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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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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哪有半路离席的道理。”孝和推辞。

    李老板起身走过来从孝和手里拿走酒杯,满口贴心地劝着:“刚才他们难为你了,不舒服就去休息。”

    这李老板虽看上去体正貌端,论起年纪,勉强可以做孝和叔叔。他这样相劝,话说也没什么不妥。

    让陈恩华也不得不捏一把汗的是,李老板的手竟然堂而皇之地扶住了孝和的腰!

    场面一度心照不宣。

    “陈总,你们闵总都快站不稳了,您还不快替她给李老板敬酒?”俊佑像是在说笑。

    陈恩华顿时会意,忙举着酒杯过去。

    “李老板,闵总不胜酒力,我替她——”

    下半句还没说完,门被人推开。

    一股冷气被带了进来。

    孝和一愣,唇角若有若无地牵动一下,面上不露声色。

    “程总这就不对了,请了季总也不提前说一声,应该等季总来了再开席,你看这事弄得——”说话的是张老板。

    俊佑摊开手,尽是无辜:“张老板,您这可是错怪我了。季总现在这么忙,我见他的次数掰掰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快快快,添副碗筷!”旁边的人忙去张罗。

    “不用!不用!”京年不住地推辞,“孝和早上出门忘了拿钥匙,我刚好顺路给她送过来,打搅了各位,罪过罪过!”边说边把手伸进大衣口袋掏钥匙,走向孝和。

    李老板早已识趣地让到一旁。

    孝和意识清醒得很,看不出他这又是演的哪一出,不过,这样一来,倒是很多麻烦都迎刃而解了。如此,她也很愿意配合。

    “你看你,是有多急的事,身上的雪也不掸掸。”抬手为他拂去肩头的雪,像是责怪,爱侣间的亲昵却丝毫不避嫌。

    京年笑,盯着她的眼,软绵绵地责备:“把钥匙收好,整天丢三落四的。”

    “丢三落四有什么好怕的,不是有你呢么!”她说。

    身子一软,刚巧被京年扶住。

    微微皱眉,问旁边的陈恩华:“她喝了多少?”

    陈恩华一指桌上的口杯。

    “白的?”京年差点叫出来,盯着陈恩华,眼神咄咄逼人。

    又看俊佑。

    俊佑标志性地无辜:“我还没来得及拦,她就一饮而尽了!”

    李老板这边赶紧圆场:“小闵是个爽快人,也不解释仰头就干。大家也不知道她不能喝。”

    “您是不了解她,”京年也跟着圆回去,“这妮子逞强得很。”说话间特意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瞥了一眼,全是宠溺。

    “都在传说两位的事。原来那边明修栈道,这边早已经暗度陈仓。”张老板开着玩笑。

    “哪里,张老板言重了。”京年客气。

    “不言重!不言重!都年轻过,过来人,懂!”

    又是一阵哄笑。

    孝和娇羞地低头,由着大家笑,只责备京年:“你打个电话,我叫人去取就好了,你看,你还自己跑过来让大家笑。”

    “你还好意思说!我不是嘱咐你只能喝红的吗?回去再收拾你!”京年对她说,声音压得很低,却让大家听得清楚。

    “难得大家高兴嘛!下不为例!”她抓着他的手臂,娇滴滴地撒娇认错。

    “记住,下不为例!那我先走了。”京年应,“对了,劲哥不是说看上个项目想要跟彼得一起引外资回来么,难得请得动几位老板,你还不趁着今晚跟大家说说,取取经?”

    孝和极度默契地配合,一拍头:“对哦,差点忘了这事!”

    “丢三落四!”京年笑着责备。

    “还好你提醒我!”孝和痴缠。

    引进外资是今年的重头戏,京年这么一说,其他几位老板级人物心里也有了数,更加不敢再打孝和主意。

    “我先走了,少喝点,别逞能。”说给孝和,也是说给大家听。

    孝和点头,乖乖地:“知道了。”

    京年和大家打招呼离开。

    临出门前嘱咐陈恩华:“陈总,一会儿吃过饭,如果孝和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接她。”

    陈恩华连连点头。

    这样公然地卿卿我我,难免引人遐思。以往只知道沈劲和与闵家关系匪浅,如今印证了季京年与闵孝和的事。

    京年前脚刚走,大家就开始开孝和玩笑。

    “难怪闵总潇潇洒洒,原来真正的‘助手’在这呢!”

    “季总这样高调地送钥匙来,是不是两位好事将近啊?”

    一切照旧。

    男士干杯,女士随意,再无人劝。

    俊佑接个电话,挂了后就提议换点活动,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大家早已酒足饭饱,正琢磨着下一步的安排,这下,不偏不倚。

    俊佑“提醒”陈恩华:“陈总不给季总打电话么?闵总这都站不稳了。一群男人去活动,她跟着也不方便啊!”

    引来一阵笑。

    “对!对!对!”陈恩华赶紧拿电话,“你看,我光想着劝闵总少喝酒了。”

    挂了电话没多时候,京年就来了。

    他有没有离开过,有待考察。

    京年接过秘书递过来的孝和外套和包,半扶半搂着她,跟大家寒暄。

    孝和依在他怀里让他等等,回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对着几个老板:“孝和不胜酒力,今日照顾不周,自罚一杯,来日方长,还请各位赏脸再聚。”

    她一仰头,一滴不剩,杯子放到桌子上都不稳当,手在抖。

    大家也都干了手里的,顺情说着场面上的话。

    京年蹙着眉。

    一帮人一起出去,吵吵嚷嚷兵分两路道别时,申亮也正好走出来。

    半生不熟的人又是一阵寒暄。

    两个男人的眼神一对,暗潮汹涌。

    京年一手搂住孝和,一手拿着她的东西,只与他一点头,算是招呼了。

    孝和抽回揽着京年腰的手,象征性地与他握手:“你还没走?”

    “你喝多了。”申亮说,“楼上有房间,要不要先去休息?”

    京年没插话。

    “不用,有司机送我回家。”她说。

    俊佑在叫他们。

    第一次正面交锋,京年大大方方地从申亮面前带走了孝和,连句话都吝啬留下。

    后视镜中看得见,那个苦苦追求她的男人还站在那里。

    京年没说话,开车。

    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

    终于摆脱了那些老狐狸!

    演完了戏,轻松不少。

    窗外飘着雪,车子里暖气十足。

    刚才的亲近都不见了。

    孝和手肘拄着车窗揉着太阳穴。

    头有些晕。

    “你这几天去去哪了?”他问。

    “你隔壁啊。”她回答。

    “我是说前几天。”他解释。

    “酒店。”她也没隐瞒,掏出他的钥匙放进储物箱。

    继续开车,没什么不一样。

    他没生气,居然没生气!

    “你刚才一直没走么?”她问。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俊佑给他发的信息过来救她。

    “看上去没醉!”他似笑非笑。

    “谁说我醉了?”

    “学聪明了。”他笑,“我这么带你走,你的新科男友不会生气?”又问。

    新科男友?申亮?

    她看看他,没做声。

    “闭眼休息吧。”他说。

    雪越下越大,被风卷着刮过车窗。

    闭上眼,往日的一幕幕就在脑子里一帧帧地过。

    他伸手捞过外套披在她身上。

    她没睁眼,蜷缩进衣服里,吮吸着他的味道。

    稳稳地,车子停了。

    睁开眼,迷迷糊糊地。

    “哪里?”她问。

    “你还想去哪里?”京年拿了她的东西下车,绕过去给她开门。

    孝和左右一打量:“怎么回这里?”

    “你不说回家吗?不回这回哪?”他问得理所当然。

    她有多久没回这里了。

    出电梯到门口。

    “钥匙呢?”他问。

    “刚才不是给你了吗?”她说。

    摸摸口袋:“在车里。”

    “那你去拿。”她说得很干脆。

    京年身子撑着她,打开她的包翻找。

    “你干什么?”孝和要去拿回包。

    他没急于理会,直到拿出她的钥匙。

    开门,进去,关门。

    这才将她压在墙上,晃着手里的钥匙,回答说:“干你行不行?”

    孝和瞪他一眼,没理,自己扶着墙往里走。

    窗边的花樽里插着鲜艳的花。

    京年拉她进怀里:“很高兴你还留着家里的钥匙。”

    “因为你说过会换锁。”她说。

    “是这样么?”他问。嘴唇越来越近。

    “不然呢?”她没有回避他的目光。

    “嘴巴越来越厉害!”

    “承让!”

    “一会儿再教训你!”捏捏她的脸,扶着她去沙发坐下,“泡点荞麦茶给你喝吧。”

    “好。”

    走了一圈像是穿越了一个世纪,又回到了□□。

    一边还放着她之前看的杂志,最上面是最新的一期……

    茶几上有一层薄薄的尘。

    他在倒茶。

    她说:“你越来越懒了,也不擦擦灰。”

    “看不惯,你回来擦啊!热烈欢迎!”他说。

    “美得你!好马不吃回头草!”孝和一口口啜着茶。

    “好在你不是马!”京年随口说。

    孝和差点喷出来,狠狠瞪他一眼:“你一定要我忍无可忍吗?”

    “脾气越来越大!”他说。

    “我脾气大吗?”她问。

    “你连个招呼也不打就遛出国,这脾气还不大!”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些,语速也跟着快了。

    她一愣,不说话。

    “这些我先不追究。就说说你今晚为什么喝酒?帮你拦都怕不够,还要主动敬酒!”京年忍着气给她添了茶,也不多说,语气也没有变化,端起自己的那碗茶淡淡喝着,等着她开口。

    孝和倾身向前,端起杯碟,眼睛盯着别处,没留意到茶汤的温度,嘴唇刚凑上去,烫得她一机灵,手跟着一抖,茶碗落到茶盘里,滚了几滚落到地上,碎了,茶水溅出,顺着缝隙留到盘下废水槽,有几滴喷溅到她的裤子上。

    京年抓过她的手,另一边扯过纸巾沾了冷水帮她擦:“烫到哪里没有?”

    他焦急的眼神和紧张的话语让她有片刻凝神。

    “烫到哪里了?”他低头查看着她的手,一遍遍地问。

    “嘴唇。”轻轻、怯怯地回答。

    京年这才抬头看她,嘴唇微微有些红,那一星星白点应该就是被烫的了。曲着四指托着她的下巴,拇指在她嘴唇上轻轻点点的碰触。

    孝和一阵瑟缩。

    “很疼?”他问,皱着眉。

    她点点头。

    他的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双手捧着她的脸,俯下身去……

    不知这算不算是吻,总之,他的嘴唇覆在了她的嘴唇上。

    他的舌尖轻描淡写地舔抵着她受伤的痕迹,温柔地吮吸。

    她想,他的舌尖一定是有魔力的,要不然怎么会这样让她着魔,仰着脸迎合着他,竟然还不觉地发出喉咙深处的喘息。

    京年的手从她的脸顺着脖颈,沿着脊背滑下去,将她贴向自己,抱着,听见她的喘息,再顾不得很多,直入进去与她的小舌纠缠逗弄。喉结发出的声响清晰可闻……

    上次他们彼此深情地亲吻是什么时候?

    离婚之前?

    第一次亲吻呢?

    她的初吻给了谁?闵国坤?沈劲和?还是他季京年?

    好像那天是京年过生日。闵爸和闵妈都送了他礼物,孝和因为自己没有礼物送一直撅着嘴巴郁闷着。

    闵妈安慰她说她还小,以后再送也没关系。

    谁也想不到,孝和从妈妈腿上滑下去,跑到京年身边。

    小小的京年只以为她是在撒娇要他陪她玩,也没介意,就将她抱起,结果,结果,结果……

    结果孝和搂住她他的脖子就是一个“深情”的吻!

    吻完还振振有词地说:“幼儿园的老师不让我们亲亲,她说最珍惜的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我要给京年哥!”

    大人们哈哈大笑,并没有什么介意,反倒是京年,红着一张脸被孝和赖在身上继续抱着……

    那年,她四岁,他快十岁。

    她是孩子不懂事,他却已经什么都懂了,身边也不乏有倒追的女孩子。

    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不记得他的那个吻是什么味道。他却尤其清晰地记得她的吻,甜蜜,还是甜蜜……

    “还疼么?”他问,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气息。

    疼吗?她问自己。纠缠了这么多年,笑过哭过无理取闹过,结婚过也离婚过。

    疼吗?疼吗?疼吗?

    他的吻还是这样让她沉醉,轻易就可以让她沦陷。

    该怎么回答?疼也不是,不疼也不是。

    这是他温柔的陷阱吗?

    她娇羞地低下头,浅浅笑笑,伴带着哀伤地说:“又何妨?”

    “有人会心疼。”他说。

    “他又不知道,心疼什么?”孝和说。她说的“他”该是申亮,她不知道京年这句话里的“有人”是哪个人,她不敢自作多情,只能以为是申亮,谁让那个男人才是她的“新科正牌男朋友”!

    京年眼神顿时冷峻,所有的柔情霎时不见,收回了拖着她下巴的手,俯下身默默地捡着地上的茶碗碎片,抽很多纸巾擦地上的水渍。

    他的温柔不见了,他不言语了。是她理解错了么?他还会在意她?他会心疼她?

    那杯白酒的后劲直冲她的脑门,她的意识很清晰,只是胆子更大了。

    她感谢酒精的力量!她跟自己说,就算今晚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也都是酒精的作用,没有人会责怪她!

    “你说的那个会心疼的人是你吗?”她问。话出口又后悔,她很怕,怕他否定,哪怕是他心口不一的否定,她都很怕。她情愿活在自我想象的回忆里,也不想失去那短暂的一句温柔的情话。

    “为什么不能是我?”他擦了擦手,坐回来,直起身面对她。

    孝和迷蒙的双眼看着他。这个男人曾经为了感恩她的父亲而娶她为妻,如今却说会心疼她。要信吗?明明心里还放不下这个男人……

    “我也想这个人是你,可是我如果这样想的话,是不是就给‘新科’戴绿帽子了?”她问。

    京年没回答,面无表情看着她。

    “我前夫最讨厌绿帽子,我还不知道我新科男友是不是也这样。”她说,像开玩笑,又似认真,“以前我小心翼翼,生怕说错话做错事,我前夫却总觉得我给他戴了绿帽子。现在我的新科男友对我极度放心,还亲自送我去与人家喝酒应酬,而我却跟我前夫混在一起,你说这算不算是给他戴了绿帽子?”

    京年没有回答,他也无法回答。

    低下头凑过去又吻了她的嘴唇,这次并未做过久地流连,放开她后,说:“不管他愿不愿意,我都很愿意送他一顶。帽子的尺码需要多大,可以由他自选。”

    孝和的心扑腾扑腾直跳,不敢出声,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京年搂过她,无不叹息又宠溺地说:“你想怎样,我都依你。但你若是为了气我伤了自己,就是另一码事了!”

    “你一直都没离开,是吗?”她问,问得连她自己都觉得贪婪。

    她早就应该知道他是不会轻易离开的才对,是她自己太小聪明,以为找个新科男友就可以遗忘所有的一切。

    可是他当时为什么会轻易放手?为什么会情愿放她走?

    京年没有正面回答,转而说:“以后不管什么事都不要自己撑着,老公替你撑!”

    他又这样说!

    他又以“老公”自居!

    要不要使用这个称谓,让他纠结很久,始终不敢说出口,怕她嘲笑。

    可他说出口了,她只是轻轻点头,淡淡说:“嗯!”

    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用。

    她以酒精为借口“为所欲为”抱怨自己想抱怨的话,听自己想听的欺哄。

    他以酒精为借口“为所欲为”说自己想说的情话,听自己期盼的温柔。

    “你有老公,什么都不用怕!”他吻了吻她的头发,语气又回到许久前的温柔。

    她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放开她却心疼她。以自己是她老公自居却从不肯说一句爱她。

    让她混沌。

    她自己呢?

    一样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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