬着手指,内心激烈斗争。

    眼睛乱看向周围,灯光半明半暗,无法遮掩身边这人国色天香,外加侠骨柔肠,双眼看我,就算无情也觉有情,偏这一番毫无做作的磊落胸怀,又让我无法继续胡思乱想。

    手指头快要被咬疼,只在纠结:走,还是留?要现在走的话,会不会让他觉得不自在,或者以为我讨厌他又或者会因此而觉得我的行为有些古怪?可是理智告诉我,要这份“友谊”地久天长的话,还是离他越远越好,有道是,距离产生美。又或者,真相揭破了就大不美,而且很糟糕。

    但是,潜意识之中,我竟然无法动弹,即是说脚步无法移动一寸。

    其实我骨子里的情感压倒了理智吧,就是想呆在展昭的身边,享受这份安然跟不带虚伪的保护,当传说跟现实融为一体,发现这男人比想象更完美,我真的快要傻掉,就好像那一首其名的诗歌所说:我愿意变成美人的影子,从此常伴他左右。

    所以哪里舍得离开?

    展昭见我不回答,又问了一声,他就算坐着,也比我高大,是以微微低头来看我,我正想到好处,如火如荼,脸上亦是野火燎原,怕被他看出端倪,转过头去粗声粗气咳嗽一声,说道:“那个,我就在外面吧”羞羞羞。

    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或者露出马脚,就算是跑路也比较的方便埃

    “那好。”他倒是干干脆脆答应一声,嫣然一笑,室内有光“大人不要再多想了,早些歇息吧,时候的确是不早了。”

    真贴心,美人碍泪流满面。

    很想就一转身抱住他,好吧,今晚上一口气吹灭这红烛,美人儿我们就直接的洞房花烛夜吧,且让本大人化身超级八爪鱼,将你缠的死死的,从此之后你就是我的人,从此之后我将将再也不放开。

    (只不过,真相恐怕是,我这超级八爪鱼尚未靠近,就会被展大侠无敌神功给弹开吧,备不住还会摔成个脑震荡啥的,虽然浮羽还没走,不过人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是么,而且摔成脑震荡那是好的,万一被展昭的宝剑切切切弄成八爪鱼刺身的话就杯具了)

    想象无穷无尽,以排山倒海的力量将我摧毁,我甚至怀疑就算我睡着了,是不是还会化身超级八爪鱼色魔来偷袭展昭,哎呀呀,那个就暂时不列入考虑范畴吧。

    我慢慢吞吞地将靴子脱掉,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裙腰带,保证不让一件衣裳脱落,磨磨蹭蹭很大一会儿,回头看,呀,身后好一副海棠春睡图不不不,是美人入眠图。

    他平躲身后床的内侧,端端正正的身姿,温温柔柔的容颜,双眼微闭,长睫毛一动一动,眉似远山,鼻子英挺,最美不过那朱红的嘴,看起来就知道触感非常好,极有弹性而且温润。

    美人儿就让本王子来拯救你于恶毒王后的诅咒之中吧,哈哈哈内心有个腰佩宝剑的黄头发小王子,嚣张狂妄的望着水晶床上的展美人,叉腰笑。

    我伸出手去,颤颤我又缩回手来。

    总而言之是有那个贼心没有那个贼胆,想到这里忍不住又捶床叹息:老天老天,你让我穿越,那就穿越咯,为啥不给我绝世武功,要知道,若是此刻上天赋予我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功夫,我立刻,二话不说扑上去,将这个先

    吃干抹净了然后肯定会负责任的。

    呜呜呜再一次的泪流满面。

    面部表情想必精彩非常,那边睡美人微微一动,温和声音问:“大人想什么?可是还在担心清雅公子?”

    额头上挂下三条黑线。

    我伸出手,在脸上装模作样摸过,表情严肃起来:“没是我,吵到展大人了么?大人无需介怀,睡吧睡吧。”

    让我多看你两三眼也是好的。不过前提是你不要再用这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我了,我的自制力很差的说,我告诉你我真的会变身,真的会变的哦“那好,那就睡吧。”美人儿又是一笑,重新转开脸去,闭上眼晴。

    呼我轻轻一叹,终于也爬上了床,恋恋不舍的倒身躺下,躺了半晌,万籁俱寂,身边有他静静悄悄的呼吸,像一首歌,唱得我的心都荡漾,灯光明明灭灭,伴随着我神智昏昏沉沉,清醒又迷糊。

    最后不知何时,等我再度睁开眼睛,那灯光已经熄灭了,呀,向天纺,绝对不是我吹灭的,我方才看的时候,还有一些油呢,怎么就燃的这样快,又或者,莫非是外面有风吹进来?

    我伸脖子望了一会儿,不得端详,心底却噗通噗通在跳,想:莫非是上天有意?

    偷偷地转过头来,看向身边的人,眼睛渐渐地适应了黑暗,外面明月光很是细微,却不妨我看美人。

    浅淡月光笼罩之下,这容颜更是动人,先前还是雍容牡丹,此刻却是空谷幽兰,两种美,都是不同凡响。

    我的手臂蠢蠢欲动,已经不是我的,她自个儿弹啊弹,终于从被子里弹了出来,那可恶的无耻的很不淑女的手指,自己动啊动,就直奔展昭的脸上去了,她靠近了,她快要碰到了一瞬间,宛如黄健翔附体。

    我的心大跳着,似乎唯恐吵不醒展昭,那手指碰过去之际,却又比靠近快不知多少倍的速度嗖地一下撤了回来。

    我倒身床上,大口喘息。

    凤宁欢啊凤宁欢,你这个流氓,你在做什么

    轻薄?调戏?强x

    前二者你从来没有干过还没有资格,后一者,你忘了展某人是什么身份了么,你找死也不是这样快的,简直是洗干净脖子个长然后靠向展昭手上那把剑

    将身子缩成一团,在被子里偷偷地啜泣。

    命苦啊,命苦。

    就好像面对着一大盘的生猛海鲜鲍参翅肚,我这个肚饿的人,却硬是嗅也嗅不得,老天,你简直是在折磨我。

    正在窸窸窣窣,做弱小鼠辈状,忽然听到身后微微一声异响。

    我急忙收声,竖起耳朵静听。

    那边的声响却又停了。

    我偷偷转过身观察,却见展昭依旧是那个端正躺着的姿态,唉,好一张三贞九烈正经美人儿的脸,就算是轻薄也让我下不了手去。

    真是呕死个人也。

    于是我睡了。

    虽然不知怎么睡的,虽然在这种情形下很难入睡,但的确我是睡着了。

    那幽幽河水潺潺流淌,河上有人唱歌:“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

    我听颇为不是滋味,高声叫:“喂,谁是新人,谁是旧人?”

    迷雾之中一声冷笑:“痴儿,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愚钝?”

    我嘟起嘴:“我向来如此,人家皆都说我愚钝,而且蠢一点是福。”

    那人便叹:“是,是,是只是,如果这话在以前听到,我必不信自己的耳朵。”

    我便跳起来:“你说什么哪,听起来你好像认识我?你是谁啊?何不见个面,大家喝杯茶仔细谈谈埃”

    河岸高,那人顺着走,我看不表他面貌,拼命想爬上去,便揪住那些河边的杂草树木,向上攀爬,那人走的更快,且说:“休追休追!”

    我叫:“你别走啊,都说要谈谈的碍你走这么快我追不上,可恶!”

    一脚蹬空,便从半河岸上摔下来,骨碌碌向下,坠入黑暗,我大叫起来。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耳边迷迷糊糊,有人唤我。

    “救我救我!”我哑声说,双手拼命抓,终于抓到他。

    “大人,没事,你做噩梦了。”

    我睁开眼睛,自己果然如八爪鱼一样抓住了某个人展昭,他衣衫不整,连素来纹丝不乱的发髻都有些散乱,只眼神仍旧坚定,坚定不移看着我。

    “展大人?”我仍旧有些呼气不定,手也牢牢地揪住展昭的衣裳不动,才发现,他乃是怀抱着我,以俯视的姿势看我,而我在下,一手环住他腰间,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两人厮缠了也不知多久,是以他的衣裳凌乱,如遭强x。(别逼我说那个字,泪)

    我忽然想到自己的,低头急看,一边松开抱着他的手,倒是他没有松手,仍旧抱得很亲密。我顾不上赞美展大人,挥手整理自己的衣裳,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做了噩梦,展大我抱歉,很抱歉。”

    我真的不是想非礼你,虽然我的潜意识里非常的想,但是我向天纺我不会付诸行动的,因为我没有武功压不过你。(哼哼,难道有武功的话你就会上了吗?也许也许)

    我慌里慌张,恨不得有八张嘴可以解释。

    比较我的慌张,展昭却仍旧淡定,虽然这一身乱乱的衣裳跟有些散乱的头发让人一看很是可疑,跟那张淡定的脸很不相称。

    “大人无事就好,大人既然醒了,那更好了,方才我还想叫醒大人。”展昭说道。

    我看他严肃的面容,问道:“这难道是天亮了?这么快?我还没有睡多久”

    “不是,”展昭沉声说道“是外面有人交手。”

    “什么?交手?”我大叫一声“这半夜三更,有人在御史府中交手?”

    “正是。”展昭回答“本来展某想出去看看的,可是又担心大人,生怕这是对方的调虎离山计,正想唤醒大人,没想到”呀,那素来淡然的脸上浮现一丝可疑的小尴尬。

    他不用说下去,我也想到,本来他是想叫醒我的,没想到我做了噩梦,梦中被那河崖岸上讲话的神秘人吸引,拼命地想攀爬上去看他真容,想我梦中手扯着河堤上的杂草树枝之类,想必都是展昭,他的衣物他的身体甚至他的其他,他睡觉的姿势亦是那样端庄,自不会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一切统统都是我的杰作,啊,我都做了什么埃

    展昭,此刻假如我说我会负责,你会不会一拳打飞我?

    “大人你听。”展昭沉声又说。

    我闻言侧耳去听,果然听到外面叮叮当当,声响很清晰,而且似乎正在头顶上。

    “好可恶,居然打到这里来了!真当御史府是他们家后花园了,”我愤怒起来,大部分是因为这些突如其来的刺客,打扰我跟展昭厮缠的好梦,因此忘了继续卿卿我我,掀来被子下地,说道:“展大人,我随你一同去看究竟来者何人。”

    背后展昭噗嗤一笑。

    我愕然回头看他。

    展昭看我一眼,说道:“我只是大人那一句当御史府是他们的后花园有趣。”

    我讪讪,看他衣衫凌乱青光乍现,一时后悔真想再回床上去了,横竖屋顶那几只没有踩坏屋梁落下来,干我何事

    还是抱着美人温柔同眠的最为重要。

    这一刹那的迷糊中,那边展昭已经非常迅速的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到床边将靴子穿上,手向着旁边一探,准备拿起他的那把剑。

    “大人还是留在屋内,让我出去看一看究竟。”展昭正色说道。

    “不,我跟你一起去。”没有你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深情款款地在心中想。

    “那大人”他欲言又止。

    “嗯。走吧!”我拉住他的袖子。

    “那大人也应该先穿上靴子埃”他忽然笑着说。咦,不知为何,我发现最近展昭爱笑了很多耶。

    目光从他面上恋恋移开,见自己穿着底拥乃牛盐蚬矗胪溲鋈惶轿荻ド稀斑青辍币簧一姑焕吹眉胺从Γ潜哒拐押鹊溃骸按笕诵模 ?br>

    一只手揽住我的腰间,将我向后一带。

    我惨叫一声,人却已经被展昭带着到了床上,幸而被他抱住,不至于摔伤。

    而就在我的眼前,屋顶上卡啦啦一连串的爆响,接着,瓦片屋梁哗啦啦落下来,屋顶正中破了个大洞。

    我目瞪口呆,彻底震惊:这是我的幻觉吗?还是说我还没有醒,一切兀自在梦中。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伴随着尘埃未曾落定,从屋顶大洞之中,翩然飘落两个人下来。

    嗯,一瞬间我明白:这帮人不是当我这御史府是后花园,简直就是当自个儿的家了。

    汴京城,卧虎藏龙79问谁一吻如梦中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大人又惊又怒。

    半夜三更,春梦正浓,哼哼,他们两个若是不来到,按照目前我跟展昭的激烈程度,也许还真有机会发生点什么什么

    我怒目相视那两个不速之客,不是破门而入而是从屋顶上掉下来,已经突破了警匪片的界限,上升到了奇幻武侠,我要以法律的名义逮捕这两个擅闯官衙毁坏官邸的蠢材。

    只是这边的官威尚未成功发作,眼前一亮,发现这两个从天而降的人士之中居然有个熟悉的身影。

    “白玉堂?”我惊讶大呀。

    与此同时展昭亦发出了相同的疑问。

    而那边,闯祸的白玉堂脸上却一点的愧疚或者“不好意思打扰了”之类的神情都没有,反而是愤愤地,盯了我跟展昭一眼,一言不发。

    在他对面,那一位黑衣人,身形倒是矫健,让人愤慨的是脸上居然还蒙着面打扮的就很不讨人喜欢,他一身黑,白玉堂一身白,两个人一黑一白倒是醒目相称,屋顶大开之下清冷月光照下来,两位演员的身形格外清晰。

    这两个风格窘然相反的家伙,倒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望着我跟展昭,若非是先前他闪两个是打着下来的,我还以为他们两是半夜睡不着约好了出来捣毁我屋顶的。

    “白玉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用我开口,展昭问道。

    白玉堂闻言才哼了一声,说道:“怎么回事?我还要问你们,是怎么回事?”

    我跪在床上,双手紧紧抓着展昭肩头,他如挡箭牌一样遮在我的跟前,一手提剑,一手斜搭过来按着我的一只手,真是叫人感动的小小细节。

    “什么?我在保护大人。”展昭一本正经地说,丝毫没有听出白玉堂的话里有话。

    我总是见不惯这样的大场面,居然很不争气的有些结巴,却仍旧坚强的开口:“白白少侠,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这位是谁,可是你的友人?”

    “我从来不记得我有这号朋友!”某人傲气冲天的说。

    “受死!”与此同时,那位一直都没有开口的黑衣仁兄也终于开口,手上一动,哗,雪亮的刀光闪过来,直劈白玉堂而去。

    白玉堂叫道:“居然敢偷袭五爷,你个藏头露尾的小贼!”

    “死到临头还这么多话!”黑衣人冷笑,手上功夫倒真的不含糊,白玉堂这样的高手,竟然能跟他战个平手。

    展昭护在我的身边,纹丝不动,我伸手抓抓他肩膀:“展大人,你不去帮忙么?”

    展昭淡定说道:“大人不用担心,贼人只有这一个而已,虽然白玉堂取胜机会不大,不过一时半会倒也不至于死伤之类。”

    那边的白玉堂端的耳朵长,居然叫道:“展昭你在说什么?居然如此小看五爷!看五爷大发神威”

    话音刚落,只听得“刷拉”一声,哇,那黑衣人的刀顺着白玉堂的肩膀一侧以曼妙的姿态削落下来,于是乎,半空里一道白色的布条飞舞飘扬,衬着冰冷月光,那叫一个罗曼蒂克。

    展昭噗嗤笑出声来:“大人,你看到了么?某人的神威大发了。”

    我不知要说什么好,只好胡扯开话题:“白少侠,咳咳,集中精神,将这人拿下!”

    白玉堂受不得展昭的激将,他一被刺激就会变暴躁,怎么能全神贯注对敌,这不,就算我在尽力善后,那边白玉堂仍旧愤怒难压:“五爷当然有聚精会神,方才不过是小小失误,才让小贼有机可乘,凤宁欢难道你也小看”

    这一句没说完,展昭冷飕飕喝道:“小心!”

    白玉堂话断半截,身子一闪,以电光火石速度闪来,绕是如此,我似乎听到刀锋划过皮肤,有很惊悚的一声传出,似疼痛的暗暗尖叫。

    感同身受,身子忍不住一抖,这边展照说道:“大人呆在这里别动,我去相助一把。”

    我立刻点头如换届蒜,心头却有点胆寒:这黑衣人出手真够狠,尤其我刚刚打圆场让白玉堂打起精神那句话说完了之后,连我这个不懂武功的外行人都看得出,他忽然加紧攻势,而且招招夺命一般,似乎是想要验证我那句话是多么的错误

    白玉堂的轻功已经算是匪夷所思,但在这一刻居然只躲过了那必杀一招,却仍旧受了轻伤。

    展昭拔剑而去,那边白玉堂倒退几步,嘶嘶呼气,见展昭上,尤其不服气,喝道:“展昭你退下,谁让你多手?”

    展昭冷哼:“凭你,只怕打到天明,我跟大人也只好替你收尸。”

    白玉堂大怒:“你敢如此轻视于我,好好好,你且住手,让五爷跟你拼个你死我活,看看谁技高一筹。”

    他雪白衣衫,胳膊上竟然渗出血来,却一点都不在乎,只瞪着展昭,磨刀霍霍欲上。

    我见状,也顾不上了,看展昭已经将那黑衣人拦住,便急忙从床上跳到地上,也不管穿没穿靴子,跑到白玉堂跟前,将他一把拽住:“不要叫,先拿人要紧,五爷你受伤了!”

    “这点小伤算什么!要你啰嗦!”白玉堂正在气头上,居然毫不理我,将我向旁边一推。

    我冲的着急,又只关心他,一时没有防备,竟被他推开,脚下踉踉跄跄后退出去,人撞上了旁边的花架子,腰间好一阵疼痛,双手想抓住什么站定,却什么也抓不到,眼见就要跟花架一起跌个唏哩哗啦死去活来。

    “你个笨蛋!”那边展昭交手中大叫一声。

    白玉堂也发现自己做错,立刻冲上来想扶我,而我只见眼前景物一团的杂乱,好像所有的场景都在开旋地转,展昭一边交手一边张望过来的焦急,白玉堂总算挂上内疚的脸,还有的就是

    那一抹冷冷清清的月光底下,似是流动的冰层背后,黑巾蒙面那人,只露出的一双耀如星辰的双眼,竟也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心头,居然有那么一点点的悸动,仿佛是花瓣上的凝露,哒的一声落下来,涟漪片片,散淡游弋开来。

    不过只是一瞬间而已。

    下一刻,我扭曲跌倒的身子,被白玉堂抓起来:“喂!”他大叫。

    粗人。

    居然直接将我拥入怀中。

    展昭不知我的身份,你也不知?

    我呆呆怔怔,像是失了魂,见白玉堂跟我相隔不足一指,他近距离拧眉低头看我:“伤到哪里了么?我不是故意的!”

    当然知道你不是

    我一时喉头干涩,竟无法出声,白玉堂便又靠近,近距离看我:“说话啊?跌坏了吗?”

    这当儿是真正关心了。

    我望着他的双眼,先前竟不知他是这么关心我的啊,又或者,是怕弄坏了我负责任的吧。

    我清醒过来。

    “没我很好,很好。”讪讪地转过头去避开他的探视,一边伸出手来推上他胸口在我跟他之间建立一个隔层。

    白玉堂似发觉我明显的抗拒之意,慢慢地松开了手。

    我自己站住了,这才发觉自己身上也沾了一点血迹,急忙又说:“你不要去打斗了,消停点,一会儿衙役来了,我让人叫浮羽先生来,给你疗伤。”

    白玉堂听我这么说,却忽然又急了,嚷道:“叫什么浮羽,浮羽被这小贼劫走了!”

    “什么什么?”真像是暗夜闪电啊,雷的我五内俱焚,傻了当常

    “我跟浮羽隔间,听到有夜行人动静出来看时候,发现浮羽已经被劫走,这小贼却唯恐人不知是他动手的,留在原地等五爷跟他交手。”白玉堂愤愤地说。

    我眨着眼睛有些不明所以,只牢牢地清楚一件事,顾不上去管白玉堂,转头望着展昭叫道:“展大人,务必将此人留下!”

    展昭扬声答应:“放心吧大人!”

    我略微放心。

    却不料那黑衣人冷冷说道:“想要我留下,两个人一起上吧!”

    我一怔,白玉堂说道:“你这小贼,好大的口气,展昭你退下,让五爷亲手擒他!”

    展昭人在战斗中,却说:“你给我消停点!”

    白玉堂便又怒:“你管我?”

    我看看他,又看看展昭,再看那蒙面黑衣之人。

    他身法敏捷,似暗夜毒蛇,有着让人望而生畏的灵动跟毒辣,先前此人动手伤白玉堂的时候,明明就是杀招,白玉堂究竟是怎样惹着他了,居然让他想要他的命!

    而此刻,他一边出言轻慢白玉堂跟展昭,对招之时身法却丝毫的停滞都没有,跟展昭这样的一等高手对招,兀自沉稳有余,一招一式,大有风范,连半点的窘相都没有。

    再看我们这边,展昭虽然战着,但时不时的会跟白玉堂斗上嘴,虽然八分心思在对敌,两分却仍旧在我跟白玉堂这边上。

    而反观那黑衣人,起码是九分的心思在对敌上,奇怪的是,明明是他独自一人陷身御史府,身边两位高手挥眈眈,不一会儿衙差也会蜂拥而来,他却依然好整以暇,似乎胸有成竹不会落败一样,让我啧啧称奇。

    要知道,若真的如他所说,展昭跟白玉堂联手,恐怕拿下他也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儿。

    难道他像柳藏川一样,是故意来送死的?

    我盯着那黑衣人看,想看出什么端倪,一个瞬间,展昭跟他互换方向,那黑衣人的脸有意无意看向我这边,那一双耀眼双眸,迎着月光闪了闪,若我无看错,他,真的是在看我。

    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分明是将所有玩弄掌心从容不迫似的。

    刹那间我忽然有想通什么:难道他是故意挑展昭跟白玉堂口角,让他们分心,这人,奸诈如此!

    “刷刷刷”展昭长剑连出,将他周身退路拦上。

    黑衣人不慌不忙回招,一把刀霍然生风,居然跟展昭打成平手。

    我虽惊诧他的心机深沉,更惊讶他的功夫厉害。

    方才白玉堂跟他打的时候,打成平手有情可原,因为白玉堂分神我们这边,但是对上展昭这样稳健的高手的话,难度估计会加倍,然而他仍旧能保持不露败相。

    白玉堂起先还在不服,看了一会儿忽然叹:“我看了半天,竟然看不出此人是什么门派哪里路数,真是奇怪了。”

    我是外行,只能看个热闹,挂心的也是要点:“那白少侠可知道展大人能不能拿下他么?”

    白玉堂一听这个,立刻眉飞色舞:“我看难了点儿。”

    这个表情很难让人不联想到那个著名的叫做“幸灾乐祸”的词。

    而此刻,我只求白玉堂不去“落井下石”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我跟白玉堂一番对话,现场形势却又发生变化。

    黑衣人的身形忽然起了极其诡异的变化,招数的速度也更加快了数倍,如一阵恐怖飓风,卷住了展昭影子,展昭那一袭红衣,几乎完全隐没黑暗。

    我吃了一惊,叫道:“这是什么?”

    耳边听到白玉堂也断喝一声:“这一招是‘飞雨沉龙’!你是西灵宫的人?!”

    我张大嘴巴无法言语,一刹那又听那黑衣人说道:“白玉堂,算你有几分见识。若想要浮羽活命,就来拦住展昭!”

    我浑身战栗不能自己,噩梦跟现实的那一点点距离已经被完全的戳破,先前是听展昭说起,如今,西灵宫的人真正现身,这究竟是半夜之梦还是诡秘现实?

    我浮想联翩之际,那边白玉堂长叹一声,人纵身而出,耳闻展昭怒道:“白玉堂你居然”

    白衣一荡,拦住展昭,那边黑衣人长笑一声,纵身跳出战团。

    我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他竟然一跃到了我的身边。

    无法后退,眼前想到了梦境光中,那些浮游的灵魂,倒下的尸骸,庞大的坟墓,黄泉路的尽头,奈何桥上有人歌

    望着这个似乎是从我的梦境中走出的满身神秘的黑衣男子,我一寸也不能动,只是呆呆的看着。

    看他走到我的跟前,似是个复活了的灵魂一样,一双眼睛如有法力,死死将我盯祝

    他忽然抬起手来,将我向后一推。

    我身子一退,退到了先前花架所在位置之后,正巧看不到展昭跟白玉堂的身影。

    想杀我?

    茫然的想,居然没有任何的恐惧,大概是先前那种噩梦成真的感觉太过震撼了吧。

    他居高临下,欺压下来,隔着那薄薄的蒙面黑巾,温热的气息咻咻扑了过来。

    脸上一热,那温热的气息滑滑地过了唇上。

    有点麻麻的,有一点点痒。

    如此星辰如此夜,问谁一吻如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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