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善女（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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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前来寻仇的八个人已被我搞定7个，地板和墙面全部沾上一块块乱七八糟的血迹，羊欢这洛可可式的豪华别墅，顷刻间已乱作一团如同陈年仓库一般。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我转过身去对羊勇说道。
“我们才要不好意思，若不是你，我们父女说不定已惨遭毒手。”羊勇说道。
“不过我对小雅真的挺有好感的。”
自己家被捣烂打碎，羊欢似乎并不伤心，而是双手背在身后，自言自语道。
诚然，小雅看起来是个非常随和，非常善良的人，这样的人人人喜欢。能在出事之后冒险前来劝我们离开，足见其善良。如果按照常理，这样的人确实应该被世界温柔对待。匆匆一瞥，多余的话题未曾谈起，但我从小雅身上似乎看到不少不同寻常。正常之人，情感、理智、行为总是相对均衡，但是在小雅身上，情感重于行为，这是富于幻想，常年生活在固定某处很少与外界接触的人才会有的一种临近精神分裂的状态。
是的，我说的是精神分裂，这样的人精神世界将逐步取代现实，甚至最终完全取代现实。他们会沉浸于自我的精神幻象中，与里面的人对话，恋爱，游玩，经历另一个世界中的生生死死，日月轮回。我从小雅身上发现了精神分裂的痕迹，但是从她身上所散发的善良却又不是假的。因此根据我的推测，小雅已经被囚禁多年，正是因为其足够重要，才有机会在太平基金的宴会上盛装出席。
“但她此时却很危险。”我缓缓说道。
羊欢再次从沙发上站起，在房屋中寻思半响，终于在电视机柜下方摸出一把通体黑亮的手枪。
“我想去救她。”羊欢毫不犹豫。
“听我说完。”
我话音一落，羊欢似乎意识到某些不对，她看着自己手上的枪，觉得一阵莫名奇妙。她看着羊勇和我，向我吐了吐舌头，以此缓解尴尬。
“嗯，你说。”
“从她的音色来看，她似乎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了。”我说道。
“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眼前满是疑虑的羊勇和羊欢，继续为他们解释关于小雅我猜测的一切。
“不是，我是说很长时间没有跟正常人说话，因为她的口音激动、飘忽、而反复无常，一般来说，只有很少说话的人突然说话，才会这样。一来他们怕自己表现得不够好，二来她们更怕别人无法理解他的意思而时常不经意间重复。”
“确实如此，小雅好像并不自信。”
“除此之外，最让我担心的是小雅脖子上的那个装饰带？”
羊欢忽然大笑起来，有时候竟有前仰后合之势。
“那个哪是什么装饰带，那是颈圈，女生用的。”
羊欢几乎笑出眼泪，羊勇也在一旁强行憋着。
“好了，有机会
我穿给你看。”
羊欢自知气氛不对，率先结束这个话题。但羊欢这句话，往往都是情侣之间才会如此称道，此刻，羊欢早已把我们当作情侣，才会自然而然地说出这种话。而那一刻间，原本我以为自己会害怕，就像以往凡是有女人接近我我都会退缩回避乃至躲避一样，我害怕突然而来的温存，我害怕不怀好意的陪伴，我害怕别用用心的靠近。对于感情，我实在是有些累了，不知从多少年前开始，再也不抱任何希望。
但那一刻，那些害怕、惊觉、迷茫、忧虑仿佛血液中的泥泞，统统消失不见。反倒是一股暖流在我内心流淌，不但不害怕，似乎还抱着一丝希望。谢谢你，羊欢。
但是此刻，我却不得不支开话题说似乎更重要的事。
“那项圈之下，应该藏着为何众人今夜如此疯狂的秘密。”我缓缓说道。
“那到底是什么？”
我看着眼前的光景，想起自己以往所经历这各种魅惑事件。
“简单说来，魅惑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类是物质，如尸油、法器、香水、特殊加工过的檀香、麝香等，这些无论是在中原大地，远到新疆近到广东，在任何地方都有渠道可以买到，只要你出得起加钱。”
“那还有一类呢？”
“还有一类，则是极为少见。那便是一个人命中所带，这样的人天生就能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魔力，让人欲罢不能。这些魅惑包括迷失人的心智，甚至能控制被害人心中所想，是一种几位高明几乎不可抵挡的能力。但凡拥有这种能力的人，都会被各国政府收入麾下，往返于世界各地执行机密任务。就像很多人口口声声说只会跟女间谍上床而绝不会透漏机密一般，但最终都是一个结果：那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你的意思是指，小雅？”
羊欢眼睛睁得极大，并不敢相信我所说的话。虽然如此，但这却是事实。
“是的，小雅极有可能正是后者。”
“我就很好奇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羊勇将双手插在胸前，满脸疑问。
“此乃命中所带，四柱所刻，如果非要解释，那边是天命所定。”
“这世上还真有如此神奇之人。”羊欢说道。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另一件事，就是大凡妖物，基本都具备魅惑人的本领，无论狐狸、黄鼠狼、兔子、老鼠还是别的动物，一旦他们成精，都能魅惑人。”
羊勇忽然跳起。
“那小雅会不会是妖怪！”
我看着羊勇那惊恐的神情，不由得小声一笑。
“不会，小雅是人，活生生的人。”
羊勇从沙发跳下，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像极了羊欢。
“那小雅会不会跟妖有关系呢？”
羊欢忽然走上问道。
“这一点我并不确定，这也是我接下来需要弄清楚
的问题。”
话语之后，我看向墙上的时钟，已然两点有余。
“我要睡了，你们自便。今天过得真是精彩，如果人生每天都这样，那该是有多好。”
羊勇撑着懒腰，边走边说道。
“今天累了，你还受了伤，早点休息。”
我转身对羊欢说道。
“怎么，你不去看看我的闺房？”
羊欢走上前来，以一种我难以理解的方式向我提问。
“我为什么要去看你的闺房？”我问道。
“因为我感觉迟早有一天你会睡进去。”
羊欢一边欢喜，一边快速上楼，等我转过身来时，羊欢已消失不见，身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响。但我早已不是情窦未开的少年，我的一生何其沉重，儿女情思，又是何足挂齿。
我来到羊家为我准备的客房中，脱掉鞋子，坐在床上打坐，这是我休息和静思的方式。唯有在山顶小屋，我才会躺下睡觉，如果在别处，我通常都是打坐。这样既有利于休息，也有利于思考。这两日如此多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事件，我必须尽快找到这些事件背后的主线，在预料中的危害尚未形成之前将它革除。这虽然不是我的责任，但除了我，有没人可以做。
一夜安眠，羊欢的家中处处充盈着羊欢的气息。青春、活力、美丽而善良。这是一家能得善终的人家，羊父仁慈，羊女纯良。若世上父女如此，则夫复何求？
这一夜，除了窗外的风声和阵阵的小雨声，外面并无任何动静。在我看来，这似乎是一种妥协和退让，似乎是太平基金告诉我：“此事就此为止，我们以后进水不犯河水。”这虽然不是我最想要方式，但对于此刻正在熟睡中的父女二人而言，却是能接受的结果中那最好的一个了。
人类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对错之分，人们只看重利益，并不关注事件本身。无论对错，得利就好，无论对错，只要自己不受损失，一切都是可以忍耐并接收。所以以前师傅常对我说，人的自私是一切罪恶之源，这句话屡试不爽。
但你如果问我，如果有一天人类不再自私呢？那我会很肯定的告诉你：这不可能！自私是人的天性，正是因为有了自私，人类才从猿猴中脱离出来形成今日的族群，自私不是性格或气质，自私就是人类本身。并不是有了人类才有自私，而是有了自私才有人类。倘若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人类不再自私，那么到那时人间将变成天堂。
“早上好！”
我睁开眼睛，发现羊欢一身短衣，手里拿着牙刷站在我面前。
“早上好。”我静静回应。
“洗漱完就下来吃饭了。”
羊欢说完离去。
我看着眼前羊欢准备毛巾、水杯、牙刷和洗头膏，不由得会心一笑。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了，在我年轻那会，这样的做法叫奉为上宾。
谢谢你。
不消片刻，前来寻仇的八个人已被我搞定7个，地板和墙面全部沾上一块块乱七八糟的血迹，羊欢这洛可可式的豪华别墅，顷刻间已乱作一团如同陈年仓库一般。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我转过身去对羊勇说道。
“我们才要不好意思，若不是你，我们父女说不定已惨遭毒手。”羊勇说道。
“不过我对小雅真的挺有好感的。”
自己家被捣烂打碎，羊欢似乎并不伤心，而是双手背在身后，自言自语道。
诚然，小雅看起来是个非常随和，非常善良的人，这样的人人人喜欢。能在出事之后冒险前来劝我们离开，足见其善良。如果按照常理，这样的人确实应该被世界温柔对待。匆匆一瞥，多余的话题未曾谈起，但我从小雅身上似乎看到不少不同寻常。正常之人，情感、理智、行为总是相对均衡，但是在小雅身上，情感重于行为，这是富于幻想，常年生活在固定某处很少与外界接触的人才会有的一种临近精神分裂的状态。
是的，我说的是精神分裂，这样的人精神世界将逐步取代现实，甚至最终完全取代现实。他们会沉浸于自我的精神幻象中，与里面的人对话，恋爱，游玩，经历另一个世界中的生生死死，日月轮回。我从小雅身上发现了精神分裂的痕迹，但是从她身上所散发的善良却又不是假的。因此根据我的推测，小雅已经被囚禁多年，正是因为其足够重要，才有机会在太平基金的宴会上盛装出席。
“但她此时却很危险。”我缓缓说道。
羊欢再次从沙发上站起，在房屋中寻思半响，终于在电视机柜下方摸出一把通体黑亮的手枪。
“我想去救她。”羊欢毫不犹豫。
“听我说完。”
我话音一落，羊欢似乎意识到某些不对，她看着自己手上的枪，觉得一阵莫名奇妙。她看着羊勇和我，向我吐了吐舌头，以此缓解尴尬。
“嗯，你说。”
“从她的音色来看，她似乎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了。”我说道。
“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眼前满是疑虑的羊勇和羊欢，继续为他们解释关于小雅我猜测的一切。
“不是，我是说很长时间没有跟正常人说话，因为她的口音激动、飘忽、而反复无常，一般来说，只有很少说话的人突然说话，才会这样。一来他们怕自己表现得不够好，二来她们更怕别人无法理解他的意思而时常不经意间重复。”
“确实如此，小雅好像并不自信。”
“除此之外，最让我担心的是小雅脖子上的那个装饰带？”
羊欢忽然大笑起来，有时候竟有前仰后合之势。
“那个哪是什么装饰带，那是颈圈，女生用的。”
羊欢几乎笑出眼泪，羊勇也在一旁强行憋着。
“好了，有机会
我穿给你看。”
羊欢自知气氛不对，率先结束这个话题。但羊欢这句话，往往都是情侣之间才会如此称道，此刻，羊欢早已把我们当作情侣，才会自然而然地说出这种话。而那一刻间，原本我以为自己会害怕，就像以往凡是有女人接近我我都会退缩回避乃至躲避一样，我害怕突然而来的温存，我害怕不怀好意的陪伴，我害怕别用用心的靠近。对于感情，我实在是有些累了，不知从多少年前开始，再也不抱任何希望。
但那一刻，那些害怕、惊觉、迷茫、忧虑仿佛血液中的泥泞，统统消失不见。反倒是一股暖流在我内心流淌，不但不害怕，似乎还抱着一丝希望。谢谢你，羊欢。
但是此刻，我却不得不支开话题说似乎更重要的事。
“那项圈之下，应该藏着为何众人今夜如此疯狂的秘密。”我缓缓说道。
“那到底是什么？”
我看着眼前的光景，想起自己以往所经历这各种魅惑事件。
“简单说来，魅惑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类是物质，如尸油、法器、香水、特殊加工过的檀香、麝香等，这些无论是在中原大地，远到新疆近到广东，在任何地方都有渠道可以买到，只要你出得起加钱。”
“那还有一类呢？”
“还有一类，则是极为少见。那便是一个人命中所带，这样的人天生就能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魔力，让人欲罢不能。这些魅惑包括迷失人的心智，甚至能控制被害人心中所想，是一种几位高明几乎不可抵挡的能力。但凡拥有这种能力的人，都会被各国政府收入麾下，往返于世界各地执行机密任务。就像很多人口口声声说只会跟女间谍上床而绝不会透漏机密一般，但最终都是一个结果：那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你的意思是指，小雅？”
羊欢眼睛睁得极大，并不敢相信我所说的话。虽然如此，但这却是事实。
“是的，小雅极有可能正是后者。”
“我就很好奇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羊勇将双手插在胸前，满脸疑问。
“此乃命中所带，四柱所刻，如果非要解释，那边是天命所定。”
“这世上还真有如此神奇之人。”羊欢说道。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另一件事，就是大凡妖物，基本都具备魅惑人的本领，无论狐狸、黄鼠狼、兔子、老鼠还是别的动物，一旦他们成精，都能魅惑人。”
羊勇忽然跳起。
“那小雅会不会是妖怪！”
我看着羊勇那惊恐的神情，不由得小声一笑。
“不会，小雅是人，活生生的人。”
羊勇从沙发跳下，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像极了羊欢。
“那小雅会不会跟妖有关系呢？”
羊欢忽然走上问道。
“这一点我并不确定，这也是我接下来需要弄清楚
的问题。”
话语之后，我看向墙上的时钟，已然两点有余。
“我要睡了，你们自便。今天过得真是精彩，如果人生每天都这样，那该是有多好。”
羊勇撑着懒腰，边走边说道。
“今天累了，你还受了伤，早点休息。”
我转身对羊欢说道。
“怎么，你不去看看我的闺房？”
羊欢走上前来，以一种我难以理解的方式向我提问。
“我为什么要去看你的闺房？”我问道。
“因为我感觉迟早有一天你会睡进去。”
羊欢一边欢喜，一边快速上楼，等我转过身来时，羊欢已消失不见，身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响。但我早已不是情窦未开的少年，我的一生何其沉重，儿女情思，又是何足挂齿。
我来到羊家为我准备的客房中，脱掉鞋子，坐在床上打坐，这是我休息和静思的方式。唯有在山顶小屋，我才会躺下睡觉，如果在别处，我通常都是打坐。这样既有利于休息，也有利于思考。这两日如此多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事件，我必须尽快找到这些事件背后的主线，在预料中的危害尚未形成之前将它革除。这虽然不是我的责任，但除了我，有没人可以做。
一夜安眠，羊欢的家中处处充盈着羊欢的气息。青春、活力、美丽而善良。这是一家能得善终的人家，羊父仁慈，羊女纯良。若世上父女如此，则夫复何求？
这一夜，除了窗外的风声和阵阵的小雨声，外面并无任何动静。在我看来，这似乎是一种妥协和退让，似乎是太平基金告诉我：“此事就此为止，我们以后进水不犯河水。”这虽然不是我最想要方式，但对于此刻正在熟睡中的父女二人而言，却是能接受的结果中那最好的一个了。
人类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对错之分，人们只看重利益，并不关注事件本身。无论对错，得利就好，无论对错，只要自己不受损失，一切都是可以忍耐并接收。所以以前师傅常对我说，人的自私是一切罪恶之源，这句话屡试不爽。
但你如果问我，如果有一天人类不再自私呢？那我会很肯定的告诉你：这不可能！自私是人的天性，正是因为有了自私，人类才从猿猴中脱离出来形成今日的族群，自私不是性格或气质，自私就是人类本身。并不是有了人类才有自私，而是有了自私才有人类。倘若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人类不再自私，那么到那时人间将变成天堂。
“早上好！”
我睁开眼睛，发现羊欢一身短衣，手里拿着牙刷站在我面前。
“早上好。”我静静回应。
“洗漱完就下来吃饭了。”
羊欢说完离去。
我看着眼前羊欢准备毛巾、水杯、牙刷和洗头膏，不由得会心一笑。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了，在我年轻那会，这样的做法叫奉为上宾。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