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冯如三号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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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号晚上，在包头城北红柳镇商业街，有一家新开的蓝月亮咖啡厅，大厅拐角处有一架钢琴，一名穿天蓝色礼服的美貌少女坐在琴旁弹钢琴，她弹的是世界名曲《秋日的丝雨》，轻柔的音乐十分悦耳，客人们纷纷沉醉在乐曲声中。
正在喝咖啡的田梦雪见坐在对面的冯如老是朝弹琴少女看，便笑道：“你是不是看上她了？这个女人你碰不得。”
冯如道：“她是谁？”
田梦雪道：“她是狄先生的未婚妻蓝锦春，未来的董事长夫人。”
冯如道：“她是狄先生的未婚妻？我一直以为狄先生的未婚妻是那个形影不离的白小姐。”
田梦雪道：“白小姐是他的秘书，你说是他的女人也对，男人有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这也是民国法律允许的。”
冯如道：“未来的董事长夫人怎么会在这里做钢琴手？狄先生拥有资产百万大洋，还养不起她吗？”
田梦雪道：“她只是临时客串，其实她是这家咖啡厅的主人，只是一时没找到钢琴手。她本来在北京京师大学堂读书，是从北京城逃到包头的，因为生的美貌又多才，许多达官贵人、豪门恶少想纳她为妾，其中包括袁大公子，本来她姐姐是陆建章的小妾，陆屠夫的恶名能吓退大部分追求者，可这个袁大公子是大总统的儿子，连陆屠夫也不敢得罪他，大学生也做不成了，只能逃了。”
冯如叹息道：“连大总统的儿子都如此横行不法，这个北洋政府有多么黑暗可想而知了,她在这里抛头露面，难道就没人骚扰吗？。”
田梦雪道：“的确有人骚扰过她，你看见她身后的两个黑衣女子保镖了吗？那是武艺高强的精武门弟子，咖啡厅开业的第一天，就有个流氓调戏蓝小姐，被女保镖打断了一条腿和四个门牙，那个流氓居然还是包头市警察局副局长。”
冯如道：“流氓怎么能当警察局副局长？”
田梦雪道：“当然是花钱买的，这里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只要舍得花钱，强盗、小偷、流氓都能当官。”
冯如叹道：“难怪说书人说，乱世人命贱如狗，强盗小偷满街走，在这个黑白颠倒的世界里，做强盗反而安全。”
田梦雪道：“听说你的飞机已经造好了，明天就要试飞了，是真的吗？”
冯如道：“是的，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冯如三号’，狄先生不会有意见吧？”
冯如在美国造的第一架飞机叫冯如一号，被大火烧毁，在广州造的第二架飞机叫冯如二号，失事坠毁。
田梦雪道：“你是厂长兼总工程师，飞机是你造出来的，你当然有权取名字，狄先生不会有意见，他更关心的是明天的试飞员是谁。”
冯如道：“我打算自己试飞，这样便于找出毛病加以改进。”
田梦雪道：“不行！另外找别人试飞，这是狄先生下的死命令，狄先生说，你是中华之瑰宝，不能出现意外。”
冯如回道：“现在会开飞机的只有我们四个人，如果我自己不参与试飞，那么飞机出现问题就难以改进，我的助手对飞机的了解是有限的，如果飞机的问题不及时发现，那这架飞机也就很难达到狄先生预期的的目标了，要制造出战争用的飞机更是难上加难了。而且我的命宝贵，难道他们三个人的命就不宝贵吗？”
田梦雪听他这么说，犹豫了一会儿，接着道：“冯先生对飞机进步的冒险精神我们是看在眼里的，但冯先生也是飞机制造事业的宝贵人才，老板确实不希望你出现意外。既然冯先生如此执着，我们就各退一步，抽签决定谁来当明天的试飞员吧”。
冯如回道：“可以，但是为了公平起见，明天由我来第一个抽”。田梦雪表示同意，随后两人又聊了很长时间，基本上是冯如在问，田梦雪回答，冯如似乎对北海集团公司的一切都很感兴趣，直到田梦雪说太晚要回去了，冯如才结账跟田梦雪离去，把田梦雪送到宿舍楼下，才回招待所。
冯如回到招待所，见朱竹泉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怀里横抱着那个叫董雪纯的女技师，给她做推拿按摩，董雪纯就是经常给他们做推拿的女子，本来按照推拿中心的规定，女技师是轮流上门服务的，但朱竹泉他们非常喜欢这个笑起来很可爱的年轻女子，于是就请田梦雪向推拿中心主任要求不要换人，中心主任石兰以前是田梦雪手下的花店店员，对田梦雪来说，这不过是小事一桩。于是董雪纯就成了专门为他们服务的技师。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董雪纯是日本人，真名叫东月纯子。
冯如笑道：“应当是董小姐为你们服务的，今天怎么反过来了？你给董小姐做推拿了。”
朱竹泉道：“董小姐每天给我们做推拿很辛苦，所以我今天想为她服务一次。”
董雪纯柔声解释道：“朱先生是个好人，我说不需要这样做，他坚持为我做推拿。”
冯如笑道：“这个家伙哪懂什么推拿？不过是借推拿想占你便宜罢了。”
董雪纯道：“朱先生很聪明，学的很快，揉得我很舒服。”
朱竹泉道：”冯厂长你这话就不对了，你现在有田梦雪这个美人做女朋友，出入成双，哪能理解我们这些单身汉的苦处。”
冯如道：“我不过约她喝过几次咖啡、看过几回戏，怎么就算女朋友了？”
朱竹泉道：“这还不算吗？田梦雪是什么身份的人，能随便跟人约会吗？”
冯如对朱竹泉道：“天色很晚了，让董小姐回去吧，明天就要试飞了，还要去飞机厂检查一遍。”
朱竹泉只好恋恋不舍地放开董雪纯，董雪纯走后，冯如把另外两名助手从房间叫出来，四个人一起去了飞机厂。
第二天，在北海公司飞机厂附近得一块空地上，“冯如三号”飞机矗立在那里，用油漆漆成了银灰色，许多路人都在附近观察着这个庞然大物，狄雄安排的警卫队正在维持秩序，不让普通人接近飞机试飞的范围内，毕竟冯如助手朱玉全就是因为避让路人而死的。这架飞机是在莱特兄弟所制造的“飞行者三号”的基础上进行改进的，“冯如二号”毁于事故，冯如本人也没有参与那场试飞，因此只好从美国的飞机上寻求一些改进，这仍是一架木制的双翼飞机，体积相当巨大，但相比前一架减少了多余的支架，飞机采用杉木做成骨架，分为上下两层，用帆布包着，这就是飞机的双翼。在飞行员位置的两侧各有一个推进螺旋桨，升降舵和方向舵也做了改进，都安在飞机的后方，下方有四个轮子进行缓冲和降落，最关键的还是发动机，是飞机的主要动力。
客观来说，这架飞机不能算是一架先进的飞机，莱特兄弟在1911年制造的“飞行者”b号所作出的改进是远强于冯如的，那种飞机已经完全用于军用了，欧洲各国也没有闲着，一些有才能的人此时已经发明了各式各样的单翼飞机了，但莱特兄弟这样的此时已经是美国的风云人物，所得到的技术资金支持也是冯如所难以达到的。另外，即使冯如现在造出这种飞机也不是一件超前的事，飞机已经在民国成立以前的意土战争中用于军队当中，意大利已经将第一批航空队投入到了战争当中。不过，即使如此飞机在民国的发展还是一片空白，冯如在民国仍是站在前列的人物。
大约早饭时候，冯如和三名助手正在飞机厂内准备抽签，田梦雪将四根筷子一样的筹码写上了“飞”与“不飞”的字样，但她显然是不想让冯如参与试飞的，因此筹码上田梦雪做了一些手脚，那根“飞”筹码的尾部，被开水烫过一会儿，摸上去是有温度的。此时，田梦雪已经将四根筹码拿在手上，喊冯如他们来抽签。
冯如果然自己先过来抽，田梦雪事先将有温度的筹码藏在了最下面，冯如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拿了靠上面的，看到了“不飞”的字样，冯如叹了一口气，丢下筹码一脸阴沉的去了试飞的观察区。见冯如已经抽完，田梦雪迅速将筹码打乱，让他的三个助手来抽。最后，朱兆槐抽到了“飞”，田梦雪迅速把筹码从他们手中拿走，说道：“朱先生，你既然抽中了签，那就赶紧准备试飞吧”。朱兆槐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什么，去拿了飞行装备走进了飞机。
不一会儿，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冯如三号”缓慢的起飞了，朱兆槐操纵着飞机做着一些简单的飞行动作，飞机在民国还是属于稀罕物，许多围观的路人都尖叫起来，甚至有人说这是妖怪。而狄雄这时来到了冯如身边，对他说道：“冯先生，你觉得这架飞机怎么样”？
冯如道：“狄老板，最近的外国报纸我看的不少，各种飞机的图片也看了很多，说句不好听的话，这架飞机有些落后于时代了，仿照他人的部分也相当多，但我的能力有限，目前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狄雄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在美国造的飞机只能飞五分多钟，在广州造的飞机能飞二十分钟，现在的飞机能飞多长时间？”
此时飞机已经在天上盘旋半个多小时了，冯如道：“能飞一小时左右，出于安全考虑，我已经叮嘱过朱兆槐，让他五十分钟一到就降落。”
狄雄道：“主要原因是飞机材料基本是木头的，如果换成铝材，飞行时间会更长，安全性更可靠，使用寿命也会延长。”
冯如道：“金属飞机会不会太重？我从来没想过。”
狄雄道：“铝材也很轻，应当不会影响飞行，为什么不试试？反正是我出钱。”
冯如道：“既然老板同意，我当然没问题。”
狄雄道：“明天会几个人来学试飞，学会之后，由他们担任飞行员，以后你们四个都不用试飞了，毕竟以后飞行员都要上战场的，你们是工程师，不是军人。”
冯如只能表示同意，这时飞机已经稳稳地降落到跑道上。
狄雄回到公司办公室，还没进门，就听到哭声，进门一看，就看见蓝锦春泪流满面坐在地上，衣服都脏了，她面前有一摊白色玉器的碎片。
狄雄连忙跑过去说：“你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快离开那些碎片，当心把手划伤。”他低下头就取过一个垃圾桶，把碎片往桶里捡。
蓝锦春抽泣道：“狄大哥！我闯祸了，把你放在书架上的白玉马摔碎了。”
狄雄取出手帕，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笑道：“摔碎就摔碎好了，不过几十块大洋的事，至于哭成这样吗？小丫头你一哭可就变丑了。”
蓝锦春大声道：“你骗人，我看见白玉马底部标价了，那是九千大洋，我根本赔不起，把咖啡店卖了也赔不起，姐姐知道了会打我的。”
狄雄道：“真的就值九十块大洋，上次洪天烈喝醉了酒，非要在后面划两个零，结果就成九千大洋了，纯属一时胡闹。我不会要你赔的，你担心你姐姐怪罪，那就不跟她说好了，一件小事而已。”
蓝锦春道：“你说的是真的？没骗我？”
狄雄道：“当然没骗你，当时吴总经理也在，吴总经理是老实人，他肯定不会骗你的，你若不信可以问他。”
蓝锦春破涕为笑道：“狄大哥你真好，我摔坏了你的东西，你不但不怪我，还担心我划伤了手，我以为你会发火打我一顿。”
狄雄笑道：“你这么天真可爱，我怎么可能打你？包括你姐姐在内的其他人也不敢打你，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就是不给我狄某人的面子。”
蓝锦春看着狄雄道：“可惜这个未婚妻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狄雄叹了一口气，道：“我在认识你之前就认识了白秀灵，我不能对不起她，只好对不起你了。”
二十一号晚上，在包头城北红柳镇商业街，有一家新开的蓝月亮咖啡厅，大厅拐角处有一架钢琴，一名穿天蓝色礼服的美貌少女坐在琴旁弹钢琴，她弹的是世界名曲《秋日的丝雨》，轻柔的音乐十分悦耳，客人们纷纷沉醉在乐曲声中。
正在喝咖啡的田梦雪见坐在对面的冯如老是朝弹琴少女看，便笑道：“你是不是看上她了？这个女人你碰不得。”
冯如道：“她是谁？”
田梦雪道：“她是狄先生的未婚妻蓝锦春，未来的董事长夫人。”
冯如道：“她是狄先生的未婚妻？我一直以为狄先生的未婚妻是那个形影不离的白小姐。”
田梦雪道：“白小姐是他的秘书，你说是他的女人也对，男人有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这也是民国法律允许的。”
冯如道：“未来的董事长夫人怎么会在这里做钢琴手？狄先生拥有资产百万大洋，还养不起她吗？”
田梦雪道：“她只是临时客串，其实她是这家咖啡厅的主人，只是一时没找到钢琴手。她本来在北京京师大学堂读书，是从北京城逃到包头的，因为生的美貌又多才，许多达官贵人、豪门恶少想纳她为妾，其中包括袁大公子，本来她姐姐是陆建章的小妾，陆屠夫的恶名能吓退大部分追求者，可这个袁大公子是大总统的儿子，连陆屠夫也不敢得罪他，大学生也做不成了，只能逃了。”
冯如叹息道：“连大总统的儿子都如此横行不法，这个北洋政府有多么黑暗可想而知了,她在这里抛头露面，难道就没人骚扰吗？。”
田梦雪道：“的确有人骚扰过她，你看见她身后的两个黑衣女子保镖了吗？那是武艺高强的精武门弟子，咖啡厅开业的第一天，就有个流氓调戏蓝小姐，被女保镖打断了一条腿和四个门牙，那个流氓居然还是包头市警察局副局长。”
冯如道：“流氓怎么能当警察局副局长？”
田梦雪道：“当然是花钱买的，这里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只要舍得花钱，强盗、小偷、流氓都能当官。”
冯如叹道：“难怪说书人说，乱世人命贱如狗，强盗小偷满街走，在这个黑白颠倒的世界里，做强盗反而安全。”
田梦雪道：“听说你的飞机已经造好了，明天就要试飞了，是真的吗？”
冯如道：“是的，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冯如三号’，狄先生不会有意见吧？”
冯如在美国造的第一架飞机叫冯如一号，被大火烧毁，在广州造的第二架飞机叫冯如二号，失事坠毁。
田梦雪道：“你是厂长兼总工程师，飞机是你造出来的，你当然有权取名字，狄先生不会有意见，他更关心的是明天的试飞员是谁。”
冯如道：“我打算自己试飞，这样便于找出毛病加以改进。”
田梦雪道：“不行！另外找别人试飞，这是狄先生下的死命令，狄先生说，你是中华之瑰宝，不能出现意外。”
冯如回道：“现在会开飞机的只有我们四个人，如果我自己不参与试飞，那么飞机出现问题就难以改进，我的助手对飞机的了解是有限的，如果飞机的问题不及时发现，那这架飞机也就很难达到狄先生预期的的目标了，要制造出战争用的飞机更是难上加难了。而且我的命宝贵，难道他们三个人的命就不宝贵吗？”
田梦雪听他这么说，犹豫了一会儿，接着道：“冯先生对飞机进步的冒险精神我们是看在眼里的，但冯先生也是飞机制造事业的宝贵人才，老板确实不希望你出现意外。既然冯先生如此执着，我们就各退一步，抽签决定谁来当明天的试飞员吧”。
冯如回道：“可以，但是为了公平起见，明天由我来第一个抽”。田梦雪表示同意，随后两人又聊了很长时间，基本上是冯如在问，田梦雪回答，冯如似乎对北海集团公司的一切都很感兴趣，直到田梦雪说太晚要回去了，冯如才结账跟田梦雪离去，把田梦雪送到宿舍楼下，才回招待所。
冯如回到招待所，见朱竹泉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怀里横抱着那个叫董雪纯的女技师，给她做推拿按摩，董雪纯就是经常给他们做推拿的女子，本来按照推拿中心的规定，女技师是轮流上门服务的，但朱竹泉他们非常喜欢这个笑起来很可爱的年轻女子，于是就请田梦雪向推拿中心主任要求不要换人，中心主任石兰以前是田梦雪手下的花店店员，对田梦雪来说，这不过是小事一桩。于是董雪纯就成了专门为他们服务的技师。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董雪纯是日本人，真名叫东月纯子。
冯如笑道：“应当是董小姐为你们服务的，今天怎么反过来了？你给董小姐做推拿了。”
朱竹泉道：“董小姐每天给我们做推拿很辛苦，所以我今天想为她服务一次。”
董雪纯柔声解释道：“朱先生是个好人，我说不需要这样做，他坚持为我做推拿。”
冯如笑道：“这个家伙哪懂什么推拿？不过是借推拿想占你便宜罢了。”
董雪纯道：“朱先生很聪明，学的很快，揉得我很舒服。”
朱竹泉道：”冯厂长你这话就不对了，你现在有田梦雪这个美人做女朋友，出入成双，哪能理解我们这些单身汉的苦处。”
冯如道：“我不过约她喝过几次咖啡、看过几回戏，怎么就算女朋友了？”
朱竹泉道：“这还不算吗？田梦雪是什么身份的人，能随便跟人约会吗？”
冯如对朱竹泉道：“天色很晚了，让董小姐回去吧，明天就要试飞了，还要去飞机厂检查一遍。”
朱竹泉只好恋恋不舍地放开董雪纯，董雪纯走后，冯如把另外两名助手从房间叫出来，四个人一起去了飞机厂。
第二天，在北海公司飞机厂附近得一块空地上，“冯如三号”飞机矗立在那里，用油漆漆成了银灰色，许多路人都在附近观察着这个庞然大物，狄雄安排的警卫队正在维持秩序，不让普通人接近飞机试飞的范围内，毕竟冯如助手朱玉全就是因为避让路人而死的。这架飞机是在莱特兄弟所制造的“飞行者三号”的基础上进行改进的，“冯如二号”毁于事故，冯如本人也没有参与那场试飞，因此只好从美国的飞机上寻求一些改进，这仍是一架木制的双翼飞机，体积相当巨大，但相比前一架减少了多余的支架，飞机采用杉木做成骨架，分为上下两层，用帆布包着，这就是飞机的双翼。在飞行员位置的两侧各有一个推进螺旋桨，升降舵和方向舵也做了改进，都安在飞机的后方，下方有四个轮子进行缓冲和降落，最关键的还是发动机，是飞机的主要动力。
客观来说，这架飞机不能算是一架先进的飞机，莱特兄弟在1911年制造的“飞行者”b号所作出的改进是远强于冯如的，那种飞机已经完全用于军用了，欧洲各国也没有闲着，一些有才能的人此时已经发明了各式各样的单翼飞机了，但莱特兄弟这样的此时已经是美国的风云人物，所得到的技术资金支持也是冯如所难以达到的。另外，即使冯如现在造出这种飞机也不是一件超前的事，飞机已经在民国成立以前的意土战争中用于军队当中，意大利已经将第一批航空队投入到了战争当中。不过，即使如此飞机在民国的发展还是一片空白，冯如在民国仍是站在前列的人物。
大约早饭时候，冯如和三名助手正在飞机厂内准备抽签，田梦雪将四根筷子一样的筹码写上了“飞”与“不飞”的字样，但她显然是不想让冯如参与试飞的，因此筹码上田梦雪做了一些手脚，那根“飞”筹码的尾部，被开水烫过一会儿，摸上去是有温度的。此时，田梦雪已经将四根筹码拿在手上，喊冯如他们来抽签。
冯如果然自己先过来抽，田梦雪事先将有温度的筹码藏在了最下面，冯如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拿了靠上面的，看到了“不飞”的字样，冯如叹了一口气，丢下筹码一脸阴沉的去了试飞的观察区。见冯如已经抽完，田梦雪迅速将筹码打乱，让他的三个助手来抽。最后，朱兆槐抽到了“飞”，田梦雪迅速把筹码从他们手中拿走，说道：“朱先生，你既然抽中了签，那就赶紧准备试飞吧”。朱兆槐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什么，去拿了飞行装备走进了飞机。
不一会儿，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冯如三号”缓慢的起飞了，朱兆槐操纵着飞机做着一些简单的飞行动作，飞机在民国还是属于稀罕物，许多围观的路人都尖叫起来，甚至有人说这是妖怪。而狄雄这时来到了冯如身边，对他说道：“冯先生，你觉得这架飞机怎么样”？
冯如道：“狄老板，最近的外国报纸我看的不少，各种飞机的图片也看了很多，说句不好听的话，这架飞机有些落后于时代了，仿照他人的部分也相当多，但我的能力有限，目前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狄雄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在美国造的飞机只能飞五分多钟，在广州造的飞机能飞二十分钟，现在的飞机能飞多长时间？”
此时飞机已经在天上盘旋半个多小时了，冯如道：“能飞一小时左右，出于安全考虑，我已经叮嘱过朱兆槐，让他五十分钟一到就降落。”
狄雄道：“主要原因是飞机材料基本是木头的，如果换成铝材，飞行时间会更长，安全性更可靠，使用寿命也会延长。”
冯如道：“金属飞机会不会太重？我从来没想过。”
狄雄道：“铝材也很轻，应当不会影响飞行，为什么不试试？反正是我出钱。”
冯如道：“既然老板同意，我当然没问题。”
狄雄道：“明天会几个人来学试飞，学会之后，由他们担任飞行员，以后你们四个都不用试飞了，毕竟以后飞行员都要上战场的，你们是工程师，不是军人。”
冯如只能表示同意，这时飞机已经稳稳地降落到跑道上。
狄雄回到公司办公室，还没进门，就听到哭声，进门一看，就看见蓝锦春泪流满面坐在地上，衣服都脏了，她面前有一摊白色玉器的碎片。
狄雄连忙跑过去说：“你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快离开那些碎片，当心把手划伤。”他低下头就取过一个垃圾桶，把碎片往桶里捡。
蓝锦春抽泣道：“狄大哥！我闯祸了，把你放在书架上的白玉马摔碎了。”
狄雄取出手帕，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笑道：“摔碎就摔碎好了，不过几十块大洋的事，至于哭成这样吗？小丫头你一哭可就变丑了。”
蓝锦春大声道：“你骗人，我看见白玉马底部标价了，那是九千大洋，我根本赔不起，把咖啡店卖了也赔不起，姐姐知道了会打我的。”
狄雄道：“真的就值九十块大洋，上次洪天烈喝醉了酒，非要在后面划两个零，结果就成九千大洋了，纯属一时胡闹。我不会要你赔的，你担心你姐姐怪罪，那就不跟她说好了，一件小事而已。”
蓝锦春道：“你说的是真的？没骗我？”
狄雄道：“当然没骗你，当时吴总经理也在，吴总经理是老实人，他肯定不会骗你的，你若不信可以问他。”
蓝锦春破涕为笑道：“狄大哥你真好，我摔坏了你的东西，你不但不怪我，还担心我划伤了手，我以为你会发火打我一顿。”
狄雄笑道：“你这么天真可爱，我怎么可能打你？包括你姐姐在内的其他人也不敢打你，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就是不给我狄某人的面子。”
蓝锦春看着狄雄道：“可惜这个未婚妻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狄雄叹了一口气，道：“我在认识你之前就认识了白秀灵，我不能对不起她，只好对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