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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上传下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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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赫尔离开之后，吉鲁·玛古诺大校狠狠地将右拳砸到桌子上。
“那个混蛋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伦佐大尉，你沉默着看完了那个家伙的行为，你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吧？那个少尉到底是凭什么敢用那种态度和我说话！”
“要我在这种关乎要塞存亡的时候，把一切都压到他的身上，我怎么可能允许那种事情发生！”
也难怪吉鲁·玛古诺大校会这么发狂。
站在这里的全是自己派系内的人，换言之，全都属于是吉鲁·玛古诺大校的左膀右臂。
不仅是洛伦佐大尉与施耐德少校，包括其他的各个大尉与中尉，就像全部没有被他放在眼里一样。
那个最下级的少尉军官，就这么旁若无人地用局势威胁吉鲁·玛古诺大校。
那种态度，可是从未有过的异常。
相比于其他军官，与赫尔相处时间更长的洛伦佐大尉却回答得异常平静。
“那就是赫尔·海姆。无论是敌人还是友方，是上级还是部下，即便是与全体上层贵族为敌，甚至在皇帝陛下的御前，他都会将自己的意志贯彻到底。”
“他就是这样的人。”
“放...放肆！简直是大不敬！那种态度能称为是意志吗？只是单纯的任性妄为而已！”
“......”
洛伦佐大尉冷静地凝视着语气激昂的吉鲁·玛古诺大校。
到底该如何安抚好这位大校才好呢，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洛伦佐大尉确信，要想赢下这场战争，必须让大家都理解并相信赫尔少尉才行。
“贯彻意志与任性妄为，大校阁下，您明白这两者的区别吗？”
“什么？”
“前者代表着强者想要获得胜利的野心，后者则是弱者不甘心失败的嘴硬。我...在他身上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要让我们服从那种家伙的痴人说梦？”
“如今已经别无选择，不是吗？”
也许，包括被那种态度激起的愤怒在内，一切都在他的料想当中。
洛伦佐大尉忍不住往这个方面想。
他是特意用这种无礼的态度，以图将大家的战意都调动起来。
如果还是继续讨论是否撤退的话，要塞很快就会被敌人占领。
此刻哪怕是引起众怒，都必须要让上层的各位为接下来的防御战做准备。
将讨论的重点放在如何抵抗上。
...没想到不得不用这种办法才能凝聚战意，还真是讽刺呢...
“突然有些明白他在面对莫斯比亚中尉时的心情了。”
洛伦佐大尉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你竟然将我们与那种无能的家伙混为一谈！？我们可是帝国的上级军官！”
施耐德少校瞅准吉鲁·玛古诺大校即将再次发火的瞬间，接过话头，大声训斥洛伦佐大尉。
这位施耐德少校可是吉鲁·玛古诺大校派系的二号人物。
可是，正是由于他这个二号人物能力不足，才让凯内克中校的派系有了一步步做大的机会。
今天的局面，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或许...对于赫尔·海姆而言，我们与莫斯比亚中尉并没有什么不同。枉顾敌人大军压境的事实，明明应该立刻着手战前准备的我们，却还在继续这毫无益处的内斗...”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与那种人怎么可能一并而论！那种背叛者可是在扯我们...扯整个帝国的后腿！”
“......”
这种争论毫无意义。洛伦佐大尉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但是，在洛伦佐大尉看来，其实是一样的。
从最终的结果来看，吉鲁·玛古诺大校未能将要塞的各个派系团结到一起，没有让要塞的全体军官与士兵都团结到一面旗帜下面对这场与公国的大战。
吉鲁·玛古诺大校若不是始终强调强化自己派系，与凯内克中校为首的派系大搞对立。
又何至于弄到今天这种局面。
放到组织架构的层面上，坐在要塞最高指挥官的位置上的吉鲁·玛古诺大校又何尝不是一种失职，又何尝不是在扯整个帝国的后腿呢？
现在看来，吉鲁·玛古诺大校根本不具备将整座要塞整合为一体的能力。
若是处于两国相持的防御阶段，吉鲁·玛古诺大校或许还可以隐藏这种弊病。
可一旦一方进入攻击的态势，在真正的大敌到来时，这种平日里隐藏在权威之下的无能，终究还是会暴露在阳光之下。
赫尔·海姆掀起的是一阵飓风，将要塞中看起来冠冕堂皇的一切都吹翻，将本就不和谐的两个派系拉向彻底决裂。
将还在摇摆的众人强硬地逼到同一个方向。
让包括洛伦佐大尉在内的所有人都在险恶的局面下，看清了自己无能的事实。
赫尔·海姆带来的就是这样粗暴，猛烈，近乎残忍的风暴。
“吉鲁·玛古诺大校，我请求将我大尉的权限暂时交给赫尔·海姆少尉，由他指挥我麾下的军队。”
“你觉得，我会答应你的请求吗？”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想要赢下这场战争，那个人的力量不可或缺。
明明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所有人都在极力逃避这个正确的答案。
只有亲眼见到莫斯比亚中尉丑恶嘴脸的洛伦佐大尉愿意去正视这一切。
与其变成像莫斯比亚中尉那种恶心的人渣，将自己的位置让给比年龄够当自己儿子的赫尔又算得了什么呢？
没有哪个军官愿意放弃对于麾下部队的指挥权，在面对敌人大军压境时就更是如此了。
自私的火焰总是在危险到来前燃烧得最为猛烈。
此刻愿意让出部队指挥权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拜托了！吉鲁·玛古诺大校！请允许赫尔·海姆少尉接替我行使大尉的权限！”
“...不行！绝对不行！他并不具备统帅大军的经验。我不可能将你手下的四千士兵交给像他这样的人去率领！”
“这一点请您放心，赫尔少尉非常受部下们的信赖，我相信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调集起麾下士兵的战斗意志。”
在赫尔这段时间带领下，曾被称为恶棍聚集的第8小队，已经成了要塞首屈一指的部队。
就连第4中队也一扫之前的不良风评，让其他中队另眼相看。
这些都是大家看在眼里的事实。
洛伦佐大尉也不止一次思考过这其中的原因。
最终得出的结论却让他无话可说。
赫尔就像是一台抛弃了个人感情的精密的机器，赏罚只会根据部下的能力和功绩去评判。
除此之外不作任何揣度，也不掺杂任何个人情绪，也不做多余的事情。
一切都以结果为最终导向。
因此，他所作出的任何指示都能让所有人都理解、信服，并且也让部下相信上级的正确性，愿意全力服从他的指挥。
可就只是这样，对于士兵们与下级军官们却成了一种救赎。
没有哪个士兵与下级军官会讨厌这种明确又容易理解的指示。
立功受赏，出错受罚，多劳多得，清楚明白，没有多余，不用顾忌所谓的人情，面子，不用互相算计，大家都可以把力往同一个方向去使。
这种事情并不难，任何上级军官都能轻易做到才对。
可是却从没有哪位军官这么做过。
同甘共苦，公平正义，这八个字说得简单，做起来又何其之难。
所以，也无法被其他军官模仿。
“……”
良久之后，吉鲁·玛古诺大校像是泄气一样长叹一声。
似乎身为上司，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让身为部下的洛伦佐大尉来帮他作出这个决断。
洛伦佐大尉也不免想多了几分。
与赫尔少尉相比，吉鲁·玛古诺大校的器量显得那么狭窄。
甚至让洛伦佐大尉开始反思，自己当初为什么力挺这个大校，愿意为了他负重前行呢？
“好吧...我准许你的请求。不过，我不允许失败，这场仗一旦失败，我将会对你们两个处以极刑！”
“是。”
“在这场仗结束后，我会向中枢申请将你们调离。今后不允许再次踏足这片土地。”
“我明白了。”
失败后是死，胜利后也无嘉奖，还得被排除在外吗？
真是讽刺呢...
洛伦佐大尉一边回答，脑海里却浮现出另外一个画卷。
或许在下一次你们与赫尔少尉见面时，全部都会伏跪于他的脚下，一边嗟叹一边哭喊求饶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画面此刻在洛伦佐上尉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命令！从现在开始，洛伦佐大尉的全部权限转让给赫尔少尉，包括军队的指挥权！”
“属下遵命！”
洛伦佐大尉朝吉鲁·玛古诺大校敬礼后，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开了现场。
也不管接下来他们还有什么安排。
这件事，自己已经做到了不愧本心。
剩下的一切，就交给上天去抉择吧。
走在走廊上，洛伦佐大尉想起了赫尔时常念叨的一句话。
洛伦佐大尉过去也曾奉行长官的命令就是一切的理论。
而在亲眼见识到一切后，这份信仰却已经逐渐坍塌。
他多少有些理解赫尔了。
此刻，洛伦佐大尉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上传下达...吗？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在赫尔离开之后，吉鲁·玛古诺大校狠狠地将右拳砸到桌子上。
“那个混蛋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伦佐大尉，你沉默着看完了那个家伙的行为，你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吧？那个少尉到底是凭什么敢用那种态度和我说话！”
“要我在这种关乎要塞存亡的时候，把一切都压到他的身上，我怎么可能允许那种事情发生！”
也难怪吉鲁·玛古诺大校会这么发狂。
站在这里的全是自己派系内的人，换言之，全都属于是吉鲁·玛古诺大校的左膀右臂。
不仅是洛伦佐大尉与施耐德少校，包括其他的各个大尉与中尉，就像全部没有被他放在眼里一样。
那个最下级的少尉军官，就这么旁若无人地用局势威胁吉鲁·玛古诺大校。
那种态度，可是从未有过的异常。
相比于其他军官，与赫尔相处时间更长的洛伦佐大尉却回答得异常平静。
“那就是赫尔·海姆。无论是敌人还是友方，是上级还是部下，即便是与全体上层贵族为敌，甚至在皇帝陛下的御前，他都会将自己的意志贯彻到底。”
“他就是这样的人。”
“放...放肆！简直是大不敬！那种态度能称为是意志吗？只是单纯的任性妄为而已！”
“......”
洛伦佐大尉冷静地凝视着语气激昂的吉鲁·玛古诺大校。
到底该如何安抚好这位大校才好呢，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洛伦佐大尉确信，要想赢下这场战争，必须让大家都理解并相信赫尔少尉才行。
“贯彻意志与任性妄为，大校阁下，您明白这两者的区别吗？”
“什么？”
“前者代表着强者想要获得胜利的野心，后者则是弱者不甘心失败的嘴硬。我...在他身上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要让我们服从那种家伙的痴人说梦？”
“如今已经别无选择，不是吗？”
也许，包括被那种态度激起的愤怒在内，一切都在他的料想当中。
洛伦佐大尉忍不住往这个方面想。
他是特意用这种无礼的态度，以图将大家的战意都调动起来。
如果还是继续讨论是否撤退的话，要塞很快就会被敌人占领。
此刻哪怕是引起众怒，都必须要让上层的各位为接下来的防御战做准备。
将讨论的重点放在如何抵抗上。
...没想到不得不用这种办法才能凝聚战意，还真是讽刺呢...
“突然有些明白他在面对莫斯比亚中尉时的心情了。”
洛伦佐大尉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你竟然将我们与那种无能的家伙混为一谈！？我们可是帝国的上级军官！”
施耐德少校瞅准吉鲁·玛古诺大校即将再次发火的瞬间，接过话头，大声训斥洛伦佐大尉。
这位施耐德少校可是吉鲁·玛古诺大校派系的二号人物。
可是，正是由于他这个二号人物能力不足，才让凯内克中校的派系有了一步步做大的机会。
今天的局面，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或许...对于赫尔·海姆而言，我们与莫斯比亚中尉并没有什么不同。枉顾敌人大军压境的事实，明明应该立刻着手战前准备的我们，却还在继续这毫无益处的内斗...”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与那种人怎么可能一并而论！那种背叛者可是在扯我们...扯整个帝国的后腿！”
“......”
这种争论毫无意义。洛伦佐大尉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但是，在洛伦佐大尉看来，其实是一样的。
从最终的结果来看，吉鲁·玛古诺大校未能将要塞的各个派系团结到一起，没有让要塞的全体军官与士兵都团结到一面旗帜下面对这场与公国的大战。
吉鲁·玛古诺大校若不是始终强调强化自己派系，与凯内克中校为首的派系大搞对立。
又何至于弄到今天这种局面。
放到组织架构的层面上，坐在要塞最高指挥官的位置上的吉鲁·玛古诺大校又何尝不是一种失职，又何尝不是在扯整个帝国的后腿呢？
现在看来，吉鲁·玛古诺大校根本不具备将整座要塞整合为一体的能力。
若是处于两国相持的防御阶段，吉鲁·玛古诺大校或许还可以隐藏这种弊病。
可一旦一方进入攻击的态势，在真正的大敌到来时，这种平日里隐藏在权威之下的无能，终究还是会暴露在阳光之下。
赫尔·海姆掀起的是一阵飓风，将要塞中看起来冠冕堂皇的一切都吹翻，将本就不和谐的两个派系拉向彻底决裂。
将还在摇摆的众人强硬地逼到同一个方向。
让包括洛伦佐大尉在内的所有人都在险恶的局面下，看清了自己无能的事实。
赫尔·海姆带来的就是这样粗暴，猛烈，近乎残忍的风暴。
“吉鲁·玛古诺大校，我请求将我大尉的权限暂时交给赫尔·海姆少尉，由他指挥我麾下的军队。”
“你觉得，我会答应你的请求吗？”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想要赢下这场战争，那个人的力量不可或缺。
明明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所有人都在极力逃避这个正确的答案。
只有亲眼见到莫斯比亚中尉丑恶嘴脸的洛伦佐大尉愿意去正视这一切。
与其变成像莫斯比亚中尉那种恶心的人渣，将自己的位置让给比年龄够当自己儿子的赫尔又算得了什么呢？
没有哪个军官愿意放弃对于麾下部队的指挥权，在面对敌人大军压境时就更是如此了。
自私的火焰总是在危险到来前燃烧得最为猛烈。
此刻愿意让出部队指挥权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拜托了！吉鲁·玛古诺大校！请允许赫尔·海姆少尉接替我行使大尉的权限！”
“...不行！绝对不行！他并不具备统帅大军的经验。我不可能将你手下的四千士兵交给像他这样的人去率领！”
“这一点请您放心，赫尔少尉非常受部下们的信赖，我相信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调集起麾下士兵的战斗意志。”
在赫尔这段时间带领下，曾被称为恶棍聚集的第8小队，已经成了要塞首屈一指的部队。
就连第4中队也一扫之前的不良风评，让其他中队另眼相看。
这些都是大家看在眼里的事实。
洛伦佐大尉也不止一次思考过这其中的原因。
最终得出的结论却让他无话可说。
赫尔就像是一台抛弃了个人感情的精密的机器，赏罚只会根据部下的能力和功绩去评判。
除此之外不作任何揣度，也不掺杂任何个人情绪，也不做多余的事情。
一切都以结果为最终导向。
因此，他所作出的任何指示都能让所有人都理解、信服，并且也让部下相信上级的正确性，愿意全力服从他的指挥。
可就只是这样，对于士兵们与下级军官们却成了一种救赎。
没有哪个士兵与下级军官会讨厌这种明确又容易理解的指示。
立功受赏，出错受罚，多劳多得，清楚明白，没有多余，不用顾忌所谓的人情，面子，不用互相算计，大家都可以把力往同一个方向去使。
这种事情并不难，任何上级军官都能轻易做到才对。
可是却从没有哪位军官这么做过。
同甘共苦，公平正义，这八个字说得简单，做起来又何其之难。
所以，也无法被其他军官模仿。
“……”
良久之后，吉鲁·玛古诺大校像是泄气一样长叹一声。
似乎身为上司，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让身为部下的洛伦佐大尉来帮他作出这个决断。
洛伦佐大尉也不免想多了几分。
与赫尔少尉相比，吉鲁·玛古诺大校的器量显得那么狭窄。
甚至让洛伦佐大尉开始反思，自己当初为什么力挺这个大校，愿意为了他负重前行呢？
“好吧...我准许你的请求。不过，我不允许失败，这场仗一旦失败，我将会对你们两个处以极刑！”
“是。”
“在这场仗结束后，我会向中枢申请将你们调离。今后不允许再次踏足这片土地。”
“我明白了。”
失败后是死，胜利后也无嘉奖，还得被排除在外吗？
真是讽刺呢...
洛伦佐大尉一边回答，脑海里却浮现出另外一个画卷。
或许在下一次你们与赫尔少尉见面时，全部都会伏跪于他的脚下，一边嗟叹一边哭喊求饶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画面此刻在洛伦佐上尉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命令！从现在开始，洛伦佐大尉的全部权限转让给赫尔少尉，包括军队的指挥权！”
“属下遵命！”
洛伦佐大尉朝吉鲁·玛古诺大校敬礼后，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开了现场。
也不管接下来他们还有什么安排。
这件事，自己已经做到了不愧本心。
剩下的一切，就交给上天去抉择吧。
走在走廊上，洛伦佐大尉想起了赫尔时常念叨的一句话。
洛伦佐大尉过去也曾奉行长官的命令就是一切的理论。
而在亲眼见识到一切后，这份信仰却已经逐渐坍塌。
他多少有些理解赫尔了。
此刻，洛伦佐大尉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上传下达...吗？呵呵...呵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