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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边地风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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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勇一行人经代郡、潘县、居庸,最后在七月回到蓟县。城门口,提前得到消息的荀彧和赵胜等人远远看到高勇后,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急匆匆迎上前去。在高勇车前,深深施礼“恭迎主公!”

    高勇急忙跳下车,伸手相扶,眼含泪光看着荀彧和赵胜,高兴的说道:“辛苦荀兄、赵兄了”其后便因哽咽而说不出话来。荀彧和赵胜二人也是紧握高勇,双眼泪光闪动。这一幕看得沮授、高顺为之动容。

    来到院门外,远远地听见一声:“勇哥哥——”苏雪莲从正厅跑了出来,一下子扑入高勇怀内,呜咽道:“勇哥哥,雪莲——好——好——想你。”

    看着悄然长高许多的苏雪莲,高勇紧紧将她抱住,轻声道:“我也想雪莲啊!呵呵,好了,不要哭了。让别人看见多不好小泪人——”

    苏雪莲昂起头看到其他人,脸腾地红了。扭头跑回了自己的闺房。看得众人面含笑意,一扫旅途的劳累。

    进客厅,分宾主落座,高勇先是介绍了沮授、高顺。荀彧在刚才城外迎接高勇时就已经注意到这二人,第一眼已然看出他们的不凡,一个身怀奇智,一个勇武刚毅。

    荀彧当即向高勇祝贺道:“恭喜贤弟得此名将良相!”这句话说得一向严肃的高顺都有些动容,面色微红。这世间谁不想封侯拜将!沮授、高顺急忙说道:“荀公过奖”

    高勇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缓声道:“诸公不要客气,还是由在下来说说这一行的经历吧。”然后将如何遇匪徒,如何被赵云所救;赵云、赵青如何被老人收徒,随之修行;在洛阳的经历;继之沮授的考验,高顺的义胆。足足说了有2个时辰,直说得众人忽而眉头紧锁,忽而畅怀大笑。

    高勇清了清声切入正题:“下面来制订今后的计划,请诸公各抒己见。三郡治权现已到手,但凭现在的财力势必无法支持三郡同时建设,因此勇打算先以玄菟郡为中心,开始整顿计划。”

    荀彧疑惑道:“财力问题彧知晓,只是不知为何选中玄菟,辽西同样大有作为呀?”

    高勇拿出一份自己描绘的极其粗略的东汉地图解释道:“以玄菟为中心便于封锁消息,渔阳的公孙瓒和辽东的公孙度因为在下的关系没有能够拿到这右北平和辽西郡的治权,故此其对三郡定会严加监视,一旦出现异动必会上报朝廷;选择玄菟还有另一个原因,此处先不做回答,等到了那里,诸公便可一目了然。此外,勇打算重新构建三郡的管理机构,这个工程相当的庞大,需要兼顾到各个方面。虽然辛苦却可以忍受,唯虑有人不满,暗中向朝廷通风报信,毕竟现在实力弱小,尚不足以为发展提供保障。”

    沮授指向北方乌桓二字,微笑道:“此点容易,主公只说这是为防外族入侵临时措施罢了。等到小有成就后,即便主公想改,那些受到好处的百姓也不会答应,呵呵!”

    高勇点点头赞道:“如此甚好,几天之内勇会写出一份完整的计划书,其中包括各种制度的建立、程序的设立。这些都要仰仗诸公了。赵兄主抓工商,勇尽量筹集资金建立新作坊,好让三郡建设有足够的资金来支撑。”

    赵胜开口道:“主公放心,胜一定让书籍纸张卖上好价钱,为建设玄菟提供充足的钱财。”

    高勇感激的向赵胜点头,而后继续道:“新军的设立勇会与高郡尉协商解决。”定下策略后众人各自回家。沮授、高顺、张倩儿则暂时住在客房。

    接下来的几天,高勇与高顺一起将全部下人集合,同时又派人在附近以招工的名义聚集千余无地流民于城外河边的作坊院内。

    高勇站在台上高声说道:“你们当中或许有人听说过我。不错,我便是这里有名的富人——高勇!”

    底下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贫苦之人只是冷冷地打量着台上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除了几人发出闷笑外,大部分人的脸上写着两个字:冷漠。

    高勇扫视一周,继续说道:“但是,与那些富人又不同,他们为富不仁、见利忘义,而我——高勇却想让所有勤劳的人富起来,都不再挨饿,都有美服穿。”

    这句话引起了共鸣,底下人纷纷昂起头紧盯高勇。

    高勇用和蔼的语气说道:“致富需要勤劳,你们能不能做到?”

    底下人面面相觑,许久方才呼喊道:“能,什么苦都吃了,不怕了!”

    高勇赞叹一声:“好!有家之人站在左边,无家之人站在右边。”同时,一股饭香飘来,引得众人齐刷刷望向门外。很快,马车停下,十余工人将大桶大桶的饭食、菜肴搬进院内。只看的两边饥饿之人蠢蠢欲动,如果不是威严的高顺带人巡视,只怕他们早就一哄而上争抢夺食了。

    待一切就绪,高勇说道:“不许说话,每人领一个碗,然后去打饭,记住要排队,每人都有,不许争抢。但凡违规者立刻驱赶出去!”

    听到可以吃到这样的美食,所有人——包括男女老幼纷纷安安静静地排队取碗打饭,有些人领碗时对着高勇叩拜,有些人吃饭时眼含热泪,他们何时见过有这样的富人。

    一个时辰,千余人吃饱饭后,高勇才说道:“男的,愿意留下做工赚小钱的站在左边,愿意跟我赚大钱的站右边。”话音未落,大部分男人呼啦啦地涌到右边,左边只剩下为数不多的老人妇孺。

    高勇呵呵笑道:“赚大钱可能会丢掉性命,你们还可以再考虑一下?”

    众人齐呼道:“吾等皆已死过数次,不怕。”

    高勇点头对高顺道:“高郡尉,开始吧。”

    高顺点头应bsp;一圈一圈,过了半个时辰,半数人皆已掉队。又过了半个时辰,剩下能跑着不足三百。高顺喊道:“停!留下的到我这里报上姓名,其余人等听主公命令。”很快,这二百多人各自报上姓名后被高顺带离。

    高勇对剩下的人说道:“你们不用担心,只要勤劳一样可以过上好生活。”

    仍在呼呼喘气的人群中一个中年汉子走出来问道:“俺等贱民只会种地,可官府税重,如何能过好生活?”

    高勇走下台子来到人群中间,看着周围大部分高过自己一头的人说道:“一会有专人给你们分组,传授你们手艺,之后便可以到新开设的作坊内做工,管住给工钱,工钱按月结算,普通工每月二千钱,此外根据表现还有额外奖励,一千至五千钱不等,换句话说即是多劳多得,明白吗?女人也可以做工,工钱同男人一样。”

    周围人闻言大惊,久久没有反应,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皆被这样一番话震住了。“二千钱啊!这是真的吗?”

    高勇肯定道:“千真万确,不过你们要与作坊签字画押,保证不将手艺外传,违反者投送大牢。而你们也要互相监督,一组中有一人泄露手艺其余众人皆要受罚。明天先预付你们每人五百工钱。”

    闻听此言,人群呼啦全部跪下叩拜,口中高呼高勇的名字,更有数人失声痛哭。要知道东汉的乡级干部俸禄不过百石,约合二万钱/年左右,每月合二千。而现在高勇给他们的工钱相当于乡轶的月俸。即便用这钱买他们的命,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献出。

    将他们安排完毕,高勇倾尽全力训练选出来的二百余人。首先与高顺一起,将这二百余人再次筛选一番,有家室的、有亲人的统统剔掉,然后根据他们的体能、体质挑选出合格者二百人,分作两个百人队。

    其次,与高顺分工,上午由高顺教授基本武艺、战阵经验;下午由高勇按照现代方法训练他们的站、行、坐、卧等军容军姿,并利用早晚进行体能训练。高勇采用了部分现代方法:五千米负重越野、俯地挺身、仰卧起坐、扎马步、基本军体拳等等,仅这些已让高顺大为惊叹。此外,高勇还将后世的侦查、反侦查、追踪、布置陷阱、设置障碍、诱捕、围歼等等军事技巧一一讲解,这次不仅是这些人,便是高顺也凝神静听。

    几天下来,这二百人脱胎换骨,整齐地站在一起,初步展现出现代军人的气质,令荀彧、沮授眼前一亮。

    高勇并不满足,一边安排十人小队对抗增强他们团队配合意识,一边与高顺商讨打造兵器。主要是立足现在的技术,通过高价购买优质精铁,按照高勇记忆中后世利于步兵劈砍的战刀、利于近身灵活防御的臂盾的样子打造格斗兵刃,由于精铁数量的限制,仅打造出二百余套战刀、臂盾。至于甲胄和大盾这等稀缺的东西只能找廉价品打造,毕竟一副甲胄价值不菲,便是东汉精锐的边地官军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故此,高勇采纳高顺的建议,暗地里收购牛皮雇佣工匠制作皮甲,另外还遣人向周围郡县的郡兵高价购买,为了不引起注意,高勇还想出了一个超绝的办法:分块购买,普通士兵的甲胄由长方形的皮甲制作,一身甲胄少个几块没有什么影响。

    于是,大笔钱财流出的同时,二百余套甲胄很快的制作出来,包括近卫队的少年也是每人量身制作一套。至于盾牌,高勇只好请木匠按照自己的记忆打造成形,在结构上尽量做到合理,以求减轻重量提高防御能力。

    当然这一切都是隐藏在造纸作坊中秘密进行,如同护卫队和近卫队躲进城外密林中训练一样。

    半个月后,二百人的护卫队初步形成了战斗力。在高顺与高勇古今结合的磨练下,除了作战经验不足外,包括武器、护具、作战思想、军事训练都要齐平或超过郡兵,不过根据高顺的评介,距离正规的边军尚有一些差距,主要为训练时间和对敌经验。

    高勇听到高顺的评价很是中肯,笑道:“高郡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这二百人接受临时拼凑的训练,与我所设想的系统训练还差得远,也算是系统训练的一个试验阶段吧。”

    高顺奇道:“主公,何为系统训练?”

    高勇解释道:“系统训练是一个体系,包括仪态、士气、武艺、战阵、思想五个部分。仪态即仪表装束,它是军人气质、荣誉的直接体现,而气质、荣誉又是军魂的体现。军队的灵魂是什么?是一种气,一种果敢无畏嗜血杀伐的霸气,一种敢于面对强敌并战而胜之的豪气,一种不惧险阻勇往直前的胆气。训练仪态即由外而内的打造,通过站、行、坐、卧训练士兵的军人气质;士气是战斗力的加成,是战力的直接表现。它是一种正义感的体现,士气训练主要通过平时的教育完成;武艺是军队战斗力的基础,需要长时间刻苦训练才有成果;战阵是武艺的升华,它强调整体之力远远大于个体相加之力。故此,它是军队战力的倍增器,也是军队基础,非一朝一夕可成;思想最是重要,它不仅要教导士兵如何作战,更要教导士兵如何做人。军队的思想永远只有两个核心:保护国家,保卫人民,以及一个目的:消灭一切敌人!它是系统训练的核心,需要由娃娃抓起现在这二百人的训练时间不足一月,效果不甚明显。而这种系统训练至少需一年方能形成真正的战斗力。”

    高顺听得不住点头,虽然对于思想部分不很理解,却仍挡不住他对高勇博学的惊讶和钦佩。

    在这二百人里,高勇还选出年纪在十至十五岁的机灵聪明的三十个少年组成自己的近卫队,平时随二百人训练,其他时候则要接受高勇的系统教育(洗脑的代名词)和严格的军事指导。来自未来的高勇十分清楚,一支绝对忠于自己的军队是多么的重要,而要达成这样的目的就必须拥有绝对忠于自己的军官群。这些少年正是作为将来军队指挥骨干来培养的。

    三十近卫队分作三个小队,一小队长张武,十四岁,祖籍玄菟,父母死于乌桓之手,背井离乡逃难至此;二小队长王信,十三岁,祖籍玄菟,父母亡故,与张武一起逃难,情同兄弟;三小队长裴石,十二岁,祖籍辽西,父早亡,随母逃难至此。此三人经过多轮筛选淘汰,无论智力、体力、耐力皆属上乘,体格健壮,不输于二十岁的青年。更兼生于玄菟、辽西,对高勇来说有一种亲切感。

    二百护卫队分作四个大队,经过队内武艺、才智比试选出四个大队长。一大队长孙泰,祖籍蓟县;二大队长韩进,三十二岁,祖籍玄菟奉阳;三大队长冯玉,祖籍辽西;四大队长毋安,祖籍渔阳。除韩进外其余三人皆二十岁上下,身强力壮,更主要的是平日乐于助人扶助弱小,深得他人爱戴,故此定他们为大队长。

    初闻‘护卫队’和‘近卫队’,沮授、荀彧同感惊讶,护卫倒还好说,那个‘近卫’却是他们第一次听到。高勇解释道:“护卫者,保护守卫;近卫者,近身侍卫。”

    沮授微笑道:“妙哉,近身侍卫,贴切。”

    荀彧却有另一番见解,私下曾对沮授言道:“沮公,这‘近卫’与‘禁卫’仅一字之差,不知主公何意为之?”

    沮授依旧笑道:“不必在乎那么多,只要诚心为天下便好。”

    其后,高顺和沮授建议让这些队员称呼高勇为主人,以确定主仆关系。不想高勇反对,坚持让他们称呼自己为主公。

    沮授不解,问道:“主仆关系比主从关系牢固的多。为何主公坚持?”

    高勇笑道:“主公听起来比主人有感觉。主人主人叫着,好像我是豪强地主一样哈哈!”可是,高勇心理却想:主仆是半奴隶性质的关系,虽然东汉比起以前要好很多,可他仍然限制了人的自由,反倒是主公仅是一种主从关系,比起主仆灵活许多,也少了那层奴隶色彩,而且对于受过现代平等自由教育的人来说,还是后者更顺耳一些。

    休整三日,高勇将蓟县的一切收拾妥当后,留下女眷,仅带着高顺、荀彧和沮授向着自己的第一块根据地玄菟郡进发,令遣赵胜率四大队毋安的五十人赴右北平接替太守之职,至于辽西郡则放在最后考虑,因为那里地广人稀,乌桓肆虐,仅凭现在这点实力尚无法完全掌控。

    一路上,想着自己来时的种种经历,一种重获新生的快感油然而生“是呀,路是人走出来的!我也要走出自己的路。”队伍人数包括车夫近二百人,雇佣的马车三十余辆,大箱小箱上百。不过由于有三个大队的护卫队在身边,一直到宾徒都还算安全,几股小劫匪均被击退,己方只有几人受轻伤。

    不过,有一支约十人的骑兵队经常出现在视线的尽头,令高勇感到不安,脑中总是浮现出上一次途径辽西的惊险遭遇。高顺却镇定异常,平静道:“肯定是乌桓人的斥候,凭顺与匈奴作战多年的经验,离开宾徒后的路程最是危险。”

    高勇不惊反喜道:“如此说来高郡尉已有退敌之策?”

    高顺依旧平静道:“请主公多置办旌旗金鼓,明日上路后如此安排即可。”

    翌日,天空晴朗无云,宾徒城虽小却是客商旅人云集之地,鸡鸣三次之后便有车队陆续离开赶奔辽阳。其中尤以高勇的车队规模最大,因此四五个小车队紧随着高勇出发,搭上一躺看起来最安全的便车。

    日头爬上树梢时,车队已离开宾徒三十余里,眼见远处山峰陡峭,耳闻近处密林雀鸣。平躺在车上的高勇眼望蔚蓝的天空发呆,脑中慢慢回想以前的种种记忆,看看有多少能够用在这个时代。

    突然,前车的高顺站起,警惕的目光聚焦在十里外的一处丘地上。众人皆顺势望去,只见远处的丘顶隐约站立着三四骑,仿佛同样在用手中的马鞭指点这支车队。

    高勇与高顺的目光对视,二人各自点头。随后高顺镇静地发出命令:“孙泰,立即率领一大队保护车队前部;韩进率领二大队保护车队尾部,务必装出慌乱的模样引敌近战。近卫队保护主公和二位先生。冯玉率部携带旌旗鼓号潜入右前方密林中,但闻号响,立刻摇旗呐喊鼓号齐鸣,并用树枝扫起尘土,伪装成大军出战的假象。”

    听到高顺的安排,沮授捋须笑道:“文若,授所料如何?”

    荀彧摇头苦笑道:“元华兄仅凭旌旗二字便推知高郡尉所用之策,彧甘拜下风,服了!服了!”

    沮授不以为然,反而赞扬道:“文若之才不在授之下,这示敌以弱也在文若预料之中。”

    说话间,北面尘土顿起,隆隆马蹄之声渐渐靠近。高勇及沮、荀二人在近卫队的保护下躲在车后观察战况。

    看到车队慌乱景象,前半部慌慌张张地躲避(假的),后半部干脆四散奔逃(真的)。远处骑兵大喜,胡乱射出几箭后,大叫着舞动手中兵刃狂冲上来准备大肆砍杀劫掠。大队骑兵的身后缓慢跟进着十余骑,看起装束显然是军官一级。

    高顺仍旧镇定自若,见敌兵冲至不足二十丈,大吼一声:“护卫队听令:盾牌护身,伤敌先伤马!”言罢,快步前冲,举刀劈向迎面而来的敌兵马匹。

    敌兵为了抢劫财物便于砍杀不得不减低马速,而这正是高顺所需要的。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三十余骑已经遭殃。高顺手重刀狠,用盾牌当下敌兵剑劈的同时,刀锋已经砍进敌马的侧腹之内,肋骨连带内脏一起化为血肉模糊,马匹痛嘶,四蹄失力,扑通一声摔倒,连带着马上敌兵被重重甩出,一头磕在车轴上当即呜呼哀哉了!

    由于是第一次实战,以命搏杀的实战,护卫队员难免紧张慌乱甚至于恐惧,几名最先接战的人员没能躲开敌兵的攻击或受伤或阵亡,更有几人被敌兵马匹冲撞震飞接连受伤血溅当场。毕竟敌兵不是普通的匪徒,直接与之硬拼硬打显然讨不到任何便宜。残酷场面看得高勇心痛无奈,仅仅受过一个月短暂训练的护卫兵确如高顺所说仅相当于一般郡兵的水平。然而眼望这些未来起家的中坚力量相继殒命,高勇恨不得自己上前斩杀。

    不过,一月训练虽然不长却也不短,剩余护卫队躲避敌兵进攻的同时看到高顺如此英勇,毙敌如此巧妙,纷纷效仿,并逐渐将早先高顺教习的步兵对抗骑兵的近身格斗技巧应用于实战。或蹲地劈砍马腿,或弯腰伤马下腹,还有几名身形灵巧的队员学习高顺用盾磕挡,而后削砍敌兵腿脚。

    其中韩进、孙泰不愧被选为队长,身形灵活避开敌人攻击,然后寻机斩杀。孙泰连续砍落两名敌兵,韩进更是厉害,一个蹲地,刀锋下扫,擦身而过的战马立时腿断栽倒;随后面对第二个冲上来的敌兵猛然一跃,在其惊骇的目光中刀锋割过咽喉;敌兵血液喷洒的同时,第三骑迎面冲来,韩进于半空中不闪不避,只将盾牌挺举胸前狠狠地砸向马头伴随着一声哀嘶,那匹战马额面顿裂,扑通一下倒毙当场,马上敌兵尚未来得及爬起,便被韩进连补两刀痛痛快快见阎王去了。

    眨眼之间,三十余骑或死或伤,剩下的见势头不对,各自拨马逃开。沮授忍不住赞道:“韩进勇武不在泰安之下,假以时日定可名扬天下!”

    高勇听到沮授赞言感叹道:“天下英雄遍地有,只是伯乐唯一人!”

    荀彧闻听此句很是动容,默记之余细细体会其中韵味。

    可是此时此刻,敌将却没有这份闲情逸志,他无论如何也预料不到战事会有如此转折,亲手训练出来的骑兵居然奈何不了同等数量的护车武夫。远远的便可望见其暴怒模样,以及抽剑乱砍的窘态。

    高顺在击退第一波进攻后,立刻指挥护卫队将伤员抬回,并将倒毙的马匹及敌兵尸体沿车北布置,构成一道简易的低阶障碍,起到干扰骑兵冲锋的作用,其间取下敌人身上的弓箭以备用度。

    看到如此井井有条临危不乱的处置,沮授、荀彧大为惊讶,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高顺竟然强至如此,这哪里是边军什长?凭其能力即使指挥万人也不为屈才。他们二人一边为高顺的将帅之才赞叹,一边为高勇的识人之能钦佩。

    这时,对面骑兵已经聚拢完毕,跟着一声号响,剩余的近百骑兵再次发疯般冲杀过来。战场都有的紧张气氛感染着每一个人,高勇同样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这一次敌兵学乖了,远远的举弓搭箭骑射,妄图以此逼退高顺,将其赶离车队。高顺却严令部属高举盾牌不许出战,一旦敌人靠近便用弓箭还击。敌兵无奈,只得兜一圈分为左右两部沿两翼围杀上来。

    沮授观察着敌兵动向,低声道:“高郡尉的伏兵要出击了!”高勇望向荀彧,他此刻正在观察高顺,听到沮授的话同样轻轻点头默认。

    “呜——”高顺身边的号声响起。两翼包抄的敌兵微感惊讶,纷纷勒马减速观察情况。可片刻过后不见任何异常,遂矶哩哇啦地大叫一通,再次加速冲来。

    隐约听到他们那叽里呱啦,高勇脑中一颤,口中惊叫道:“乌桓!”沮、荀二人望来,高勇圆睁双眼,怒气渐聚,眼前不断浮现出王伙夫、李头、小三他们的音容笑貌

    “呜——”号声再响,打断了高勇的思绪。冲至百丈的乌桓骑兵再次减速,片刻仍不见任何动静,再次叽里呱啦叫骂,再次加速猛冲。

    沮授问道:“主公怎知他们是乌桓人?”

    高勇狠狠地说道:“他们的话,勇化成灰也不会忘记!于勇有救命之恩的几个人皆惨死于乌桓贼寇之手,他日若有机会定要将乌桓一族斩尽杀绝!”

    荀彧看到高勇的狰狞表情、凶狠话语,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寒气袭体的同时,亦开始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平日嘻嘻哈哈、满腹经纶、不喜别人称其为主公而此刻却判若两人的少年,知恩图报、有仇必报固然是君子所执,但若将其一族赶尽杀绝

    “呜——”第三次号响。这一次冲至眼前的乌桓骑兵毫不理会,叽里呱啦怒吼着准备一雪前耻。突然,车队南侧的密林中鼓号齐鸣,隆隆之声传出数里,同时号声一阵一阵连绵不绝,一直延续到四五里外。

    这次真正出现了情况,乌桓骑兵反倒失去了反应能力。愣神的片刻,密林中呐喊声起,跟着尘土飞扬,由密林深处开始一点点向官道移近。

    乌桓将领大惊,带领身边的几人转身便逃。前方冲锋的骑兵见主将败走,以紧随其后拨马回逃。高顺一声令下,三十余弓齐发,将最近处的几名骑兵射落马看着乌桓骑兵落荒而逃的可笑模样,高勇心头的怒气稍稍疏解。

    很快,车队准备完毕再次出发,那些四散奔逃的人也纷纷赶回,捡回一条命的同时,各自拿出物品感谢高勇的英勇护卫。

    路上,伤亡统计出来。“一大队孙泰部阵亡七人,伤十二人;二大队韩进部阵亡五人,伤九人。”停顿一下,高顺略带兴奋道:“此战毙敌三十七人,俘虏五人,俘获战马十二匹。至于那些割下来的马肉足够车队吃上四五天了。”

    高勇点头道:“阵亡人员要厚加抚恤,伤员也有额外奖励。至于那些俘虏吗先审问看看,问不出什么的话就地处决!”高顺领命而去。

    高勇抬头望向天际,一只雏鹰在雄鹰的带领下振翅飞翔,虽然动作生疏僵硬,虽然羽翼尚未丰满。但,雏鹰想欲征服浩瀚天宇的气势令高勇心生感应。看着鹰眼落处鸟雀四散奔逃的狼狈景象,高勇忍不住傲然道:“雏鹰长成之时,即是乌桓畜类绝种之日!”(本来想用胡汉三的话: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吃我的给我吐出来,拿我的给我送回来,欠我的给我补回来)

    众人对高勇这突兀的一句莫名其妙,只有沮授、荀彧似有所悟,他们望向雏鹰的眼神中饱含了喜悦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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