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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剑气凌空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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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见凌空醒转,尽皆欢喜异常,无尘子更是将早已备妥的门中灵药“蕴灵丹”硬塞给向凌空,示意凌空立即服下,并言此丹乃天地宗采龙液果、神木香、麒麟须等三十六种天材地宝炼制而成,于我等修道之人恢复真元有奇效。凌空知此乃无尘子一番好意,且自己虽将剑心修复,这剑胎的损耗却是极大,当下也不推辞,服下丹药催动剑胎吸收药力。

    如此又过得一个时辰,凌空修为恢复了五层左右,且此时有了亡月老怪相护,便是再有修士来攻,也是不惧,当下几人各展遁光直向中土而去。

    路上无尘子对亡月老怪赶来救援之举颇微好奇,问过后才知道,亡月在离开众人不久便也遭到道门伏击,来者竟然是昆仑派、道德宗、云霄阁三派共十四位元婴期的修士,更是早早合力布下洪荒大阵,等待亡月老怪自投罗网,以这些修士的实力,如是一旦将亡月老怪困住,便算亡月有烛龙神杖在手,也是难逃败亡之局面。

    不过这亡月老怪能以魔道第一人的称号活到现在,自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如他这样的积年老妖,行事之间怎会没有防备,平日里虽是一副狂傲之态,然其心思之缜密,各类手段之多,确实难以计数,与凌空一起之时表露的外相,不过因为这老怪确是钦佩凌空的修为,居然能不借助任何的法宝,而与手持烛龙神杖的自己拼个平分秋色,甚而略有过之,那等修为怎能不教这自来单挑无敌的亡月老怪钦佩,其次便是这老怪的伪装了。

    是以在离开凌空等人之后,这老怪虽看似狂傲,实则是小心翼翼,一路行来皆以神识探查周遭百里之地,那诸派中人隐藏虽妙,亡月更是修为高深是以远在百里之外,便已发现前方不妥,虽不能发现什么,却可感觉到一股威势弥天极地横坦于前。

    如此恐怖的威势,便是狂傲于亡月老怪这样的人,也不敢轻捋其威,全力施展神念查探,只觉那威势覆盖极广,笼罩千里方圆,当下心中笃定乃是道门设伏于此,心下念头一转,隐迹身形便换转方向,向凌空等人那里而去,暗自思量,只要与凌空汇合一处,再有无尘子在旁,便是被道门堵住也可无妨,便是这一来却救了凌空性命。世事之巧,却是有些奇妙。

    中土道门海面伏击一战,虽是暗中偷袭仍然大败亏输,不仅未能绞杀凌空、亡月,还惹上了天地宗这样的仇家,蜀山还损了两位元婴期的长老,确可谓未曾偷着鸡,白丢米三斗。是以还未等凌空一行回到京师,中土道门便已遍发群仙令,指凌空为妖孽,言其竟敢害我道门修士性命,如此万恶的妖人,必须要剿灭之。

    他们能将凌空等指为妖孽,天地宗又岂是弱者,接到无尘子的飞剑传书后,亦是招集海外修炼中人,谴责蜀山、青城修士妄动干戈,偷袭我门中长老,且不守天规,竟向尘世妇孺下手,实在无耻至极,现在更为泄私愤欲要加害之,莫不是不将我天地宗放在眼中。

    中土道门各派对天地宗的传言,却是既不反驳也不接受,竟是来个毫不理会,把天地宗给晾在一边,仍是在号召中土道门修士共剿凌空及亡月老怪。只说凌空乃是剑门余孽,逆天之人,更勾结魔道巨妖亡月,毁去蜀山两位长老性命,此罪实在难容,如此妖人,罪在不赦,还请天下高人义士共剿之。分明是欲将此事真相混淆,将这剑门余孽的大帽子扣实在凌空身上,更利用亡月老怪的身份大做文章,着实阴险至极。

    天地宗闻中土道门竟然如此无耻,颠倒黑白,却是心下大怒,明明是蜀山、青城二派拦路伏击,不但是以众凌寡,且还不顾身份的向世俗中人下手,结果是技不如人被凌空等杀了两人,此刻竟还有面皮将此事叫嚣,确是不知羞耻为何物,当下天地宗也不做无意义之争执,直接传言天下,凌空亡月皆是我天地宗客坐长老,任何门派若是敢害了他们性命,天地宗必不轻饶。

    他天地宗势力不弱,然昆仑传承万载,又岂会是没有几分后台,上古多少大神皆与他昆仑有几分香火之情,当年封神之战时,昆仑玉虚宫更是原始的人间居所。但是眼见此事弄成如此一个局面,昆仑虽并不如何惧那天地宗,却也不愿轻易招惹如此大敌,然若是就此放过凌空,那置中土道门于何地,教他昆仑如何再领袖群仙,如果置之不理,执意要动凌空等人,那便是与天地宗为敌,是以天地宗此言一出,确是让昆仑诸老颇是为难。

    那蜀山此时却是不管不顾,两名修得元婴的长老,因为亡月的突然杀出而被凌空斩杀,心下恨不得将凌空、亡月二人挫骨扬灰,毁去肉身,拘住其元婴打入镇妖塔中折磨千万年,是以虽闻天地宗之言,却是不加理会,若非凌空已回到京师重地,怕在那里激战,引发真龙之气震怒,而引动天心责罚,只怕已是招集修士杀上京师了。

    外间闹的暗潮涌动,凌空等人却是不理,回到京师次日,凌空会同被召唤而来的凌云一同上朝而去,到得金殿之上,凌空当朝哭诉,痛斥那道门中人胆大妄为,趁自己回乡祭祖之时聚众伏击,若非自己得威武伯相护,必是不能再见圣颜了。

    皇帝闻凌空此言,却是大怒,那道教中人怎地如此大胆妄为,连朝廷重臣都敢于加害,眼中还有王法吗!是以待凌空奏毕,皇上着让凌空平身后,当即传旨,命护国法师华阳真人来金殿面圣。

    凌空听皇帝召见什么华阳真人,不禁一愣,此前从未听说过什么华阳真人。莫非是自己离京三月时来的么。

    等得片刻,只见一身着锦袍玉带,手持拂尘,面色红润,双目有神,白须飘飘的道人,在一宫中内侍的引领下走入金殿,来得天子驾前,对天子稽手一礼说道:“贫道闻天子召唤,急急赶来,不知陛下召贫道有何吩咐!”

    凌空听皇上说召什么华阳真人,原以为不过是些神棍之类的人物,并不太在意,那知等这道人一至,他人或许不知这道人的真假,凌空却是心中惊讶,这道人才入殿中,凌空神念便已散出,本意不过随意一探,哪知便是这一下查探,凌空知道这道人并非什么神棍之流,乃是确有道行的高人,且修为高深,自己竟然查探不出那道人深浅,当下心中警惕,不知这道门高人来此做甚!

    这道人许是来了颇久,如此见天子也不跪拜之态,群臣中竟无恼怒之意,凌空暗自看向太尉周博。见凌空望来,周博微微摇头,似乎是叫凌空莫要与那道人争执,凌空见了心中疑虑更盛,这周博在朝中虽是对权势看的重了些,却不失为一忠君为国之人,且行事手段老练,深谋远虑,怎地似乎是有些怕了这道人,此事当真古怪。

    皇帝待那道人施礼后方才说道:“自真人来后,朕确是获益良多,道家真意确是有些道理,朕对你道教也有了几分向往之意,那知今日忽闻一事,却是教朕对你道教之行事有了几分忧虑,不知真人能否给朕说个明白呢!”语意虽是平和,然那帝王之威却是显露无疑。

    那称做华阳真人的道人却无一丝惊惧之意,闻皇帝此言,竟是淡淡说道:“不知陛下所忧何事,只要贫道力所能及,必为陛下解忧,便是贫道力有不逮,也可以召请我仙家力士为陛下解忧。”

    天子闻言,淡然说道:“朕与真人论道数月,对你道教真意也是了得几分,知你等皆是些一心修行之人,从不理会人间是非,不知朕所言是否属实!”

    华阳真人闻皇上垂询,当即答道:“陛下乃是圣天子,所言怎会有差。”

    皇帝闻闻言却是忽地怒道:“既是不理人间之事,怎地会有你道教弟子屡次加害我朝中重臣,眼中将我朝律法至于何地!”

    见龙颜震怒,那华阳真人却是面无惊色,只是恭敬的问道:“不知陛下所言何指,贫道不甚明白。”

    皇帝手指凌空说道:“凌爱卿乃是我朝中重臣,行事可谓忠君为国,爱民如子,更抵御外侮,扬我国威于域外,乃是有大功于朝,然其家眷先遭道教弟子杀灭,现在更趁其返乡祭祖之时,半途伏击,欲图加害,这究是为何,莫非是凌爱卿竟是你等口中之妖孽不成!”

    那华阳真人闻天子此言,方才看了看站于一旁的凌空,方才答道:“我道教门派众多,不知陛下所言之我道教中人加害凌大人一事,是何宗派所为?”

    皇帝此时又对凌空说道:“凌爱卿莫要伤心,此事朕必为你做主,如今有这道教华阳真人在此,你且将当日之事详细说来,只要属实,朕绝不会放过那些狂妄之徒。”

    当下凌空将当日发生之事略做改动,又将自己抵御道门修士之举托在凌云名下,片刻间一番面目全非的说词便被凌空奏上圣听,言语间痛斥那些道门修士,将其说成是无恶不作之辈,只因为自己从天下道家门派筹集巨资,救济天下百姓之举,而对臣怀恨在心,并趁臣回乡祭祖之时,聚众来攻,非要将臣除去,如此举动无疑是不将天子之威、朝廷律法放在眼中。

    皇帝闻凌空一番哭诉,不由龙颜大怒,这些道教中人太是可恶,实在是姑息不得。皇帝如此信任凌空非是无因,纵览朝中大臣,德才兼备功勋卓著,且忠君为国之士确是不少,但如凌空这般功勋卓著,却又毫无私心之辈,却是难寻,最难得的是,这凌空从不因有功于朝而稍有倨傲之态,更是从不卷入朝中朋党,行事只问对错,不偏不倚,如此从无私心的人物罕世难逢啊,是以对凌空在此前,对其来历说法有不尽不实之处,而让皇帝略有不喜,却因其历来之行事,而一直待凌空甚厚,一门双爵之封赏,更是无上之恩典。

    是以闻得凌空哭诉,便向华阳真人质问道:“不知对此事真人有何解释!”

    那华阳真人身份实乃昆仑潜迹修炼的长老,托身于朝之举,乃为断凌空在朝中之根基,免得此人日后求得真龙之气相护,一心亡我道门,那时却是难以抵御,而此时闻凌空如此诬蔑道教,道心亦是震怒不已,然此事那凌空所言乃是确有其事,不过是略有改动而已,自己还真是反驳不得,莫非要说凌空所言不实,大战乃是在海上激斗,自己一方还被凌空杀掉二人不成,如是当真如此说出,岂非将道家修炼门派之颜门丢尽,且如此仙家之说,只怕是难以令人相信。是以闻天子质问,只得平心静气说道:“请陛下准贫道向凌大人询问一番。”

    皇帝闻言,冷冷说了句:“准奏。”便再不言语。

    当下华阳真人转向凌空稽手闻道:“贫道闻凌大人此言,实是心下震惊,想我辈道教中人,皆是些清心寡欲只知修行之人,不知凌大人言我道教中人围杀之举,可有证据!”

    凌空却不理会这华阳真人,只向皇帝泣道:“请陛下为臣做主。”

    皇帝看了看华阳真人,抬手说道:“凌爱卿平身,你且答了真人的问题,只要确定是何派所为,朕便派兵剿灭了那些胆大妄为之徒,定还爱卿一个公道!”

    凌空叩谢圣恩后,才起身而立对那华阳真人说道:“真人适才所问之事,本官有些不解,凌某乃是朝廷命官,为人伏杀更是亲身遭此劫难,行凶之人更为本官亲见,确是那青城、蜀山、昆仑诸派之人,不知真人还需什么证物,还请真人能分说一二。”

    华阳真人闻言答道:“贫道适才所问,只是想知凌大人,如何能确定袭击凌大人之暴徒定是我道教中人,非是他人乔装打扮,欲图陷害我道教,是以才有此一问,还请凌大人解说。”

    凌空当下答道:“真人此言那是怀疑本官在陷害你道教中人了。”说完转身向皇帝奏道:“当日之事微臣受袭之时,微臣除了亲见来敌之外,却无其他佐证,因来敌势大,微臣若非得威武伯拼死相护,只怕难逃一死,便是如此微臣如今亦是有伤在身,威武伯更是伤痕累累,如今便在殿外相候,只要陛下派人一验,便知真伪。”

    皇帝闻得凌空也至,且有伤在身,当下传凌云晋见,并命内侍传唤御医,至金殿为精忠侯及威武伯诊治病情。

    皇帝对凌云其实也是颇为看重,此人不仅身怀绝技,为国扬威,却非其他江湖草民之妄顾律法,随意害人性命之辈可比,虽是身在草莽,却是开设镖局,维护朝廷正义。这凌氏一门确是些忠君之人啊。

    便在皇帝心下沉思之际,宫中御医已至,向皇帝三拜九扣之后便急急为凌空、凌云二人诊治。凌云来前便已自残多处,反正有真元相护,外伤再多也不过是些皮外之伤,动不了更本,凌空修为高绝,区区装出身体有恙亦是简单至极。

    是以那些宫中御医一番检视后向皇帝奏道:“精忠侯胸腹之间存有淤血,且五脏皆损,如不能好生调养,恐有性命之危,而威武伯全身伤痕累累,且是脉相虚弱,五脏皆虚,当是劳累过度失血过多所致。”

    皇帝闻报大惊,见凌空不过是面色略显苍白,行动无碍还以为不过是小恙在身,那知却是伤及五脏,而那凌云更是浑身皆伤,见二人伤的如此之中,心中再无疑问,当下怒斥华阳真人,问其还有何疑问。

    华阳真人却是心下暗恨,这凌空确是处心积虑,如此加害我道门。想这凌空修为深厚,如此调动脉象瞒骗世间医者举动,自是简单已极,而那唤做凌云之人,亦是修炼之人,虽其修为低微,不在自己眼中,然那区区皮肉之伤便是再多上百道,也是对其无损。然虽是心中恼怒,却是无法戳破其等谎言,莫非直言此伤皆是假造,于其根本却是无损,说来却是简单,但叫这些凡夫俗子如何会信。是以心中恼怒,却是无计可施,眼看着这凌空借皇权来压道门。

    待验伤完毕,皇帝已是龙颜大怒,问凌空对那来袭之人可有线索,旦有所想,只管奏来,如此妄顾律法之辈,先缉拿归案再做审理。

    凌空闻皇帝此言心中大喜,自己如此做作便是要求的此言,当下奏道:“微臣得威武伯相护,侥幸逃脱大难,此次围杀微臣之人乃是道教中青城、蜀山道士所为,另有那昆仑道士在旁策应,若非威武伯武艺高强,一路护持自己,必是难逃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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