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谷粒 > 金凤剪 > 第七回杨府四

第七回杨府四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金凤剪最新章节!

    唐啸一皱眉头,道:“这小子,怎么自绝死了。”

    青衫人道:“他口中含有毒丸,咬破吞下,立刻毒发而死。”

    欧阳俊目光转到杨晋的身上,道:“杨大人,他自绝而死,总不该算咱们杀人吧!”

    杨晋勉强一笑,未置可否。

    谭云突然一抱拳,道:“杨总捕头,在下一进金陵,就接到这神秘的请帖,所以,未得及赶赴总捕头之约。”

    杨晋道:“彼此,彼此,在下也接到了邀请来此的帖子。”

    这一来,无疑说明了他是被柬邀而来,也消除了群豪心中的疑虑。

    唐啸突然行到大凤身侧,拍活了她的穴道:“大姑娘,在下号称顽童,恶作剧的手法很多,但我很少对妇道人家下手,希望你别逼我。”

    大凤道:“什么事?”

    唐啸道:“血掌林方,只不过是一个听命行事的狗腿子,在下希望知晓一些内情?”

    大凤道:“我说了你也不信,还是不说算了。”

    唐啸冷笑一声,道:“信不信是我们的事,但你姑娘却要非说不可。”

    大凤望望林方的尸体,道:“他死了?”

    朱奇道:“不错,死了,所以,你不用再顾及林方了。”

    大凤沉吟了一阵,道:“我可以尽吐所知,不过,我有条件。”

    朱奇道:“什么条件?”

    大凤道:“放走我三个妹妹,我就告诉你们内情。”

    青衫人笑一笑道:“放了她们,她们也走不了。”

    大凤道:“为什么?”

    青衫人道:“因为这周围早已布置了人。”

    大凤道:“是你们的人,还是公门中人?”

    青衫人道:“都不是,是你们一伙的人?”

    大风呆了一呆,道:“你怎么知道?”

    青衫人道:“大凤姑娘,你应该相信我的话才对,你如不信,那只好试试了。”

    大风道:“如何试法?”

    青衫人道:“咱们放姑娘出去,如是遇上截击,姑娘就立刻退回。”

    欧阳俊一皱眉头,道:“这法子不妥?”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欧阳兄有什么高见呢?”

    欧阳俊道:“纵然这四周,确有埋伏人,但咱们放了大凤姑娘,岂不是纵虎归山吗?”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欧阳俊顾虑的是不错,不过,大凤姑娘不是虎,她只是一只小绵羊。”

    大凤怔了一怔,道:“你说什么?”

    青衫人道:“在对方之中,你们四姊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喽罗罢了,没有人会关心你们的生死,也没有人会重视你们!”

    大凤长长叹一口气,默然不语。

    这青衫人高绝的见解,胆大的论断,使得全场中人,都为之惊骇不已。

    欧阳俊望望那青衫人,又望望大凤,道:“姑娘,你好像很犹豫?”

    大凤又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位爷说得不错。”

    欧阳俊道:“现在,你帮助我们,说明内情,这就是弃暗投明!”

    大凤道:“你们这一伙人是不是一起的?要我弃暗投明,明在何处?”

    欧阳俊怔了一怔,想不出回答之言。

    大凤冷笑一声,目光转到杨晋的身上,道:“杨大人,我们四姊妹,是不是犯了法?”

    杨晋嗯了一声,道:“酒中下毒,谋害人命,自然是犯法了。”

    大凤道:“那很好,我希望你杨大人把我们拿问下狱。”

    杨晋皱皱眉头,道:“姑娘,你们并没有毒死人啊?”

    大凤道:“你杨大人就帮帮忙吧!想这等迎客卖笑的生活,还不如牢里舒服。”

    青衫人道:“大凤姑娘,牢里可能比四凤舫安全一些,但未必是绝对安全。”

    大凤眨眨眼睛,道:“你好像是什么都知道。”

    青衫人道:“姑娘夸奖。”

    顽童唐啸突然向前一步,道:“大凤姑娘,无缘无故的把我们骗上四凤舫来,几乎让我们中毒而死,你如是很怕死,咱们就得算算这笔帐。”

    大凤道:“怎么一个算法?”

    唐啸冷冷说道:“这笔帐很容易算,你在咱们兄弟身上下毒,总该给咱们兄弟一个交代。”

    大凤道:“我们四姊妹,已然全无反抗之力,前进无路,后退无门,唐少侠准备向我们四姊妹作什么事只管吩咐就是。”

    唐啸目光转到杨晋的身上,道:“胆叟、顽童两兄弟,在江湖上,一向是恩怨分明,咱们一老一少两兄弟,只有一个短处,那就是没有度量,不过,咱们也不希望借重官府的力量给我们报仇,所以,咱们想和杨捕头商量一件事。”

    杨晋虽然是初次见到胆叟、顽童,但对这两人的特异行径,却是久有耳闻,明知他这一问,必然很难回答,但又不能不回答,只好硬起头皮,道:“什么事?”

    唐啸道:“咱们想向大凤讨取一点东西,你总捕头可不可以不管?”

    杨晋心中暗道:“你如是不问我,你们以江湖规矩行事,我可以视而不见,但你们这样问我,那不是要我为难么?为了这个总捕头的威严,我也不能不管了。”

    心念一转,缓缓说:“那要看你唐兄要什么了?”

    唐啸道:“大凤姑娘甜言蜜语,硬说酒中无毒,骗我们饮下毒酒,所以,我小顽童要割了她的舌头,要她以后无法再骗人入局。”

    杨晋一皱眉头,道:“如是区区不在此地,不见此事,那也罢了,既然我在此地,就不希望看到流血惨事,这一点,希望你唐兄原谅。”

    唐啸道:“杨总捕头别忘了,你也中了毒的。”

    杨晋道:“在下没有忘。”

    唐啸道:“这么说来,你是抖抖你那总捕头威风了。”

    杨晋缓缓说道:“如是诸位确然遵从在下这个总捕头的身份,在下斗胆作主,不能伤人,四凤姊妹,应该送官治罪。”

    唐啸冷然一笑,道:“喝!老哥哥,我看这件事露着稀奇了,咱们敬人一尺,人家却端起来了。”

    明叟朱奇淡淡一笑,道“小兄弟,你看应该怎样办?”

    唐啸道:“我想咱们不用听别人的了,照咱们哥俩的规矩办事,不知老哥哥的意下如何?”

    朱奇道:“兄弟,你决定的事情,老哥哥几时反对过?”

    唐啸道:“好!老哥哥既然叫小弟作主,小弟就自作主张了?”

    目光突然转到杨晋的身上,道“杨总捕头,我看这件事,你也不用管了,由我们哥俩个,自己办了。”

    杨晋道:“两位一开始不应问我的,既然问了在下么?就希望诸位能听从在下。”

    唐啸哈哈一笑,道:“杨总捕头,你最好别管,你如是一定要管,那就衡量一下自己,能不能管得了这件事?”

    杨晋无法下台了,硬起头皮,道:“这不是管了管不了,而是在下既出面管了,那就非管不可!”

    顽童唐啸双目一瞪,道:“姓杨的,不要给脸不要脸,你管一下试试看?”

    突然探出左手,疾向大凤的腕上扣去。

    杨晋右手一挥,一掌拍向唐啸的左腕。

    唐啸似是早已料到了这么一个结果,右手阎罗判一抬一送,闪闪寒芒,点向了杨晋的咽喉。

    杨晋冷笑一声,道:“动家伙。”

    疾退两步,量天尺飞闪而起,当的一声,震开了阎罗判。

    但就这么一耽误,大风的右腕,已然被唐啸扣住。

    杨晋右手拔出宽面短刀,道:“唐老弟,放人。”

    唐啸打个哈哈道:“你要我放人?”

    杨晋道:“是的!诸位既然知晓了在下是总捕头的身份,为什么不能尊重在下一些?”

    唐啸道:“你身为总捕头,自然该有总捕头的艺业,你要区区放人,何不出手救人。”

    欧阳俊、王召、谭云,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杨晋有些下不来台了,踏上一步,道:“唐兄,放手。”

    唐啸笑一笑,道:“姓杨的,你如是一动手,那就别怪我们反击了,胆叟、顽童,虽然无所不敢,但还没有作过杀官的事,万一逼我们失手伤了人,那可不能怪我们了。”

    杨晋道:“唐啸,你如是一定要在我面前杀人,那就得先杀了我杨晋。”

    唐啸一摆手中宽面刀,正待欺身而上,那青衫人突然冷冷喝道:“住手!”

    唐啸回顾了那青衫人一眼,道:“阁下要插手吗?”

    青衫人点点头,道:“姓唐的,你想过没有,杨总捕头杀你,那是白杀,你如杀了他,那会是怎么一个后果?”

    唐啸道:“我从来不想后果的事。”

    青衫人道:“那么眼前的事,你是否要想想呢?”

    唐啸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眼前的事,自然要想了。”

    青衫人道:“目下,咱们已被人四面围困,如是我料断不错的话,他们片刻之后,就要动手,对方的用心是包括四凤在内,不留一个活口!”

    胆叟朱奇接道:“胡说,谁敢如此妄为。”

    青衫人道:“阁下如是不信,立时可见分晓了!”

    唐啸道:“就算你说的很真实吧,但与此事何关?少了大凤免去咱们后顾之忧,杀了杨晋也不会减去咱们实力。”

    青衫人道:“再说吧!你也杀不了他。”

    唐啸道:“为什么?”

    青衫人道:“因为有人不许你杀。”

    唐啸道:“那是阁下?”

    青衫人道:“就算区区吧!你是否愿相信这事?”

    唐啸道:“可以,你朋友已经表现了不少的奇技,干脆露两手给在下见识一下,让我唐某人心里服气,才能放人。”

    青衫人冷笑一声,道:“唐啸,你会付出代价的!”

    左手一掌,劈了过去。

    这一掌去势不快,但却有一种飘忽莫测的去势,使人不知道他劈向何处。

    就在这一怔神间,青衫人忽的易掌为拿,一下子扣住了唐啸右肘关节要害。

    顽儿唐啸脸上那时有的轻松笑意,突然间消失不见,楞楞的望着青衫人出神,似乎还是不太相信被人扣住了关节。

    只听胆叟朱奇冷冷说道:“小兄弟,你真的被人制服了吗?”

    唐啸道:“邪门的很,我被人一下拿住了右肘的关节。”

    朱奇道:“怎么回事?”

    唐啸道:“老哥哥,我也在想,想不出怎么会被人抓住了右肘关节。”

    朱奇道:“现在该怎么办?”

    唐啸道:“这个,要看你的了,小弟是无法反抗了。”

    朱奇道:“你是说要老哥哥出来吗?”

    但见他身子闪了两闪,人已到青衫人的身前,冷笑一声,道:“朋友,放了我的兄弟。”

    青衫人冷冷说道:“我还空着一只右手,阁下也可以试试,不过”

    朱奇道:“不过什么?”

    青衫人道:“不过,我不希望你把一世英名,付此一赌,令弟唐啸,乃有名的顽童,让他吃点苦头,有何不可。”

    唐啸道:“这人手法很奇怪,我眼睁睁的看着,就没有瞧清楚,他怎么样扣住了我的脉穴。”

    朱奇道:“你可是说老哥哥出手不是他的敌手?”

    唐啸放开大凤,道:“我被他扣住穴脉,你心中有所顾及,打起来碍手碍脚,自然可能不是人家的敌手了。”

    朱奇道:“这话倒也有理。”

    青衫人缓缓说道:“朱奇,要不要我放了顽童唐啸?”

    朱奇道:“你敢吗?”

    青衫人道:“放了他会怎样?”

    朱奇道:“放了他,我们会合力攻你。”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可以,我给你们个机会,如是你们败了,那将如何?”

    朱奇道:“胆叟,顽童合手,还未遇过敌人,竟会败于你的手中?”

    青衫人道:“如是万一败了呢?”

    朱奇道:“你提条件吧?”

    青衫人道:“两位如是不幸落败了,那就要为我效命两年,这两年之内,要跟我身侧,听我之命行事!”

    胆叟朱奇哈哈一笑,道:“行!如你败了呢?”

    青衫人道:“杀头任凭处置。”

    唐啸回顾了朱奇一眼道:“老哥哥,你先上呢,还是联手上?”

    青衫人道:“我们最好是联手上,免得咱们要多费一番手脚。”

    唐啸回顾了朱奇一眼,道:“老哥哥,这人的武功很高明,好像不是吹牛的?”

    朱奇道:“好吧!咱们就联手上。”

    上字出口,呼的一声,劈了过去,猛的掌风,刮起了啸啸声。

    青衫人笑一笑,道:“好掌力。”

    左手一抬,迎了上去。

    朱奇冷哼一声,推出掌势突然加速。

    蓬然一声,双掌接实。

    唐啸右手一抬,阎罗判闪起一道寒芒,直刺向青衫人的咽喉。

    青衫人沉着的很,阎罗判寒锋快到咽喉前面时,才微一侧头,避开锋尖,左手闪电一般抄住铁判。

    胆叟朱奇和青衫人接实了一掌之后,人被震的向后退了一步!

    青衫人抓住阎罗判向后退了一步,突然一个大转身,人已欺在了胆叟、顽童之间。

    没有人看清楚那是什么手法,只见掌影一闪,青衫人已暴退了五尺,同时松开了阎罗判。

    胆叟、顽童相互望了一眼,叹了口气,垂首不言。

    青衫人似是不愿使胆叟、顽童难看,转过话题,道:“咱们可以离开四凤舫了。”

    语声甫落,突然一声凄厉的怪叫,传了过来。

    欧阳俊一皱眉头,道:“是毒手郎中马鹏。”

    青衫人道:“不错,咱们如是不出去只怕那何首乌又要被人家收回去了。”

    千年何首乌的名贵,似是有着无比的诱惑,欧阳俊、王召、谭云,齐齐向外奔去。

    四凤舫中只余下了,四凤、杨晋、阳叟、顽童和那青衫人。

    青衫人笑一笑对胆叟,顽童,道:“两位,也该去了,保住那何首乌。”

    朱奇,唐啸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一跃,飞出了四凤舫。

    杨晋望望青衫人,道:“你是”

    青衫人摇摇头,道:“总捕头可以带着四位凤姑娘回家了。”

    杨晋道:“回家?”

    青衫人道:“衙门里太扎眼。”

    杨晋道:“可要点了她们的穴道。”

    青衫人道:“用不着,他们四位不会跑,而且武功也不太坏,快些走了。”

    当先举步向外行去。

    河畔水际的花舫,都已经紧闭着舱门,静静的不再见莺燕走动。

    但那高挑在花舫上的宫灯,仍然散发着明亮的光芒,照着那激烈的搏杀。

    估量了一下形势,青衫人突然振袂而起,飞落到三丈外一艘花舫上,解下一艘小船,用刀一送,小船直向四凤舫推了过去。

    青衫人第二度腾身飞起,跃登岸上。

    五人一舟,划向岸畔。

    岸上,正展开着激烈绝伦的恶斗,毒手郎中马鹏全身浴血,站在一侧休息。欧阳俊、王召、谭云和七个手挥兵刃的黑衣人打在一起。

    胆叟朱奇,顽童唐啸合力对付四个黑衣人。

    青衫人却卓立在岸边,没有动手。

    杨晋带四凤弃舟登陆,青衫人立刻说道:“请带四位姑娘回家,在下随后就到。”

    这声音很自然,不是装出来的声音,杨晋已听出他的身份,叹口气,道:“老弟,你真行”

    青衫人接道:“快些走,他们人已全部出手,我替你们阻挡追兵,一切事见面谈。”

    杨晋可也是真听话,带着四凤,疾奔而去。

    和胆叟,顽童相持的四个黑衣人中,突然想起了一个沙哑嗓门,叫道:“四个丫头,我去宰了她们。”疾劈两刀,逼开顽童,转身向四凤追去。

    那黑衣人身法奇快,一跃就是三丈多远,一转两个飞跃,人已到了四凤身后。

    杨晋霍然回身,一挥手中的量天尺和宽面刀,拦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黑衣人冷哼一声,扬手一刀劈了过去。

    杨晋量天尺横架一招,硬接下了。

    但闻当的一声,杨晋被震的向后退了一步,不禁心头一震,暗道:这些人故意穿着相同的衣服,看上去,一点也不起眼,但武功,却是高强的很。

    就这一转念问,青衫人已疾掠而至。

    右手一挥,拍出一掌,口中却对杨晋喝道:“快走!”

    杨晋收了兵刃,带着四凤,转身而去。

    黑衣人被青衫人一掌逼迫,向旁侧闪开了五步。

    黑衣人回顾了杨晋一眼,突然飞身而起,直向杨晋奔了过去。

    青衫人冷笑一声,道:“站住。”

    振袂而起,横向那黑衣人冲了过去。

    这黑衣人的武功,实非小可,奔向杨晋的身子一转,突然向青衫人劈了过来。

    青衫人身悬半空,右手一拂,一股潜力涌了过去,逼开刀势。

    左手疾快的探了出去,伸手一把,抓住了那黑衣人的刀背。

    两个人同时由空中摔了下来。

    黑衣人冷哼一声,手中的单刀,也脱手落地。

    青衫入飞起一脚,踢了过去。

    这一脚去势奇幻,一脚踢中了黑衣人的左腿关节。

    黑衣人退了两步,仍然是拿不稳椿,一跤跌摔在地上。

    青衫人疾行一步,一脚点在那黑衣人右肩穴道。冷笑一声,道:“阁下妃好的休息一下。”

    转身向搏斗场中行去。

    这时胆叟、顽童已然尽占了上风,迫的两个黑衣人险象环生。

    青衫人目光转动,只见另一处恶斗,也打得激烈万分。

    但双方却维持个不胜不败之局。

    忽然间,传过来一声尖锐的怪啸,激斗中的黑衣人,立时各自攻出一刀,向后退开,转身疾奔而去。

    这些人,不但刀法高明,而且,轻功卓绝,奔行迅速,眨眼间,人已到四五丈外。

    胆叟、顽童,放腿要追,但被那青衫人伸手拦住。

    其实,人人最为关心的事,还是那枚千年何首乌,立时间,所有的人都围住了身受重伤的马鹏。

    毒手郎中,本来是闭目而坐,运气调息,但却忽然间,睁开了眼睛,望了四周的群豪一眼,挣扎而起,道:“你们要干什么?”

    王召冷冷说道:“咱们看看你的伤势,是否还能活得下去。”

    马鹏道:“我医道精奇,受这点伤,怎能撑不下去,你们快让开,我要走了。”

    谭云道:“如是咱们刚才不出手救你,现在,只怕你已被人乱刀分尸了。”

    马鹏道:“怎么?你们可是挟恩求报?”

    欧阳俊道:“马兄,对付你这等气度狭小的人,咱们也没别的办法了。”

    马鹏道:“你们这些人中,哪一个能作得了主?”

    这一问,只问得群豪一怔?

    谁是头儿呢?大家都是盛名甚著的人物,谁肯服谁呢?

    如是有一个人,不自量力,敢以这群人中的首脑自居,说不定,立刻间,就会受到其余之人,全力的攻袭。

    顽童唐啸,突然转头望望那站在四五丈外的青衫人。

    忽然间,大家都生出了一个感想,觉着只有那青衫人,才能当得目下群豪的首脑人物。

    胆叟朱奇重重的咳了一声,道:“老夫觉着,咱们这些人中,一定要找个头儿出来,咱们主人大约是当之无愧了。”

    谭云道:“哪一位是朱兄的主人?”

    朱奇一指那青衫人,道:“咱们兄弟和人打赌,输在人家手中,两年听人使唤,叫他一声主人,哪里错了。”

    谭云道:“不错,不错”

    唐啸笑笑一声,接道:“男子汉,大丈夫,输了要认,败了要服,你谭兄,这冷言冷语,不觉有失气度吗?”

    谭云不理顽童,大步行近那青衫人,一抱拳,道:“老兄,半宵之间,能在这些人中,建立了这等的声望,实是非凡之事,目下马鹏和群豪之间,可能有一番利害之争,还望兄台处断一下。”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为了那枚千年何首乌吗?”

    谭云道:“人性本贪,千年何首乌又是人间至宝,自难怪,人人都存了染指之心。”

    青衫人缓步向前行去,直到了马鹏的身侧,目光转动,扫掠了群豪一眼,道:“诸位是否愿听在下的仲裁?”

    群豪相顾愕然,却无人回答。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如是诸位不赞成在下过问此事,在下立刻走,不再过问此事?”

    胆叟朱奇、顽童唐啸,互望一眼,道:“咱们兄弟,听凭主人吩咐。”谭云、欧阳俊、王召等都听青衫人裁决。

    青衫人缓缓说道:“既然诸位都愿听在下一言,在下也义不容辞了。”

    目光转到马鹏的脸上,接道:“马兄有何高见,可以和兄弟谈谈。”

    马鹏服下了两次药物,又经这一阵调息,精神好了不少,睁眼望望那青衫人,道:

    “阁下可以作得了主吗?”

    青衫人道:“承他们抬爱,推在下出面和马兄交涉交涉。”

    马鹏道:“谈不上交涉,他们想合力联手,抢走我的何首乌。”

    欧阳俊道:“姓马的,如不是我们出手救了你的性命,你早已身中乱刀而死,哪里还会有何首乌?”

    马鹏道:“不论在下能否保住性命,但这何首乌为在下所有,那是不会错了。”

    青衫人道:“这么办吧,如是马兄不愿在下调解此事,在下回头就走”

    马鹏接道:“好吧!你说说看,你准备如何调解,不过,如是调解的偏差太大,在下可以不听。”

    青衫人道:“你要霸占何首乌,他们会把你杀了”

    马鹏道:“这算什么调解,简直是火上加油。”

    青衫人道:“还有第二个办法,那就是请把何首乌分成若干块,每人一块。”

    欧阳俊道:“公平,公平,见者有份。”

    青衫人笑一笑,道:“也许马大夫觉得在下的处置不公。”

    马鹏呆了一呆,道:“你这作法,怎能算公平?”

    青衫人道:“众怒难犯,马大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阁上请三思在下之言。”

    马鹏怔了一怔,道:“你这人阴险极了,把何首乌送给我,换回他们的性命,使人人都觉着很仁慈,却又逼我交出何首乌,讨好他们。”

    谭云冷笑一声,道:“马鹏,那只怪你无能,你如能冲出别人的拦击,岂不是早已远走高飞了。”

    青衫入叹口气,道:“如是他们晚来了一步,你现在怎会有命在?”

    马鹏道:“我宁可战死此地,也不愿交出何首乌。”

    王召道:“欧阳俊,这小子如此固执,咱们就成全他吧!”

    青衫人轻轻叹息一声,道:“鸟为食亡,那是因为没有人这份聪明,人又为什么定要为财死呢?”

    转身向前行去。

    马鹏大声喝道:“站住。”

    青衫人停下脚步,道:“什么事?马大夫。”

    马鹏探手从怀中取出了何首乌,道:“我马某人的用毒之能,诸位早已知晓了,是吗?”

    群豪不知他用心何在,故而都未接它。

    马鹏冷笑一声,道:“现在,这枚何首乌上,附有了五种奇毒,任何人,只要沾上少许,就得毒发而死,哪位要何首乌,尽管拿去。”

    群豪都知马鹏之能,对他之言,深信不疑,不敢接口。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马鹏,你这何首乌上的剧毒,可会伤人之命么?”

    马鹏道:“会!”

    青衫人道:“不知你那毒性,要多少时间发作?”

    马鹏道:“五种毒性,各不相同,快则在一个时刻之内。”

    青衫人道:“马鹏,咱们是否也来赌它一下?”

    马鹏道:“赌一下?”

    青衫人道:“不错,咱们赌你的毒,是不是能在一定时限之内,毒死人?”

    马鹏呆了一呆,道:“你不怕?”

    青衫人道:“我不是不怕,而是有些不信。”

    马鹏道:“生死大事,开不得玩笑,你朋友”

    青衫人道:“我知道,一个人只能死一次,不过,为了千年何首乌这等名贵之物,倒也值得一赌。”

    马鹏脸上是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双目盯注在青衫人的脸上,瞧看了一阵,道:“朋友,代价太大了,你要好好的想想。”

    青衫人道:“我已经想过了,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愿赌?”

    马鹏沉吟了一阵,道:“好吧!你朋友想试试我马某人的用毒之能,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在你未试之前,在下想先证明给你朋友看看!”

    青衫人道:“证明什么?”

    马鹏道:“证明一下这何首乌上的剧毒。”

    突然提高了声音,道:“哪一位身上有火摺子?”

    江湖浪子欧阳俊,一伸手,晃燃一个火摺子,道:“干什么?”

    马鹏目光转动,忽然看到了数双蚂蚁,正在蠕蠕而行。

    马鹏右手一探,轻轻把何首乌放了下去,但立刻收回。

    就是这一收一放之间,地上几双蚂蚁,身子忽然一动,翻过身来。

    目睹剧毒利害至此,群豪都不禁脸色大变,不禁替那青衫人担起心来。

    马鹏冷冷说道:“朋友,你瞧到没有?”

    青衫人点点头,道:“瞧到了。”

    马鹏微微一笑道:“你若是不愿赌,现在还来得及。”

    青衫人笑一笑,道:“我知道,马大夫愿意赌了?”

    马鹏点点头,道:“你如愿意出手一试,咱们就赌一赌吧。”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马鹏,你说话,可要算话啊!”青衫人笑一笑,突然伸出左手,捡起了何首乌。

    全场群豪,无不脸色大变,睁大着双目,瞪在那青衫人的脸上。

    但见那青衫人淡淡一笑道:“马大夫,你这何首乌上之毒,要几时才会发作?”

    马鹏神情十分紧张的望着那青衫人,道:“你有些什么感觉?”

    青衫人道:“我很好。”

    马鹏呆了一呆,道:“很好?”

    青衫人道:“不错,只是在下代马大夫有些可惜?”

    马鹏脸色大变,嗯了一声,未再接口。

    青衫人接道:“好好的一枚千年何首乌,却被你一时好强,又输给了我。”

    马鹏的声音也变了,有些发抖地道:“你怎么不喂奇毒?”

    青衫人笑一笑,道:“马大夫,你是不是忘了在何首乌上放毒?”

    马鹏道:“放的有,上面有五种奇毒,那最毒的一种,叫作七步断魂散,只要走七步的时间,非死不可!”

    青衫人道:“也许在下不太怕毒,也许是马大夫配制毒药的时间太久了,失去了效用。”

    刚刚十余蚂蚁,碰到何首乌离开死去,证明了药性仍在,怎会突然间失去了效用呢?

    马鹏突然一抱拳,道:“在下遇上高人了。”

    转身迈步而去。

    他虽然全身伤痕累累,但却强忍着痛苦,大步而行。

    目睹马鹏去远之后,青衫人突然又把何首乌放在地上,道:“哪一位如是喜爱此物,尽管取去。”

    群豪望望地上的何首乌一眼,没有一人敢伸手去取。

    江湖浪子欧阳俊一抱拳,道:“阁下可否见告姓名。”

    青衫人道:“在下名不见经传。”

    欧阳俊不再多问,转身而去。

    王召跟着行去,谭云也一抱拳,道:“阁下赢得了这枚何首乌,如今又物归原主。”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兄弟今晚上的运气太好了。”

    谭云微微一笑,道:“阁下深藏不露,实在高明得很,但愿咱们后会有期。”

    青衫人道:“二公子,咱们定会再见,而且为期不远。”

    谭云道:“但愿如此。”

    转身大步而去。

    目睹谭云去远之后,青衫人才缓缓回过头来,目光一掠胆叟。顽童,道:“两位,还有什么?”

    顽童唐啸道:“咱们认了主人,还未见过你的真正面目,日后相见,如何会认识?”

    青衫人道:“一定要看吗?”

    唐啸道:“不错,咱们见过主人真正面目之后,如是能叫咱们心眼,咱们愿终身以仆相从。”

    青衫人道:“那只怕要叫两位失望,因为在下确然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而且籍籍无名。”

    一面伸手取下了人皮面具。

    两人凝目望去,一个英俊绝伦的少年,卓立在夜色之中。

    青衫人笑一笑接道:“两位瞧清楚了吧!”

    朱奇呆了一呆,道:“你这么年轻?”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你这位小顽童的兄弟,还不足十五岁吧!但已在江湖上有了很大的声望。”

    唐啸双目在青衫人脸上打量了一阵,突然回头对胆叟朱奇,道:“老哥哥,我瞧,咱们要拆伙了?”

    胆叟朱奇哈哈一笑,接道:“小兄弟,你错了,咱们童、叟合手,在江湖上创出了一番名头,怎能轻易分手。”

    唐啸道:“老哥哥,看来咱们非要分手不可。”

    朱奇道:“兄弟,不行,你如是要力行诺言,跟人家作仆人,老哥哥,我就跟你一起,咱们胆叟、顽童,同时作人仆从,也算是武林中一大奇事。”

    青衫人挥挥手,道:“算了,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谈吧,今夜就到此为止,两位请便吧!在下也要去了。”

    朱奇微微一笑道:“兄弟,你瞧出来没有,人家还不稀罕咱们这两个仆从人员哩。”

    青衫人笑道:“两位都是大有名望人物,怎能真的跟着我作为仆从。”

    唐啸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是有些后悔了?”

    胆叟朱奇一皱眉头,道:“小兄弟,你可是很喜欢跟人家作为仆从下人吗?”

    唐啸道:“像我顽童这身武功成就,天下能使我心折的能有几个?”

    青衫人一挥手,道:“这么办吧!你们两位再仔细斟酌一下,日后,咱们再见面时,两位再作决定如何?”

    朱奇道:“好!咱们就这样一言为定。”

    青衫人点点头,转身而去。

    他心中惦念着杨晋和四凤的安危,一口气,奔到了杨家。

    杨家大厅中烛火辉煌,杨晋早已站在厅门口恭候。

    青衫人一现身,杨晋立刻迎了上去,一抱拳,道:“岳老弟,你辛苦了。”

    短短一句问候话,但神色间流露出的恭敬,却胜过了千万句颂赞之言。

    原来,这青衫长髯人,竟是岳秀改扮。

    岳秀已恢复了本来面目,微微一笑,道:“大人,一路平安吗?”

    杨晋道:“还好,大概敌人都埋伏在秦淮河畔,沿途未再有截击的人。”

    岳秀举步跨入大厅,第一个迎上来的,竟然是谭二公子谭云。

    谭云一抱拳,道:“岳兄,谭云有眼无珠,在湘西多有开罪。”

    岳秀笑道:“二公子言重了,你言而有信,依期赶来赴约。”

    谭云道:“大厅中除了谭云之外,还有四风姑娘在座。”

    目睹岳秀竟是那青衫人的化身,四凤更是相顾失色,齐齐离座而起,盈盈万福,道:

    “岳爷深藏不露,我们大开了眼界。”

    岳秀还了一礼.道:“四位姑娘请坐。”

    回顾了杨晋一眼低声接道:“大人,这地方有戒备吗?”

    杨晋道:“王胜、张晃,各带了十二名精干的捕快,分布在四周。”

    岳秀点点头,道:“那很好”目光一掠四凤,笑道:“四位凤姑娘,咱们希望四位能合作,知无不言。”

    大凤一欠身,道:“岳爷请问,我们言无不尽,只恐怕我们知晓的太少了,使杨大人和岳爷失望。”

    岳秀道:“只要你们能尽力合作也就是了。”

    岳秀目光突然转到谭云的身上,道:“二公子,你仔细想想看,那兰妃的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可能和武林事物有关?”

    谭云道:“兄弟”

    岳秀接道:“谭兄,现在用不着回答我,你先多想想,再下定论不迟”

    目光突然转到大凤的身上,道:“你是四凤之首,也是今夜推销毒酒的首要人物,知道的事,自然会比你三位妹妹多一些!”

    大凤道:“是的,岳爷,有很多事只有我一人知道。”

    岳秀道:“你们在酒中下毒,又不惜以千年何首乌作饵,究竟是用心何在?”

    大风道:“用心在使酒内的无形之毒,控制住各位,伏首听命。”

    岳秀道:“然后呢?”

    大风道:“然后,派遣各位去做一件事,至于去做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岳秀点点头,道:“姑娘,你们怎么和他们勾结一起?”

    大凤黯然说道:“我们很早就被血掌林方控制了,四凤舫幕后的老板,就是血掌林方,我们受过他养育之恩,但也替他赚了不少的钱,可惜的是他死了,如果他还活在世上,必然可问出不少的隐秘。”

    岳秀笑一笑,道:“这么说来,那林方常在金陵了,但不知他是受何人之命行事?”

    大凤道:“林方常来金陵,但对他听何人之命行事,却是知晓不多。”

    岳秀笑一笑,道:“大凤姑娘,这话说的不老实了。”

    大凤怔了一怔,道:“我哪里说谎了。”

    岳秀道:“如若姑娘对林方幕后之事,一点也不了解,那血掌林方死亡之后,姑娘还有什么畏惧呢?”

    大凤呆了一呆,为之语塞,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岳秀道:“姑娘,在下需要姑娘诚心诚意的合作。”

    大凤叹口气,道:“岳爷果然是细心的很。”

    岳秀道:“说实话吧!”

    大凤叹道:“贱妾怕他们报复。”

    杨晋道:“你就不怕国法如炉。”

    大凤叹口气:“国法死人不过一刀之苦,但他们的手段,却是恶毒的很。”

    岳秀微微一笑,道:“大凤姑娘,什么人指挥林方,那人现居何处?”

    大凤道:“一个黑黑瘦瘦的中年人,贱妾不知道他住何处。”

    岳秀道:“他可是常到四凤舫吗?”

    大凤道:“不常去,三五个月,也难得去一次。”

    岳秀道:“最近的一次,是什么时间去的?”

    大凤沉吟了一阵,道:“三四天之前,和林方一起到了四凤舫。”

    岳秀道:“四凤肪策划这一次收罗群豪的办法,就是在那次会商中决定的吗?”

    大凤点头,道:“是的,在那次会商之中,决定了酒中下毒的事。”

    岳秀突然一转头,道:“什么人?”

    “我!”一个身着青衣,梳着双辫的娟秀少女,缓步而入。

    是杨玉燕,虽是一身女婢衣服,掩不住那天生丽质。

    杨晋霍然站起身子,但他很快又坐了下去。

    杨玉燕做了几天下人丫头,似乎变的懂事多了,先对岳秀点头一笑道:“岳兄。”

    又对谭二公子点头后,才叫了一声:“爹。”行到杨晋身侧。

    杨晋极力的控制着激动的情绪,道:“孩子,你好么?”

    杨玉燕道:“女儿很好。”

    杨晋道:“苦了你了,孩子。”

    杨玉燕嫣然一笑,道:“爹,养了我这么大,做女儿的,尽这一点孝心,怎能言苦。”

    杨晋哈哈一笑,道:“说的是啊,孩子,快去见过谭二公子,这都是帮爹的朋友。”

    杨玉燕对谭云一欠身,说道:“见过二公子。”

    谭云一抱拳,道:“兄弟谭云。”

    杨晋道:“这是小女玉燕。”

    谭云道:“杨姑娘中帼女杰,谭某有幸识荆。”

    杨玉燕道:“家父无子,弱女不得不为父亲抛头露面,倒叫诸位见笑了。”

    岳秀轻轻咳了一声,接道:“大凤姑娘,还有什么相告吗?”

    大风摇摇头,道:“岳爷,贱妾知道的都说了。”

    岳秀目光转动,四顾一眼,道:“杨大人,谭兄,小心一些。”

    突然出手一把扣向大凤脉门。

    大凤一沉玉腕,避开了岳秀五指,道:“岳爷,你这是做什么?”

    岳秀淡淡一笑道:“姑娘终于忍不住要显露真本领了。”

    这时,谭云、杨晋,都已离开了席位。

    杨玉燕一探怀,扣了两枚蜂翼镖紧依父亲而立。

    岳秀大跨一步,越过桌面和大凤相对而立,道:“大凤姑娘,用不着再演戏了,姑娘请出手吧!”

    大凤姑娘仍然是一派镇静。缓缓说道:“岳爷武功高强,杀死我们四姊妹易如反掌,不过,岳爷这样含血喷人,实叫我们死不瞑目。”

    岳秀微微一笑道:“大风姑娘果不愧是主持一方的首脑,单是你这份狡猾,就非常人能及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如不把你一一点破,你心中定然不服。”

    大凤道:“岳兄请说,如是岳爷真能找出我们的罪恶,我们妹妹死而无憾。”

    岳秀冷冷说道:“第一,这请帖发出有在四日之前的,你却谎言说是三日前,才有林方和一个黑衣人登舫决定。”

    大凤眨动了一下大眼,道:“还有么?如单是这一桩疑问,贱妾自有详细的解说。”

    岳秀道:“不要狡辩。第二,以你表现出的武功,决无法避过适才在下的一招擒拿,但你却轻易的避过了。”

    大凤嗯了一声,道:“还有么?”

    岳秀道:“另外两位凤姑娘和谭二公子动手时,故意隐技自珍。不出全力,可惜的是她们不够你这个作大姊的深沉,有的时间,忍不住用出一两招真工夫,却是大见凌厉,一个人的武功不可能有那样大不相同的差别。”

    谭云细想动手情形,果有此事,不禁冷笑一声,道:“不错,如非岳兄神目如电,窥破内情,只怕咱们都要遭这四个丫头的毒手。”

    大凤目光中暴射冷厉神芒,道:“岳秀,我已设法送了一枚何首乌,足够酬报,你却接二连三的破坏了我们的计谋,现在你如肯退出这场是非,我们既往不究。”

    岳秀道:“难的是,我已无法退出这场是非了。”

    大凤道:“这么说来,你岳秀是非和我们作对不可了!”

    岳秀道:“我也可以不和诸位作对,不过,我有条件!”

    大凤道:“凡能答应的,我们会尽量答应你!”

    岳秀道:“我要姑娘找出那位杀害王妃的凶手”

    大凤呆了一呆,道:“这个”

    岳秀道:“肯不肯交出那杀害王妃的凶手,请姑娘三思!”

    大凤沉吟了一阵,道:“只交出凶手,别的可以不追究吗?”

    杨晋道:“不行,还有王妃身上之物,一件也不能少。”

    大凤道:“王妃身上有些什么遗物。”

    杨晋道:“这个,在下还得查问一下才行。”

    大凤道:“你根本不知道她有些什么,我们给你多少,你就只好要多少了。”

    杨晋心中暗作盘算道:七王爷追的只是杀人凶犯,如能把凶犯捉到,正法问斩,这就算消了这件大案子,保住胡大人的前程,也保住了自己的职位,致于王妃遗失之物,也不过一些饰物罢了,能否取得回来,那也不会放在心上了。

    他心中有了这份打算却不敢说出口来。

    因为,岳秀心中怎么想杨晋还弄不清。

    对这位莫测高深的年轻人,杨晋已是由衷的敬服。

    但闻大凤接道:“怎么样?我们交出凶手,也交出王妃一些饰物,你们了去王府的血案,岳爷和杨大人都退出这番江湖纷争。”

    岳秀道:“那凶手是不是真的凶手呢?”

    笑一笑,大凤说道:“这似乎是不太重要的事,只要有一个人肯承认是凶手,你们就可以消案了,至于是否是真正的凶手,似乎是用不着追究了。”

    杨晋道:“他如不是凶手,岂肯招认吗?”

    大凤道:“这是我们的事了,我们既然交出的是凶手,你们问什么?他就会承认什么!”

    杨晋还未及答话,杨玉燕已抢先说道:“这不行,如是你交出的是假凶手,真正的凶手,日后会查出来,那时候翻了案,不但冤枉了好人,而且我爹也要受到株连。”

    大凤道:“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那真正的凶手,我担保他永远不会出现。”

    岳秀道:“那杀死王妃的凶手,可是已经被你们杀掉了?”

    大凤眨眨眼睛,道:“岳爷,咱们在谈条件,用不着这么追根究底吧!”

    岳秀道:“大凤姑娘,我觉着咱们不是在谈判”

    大凤道:“为什么不是谈判?”

    岳秀道:“双方谈条件,必需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彼此要势均力敌,现在,咱们至少不是这个局面。”

    大凤道:“好吧!希望咱们交手几招之后,咱们再谈。”

    岳秀道:“在下也这么想,如是不能分出绝对的优劣之势,你大凤姑娘也不会真心真意的和我们谈判了。”

    大凤道:“岳爷,小心了。”

    突然双手一并,掌指齐发,掌力强劲,直逼前胸,指影点点,分点数大要穴。

    这出手一击的势道之奇,掌指的配合之佳,已到了心分二用,掌、指各尽其妙的境界。

    谭云只瞧的一皱眉头,暗道:这丫头手法武功,分明已到一流境界,在四凤舫竟然能装成不堪一击的弱者,心计之深,的确是可怕。

    杨晋身任总捕阅人多矣!一看那大凤出招,已瞧出厉害,心头大为震动,暗道:这丫头如此高明,却答应和我同行,一路上俯首听命,定然别有阴谋。

    一念及此,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再看场中搏斗形势,双方已然搏斗了十余招,掌、指起了重重叠影,叫人眼花缭乱。

    二凤等三姊妹,个个都是运气作势,只待大凤落败,或是大凤一声令下,立时出手抢攻。

    谭云、杨晋,也各自运气戒备,注视两人搏斗形势,如若一生变化,立刻将发展成一场群殴。

    搏斗中,突听一声娇叱、冷笑,掌影、指风突然间静了下来。

    凝目望去,只见大凤满脸汗水,双手下垂,一副充满着痛苦的神色。

    二凤、三凤,突然娇叱一声,双双飞起,扑向了岳秀。

    谭云大喝一声,跃起截住了二凤,两人悬空对了一掌。

    忽闻蓬然一声,双掌接实,两人都从空中落了下来。

    只听大凤尖声叫道:“住手。”

    三凤人已冲向岳秀,闻声一晃双肩,错开了两尺,呼的一声,由岳秀的身侧掠过。

    二凤也疾退五步,避开了谭云一掌。

    岳秀神情肃然,缓缓说道:“姑娘武功之高,出了我岳某人的意料之外,在下不得不下毒手。”

    大凤道:“你用的‘弹指神通’。”

    岳秀道:“不错,我点伤你三处大穴。”

    大凤道:“想不到我会遇上像你这等高明的人物。”

    岳秀道:“夸奖了,大姑娘,现在,咱们应该谈谈正经事了。”

    大风道:“什么事?”

    岳秀道:“你们四姊妹真正的身份,混迹风尘,用心何在?为什么遣人杀死兰妃,侯门王妃和你们有何冤仇?”

    大凤苦笑一下道:“岳爷,我不会说,你尽管下手取我性命。”

    岳秀冷漠一笑,道:“大凤姑娘,是想一死了之,那就大大的错了,我岳某不是公门中人物,江湖人物江湖老,咱们这笔帐,用江湖手法算,我不信你真熬得过身受的痛苦。”

    大凤厉声说道:“岳秀,你已占了上风,应该见好就收,你们如若只是想迫出杀害兰妃的凶手,我就可以承认。”

    杨晋摇摇头道:“你不行!”

    大凤道:“为什么不行?”

    杨晋道:“因为,杀死那兰妃的是一个男人。”

    大凤道:“为什么一定是男人?”

    杨晋道:“因为,那兰妃的遭遇很悲惨,先奸后杀。”

    大凤一皱眉儿,道:“先奸后杀。”

    大凤双目中暴射出冷厉的神芒,道:“哼!狗不改吃屎。”

    事情至此,已很明显,那杀害兰妃的凶手,已然呼之欲出。

    杨晋双眉一扬,道:“大凤姑娘,交出凶手,离开金陵,我立刻放四位走!”

    大凤逐渐的冷静了下来,恢复了镇静,回目望着岳秀,道:“岳相公,你怎么说?”

    岳秀道:“我无意见,只要杨总捕头答应,你们尽管离开。”

    大风目光又转到杨晋的脸上,道:“杨总捕头,肯相信我吗?”

    杨晋道:“姑娘怎么说?”

    大凤道:“放我们四姊妹离开,三天内我再交出凶手?”

    杨晋道:“这个?这个”

    大凤道:“你不敢答应是吗?”

    杨晋道:“去擒凶手,也用不着你们四姊妹一起离开吧!”

    大凤道:“那人武功高强,我一个人去,也未必是他敌手。”

    杨晋道:“你们四姊妹,去两个如何?”

    大凤叹口气道:“不行,我们四人练过一种合搏对敌的阵法,对付那凶手,不是我们一二人能够擒的住他。”

    杨晋顿有无所措施之感,转目望着岳秀。

    这位莫测高深的年轻人,在杨晋心目中,已成了无所不能的人物。

    岳秀笑一笑,道:“大凤姑娘,看来,我岳某要为你作保才成。”

    大凤道:“你敢不敢保?”

    岳秀道:“为什么不敢,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你四凤如是失约不来,那就别怪我姓岳的心狠手辣了。”

    大凤道:“三日为准,不管我们能否擒得凶手,三日之内,再来此地。”

    岳秀道:“好!咱们就此一言为定。”

    目光转到杨晋的身上,道:“杨大人,大凤姑娘的事,在下作保,如是四凤姊妹们不能按时来此赴约,在下愿意找她们回来。”

    杨晋道:“岳老弟愿意担保,老朽自然是无不遵从了。”

    岳秀回顾大凤拱拱手,道:“姑娘请去吧!”

    大凤淡淡一笑,道:“岳相公,你敢这样相信我吗?”

    岳秀道:“在下不敢相信姑娘,但我却相信自己。”

    大凤先是一怔,继而淡淡一笑,转身而去。

    二凤、三凤等紧随身后,鱼贯而去。

    直待四凤去远,才低声说道:“岳老弟,这四个丫头,可以相信么?”

    岳秀摇摇头道:“不可以相信!”

    杨晋道:“那你为什么放她们离去?”

    岳秀道:“不放她们离开,难道杀了她们么?”

    杨晋尴尬一笑道:“老弟,在下的意思,可以把她下入地牢。”

    岳秀道:“第一,应天府的地牢,未必到能够关住四凤。第二,你要找杀死兰妃的凶犯,非得借重她们不可,再说,四凤虽然身份高过林方,但在下的看法,她们并非是最高决策人物,如是我推想的不错,她们很可能还要请示一下她们的上司。”

    谭云道:“高明啊!岳兄,这是欲擒故纵了。”

    杨晋一皱眉头,道:“可是咱们没有安排追踪他们的人物。”

    岳秀笑道:“我来时,看到了丐帮弟子,他们追踪术的高明,各大门派,无出其右,而且,也可能有别人帮忙,这一点杨大人不用担心?”

    杨晋笑一笑,道:“由你老弟安排,我自然放心的很,走,咱们书房坐。”

    长揖肃客,把岳秀和谭云,让入书房。

    杨玉燕亲自为两人奉上香茗,坐在父亲身侧。

    岳秀笑一笑,道:“燕姑娘,在府中,可听到了什么消息?”

    杨玉燕嫣然一笑,道:“倒没有听到什么?但我却瞧出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杨晋吃了一惊,道:“什么事?”

    杨玉燕道:“女儿觉得那七王爷的府中,有内奸”

    杨晋接道:“是什么人?”

    杨玉燕道:“王爷夫人。”

    这一下,不但是听得杨晋一呆,就是岳秀、谭云,也为之大感愕然。

    良久之后,杨晋才缓缓说道:“丫头,这不能随口胡说,王爷夫人,何等身份,横加污蔑,即是满门抄斩之罪。”

    杨玉燕道:“爹,这等大事,女儿怎敢随口乱说,但女儿有证据。”

    杨晋呆了一呆,道:“证据?什么样的证据?”

    杨玉燕道:“女儿看到的”

    杨晋接道:“丫头,所谓证据,一定要言之有物,不能空口白话。”

    杨玉燕微微一笑,道:“爹,女儿发觉了夫人有一身武功,而且,轻功也能够到了翻房越屋的境界。”

    杨晋啊了一声,道:“你几时看到的。”

    杨玉燕道:“是昨天夜里三更时分。”

    杨晋一皱眉头,道:“丫头,七王爷调入府中很多大内高手,以保安全,也许其中有一个女的,你不要看错才好。”

    杨玉燕道:“不错,女儿见过夫人,记忆很深刻,绝对不会看错。”

    岳秀道:“大人,让杨姑娘说下去,不论是不是王爷夫人,咱们都需要知晓内情了。”

    杨晋点点头,道:“老弟说的是,燕儿,你仔细的说明经过。”

    杨玉燕道:“女儿原本是照顾外院,曾到兰妃被杀的院落去过。”

    杨晋道:“你可找出了什么可疑的地方?”

    杨玉燕道:“七王爷对兰妃,确实用情很深,如今,兰妃房中的一切,都保持着原状,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进入,门口还派有两三个守卫的人!”

    岳秀道:“很难得。”

    杨玉燕笑一笑,接道:“在外院几天之后,我就想法活动了总管,把我调入内宅,我管理打扫夫人住的庭院,所以常常可以见到夫人。”

    岳秀道:“夫人有多大年岁了?”

    杨玉燕道:“大约有二十六七岁吧!生的很秀美,膝前无子,只有一个女儿,今年三岁。”

    岳秀点头,嘉许的说道:“姑娘很细心。”

    杨玉燕道:“我第一次见到的夫人时,想不到她竟有一身武功。只是觉到她双目中神光很充足,仅对她身侧一妪一婢,有了怀疑?”

    杨晋道:“一妪一婢?”

    杨玉燕道:“那老妪大约四十多近五十了,还有一个女婢,不过十六八岁左右,年轻美艳,透着一脸精神,这两人是夫人最贴身的了”

    杨晋接道:“你怎知两人有武功?”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因为我对夫人有了怀疑,所以我很留心她们的举动,二更过后,我就悄然起身,隐在暗处查看”

    杨晋接道:“胆大妄为。”

    杨玉燕微微一笑,道:“爹,我早就相度好了地形,出门就藏了起来,准备三更过后去摸摸那一妪一婢。哪知刚到三更时分,夫人就出现了,但她已换过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服,在那老妪陪同之下,跃上屋面而去。”

    岳秀却笑了一笑道:“玉燕姑娘,她们的轻功如何?”

    杨玉燕道:“很高明。”

    岳秀道:“姑娘,你怎么出来的。”

    杨玉燕道:“我是悄悄溜出来的,天一亮就得回去。”

    岳秀道:“他们不会怀疑你吗?”

    杨玉燕笑一笑,道:“王府中人很多,单是丫头,就有十六八个,他们如何记得清楚,府卫又经常换班。出入王府有一面腰牌,只要有牌,他们就不必查问了。”

    岳秀长吁一口气,道:“杨大人,案子快要结了,你如果想结案了事,四凤们交出凶手后,你就可以覆命了,应天府的胡大人,升堂问明案情,再向七王爷请示一下,那就算结了案。”

    杨晋道:“那会不会是真的凶手呢?”

    岳秀道:“你如是只想结案,有人认罪,那就行了,似乎是用不着追究太深。”

    岳秀脸上,泛现出一种很奇异神色,道:“杨大人,先了去杀死兰妃的这段公案,然后,你可以辞去这总捕头的职位了。”

    杨晋道:“我也这么想过,破了这案子,在下就立刻辞职退休。”

    岳秀道:“但愿你杨大人辞意坚定。”

    杨晋道:“老弟你放心,我这辞去现职的想法,很坚定。”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老弟,如是四凤姑娘,确能在三天限期之内,支出凶手,燕儿这丫头,似乎是也再用不着重返王府了。”

    岳秀道:“是否重返王府,在下不便断言,七王爷官势太大,如是府上走失了一个丫头,只要他一道手谕下到了应天府,那就是你的麻烦,这一点,要杨姑娘自己决定,但杨姑娘够聪明,我想她一定有摆脱的办法。”

    杨玉燕道:“回去得回去一趟,不过,我很快可以解工不干。”

    谭云突然把目光转到岳秀的身上,道:“岳兄,你似乎也要抽身而退了。”

    岳秀道:“我答应过杨大人,帮他找出凶手,如是有人交出了凶手,在下的事情,似乎是也已经办完了。”

    谭云道:“唉!江湖上却是纷争正起,岳兄就不闻不问了吗?”

    岳秀笑一笑,道:“在下本就和江湖上恩怨无关。”

    谭云道:“可惜啊!可惜?”

    岳秀道:“谭兄,用不着激我,那不会有用的。”

    杨晋吁一口气,道:“但愿这几天不再节外生枝才好。”

    岳秀一抱拳,道:“杨大人,燕姑娘,谭兄,兄弟先告辞了。在下会留心,他们有什么动静,我就会及时赶到。”

    说完,转身向外行去。

    他走的很快,杨晋和谭云追到书房门外,岳秀已经走的不见了踪影。

    望着满夭繁星,杨晋轻轻叹息一声,道:“他这一副好身手,如是息隐不出,当真是太可惜了。”

    杨玉燕道:“不然,除非他自愿卷入这场武林纷争,他随时可以摆脱开武林恩怨。”

    谭云道:“江湖是非,一旦沾手,那就很难摆脱,姑娘何以会有此想。”

    杨玉燕道:“两个原因,一是他武功高深莫测,谁也不愿树他这样一个劲敌;二是他作事很有分寸,虽然占尽了上风,但对人的伤害不大,所以,他如一旦退隐,没有人会找他麻烦。”

    谭云沉吟了一阵,道:“姑娘说的倒也有理。”

    杨玉燕回顾杨晋,道:“爹,应该怎么着?你自己拿个主意,女儿先走了。”

    杨晋道:“你不是天亮后才回去吗?”

    杨玉燕道:“我想想那岳秀的话,说的不错,我的处境很危险,早一些回去,免得露出破绽。”

    杨晋道:“孩子,王府中人,咱们惹不起,你要特别的小心一些,等到大凤交出凶手,爹就辞去总捕头,远走荒山,过几年安静日子。”

    杨玉燕口齿启动,想说什么,但却忍下未言,转身而去。

    谭云抱抱拳,道:“杨大人,谭云也告辞了。”

    杨晋道:“二公子,留宿寒舍如何?这番在下到湘西惊扰,无端的把公子找来金陵,多有得罪,希望二公子不要见怪!”

    谭云道:“不敢当,杨大人,再说,兰妃姑娘死了,我也该替她报仇。”

    杨晋道:“唉!想不到啊!秦淮畔的歌姬,竟然是武林健者。”

    谭云道:“老实说,在下也有些意外”

    突然放低了声音,接道:“大人,如是应天府不准你辞总捕头的职位,杨大人又将如何?”

    杨晋道:“我辞意已坚,他不准,也不行。”

    谭云道:“有一件事,晚辈不当说”

    杨晋抱拳接道:“二公子,不用客气,你多指教?”

    谭云道:“万一辞不了总捕头的职位,你就该想法子拖住岳秀。”

    杨晋哦了一声道:“二公子一言点醒梦中人,但不知二公子是否已胸有成竹。”

    谭云道:“我谭某人幼年随父兄,闯荡南北。会见过了不少武林健者,江湖高人,他们位尊辈高,一眼就可以瞧得出来,一出手,就能带着他多少成就,一开口,就摆出他多大的身份,但岳秀不同,他像大洋之水,叫人难测深浅;他像无际蓝天,叫人难测广阔;但最难得的,还是他的自甘平淡,和断事如神的智慧,我潭老二一生中会过的高人不少,但真能叫我佩服的,岳秀是第一个。”

    杨晋道:“说的是啊。二公子,老朽没有你想的这么透澈,但老朽却有着一种感觉,那就是,岳秀到场,好像什么都可以解决似的。”

    谭云道:“好吧!大人多想想,把他拖住,我告辞。”

    杨晋道:“二公子,咱们喝一盅,我已叫他们替你准备了住处,下榻寒舍,总比客栈里干净些。”

本站推荐:诛仙合体双修武道神尊驭鲛记阎王神武至尊宦妃天下修罗刀帝不嫁总裁嫁男仆九阳神王

金凤剪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卧龙生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卧龙生并收藏金凤剪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