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姑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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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妹，三妹，起床了洗脸喝粥，趁太阳还没出来，赶紧去割禾”奶奶来到床边，把雪晴跟老三拉了起来
蓬头垢面闭着睁不开的眼皮坐在床上，连滚带爬的下床，外面的天还没亮，可是门前远处的脱谷机沙哑的声音声声起伏。[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昨天割了一天稻谷，早上起来，腰酸背痛，看着手臂上一条条纵横交错的伤口，有点触目惊心的。内心忍不住嘶吼道，老天爷，我上上上辈子没抄您家吧，为啥还让俺重来一次！
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厨房，笨拙着把长发绑起来，从水缸里打了水洗脸，冰凉的水敷在脸上，整个脑袋也彻底清醒过来。
“你爷爷和你妈很早就去田里割禾了，你们也快点，你姑一会也会过来了，别人田里的稻谷都收割了大半，你们还在睡懒觉！”奶奶一边勺起锅里的白粥，唠叨着
“喝完粥，就去拿瓶子来装水，放点盐进去，多装几瓶，这么热的天，不喝水不行的……”奶奶的唠叨着。
把东西收拾后，大姐雪琼站在半米高的门槛上，戴着顶草帽，抱了把镰刀，提了一大瓶水站在门口催促着，等人齐后则带着妹妹们排排队走向田里
“哟，像个生产队，你们几姐妹上哪儿割禾啊？”隔壁的六叔婆挑着箩筐笑着走过来
“我们去桔子墩割咧！”大姐转过去看着六叔婆说
“你爸不回来帮手啊，多个人都没这么辛苦啦，昨天看你爷和你妈来回挑了好几次，累的都快走不动。嗳，对了，晚上回来叫你爷去我田里摘些白瓜回去炒！”六叔婆怜惜的看着几姐妹
“没有，阿妈说阿爸回来割禾的话就没钱”大姐一问一答道，随即和六叔婆分道而走
雪晴眯了会眼，抬头，只见殷红的霞光侵染了头顶的天空，红云纵横，横跨天际，如梦如幻，曼妙地轻拂在天际，尽情地绽放着，不禁令人心潮澎湃。人生如此，死而无憾了！迎着清凉的清风不久后就到了田边，可看两个忙碌的背影，可后背的衣服湿了一大片，心里只觉得酸酸的
雪晴把粥倒出来，端到阿爷和母亲面前，道“阿爷，阿妈过来吃粥了，六叔婆叫我们去她田里摘白瓜回去炒呢”
看爷爷站在打禾机旁边，端起碗来就往嘴里倒，
雪晴皱着眉头道“阿爷，慢点儿吃，太快了对肠胃不好”
“怕什么，早点脱完早点收工”爷爷喝着粥，头都没抬，连喝了三碗，就把碗给雪晴，转身继续把稻谷放到打禾机上脱谷
“现在割得一棵是一棵了，早点把稻谷都拖回家去才安心，把禾杆草晒干了，挑回家后，又要播种种秧苗了”母亲端着一碗粥大口大口的喝着，两碗稀粥下肚，放下镰刀加入爷爷的行列，用力蹬着打禾机的脚蹬，吃力的打完一把又一把稻谷。
眼看母亲一大早就来割倒的稻谷都快要脱完了，妹妹们还在慢悠悠的东张西望，大姐着急道“快点啦，打禾机都到**后面了，要不我们来比赛吧，看谁割得多，就可以奖励多吃两个包子”
听到挂念已久的包子，几个小的赶紧手心收脚埋头苦干了，动力十足
半个小时后，突然间，老五似未卜先知，率先直起腰来，亮晶晶的大眼睛兴奋的看着前方的一行人，大声指着道快看“四姑她们来了”
老四连忙起身，圆溜溜的眼睛却紧盯奶奶挑着的一担箩筐。
大姐笑看走到田头的四姑，笑道“四姑，这么早就到啦”还不忘笑着招呼两个表妹
“是的啊，我天蒙蒙就过来了，早点割禾不会太晒”身材高大的四姑不仅遗传了爷爷的身高，还遗传了奶奶的大嗓子。
四姑站在田边上，看着望着这片黄澄澄像狗尾巴的稻谷，今年也算是大丰收了。老父老母，哥嫂的压力也能减轻些，看着一个个面黄肌瘦的侄子侄女，想帮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四姑感慨的松了口气。
“过来吃包子了，趁热吃，吃完再割啦”奶奶蹲着田边上从箩筐里拿出一大袋还冒着热气的包子招呼几个孙女。
四姑大大咧咧的走下田挑起眼前的谷穗，看了又看，小心翼翼的放下。
抬起头来笑着说“阿叔，今年的稻谷都长得很好啊，颗颗都很饱满”。父亲的兄弟姐妹叫爷爷奶奶为阿叔，阿婶，听说命不好，或者相克就要这么叫。
“今年雨水充足，又下了很多肥料的，怎会不好”爷爷咧着笑脸开怀的说，满是汗水和泥巴的裤脚在飞快的步伐下拍拍响，飞快的弯腰起来一连串连贯的动作抓起一把又一把的稻谷放到打禾机上脱谷，
“长得好是好，可还是要把大半的粮食交给粮所，我们老百姓，一年到头手上也没有多少粮食，最后辛辛苦苦一场还不够自己吃，不种又没的吃，唉……”奶奶弯着腰，拿着镰刀，走下田里。真的是春种一粒粟，秋成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这时候的税压得农民站不起来。
而大姐此时带着妹妹们蹲在田埂上一边分包子，一边利落的把剩下的几个藏到箩筐，兴奋道“一共有40个包子，现在有11个人，每人吃3个，剩下的几个，谁割稻谷割的多就给谁吃，”
这时候的包子可没有添加什么色素之类的，而且在这个家里，包子算是稀有物之一。
捧着分到自己手上雪白而又松软的包子，一口下去，又软又香，甜而不腻的陷，淳朴的面香在嘴里满溢开来
“大姐，包子好好吃哦，等我有钱了，我以后一定要买一箩筐的包子，天天吃”老五抬起一脸天真而又向往的小脸，大口大口的咬着手上的包子。
“好，等我们长大了，有钱了，就开个包子铺，我们就能天天吃包子了”大姐咬着包子坚定道，这让小五特别开心。
“三姐，你吃快点啊，二姐吃完了就要抢你的了”老四着急的看着老三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有点恨铁不是钢。
雪晴满脸的黑线兼无语……
难道我长着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摸样嘛？
雪晴狠狠的用力咬了口包子
“你们看二姐，吃的好猛啊！”老四大口大口的吃着手里的，另外一只手包子捂在胸口，警惕的看着雪晴
雪晴咳咳咳……，被老四的表情给呛到了，咳了好半天才平复
“那，这个给你吧，看你像个饿死鬼”老三一脸仁慈，怜惜的看着雪晴
“那个，我吃饱了，我先去割禾了，你留着慢慢吃”雪晴实在呆不下去了，马上转身跑下田里割禾，打算把无名之冤狠狠发泄出来
“二姐跑那么快，肯定是抢第一名了，我也下去割了”老四肯定的说
走在前面的雪晴，身形顿了顿，差点摔倒
想着一辈子的形象就被吃毁之一旦啊，雪晴心里的怒啊，恨啊如万马奔腾，这个罪名背的比窦娥还冤啊
回到田上，奶奶已经在一旁教两个表妹，耐心道“你们两个没有割过禾，来姥姥这里，看姥姥怎么做的，你们跟着学，先分开双脚站稳了，弯下腰，左手拿着稻谷下面，右手拿着镰刀用力一割，就好了，你们的手小，抓不了那么多，就割少点，割倒的放在一边，然后再割，等够一把就放另外一处”
看着急迫割断稻杆草的两个外孙女，奶奶笑道“慢点，不要太着急，小心割到脚了”
“你们两个都没有割过禾的，学着点了，等你熟悉了，就能跟你表姐那么快了”四姑乐呵呵的站一旁看了看，接着又埋头干活了
看着连个稻谷都割的那么用力的两个外孙女，弯下腰没一会就站起来，前面的几棵稻谷一直割不完，一小把一小把的放的杂乱无章
奶奶眼瞧说教的时机又来了，轻声道“你们啊，要好好读书，将来出息了，就不用下田干活了……”
对于这几句话几姐妹几乎都能背出来了，可奶奶说的时候，众姐妹还是竖起耳朵
“哎，我都不想让水凤读书了，每课考试从没及格过，给水娣补习功课，一辆汽车，说是一个汽车，她爸都摇头了……”大大咧咧的四姑说着自己都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老家的风水不好，还是怎么的，一个个读书都不行的，下次找个人问问才行”这个时候生个病，发个烧，都会去问问巫婆，然后拿那些符纸回来烧了放水里，混合后一起喝的
“看琼妹啦，又勤奋，人也聪明，她就可以考上大学的，到时候吃国家粮”四姑肯定的说，
“那是的，我就等琼妹考上大学的，做个老师，吃国家粮的”爷爷对大姐的期待一直都不低。一直跟大姐说让她考个老师来做
继而又道“其他读书不怎样的，读完初中就让她们出去打工，都能减轻家里的负担”四姑转头看了眼雪晴和老三
“她爸一直都说不管是谁，只要她们能考上大学，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们也会供她们上学的”母亲坚定道。
“唉，你三嫂说得对，不管是男孩，女孩，只要家里有能力，就让她们走出去，像我们这一辈过的太苦了”奶奶叹息的说
……
站在田里，感受着夏日舒适，凉爽的微风，微风吹拂，金涛滚滚，稻谷在风中像个身穿金色衣服的姑娘，跳着欢快的舞蹈，瞧！它还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老四，不要偷懒哦，不然到最后肯定是我赢了，那4个包子，你就没份了”看着老四慢吞吞的挪动着胖胖的下脚，雪晴特意逗逗她。
“大姐，你帮我割一下嘛，我手臂被禾叶割的好痒啊”老四一边挠，可怜兮兮的看着大姐
“你越挠越痒，你明天穿件长袖的衣服来，把手臂遮住就好了”大姐一边说，一边把老四前面的稻谷割倒
“我今天才开始割都比你还快，你还好意思说”二表妹嗔怪道
“四姐是不是太胖了，太重了，走不快啊，”老五拿着镰刀一脸天真无邪的问
“吃得多，肯定胖啊，她要是再胖的话，就会沉下地底，拔都拔不起来了”老三酷酷的开口说
“谁说胖啊，一个个瘦得像根竹竿，不要听她的，割完了就去树荫下坐着”奶奶坚定的说
“你才胖，你是大胖子，奶奶都说我瘦了”老四瞪着一双圆碌碌的眼睛认认真真的看着老三
看见老三看都不看她一眼，老四露出胜利的笑容，慢吞吞的挪到大姐身边。
“晴妹，三妹，起床了洗脸喝粥，趁太阳还没出来，赶紧去割禾”奶奶来到床边，把雪晴跟老三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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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粥，就去拿瓶子来装水，放点盐进去，多装几瓶，这么热的天，不喝水不行的……”奶奶的唠叨着。
把东西收拾后，大姐雪琼站在半米高的门槛上，戴着顶草帽，抱了把镰刀，提了一大瓶水站在门口催促着，等人齐后则带着妹妹们排排队走向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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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晴眯了会眼，抬头，只见殷红的霞光侵染了头顶的天空，红云纵横，横跨天际，如梦如幻，曼妙地轻拂在天际，尽情地绽放着，不禁令人心潮澎湃。人生如此，死而无憾了！迎着清凉的清风不久后就到了田边，可看两个忙碌的背影，可后背的衣服湿了一大片，心里只觉得酸酸的
雪晴把粥倒出来，端到阿爷和母亲面前，道“阿爷，阿妈过来吃粥了，六叔婆叫我们去她田里摘白瓜回去炒呢”
看爷爷站在打禾机旁边，端起碗来就往嘴里倒，
雪晴皱着眉头道“阿爷，慢点儿吃，太快了对肠胃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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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割得一棵是一棵了，早点把稻谷都拖回家去才安心，把禾杆草晒干了，挑回家后，又要播种种秧苗了”母亲端着一碗粥大口大口的喝着，两碗稀粥下肚，放下镰刀加入爷爷的行列，用力蹬着打禾机的脚蹬，吃力的打完一把又一把稻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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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笑看走到田头的四姑，笑道“四姑，这么早就到啦”还不忘笑着招呼两个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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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站在田边上，看着望着这片黄澄澄像狗尾巴的稻谷，今年也算是大丰收了。老父老母，哥嫂的压力也能减轻些，看着一个个面黄肌瘦的侄子侄女，想帮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四姑感慨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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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晴狠狠的用力咬了口包子
“你们看二姐，吃的好猛啊！”老四大口大口的吃着手里的，另外一只手包子捂在胸口，警惕的看着雪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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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田上，奶奶已经在一旁教两个表妹，耐心道“你们两个没有割过禾，来姥姥这里，看姥姥怎么做的，你们跟着学，先分开双脚站稳了，弯下腰，左手拿着稻谷下面，右手拿着镰刀用力一割，就好了，你们的手小，抓不了那么多，就割少点，割倒的放在一边，然后再割，等够一把就放另外一处”
看着急迫割断稻杆草的两个外孙女，奶奶笑道“慢点，不要太着急，小心割到脚了”
“你们两个都没有割过禾的，学着点了，等你熟悉了，就能跟你表姐那么快了”四姑乐呵呵的站一旁看了看，接着又埋头干活了
看着连个稻谷都割的那么用力的两个外孙女，弯下腰没一会就站起来，前面的几棵稻谷一直割不完，一小把一小把的放的杂乱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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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田里，感受着夏日舒适，凉爽的微风，微风吹拂，金涛滚滚，稻谷在风中像个身穿金色衣服的姑娘，跳着欢快的舞蹈，瞧！它还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老四，不要偷懒哦，不然到最后肯定是我赢了，那4个包子，你就没份了”看着老四慢吞吞的挪动着胖胖的下脚，雪晴特意逗逗她。
“大姐，你帮我割一下嘛，我手臂被禾叶割的好痒啊”老四一边挠，可怜兮兮的看着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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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才开始割都比你还快，你还好意思说”二表妹嗔怪道
“四姐是不是太胖了，太重了，走不快啊，”老五拿着镰刀一脸天真无邪的问
“吃得多，肯定胖啊，她要是再胖的话，就会沉下地底，拔都拔不起来了”老三酷酷的开口说
“谁说胖啊，一个个瘦得像根竹竿，不要听她的，割完了就去树荫下坐着”奶奶坚定的说
“你才胖，你是大胖子，奶奶都说我瘦了”老四瞪着一双圆碌碌的眼睛认认真真的看着老三
看见老三看都不看她一眼，老四露出胜利的笑容，慢吞吞的挪到大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