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告别阿巫的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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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这其实是劫狱?!
原以为会看到漫天的厮杀声、火光冲天的场景,却没有想到,所谓的劫狱,就在毫无挑战性的等待中悄然地度过。
一旁的珈嫔等人,都做最普通的商旅的打扮,静静地候在马车边。身旁的无音则一袭白衣,头发束在脑后,在风中长身而立。
我微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突然忍不住噗嗤一笑,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敬业地换好了黑色的夜行衣,现在看来却原来是自作聪明,难怪早先无音去接我的时候,哑然失笑的样子了。
我不由地摇摇头,喃喃自语道:“喔……劫狱原来真的这么简单……”
无音对着我莞尔一笑,这自然是因为他的一句戏谑。珈嫔身后一名侍卫听到我们的说话,转回了头,怒瞪我一眼,然后流露出几许焦急。
“楼主,少主他——”
珈嫔横了他一眼,侍卫便默然闭上了嘴,目光在无音的脸上停留片刻,转头又望向城门的方向。
大家于是继续默默地等着。
突然守在最前面的一人轻呼了一声:“来了。”
马车周围的一干人等都动了起来,围簇在珈嫔身后,珈嫔跨前一步,望着远方隐约移动的黑影,脸上的表情微微变得放松,她其实也并非不着急,只是不像其他人那样把情绪表露得这么明显。
黑影渐渐地靠近,是一队人马,护送着一辆马车,向这边过来。
微微有些兴奋,我抬头望无音,他点了点头。
马队很快已到了面前,领队的是江琮瞻,在马上微微一笑,对我们点头示意。
珈嫔上前相迎,江琮瞻从马上下来,他身后一个黑脸大个紧接着下马跟上,走近众人,抱拳行礼。
江琮瞻介绍:“这是鲁副将,这一路行程,将由他负责护送各位。各关口驿站,在下已经安排妥当。”
珈嫔点头道了一声谢,便望着马车的方向。马车的帘子这时一动,铁央先从车中钻了出来,然后掀开帘子,露出一个人来。
“少主。”珈嫔身后侍卫轻声齐唤,交换了一下喜悦的眼神。马车中坐着的人是阿巫,紧跟着铁央从车上跳下,立定在原地。
珈嫔上前一步,抓住了阿巫的手,阿巫叫道:“阿姐。”
“你有没有事?”珈嫔面露关怀之色,打量着阿巫。
阿巫摇摇头。他似乎有些瘦了,但是面色依然很好。我眼神晶晶亮地望着他,好久不见,看到他没事,终于放下心来。阿巫目光向周围转了一圈,看到我时,微微一愣,视线停了一会,却并没有喊我。
无音上前了一步,微笑:“阿巫。”
阿巫点头,不语,心中似乎心事重重。
无音停住脚步。
阿巫沉默着,珈嫔望着他,顿一下,道:“谒阖木遇刺,已经死了。”
阿巫身子微动,头略低,又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他真的……被谒阖木杀了吗?”
阿巫抬起头,望着珈嫔。
珈嫔突然似有些烦躁,道:“不是他,我们又怎么会……当初是谁害死了娘,害我们姐弟两个饱受苦楚,如今他死在谒阖木手中,自食其果,关我们什么事。”
阿巫的神色中有一丝迷茫,珈嫔咬了一下嘴唇,很快恢复了平静。
无音举步,走到了他们面前。
“楼主。”
珈嫔和阿巫一起转头看向无音,阿巫眼中的迷茫渐渐消去,神色变得冷淡自制。
无音望着阿巫:“想必你已经听铁央说过目前的状况了。”
“是。”
阿巫顿了一会,微微低头,道:“你希望我保证什么?是希望我答应如果取得党项王位,则在我有生之年,绝不进犯大华吗?抑或是希望党项能对大华称臣?”
“阿巫。”珈嫔喊了一声,对无音道,“阁主已表现出最大的诚意。我们对阁主和贵上所做感激不尽,也可以在此立下盟誓,有我们在的一天,便绝不主动对大华用兵。希望阁主不要提出其他为难我们的要求。”
无音与珈嫔对视了一会,望向阿巫:“阿巫。”
他微微一笑:“我们也许不算是朋友,可有时候,我会当你是我的一个弟弟。”无音顿了一下,道,“我曾经在漠北各地游历了三年多,那里的人大都善良而淳朴,努力地为了生计而辛勤劳作,习俗和脾性和我们很不一样,但是对人并无恶意……我曾经试图只做一个过客,不敢和他们相熟相交,怕自己会喜欢他们,但是有的时候,事情却不由人自己来控制……也许,你也会有同样的感受吗?”
阿巫微微一怔,没有回答,无音继续说:“如今谒阖木被刺杀,留给党项的是一个乱摊子。几个大族的族长,定是要发起兵变的,也许中间还包括葛什和巴扎亥,其他国家虽然势弱,长期臣服党项,此时却也会趁乱分一瓢羹,到时候势必引起色目地区大乱。我想,如果有人能出面来控制局面,是否是一件利于北方各族的好事情?”
珈嫔的神色微微一变,定了定,看着阿巫。
阿巫沉默了一会:“征战,掠夺,人人都会厌倦这样的日子,如果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色目的子民都会感激他。”
阿巫顿了一下,珈嫔似要说话,却又忍下了。
阿巫道:“你们大华对色目或许并无好感,总觉得色目人好战。可是你们大华,有着肥沃的土壤,气候怡人,可以种植粮食、棉花,可是色目,无所长也无所出,只有靠打猎、畜养牛羊为生,但草总有吃完的时候,我们所能选择的,只是一个生存的希望……谒阖木虽然无所不用其极,但因为他,党项国在北方,却最为富庶。我……我父王,也许就是为此,才会明知他狼子野心,也将军国大权交给他。”
无音微微叹息:“所以……”
“所以,我们潜入大华,并不安好心。”
无音问:“难道拥有了南方的土地,就一定能过上好日子吗?”
阿巫默然。
无音道:“党项现在局势虽然大乱,但它在北方各国之中的霸主地位却未变。有了葛什和巴扎亥的支持,再加上你们的母族鄂尔伦,我想你才是出面来改变色目地区的动乱状况的最好人选。”
阿巫惊讶地抬起了头,无音笑:“我们并不打算要你立下盟誓对大华称臣,我也曾经对楼主说过,大华只是会护你平安,其他的努力,都在你们自己。”
阿巫看向了珈嫔,珈嫔微微点了点头,眼中也露出了几分迷茫。
阿巫一愣,道:“你们为什么不趁着色目地区局势混乱,一举进军,将北方疆域也归并入你们大华的国土?”
无音垂目:“谒阖木如果没有遇刺,以他的野心,以党项目前的国力,不出两年,必然整军来犯。如果他还在位,我们自然应该有不同的应对之法,或许……会很不一样。”
珈嫔道:“难道你们对我们没有任何要求?你不是希望我们立誓,要我们答应的是什么?”
无音笑:“誓言,有时不过是一句取巧的空话。如果存了南扩之心,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地出兵侵犯,我想,方法会有很多。”
无音摇了摇头,“不,我并不要虚幻的保证,我要的承诺不是这样。”
“你打算寄希望于人心吗?”阿巫问。
无音摇头,笑:“人心当然会改变,我不会因为与你有过相处,而断言你今后的选择。但是其他人我们更不了解,也没有像你这样的有利条件。我的要求是,不要忘记你在大华的日子,在你做任何决定之前。阿巫,我想,我们会找到更好的办法的。”
阿巫沉默了好一会,突然看了我一眼,再看了看无音。
他双睑垂下,眼中的思索被眼睑所掩,一会后抬头说:“好,我答应你。谒阖木旧部还在,即使有三大族的支持,斗争势必要持续几年,要登上党项王位并不容易,平乱之后,还需要休养生息,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答应你,我会去仔细去想你的这番话。”
无音点头,轻笑:“好,我等你的消息。”
这时江琮瞻的人已将车马备好,向江琮瞻复命。江琮瞻道:“楼主的手下,在出城三十里外的肇家沟,鲁副将知道该怎样与他们汇合。”
珈嫔微一怔,道:“多谢。”
她转对着无音,抱拳道:“多谢阁主援手,请回禀贵主上,今日之恩,来日必报。我们这就告辞了。”
她回头喊阿巫,阿巫顿了一下,便转身跟上她,作势要回到车中。
这却令在一旁等候的我有些着急了,出口就叫道:“阿巫!”
我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上话,今天出门的目的就是见阿巫一面,送他离开,刚才他们在说话,我便也不好插嘴,这时阿巫要离开了,却也没有想和我说话的念头,让我不禁又失落又觉得奇怪,抓住了无音的袖子。
阿巫身子一顿,回过了头,抿着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却并没有理我,然后再一次转身。
“喂……你之前还说想叫我一起去大草原玩呢,现在人要走了,连再见也不说一声……阿巫?”
阿巫身子未动,过了一会道:“蓉儿,对不起,我先前接近你不过是为了利用你,接近艾斯。”
我放开无音,慢慢地走上前。
停在阿巫身后,扯了扯他的后襟。
“我早就知道了啊……”
“可是,我们不是一起玩的伙伴吗?我们是朋友吧?”
阿巫缓缓地转过了身。我说:“你要走了,都不和我说再见。”
“不会是生气吧?可是我听人说,我之前没搞清楚状况,用迷药把你迷晕了,你才会被我们的人抓走,可你都没有怪过我。”
阿巫望着我,眼神微微一暖,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
“无音告诉我你的身世了,阿巫,你要开心一些,过去的事情很快就能忘记的,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幸福快乐。”
“嗯。”阿巫愣了一下,应道。
“听说色目现在很危险,你要小心点。”
“嗯。”阿巫又点头。
“说个再见吧。”我说,“其实我也和无音一样,很想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弟弟。”
阿巫咬了一下唇,道:“我十五了。”
我说:“我十六哦。”
阿巫看了我半晌,没有再做声,珈嫔在旁边喊了一声,阿巫道:“蓉儿,再见。”
我说:“好,再见。”突然想起了一事,道,“等一等。”
我手伸进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递给阿巫,道:“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送给你一块玉佩做纪念吧!我本来带出来好多,可是都不知道掉哪里了,只剩下这么一块,可惜不是最漂亮的那块。”
阿巫默不做声,接过玉佩,放到了自己怀里。
马车和马队很快地调转方向,向出城的道路行进而去。车轮发出轱辘的声音,在地上蹍出数条印子。
我目送着他们离去,突然,马车的窗帘掀开了一角,探出一个头。
我举起手臂,用力地挥舞着,忍不住笑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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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珈嫔等人,都做最普通的商旅的打扮,静静地候在马车边。身旁的无音则一袭白衣,头发束在脑后,在风中长身而立。
我微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突然忍不住噗嗤一笑,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敬业地换好了黑色的夜行衣,现在看来却原来是自作聪明,难怪早先无音去接我的时候,哑然失笑的样子了。
我不由地摇摇头,喃喃自语道:“喔……劫狱原来真的这么简单……”
无音对着我莞尔一笑,这自然是因为他的一句戏谑。珈嫔身后一名侍卫听到我们的说话,转回了头,怒瞪我一眼,然后流露出几许焦急。
“楼主,少主他——”
珈嫔横了他一眼,侍卫便默然闭上了嘴,目光在无音的脸上停留片刻,转头又望向城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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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守在最前面的一人轻呼了一声:“来了。”
马车周围的一干人等都动了起来,围簇在珈嫔身后,珈嫔跨前一步,望着远方隐约移动的黑影,脸上的表情微微变得放松,她其实也并非不着急,只是不像其他人那样把情绪表露得这么明显。
黑影渐渐地靠近,是一队人马,护送着一辆马车,向这边过来。
微微有些兴奋,我抬头望无音,他点了点头。
马队很快已到了面前,领队的是江琮瞻,在马上微微一笑,对我们点头示意。
珈嫔上前相迎,江琮瞻从马上下来,他身后一个黑脸大个紧接着下马跟上,走近众人,抱拳行礼。
江琮瞻介绍:“这是鲁副将,这一路行程,将由他负责护送各位。各关口驿站,在下已经安排妥当。”
珈嫔点头道了一声谢,便望着马车的方向。马车的帘子这时一动,铁央先从车中钻了出来,然后掀开帘子,露出一个人来。
“少主。”珈嫔身后侍卫轻声齐唤,交换了一下喜悦的眼神。马车中坐着的人是阿巫,紧跟着铁央从车上跳下,立定在原地。
珈嫔上前一步,抓住了阿巫的手,阿巫叫道:“阿姐。”
“你有没有事?”珈嫔面露关怀之色,打量着阿巫。
阿巫摇摇头。他似乎有些瘦了,但是面色依然很好。我眼神晶晶亮地望着他,好久不见,看到他没事,终于放下心来。阿巫目光向周围转了一圈,看到我时,微微一愣,视线停了一会,却并没有喊我。
无音上前了一步,微笑:“阿巫。”
阿巫点头,不语,心中似乎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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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巫沉默着,珈嫔望着他,顿一下,道:“谒阖木遇刺,已经死了。”
阿巫身子微动,头略低,又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他真的……被谒阖木杀了吗?”
阿巫抬起头,望着珈嫔。
珈嫔突然似有些烦躁,道:“不是他,我们又怎么会……当初是谁害死了娘,害我们姐弟两个饱受苦楚,如今他死在谒阖木手中,自食其果,关我们什么事。”
阿巫的神色中有一丝迷茫,珈嫔咬了一下嘴唇,很快恢复了平静。
无音举步,走到了他们面前。
“楼主。”
珈嫔和阿巫一起转头看向无音,阿巫眼中的迷茫渐渐消去,神色变得冷淡自制。
无音望着阿巫:“想必你已经听铁央说过目前的状况了。”
“是。”
阿巫顿了一会,微微低头,道:“你希望我保证什么?是希望我答应如果取得党项王位,则在我有生之年,绝不进犯大华吗?抑或是希望党项能对大华称臣?”
“阿巫。”珈嫔喊了一声,对无音道,“阁主已表现出最大的诚意。我们对阁主和贵上所做感激不尽,也可以在此立下盟誓,有我们在的一天,便绝不主动对大华用兵。希望阁主不要提出其他为难我们的要求。”
无音与珈嫔对视了一会,望向阿巫:“阿巫。”
他微微一笑:“我们也许不算是朋友,可有时候,我会当你是我的一个弟弟。”无音顿了一下,道,“我曾经在漠北各地游历了三年多,那里的人大都善良而淳朴,努力地为了生计而辛勤劳作,习俗和脾性和我们很不一样,但是对人并无恶意……我曾经试图只做一个过客,不敢和他们相熟相交,怕自己会喜欢他们,但是有的时候,事情却不由人自己来控制……也许,你也会有同样的感受吗?”
阿巫微微一怔,没有回答,无音继续说:“如今谒阖木被刺杀,留给党项的是一个乱摊子。几个大族的族长,定是要发起兵变的,也许中间还包括葛什和巴扎亥,其他国家虽然势弱,长期臣服党项,此时却也会趁乱分一瓢羹,到时候势必引起色目地区大乱。我想,如果有人能出面来控制局面,是否是一件利于北方各族的好事情?”
珈嫔的神色微微一变,定了定,看着阿巫。
阿巫沉默了一会:“征战,掠夺,人人都会厌倦这样的日子,如果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色目的子民都会感激他。”
阿巫顿了一下,珈嫔似要说话,却又忍下了。
阿巫道:“你们大华对色目或许并无好感,总觉得色目人好战。可是你们大华,有着肥沃的土壤,气候怡人,可以种植粮食、棉花,可是色目,无所长也无所出,只有靠打猎、畜养牛羊为生,但草总有吃完的时候,我们所能选择的,只是一个生存的希望……谒阖木虽然无所不用其极,但因为他,党项国在北方,却最为富庶。我……我父王,也许就是为此,才会明知他狼子野心,也将军国大权交给他。”
无音微微叹息:“所以……”
“所以,我们潜入大华,并不安好心。”
无音问:“难道拥有了南方的土地,就一定能过上好日子吗?”
阿巫默然。
无音道:“党项现在局势虽然大乱,但它在北方各国之中的霸主地位却未变。有了葛什和巴扎亥的支持,再加上你们的母族鄂尔伦,我想你才是出面来改变色目地区的动乱状况的最好人选。”
阿巫惊讶地抬起了头,无音笑:“我们并不打算要你立下盟誓对大华称臣,我也曾经对楼主说过,大华只是会护你平安,其他的努力,都在你们自己。”
阿巫看向了珈嫔,珈嫔微微点了点头,眼中也露出了几分迷茫。
阿巫一愣,道:“你们为什么不趁着色目地区局势混乱,一举进军,将北方疆域也归并入你们大华的国土?”
无音垂目:“谒阖木如果没有遇刺,以他的野心,以党项目前的国力,不出两年,必然整军来犯。如果他还在位,我们自然应该有不同的应对之法,或许……会很不一样。”
珈嫔道:“难道你们对我们没有任何要求?你不是希望我们立誓,要我们答应的是什么?”
无音笑:“誓言,有时不过是一句取巧的空话。如果存了南扩之心,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地出兵侵犯,我想,方法会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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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寄希望于人心吗?”阿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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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巫沉默了好一会,突然看了我一眼,再看了看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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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音点头,轻笑:“好,我等你的消息。”
这时江琮瞻的人已将车马备好,向江琮瞻复命。江琮瞻道:“楼主的手下,在出城三十里外的肇家沟,鲁副将知道该怎样与他们汇合。”
珈嫔微一怔,道:“多谢。”
她转对着无音,抱拳道:“多谢阁主援手,请回禀贵主上,今日之恩,来日必报。我们这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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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上话,今天出门的目的就是见阿巫一面,送他离开,刚才他们在说话,我便也不好插嘴,这时阿巫要离开了,却也没有想和我说话的念头,让我不禁又失落又觉得奇怪,抓住了无音的袖子。
阿巫身子一顿,回过了头,抿着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却并没有理我,然后再一次转身。
“喂……你之前还说想叫我一起去大草原玩呢,现在人要走了,连再见也不说一声……阿巫?”
阿巫身子未动,过了一会道:“蓉儿,对不起,我先前接近你不过是为了利用你,接近艾斯。”
我放开无音,慢慢地走上前。
停在阿巫身后,扯了扯他的后襟。
“我早就知道了啊……”
“可是,我们不是一起玩的伙伴吗?我们是朋友吧?”
阿巫缓缓地转过了身。我说:“你要走了,都不和我说再见。”
“不会是生气吧?可是我听人说,我之前没搞清楚状况,用迷药把你迷晕了,你才会被我们的人抓走,可你都没有怪过我。”
阿巫望着我,眼神微微一暖,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
“无音告诉我你的身世了,阿巫,你要开心一些,过去的事情很快就能忘记的,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幸福快乐。”
“嗯。”阿巫愣了一下,应道。
“听说色目现在很危险,你要小心点。”
“嗯。”阿巫又点头。
“说个再见吧。”我说,“其实我也和无音一样,很想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弟弟。”
阿巫咬了一下唇,道:“我十五了。”
我说:“我十六哦。”
阿巫看了我半晌,没有再做声,珈嫔在旁边喊了一声,阿巫道:“蓉儿,再见。”
我说:“好,再见。”突然想起了一事,道,“等一等。”
我手伸进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递给阿巫,道:“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送给你一块玉佩做纪念吧!我本来带出来好多,可是都不知道掉哪里了,只剩下这么一块,可惜不是最漂亮的那块。”
阿巫默不做声,接过玉佩,放到了自己怀里。
马车和马队很快地调转方向,向出城的道路行进而去。车轮发出轱辘的声音,在地上蹍出数条印子。
我目送着他们离去,突然,马车的窗帘掀开了一角,探出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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