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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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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市镇大广场上的一处平台下。
作为卫兵，拉格并不知道新任的领主大人让自己将大家聚集起来是为了做什么。
他也不敢问，就怕被领主大人批评“不仅无能而且懒惰”。
只管先服从领主大人的命令，黄昏时分拉格总算是把领民们全聚齐了。
“这次的领主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不知道...哼，反正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
“千万别这么说，领主大人的手下今天可是在广场给那些女人派发食物哦。”
“肯定没憋什么好屁...反正谁做领主都一样。”
“贵族们都是一群生儿子没屁眼儿的家伙。”
“像现在我们自己管理自己，没有人碍手碍脚是最好的。”
“对了，话说，之前的领主大人怎么突然人间蒸发了？”
“......”
民众被聚集到一起后，对于领主的疑问、不满、还有抱怨的声音逐渐蔓延开来。
大多数人都推测这次的新任领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过去几位领主的确给大家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拉格也还不清楚新任领主大人的秉性，自然没有去参与他们的讨论。
反正已经按照领主大人的命令，将百姓们都聚齐了。
自己的任务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这么想着，拉格蹲在了大广场的一个角落里，静静等领主大人到来。
可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人。
期间好多人来找拉格抱怨——“是不是弄错时间了？”“真的是在大广场这边集合吗？”什么的...
他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
很多人都是临时放下了田里的农活，被迫来这里集合，心中难免憋着一股气，拉格也因此感觉到了不少压力。
终于在十五分钟后，背靠夕阳的余晖，身着华丽服饰的赫尔才带着铃姗姗来迟，一起站在了广场中央的平台上。
人群投来的眼神里都是只有焦躁等待后的不信任感。
尤其在看到赫尔这么年轻后，不少人也产生了不安。
厌恶与烦躁的情绪，就像黑色的旋涡一样，赫尔正置身于这样的氛围当中。
可赫尔偏偏又不是那种会被环境影响的人，他根本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自己。
“我的名字是赫尔·海姆，克拉肯地区的新任领主。”
“你们当中有谁了解帝国的法律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以沉默当做了回答。
“果然没有了解的吗？也好，那么从今天起大家不用再遵守帝国的法律了。”
赫尔说得很干脆，身边的铃却立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老师，你在说什么胡话啊！？”
“帝国的法律那么复杂，要让这群连饭都吃不饱的百姓怎么去遵守呢？倒不如由我来给他们下达命令，按照我的要求去生活，这样大家的日常也应该会更轻松吧？”
“那倒也是……”
对于这种一开口就打算废弃帝国法律的领主，民众们中出现了嘈杂的声音，纷纷议论起来。
说不定，这次的新任领主是位很容易说话的贵族？
在这样的想法开始蔓延的时候时，赫尔再次开口。
“听好了，对于生活在克拉肯地区的你们，我作为统治者给出的领地规则很简单。作为领主，我是这片克拉肯地区唯一的统治者，在这里，我的话就是法律，我的命令就是绝对。我会听从大家的意见与建议，但是，我不允许有人反叛或者是对抗我的命令。”
“我说要你们去死就立刻去死，不管是裸奔也好、偷盗也好、抢劫亦或者是杀人，只要是我的命令，你们都必须去做。”
“从今天起，你们要按照我的指示去生活，服从我的一切指示！”
“......？！”
太过荒诞的发言，让不少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难道现在站在台上的是什么疯子独裁者？！
赫尔的话说完，现场鸦雀无声。
包括铃也张大了嘴巴，只是傻傻看着赫尔的侧脸。
赫尔对于众人的反应很满意。
“既然没有人提出异议，那么我就当大家全部都听懂了。”
的确字面意思非常好理解。
但是，在场的人里除了赫尔以外，没人理解他的脑回路。
在这时，像是民众代表一样的老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了台下最醒目的位置。
“老人家，你是什么人？”
“我叫达里尔，是克拉肯地区市镇的的总管，如你所见，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而已。”
“原来如此，那么，达里尔先生，你是对我的规则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吗？”
“那个……领主大人，您的意思是只要大家都听从你的话就没有问题了，对吧？”
这位老者说话干巴巴的，喉咙里像是卡了几十年的老痰，加上操着很乡下的帝国方言，赫尔好不容易才听清楚了他的话。
“没错，我只需要今后大家的一切都听从我的指示就行。”
听完了赫尔的话，这位老人佝偻着背半天没有说出半个字。
周围的民众也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好一会儿后，被沉默支配着周围的人群中，有个人举起了右手。
“那个！”
赫尔看了过去，说话的是一位带着大大的眼镜，身材比较纤细的少女。
额头前的刘海被打理得一丝不乱，加上那一副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知性的美。
“啊！茜诺妹妹，你在这里呀！”
站在台下最前方的女仆瑟曦尔朝着那个女孩挥手致意。
“瑟曦尔，你认识那个女孩吗？”
“是！那个女孩叫茜诺，以前在城堡里与我共事过一段时间，她非常聪明，搞不好是个天才哦！”
“是吗...”
听到瑟曦尔的评价，赫尔对这个叫茜诺的少女来了兴趣。
“那个...领主大人，咱们克拉肯地区的税率，您打算定在多少呢？”
原来如此，果然脑子转得很快。
对于这个克拉肯地区的百姓而言，什么规则什么法律其实都是虚的，与大家的生活息息相关的主要还是钱——也就是税收。
“嗯，我也猜到了，大家肯定更加在意税收的事情吧，铃，目前维斯特领其他地区的税收是个怎么样的行情？”
“……普遍比克拉肯地区要高一成左右。”
“嗯……那么，克拉肯地区的税收就在现在的基础上提高一成，与其他周边地区持平吧。”
“什么！？”
群众们的脸色由困惑变成了愤怒。
赫尔从上台后说了一大堆，大家都是有听没懂，感觉不到什么真实感。
但是，提到税收了，这可是与大家的生活息息相关的问题。
怎么可能轻而易举，一句话就提高一成呢？！
突然的变化，只会让大家的生活也会变得更加困难。
看向气势汹汹的人群，赫尔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
“一年的税收至少要达到三枚金龙。我之前根据寒士城的账簿核算过，税收至少要达到三枚金龙左右，领地才能运行下去。”
在赫尔的计算中，提高一成的收入，就能勉强达到这个数字。
“啊...这一点，无论如何也请您行行好，我们克拉肯地区非常贫困，无论如何都凑不够这么多钱...！”台下的市镇总管最先提出异议。
其他的民众们也纷纷附和，倒是刚才那位叫茜诺的眼镜女孩只是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这一点，我无法让步，我们克拉肯地区每年需要向上级韦斯特领缴纳两枚金龙的税金，城堡与领地的管理运营无论如何都需要一枚金龙才行。”
“哼！你别开玩笑了！我们不会答应这种苛政！”
一个肌肉壮汉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站在了市镇总管达里尔的身边。
“巴兹德...你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回去！”
“老爹，我不闭嘴！我们的田地这么多年来收成一直都不好，之前的领主从来没有收过这么高的税，凭什么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愣头青，一来就要改变我们原本的生活！老爹，您能答应吗？！”
看来这个人是市镇总管的儿子，两个人在这儿跟我演双簧呢...
“不是啊，我看了前代领主留下的文件，克拉肯地区现在的低税收只是他当时的独断行为，在那之前，整个克拉肯地区的税率一直都很正常，那个时候，大家不是也一样生活吗？”
“上缴税金给上级贵族，还得运营领地和城堡，以低出正常水平一成的税率根本就不够，上代领主统治下的克拉肯地区收支一直存在着巨大的缺口，而且，即便是税金下调了一成，你们不也照样拖欠不肯支付吗？这几年，一直是前代领主在用自己的资产艰难维持领地的开销...”
“我没说错吧？”赫尔冷冷地俯视着台下的壮汉。
“那...那是因为以前的税收也太高了，即便低出正常一成，我们也无法负担得起！”
“所以，我刚才才说了要根据周边地区的行情啊。”
“我们这片地区的情况本来就与周边不同，怎么可能按照行情来制定呢？”
赫尔露出了笑容：“原来如此...那么，现在要不要我立刻向韦斯特领的领主大人报告，我们克拉肯地区因为与其他领地的情况不同，无法缴纳出足够的税金，不够的部分，请派兵来征收克拉肯地区的田地补足吧，要吗？”
赫尔的威胁很直白，如果缴纳的税金不够，他是不会自掏腰包去补齐的。
如果与韦斯特领出现税金的纠纷，也不会从中斡旋，既然你们不遵循服从领主的义务，那么我也不会按照领主的义务去保全领地内百姓们的生命财产安全。
还是那句话，在放弃义务的同时，也是放弃权力。
而且，这样的放弃是双向的，如果对方放弃义务，赫尔也会放弃自己的。
“老师...这一点，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我觉得三枚金龙还是太多了，他们肯定负担不起的。”
赫尔轻轻拍了拍铃的肩膀，然后提高了声量，让台下的所有人都能听清楚。
“铃，你以为他们是什么？是废物吗？”
“要交税？没有，要拿粮食？也没有，家里什么都没有，连糊口都做不到。”
赫尔突然冷笑起来，一双眼睛扫向台下沉默的民众们。
“其实他们有，什么都有，不信咱们现在就可以到这位达里尔先生家里看看。”
“水缸里，地板下的暗道，埋在院子里的地窖，挖开后什么都能找得到，黑面包，啤酒，大豆，玉米，红薯，花生...银鹿还有金龙...”
市镇总管家松垮垮的脸上还没有什么反应，他的儿子却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一个劲朝自己老爹使眼色，像是想让他老爹跟自己赶紧回去转移家里的财产。
赫尔再次看向铃：“我们可以到市镇外的偏远地方好好找找，肯定会发现不少藏起来的农田。”
“表情木讷鼻子边挂着鼻涕，脸都埋进土里了，身上脏兮兮看起来非常愚蠢，其实他们比谁都会撒谎，只要是为了能活下去，什么都做得出来。”
“一遇到落单的商人就去杀人越货，导致后面商人们也不来了。接收难民后有意识只留下女人和孩子，外来的男人们要是不肯合作隔几天就被投到沼泽里人间蒸发。集体逼迫领主下降税收...”
赫尔一一将前代领主留下的文件里看到的内容坦然公之于众。
台下的不少人都露出了心虚的表情，然而更多的则是茫然与麻木，只有拉格、瑟曦尔与那个叫茜诺的眼镜女孩等少数人浮现出惊讶的表情。
赫尔脸上露出微笑看向台下的人群。
“区区三枚金龙而已，我的要求真的难以达到吗？”
只见赫尔右手一晃，一阵魔力飓风席卷全场。
台下的拉格立刻下意识将双手护在身前，其他的民众们全都伏低了身形。
等飓风散尽，才看到赫尔手中拿着一柄金色的巨锤，整个人已经化身为了黄金巨人。
“正如我刚才所说，如果拒绝遵从我的命令，作为克拉肯地区的最高统治者，我会毫不犹豫降下处罚，放心，我不喜欢无意义的杀生，我不会直接伤害我领内百姓的性命。”
“如果有不服的尽管上前，我来做你们的对手！”
另一边，在市镇大广场上的一处平台下。
作为卫兵，拉格并不知道新任的领主大人让自己将大家聚集起来是为了做什么。
他也不敢问，就怕被领主大人批评“不仅无能而且懒惰”。
只管先服从领主大人的命令，黄昏时分拉格总算是把领民们全聚齐了。
“这次的领主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不知道...哼，反正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
“千万别这么说，领主大人的手下今天可是在广场给那些女人派发食物哦。”
“肯定没憋什么好屁...反正谁做领主都一样。”
“贵族们都是一群生儿子没屁眼儿的家伙。”
“像现在我们自己管理自己，没有人碍手碍脚是最好的。”
“对了，话说，之前的领主大人怎么突然人间蒸发了？”
“......”
民众被聚集到一起后，对于领主的疑问、不满、还有抱怨的声音逐渐蔓延开来。
大多数人都推测这次的新任领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过去几位领主的确给大家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拉格也还不清楚新任领主大人的秉性，自然没有去参与他们的讨论。
反正已经按照领主大人的命令，将百姓们都聚齐了。
自己的任务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这么想着，拉格蹲在了大广场的一个角落里，静静等领主大人到来。
可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人。
期间好多人来找拉格抱怨——“是不是弄错时间了？”“真的是在大广场这边集合吗？”什么的...
他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
很多人都是临时放下了田里的农活，被迫来这里集合，心中难免憋着一股气，拉格也因此感觉到了不少压力。
终于在十五分钟后，背靠夕阳的余晖，身着华丽服饰的赫尔才带着铃姗姗来迟，一起站在了广场中央的平台上。
人群投来的眼神里都是只有焦躁等待后的不信任感。
尤其在看到赫尔这么年轻后，不少人也产生了不安。
厌恶与烦躁的情绪，就像黑色的旋涡一样，赫尔正置身于这样的氛围当中。
可赫尔偏偏又不是那种会被环境影响的人，他根本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自己。
“我的名字是赫尔·海姆，克拉肯地区的新任领主。”
“你们当中有谁了解帝国的法律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以沉默当做了回答。
“果然没有了解的吗？也好，那么从今天起大家不用再遵守帝国的法律了。”
赫尔说得很干脆，身边的铃却立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老师，你在说什么胡话啊！？”
“帝国的法律那么复杂，要让这群连饭都吃不饱的百姓怎么去遵守呢？倒不如由我来给他们下达命令，按照我的要求去生活，这样大家的日常也应该会更轻松吧？”
“那倒也是……”
对于这种一开口就打算废弃帝国法律的领主，民众们中出现了嘈杂的声音，纷纷议论起来。
说不定，这次的新任领主是位很容易说话的贵族？
在这样的想法开始蔓延的时候时，赫尔再次开口。
“听好了，对于生活在克拉肯地区的你们，我作为统治者给出的领地规则很简单。作为领主，我是这片克拉肯地区唯一的统治者，在这里，我的话就是法律，我的命令就是绝对。我会听从大家的意见与建议，但是，我不允许有人反叛或者是对抗我的命令。”
“我说要你们去死就立刻去死，不管是裸奔也好、偷盗也好、抢劫亦或者是杀人，只要是我的命令，你们都必须去做。”
“从今天起，你们要按照我的指示去生活，服从我的一切指示！”
“......？！”
太过荒诞的发言，让不少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难道现在站在台上的是什么疯子独裁者？！
赫尔的话说完，现场鸦雀无声。
包括铃也张大了嘴巴，只是傻傻看着赫尔的侧脸。
赫尔对于众人的反应很满意。
“既然没有人提出异议，那么我就当大家全部都听懂了。”
的确字面意思非常好理解。
但是，在场的人里除了赫尔以外，没人理解他的脑回路。
在这时，像是民众代表一样的老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了台下最醒目的位置。
“老人家，你是什么人？”
“我叫达里尔，是克拉肯地区市镇的的总管，如你所见，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而已。”
“原来如此，那么，达里尔先生，你是对我的规则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吗？”
“那个……领主大人，您的意思是只要大家都听从你的话就没有问题了，对吧？”
这位老者说话干巴巴的，喉咙里像是卡了几十年的老痰，加上操着很乡下的帝国方言，赫尔好不容易才听清楚了他的话。
“没错，我只需要今后大家的一切都听从我的指示就行。”
听完了赫尔的话，这位老人佝偻着背半天没有说出半个字。
周围的民众也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好一会儿后，被沉默支配着周围的人群中，有个人举起了右手。
“那个！”
赫尔看了过去，说话的是一位带着大大的眼镜，身材比较纤细的少女。
额头前的刘海被打理得一丝不乱，加上那一副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知性的美。
“啊！茜诺妹妹，你在这里呀！”
站在台下最前方的女仆瑟曦尔朝着那个女孩挥手致意。
“瑟曦尔，你认识那个女孩吗？”
“是！那个女孩叫茜诺，以前在城堡里与我共事过一段时间，她非常聪明，搞不好是个天才哦！”
“是吗...”
听到瑟曦尔的评价，赫尔对这个叫茜诺的少女来了兴趣。
“那个...领主大人，咱们克拉肯地区的税率，您打算定在多少呢？”
原来如此，果然脑子转得很快。
对于这个克拉肯地区的百姓而言，什么规则什么法律其实都是虚的，与大家的生活息息相关的主要还是钱——也就是税收。
“嗯，我也猜到了，大家肯定更加在意税收的事情吧，铃，目前维斯特领其他地区的税收是个怎么样的行情？”
“……普遍比克拉肯地区要高一成左右。”
“嗯……那么，克拉肯地区的税收就在现在的基础上提高一成，与其他周边地区持平吧。”
“什么！？”
群众们的脸色由困惑变成了愤怒。
赫尔从上台后说了一大堆，大家都是有听没懂，感觉不到什么真实感。
但是，提到税收了，这可是与大家的生活息息相关的问题。
怎么可能轻而易举，一句话就提高一成呢？！
突然的变化，只会让大家的生活也会变得更加困难。
看向气势汹汹的人群，赫尔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
“一年的税收至少要达到三枚金龙。我之前根据寒士城的账簿核算过，税收至少要达到三枚金龙左右，领地才能运行下去。”
在赫尔的计算中，提高一成的收入，就能勉强达到这个数字。
“啊...这一点，无论如何也请您行行好，我们克拉肯地区非常贫困，无论如何都凑不够这么多钱...！”台下的市镇总管最先提出异议。
其他的民众们也纷纷附和，倒是刚才那位叫茜诺的眼镜女孩只是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这一点，我无法让步，我们克拉肯地区每年需要向上级韦斯特领缴纳两枚金龙的税金，城堡与领地的管理运营无论如何都需要一枚金龙才行。”
“哼！你别开玩笑了！我们不会答应这种苛政！”
一个肌肉壮汉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站在了市镇总管达里尔的身边。
“巴兹德...你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回去！”
“老爹，我不闭嘴！我们的田地这么多年来收成一直都不好，之前的领主从来没有收过这么高的税，凭什么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愣头青，一来就要改变我们原本的生活！老爹，您能答应吗？！”
看来这个人是市镇总管的儿子，两个人在这儿跟我演双簧呢...
“不是啊，我看了前代领主留下的文件，克拉肯地区现在的低税收只是他当时的独断行为，在那之前，整个克拉肯地区的税率一直都很正常，那个时候，大家不是也一样生活吗？”
“上缴税金给上级贵族，还得运营领地和城堡，以低出正常水平一成的税率根本就不够，上代领主统治下的克拉肯地区收支一直存在着巨大的缺口，而且，即便是税金下调了一成，你们不也照样拖欠不肯支付吗？这几年，一直是前代领主在用自己的资产艰难维持领地的开销...”
“我没说错吧？”赫尔冷冷地俯视着台下的壮汉。
“那...那是因为以前的税收也太高了，即便低出正常一成，我们也无法负担得起！”
“所以，我刚才才说了要根据周边地区的行情啊。”
“我们这片地区的情况本来就与周边不同，怎么可能按照行情来制定呢？”
赫尔露出了笑容：“原来如此...那么，现在要不要我立刻向韦斯特领的领主大人报告，我们克拉肯地区因为与其他领地的情况不同，无法缴纳出足够的税金，不够的部分，请派兵来征收克拉肯地区的田地补足吧，要吗？”
赫尔的威胁很直白，如果缴纳的税金不够，他是不会自掏腰包去补齐的。
如果与韦斯特领出现税金的纠纷，也不会从中斡旋，既然你们不遵循服从领主的义务，那么我也不会按照领主的义务去保全领地内百姓们的生命财产安全。
还是那句话，在放弃义务的同时，也是放弃权力。
而且，这样的放弃是双向的，如果对方放弃义务，赫尔也会放弃自己的。
“老师...这一点，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我觉得三枚金龙还是太多了，他们肯定负担不起的。”
赫尔轻轻拍了拍铃的肩膀，然后提高了声量，让台下的所有人都能听清楚。
“铃，你以为他们是什么？是废物吗？”
“要交税？没有，要拿粮食？也没有，家里什么都没有，连糊口都做不到。”
赫尔突然冷笑起来，一双眼睛扫向台下沉默的民众们。
“其实他们有，什么都有，不信咱们现在就可以到这位达里尔先生家里看看。”
“水缸里，地板下的暗道，埋在院子里的地窖，挖开后什么都能找得到，黑面包，啤酒，大豆，玉米，红薯，花生...银鹿还有金龙...”
市镇总管家松垮垮的脸上还没有什么反应，他的儿子却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一个劲朝自己老爹使眼色，像是想让他老爹跟自己赶紧回去转移家里的财产。
赫尔再次看向铃：“我们可以到市镇外的偏远地方好好找找，肯定会发现不少藏起来的农田。”
“表情木讷鼻子边挂着鼻涕，脸都埋进土里了，身上脏兮兮看起来非常愚蠢，其实他们比谁都会撒谎，只要是为了能活下去，什么都做得出来。”
“一遇到落单的商人就去杀人越货，导致后面商人们也不来了。接收难民后有意识只留下女人和孩子，外来的男人们要是不肯合作隔几天就被投到沼泽里人间蒸发。集体逼迫领主下降税收...”
赫尔一一将前代领主留下的文件里看到的内容坦然公之于众。
台下的不少人都露出了心虚的表情，然而更多的则是茫然与麻木，只有拉格、瑟曦尔与那个叫茜诺的眼镜女孩等少数人浮现出惊讶的表情。
赫尔脸上露出微笑看向台下的人群。
“区区三枚金龙而已，我的要求真的难以达到吗？”
只见赫尔右手一晃，一阵魔力飓风席卷全场。
台下的拉格立刻下意识将双手护在身前，其他的民众们全都伏低了身形。
等飓风散尽，才看到赫尔手中拿着一柄金色的巨锤，整个人已经化身为了黄金巨人。
“正如我刚才所说，如果拒绝遵从我的命令，作为克拉肯地区的最高统治者，我会毫不犹豫降下处罚，放心，我不喜欢无意义的杀生，我不会直接伤害我领内百姓的性命。”
“如果有不服的尽管上前，我来做你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