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章 唯此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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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寻！怎么了？”为了少走几步路，完颜宗弼心急直接从窗户口翻了出去，抱住正坐在泥地上，红着眼圈不住抽泣的小女孩心疼的问道。
两岁的完颜晓寻长着一张肉嘟嘟的小脸，白嫩的皮肤就像一个大包子一样让人看着眼馋，大大的眼睛里水光荡漾，红红的小嘴委屈的撇着。
她一见到完颜宗弼，就立刻哭着告状道：“阿爹，小小亮欺负晓寻！”
说罢，完颜小晓将头埋在完颜宗弼怀里，小小的身子轻轻柔柔的在完颜宗弼身上一抖一抖，任由完颜宗弼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背。
“小亮！你为什么欺负妹妹？”完颜宗干抱起另一个蹲在地上，大约三岁左右，馒头似的小脸上满是泥巴，泥巴小脸上同样满是委屈的小男孩指责道：“你是哥哥，应该让着妹妹，你平常不是最喜欢和妹妹玩了吗？”
对于次子完颜亮，完颜宗干是非常喜欢的，不但长得最像自己——都那么帅，性情也像自己——都一样高傲。
但问题是自己这么一个绝不为女色所动的正人君子，怎么会生下一个这么喜欢和女孩子玩的儿子？
玩就玩吧，玩女孩子也就算了，他小时候也玩过女孩子，而且现在都在玩。
问题是每次都是他被女孩子玩。每天都被人玩得鼻青脸肿哭哭啼啼回来，前一天晚上还发誓再也不找那些坏小孩玩了，第二天清早一起床又喜笑颜开的要去找妹妹玩。
不过真是好可爱可爱！
完颜宗干忍不住揪揪完颜亮像面团似的小脸，手感真好，难怪寻寻以前掐他。
完颜宗干冲着正趴在完颜宗弼怀里撒着娇的完颜晓寻说道：“小亮欺负晓寻，大伯帮你教训他。”
“嗯！”完颜晓寻抬起头，看了一眼脸被揉成各种奇怪形状的完颜寻，擦干脸上的眼泪水，开心的点点头，同时抱住完颜宗弼的脖子说道：“坏小小亮，老是欺负我！大伯捏他！”
完颜晓寻是开心了，这回到轮完颜宗干怀里的完颜亮不开心了，他撅着嘴，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父亲，委屈的说道：“我没有……”
“就有！”完颜晓寻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刚才伤心难过的样子，她大声的叫道：“小小亮不叫晓寻姐姐，就是欺负晓寻！”
“晓寻！”完颜宗弼揉了揉完颜晓寻的脸，教育女儿道：“小亮比你大一岁，你应该叫他哥哥才是！”
“是啊是啊！”完颜亮用看救命恩人的目光看着完颜宗弼，飞快点头说道：“我三岁，你两岁，三比二大，你应该叫我哥哥！”
“二……三……”完颜晓寻低着头，掰着指头算着自己和完颜亮的岁数，过了一会，才在完颜亮得意洋洋的目光中抬起头来，她转头看着完颜宗弼问道：“阿爹，晓寻记得阿爹说过，晓寻是天辅七年生的，小小亮是天辅六年生的，对不对？”
“对啊！”完颜宗弼不明白女儿到底要干什么，只好点点头回答道。
“小小亮，七是不是比六大？”完颜晓寻得意洋洋的看着完颜亮，问道。
完颜亮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完颜宗干，又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完颜宗弼，脑中警铃大响，理智告诉他要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但在完颜晓寻的连连催促声中，他还是犹豫的点了点头。
“那天辅七年生的晓寻，是不是比天辅六年生的小小亮大？”完颜晓寻的声音带着一种看着自己精心设计的陷阱，马上就要捉住自己涶涎以久的猎物时的快感。
“唔……”完颜亮已经不敢抬头去看父亲和六叔的表情了，只好苦着脸掰着手指算了半天，才点点头，小声的回答道：“是！”
“那天辅六年生的小小亮是不是要叫天辅七年生的晓寻为姐姐？”完颜晓寻的声音就像一长串连珠炮弹般响起，把完颜亮炸了个手足无措，连话都不敢说，只能抱着完颜宗干的脖子放声大哭，边哭边委委屈屈叫道：“姐姐……”
儿子，你太蠢了！被完颜亮弄得满脖子都是鼻涕眼泪的完颜宗干，将儿子交给下人，让下人带到完颜亮的生母大氏那里去。
而完颜晓寻临走还不忘丢给完颜亮一个张牙舞爪的鬼脸表情，无声的用口型说道：“亮弟弟，馒头脸弟弟。”
人家不是馒头脸！完颜亮哭得更大声，你才是包子脸！
而另一边，完颜宗弼则开心的搂着完颜晓寻狂亲，不时还用胡子在完颜晓寻细嫩的小脸上扎两下。
“阿爹，好痒啦！”完颜晓寻格格的笑着，同时不停躲着完颜宗弼。
“你开心什么？”完颜宗干看着完颜宗弼，同时伸手揉着完颜晓寻的脸，力求将她捏出各种奇怪的形状。
好好揉啊好好揉，儿子的仇老子的恨，今天总算一并在女儿身上找回了本。
完颜宗弼退后一步，带着女儿远离完颜宗干的魔掌，才说道：“当然开心啦，我女儿从小就这么聪明可爱，真是冰雪聪明，聪明绝顶！”
为了配合完颜宗弼的说词，完颜晓寻不失时宜的摆了几个自认可爱，实则非常臭屁的姿势。
“晓寻，你不要老是欺负小亮。”完颜宗干无奈的看着这一对活宝父女，又指着完颜宗弼说道：“还有你，不要太宠晓寻，都把她惯坏了。”
“没有啊！我家女儿很乖啊！”完颜宗弼惊讶的睁大眼睛，仿佛完颜宗干正在讲什么好笑的笑话，他指着正揪着自己小辫子的完颜晓寻说道：“难道我家晓寻不乖吗？她是世界上最乖最可爱的小女孩了……如果能把阿爹的辫子放下来，不要扯得那么紧就更乖了……”
“你啊，真是太溺爱她了！”完颜宗干有些受不了完颜宗弼对完颜晓寻的溺爱。
“晓寻是我女儿啊，我不溺爱她，我能去溺爱谁？”完颜宗弼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小心的将完颜晓寻脸上那些因为刚才和完颜亮玩泥巴而留下的灰尘轻轻擦去，苦笑着说道。
“更何况，我阿爹就只是我一个孩子，不溺爱我溺爱谁！”本来乖乖趴在完颜宗弼怀里的完颜晓寻忽然坐起身来，大声的说道：“其他人都不是我阿爹的孩子，只有我才是我阿爹的孩子！晓寻是阿爹的小心肝小宝贝！”
“晓寻，你这话是谁教你的？”完颜宗干脸色一变，厉声怒问道。
一向和蔼可亲的伯父，忽然凶巴巴的对着自己大骂，完颜晓寻虽然有些超越同龄孩子的智慧，但却依然被完颜宗干狰狞的脸庞却吓得大哭起来。哭归哭，干哭不掉泪，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在指缝里不住的打量着一脸心疼状的完颜宗弼。
“大哥，你吓到孩子了。”完颜宗弼换了个姿势让女儿能更加舒服的趴在自己怀里，淡淡的说道：“是我教她的。我告诉她，阿爹所有的一切都是晓寻的，不管阿爹以后再有多少子女，只有晓寻才是阿爹的心爱孩子，也是唯一的孩子。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晓寻只要自己过的开心就好了，其他人都是只是有着阿爹血液的陌生人而已，不必太理会他们的死活。我——完颜宗弼，唯此一女！”
“宗弼！”完颜宗干惊讶的看着完颜宗弼，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哥，不要怪我薄情寡义！”完颜宗弼看着怀中正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不解神情看着自己的完颜晓寻，微笑着说道：“晓寻是寻寻的女儿，是寻寻曾经存在世上的唯一证明，她见证了我和寻寻曾经有过的山盟海誓，也见证了我对寻寻的背叛，更见证了寻寻对我心丧若死。”完颜宗弼看着完颜宗干，继续说道：“只要看着晓寻，我才会想起我曾经有过神采飞扬的青春年少时代，曾经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慒懂少年，我才相信……曾经有一个我深爱也深爱我的女人出现在我生命里。”
“你确定寻寻真的死了吗？”完颜宗干忽然说道，这件事他已经偷偷在心里怀疑好几年了，只是一直苦于都没有任何证据罢了。
“可是彀英……”完颜宗弼开始一遍遍回想完颜彀英说话时的语气神态，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说过寻寻死了！
“阿爹，我阿娘没死，我昨天见到她了。”趴在完颜宗弼怀里的完颜晓寻，忽然开口说道。
“晓寻，你在哪里见过你阿娘啊？”完颜宗弼惊讶的低着头看着怀中的女儿。
“昨天晚上作梦的时候啊……”完颜晓寻想了想回答道：“不过阿娘一点都不像阿爹你说的那么漂亮，什么美若天仙什么天下最漂亮的女人……就是一路人甲长相啊！总之，比晓寻差远了！”完颜晓寻大声的做出以上结论。
“晓寻，你阿娘的长相，那个……你就不用说了。”完颜宗弼有些尴尬的看着一旁想笑又不敢笑的完颜宗干，红着脸说道：“对了，大哥，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点事。”
说罢，完颜宗弼也不等完颜宗干答话，直接转身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完颜宗干背负着双手，想着刚才的谈话，或许是该开诚布公的谈一次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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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见到完颜宗弼，就立刻哭着告状道：“阿爹，小小亮欺负晓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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