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西川节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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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有仁低声说道：“我笑这位官爷是个直人，不会说谎话，明眼人一看就是在自欺欺人，据我所知这位高崇文大人领兵剿灭了刘逆，给自己赚下了大好前程，就地被朝廷任命为这川西节度使，不过这位大人走马上任后就开始盘剥地方、收刮民脂了，好家伙，这成都的地皮都快被他刮去三尺了，就连咱们道门的生意都被他勒索过。”钱有仁虽然话说得忿忿不平，但是眼中还是闪烁出羡慕的眼神。
韩湘有些不信道：“高大人可是朝廷命官，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拿朝廷俸禄为朝廷牧守一方，自当执操守节，怎能如此贪念钱财？”
钱有仁不屑道：“这你就不懂了，财帛动人心啊师弟，任你权势再大，如果没有钱在这个世上也是寸步难行。”
钱有仁看韩湘听完之后一脸不信的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个钱财的好处师弟以后就自然会明白了。”
说话间一行人逶迤而行来到了西川节度使府，当在马少良的带领下进入节度使府之后，众人眼前不由一亮。
只见这节度使府内红墙绿瓦、雕梁画栋，无论是殿宇亭阁，还是楼台楦榭，无不精雕细刻、富丽堂皇，杂役奴仆穿行其中、络绎不绝，歌姬丫鬟莺莺燕燕、花红柳绿，好一副大富大贵、锦衣玉食之景色，与府外冷清的街景大相径庭。
红袖身为天师道掌门之女也从未见过如此奢华的阵仗，一双妙目惊讶的眨也不眨，而纪则和赵云豪见此场景都暗自皱眉，赵云杰却一脸殷羡的表情。
马少良对众人说道：“末将就送各位到这里，末将这就去向高大人缴令。”
说完马少良转身便离去，换由府中的管家带领天师道众人来到一处花厅内，这里已经布置了丰盛的酒席，酒席上山珍海味玲琅满目，待众人都入席坐定，花厅里涌进来一群花枝招展的丫鬟，一人一个站在边上斟茶倒酒，天师道众人何曾受过如此礼遇，搞的人人都有点手足无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位管家进入花厅对众人说道：“我家大人有请贵门派领队的少侠前往一叙。”
纪则和赵云豪互相对视一眼就此站起身来，这时就听管家又说道：“请问贵派还有一位韩湘韩公子可曾有来？”
韩湘没想到居然会点到自己的名字，惊疑不定得站了起来说道：“在下正是韩湘，不知高大人找在下所为何事？”
那管家表情怪异的上下打量了一遍韩湘，然后说道：“就请三位少侠随我来。”
三人跟随着管家一路穿廊过洞来到一个大房间里，只见正方主位上端坐着一个中等身材，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他长着一张长方脸型，三缕长髯直垂胸臆，一副不怒自威的容貌。
此刻马少良侍立在那中年男子一侧，见三人进了房间于是说道：“这位便是西川节度使高大人。”
韩湘三人上前齐声唱诺道：“天
师道门下参见高大人。”
高崇文走到三人面前仔细打量，最后在韩湘面前停住了脚步对韩湘说道：“这位公子莫非就是韩愈大人的侄孙韩湘么？”
韩湘奇道：“大人为何认识我？”
高崇文笑道：“淮南节度使李吉甫李大人曾与本官提起过贤侄的事迹，在你们师徒协助之下全歼了藏兵谷中的吐蕃伏兵，为我大唐立下大功一件，本官自当向朝廷为你师徒二人请功。”
韩湘推辞道：“区区小功不足挂齿，家师乃隐世之人怕是不愿受朝廷的封赏，所以就不劳烦大人了。”
高崇文赞赏道：“居功而不受，真乃高风亮节，那领功受奖之事先放一下，本官还有另有一事要告知贤侄，你叔爷韩愈已经被皇上调回京城，相信不日必有大任。”
韩湘听闻此消息得知叔爷已经被调回到京城，心中也是为韩愈感到高兴，连忙感谢高崇文的消息。
高崇文转而说道：“言归正传，此次请天师道门高人下山就是为了除去阆中战场之上的冤魂妖物之事，说来惭愧，本官受命镇守一方，却对区区妖魔鬼怪束手无策，只好拜托贵门派前来相助。”
赵云豪接口说道：“请恕在下直言，降妖除魔是我道门当仁不让的职责，不过除妖之事非比寻常，还请大人将事情的原委详细告知。”
这时马少良在一旁说道；“此事就由末将来说明吧，这要从半年前的阆中之战说起，那时候朝廷大军和叛军在阆中平原大战，战况激烈双方死伤无数，战场之上尸横片野，周围村庄民居十室九空。”
马少良虽然说得貌似轻松，但是可想而知当时战况定是惨烈无比，韩湘三人听到这里不由面面相觑，心中惊骇万分。
就听马少良继续说道：“刘贼叛军大败而逃，朝廷大军乘胜追击，无暇打扫战场，而后一举剿灭叛军，反贼刘辟也在逃亡吐蕃的途中被心怀忠义之士取了脑袋，西川的叛乱就此告终，可是当大军回师却发现了异变。”
韩湘等三人都知道那个所谓心怀忠义之士正是大师兄韦天问，考虑到事情的影响三人都未曾说破，见马少良渐渐说到关键之处，三人都屏声静气集中精神听下去。
马少良道：“这阆中战场由于日久未净，近期突然生出了浓重的瘴疠之气，进入其中伸手不见五指，而且从迷雾之中还不时听闻到凄厉的兵戈杀伐之声，宛如其中依旧在大战一般，原本这种异象在大战之后常常出现，往常只要找些有道之士或大德高僧做水陆道场就可以净化战场，驱散瘴疠之气，可是这次却异常严重，所有派入迷雾之中的队伍几乎都有去无回，而且这瘴疠迷雾还越来越扩大的趋势，如今已经将阆中城外的几处村落笼罩进去了。”
赵云豪思索了片刻之后问道：“马将军进入迷雾之中可有生还之人，他们能否提供一些详细线索？”
马少良答道：“倒
是有几个从迷雾中逃脱而出的村民，可是他们都已经神智失常了，满口胡话，说什么黑雾过处寸草不生，剩下的就是贵派的几位弟子能够逃出生天。”
赵云豪见这些村民的描述基本跟净土宗的那几名弟子所说一致，也没有更有意义的线索，于是就没有再次询问。
这时高崇文恨声说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岂容妖物横行于世，本官将会调派军中精锐陪同各位前往除妖，各位还有什么要求只管跟本官提，本官自当尽力满足。”
赵云豪进言答道：“多谢大人，除魔卫道乃是我等之本分，除妖所需之一应事物本派早有准备，所以大人就不必关心了，明日我等就启程前往阆中为民除害。”
高崇文大喜说道：“那么本官就预祝各位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韩湘三人就此告辞高崇文返回花厅，行至半路时马少良从后赶了过来，对韩湘说道：“韩兄弟，适才我身负职责，未能与你相认，实在抱歉得紧，现在咱哥俩好生聚一聚，你看可好？”
韩湘喜道：“这敢情是好，待我与两位师兄通秉一声。”
说完韩湘就与纪则和赵云豪分说，告别两位师兄之后就与马少良来到他的住所，烫好一壶清酒，端上几碟精致小菜，二人就打开了话匣子。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屋外寒风凛冽，韩湘摇晃着酒盏，看着浮起酒沫，心中忽然有感吟道：“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马少良笑道：“兄弟真是个读书人，喝点小酒都能作诗，老哥我就粗人一个，兄弟这是对牛弹琴了。”
韩湘笑道：“马大哥见笑了，小弟我脑子里时常会莫名应景而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提也罢，倒是马大哥不是在李大人麾下么，为何会听命于这位高大人？”
马少良道：“自从丰都与兄弟一别，李大人就领军挺近阆中战场与高大人的大军会师，从而一举击溃了叛军，接着李大人率领江淮军士返回淮南驻地，而我们几个弟兄被李大人派遣到高大人军中效力，之后我们就留在了高大人的军中了。”
韩湘这才了然点头道：“原来如此。”
马少良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无不郁闷的说道：“原本我等都是些厮杀汉子，只懂上阵杀敌，不懂那些民生什么的，可是眼前这位高大人的做派，我等弟兄们看过心里都很是不舒服。”
韩湘见马少良神情黯淡忙问究竟，马少良又饮下一杯酒后道：“我等跟随李吉甫大人之时，虽然李大人说不得爱民如子，但是也是难得的好官，而这位高大人刚开始时还能约束军队不骚扰平民，可是好景不长，当战事平息之后，高大人渐渐的有点恃功自傲，并且开始收刮民间，我等弟兄皆是贫苦人家出身，见此情景，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
钱有仁低声说道：“我笑这位官爷是个直人，不会说谎话，明眼人一看就是在自欺欺人，据我所知这位高崇文大人领兵剿灭了刘逆，给自己赚下了大好前程，就地被朝廷任命为这川西节度使，不过这位大人走马上任后就开始盘剥地方、收刮民脂了，好家伙，这成都的地皮都快被他刮去三尺了，就连咱们道门的生意都被他勒索过。”钱有仁虽然话说得忿忿不平，但是眼中还是闪烁出羡慕的眼神。
韩湘有些不信道：“高大人可是朝廷命官，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拿朝廷俸禄为朝廷牧守一方，自当执操守节，怎能如此贪念钱财？”
钱有仁不屑道：“这你就不懂了，财帛动人心啊师弟，任你权势再大，如果没有钱在这个世上也是寸步难行。”
钱有仁看韩湘听完之后一脸不信的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个钱财的好处师弟以后就自然会明白了。”
说话间一行人逶迤而行来到了西川节度使府，当在马少良的带领下进入节度使府之后，众人眼前不由一亮。
只见这节度使府内红墙绿瓦、雕梁画栋，无论是殿宇亭阁，还是楼台楦榭，无不精雕细刻、富丽堂皇，杂役奴仆穿行其中、络绎不绝，歌姬丫鬟莺莺燕燕、花红柳绿，好一副大富大贵、锦衣玉食之景色，与府外冷清的街景大相径庭。
红袖身为天师道掌门之女也从未见过如此奢华的阵仗，一双妙目惊讶的眨也不眨，而纪则和赵云豪见此场景都暗自皱眉，赵云杰却一脸殷羡的表情。
马少良对众人说道：“末将就送各位到这里，末将这就去向高大人缴令。”
说完马少良转身便离去，换由府中的管家带领天师道众人来到一处花厅内，这里已经布置了丰盛的酒席，酒席上山珍海味玲琅满目，待众人都入席坐定，花厅里涌进来一群花枝招展的丫鬟，一人一个站在边上斟茶倒酒，天师道众人何曾受过如此礼遇，搞的人人都有点手足无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位管家进入花厅对众人说道：“我家大人有请贵门派领队的少侠前往一叙。”
纪则和赵云豪互相对视一眼就此站起身来，这时就听管家又说道：“请问贵派还有一位韩湘韩公子可曾有来？”
韩湘没想到居然会点到自己的名字，惊疑不定得站了起来说道：“在下正是韩湘，不知高大人找在下所为何事？”
那管家表情怪异的上下打量了一遍韩湘，然后说道：“就请三位少侠随我来。”
三人跟随着管家一路穿廊过洞来到一个大房间里，只见正方主位上端坐着一个中等身材，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他长着一张长方脸型，三缕长髯直垂胸臆，一副不怒自威的容貌。
此刻马少良侍立在那中年男子一侧，见三人进了房间于是说道：“这位便是西川节度使高大人。”
韩湘三人上前齐声唱诺道：“天
师道门下参见高大人。”
高崇文走到三人面前仔细打量，最后在韩湘面前停住了脚步对韩湘说道：“这位公子莫非就是韩愈大人的侄孙韩湘么？”
韩湘奇道：“大人为何认识我？”
高崇文笑道：“淮南节度使李吉甫李大人曾与本官提起过贤侄的事迹，在你们师徒协助之下全歼了藏兵谷中的吐蕃伏兵，为我大唐立下大功一件，本官自当向朝廷为你师徒二人请功。”
韩湘推辞道：“区区小功不足挂齿，家师乃隐世之人怕是不愿受朝廷的封赏，所以就不劳烦大人了。”
高崇文赞赏道：“居功而不受，真乃高风亮节，那领功受奖之事先放一下，本官还有另有一事要告知贤侄，你叔爷韩愈已经被皇上调回京城，相信不日必有大任。”
韩湘听闻此消息得知叔爷已经被调回到京城，心中也是为韩愈感到高兴，连忙感谢高崇文的消息。
高崇文转而说道：“言归正传，此次请天师道门高人下山就是为了除去阆中战场之上的冤魂妖物之事，说来惭愧，本官受命镇守一方，却对区区妖魔鬼怪束手无策，只好拜托贵门派前来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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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少良虽然说得貌似轻松，但是可想而知当时战况定是惨烈无比，韩湘三人听到这里不由面面相觑，心中惊骇万分。
就听马少良继续说道：“刘贼叛军大败而逃，朝廷大军乘胜追击，无暇打扫战场，而后一举剿灭叛军，反贼刘辟也在逃亡吐蕃的途中被心怀忠义之士取了脑袋，西川的叛乱就此告终，可是当大军回师却发现了异变。”
韩湘等三人都知道那个所谓心怀忠义之士正是大师兄韦天问，考虑到事情的影响三人都未曾说破，见马少良渐渐说到关键之处，三人都屏声静气集中精神听下去。
马少良道：“这阆中战场由于日久未净，近期突然生出了浓重的瘴疠之气，进入其中伸手不见五指，而且从迷雾之中还不时听闻到凄厉的兵戈杀伐之声，宛如其中依旧在大战一般，原本这种异象在大战之后常常出现，往常只要找些有道之士或大德高僧做水陆道场就可以净化战场，驱散瘴疠之气，可是这次却异常严重，所有派入迷雾之中的队伍几乎都有去无回，而且这瘴疠迷雾还越来越扩大的趋势，如今已经将阆中城外的几处村落笼罩进去了。”
赵云豪思索了片刻之后问道：“马将军进入迷雾之中可有生还之人，他们能否提供一些详细线索？”
马少良答道：“倒
是有几个从迷雾中逃脱而出的村民，可是他们都已经神智失常了，满口胡话，说什么黑雾过处寸草不生，剩下的就是贵派的几位弟子能够逃出生天。”
赵云豪见这些村民的描述基本跟净土宗的那几名弟子所说一致，也没有更有意义的线索，于是就没有再次询问。
这时高崇文恨声说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岂容妖物横行于世，本官将会调派军中精锐陪同各位前往除妖，各位还有什么要求只管跟本官提，本官自当尽力满足。”
赵云豪进言答道：“多谢大人，除魔卫道乃是我等之本分，除妖所需之一应事物本派早有准备，所以大人就不必关心了，明日我等就启程前往阆中为民除害。”
高崇文大喜说道：“那么本官就预祝各位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韩湘三人就此告辞高崇文返回花厅，行至半路时马少良从后赶了过来，对韩湘说道：“韩兄弟，适才我身负职责，未能与你相认，实在抱歉得紧，现在咱哥俩好生聚一聚，你看可好？”
韩湘喜道：“这敢情是好，待我与两位师兄通秉一声。”
说完韩湘就与纪则和赵云豪分说，告别两位师兄之后就与马少良来到他的住所，烫好一壶清酒，端上几碟精致小菜，二人就打开了话匣子。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屋外寒风凛冽，韩湘摇晃着酒盏，看着浮起酒沫，心中忽然有感吟道：“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马少良笑道：“兄弟真是个读书人，喝点小酒都能作诗，老哥我就粗人一个，兄弟这是对牛弹琴了。”
韩湘笑道：“马大哥见笑了，小弟我脑子里时常会莫名应景而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提也罢，倒是马大哥不是在李大人麾下么，为何会听命于这位高大人？”
马少良道：“自从丰都与兄弟一别，李大人就领军挺近阆中战场与高大人的大军会师，从而一举击溃了叛军，接着李大人率领江淮军士返回淮南驻地，而我们几个弟兄被李大人派遣到高大人军中效力，之后我们就留在了高大人的军中了。”
韩湘这才了然点头道：“原来如此。”
马少良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无不郁闷的说道：“原本我等都是些厮杀汉子，只懂上阵杀敌，不懂那些民生什么的，可是眼前这位高大人的做派，我等弟兄们看过心里都很是不舒服。”
韩湘见马少良神情黯淡忙问究竟，马少良又饮下一杯酒后道：“我等跟随李吉甫大人之时，虽然李大人说不得爱民如子，但是也是难得的好官，而这位高大人刚开始时还能约束军队不骚扰平民，可是好景不长，当战事平息之后，高大人渐渐的有点恃功自傲，并且开始收刮民间，我等弟兄皆是贫苦人家出身，见此情景，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