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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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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中的气氛异常压抑。
施耐德少校那张像是花生一样肥大又坑坑洼洼的脸了无生气。
洛伦佐大尉一路上也始终带着苦涩的表情。
吉鲁·玛古诺大校的脸消瘦了许多，后背也佝偻着，随着战马行进一身骨头都像是要散架一样。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吉鲁·玛古诺大校喃喃道。
“……”洛伦佐大尉没有理会他。
吉鲁·玛古诺大校又向施耐德少校嘶吼。
“我在问你现在该怎么办！”
“啊...啊！我...我回去后就去求赫尔少尉，让他出面去和青之女王谈判。”
“你能做到吗？”
“我可以的！我就是拼上这条命不要也会让赫尔少尉出山！”
“完全信不过啊。”洛伦佐大尉在旁低声呢喃。
“竟然当面出言侮辱青之女王，品行实在令人怀疑，不，怀疑这个词太肤浅了。你的品行只能用污秽来形容，我不认为赫尔会答应你的请求。”
在谈判中，作为一国使者竟然做出这种荒谬绝伦的行为，眼前的那个男人已经坏到骨子里了。
“对不起……吉鲁·玛古诺大校，我一定会戴罪立功的，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吉鲁·玛古诺大校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洛伦佐大尉。
“非常对不起，但是现在只有你可以做到，能麻烦你去设法说服赫尔少尉吗？”
“……抱歉，即使我去了，也没信心能说服他。”
“怎么可能，你可是他的上级啊，拿出些自信来，这件事只有靠你了。”
“对...对！洛伦佐大尉，你是赫尔少尉的上级，只要拿出作为上级的威严，那个男人一定可以...”
“你给我闭嘴！”吉鲁·玛古诺大校大喝一声。
施耐德少校在马背上立刻把脖子都缩了回去：“抱...抱歉...”
吉鲁·玛古诺大校咬牙切齿，此刻他已经没有在继续收拾施耐德少校的余力，只是一心想要向洛伦佐大尉求助。
“拜托了，洛伦佐大尉。这件事只能交给你去办，如果成功了，我保证将你晋升为少校，去顶替某个蠢货的位置。”
“啊？！吉鲁·玛古诺大校，请您务必饶恕我这次的失态，我日后一定为您肝脑涂地，在所不惜！请不要撤我的职！”
“哼！你以为你还有资格继续坐在少校的宝座上吗！？”
洛伦佐大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可看着自己的这位老上级以及施耐德少校，他还是心软了。
“大校，我刚才也说了，即便我出面，赫尔也不会给我这个面子。”
“为什么？这也是为了帝国的利益，你和赫尔·海姆都是我们要塞的军官，这个时候就别吝惜羽毛了。”
洛伦佐大尉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在防卫战结束后，你们就以私放俘虏的罪名将赫尔·海姆停职调查，那已经是在把他往绝路上逼了。从那个节点开始，你们就已经被他当成是敌人了。
“他这个人，面对敌人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更何况，现在是他握住了你们的命脉，刀在他手上，已经抵住了你们的喉咙，是生是死，都只能按他的意愿办，他又怎么会因为我就放下手中的武器呢？”
听到洛伦佐大尉的话，吉鲁·玛古诺大校咬紧了牙齿，他就不信，自己堂堂一个大校，竟然能被一个小小的少尉握住命脉。
“够了！既然如此，我就亲自出马！”
他用如同在看背叛者一样瞪了洛伦佐大尉一眼，随后重重扬起马鞭。
回到要塞后，吉鲁·玛古诺大校一边拖着哭喊着的施耐德少校，一边朝着赫尔的房间赶来。
不少士兵都被这个模样吓了一跳。
来到赫尔的门口，吉鲁·玛古诺大校直接一脚把施耐德少校整个人都踢进了赫尔的房间里。
赫尔依然坐在椅子上看书，面对这一突发情况，仿佛早就料到一样一脸平静。
他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施耐德少校，然后又看向吉鲁·玛古诺大校与洛伦佐大尉。
“各位来我房间有什么事吗？”
吉鲁·玛古诺大校又狠狠踹了施耐德少校一脚。
施耐德少校立刻爬在地上朝着赫尔磕头。
“赫尔少尉！求求您了！我什么都愿意做，你让我磕头我就磕头，让我吃马粪就吃马粪，求您去和女王芭茜雅好好谈谈，重新与我们签订领土交换条约。”
赫尔撇了撇嘴，表情看起来有些为难，他把书合上，然后看向已经趴在自己脚边的施耐德少校。
“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吗？”
“是！如果能让您满意的话，再多马粪我都可以吃！全部吃到肚子里去！所以...求求您了！”
赫尔笑着摇了摇头：“但是，我拒绝。”
吉鲁·玛古诺大校都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赫尔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吉鲁·玛古诺大校大吃一惊。
“我啊，此刻最真实的想法，是想让你们全部去死啊。”
“什...什么……？！”
“我不需要无能的上级，凯内克中校的派系已经出局了，等你们被处理后，要塞当中实际上能让我觉得称职的上级，也就只有洛伦佐大尉了，接下来由他来统领北境要塞，反而是一件好事。”
噗嗤一声，赫尔笑了出来。。
“你...你疯了吗？你这个言论是在以下犯上！我可以立刻治你的罪！”
“话说，是不是太高了...？”赫尔没来由地朝着已经瞠目结舌的吉鲁·玛古诺大校发问。
“什么？什么太高了？”吉鲁·玛古诺大校看起来有些疑惑。
“头...我说你的头抬得太高了，你这个是求人的态度吗？”
“……”
赫尔站起来盯着吉鲁·玛古诺大校。
“你啊...直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状况吗？我告诉你，你如果想让你和你的家人可以继续活下去的话，就好好求我出面替你们善后。”
“这...这个...”
突然，赫尔像是想到了什么事一样，他抬起了右手露出了食指。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吉鲁·玛古诺大校，您的女儿好像刚结婚不久吧？男方是与您所在的玛古诺家族同等的高级贵族，好像在中枢任职，年轻有为而且前途无量。”
“……”吉鲁·玛古诺大校张开嘴巴，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们就要被处决了。”
“别说了…”吉鲁·玛古诺大校急忙扭过头去。
可赫尔依然没有停下的打算。
“大校您的夫人”赫尔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将来继承家业的长子还有儿媳”第三根还有第四根手指。
“..对了，还有您刚出生不久的孙子，听说是一对非常漂亮的双胞胎，可真是可喜可贺啊...”第五根手指，以及左手的大拇指。
“他们全部都会被处决哦。”
赫尔用聊家常的语气，说着非常残忍的话。
“我叫你住口！住口！住口啊！”吉鲁·玛古诺大校用拳头一拳一拳砸到墙上流出血来。
“住口？你来我这里，只是为了让我住口别说了？”
赫尔放下双手瞪着吉鲁·玛古诺大校，脸也越来越靠近，双眼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样死死盯着他。
“......”吉鲁·玛古诺大校完全不敢去跟赫尔对视，只是重重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赫尔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喂...说点什么啊，我把即将降临在你和你家人身上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因为你，你的那些宝贵的家人都会被处决，全都是因为你，想到他们难道就不会觉得后悔吗？即便如此，你还打算继续对我摆出那种盛气凌人的态度吗？”
“……”
吉鲁·玛古诺大校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亮光。
他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夕阳下站满秃鹫的大树，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们的头颅被一个个被塞到刽子手的刀下。
“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行...不能死...”吉鲁·玛古诺大校用祈求的眼光看着赫尔。
赫尔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其实无论发生什么，我对于你们的死活都不在意。甚至，我觉得你们死了更好，你们的家人也是因为你们而死，这些可都不是我的错。”
“拜托了，我的家人都是无辜的！”
“是啊，大家都是无辜的。您的夫人，您的儿子，您的儿媳，您那对漂亮的双胞胎孙子，他们都是无辜的。可你不是啊，他们是因为被你连累才会被杀。你的妻子、长子、女儿、孙子，都是因为你，他们才会迎来那种悲惨的结局，这一点，希望你能搞清楚。”
吉鲁·玛古诺大校听得冷汗直冒，身体已经抖如筛糠，脸色惨白，只能用颤抖的手不断擦拭着额头的汗。
“……拜托你了！无论如何……请想想办法！”
吉鲁·玛古诺大校这次终于拿出了应有的态度，将那颗高贵的头颅朝着赫尔重重低下。
赫尔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吉鲁·玛古诺大校低下的脑袋，好一会儿后，他直接揪着吉鲁·玛古诺大校的白发，让他抬起头来。
“……你不是想用同样的手段将我处以极刑吗？在谋划那一切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会遭遇怎样的命运吗？还是说，你觉得这个世上只有你的家人才宝贵，其他人的命就是路边的马粪牛屎？”
“对...对不起！取消，我立刻取消对你的停职调查，让你官复原职...只要能放过我的家人，我立刻去下命令！”
吉鲁·玛古诺大校低语着，像个行将就木的癌症患者，嘴唇一个劲在颤抖，脸上完全没有往日的光彩。
旁边的施耐德少校再次拿脑袋一次次撞击地面向赫尔祈求。
“赫尔少尉！这些都是我不好，是我在吉鲁·玛古诺大校耳边煽风点火，这些都是我的责任，请饶恕吉鲁·玛古诺大校吧，只要您能出面与库明人谈判，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就吃你的马粪去吧！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赫尔连一眼都懒得看旁边磕头施耐德少校，一双眼睛只是继续盯着已经完全没有力气的吉鲁·玛古诺大校。
“不过，我也不是那种一上头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家伙，我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也讨厌毫无意义的杀生。如果要让我为你们的失误擦屁股，至少也得让我看到这么做对我的好处吧？”
“真的吗！？那么，除了恢复你的清白之身以外，事成后，就由你接替施耐德少校的位置吧！”
方才还在为吉鲁·玛古诺大校求情的施耐德少校，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吉鲁…吉鲁·玛古诺大校...你！？”
这个条件，似乎让赫尔有些心动，他放开吉鲁·玛古诺大校，用右手扶住自己的下巴，像是在烦恼要不要接受这个条件。
“……可是，从少尉到少校，连跳四级，这种事可是前所未有啊，帝国中枢会同意吗？”
听到赫尔松口，吉鲁·玛古诺大校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整个身躯都挺直了起来。
“这...这一点完全不用担心，因为我这次挡住公国入侵的战功，中枢已经许诺将我提升为少将，有我作保的话，一定可以让你晋升为少校的！我可以保证！”
听到这话，赫尔的脸冷了下来。
“哈？那还是算了吧啊。”
！？
“为...为什么？”吉鲁·玛古诺大校问道。
赫尔再次用力抓住他的白发，把脸贴近。
“你刚才说是因为谁的战功？你当初不过是迫于形势，除了相信我可以击退公国的军队外别无选择，而从开战后，你就一直龟缩在军部里，连敌人的面都没有出去见过吧？你的战功？让你这样的家伙升级为少将？我不喜欢这样的不公正结果！”
“啊...啊...”吉鲁·玛古诺大校长大了嘴巴想说什么，可声音就像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怎么使劲就是说不出话来。
“而且，你立下的口头约定可没有什么可信度。等这次的事情结束后，难免你们不会像之前那样再一次过河拆桥。”
“不会！绝对不会！我愿意用帝国军人的荣誉起誓！事后绝不追究，也绝不会食言，我一定力保你晋升为少校！”
赫尔摇了摇头，然后露出了笑容：“不，吉鲁·玛古诺大校，保险起见，请你辞去全部职务吧。”
“……诶？”吉鲁·玛古诺大校怀疑自己是否出现幻听了。
“和我缔结魔法契约，在晋升少将的指示到来后，立刻上书请求中枢辞去你的全部职务，然后告老还乡。”
“这...这实在是...”
“嗯？不愿意吗？好啊，不愿意就算了。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将死之人身上，各位赶紧离开吧，别妨碍我继续读书。”
赫尔松开吉鲁·玛古诺大校的头发，坐回到椅子上，重新端起了书本。
“好...好！我答应你！”吉鲁·玛古诺大校咬着牙，将这个难以接受的条件咽进肚子里。
“既然答应了，为什么你看起来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呢？我可不喜欢强迫别人，尤其还是自己的上级。”
“我…我自愿辞去全部职务！全都是我自愿的，没有人强迫我。啊啊啊...能卸下重担真是太高兴了...”吉鲁·玛古诺大校眼窝里已经满是泪水，脸上挤出了及其难看的表情。
是啊，都是自愿的，哪来的强迫啊。
“高兴？我劝你可别高兴的太早了，除此之外，我还有条件...”
赫尔放下手中的书笑容满面。
归途中的气氛异常压抑。
施耐德少校那张像是花生一样肥大又坑坑洼洼的脸了无生气。
洛伦佐大尉一路上也始终带着苦涩的表情。
吉鲁·玛古诺大校的脸消瘦了许多，后背也佝偻着，随着战马行进一身骨头都像是要散架一样。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吉鲁·玛古诺大校喃喃道。
“……”洛伦佐大尉没有理会他。
吉鲁·玛古诺大校又向施耐德少校嘶吼。
“我在问你现在该怎么办！”
“啊...啊！我...我回去后就去求赫尔少尉，让他出面去和青之女王谈判。”
“你能做到吗？”
“我可以的！我就是拼上这条命不要也会让赫尔少尉出山！”
“完全信不过啊。”洛伦佐大尉在旁低声呢喃。
“竟然当面出言侮辱青之女王，品行实在令人怀疑，不，怀疑这个词太肤浅了。你的品行只能用污秽来形容，我不认为赫尔会答应你的请求。”
在谈判中，作为一国使者竟然做出这种荒谬绝伦的行为，眼前的那个男人已经坏到骨子里了。
“对不起……吉鲁·玛古诺大校，我一定会戴罪立功的，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吉鲁·玛古诺大校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洛伦佐大尉。
“非常对不起，但是现在只有你可以做到，能麻烦你去设法说服赫尔少尉吗？”
“……抱歉，即使我去了，也没信心能说服他。”
“怎么可能，你可是他的上级啊，拿出些自信来，这件事只有靠你了。”
“对...对！洛伦佐大尉，你是赫尔少尉的上级，只要拿出作为上级的威严，那个男人一定可以...”
“你给我闭嘴！”吉鲁·玛古诺大校大喝一声。
施耐德少校在马背上立刻把脖子都缩了回去：“抱...抱歉...”
吉鲁·玛古诺大校咬牙切齿，此刻他已经没有在继续收拾施耐德少校的余力，只是一心想要向洛伦佐大尉求助。
“拜托了，洛伦佐大尉。这件事只能交给你去办，如果成功了，我保证将你晋升为少校，去顶替某个蠢货的位置。”
“啊？！吉鲁·玛古诺大校，请您务必饶恕我这次的失态，我日后一定为您肝脑涂地，在所不惜！请不要撤我的职！”
“哼！你以为你还有资格继续坐在少校的宝座上吗！？”
洛伦佐大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可看着自己的这位老上级以及施耐德少校，他还是心软了。
“大校，我刚才也说了，即便我出面，赫尔也不会给我这个面子。”
“为什么？这也是为了帝国的利益，你和赫尔·海姆都是我们要塞的军官，这个时候就别吝惜羽毛了。”
洛伦佐大尉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在防卫战结束后，你们就以私放俘虏的罪名将赫尔·海姆停职调查，那已经是在把他往绝路上逼了。从那个节点开始，你们就已经被他当成是敌人了。
“他这个人，面对敌人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更何况，现在是他握住了你们的命脉，刀在他手上，已经抵住了你们的喉咙，是生是死，都只能按他的意愿办，他又怎么会因为我就放下手中的武器呢？”
听到洛伦佐大尉的话，吉鲁·玛古诺大校咬紧了牙齿，他就不信，自己堂堂一个大校，竟然能被一个小小的少尉握住命脉。
“够了！既然如此，我就亲自出马！”
他用如同在看背叛者一样瞪了洛伦佐大尉一眼，随后重重扬起马鞭。
回到要塞后，吉鲁·玛古诺大校一边拖着哭喊着的施耐德少校，一边朝着赫尔的房间赶来。
不少士兵都被这个模样吓了一跳。
来到赫尔的门口，吉鲁·玛古诺大校直接一脚把施耐德少校整个人都踢进了赫尔的房间里。
赫尔依然坐在椅子上看书，面对这一突发情况，仿佛早就料到一样一脸平静。
他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施耐德少校，然后又看向吉鲁·玛古诺大校与洛伦佐大尉。
“各位来我房间有什么事吗？”
吉鲁·玛古诺大校又狠狠踹了施耐德少校一脚。
施耐德少校立刻爬在地上朝着赫尔磕头。
“赫尔少尉！求求您了！我什么都愿意做，你让我磕头我就磕头，让我吃马粪就吃马粪，求您去和女王芭茜雅好好谈谈，重新与我们签订领土交换条约。”
赫尔撇了撇嘴，表情看起来有些为难，他把书合上，然后看向已经趴在自己脚边的施耐德少校。
“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吗？”
“是！如果能让您满意的话，再多马粪我都可以吃！全部吃到肚子里去！所以...求求您了！”
赫尔笑着摇了摇头：“但是，我拒绝。”
吉鲁·玛古诺大校都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赫尔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吉鲁·玛古诺大校大吃一惊。
“我啊，此刻最真实的想法，是想让你们全部去死啊。”
“什...什么……？！”
“我不需要无能的上级，凯内克中校的派系已经出局了，等你们被处理后，要塞当中实际上能让我觉得称职的上级，也就只有洛伦佐大尉了，接下来由他来统领北境要塞，反而是一件好事。”
噗嗤一声，赫尔笑了出来。。
“你...你疯了吗？你这个言论是在以下犯上！我可以立刻治你的罪！”
“话说，是不是太高了...？”赫尔没来由地朝着已经瞠目结舌的吉鲁·玛古诺大校发问。
“什么？什么太高了？”吉鲁·玛古诺大校看起来有些疑惑。
“头...我说你的头抬得太高了，你这个是求人的态度吗？”
“……”
赫尔站起来盯着吉鲁·玛古诺大校。
“你啊...直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状况吗？我告诉你，你如果想让你和你的家人可以继续活下去的话，就好好求我出面替你们善后。”
“这...这个...”
突然，赫尔像是想到了什么事一样，他抬起了右手露出了食指。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吉鲁·玛古诺大校，您的女儿好像刚结婚不久吧？男方是与您所在的玛古诺家族同等的高级贵族，好像在中枢任职，年轻有为而且前途无量。”
“……”吉鲁·玛古诺大校张开嘴巴，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们就要被处决了。”
“别说了…”吉鲁·玛古诺大校急忙扭过头去。
可赫尔依然没有停下的打算。
“大校您的夫人”赫尔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将来继承家业的长子还有儿媳”第三根还有第四根手指。
“..对了，还有您刚出生不久的孙子，听说是一对非常漂亮的双胞胎，可真是可喜可贺啊...”第五根手指，以及左手的大拇指。
“他们全部都会被处决哦。”
赫尔用聊家常的语气，说着非常残忍的话。
“我叫你住口！住口！住口啊！”吉鲁·玛古诺大校用拳头一拳一拳砸到墙上流出血来。
“住口？你来我这里，只是为了让我住口别说了？”
赫尔放下双手瞪着吉鲁·玛古诺大校，脸也越来越靠近，双眼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样死死盯着他。
“......”吉鲁·玛古诺大校完全不敢去跟赫尔对视，只是重重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赫尔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喂...说点什么啊，我把即将降临在你和你家人身上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因为你，你的那些宝贵的家人都会被处决，全都是因为你，想到他们难道就不会觉得后悔吗？即便如此，你还打算继续对我摆出那种盛气凌人的态度吗？”
“……”
吉鲁·玛古诺大校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亮光。
他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夕阳下站满秃鹫的大树，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们的头颅被一个个被塞到刽子手的刀下。
“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行...不能死...”吉鲁·玛古诺大校用祈求的眼光看着赫尔。
赫尔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其实无论发生什么，我对于你们的死活都不在意。甚至，我觉得你们死了更好，你们的家人也是因为你们而死，这些可都不是我的错。”
“拜托了，我的家人都是无辜的！”
“是啊，大家都是无辜的。您的夫人，您的儿子，您的儿媳，您那对漂亮的双胞胎孙子，他们都是无辜的。可你不是啊，他们是因为被你连累才会被杀。你的妻子、长子、女儿、孙子，都是因为你，他们才会迎来那种悲惨的结局，这一点，希望你能搞清楚。”
吉鲁·玛古诺大校听得冷汗直冒，身体已经抖如筛糠，脸色惨白，只能用颤抖的手不断擦拭着额头的汗。
“……拜托你了！无论如何……请想想办法！”
吉鲁·玛古诺大校这次终于拿出了应有的态度，将那颗高贵的头颅朝着赫尔重重低下。
赫尔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吉鲁·玛古诺大校低下的脑袋，好一会儿后，他直接揪着吉鲁·玛古诺大校的白发，让他抬起头来。
“……你不是想用同样的手段将我处以极刑吗？在谋划那一切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会遭遇怎样的命运吗？还是说，你觉得这个世上只有你的家人才宝贵，其他人的命就是路边的马粪牛屎？”
“对...对不起！取消，我立刻取消对你的停职调查，让你官复原职...只要能放过我的家人，我立刻去下命令！”
吉鲁·玛古诺大校低语着，像个行将就木的癌症患者，嘴唇一个劲在颤抖，脸上完全没有往日的光彩。
旁边的施耐德少校再次拿脑袋一次次撞击地面向赫尔祈求。
“赫尔少尉！这些都是我不好，是我在吉鲁·玛古诺大校耳边煽风点火，这些都是我的责任，请饶恕吉鲁·玛古诺大校吧，只要您能出面与库明人谈判，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就吃你的马粪去吧！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赫尔连一眼都懒得看旁边磕头施耐德少校，一双眼睛只是继续盯着已经完全没有力气的吉鲁·玛古诺大校。
“不过，我也不是那种一上头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家伙，我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也讨厌毫无意义的杀生。如果要让我为你们的失误擦屁股，至少也得让我看到这么做对我的好处吧？”
“真的吗！？那么，除了恢复你的清白之身以外，事成后，就由你接替施耐德少校的位置吧！”
方才还在为吉鲁·玛古诺大校求情的施耐德少校，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吉鲁…吉鲁·玛古诺大校...你！？”
这个条件，似乎让赫尔有些心动，他放开吉鲁·玛古诺大校，用右手扶住自己的下巴，像是在烦恼要不要接受这个条件。
“……可是，从少尉到少校，连跳四级，这种事可是前所未有啊，帝国中枢会同意吗？”
听到赫尔松口，吉鲁·玛古诺大校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整个身躯都挺直了起来。
“这...这一点完全不用担心，因为我这次挡住公国入侵的战功，中枢已经许诺将我提升为少将，有我作保的话，一定可以让你晋升为少校的！我可以保证！”
听到这话，赫尔的脸冷了下来。
“哈？那还是算了吧啊。”
！？
“为...为什么？”吉鲁·玛古诺大校问道。
赫尔再次用力抓住他的白发，把脸贴近。
“你刚才说是因为谁的战功？你当初不过是迫于形势，除了相信我可以击退公国的军队外别无选择，而从开战后，你就一直龟缩在军部里，连敌人的面都没有出去见过吧？你的战功？让你这样的家伙升级为少将？我不喜欢这样的不公正结果！”
“啊...啊...”吉鲁·玛古诺大校长大了嘴巴想说什么，可声音就像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怎么使劲就是说不出话来。
“而且，你立下的口头约定可没有什么可信度。等这次的事情结束后，难免你们不会像之前那样再一次过河拆桥。”
“不会！绝对不会！我愿意用帝国军人的荣誉起誓！事后绝不追究，也绝不会食言，我一定力保你晋升为少校！”
赫尔摇了摇头，然后露出了笑容：“不，吉鲁·玛古诺大校，保险起见，请你辞去全部职务吧。”
“……诶？”吉鲁·玛古诺大校怀疑自己是否出现幻听了。
“和我缔结魔法契约，在晋升少将的指示到来后，立刻上书请求中枢辞去你的全部职务，然后告老还乡。”
“这...这实在是...”
“嗯？不愿意吗？好啊，不愿意就算了。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将死之人身上，各位赶紧离开吧，别妨碍我继续读书。”
赫尔松开吉鲁·玛古诺大校的头发，坐回到椅子上，重新端起了书本。
“好...好！我答应你！”吉鲁·玛古诺大校咬着牙，将这个难以接受的条件咽进肚子里。
“既然答应了，为什么你看起来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呢？我可不喜欢强迫别人，尤其还是自己的上级。”
“我…我自愿辞去全部职务！全都是我自愿的，没有人强迫我。啊啊啊...能卸下重担真是太高兴了...”吉鲁·玛古诺大校眼窝里已经满是泪水，脸上挤出了及其难看的表情。
是啊，都是自愿的，哪来的强迫啊。
“高兴？我劝你可别高兴的太早了，除此之外，我还有条件...”
赫尔放下手中的书笑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