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装病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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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氏和陆远荣陪老夫人闲聊着话，先是聊了会陆青凤和陆青鹤，然后又扯到陆远荣身上，万氏趁机提出让老夫人帮忙将陆远荣调职回京城。
老夫人面有难色叹气：“我何尝不想你们膝下承欢，只是这事还少不了让大房帮衬，你也知道远忠和老大媳妇关系了，让大房帮忙有些难。”
万氏一阵气闷，大房大房，什么都要倚仗大房似的，之前还跟沈氏闹的不愉快，万氏哪肯开这个口，只把烫手山芋抛给婆婆：“母亲，大嫂总归是你儿媳妇，你若开口，她肯定会帮忙的。”
老夫人点头算是应下了，她心里也有难处，还不能对任何人说。沈氏心高气傲，对她这个后来婆婆也不算热忱，而且沈氏和陆远忠的关系也相敬如“冰”，她一门心思都放在陆青袅身上，很少管其他闲事。
“远荣，鸾姐儿就放在我身边让我带一段时间吧！”老夫人开门见山张口就是这样一句话，倒叫陆远荣和万氏一愣，躲在后面的陆青鸾是怔住了。
敢情叫他们过来吃饭是假，这件事才是老夫人真正的目的吧？先是兜兜绕绕了其他事，然后才说出最想说的话。
万事心里冷笑，你这么扶那个贱奴生的孩子，我就偏不同意。她首先反对：“这怎么行呢？鸾姐儿调皮身子又不好，哪能让母亲带着她。”
老夫人淡淡的说道：“你带三个孩子都行，我带一个孩子怎么就不行呢？”
陆三反应过来，踟蹰道：“母亲现在应该是享福的时候了，怎么能让你又操这些心。”
老夫人心里一堵，看来自己儿子还不知道万氏如何任其鸾姐儿野长不管不顾，可是面对着儿媳妇她又不好明说了，总不能因为一个庶女，跟自己儿媳妇闹翻脸吧！
于是她面容一缓，放柔了声音说道：“正是因为鸾姐儿身体不好，我才想让她放我这边养几个月，正好前些日子，老大专门为你父亲请来了一位名医，给他调理腿，我想着索性给鸾姐儿调理下身子。”
万氏一阵气恼，这老夫人也太偏心了吧！放着正经的孙女不疼，偏偏疼一个丫鬟生的孩子，她越想越生气，声音闷闷的说道：“这事要传了出去，还以为我多不能容人呢！”
“外人说他们的，咱们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又何必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生气呢？”老夫人轻抿了口茶说道，“不过是将孙女带在身边照顾一段日子，旁人还嚼这舌根做什么。”
万氏忍不住冷笑说道：“婆婆这话说的轻巧，这样媳妇我以后怎么出去做人？”说来说去，她心里其实是不平横，不为什么，就见不得老夫人重视陆青鸾。
陆远荣听到这话后，皱了眉头说道：“母亲也是为了鸾姐儿好，怎么又扯上别人说闲话了。”
万氏一听连丈夫也帮腔了，气得身子都在发颤，老夫人瞥见她脸色骤变，心里暗自叹息，自己就这么一个正经媳妇，真的要闹这么僵？
“好罢，如果母亲执意如此，媳妇也不得不从。”万氏隐忍自己的怒气，心口不一，可是在场的两人都听得出她淡漠语气下翻滚的骇气。
陆远荣语塞，转眼又看了老夫人一眼，接着训斥万氏：“有你这样跟母亲说话的态度吗？母亲做这些还不是为了我们好，你不知领情，哪里还来这么大的脾气。”
万氏恨不得两眼一翻之间晕过去，为她好到哪里了？老夫人尽给自己添堵，还要别人说她闲话。她语气愈发的冷漠，总算忍住没有告退：“是儿媳错了。”
老夫人见此情景，心里不由地后悔，儿子媳妇争的面红耳赤，还让媳妇对自己有了成见，果然是自己欠考虑了，看到鸾姐儿可怜模样，就不管不顾闹成这样。
老夫人连忙圆场，打断他们的话：“好了好了，也都是我考虑不周了，这件事就作罢吧！”
侧门后听见他们说话的陆青鸾，提的老高的心原本还有一丝期待，以为老夫人能排除万难留下自己，而现在心里只剩下悲凉，果然是自己抱了奢求，固然老夫人疼爱自己没错，但仍然不是最重要的，她只是个没靠山的庶女，老夫人要的是平衡大局。想想也是，她生活这么几年的日子，老夫人若是有心早该提这话了。
还好自己并没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老夫人上，她咬牙决定使出杀手锏，这法子虽然伤身一点，可是能换来暂且的安宁，那也是值得的。
晚饭时大家都当没有这回事，依旧吃饭聊天，一副母慈子孝家庭和谐的样子，陆青凤依旧是饭桌上的焦点，陆青鸾依旧笑的胆怯，唯有她仔细观察能看见万氏脸色仍不太好。
天气已经越来越凉了，回到房内洗漱后等丫头们都出去后，陆青鸾就开始自己的苦肉计划，房内墙角会放置一些干净的凉水备着，等第二日打热水洗脸掺着用，这也正好给她提供了良好的作案条件。
陆青鸾咬着牙，用毛巾蘸上冷水，开始擦拭自己的身体，这副身子底太差了，她不敢用凉水直接浇，生怕不小心一个小命就没了。饶是如此，她也被冻得牙齿打颤，差了两三遍后，陆青鸾才停住了手。
躺下过了半个时辰，陆青鸾就觉得开始头昏了，身上也是热的厉害，小喜进来值夜，率先发现了她的不寻常，黝黑的小脸上平添了几分不平常的潮红，小喜不禁用手摸了摸她额头，随即甩开手惊呼道：“三小姐，你怎么这么热呀？”
陆青鸾微微眯着眼，有气无力地瞧了她一眼：“就是好热啊。”
小喜有些慌神了，赶紧走出去，边出去还边喊道：“姚嬷嬷，姚嬷嬷，你看一下三小姐是不是发热了？”
姚嬷嬷看见陆青鸾这样，额头都没有摸，便先骂了小喜两句：“作死的小蹄子，小姐都照顾不好，吃饱饭都喂猪去了。”
小喜哭丧着脸：“嬷嬷你就别先骂我了，这可怎么办？”
姚嬷嬷伸手一摸，额头烫得厉害，不禁也慌了神，推了她一把道：“还能怎么办？还不禀报给夫人去。”
万氏和陆远荣刚刚躺下就被小喜给叫醒，一听陆青鸾又生病发热，万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赶紧派人去找大夫，陆远荣看到万氏这个举动，脸色不免缓和了些。
老夫人那边因为时间太晚，便没有传话过去。等大夫来府里给陆青鸾诊断完，又开了药已经是亥时一刻了。
万氏疲倦地直擦眼泪，陆远荣厉声训了小喜一顿，让姚嬷嬷夜里好生看着陆青鸾，便和万氏回了屋。
陆远荣犹豫了半响还是开口道：“夫人，下午我话说得有些重了。”
一句勉强称得上道歉的话却重新勾起万氏的怒火，她怒容满面，字字句句都是控诉：“老爷你说重的话又何止这一句，妾身管着内宅，管着这一干儿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是你们各个都觉得妾身苛刻，这家……这家妾身也当不下去了。”
陆远荣存着歉意的心思说了这么一句话，以为万氏定会感动，没想到引来更重的火气，他也不自主冷了声音：“不过是说了几句罢了，最后总不是遂了你的心，母亲没提留鸾姐儿在身边的事，你这会儿不依不饶又是做什么？”
“遂了我的心。”万氏冷冷笑道，“老爷这样说来，好像我有什么私心一样。”
陆远荣硬邦邦地扔下一句：“有没有你心里清楚。”
话毕，他穿上外衫朝屋外走去，万氏气结，大喊道：“你去哪？”
“我去萧氏那歇息，你也早点睡吧。”陆远荣头也不回地走了，万氏怒火直冲大脑，随手抓了旁边一个茶杯狠狠地朝门口砸去。
“去吧去吧，都滚才好。”万氏怒骂一句又尤不解气，又把桌上茶壶都扫落在地，瓷壶落地响起清脆的声音，引得丫鬟们匆匆进屋。
“夫人……”红杉见地上瓷片一地，茶水蔓延，硬着头皮小声劝慰道，“您且息怒。”
万氏一肚子气正无处可发，正巧瞥见红杉站在那，俏丽白皙的脸庞在烛光显得更加光彩动人，心里的火“蹭”地窜地更旺，都是这些骚蹄子不安份，男人也没有一个好东西。
“滚，都给我滚。”万氏手一扬，桌上唯一一个倒着的茶杯也被她扔了出去，正砸中红杉的肚子，她捂着腰慌忙逃离万氏屋子。
万氏咬牙切齿，烛火轻微飘动，映着她铁青的脸显得尤为狰狞。那个小丑八怪到底有什么好，让陆远荣也跟她撕破脸，万氏恨恨想到，容你蹦跶几天，等回冀州，看我怎么收拾你。
万氏和陆远荣陪老夫人闲聊着话，先是聊了会陆青凤和陆青鹤，然后又扯到陆远荣身上，万氏趁机提出让老夫人帮忙将陆远荣调职回京城。
老夫人面有难色叹气：“我何尝不想你们膝下承欢，只是这事还少不了让大房帮衬，你也知道远忠和老大媳妇关系了，让大房帮忙有些难。”
万氏一阵气闷，大房大房，什么都要倚仗大房似的，之前还跟沈氏闹的不愉快，万氏哪肯开这个口，只把烫手山芋抛给婆婆：“母亲，大嫂总归是你儿媳妇，你若开口，她肯定会帮忙的。”
老夫人点头算是应下了，她心里也有难处，还不能对任何人说。沈氏心高气傲，对她这个后来婆婆也不算热忱，而且沈氏和陆远忠的关系也相敬如“冰”，她一门心思都放在陆青袅身上，很少管其他闲事。
“远荣，鸾姐儿就放在我身边让我带一段时间吧！”老夫人开门见山张口就是这样一句话，倒叫陆远荣和万氏一愣，躲在后面的陆青鸾是怔住了。
敢情叫他们过来吃饭是假，这件事才是老夫人真正的目的吧？先是兜兜绕绕了其他事，然后才说出最想说的话。
万事心里冷笑，你这么扶那个贱奴生的孩子，我就偏不同意。她首先反对：“这怎么行呢？鸾姐儿调皮身子又不好，哪能让母亲带着她。”
老夫人淡淡的说道：“你带三个孩子都行，我带一个孩子怎么就不行呢？”
陆三反应过来，踟蹰道：“母亲现在应该是享福的时候了，怎么能让你又操这些心。”
老夫人心里一堵，看来自己儿子还不知道万氏如何任其鸾姐儿野长不管不顾，可是面对着儿媳妇她又不好明说了，总不能因为一个庶女，跟自己儿媳妇闹翻脸吧！
于是她面容一缓，放柔了声音说道：“正是因为鸾姐儿身体不好，我才想让她放我这边养几个月，正好前些日子，老大专门为你父亲请来了一位名医，给他调理腿，我想着索性给鸾姐儿调理下身子。”
万氏一阵气恼，这老夫人也太偏心了吧！放着正经的孙女不疼，偏偏疼一个丫鬟生的孩子，她越想越生气，声音闷闷的说道：“这事要传了出去，还以为我多不能容人呢！”
“外人说他们的，咱们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又何必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生气呢？”老夫人轻抿了口茶说道，“不过是将孙女带在身边照顾一段日子，旁人还嚼这舌根做什么。”
万氏忍不住冷笑说道：“婆婆这话说的轻巧，这样媳妇我以后怎么出去做人？”说来说去，她心里其实是不平横，不为什么，就见不得老夫人重视陆青鸾。
陆远荣听到这话后，皱了眉头说道：“母亲也是为了鸾姐儿好，怎么又扯上别人说闲话了。”
万氏一听连丈夫也帮腔了，气得身子都在发颤，老夫人瞥见她脸色骤变，心里暗自叹息，自己就这么一个正经媳妇，真的要闹这么僵？
“好罢，如果母亲执意如此，媳妇也不得不从。”万氏隐忍自己的怒气，心口不一，可是在场的两人都听得出她淡漠语气下翻滚的骇气。
陆远荣语塞，转眼又看了老夫人一眼，接着训斥万氏：“有你这样跟母亲说话的态度吗？母亲做这些还不是为了我们好，你不知领情，哪里还来这么大的脾气。”
万氏恨不得两眼一翻之间晕过去，为她好到哪里了？老夫人尽给自己添堵，还要别人说她闲话。她语气愈发的冷漠，总算忍住没有告退：“是儿媳错了。”
老夫人见此情景，心里不由地后悔，儿子媳妇争的面红耳赤，还让媳妇对自己有了成见，果然是自己欠考虑了，看到鸾姐儿可怜模样，就不管不顾闹成这样。
老夫人连忙圆场，打断他们的话：“好了好了，也都是我考虑不周了，这件事就作罢吧！”
侧门后听见他们说话的陆青鸾，提的老高的心原本还有一丝期待，以为老夫人能排除万难留下自己，而现在心里只剩下悲凉，果然是自己抱了奢求，固然老夫人疼爱自己没错，但仍然不是最重要的，她只是个没靠山的庶女，老夫人要的是平衡大局。想想也是，她生活这么几年的日子，老夫人若是有心早该提这话了。
还好自己并没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老夫人上，她咬牙决定使出杀手锏，这法子虽然伤身一点，可是能换来暂且的安宁，那也是值得的。
晚饭时大家都当没有这回事，依旧吃饭聊天，一副母慈子孝家庭和谐的样子，陆青凤依旧是饭桌上的焦点，陆青鸾依旧笑的胆怯，唯有她仔细观察能看见万氏脸色仍不太好。
天气已经越来越凉了，回到房内洗漱后等丫头们都出去后，陆青鸾就开始自己的苦肉计划，房内墙角会放置一些干净的凉水备着，等第二日打热水洗脸掺着用，这也正好给她提供了良好的作案条件。
陆青鸾咬着牙，用毛巾蘸上冷水，开始擦拭自己的身体，这副身子底太差了，她不敢用凉水直接浇，生怕不小心一个小命就没了。饶是如此，她也被冻得牙齿打颤，差了两三遍后，陆青鸾才停住了手。
躺下过了半个时辰，陆青鸾就觉得开始头昏了，身上也是热的厉害，小喜进来值夜，率先发现了她的不寻常，黝黑的小脸上平添了几分不平常的潮红，小喜不禁用手摸了摸她额头，随即甩开手惊呼道：“三小姐，你怎么这么热呀？”
陆青鸾微微眯着眼，有气无力地瞧了她一眼：“就是好热啊。”
小喜有些慌神了，赶紧走出去，边出去还边喊道：“姚嬷嬷，姚嬷嬷，你看一下三小姐是不是发热了？”
姚嬷嬷看见陆青鸾这样，额头都没有摸，便先骂了小喜两句：“作死的小蹄子，小姐都照顾不好，吃饱饭都喂猪去了。”
小喜哭丧着脸：“嬷嬷你就别先骂我了，这可怎么办？”
姚嬷嬷伸手一摸，额头烫得厉害，不禁也慌了神，推了她一把道：“还能怎么办？还不禀报给夫人去。”
万氏和陆远荣刚刚躺下就被小喜给叫醒，一听陆青鸾又生病发热，万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赶紧派人去找大夫，陆远荣看到万氏这个举动，脸色不免缓和了些。
老夫人那边因为时间太晚，便没有传话过去。等大夫来府里给陆青鸾诊断完，又开了药已经是亥时一刻了。
万氏疲倦地直擦眼泪，陆远荣厉声训了小喜一顿，让姚嬷嬷夜里好生看着陆青鸾，便和万氏回了屋。
陆远荣犹豫了半响还是开口道：“夫人，下午我话说得有些重了。”
一句勉强称得上道歉的话却重新勾起万氏的怒火，她怒容满面，字字句句都是控诉：“老爷你说重的话又何止这一句，妾身管着内宅，管着这一干儿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是你们各个都觉得妾身苛刻，这家……这家妾身也当不下去了。”
陆远荣存着歉意的心思说了这么一句话，以为万氏定会感动，没想到引来更重的火气，他也不自主冷了声音：“不过是说了几句罢了，最后总不是遂了你的心，母亲没提留鸾姐儿在身边的事，你这会儿不依不饶又是做什么？”
“遂了我的心。”万氏冷冷笑道，“老爷这样说来，好像我有什么私心一样。”
陆远荣硬邦邦地扔下一句：“有没有你心里清楚。”
话毕，他穿上外衫朝屋外走去，万氏气结，大喊道：“你去哪？”
“我去萧氏那歇息，你也早点睡吧。”陆远荣头也不回地走了，万氏怒火直冲大脑，随手抓了旁边一个茶杯狠狠地朝门口砸去。
“去吧去吧，都滚才好。”万氏怒骂一句又尤不解气，又把桌上茶壶都扫落在地，瓷壶落地响起清脆的声音，引得丫鬟们匆匆进屋。
“夫人……”红杉见地上瓷片一地，茶水蔓延，硬着头皮小声劝慰道，“您且息怒。”
万氏一肚子气正无处可发，正巧瞥见红杉站在那，俏丽白皙的脸庞在烛光显得更加光彩动人，心里的火“蹭”地窜地更旺，都是这些骚蹄子不安份，男人也没有一个好东西。
“滚，都给我滚。”万氏手一扬，桌上唯一一个倒着的茶杯也被她扔了出去，正砸中红杉的肚子，她捂着腰慌忙逃离万氏屋子。
万氏咬牙切齿，烛火轻微飘动，映着她铁青的脸显得尤为狰狞。那个小丑八怪到底有什么好，让陆远荣也跟她撕破脸，万氏恨恨想到，容你蹦跶几天，等回冀州，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