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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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南亚燥热的夜晚,来临。

    雏带着阿舟往旅馆后方的密林而去。

    这是通往蒙拉家最近的路。约半小时,换由阿舟来带路。

    阿舟领着雏往山岭西面而去。她担心他无法夜视,还备了手电,男孩子晃着手电的光在前头蹦蹦哒哒,带着雏给他的刀。

    等越过了山岭,后头的路,雏熟悉,她便叫住阿舟,蹲下身,与他平视,说:“到这里就可以了,你原路返回,回家去。小心点,这个给你——”说着就往他手心里塞钱。

    阿舟想跟她去,她不肯,脸色沉下来,他才依依不舍往回走,三步一回头。雏并没有急着赶前路,而是呆在原地,直到那一枚微暗的手电的光消失在了视野尽头,才安心上路。

    没有了小孩子的跟随,她的速度快很多,在山路上行进。夜虫在鸣叫,树叶被风吹动,头顶,被参天大树遮盖了的,越发显得清冷的月光。

    直到看见远处灯火,雏知道,自己离目标近了。特质的旅行包背在背上,很沉,却阻碍不了她的脚步。

    原本密林尽头是一片埋了雷的地,政府用十年时间清了雷,原本寸草不生的雷区也渐渐有了生物。

    危险的生物。比如,蛇。

    雏看着这条盘踞在树丫上吐着信子的冷血动物,慢慢停下脚步。蛇的眼泛着光,与这个女人对视。

    谁先出手?

    蛇身动了,缓缓地,朝雏探了过来。

    雏自背囊中摸出小刀,刀面折射月光,她看清了蛇的具体方位,出刀,刀尖正钉在蛇的七寸处。

    分毫不差,她迅即出手扼紧蛇滑腻的身,就势握住刀柄一划,蛇整个柔软的腹部被取齐割裂开来。

    刀掉落在地,雏正要舒一口气,突然,刀落着的那一处,尖锐的警报响了。

    警报尖锐刺耳,延绵百米。

    近在咫尺,高墙电网内的,正是拉蒙家的本营。守卫森严,警报声,不知会引来多少人。

    雏暗自懊恼着自己的大意,身还未动,突然间,“咔”,四周骤然亮灯。

    隐藏在林子里,树木后。

    四个方向。

    灯杆高近10米。

    大功率直射光。

    光线集中,投射在雏的身上。无处可逃。

    极端刺眼的光直射眼睛,雏条件反射抬胳膊挡在眼前。

    她自认为原始的、寸物不生的丛林,竟处处都是为她而设的陷阱。

    精心策划,毫厘不差,只等她,自行落网。

    眼睛被刺痛,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在这光亮的中心矗立片刻,心中想着要如何逃脱。

    同一个时间,百米外,蒙拉本营。

    一间长年不允许开窗,不允许亮灯,室内奢靡却阴暗的屋子。

    监视器前。

    唯一的亮光,正是这小巧的显示器。

    斑驳的光影,只堪堪晕亮一隅。闪烁的朦胧中,一名长相阴柔、面色惨白的男子,慵懒地斜倚着藤椅,侧着身子,藤椅旁立着金色、古朴的水烟,男子的手指,若有似无地缠绕着蛇身般柔软的软管。

    含着烟嘴,“嘶——”地吸一口。立即,透明容器罩内,“咕噜咕噜”,一串气泡窜起。男子的目光,定格在画面中那个无可遁形的女人身上。

    百闻不如一见,自己那位故友的女人,原来是这番模样。

    他得意地微笑起来,却又蓦地止住笑意,仿佛百思不得其解般,轻蹙眉头,无辜,却又诡异地目露凶光,依旧一瞬不瞬盯着那监视器:“穆,你豢养的猎物,却执意要踏进我的地盘。有趣……”一口气舒不上,他痛苦地咳起来。

    却在这咳嗽声中,极其困难地,嘴角重新扬起:“……有趣。”

    ..............................................................................

    骤亮的光线犹如无情的囚牢,将这个女人困在其中。

    光明与黑暗,一线之隔。

    闻讯出动的守卫快,她更快。

    看清楚了光线的来向,她转眼间已回到阴暗中去,踏过那“一线之隔”时,远处瞭望灯台上扫射而来的子弹,飞过她的身旁,擦身而过间,“噗”地没入身后的树干上。

    她带的枪射程均不过60米,不能反击,只能躲。

    蒙拉家的二少爷历来深居简出,外界传闻,多年前,因其守卫的疏忽,这位金贵的主子受过一次重伤,伤患遗留至今,因而他对住所的可控性要求极高。

    如古时权贵,虽割据一方,却要囚在自己建造的牢中。

    然而,这精心围建的高强电网,于这个超级大国国安局都进出自如的女人,自然不在话下。

    她躲过瞭望台上扫射的机枪,和胡乱扫描着的巡逻光,扫射的声音。在巡逻光无法触及的角落站定,卸了暂时无用的装备,手脚并用,眨眼间便攀爬上瞭望台。

    她不想牵连无辜人命,无声无息来到那士兵身后,纤细却有力的手臂探向前。

    手中的巾帕湿透,全是乙醚。

    乙醚捂口。

    身强力壮烦的男人开始挣扎,雏捂着他的口,肌腱用力,猛地将他撂倒,巾帕始终不松开。

    确定他已昏迷过去,雏蹲下身,在瞭望台四周的木质片栏的掩护下,剥下那人的衣物换上。将士兵的手脚缠上,嘴堵上,之后,雏站起身来,展开事先花高价买进的路线图,就着这一览入目的高度,用望远镜探勘四周。

    蒙拉本营共有五处关押犯人的地方,她默默记下方向,计算路程,也便于决定什么时候打电话叫人开吉普车来接应。

    她的望远镜扫过那鳞次栉比的矮房,没有做停留,之后便跳到了别处。

    而那矮房中,某个光线昏暗的房间,有人叩门。

    屋内的男子松齿拿开烟嘴,微微扬了扬声,“进来。”

    来人进屋,已尽量快速关门,却还有一丝亮光自门缝溢进来,男子不适地闭了闭眼,脸上牵强的平静表情令来人转眼就慌张地跪在了地上。

    男子并未叱责,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她人呢?”

    仆人恭敬地匍在地上,声音颤,“她……她,不知所踪。”

    历来阴翳古怪的主子,罕有地并未发脾气,他才敢继续说下去,“但是她一定会去关押人质的地方,沿路搜查过去,一定可以……”

    男子伸出一指,悠悠放在唇边,仆人戛然噤声。

    “不,让她去。”精彩的在后头。

    男子说完,艰难起身,将水烟的透明罩子折开一口,摸出随身携带的小瓶,旋开盖子,白色的粉末倒进去。

    粉末迅速溶进芳香清爽的水雾中,化为无形。

    那是最顶级的止痛药。

    他又开始剧烈地咳嗽。猛地吸一口,胸腔舒畅开来。闭上眼,躺回去。脸上短暂现出满足。

    仆人看着,好言规劝,“贾米拉医生说不允许您这样……”男子闭着眼,挥手打断:“出去。”

    ...................................................................

    雏循着路线而去。路上与焦急地四处寻人的士兵擦身而过,因着场面混乱,她以为能混过去,却不料已经跑过了她身旁的人,忽的停下了,狐疑地回头。

    “站住!”

    她没有再动,那人一呼喝,所有士兵都停下。他手上有高光电筒,正照射在雏后背上,地面上,投下她拉长的身影。

    这个人,身材未免过于娇小。

    为首的人挥了挥手,士兵便分成两队,一队继续前行搜捕入侵者,剩下的呆在雏的身后。

    二十人有余。

    雏对自己说,不能死在这里。

    背脊僵硬地停在原地,手却摸到背包的侧口袋里。

    那人折回来,缓慢地靠近她。

    立直缝着的侧袋内,炸弹按照火力码列,她摸出最下方、火力最强的一那枚,握在掌中,拇指套着栓环,掌心抵住炸弹。

    那人一手在离她半步处停下,自后方拍她的肩膀。

    雏拉住他的胳膊一翻,瞬间这个人被自己反折的胳膊箍住了脖子。雏单手抓住他腕子,更用劲往后拉,他更是动弹不得。

    眼见他另一只手要抄过来袭击她。

    眼见那些士兵已经拔出枪来要对上她。

    雏扣在炸弹栓环中的拇指上调,猛地拨开了安全阀,直直朝他们投去。

    原本执炸弹的手空出来,拉住他原本自由活动的那只手,令一只手移到她自己的嘴边,牙齿咬开手表的机关,扯出钢丝。

    钢丝环住那人的脖子与双手——

    一切,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这个时候,炸弹爆炸了。

    “轰——!!!”

    熟悉的猩红的火光,卷成血色的高热的光与浪,将人命席卷而去。火药碰撞地连空气都叫嚣而起,被钢丝捆绑着的这人成了雏的盾牌,肉身挡住邪恶地飞弹而来的火力。

    烈焰腾空燃烧,一旁椰树燃着,刺啦作响中,未被夺去性命的伤员迅速推开盖在身上的尸体,从地上爬起,目露凶光,要朝着她这个凶手二来,愤怒地要结果掉她的命。

    藏在矮椰枝叶中的监视器,将画面传回那个房间。

    男主看着一片火光中这个女人被照得通透的脸。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自以为已死去的心,回光返照一般,脉搏随着心跳鼓胀,疼痛。

    “咳咳咳……”

    寻常的咳嗽,他并不在意,这次,却有血被咳出。

    他并不擦去,任由血顺着唇角,滑落下巴,滴在自己掌心。

    这样的脆弱的惨白的却又鲜血淋漓的脸,在监视器屏幕漫天的火光的掩映下,狰狞而恐怖。

    火光蔓延,顺着椰树的枝干燃烧而上,终于,树木倒塌,轰然作响。摄像头磕在地上,粉身碎骨。

    监视器的画面,经过剧烈的晃动与扭曲之后,变为点点雪花。

    男子摸过遥控器,按关机键。

    “咔嚓”一声,屏幕拉黑。

    监视器关闭。

    近年来他的体质越来越弱,连稍多的辐射都接受不了,也并不能用手机。矮几上有对讲仪,他勉强撑着自己坐起,伸手够过,听筒按在耳畔,压抑着呼吸止住了间或的咳嗽声。

    “按照原定计划,抓住之后,送到我这里。”

    “是。”

    .........................................................................

    雏循着到了四个关押犯人的地方都没有找到沙玛,自己却已伤了手臂,不过不要紧,她也不是很疼。

    严重的伤在右眼,结果掉一个男人时被他的手肘撞在了眼睛上,此时还刺疼得她受不了。

    她一路奔着一路揉眼睛,眼角泌出血迹,不那么疼了,却是奇痒无比。

    想到了首领的助愈合的药膏,她暗暗咬合了齿颚:救出沙玛她就可以回去了。有了妻子,他还会悉心照料她的伤么?还会轻抚过她的伤口,要她忍着么?

    会的。

    到第五个地点时,她终于,见到沙玛。

    守卫分内外层,外部的多一些,7个人。她趁着夜色混进去,十分容易。

    连大白天的她都能混进由那么多高手守着的首领的院子,这次自然也是轻而易举。

    只要不惊动他们,她胜算大。

    里层的守卫不多,左右只有两个,正矗立在铁门前。

    雏狐疑着暂时不敢靠近。

    按道理,过程并不该这么顺利。

    可她顾不得其他,藏匿在阴暗仄角,手表里的海洛因针此刻派上用场,她瞄准其中一人。

    隐秘的针划破空气,直入那人的太阳穴。

    来不及吭一声便倒下了,另一人还在状况外,箭步上前扶起自己一死去的同伴,喂……他还未来得及开口,突然觉察到身后绞起的风——

    回头。

    为时已晚。

    雏豹子一样对着这个男人只来得及回半个头的身子扑过去。手正好碰着了腾空时曲起的腿,她顺势从裤脚处拔出匕首。

    刀尖在他颈动脉轻轻一划。这一刀划入的并不深,不至于要他的命。她牵着他的手按在他自己溢血的颈动脉上,“别叫。否则,死得快。”

    雏从这个奄奄一息的人的腰间摸出钥匙,起身去开那牢门。

    长年阳光无法直射的牢房,沉重的门一开启,便有湿气极重的空气迎面而来。这里阴冷潮湿,雏折回到外头拿自己的背包,再回来。

    踏进去一步,脚步渐渐加快,准备往更深处而去。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砰”的一声。

    门关上。

    雏不得不停下脚步,愕然睁圆的眼,微微无法置信地回头看去——

    十字形转角,缓缓走出几人。脚步声整齐划一,在这空旷无声的寂静岭听来异常明晰。

    他们来到这个被困的女人身旁四侧,齐眼看着她。

    雏也正注视着他们:她面前三人,身后两人,两边身侧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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