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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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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长寿寺东街开始慢慢慢慢由热闹变为吵闹,坐落在街心处的茶馆乐天居也开始很快的聚集了一些人。饭后闲谈是京都人最常见并喜欢的消遣方法,有些个茶馆里头有说书者,有些个茶馆酒楼里头有唱曲的小姑娘或老伶官,然而也有些个里头什么都没有,只是任由着店里面的客人随意谈论。

    京都脚下,遍地贵胄。虽说不一定每个小市民都有些什么背景,然而京都的人对于天下形势,国家概况,政治风云等等东西的了解和谈论喜好是这时的任何地方都比不上的。尤其在没有什么娱乐条件的当口,关于官场上的任意一个新闻或者是八卦,都能惹得京都中的大街小巷谈论上许久。

    不同个酒馆有不同的吸引客人的手段,而长庆楼之所以成为长寿东街的酒楼翘楚,其中它自身的雅致条件、设施自然也是有很大原因,然而留恋于其间的一些个客人发表和谈论的时事却是吸引许多其他客人常来的主要动力。

    比如说现下正在说话的长须老者。

    “今日倒是没有什么新事,只是诸位可还记得前些日子何大人家起火的事?”须发皆白的老者貌似漫不经心的提了个头。

    长庆楼的布局颇有些风格,一楼便是供百姓闲暇时来消遣的碗酒和下酒料如同羊角、胡饼、莲花鸭石肚羹等饮食果子,并有浓妆妓女自由出入。上了木梯,二楼供清寒士子、一般学者斟两杯小酒,配几盘果品,外加一些个下酒小菜,三楼则是稍富人家和三等贵族等人所包的厢房,几人对坐饮酒,用注碗几副,盘盏几副,果菜碟各五片,水碗菜三五只,着店家上软羊,龟背,大小骨及生削巴子,瓜姜等物。

    这便是在二楼了,清寒士子及街头老人常聚于此,谈论天下时事,虽是并无所能作为,然而却唾沫飞溅,很能打发时间加自我满足。也有些年轻士子高中之后回来复请诸人喝酒赏曲之类的,因得种种缘由,长庆楼很是热闹。

    “怎生不记得,那大火烧得半城火光,我在房中睡得本半死,忽的内人摇醒说是听到城里头马蹄踏地的声音,出门一看,半边天都红了,也不知道那火是怎生烧得这般大。”一个样貌普通的中年男子端起面前的碗酒,口水四溅的说了一通,一口就闷掉了大半碗。

    一旁头戴青巾的算命师傅带着半脸的笑凑过去对着那中年男子道:“我说老林家的,你怎的又跑过来二楼了?一楼不是有你相好的傅家娘子吗?怎生今日舍得抛下她跑到二楼来玩了?”那中年男子颇为尴尬,正要说点什么,一位眉毛成刀状刺入鬓间的秀才不满的瞥向他们哼了一声,又转头对那老者道:“章老先生,这何大人家起火,可是有什么内幕吗?”

    那算命的摸摸鼻子,不满的继续跟那中年男子道:“我说老林,你竟是答我才是,如果...”他话说到一半,另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秀才忽的发声道:“这位老哥,你若是喜欢说这些,便同这位老林哥去一楼说如何?一楼还有配唱的女子,吆喝的卖药人,何必来我们这里讨嫌?”

    那算命的忽听这话,正要回说几句,发现二楼四处的人都一脸嫌恶的看着自己,那老林家的也低头喝酒不答话,只好悻悻的收拾东西下楼了。

    被称作章老先生的长须老者捋了捋胡须,摆摆手,示意自己不要酒,旁边的书生笑着对忙着替老者倒酒的客人道:“章老只吃茶,不喝酒的。”说毕给老者茶杯里添了一回热水,放下茶壶。

    那章老笑了笑,道:“劳烦小友记得了。”便就着刚倒好的茶水吹开茶末呷了一口,接着道,“前些日子京中大火,火势十数年未曾得见,我在京中也带了好几十年了,虽说走水常有,然而像这般大的火势,却是极罕见的,莫说自前年开始,当今圣上,”说到此处,他双手抱了一个做福的手势,“设军巡铺屋,每屋铺兵五人,有夜间巡警者,又有城门处的望火者,每个区域屯驻兵上百人,若遇有地方走水,你们认为一般的火势让值班的人发现了之后告知潜火铺,潜火铺的人会扑不灭吗?”

    秀才们静了声,半晌,那个眉飞入鬓的年轻人忍不住问道:“按章老您的说法?”

    长须老者缓缓的放下茶杯,犹豫了会子,还是道:“这次大火,何大人府上被烧了近半,显亲王家中的后花园被连及,马厩全毁,彭尚书家中居然是仆役的住所起火,丫头小厮加起来不在了五个,你们想,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他脸上忧色渐凝,“更要命的是,据说何大人家的女儿在书房中被歹人所伤,休养了旬月才复原。”

    “歹人?!”几个人不禁轻呼出声。

    “我在潜火铺碰巧识得几个人,据他们说,何府内的大火并非寻常走火,火势迅猛难以扑灭,遇水反倒升腾几分,火势所过,只余灰烬,分明是焦油所致。”老者淡淡的分析道,“最后使了若不是用老王妃留下的法子,还不知道结果现下结果怎样呢。”

    “老王妃,哪家的老王妃啊?”一个坐在角落的寒酸扮相的中年男子听了半天,仍是不很明白,便开口问道。

    “这位老哥面生得紧,不知是?”坐他右边的人打量了他一会,回道。

    那男子局促的搓了搓手,道:“我是入来赶考的外地人,想知道点子京中的事,又听人说长庆楼中的人见识不同寻常,常常畅谈天下大事,便也厚颜来学点东西。”

    他这顶高帽子戴得倒是恰到好处,在场诸人都听得舒服得紧,当下便有人给他解释道:“说起老王妃,京中无人不识得。便是老襄敏公的王妃,却是已去世数十年了,”答话的人一脸神往,“京都郊外泰半的走桥同小道都是老王妃出资建造的,你别小看了这修桥建路的东西,都是积阴德的。若是没有老王妃,恐怕现在还有许多乡野之处的农人没个道途,无法将平日所中运出来卖以攒得积蓄。”

    “类似的事情还多得是呢,”有人打断道,“老王妃所设的慈幼局,亦不知救活了多少本被弃的婴儿。”

    “慈幼局?”那男子仿若终于恍然大悟的重复了一遍,“小人家乡那处也有慈幼局,想必是仿京内格局所建吧,真真是救活了无数幼童,不知积了多少德!”

    “噗”一声,却是先前回答的那位秀才差点喷出了口中才喝入的茶水,“哪里是仿建,我大宋朝内所有慈幼局均是老王妃所设!老王妃在世时便将此机构遍布了大江南北,花费了不知多少财物!”

    “你们年岁轻,可能不很清楚这事情的来由,也罢,我来说说罢。”章老想了一想,发声道。

    原来前时民俗,许多地方农村生男只生至第四胎,多了就不再养了,若是生女,最多第三胎,若是再多,临产时便用器皿贮水,生下来便溺死。有一个曾经轰动京都的案例,便是说安徽严田的农民江四,虽然生活很富裕,然而却是个痞子,行为无赖,他妻子第一胎产了个女儿,江四不喜,便不顾妻子哭叫反对 ,将女儿投进水盆里,谁知道那女儿也命大,过了许久居然还活着,江四大怒,便用力痛掐扯动亲生女儿的双耳,女儿的耳朵随他动作竟掉落了下来,像被刀割一样,立刻就死掉了。

    到了第二年,江四的老婆居然又生了一个女儿,这女儿出生的时候就是没有双耳的,江四气极,又将女儿溺死。终于到了第三年,妻子仍生下了一个没有双耳的女儿,邻居早被这事吓到,认为是报应,又怕有殃祸会连及自己,便一面差人同江四交涉,强迫他要养活下来,一面差人报告县衙,县内人大惊,忙惩处了江四。随着官员的调查探访,发现这样的情况居然遍地即是。不养多余亲生婴儿,不论在伦理道德还是律法上都是无法容忍的,朝廷也针对这种现象设立了禁赏,可是愚昧的乡民却习以为常。这个例子随着往来的客商传入了京城之后,引起了一阵喧哗,经过皇帝的派遣严查,发现居然在京都城内依然有这类的情况,不仅如此,邻保亲族还帮忙隐藏。

    大约是当时的沈初眉得知了这个情况,才起了建慈幼局的念头吧。在这种遍地皆是的境况下,就算是严令也同样无法有效的制止这种行为,当恶性已经成为传统的时候,禁已不及。她便建起了慈幼局。

    所立的宗旨是:如果贫穷市民或是乡民无力抚养子女,就允许他们抱去慈幼局。写上出生年月日,局里设有专门的乳娘和老嬷嬷抚养,其他人家如果是没有子女的,可以来局里登记抚养。

    搭配着慈幼局的设立的则是沈初眉所拥有的连锁药铺廉价出售的避孕药丸。双管齐下,很快九州之内溺弃婴儿的现象便有所改善,慢慢的,竟绝了溺儿的习俗。

    所谓衣食足而知礼节,仓廪实而知荣辱。只要当生存不被威胁,不会被险恶的生存条件所逼迫的时候,人们很快便会向好的地方发展。

    老者平静的叙述完毕,酒楼二楼鸦雀无声,仿佛沉浸在什么气氛中,良久,才有人犹豫疑惑的发问道:“那老王妃当时已经是王妃了吗?可是怎么会有如此钱物做这些事情?便是朝廷来做,也不一定能过了户审,批下这一大批支出啊。”

    章老呆了一呆,终是答道:“当时老王妃初嫁入郡王府中,然而老王妃身家罗万,却是毋庸置疑的。你虽是外地人,当年牡丹花会盛况空前,后头的时候,那植株不知卖了多少银两。你想必也当听过‘凌枝半探悬崖壁,更胜姚黄魏紫花’吧?”在那人点头答是之后,老者继续道,“你想必当是听过‘杂交水稻’吧?”

    那男子忙的点头,“若是没听过,小人该当如何脸红才是,日日都吃着这‘杂交水稻’”他话刚落音,便有人接口,“老哥你想是听过玲珑绿牡丹吧?”

    又有人接到:“小弟你肯定不会知道曾经有一种在上层贵妇中流传的胭脂露水,每瓶都花费以百两银计费,并且在瓷瓶底部都会刻着这几个花纹。”那人说毕,用手沾了一点酒花,在桌上似乎回忆什么的花起来,其他人凑近看了,却是几个扭曲的花纹——SK-Ⅱ。

    然而没多久,却又有人再度说道:“除了这些,当年老王妃所立的‘全聚德’食店,里头的东西才算是天下无双啊,可惜老王妃死后,那店铺也就关掉了。”

    章老也回忆似的道:“当年我曾也在生辰时去过十几次,次次都意犹未尽,那个叫做北京烤鸭的,真是余味缠舌,难以忘怀。”他看了看一头雾水的那个中年外地人,笑着解释道,“全聚德素日里只有富豪或者高层贵族才入得起,东西都贵得令人咋舌,但是我们这些小民每年可以在生日之时凭官府发的身份文牒前去,店中免费送热菜三碟,凉菜两碟,外配时鲜果子两碟。”

    “当年我家中还未落败时,因缘恰巧看到过老王妃一面,当真是人物如仙啊。”他感叹道。

    沈初眉,京都人士,生于前德宗皇帝三十九年年间,卒于徽宗二十八年。前翰林院学士与其妻冯氏之女。死时正当年华,少妇之姿妩媚多娇,填土之日,满城挂白,悲恸哭泣之声遍野皆闻。然死因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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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果然恶趣味,SK-Ⅱ,全聚德北京烤鸭,杂交水稻……呃,被雷到的童鞋,抱歉。

    沈初眉的原型是前些年看的书中的最为有爱的女人。那个文在我心中是神作,很喜欢很喜欢那个姓叶的人物,所以忍不住按照她来塑造了沈初眉,一样也是没有正面出现过,但是却影响无处不在。

    这个文里头,何家的穿越者所生活的时代是在两个穿越者的影响下的时代,其中的两个穿越者,一个是宋徽宗,另一个便是沈初眉了。

    然而,我个人觉得沈初眉的影响比宋徽宗更大。

    江四的故事取自洪迈的《夷异志》。慈幼局则是宋代历史上真正存有的,据考据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家,宋代消亡之后,元明两代均未再建,到了清朝才重新设立起这个机构,中间断层长达三四百年之久。

    恢复更新了,不过,不知道还有多少朋友还记得这个小文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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