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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初次那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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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薇妮之六部系列晋江原创网首发美的人都要正版订阅哦其他的大多数不过是“有眼不能视有耳不能听”,可这却未必是件坏事。

    至少对十八子而言她恨不得就是这“大多数”的其中之一。

    且说十八子死死盯着刚进门的连翘眼里掩不住骇然。

    袁恕己正也打量连翘被她无处不在的骚情震了震,就算是在风流人物倍出的都城连翘也必不负其名,定会是个行院中的翘楚。

    如今只屈尊在桐县这偏僻地方,委实惜才。

    是以他并未发现十八子瞬间的失态。

    连翘敛手俯身,向着袁恕己行礼:“奴家拜见大人。”行动间也似弱柳扶风娇滴滴地惹人怜惜,盈盈下拜之时附送一个妩媚的眼神。

    袁恕己忽地想到小丽花身死那夜,在千红楼里所见的连翘,当时她怒而失控的脸,这会儿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

    孰真?孰假?

    袁恕己重回桌后坐了:“连翘大概你也听说了本官已经命人将王甯安带至县府审讯,据他供称他跟小丽花极为亲密反倒是你看失了恩客,心怀嫉恨,故意借机陷害,不知你还有什么话说?”

    连翘媚笑了笑,道:“昨晚奴家因看见小丽花无缘无故竟惨死,物伤其类,一时说了些胡话,自己都记不清了,幸而大人明察秋毫,未曾铸成大错,还请大人宽恕奴家无知莽撞,下次再不敢了。”

    袁恕己皱皱眉:“你没有别的话说?”

    连翘道:“有是有的,但跟案子无关,方才大人说什么心怀嫉妒,敢问可是说我嫉妒王先生跟小丽花亲密?”

    袁恕己道:“难道不是?”

    连翘轻轻一笑:“这可是无稽之谈了,大人这话在此说说就罢了,万别传出去,不然奴家就活不了了。”

    袁恕己诧异:“为何?”

    连翘道:“大人既然侦讯过,如何竟不知道?千红楼里,小丽花是什么身份,奴家又是什么身份?我会跟她争风?至于王甯安,当初他初来桐县,前往寻欢,我虽听过他的名头,实则是看不上那种为人的貌似诚实而内怀奸诈,巧舌如簧而心如蛇蝎”

    她又轻淡哼了声:“我本不欲让他做入幕之宾,只是他舔着脸屡次前往恳求,又把白花花的银子捧着奉上,妈妈劝我不要跟财帛做对,我才勉强应酬了一次而已。”

    袁恕己听她娓娓道来,更跟昨夜的激愤判若两人,心中越发啧啧称奇:“你既然是为了财帛,后来他去跟小丽花相好,你岂不吃亏?”

    连翘掩口笑道:“大人看着就不是惯常去寻欢作乐的,所以不知这其中的那些事,我的恩客们数不胜数,是以我接客也是可以随意挑拣的。我不是小丽花,她那种低没得选,总之她才是来者不拒。且又便宜,所以王甯安也喜欢跟她厮混,毕竟不必大出血。”

    连翘面上浮现一丝轻蔑嫌恶,复说道:“所以我说大人万不可将我跟小丽花争风的话在外头说,奴家身为千红楼的头牌,还要跟她抢生意的话,那可实在是天大的笑话。大人尽管去打听,千红楼里我的客人跟小丽花的客人们可有任何交集?我伺候的都是非富即贵者,可她什么脏的臭的,都要往”她掩口一笑,戛然止住。

    袁恕己横她一眼:“这么说,你不再指认王甯安了?”

    连翘道:“王先生德高望重,哪里是我这无权无势的小女子能惹得起的?就连大人都奈何不得,奴家更加不敢撩虎须了。”

    袁恕己垂眸看了看桌上的血衣,道:“听你说来,这王甯安似乎甚是吝啬,此后他并未再送金银给你?”

    连翘道:“方才说了,他舍不得,才跟小丽花那种混的火热呢。”

    袁恕己道:“既然如此,你可认得此物?”

    他反手,将一件物事放在桌上,连翘定睛看去,起初还寻常,渐渐地似想起什么来一样,脸色微变,慢慢地咽了口唾沫。

    旁边,十八子沉默垂手,看袁恕己忽然拿出一物,她也仔细看去,却见是一枚攒翠珠花,瞧着不是十分名贵。

    她看看珠花,又看向连翘,见后者有些花容色变。

    但就在这一刹那,于十八子的眼前,却是在一间香房之中,两具酮体交叠纠缠,一具干瘦者在上奋力而动,丑态百出。

    底下的那个,却似笑非笑,手中擎着的,正是攒翠的珠花,她神情淡定地打量,浑然不理行事之人。

    这两个人正是王甯安跟连翘,忽然王甯安粗喘,竭力大动,嘶声如沸,继而无力伏压连翘身上。

    连翘没好气地将他推开,径直披衣下床。

    身后王甯安转头笑说:“你也太薄情了。”

    十八子身不由己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一幕,呆若木鸡。

    耳畔却听到有人叫道:“十八子,十八小弦子?小弦子!”

    十八子通身一抖,终于清醒过来,定神四顾,发现自己仍在府衙的厅内,身侧桌后坐着袁恕己,他身前是连翘,两人都有些疑惑地在看着她。

    十八子不由也随着咽了口唾沫,终于回过神来:“是大人叫我?”

    袁恕己眯起双眼:“你在出什么神?脸为何这样红?”

    十八子举手在脸颊上一抹,果然有些发热,竟有些心虚,别过脸去小声道:“没什么。”

    连翘却笑说:“大人跟阿弦这般相熟了?别看阿弦年纪小,实则是县衙里最能干的,大人也算是慧眼识珠呢。”

    袁恕己问道:“哦?你跟他十分熟悉?”

    连翘道:“这桐县方寸点大的地方,干我们这行儿的,衙门里的事必定要门清儿才是。”

    袁恕己道:“连翘姑娘倒也是个敬业之人,怪道能做到头牌。”

    连翘福身,又抛媚眼:“多谢大人夸赞。以后大人若能光顾,奴家定然全力侍候。”

    袁恕己脸色一沉。

    眼见问不出什么来,又没有直接的人证物证,便叫连翘退了。

    连翘出门前,看一眼十八子,却并未说话。

    目送连翘袅袅婷婷地离去,十八子越发有些心神不属。

    袁恕己道:“怪道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这女子实在反复无常。昨夜还对王甯安恨之入骨,今天便若无其事似的谈笑风生。”

    十八子闻听:“王先生交际广阔,跟许多有头脸的大人相好,连翘姑娘只怕也是不想以卵击石而已。”

    袁恕己想起方才她盯着连翘满脸发红的一幕,不由道:“听那妓女的意思,你必然是去过千红楼了?难道也光顾过她?”

    满面匪夷所思地又把十八子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十八子好大一会儿才听出袁恕己的意思,略觉窘迫,却顾不得理会此事,只问道:“这珠花她怎么说?”

    袁恕己见她竟不知情,道:“方才你没听见?果然是魂都飞了不成?”

    原来方才他将珠花拍出,连翘起初色变,却又极快镇定下来:“这个,倒果然是王甯安曾送我的,我很瞧不上这种粗笨货也不曾戴过,只随意丢在抽屉里,也不知几时不见了,因不值几个钱儿,我也不上心,如何竟在大人手中?”

    袁恕己对十八子道:“不管是王甯安也好,还是连翘也好,这两个看似最有嫌疑的人,应答之间却都毫无破绽。”

    如今王甯安因身带血衣,暂时仍拘在县衙大牢。他所供称的送包袱给他的丫头却仍未找到,千红楼里其他人的口供,陆芳仍在追询。

    袁恕己又问十八子:“你既然跟她相熟,以她的性子,可会杀死小丽花?”

    这句却似白刃刺心,她猛地抬起头来,看看袁恕己,目光又溜向旁边那一袭血衣。

    袁恕己顺着看去,却误会了十八子的意思:“我方才问连翘可曾见过此物,她也坚称并未看见过。”

    听了此话,十八子眼前仿佛又出现那双颤抖带血的手,当下再也待不住,便拱手道:“大人若无其他事,我便先告退了。”

    袁恕己一愣,他本还有别的话,可想了想似已说了不少,何况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

    于是只叮嘱道:“也罢,你去吧,不过你若在外头打听到什么消息,记得务必要来通知本官,可记住了?”

    十八子抬头,同他目光相对,终于应道:“小人遵命就是了。”

    待她退后,袁恕己方站起身来,他踱步走到门口,目送那道身影匆忙自廊下掠过。

    旁边左永溟走来,瞧一眼十八子的背影,道:“那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将军何必对他如此留意?”

    袁恕己目送那纤瘦身影消失在月门处,喃喃道:“这桐县虽小,也看似风平浪静,但为什么先后折了那许多官员而查不出原因?我正愁没个下手的地方,不想偏送来这桩命案,倒要借此试试这桐县的水有多深。你我都是外来之人,本地又无心腹,必要找个可靠眼线才好行事。”

    左永溟恍然:“原来将军是想让这十八子当我们的眼线,但是,这小子可靠么?”

    袁恕己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笑意:“很快就知道了。”

    左永溟又念叨:“十八子,十八子,谁家的乳名起的这样稀奇古怪?人看着也古怪极了。”

    袁恕己不由笑道:“虽然古怪,但很有趣。”

    且说十八子阿弦离开了府衙后,左右看看无人,便加快脚步,往县衙方向而去,但在距离县衙一条街的地方却陡然转身,拐了往南的巷落。

    她飞奔了顷刻,耳畔依稀听见高声调笑之声,扬头往前看,原来前方已经是千红楼的后门了。

    阿弦见后门虚掩,便悄然闪身而入,她有意避开人,不料才近廊下,就见一个七八岁的小丫鬟探头出来。

    见了她,便亲亲热热招呼:“三哥这里来,连翘姐姐正等着你呢,催我出来看看,我还不信呢,不想姐姐果然是神机妙算。”

    这孩子却是连翘的贴身丫头,当下领着阿弦,一路来至房中。

    才推开门,便嗅到一阵异香扑鼻。

    原来屋正中摆着一桌酒席,酿鹅酥肉,八宝丸子,红烧肥鱼,盘盘皆是浓油赤酱,口味爽烈,都是阿弦向来喜欢的。

    虽然心事重重,乍然见这许多好吃食,仍是让阿弦咽了口口水,这才想起已经过正午了,自个儿还没吃午饭呢。

    那小丫头又送了一壶甜酒,便自带上门退了。桌子后连翘笑盈盈道:“怎么还不坐下?”

    因见阿弦一直站着,连翘便起身走到她身后,伸手推着,一路到了桌边,又用力按她坐定:“难道还跟我见外了不成?”

    阿弦微微回头,看见屏风后的雕花床,薄纱隐约,如斯眼熟。

    耳畔顿时又想起王甯安那句“你也太薄情了”,如坐针毡。

    连翘在她身侧坐了,亲自斟了一杯酒,道:“你许久不曾来楼里了,昨夜仓促又兼有事,不曾留意。方才在府衙里细看,见你比之前又清瘦了好些,让姐姐好生心疼,今儿姐姐就给你补补。”她举手提箸,夹了一块儿红烧蹄髈,殷勤递来。

    美食当前,美色在侧,阿弦本饥肠辘辘,但是想起两人欢好那幕,哪里能吃得下?

    又见她春葱似的手指,蔻丹如血,府衙里手碰血衣之时的所见所感齐齐涌现,一时胃口全无。

    阿弦深深呼吸:“我有事想请教姐姐。”

    连翘道:“什么事?先吃口再说。”举箸想将那肉送到阿弦口中。

    阿弦勉强饮了一口甜酒以压住心头涌动:“方才在府衙,你说并未看见那袭血衣?”

    连翘手一僵,却笑说:“我当然不曾见过,不过衣裳却是认得的,非但是我,跟王甯安相识的,都认得是他的衣物。”

    阿弦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

    连翘放下筷子:“我还当你是想我的好吃食了呢,怎么,竟不是?”

    沉默过后,阿弦轻声道:“我知道是你把血衣塞进包袱里的,你你莫非是想嫁祸王甯安?”

    在袁恕己亮出那袭血衣的时候,阿弦所看见的,并不仅仅是幻象而已,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她有这种天赋,从小便有,“感知”能力异于常人,甚至太过“异常”了,几乎到达神惊鬼骇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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