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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满嘴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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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墓的小道落了些泥泞，乌若撑着伞，护着我。
“如意，你说的话我想了很久，可我放不下你。”他开口还是这一句。
“我这些年存了不少钱，你欠的钱，我都可以帮你还。这是我这些年来攒的钱，这里有合同协议，这里有我的卡，我可以签自愿赠与书...”
他不明白，他越说这些话，我的心越疼。
许如意这些年丢掉了所有尊严。
我需要的并不全是钱，还有曾经丢掉的尊严。
乌若像是在施舍我。
也在践踏我最后的尊严。
当然如果仅仅是尊严问题，我还可以接受，可是他的爸爸…
我和他是注定不可能在一起了。
我这辈子如果结了婚，大概率是找了个所谓的老实人接盘。
“你知道和你分开的十几天我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他如实说道。
我没说什么，只是放了无名之辈里面的一段视频给他看。
“她在那个梦巴黎，做啥子你不晓得嗦…”
他沉默了很久。
“可大头说的对，这个就是爱情。”
他顽固的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给我个追你的机会，好吗？”他又问道。
“人终将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乌若，你有没有想过我说的是实话。
你喜欢的是十八岁的许如意，不是我，前些日子你不是已经得到我了吗？何必揪着过去不放呢？”
他不知道哪里学的招式，一把搂住了我。
哪怕是穿着高跟鞋，他也比我高半个头，现如今我穿的平底鞋，直接被他揽进了怀里，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那一抹炽热的爱。
他身上还是那么的热，一如前些日子我们在翻云覆雨之后我靠在他胸膛上的感觉。
这一刻，我真想抱着他。
“乌若，我好累，以后你来守护我好不好。”我也想马上开口说上这么一句，可我不能。
曾经的我觉得生活很简单。
因为爸爸和妈妈为我遮风挡雨，学习上乌若总会帮我。
那个时候的许如意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孩子。
她自由而快乐，也美的让校园里的女孩子都羡慕。
后来自己开始过生活了，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那么困难。
大家对女孩子的恶意很大，特别是漂亮一点的。
那段时间，我受尽了折磨。
直到姐姐教我怎么才能取悦别人，让别人不那么暴力之后，我才好过了一些。
也是在那个时刻，我彻底认清了这个世界。
生活不简单，走得越远越困难。
任由乌若抱着，我也没挣扎。
“好，那我们最近就吃吃饭，看看电影，你要想，操，我随时也可以。但是我不是你女朋友，你不能让我不要工作。”
“不行，我能养得起你的...”
“乌若，你知道吗？八年的时间让我早就对任何人都失去了信任，或者说我被骗欠债的第一年，我就不相信任何人了。
你现在可以一个月给我多少钱？五万，八万，十万？
我真和你在一起了，有一天你一脚把我踹了，我拿什么还钱？拿什么保护我的母亲？
你或许觉得这是我不相信你，不过我要告诉你，现在是许若初在和你谈，不是许如意。”
“不行，我们换个方式。”乌若开口。
“哦？”
他还会换方式？
“你做我的女朋友，我每个月给你五万，你去考成人本科，我大学同学开了个公司，你可以去...”
“不可能。”其实我压根就没认为乌若能答应我的无理要求，毕竟一般人也不会接受我的这些要求。
以乌若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到更年轻漂亮，更善良的姑娘。答应我这样的要求，还真让人意外。
“你看不出来我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吗？”我质问道。
“我看出来了，可这是你目前给我的唯一的机会了。”乌若和我对视了一眼就赶忙移开了目光，彷佛我是什么恐怖的野兽一样。
是了，这虽然是我无理的要求，却也是少数松口的时刻。
我以为他很老实，没想到他居然也会耍心机。
“哼！”冷笑了一声，我算是被他的小心机算到了。
可我不要脸也是真的。
“你提了新的要求，所以不作数，我的机会只给一次。”我开口道，“好了，二十分钟了，我要回去接我妈了。
另外，谢谢你的喜欢，乌若，可是回不去了。”
我冲他鞠了一躬。
我相信他愿意为了我做很多事，我也相信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可他的这份爱太沉重了，我负担不起。
太多太多的理由，让我不能选择他，只能放手。
我回去的时候，我妈和我爸还说着话，我在一边踱步看着。
乌若跟在我身边，替我撑着伞，他坚持要送我们回去。
我本来是不同意的，可他说出了我小区的名字，让我愕然。
他说他记下了之前货拉拉小哥的车牌号，后来联系了货拉拉公司，问了几天问出来的。
也罢，由着他吧！
乌若送我和我妈回去了，到了我的小区。
路上还遇到了张毅卿，他还真是这小区的。
能买得起地铁附近的房子，虽然要供房贷，却已经比很多人都要强了。至少如果我不是做这些事，我可能一辈子都买不起这样一套房。
他看了看乌若。
“你男朋友？”他问我。
“不是，为什么这么说？”我倒是好奇他为什么这样想。
“半边身子都淋湿了，现在是小雨，这说明他一直护着你。而且，你看他的眼神和看我的可完全不一样，我和前女友谈恋爱的时候，她看我也是这样的眼神。”张毅卿说道。
“打住。”我说道。
他的话有些多了。
“你看错了。”
闻言他也不解释，笑着离开，我也把我妈送了回去。
“妈，我出去一会儿。”我说着，就要出门，忘记房间里还有个乌若。
“注意安全。”我妈回了我一句，她知道我要去看我爸，因为每年都是这样，她已经习惯了。
“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我妈吧。”我对乌若说道。
我妈却在这个时候开口：“家里好像快没菜了，你和小若出去买点吧。”
她大概是想我和乌若多相处相处。
“那你送送我吧。”我对乌若说道。
他留在这里也尴尬，毕竟他和我妈也说不上什么话。
既然如此，还不如跟着我出去。
有时候我常想，要是我当时不那么傻，非要去还那个所谓的债，我现在会不会很幸福。
也许许如意至今还是许如意，不是什么许若初。
乌若没问我为什么又回来公墓这里，只是安静的在一旁等着。
“抱歉，你能先离开一会儿吗？我和我爸单独说几句话。”他一直看着，我还真不好说什么。
乌若离开，我倒了杯酒，给我爸满上了。
“爸，又是好久没见了，上次来你这，还是我被一个顾客打的鼻青脸肿不敢回家，只能来你这儿诉苦。
乌若来了，就是之前我送他钢琴的那个男孩子。八年了，我还是忘不了他。
我在想，如果他真的能接受我的一切，我会好好考虑他的。
可这该死的老天爷，怎么就让我被他爸睡了呢？
其实我一直在骗他，我说了各种原因，可这才是真正的原因。我不敢告诉他，虽然没见过他爸，不过我大概也确定了这就是他爸。
那辆奔驰上，有一张被印了口红的一百元。他爸叫乌明，之前我遇到一个人，别人都叫他明哥，年龄大概对得上...
可笑吧，以前的乖女孩，现在成了这样了...”我给我爸倒了一杯酒，我也想喝几口，又怕等会儿回去我妈发现。
“爸，我这辈子，大概是找不到所谓的真爱了。
你说你怎么就不能保护我一生呢？如果你还活着，那该有多好...
也不知道刚才妈妈和你说了什么。
妈妈化疗结束了，要是有眼角膜，就可以治好她的眼睛了。到时候我就去旅游，去看世界，去...”
我点了烟，很快被雨水沾湿，我没管，还是巴拉巴拉的抽着，脸上湿漉漉的，我也分不清那是雨水还是我又哭了。
身后忽然有声音响起，我转头看了看。
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也是来扫墓的。
双手捂着脸，向后轻轻一抹，擦掉脸上的水，我没继续说下去。
自己的悲伤，别人可能会感同身受，也可能漠不关心。
也有可能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爸，再见。”我偷偷沾了点给我爸的酒，抹了两滴在嘴里。
满嘴苦涩。
公墓的小道落了些泥泞，乌若撑着伞，护着我。
“如意，你说的话我想了很久，可我放不下你。”他开口还是这一句。
“我这些年存了不少钱，你欠的钱，我都可以帮你还。这是我这些年来攒的钱，这里有合同协议，这里有我的卡，我可以签自愿赠与书...”
他不明白，他越说这些话，我的心越疼。
许如意这些年丢掉了所有尊严。
我需要的并不全是钱，还有曾经丢掉的尊严。
乌若像是在施舍我。
也在践踏我最后的尊严。
当然如果仅仅是尊严问题，我还可以接受，可是他的爸爸…
我和他是注定不可能在一起了。
我这辈子如果结了婚，大概率是找了个所谓的老实人接盘。
“你知道和你分开的十几天我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他如实说道。
我没说什么，只是放了无名之辈里面的一段视频给他看。
“她在那个梦巴黎，做啥子你不晓得嗦…”
他沉默了很久。
“可大头说的对，这个就是爱情。”
他顽固的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给我个追你的机会，好吗？”他又问道。
“人终将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乌若，你有没有想过我说的是实话。
你喜欢的是十八岁的许如意，不是我，前些日子你不是已经得到我了吗？何必揪着过去不放呢？”
他不知道哪里学的招式，一把搂住了我。
哪怕是穿着高跟鞋，他也比我高半个头，现如今我穿的平底鞋，直接被他揽进了怀里，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那一抹炽热的爱。
他身上还是那么的热，一如前些日子我们在翻云覆雨之后我靠在他胸膛上的感觉。
这一刻，我真想抱着他。
“乌若，我好累，以后你来守护我好不好。”我也想马上开口说上这么一句，可我不能。
曾经的我觉得生活很简单。
因为爸爸和妈妈为我遮风挡雨，学习上乌若总会帮我。
那个时候的许如意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孩子。
她自由而快乐，也美的让校园里的女孩子都羡慕。
后来自己开始过生活了，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那么困难。
大家对女孩子的恶意很大，特别是漂亮一点的。
那段时间，我受尽了折磨。
直到姐姐教我怎么才能取悦别人，让别人不那么暴力之后，我才好过了一些。
也是在那个时刻，我彻底认清了这个世界。
生活不简单，走得越远越困难。
任由乌若抱着，我也没挣扎。
“好，那我们最近就吃吃饭，看看电影，你要想，操，我随时也可以。但是我不是你女朋友，你不能让我不要工作。”
“不行，我能养得起你的...”
“乌若，你知道吗？八年的时间让我早就对任何人都失去了信任，或者说我被骗欠债的第一年，我就不相信任何人了。
你现在可以一个月给我多少钱？五万，八万，十万？
我真和你在一起了，有一天你一脚把我踹了，我拿什么还钱？拿什么保护我的母亲？
你或许觉得这是我不相信你，不过我要告诉你，现在是许若初在和你谈，不是许如意。”
“不行，我们换个方式。”乌若开口。
“哦？”
他还会换方式？
“你做我的女朋友，我每个月给你五万，你去考成人本科，我大学同学开了个公司，你可以去...”
“不可能。”其实我压根就没认为乌若能答应我的无理要求，毕竟一般人也不会接受我的这些要求。
以乌若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到更年轻漂亮，更善良的姑娘。答应我这样的要求，还真让人意外。
“你看不出来我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吗？”我质问道。
“我看出来了，可这是你目前给我的唯一的机会了。”乌若和我对视了一眼就赶忙移开了目光，彷佛我是什么恐怖的野兽一样。
是了，这虽然是我无理的要求，却也是少数松口的时刻。
我以为他很老实，没想到他居然也会耍心机。
“哼！”冷笑了一声，我算是被他的小心机算到了。
可我不要脸也是真的。
“你提了新的要求，所以不作数，我的机会只给一次。”我开口道，“好了，二十分钟了，我要回去接我妈了。
另外，谢谢你的喜欢，乌若，可是回不去了。”
我冲他鞠了一躬。
我相信他愿意为了我做很多事，我也相信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可他的这份爱太沉重了，我负担不起。
太多太多的理由，让我不能选择他，只能放手。
我回去的时候，我妈和我爸还说着话，我在一边踱步看着。
乌若跟在我身边，替我撑着伞，他坚持要送我们回去。
我本来是不同意的，可他说出了我小区的名字，让我愕然。
他说他记下了之前货拉拉小哥的车牌号，后来联系了货拉拉公司，问了几天问出来的。
也罢，由着他吧！
乌若送我和我妈回去了，到了我的小区。
路上还遇到了张毅卿，他还真是这小区的。
能买得起地铁附近的房子，虽然要供房贷，却已经比很多人都要强了。至少如果我不是做这些事，我可能一辈子都买不起这样一套房。
他看了看乌若。
“你男朋友？”他问我。
“不是，为什么这么说？”我倒是好奇他为什么这样想。
“半边身子都淋湿了，现在是小雨，这说明他一直护着你。而且，你看他的眼神和看我的可完全不一样，我和前女友谈恋爱的时候，她看我也是这样的眼神。”张毅卿说道。
“打住。”我说道。
他的话有些多了。
“你看错了。”
闻言他也不解释，笑着离开，我也把我妈送了回去。
“妈，我出去一会儿。”我说着，就要出门，忘记房间里还有个乌若。
“注意安全。”我妈回了我一句，她知道我要去看我爸，因为每年都是这样，她已经习惯了。
“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我妈吧。”我对乌若说道。
我妈却在这个时候开口：“家里好像快没菜了，你和小若出去买点吧。”
她大概是想我和乌若多相处相处。
“那你送送我吧。”我对乌若说道。
他留在这里也尴尬，毕竟他和我妈也说不上什么话。
既然如此，还不如跟着我出去。
有时候我常想，要是我当时不那么傻，非要去还那个所谓的债，我现在会不会很幸福。
也许许如意至今还是许如意，不是什么许若初。
乌若没问我为什么又回来公墓这里，只是安静的在一旁等着。
“抱歉，你能先离开一会儿吗？我和我爸单独说几句话。”他一直看着，我还真不好说什么。
乌若离开，我倒了杯酒，给我爸满上了。
“爸，又是好久没见了，上次来你这，还是我被一个顾客打的鼻青脸肿不敢回家，只能来你这儿诉苦。
乌若来了，就是之前我送他钢琴的那个男孩子。八年了，我还是忘不了他。
我在想，如果他真的能接受我的一切，我会好好考虑他的。
可这该死的老天爷，怎么就让我被他爸睡了呢？
其实我一直在骗他，我说了各种原因，可这才是真正的原因。我不敢告诉他，虽然没见过他爸，不过我大概也确定了这就是他爸。
那辆奔驰上，有一张被印了口红的一百元。他爸叫乌明，之前我遇到一个人，别人都叫他明哥，年龄大概对得上...
可笑吧，以前的乖女孩，现在成了这样了...”我给我爸倒了一杯酒，我也想喝几口，又怕等会儿回去我妈发现。
“爸，我这辈子，大概是找不到所谓的真爱了。
你说你怎么就不能保护我一生呢？如果你还活着，那该有多好...
也不知道刚才妈妈和你说了什么。
妈妈化疗结束了，要是有眼角膜，就可以治好她的眼睛了。到时候我就去旅游，去看世界，去...”
我点了烟，很快被雨水沾湿，我没管，还是巴拉巴拉的抽着，脸上湿漉漉的，我也分不清那是雨水还是我又哭了。
身后忽然有声音响起，我转头看了看。
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也是来扫墓的。
双手捂着脸，向后轻轻一抹，擦掉脸上的水，我没继续说下去。
自己的悲伤，别人可能会感同身受，也可能漠不关心。
也有可能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爸，再见。”我偷偷沾了点给我爸的酒，抹了两滴在嘴里。
满嘴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