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重生，两个男人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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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白光闪烁，脑袋里一阵肿胀又混沌的疼痛。我集中精力想使自己清醒，却在朦胧的白中看见浩轩低头趴在方向盘上。我用自己颤抖的双手缓慢抬起他的头，红的是血，如柱般涌出，模糊了他的面庞，我们的世界。
“浩轩~浩轩~你醒醒，醒醒，别丢下我，不要~”我小心翼翼地祈求，他却闭着眼纹丝不动，低泣的祈求渐变成绝望的哭喊，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天，你带我走，带我走啊！没有浩轩的世界，我要如何一个人走下去。带我走吧，去我们的来生，去任何一个有他的地方。
我疯狂地摇头绝望地叫喊：“浩轩~浩轩~你睁开眼睛~浩轩~浩轩！浩轩！”
“嗡~”
一阵刺眼的白光随着脑袋的剧痛而来。
眼再睁开，是暗黄色光线淡淡晕亮的天花板，入夜的宁静，仿佛还有百合的清香。
是谁，握紧了我的右手。
“浩轩！”我激动地挪动脑袋看向右手边的方向，却是一张精致的鹅卵石般脸庞，总是微微眯起漫不经心的桃花眼却含了清水微湿，专注而喜悦。
“你，醒，了。”他清悦的声音怎么会有哽咽的语调。我的手被握得更紧。
“浩轩呢？”我微弱发声，是疲惫，更是小心翼翼去寻一个可让我生可让我死的答案。
他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脸色是一种暴怒：“死了！”
世界支离破碎。我的唇僵在来不及合上的角度，在一片残破的灰色中闭起双眼，心纠成堵住了呼吸的结块，然后灭顶的悲伤冲着所有的水涌出。
那么，让我也死吧。
“哎，你别哭别哭，你才刚醒，千万别激动。”林隆焦急地说着，然后有手指掌心慌乱地抚上我的脸擦拭着泪水，“对，对不起，我骗你的。”他的声音渐弱，转为低叹的颓唐。
我惊喜地猛然睁开眼，直直盯着他。
“他没事，你别哭了。”近在咫尺的脸，他第一次用这种微弱的语气跟我说话，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眉头微蹙，覆着眼里从未流露过的无奈，失落，和，疼惜吗？
他的手，还停在我泪水流过的轨迹上。
“别哭了，你脑袋受了撞击，虽然没什么大危险，可是也要小心，情绪不要激动。袁浩轩没事，中午就醒了，这会儿正在睡觉。你别担心，好好休息。嗯？”这是我第一次听他温和地关心别人。他的手指轻轻在我脸颊摩挲，比浩轩的手指修长，细腻。
浩轩，你没事，真好。我好想你。
我侧了脸避开他久久停留的手，他有些固执地重新将掌用力附在我的脸上，却只停了一瞬，便收回手低叹一声坐回床边的沙发椅上，两只手一起握紧我在被子下面的右手，任我如何抽也挣不开。
“你怎么这么傻呢？”他的声音微弱而带着心疼。
我看着床头柜上成束的百合，想起了它们曾经摆在我们书房的桌上，浩轩执起我胸前一缕发近在鼻尖，深吸一口，说，你的发比这百合还要芬芳。
“袁浩轩都已经把车子向右拐了，你只要坐在那里就没事了，你还偏偏扑过去替他挡着，安全带都拦不住你，这么急着寻死吗？他的命就真的比你自己的还重要？”他语带责备。
我淡淡开口：“你不懂的。”
“我还真是不懂，你脑子究竟怎么长的。好了好了不说了，再说你又要激动。我去叫医生来看看。”
“哎别去。”我叫住他。
他疑惑地看向我。
“我一点事都没有，大半夜别去叫人了。”
“这是他们的工作！”
“真的不用了，我现在感觉没什么不舒服，明天白天再说吧。”说着我装作疲惫地闭了眼。
他重又握住我的手，似是自语似是询问：“你怎么对别人都这么好，除了我。”
“你是魔鬼。”
“我！”握着我的手紧了一下，接着他用我从没想象过的一种脆弱的声音说：“其实，我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坏。我只是个缺乏的温暖的人，我一直找一直找，直到昨晚陪你坐在这里到现在，我才终于感到一种宁静的温暖。我真的放不开你了。”
我知道争辩无用，闭着眼只装作没有听见。
为什么，会是我。
再次睁开眼，天已大亮。头只微微疼痛，应该没有大碍。
窗外的阳光穿不透亚麻的窗帘，只照进浅浅亮度，安好得如同在家的每个清晨，我在浩轩怀里醒来。
我动了动右手，它仍是被人握着。我低了头看着趴在床边正睡的男人。
他这样养尊处优从不吃亏从不关心别人的人，这样一直陪在我床前，昨天还因为言语的失误向我道歉。我想起他最后那句脆弱的倾诉。他其实，也只是个心里缺了一角的可怜人。
只是，你缺的地方要我来填补，我和浩轩便失去了全部的心。
我突然想，也许，他并不是说不通的人。醒来之后，他对我不再是以前那样蛮不讲理霸道的占有。他有那样怜惜的眼神，关心的口吻，或许，我和浩轩还有一线生机。
我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左手，昨晚醒来时还是挂着吊瓶的，现在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我左臂使力试图撑着自己坐起来。我真的，很想去看浩轩。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从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到现在心里唯一挂念的人出现在门口。蓝色条纹的病号服，头上还包着一圈白纱布，脸色憔悴，却还是那样俊朗。我的浩轩，什么时候都那么沉厚，那么俊逸，那么迷人。他凝视我的眼里，是积了千年万事百转轮回的深情，历生死，更凝重。
他的泪，就那么从浓情深潭里滑落了下来。
高大的男人愠怒而霸道的脸突然隔住了我们相望凝噎的视线。
我看向他，请求。
半响，他皱了眉，脸往侧面一扬，离开了视线。
浩轩仿佛未受影响专注地望着我，双手半伸，动作有些僵硬，有些沉重，有些小心翼翼像呵护着梦境般一步步向我走来。泪，滴滴无声。
他没有声息的脚步踏着男人的泪水走过生死之隔的无力，半跪在我的床前。
“浩轩。”我撑了肘要起身。
他连忙扶住我肩膀将我按下：“你躺着，别动。”
他半个身侧压在我身上，轻轻地，仿佛没有重量。他双臂从我颈下环过，缓缓地，搂住我的脑袋。他将侧脸轻轻贴在我的脸侧，手收紧，慢慢收紧。他的一切都在微微颤抖，伴随着抑不住声的哭泣。泪水，混在交贴的脸上，落进我的发间他的手心。
我们这么拥着，紧紧拥着，分不清谁的泪水，谁的哭泣。你还活着，真好。天人永隔的阴间走了一遭，我还能这般被你拥在怀里。活着，比什么都好。
“浩轩。”我微松了紧搂着他的双臂，哭泣出不成行的句子：“让我~看看你~好吗？”
他从紧贴着我的脸侧抬起头。我一手仍搂着他温暖坚实的身躯，一手抚上他红肿淌着泪的眼。他轻颤的眉心，为我添了如许柔和的眉角，眼尾为我幸福出的皱纹，坚毅的鼻梁，略有粗糙的男人肌肤。他微凸的双唇也在轻颤，吻了我的指尖，追至我的掌心，密密急吻。
“心儿，感觉好吗？有没有哪里疼？有没有不舒服？有没有……”
“没有没有。”我急急摇头，“没有不舒服，都很好。”
“别。”他搂着我脑袋的双手轻轻使力固定，“别摇头，当心些。”
“你呢？你还好吗？有没有……”
“我很好，很好。可是，如果你不好，我哪里会好。”一滴泪，从他蓄满深水凝颤的眼落在我的眼角，“你怎么那么傻，那么傻，你用自己护住我，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万一，万一，我一个人活在世上只会比死了更痛苦啊。你知道昨天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有多怕吗？要是世上再没了你，哪里还有我。心儿，以后再不许你这样，再不许，任何情况下，你记得，你的命比我更重要！你要是不在这世上，我就也死了。我真的好怕好怕，我不敢想象，若是你，你。”话到这里，泣不成声，他复又低头贴紧了我的脸，紧紧抱着我，失声痛哭。
我也痛着，那种痛，纵使拥有全世界也弥补不了的痛。这世上有一个你，就足够。这世上没了你，我只能哭到泪水干涸，失去声音，然后睁着空洞的双眼，坐在我们相拥过的地方，一遍遍回忆，等待死亡。
“傻瓜，傻瓜。”他低低哭着，吻上我的侧脸，他用唇急急寻着我的温度，在我的额头，我的眼眸，我的鼻尖，我的脸颊，然后吻住我的唇，深深纠缠，要在这不留余地的温热中安放我们的心，证明彼此都还活着，真切地被拥在怀里，不会失去，不会失去。
“嘭！！！”房间的门被大力关上的声音。我才想起刚才林隆还在房里。
我们都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终于放开了彼此。浩轩抬起头，专注地凝视着我。
从崩溃边缘的恐慌，到失而复得的珍重，我们都埋怨彼此在最危险的一刻罔顾了自己的性命把生的可能留给对方，我们的心却更融得浑然一体，连生死，都只为了对方着想，这爱，再没有一丝缝隙。
我扬起薄唇静静笑了。
“心儿笑什么？”他温柔的声音万般疼宠。
我伸手到他鼻下嘴上抹掉略有些粘滑的液体。从没见过这样狼狈的浩轩。
“脏。”他看着我低低吐了一个字，却笑着，笑得心满意足。
我微微摇头。
他即刻变了脸色双手改为捧着我脸颊的姿势：“跟你说了别摇头，你小心啊，小心，嗯？千万别有什么事。为了我，好好保重自己。”
“好。”我答应着边点了点头。
“哎你~”他手又向下捧在我下巴的地方，眉不由蹙起，“小丫头！不让你摇头你就点头，说话不能不动脑袋吗？”
“忘了么。”我撅起双唇，撒娇。
他附脸过来，含住我的唇，沿着唇线轻轻舔舐，然后探过唇关滑进口内，用拂花的温柔驱散彼此心里残存的余悸。
“咚咚咚！”有人敲门的声音。
浩轩离开我的唇，抬起身，却不回头，仍是专注地凝视着我。
我向他温柔一笑，探过视线看向门口。门开着，林隆正拎着塑料袋靠在门边，一手懒洋洋地保持着敲门的姿势。
“吃饭了。”他声音平静正常，盯着我的眼里却是淡淡的失落和嫉妒。
浩轩将我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一点，站起身回过头去：“林公子，谢谢你这两天的照顾。那天真是很抱歉，我没开好车，反而连你受累。”浩轩客气地说着。
“没关系。人没事就好。”林隆边说边把袋里的早餐拿出来放在墙边的透明圆几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林公子还好吗？有没有受什么伤？”
“没有。我没事。”说着他拿起一个圆形的小碗地给浩轩，“你给苏乐喝这个吧，很清淡的鸡丝粥。”
“好的，谢谢。”
浩轩接过碗转身走过来，林隆在床尾控制了按钮，将我躺着的地方缓缓升起一个角度，成了靠坐的姿势方便我吃饭。
我伸出手对浩轩说：“我自己来吧，你也吃。”
他捧着碗，手一偏躲过我，专注地看着我微笑着说：“我想喂你。”
我沉溺在他目不转睛的深情里，仿佛好几个冬夏我们都没见过彼此那般，要细细看着，弥补失去的光阴。
他舀了一勺粥，在嘴边吹吹，试试温度，然后将勺子送到我的嘴边。温里微热，入口香滑。
“你也吃。”我宁静温柔。
他自己尝了一小口，又舀一勺试了温度送到我嘴边。
我被他眼里炽热的专注灼得不好意思了，偏过头看向窗外。窗帘已被拉开，梧桐的叶已是六分鹤黄，还有零零散散，随风飘落的旋转。
“浩轩，你说过带我去看香山的红叶的，现在还有吗？”
“有的，它们还在等着心儿。等你身体好了我就带你去看。”
“我刚才问过医生了，苏小姐受的撞击比较重，目前虽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要留院观察几天。袁老板倒是没什么问题，可以出院了。”林隆翘着二郎腿坐在圆几边的沙发上，捧着碗。
“医生说心儿可能会有什么不妥吗？”浩轩回过身焦急地问。
“不妥倒没什么，但是最好观察几天，毕竟她几乎承受了所有的撞击，还有那么多玻璃碎片。”林隆语气里毫不掩饰的责备。
浩轩看向我，浓浓的自责和担心。
我对他缓缓摇摇头，让他安心。他忙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捧住我的脑袋，低声轻斥：“又摇！不听话。”
“那你亲我我就听话。”我眨眼狡黠而笑。
他无奈地扬唇宠溺，捧着我的脑袋将唇贴上我的侧脸，温热的唇踏踏实实停在我的脸侧，呼吸起伏是他厚重的暖意。
他吻住我久久，才离了开去。仍是捧着我的脑袋，秋水般温柔地说：“这下听话了？”
“嗯。”我正欲点头却感到他手掌的力度及时克制住，换成一脸满足而羞怯的笑。
林隆不知何时已不在房内。
我们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在秋光清朗的晨间喝完了两碗粥。彼此总是专注凝视的双眼，只读懂了一件事：你活着，我活着，还在彼此身边，真好。
喝完粥我觉得有些晕晕的，便握着浩轩的手安心地睡了。
再次醒来，手仍被握着，身边的人已经换成了林隆。他的手，有些冰凉。我睁开眼的时候，他正看着我出神。
“浩轩呢？”
“哼，一醒来就想他。”他淡淡嘲讽的语气。
“你不用在这里守着我，我没事，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我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得到你的心。”他靠着沙发椅的背，看着我，淡淡陈述。
“那不可能。”我语气坚定。
“在我这里没有不可能。”他语气甚至没有起伏，笃定得如同真理。
“对了，医生说你可以到外面呼吸下新鲜空气。我有样东西给你看。我推你到外面走走好吗？”
“谢谢你。”我睡得头晕脑胀，或许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会好些。对林隆，我想安安静静从朋友做起，也许最后真的讲得通。我只觉得他不坏，其实每个人，都不是生来就坏的。坏人的心里，总有那么一处是软弱的，是有情的。
“哦，你先告诉我浩轩在哪里好吗？”
他背过身走去房间一角的轮椅，漫不经心地说：“他已经出院了，下午小屈有重要的事跟他谈，关于合作的。这笔生意可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就能做成的。以他的小公司跟我林氏集团合作，他可有得忙了。一不小心可就是船沉大海。”他睥睨的语气仿佛在谈论掌心的一只蚂蚁。
“可不可以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伤害浩轩的人生安全。”这，是我最在乎的。
“哦？那你要用什么来交换呢？”他把轮椅推到床边，双手撑在我身侧俯下身来盯着我问。
“你想要什么？”
“我说了，要你爱上我，做我的女人。”
“我说了不可能。”
他似是早听惯了我的拒绝，不以为然地掀开我的被子，将我拦腰准备抱起。
“我自己来。”
他固执地抱紧我，用力抬起，然后轻轻放在轮椅上：“你睡了几天，没什么力气，走路会头晕。”
“那个，我，我想上下洗手间。”
他将我推到一侧的浴室，俯下身把我扶起来，一只修长的胳膊从我腋下环过有力地搂着我，一只手伸到我的裤边准备将它褪去。
我连忙抓住他的胳膊：“我自己来！我没那么虚弱，可以的。你先出去吧。”
他手却伸进我裤的边缘，触着我的肌肤：“害羞什么？你哪里我没看过没碰过？”
我看着他，无力地请求：“你出去。”
“好，好。”他扶我坐在马桶上，“你好了就叫我，别自己起来，当心头晕会摔跤。”说完他转身出去了。
我解决完五谷轮回的问题，慢慢起身，稳了稳身子，然后走到洗脸池边，拿起旁边的白色毛巾摆了摆，覆上脸。清清凉凉。
将毛巾取下，我看向镜中的自己。额头以上被纱布包着，额头以下……
“啊！”
“怎么了？”林隆跑过来急声询问。
我侧头看向他，怔怔地问：“我的，头发呢？”
“你~”他眼光在我脸部巡视，有清水澈澈的怜惜，“你出车祸的时候很多玻璃碎片扎在头皮上，为了方便取出也为了防止感染，就，就把你头发剃了。”
“剃，光了？”
“嗯。”他几不可见地点点头，眉头蹙起，双手伸来停在我被包扎的头边： “别难过，头发很快就长出来了，嗯？你这样也很好看，真的很好看，比我有过的女人都好看。你像，像茶花一样，真的很美。”
“白天浩轩看见我，就是这个样子？”
“你！”他手落下抓着我的肩膀，却没有使力，“你怎么什么时候都想着他！他敢嫌你不好看！”
“嗯~是了。”我对着林隆甜甜地笑了，“浩轩怎么会嫌我不好看呢？”我面前仿佛看见了浩轩宠溺的笑。
“傻女人！”他低骂着，将我抱起放回轮椅。
“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出去？”
“不用。”我轻轻摇头，“推我出去吧，房里很闷。”
“你别摇头。袁浩轩都说了不让你摇头，你连他的话也不听。”
“呵呵，习惯了。”
林隆推我来到一处圆形的喷泉池边。
周围十字形的路和间隔的草坪却铺满了火红的秋叶。那叶，本该是香山满径的落红，如今却在我的眼前铺了一天一地。哪里来的风轻轻一扬，旋舞的红飞了漫天缤纷，几片轻轻落在池中玲珑的假山石上，和清澈的喷泉一起，映了秋阳时近傍晚的橘黄，迷幻得，仿若梦境中才有的迷离。
“喜欢吗？”男人清越的声音透着满意和些许自得。
“你布置的？”
“你不是想看吗？可是我怕你身体不好，就叫人收集了好几车香山的红叶铺到这里来。还满意吗？”
说着他绕了过来，半跪在我身前，双手捉住我的手紧紧握在掌心，凝视着我认真地说：“袁浩轩能给你的，我都能给。我只会比他做得更好，给得更多。爱我好吗？做我的女人。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只爱浩轩一个人，生生世世。”
他眼里起了愠怒：“袁浩轩有什么好？相貌身材金钱地位权势，他哪一样比我好？你爱他对你好？我可以比他对你更好！出车祸的时候我也可以牺牲自己保护你，只要你爱我，只要你这样爱我。”
“你不懂的。爱不是谁比谁好，爱是不可取代。”我扬起视线，温温秋阳将纷飞的叶照得润红剔透，秋风带着蝶舞的红叶拂过我的发间，像是浩轩温柔的掌心，他说，娘子，我们结发为夫妻，恩爱到永远，“很多的时候，爱一个人甚至没有任何理由。他的优点，他的缺点，他的一切，在我眼里都是鲜活的，都是闪闪亮亮的，都是那么可爱，那么充满吸引。他满满地填了我的身心，我再也不可能接纳任何人了。放了我好吗？你会找到真正爱你的人，像我和浩轩这样相爱。”
“不！就是你！”他将我的手抓得紧紧，紧到疼痛，紧到他颤抖，“就是你，就是你，这世上再没有别人！这辈子我就要你做我的女人！我不放手，我不放！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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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是根据千字买文吧？我写着这里不会影响你们多付钱吧？大半夜起来写文，然后睡不着了，看见读者留言感动得不行，我新申请了球球号码，但是没办法建群，你们加我吧？好想认识你们每一个人！一零七零零六五六三六。要是你们看不到告诉我，我再想办法。悄悄告诉你们，作者自己二十四小时后也看不见自己的v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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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一阵刺眼的白光随着脑袋的剧痛而来。
眼再睁开，是暗黄色光线淡淡晕亮的天花板，入夜的宁静，仿佛还有百合的清香。
是谁，握紧了我的右手。
“浩轩！”我激动地挪动脑袋看向右手边的方向，却是一张精致的鹅卵石般脸庞，总是微微眯起漫不经心的桃花眼却含了清水微湿，专注而喜悦。
“你，醒，了。”他清悦的声音怎么会有哽咽的语调。我的手被握得更紧。
“浩轩呢？”我微弱发声，是疲惫，更是小心翼翼去寻一个可让我生可让我死的答案。
他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脸色是一种暴怒：“死了！”
世界支离破碎。我的唇僵在来不及合上的角度，在一片残破的灰色中闭起双眼，心纠成堵住了呼吸的结块，然后灭顶的悲伤冲着所有的水涌出。
那么，让我也死吧。
“哎，你别哭别哭，你才刚醒，千万别激动。”林隆焦急地说着，然后有手指掌心慌乱地抚上我的脸擦拭着泪水，“对，对不起，我骗你的。”他的声音渐弱，转为低叹的颓唐。
我惊喜地猛然睁开眼，直直盯着他。
“他没事，你别哭了。”近在咫尺的脸，他第一次用这种微弱的语气跟我说话，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眉头微蹙，覆着眼里从未流露过的无奈，失落，和，疼惜吗？
他的手，还停在我泪水流过的轨迹上。
“别哭了，你脑袋受了撞击，虽然没什么大危险，可是也要小心，情绪不要激动。袁浩轩没事，中午就醒了，这会儿正在睡觉。你别担心，好好休息。嗯？”这是我第一次听他温和地关心别人。他的手指轻轻在我脸颊摩挲，比浩轩的手指修长，细腻。
浩轩，你没事，真好。我好想你。
我侧了脸避开他久久停留的手，他有些固执地重新将掌用力附在我的脸上，却只停了一瞬，便收回手低叹一声坐回床边的沙发椅上，两只手一起握紧我在被子下面的右手，任我如何抽也挣不开。
“你怎么这么傻呢？”他的声音微弱而带着心疼。
我看着床头柜上成束的百合，想起了它们曾经摆在我们书房的桌上，浩轩执起我胸前一缕发近在鼻尖，深吸一口，说，你的发比这百合还要芬芳。
“袁浩轩都已经把车子向右拐了，你只要坐在那里就没事了，你还偏偏扑过去替他挡着，安全带都拦不住你，这么急着寻死吗？他的命就真的比你自己的还重要？”他语带责备。
我淡淡开口：“你不懂的。”
“我还真是不懂，你脑子究竟怎么长的。好了好了不说了，再说你又要激动。我去叫医生来看看。”
“哎别去。”我叫住他。
他疑惑地看向我。
“我一点事都没有，大半夜别去叫人了。”
“这是他们的工作！”
“真的不用了，我现在感觉没什么不舒服，明天白天再说吧。”说着我装作疲惫地闭了眼。
他重又握住我的手，似是自语似是询问：“你怎么对别人都这么好，除了我。”
“你是魔鬼。”
“我！”握着我的手紧了一下，接着他用我从没想象过的一种脆弱的声音说：“其实，我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坏。我只是个缺乏的温暖的人，我一直找一直找，直到昨晚陪你坐在这里到现在，我才终于感到一种宁静的温暖。我真的放不开你了。”
我知道争辩无用，闭着眼只装作没有听见。
为什么，会是我。
再次睁开眼，天已大亮。头只微微疼痛，应该没有大碍。
窗外的阳光穿不透亚麻的窗帘，只照进浅浅亮度，安好得如同在家的每个清晨，我在浩轩怀里醒来。
我动了动右手，它仍是被人握着。我低了头看着趴在床边正睡的男人。
他这样养尊处优从不吃亏从不关心别人的人，这样一直陪在我床前，昨天还因为言语的失误向我道歉。我想起他最后那句脆弱的倾诉。他其实，也只是个心里缺了一角的可怜人。
只是，你缺的地方要我来填补，我和浩轩便失去了全部的心。
我突然想，也许，他并不是说不通的人。醒来之后，他对我不再是以前那样蛮不讲理霸道的占有。他有那样怜惜的眼神，关心的口吻，或许，我和浩轩还有一线生机。
我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左手，昨晚醒来时还是挂着吊瓶的，现在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我左臂使力试图撑着自己坐起来。我真的，很想去看浩轩。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从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到现在心里唯一挂念的人出现在门口。蓝色条纹的病号服，头上还包着一圈白纱布，脸色憔悴，却还是那样俊朗。我的浩轩，什么时候都那么沉厚，那么俊逸，那么迷人。他凝视我的眼里，是积了千年万事百转轮回的深情，历生死，更凝重。
他的泪，就那么从浓情深潭里滑落了下来。
高大的男人愠怒而霸道的脸突然隔住了我们相望凝噎的视线。
我看向他，请求。
半响，他皱了眉，脸往侧面一扬，离开了视线。
浩轩仿佛未受影响专注地望着我，双手半伸，动作有些僵硬，有些沉重，有些小心翼翼像呵护着梦境般一步步向我走来。泪，滴滴无声。
他没有声息的脚步踏着男人的泪水走过生死之隔的无力，半跪在我的床前。
“浩轩。”我撑了肘要起身。
他连忙扶住我肩膀将我按下：“你躺着，别动。”
他半个身侧压在我身上，轻轻地，仿佛没有重量。他双臂从我颈下环过，缓缓地，搂住我的脑袋。他将侧脸轻轻贴在我的脸侧，手收紧，慢慢收紧。他的一切都在微微颤抖，伴随着抑不住声的哭泣。泪水，混在交贴的脸上，落进我的发间他的手心。
我们这么拥着，紧紧拥着，分不清谁的泪水，谁的哭泣。你还活着，真好。天人永隔的阴间走了一遭，我还能这般被你拥在怀里。活着，比什么都好。
“浩轩。”我微松了紧搂着他的双臂，哭泣出不成行的句子：“让我~看看你~好吗？”
他从紧贴着我的脸侧抬起头。我一手仍搂着他温暖坚实的身躯，一手抚上他红肿淌着泪的眼。他轻颤的眉心，为我添了如许柔和的眉角，眼尾为我幸福出的皱纹，坚毅的鼻梁，略有粗糙的男人肌肤。他微凸的双唇也在轻颤，吻了我的指尖，追至我的掌心，密密急吻。
“心儿，感觉好吗？有没有哪里疼？有没有不舒服？有没有……”
“没有没有。”我急急摇头，“没有不舒服，都很好。”
“别。”他搂着我脑袋的双手轻轻使力固定，“别摇头，当心些。”
“你呢？你还好吗？有没有……”
“我很好，很好。可是，如果你不好，我哪里会好。”一滴泪，从他蓄满深水凝颤的眼落在我的眼角，“你怎么那么傻，那么傻，你用自己护住我，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万一，万一，我一个人活在世上只会比死了更痛苦啊。你知道昨天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有多怕吗？要是世上再没了你，哪里还有我。心儿，以后再不许你这样，再不许，任何情况下，你记得，你的命比我更重要！你要是不在这世上，我就也死了。我真的好怕好怕，我不敢想象，若是你，你。”话到这里，泣不成声，他复又低头贴紧了我的脸，紧紧抱着我，失声痛哭。
我也痛着，那种痛，纵使拥有全世界也弥补不了的痛。这世上有一个你，就足够。这世上没了你，我只能哭到泪水干涸，失去声音，然后睁着空洞的双眼，坐在我们相拥过的地方，一遍遍回忆，等待死亡。
“傻瓜，傻瓜。”他低低哭着，吻上我的侧脸，他用唇急急寻着我的温度，在我的额头，我的眼眸，我的鼻尖，我的脸颊，然后吻住我的唇，深深纠缠，要在这不留余地的温热中安放我们的心，证明彼此都还活着，真切地被拥在怀里，不会失去，不会失去。
“嘭！！！”房间的门被大力关上的声音。我才想起刚才林隆还在房里。
我们都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终于放开了彼此。浩轩抬起头，专注地凝视着我。
从崩溃边缘的恐慌，到失而复得的珍重，我们都埋怨彼此在最危险的一刻罔顾了自己的性命把生的可能留给对方，我们的心却更融得浑然一体，连生死，都只为了对方着想，这爱，再没有一丝缝隙。
我扬起薄唇静静笑了。
“心儿笑什么？”他温柔的声音万般疼宠。
我伸手到他鼻下嘴上抹掉略有些粘滑的液体。从没见过这样狼狈的浩轩。
“脏。”他看着我低低吐了一个字，却笑着，笑得心满意足。
我微微摇头。
他即刻变了脸色双手改为捧着我脸颊的姿势：“跟你说了别摇头，你小心啊，小心，嗯？千万别有什么事。为了我，好好保重自己。”
“好。”我答应着边点了点头。
“哎你~”他手又向下捧在我下巴的地方，眉不由蹙起，“小丫头！不让你摇头你就点头，说话不能不动脑袋吗？”
“忘了么。”我撅起双唇，撒娇。
他附脸过来，含住我的唇，沿着唇线轻轻舔舐，然后探过唇关滑进口内，用拂花的温柔驱散彼此心里残存的余悸。
“咚咚咚！”有人敲门的声音。
浩轩离开我的唇，抬起身，却不回头，仍是专注地凝视着我。
我向他温柔一笑，探过视线看向门口。门开着，林隆正拎着塑料袋靠在门边，一手懒洋洋地保持着敲门的姿势。
“吃饭了。”他声音平静正常，盯着我的眼里却是淡淡的失落和嫉妒。
浩轩将我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一点，站起身回过头去：“林公子，谢谢你这两天的照顾。那天真是很抱歉，我没开好车，反而连你受累。”浩轩客气地说着。
“没关系。人没事就好。”林隆边说边把袋里的早餐拿出来放在墙边的透明圆几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林公子还好吗？有没有受什么伤？”
“没有。我没事。”说着他拿起一个圆形的小碗地给浩轩，“你给苏乐喝这个吧，很清淡的鸡丝粥。”
“好的，谢谢。”
浩轩接过碗转身走过来，林隆在床尾控制了按钮，将我躺着的地方缓缓升起一个角度，成了靠坐的姿势方便我吃饭。
我伸出手对浩轩说：“我自己来吧，你也吃。”
他捧着碗，手一偏躲过我，专注地看着我微笑着说：“我想喂你。”
我沉溺在他目不转睛的深情里，仿佛好几个冬夏我们都没见过彼此那般，要细细看着，弥补失去的光阴。
他舀了一勺粥，在嘴边吹吹，试试温度，然后将勺子送到我的嘴边。温里微热，入口香滑。
“你也吃。”我宁静温柔。
他自己尝了一小口，又舀一勺试了温度送到我嘴边。
我被他眼里炽热的专注灼得不好意思了，偏过头看向窗外。窗帘已被拉开，梧桐的叶已是六分鹤黄，还有零零散散，随风飘落的旋转。
“浩轩，你说过带我去看香山的红叶的，现在还有吗？”
“有的，它们还在等着心儿。等你身体好了我就带你去看。”
“我刚才问过医生了，苏小姐受的撞击比较重，目前虽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要留院观察几天。袁老板倒是没什么问题，可以出院了。”林隆翘着二郎腿坐在圆几边的沙发上，捧着碗。
“医生说心儿可能会有什么不妥吗？”浩轩回过身焦急地问。
“不妥倒没什么，但是最好观察几天，毕竟她几乎承受了所有的撞击，还有那么多玻璃碎片。”林隆语气里毫不掩饰的责备。
浩轩看向我，浓浓的自责和担心。
我对他缓缓摇摇头，让他安心。他忙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捧住我的脑袋，低声轻斥：“又摇！不听话。”
“那你亲我我就听话。”我眨眼狡黠而笑。
他无奈地扬唇宠溺，捧着我的脑袋将唇贴上我的侧脸，温热的唇踏踏实实停在我的脸侧，呼吸起伏是他厚重的暖意。
他吻住我久久，才离了开去。仍是捧着我的脑袋，秋水般温柔地说：“这下听话了？”
“嗯。”我正欲点头却感到他手掌的力度及时克制住，换成一脸满足而羞怯的笑。
林隆不知何时已不在房内。
我们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在秋光清朗的晨间喝完了两碗粥。彼此总是专注凝视的双眼，只读懂了一件事：你活着，我活着，还在彼此身边，真好。
喝完粥我觉得有些晕晕的，便握着浩轩的手安心地睡了。
再次醒来，手仍被握着，身边的人已经换成了林隆。他的手，有些冰凉。我睁开眼的时候，他正看着我出神。
“浩轩呢？”
“哼，一醒来就想他。”他淡淡嘲讽的语气。
“你不用在这里守着我，我没事，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我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得到你的心。”他靠着沙发椅的背，看着我，淡淡陈述。
“那不可能。”我语气坚定。
“在我这里没有不可能。”他语气甚至没有起伏，笃定得如同真理。
“对了，医生说你可以到外面呼吸下新鲜空气。我有样东西给你看。我推你到外面走走好吗？”
“谢谢你。”我睡得头晕脑胀，或许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会好些。对林隆，我想安安静静从朋友做起，也许最后真的讲得通。我只觉得他不坏，其实每个人，都不是生来就坏的。坏人的心里，总有那么一处是软弱的，是有情的。
“哦，你先告诉我浩轩在哪里好吗？”
他背过身走去房间一角的轮椅，漫不经心地说：“他已经出院了，下午小屈有重要的事跟他谈，关于合作的。这笔生意可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就能做成的。以他的小公司跟我林氏集团合作，他可有得忙了。一不小心可就是船沉大海。”他睥睨的语气仿佛在谈论掌心的一只蚂蚁。
“可不可以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伤害浩轩的人生安全。”这，是我最在乎的。
“哦？那你要用什么来交换呢？”他把轮椅推到床边，双手撑在我身侧俯下身来盯着我问。
“你想要什么？”
“我说了，要你爱上我，做我的女人。”
“我说了不可能。”
他似是早听惯了我的拒绝，不以为然地掀开我的被子，将我拦腰准备抱起。
“我自己来。”
他固执地抱紧我，用力抬起，然后轻轻放在轮椅上：“你睡了几天，没什么力气，走路会头晕。”
“那个，我，我想上下洗手间。”
他将我推到一侧的浴室，俯下身把我扶起来，一只修长的胳膊从我腋下环过有力地搂着我，一只手伸到我的裤边准备将它褪去。
我连忙抓住他的胳膊：“我自己来！我没那么虚弱，可以的。你先出去吧。”
他手却伸进我裤的边缘，触着我的肌肤：“害羞什么？你哪里我没看过没碰过？”
我看着他，无力地请求：“你出去。”
“好，好。”他扶我坐在马桶上，“你好了就叫我，别自己起来，当心头晕会摔跤。”说完他转身出去了。
我解决完五谷轮回的问题，慢慢起身，稳了稳身子，然后走到洗脸池边，拿起旁边的白色毛巾摆了摆，覆上脸。清清凉凉。
将毛巾取下，我看向镜中的自己。额头以上被纱布包着，额头以下……
“啊！”
“怎么了？”林隆跑过来急声询问。
我侧头看向他，怔怔地问：“我的，头发呢？”
“你~”他眼光在我脸部巡视，有清水澈澈的怜惜，“你出车祸的时候很多玻璃碎片扎在头皮上，为了方便取出也为了防止感染，就，就把你头发剃了。”
“剃，光了？”
“嗯。”他几不可见地点点头，眉头蹙起，双手伸来停在我被包扎的头边： “别难过，头发很快就长出来了，嗯？你这样也很好看，真的很好看，比我有过的女人都好看。你像，像茶花一样，真的很美。”
“白天浩轩看见我，就是这个样子？”
“你！”他手落下抓着我的肩膀，却没有使力，“你怎么什么时候都想着他！他敢嫌你不好看！”
“嗯~是了。”我对着林隆甜甜地笑了，“浩轩怎么会嫌我不好看呢？”我面前仿佛看见了浩轩宠溺的笑。
“傻女人！”他低骂着，将我抱起放回轮椅。
“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出去？”
“不用。”我轻轻摇头，“推我出去吧，房里很闷。”
“你别摇头。袁浩轩都说了不让你摇头，你连他的话也不听。”
“呵呵，习惯了。”
林隆推我来到一处圆形的喷泉池边。
周围十字形的路和间隔的草坪却铺满了火红的秋叶。那叶，本该是香山满径的落红，如今却在我的眼前铺了一天一地。哪里来的风轻轻一扬，旋舞的红飞了漫天缤纷，几片轻轻落在池中玲珑的假山石上，和清澈的喷泉一起，映了秋阳时近傍晚的橘黄，迷幻得，仿若梦境中才有的迷离。
“喜欢吗？”男人清越的声音透着满意和些许自得。
“你布置的？”
“你不是想看吗？可是我怕你身体不好，就叫人收集了好几车香山的红叶铺到这里来。还满意吗？”
说着他绕了过来，半跪在我身前，双手捉住我的手紧紧握在掌心，凝视着我认真地说：“袁浩轩能给你的，我都能给。我只会比他做得更好，给得更多。爱我好吗？做我的女人。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只爱浩轩一个人，生生世世。”
他眼里起了愠怒：“袁浩轩有什么好？相貌身材金钱地位权势，他哪一样比我好？你爱他对你好？我可以比他对你更好！出车祸的时候我也可以牺牲自己保护你，只要你爱我，只要你这样爱我。”
“你不懂的。爱不是谁比谁好，爱是不可取代。”我扬起视线，温温秋阳将纷飞的叶照得润红剔透，秋风带着蝶舞的红叶拂过我的发间，像是浩轩温柔的掌心，他说，娘子，我们结发为夫妻，恩爱到永远，“很多的时候，爱一个人甚至没有任何理由。他的优点，他的缺点，他的一切，在我眼里都是鲜活的，都是闪闪亮亮的，都是那么可爱，那么充满吸引。他满满地填了我的身心，我再也不可能接纳任何人了。放了我好吗？你会找到真正爱你的人，像我和浩轩这样相爱。”
“不！就是你！”他将我的手抓得紧紧，紧到疼痛，紧到他颤抖，“就是你，就是你，这世上再没有别人！这辈子我就要你做我的女人！我不放手，我不放！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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