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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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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比!』”

    潘西和达芙妮一同惊呼出声。

    不是为了在这里撞见多比,而是为了多比现在的模样。

    多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断地捶打自己。

    “多比不知道该怎么办!”

    “多比不知道怎么办呀!”

    见到三人后,情绪愈发溃堤。

    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同时,不住将头用力撞击草地。

    德拉科一眼就看出他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蹲下身来,轻轻抱住小精灵,不让多比继续折磨自己。

    “是妈妈拜托你拿走它们的?”

    话声轻柔,心里却一点一寸,被突如其来的酸涩腐蚀。

    多比点了点头,还是泣不成声。

    “女...女主人要多比...多比这样...保护...保护小主人。”

    达芙妮和潘西看了看对方,握着彼此,沉默不语。

    她们也都认出来了。

    多比手上拿着的,是哈利写给德拉科的信,以及礼物。

    即便错愕不解,但两人都明白,

    这是马尔福家的家事,没有太多自己涉足的空间。

    只能希望,在一切结束后,可以陪着德拉科收拾心情。

    “会突然这样,是因为出了什么事,对不对?”

    德拉科继续问着。一样的轻声细语,但两个闺蜜都已经察觉她的心情。

    接着,出乎三人与多比意料之外,领着千金们来找小精灵的牧鹿竟然缓缓开口。

    是个熟悉的男声,慵懒的调性透露哀伤。

    “他回来了。”

    随后,牧鹿守护神化作一团光雾烟消云散。

    ——

    “谁回来了?”

    潘西还在困惑着,德拉科心底却已经焦急了起来。

    会是巧合吗?为什么在这个时候?

    焦急未了,却是柔肠寸断的醒悟像恶浪般阵阵卷来。

    为什么妈妈要多比毁掉书信与礼物?

    为什么,这么做,是在保护自己?

    这么做,也是在保护哈利吗?

    太过突然的冲击,反而不知道此刻刺着自己的,是什么情感。

    只能忍着难以言喻的苦楚,从多比手中接过书信。

    一咬牙,抽出了魔杖。

    “火焰熊熊”

    “德拉科!”

    潘西惊叫了一声,正要拿出魔杖灭火,却被达芙妮握住了手。

    火光映照下,多比哭得更加激烈。

    德拉科脸上,却有着两人未曾见过的神情。

    瞳孔中泪水充盈,却没有半滴滑落。

    戚然地望着逐渐化成灰烬的纸片,紧抿着唇,

    像是无声地向曾经字句倾诉的心意道别。

    暖风徐徐,助长了火势。

    德拉科就这么愣愣看着,半焚毁的纸片随风翻起,落到达芙妮手上。

    德拉科悄悄开口,目光仍旧死死地看着灼烧的纸堆。

    轻声细语,淡得随风飘散,却又重得沉沉击打在达芙妮心头。

    “我记得喔。达芙妮。我都记得呢。”

    “银绿色的信纸。是三月八号收到的信呢。”

    潘西终于忍不住走到德拉科身前,紧紧抱住了她。

    嘴巴开了又阖,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我没事喔。谢谢你,潘西。”

    还是一样淡然,眼神也未曾挪动过。

    轻轻挣脱了潘西,对多比说道。

    “谢谢你,多比。”

    “可以帮我带潘西和达芙妮回休息室吗?”

    “我想回赛场一下。”

    三人目光汇聚的瞬间,潘西和达芙妮瞬时了解德拉科心里的煎熬与恐惧。

    或许,有些咒语,再怎么精熟,还是敌不过既存的情感。

    所以邓不利多教授才说,完全封锁内心,需要一些生命经历吗?

    心意互通的瞬间,潘西张大了嘴,满脸不可置信,

    达芙妮则流下泪来,紧紧捂着唇不发一语。

    三人的心思被同样的阴云笼罩。

    黑魔王回来了。

    潘西恨恨地跺了跺地,又牵着达芙妮走上前来,抱住自己。

    “你放心,我们会把礼物也处理掉的。”

    达芙妮心疼难舍地抚摸着德拉科的长发,温柔地说着。

    “不要担心我们。快去吧。”

    德拉科想对两位挚友笑一笑,却感觉不出自己是否真的牵动唇角。

    想道谢的话还没出口,被潘西和达芙妮分别从两侧捏住脸颊。

    “不准说谢谢,也不准说对不起。快去找你的笨蛋哈利。”

    “只要记得,不管怎样,我们会陪你。”

    然后,被眼里也带着泪的两人推了开来。

    ——

    还没踏入球场,夜空里撕心裂肺的哭吼划破心扉。

    “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啊——!”

    胃里一阵翻腾,刺激着心底开始越发明显的裂痛。

    恍惚间,不记得自己怎么踉跄地推开人潮。

    只知道嚎啕哭声与尖叫不绝于耳。

    依稀瞥见,拉文克劳的学生慌乱非常。

    有某个人影已然晕去。

    但德拉科在意的,始终只有那个男孩而已。

    茫然之中踏到人群前缘,终于见到朝思暮想的身影。

    想狂奔上前拥住他的直觉,被眼前残忍的提醒阻断。

    哈利满身血污,带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在霎那间醒悟,自己已经永远失去了为感情冲动的权利—

    如果,还想保护情丝所系的那个男孩。

    电光石火间,与哈利四目相交。

    看到了哈利疲惫、愤怒与恐惧的眼神。

    德拉科心里的酸涩疼痛与凄楚终于漫上双瞳。

    在第一滴泪滑落脸颊的同时,她什么都明白了。

    人潮开始蜂拥而上,邓不利多与福吉正在努力地维持秩序。

    哈利朝自己点了点头。

    温柔地、坚定地、点了点头。

    已经知道的,还不知道的,什么都明白了。

    黑魔王回来了。

    父亲也在那里。

    明白,心如死灰,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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