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铁剑「青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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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胜男小手拉着厉煌天的手臂摇动着，娇声道：“二哥！二哥！人家已经把你教的《基础内功》练到小成了哦！十二正经也打通两条了呢！”
厉煌天闻言失笑，轻轻摸着小丫头的脑袋夸了一句：“丫丫真厉害！”
“嘻嘻！”
小丫头登时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对啦，今天是什么日子二哥你还记得吗？”
厉胜男扑闪着大眼睛，小脑袋一歪，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
厉煌天思索片刻，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果然不记得了，今日是二哥你的生辰啦！”小丫头脆生生地说道。
“生辰？”
厉煌天楞了一下，记忆中，这个词语无比的陌生。
上辈子孤儿出身，也不知生日是哪天，而这一世倒是父母双全，可惜因为天生异瞳被所有人厌弃，母亲去世之后就再没有过过生辰。
倒是眼前的这两个小人儿年年都记得给自己送上一份简单而平凡的礼物，今日怕是也不例外吧……
厉煌天摸了摸厉胜男的包包头，看着小丫头笑靥如花的面容，眼中浮现一丝柔和。
“今日人家跟大哥一起，给二哥你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哦！”
厉胜男插着小腰，得意地说道，随即扭头冲厉若海喊了声，“大哥——”
厉若海会意，从身后拿出一个约莫四尺长短的锦盒，递给厉煌天，微微一笑：“二弟，生辰快乐！”
厉煌天接过锦盒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把黑漆漆的铁剑，貌不惊人，乍一看就好似一根光秃秃的铁条。剑刃黯淡无光，剑锷甚至还有些歪斜，整体上给人的感觉粗陋简朴，平凡之极。
厉煌天拿起铁剑扫了一眼，抬眼看着厉若海，淡淡地道：“亲手打的。”
虽然是问句，不过用的却是肯定语气。
厉若海有些不好意思，略显扭捏地说道：“是，请教了庄里的刘铁匠，连着打了五天，可惜大部分都失败了，只有这一柄算是最好……”
顿了顿，语气有些沮丧，“我看你平日里总拿着木剑习练，因此便打算送你把好剑，奈何银子不够，就想着自己打造一柄，可惜……结果还是不甚如意。”
厉煌天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手中这柄连普通青锋剑都不如的铁剑，沉默不语。
厉若海情不自禁地握住了拳头，心头掠过一丝忐忑。
厉煌天瞟了眼面前显得有些紧张的少年，看着对方的神情因为自己的沉默而逐渐从期待转变为黯淡，嘴角慢慢勾起，淡淡地道：“剑不错，我很喜欢。”
厉若海猛地抬起头，脸上绽放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开心笑容。
小丫头厉胜男也不甘寂寞，伸出小手从锦盒的下层里掏摸出一把木雕的乌木剑鞘，模样同样粗糙简陋，表面凹凸不平，仔细一看，末端处还刻有“丫丫赠”三个歪歪斜斜的小字。
“二哥，丫丫没有钱钱，不能送你很贵的礼物，只能自己雕刻了一把剑鞘送给你——”
小丫头捧着小脸，害羞地轻声说道。
厉煌天心中一暖，眼中冷意消融，右手握剑，利落地挽了一个剑花，手腕转动间“唰”一声归剑入鞘，此时整把剑看起来倒是透着几分古朴自然。
扭过头看着厉胜男微笑道：“手艺不错，严丝合缝，这是二哥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嘻嘻！”小丫头闻言顿时高兴地蹦了起来。
厉若海笑着提议道：“二弟，为这剑起个名字吧。”
厉胜男眼睛一亮，拉着厉煌天的衣袖雀跃叫道：“对，对，二哥快起个名字！”
厉煌天将剑置于膝头，微微沉吟，低头看着它平凡的模样，眼中蓦然精芒一闪，朗声道：“自今日起，尔便名曰「青冥」！”
“呲吟——”
一道夺目的玄色剑芒乍然亮起，一放即收，待厉若海和厉胜男回过神来，就见不远处的桌子已经分裂为整整齐齐的四份。
厉煌天霍然站起身来，将青冥剑举到面前，口中对着它又好似对自己说道：“今日浅滩同虾戏，他朝御龙入青冥！即使平凡如你，又怎知将来不会有斩天劈地的那一天？！”
语罢手指一挥，在剑身上的‘丫丫赠’三字之下，刻上了「青冥」二字，龙飞凤舞，笔势遒劲。
随手将青冥剑挂在腰间，白皙如玉的右手轻搭在剑柄之上。
腰肢挺拔，丰神俊朗，嘴角轻挑，挂着一抹邪意的笑容，整个人骄傲、霸气、不屑一顾、藐视世间的气质尽显无余。
看得小丫头满脸崇拜之色。
“得此宝剑，岂有不试之理？”
厉煌天留下一句淡淡的话，人已经大步地走出门去。
……
厉煌天一身白衣如雪，腰间悬着一柄玄色墨剑，分外显眼，一路从后院走向前厅。
路上凡是见到他的丫鬟下人纷纷脸露异色躲避到一旁，仿佛他是洪水猛兽一般，避之唯恐不及。
厉煌天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穿廊而过。
这些人从未被他放在眼里，连在他心里停留一秒的资格都没有，若敢炸刺，反手杀了便是，所以他们的态度对他来说一点都不必在乎。
包括眼前这人的态度，他同样毫不在意……
前厅外，厉樊山冷着脸，满脸厌恶地盯着面前这个让他恨不得永远消失的二儿子，语气冷漠之极，质问道：“你去哪里？”
厉煌天眼神中透出一股刺骨的寒意，整个厉家庄上下只有厉若海和厉胜男尚能让他在乎几分。
厉樊山毫不客气的质问顿令他本能的心生不爽，从心底涌现出一股烦躁之意，右手不自觉地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
唯一让他控制住没有出手的原因，不是这人所谓父亲的身份，而是对方先天四品的实力令他有所忌惮。
当下不耐烦地冷声道：“与你何干！”
原本见到这个孽子的那双阴阳异瞳已经心生厌恶，再听到对方毫不客气的反驳，厉樊山登时怒不可遏，喝到：“放肆！你这孽子竟敢如此无礼！真是有爹生没娘教的小畜生！”
“呲吟——”
黑色剑芒宛如一道玄色匹练，带着冲天杀气，一往无前地斩向厉樊山。
厉樊山瞳孔瞬间收缩，足尖一点，于间不容发之际闪避开了剑芒。
厉煌天神色不变，手腕轻动，剑芒瞬间转向，如跗骨之蛆般再度击向其后心。
感受到剑芒中蕴含的无边杀意，厉樊山浑身汗毛乍立，先天四品高手的实力终于完全爆发出来。不再躲避，右手运满内力，一掌拍出，一只漆黑如墨的光影巨掌瞬间脱手而出，携带着莫大的威势迎向剑芒，正是其成名绝技「搬山手」！
下一刻，剑芒与巨掌相触，厉煌天浑身一震，剑芒被逼退三分。
厉樊山脸色狰狞，眼中爆射出滔天的怒火：“大逆不道的小畜生！竟敢与我动手！”
厉煌天牙关一咬，眼中冷意不减反增，全身功力源源不绝地涌入青冥剑中，剑芒威势瞬间大盛，死死地抵住巨掌。
“给我开！”
厉煌天眼中燃起凶焰，大喝一声，脸上涌起一抹潮红，剑芒随即散发出一股凌冽锋锐的剑意，隐隐带着一丝无物不斩的霸气，狠狠劈下。
巨掌终于分崩离析。
“什么？！”厉樊山顿时瞪大了眼睛。
不过劈散巨掌后，剑芒亦去势已尽，被厉樊山轻松打散。
与此同时，厉煌天满含劲力的一掌已尾随而至，厉樊山兀自陷于对方居然能够破去自己掌劲的惊诧中，仓促间勉强提起七成功力与之对了一掌。
受劲力一冲，厉樊山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一步，待稳住身形，却发现厉煌天已经借了他的掌力翩然远去，只余下一声声肆意的大笑回荡在此间——
“先天四品，不过如此！首番试剑，何其快哉！哈哈哈哈——”
厉樊山脸色发黑，难看之极，眼神中却难掩震惊之色。
“后天九重？！怎么可能……这小畜生不是只学过《基础内功》么？！”
大儿子偷偷传给厉煌天《基础内功》的事他是清楚的，作为庄主，庄内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耳目，不过因为只是最普通的基础功法，他并没有在意。
但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仅凭借着《基础内功》，就在短短五年里突破到了后天巅峰境界，实在是匪夷所思。
十岁的后天九重……厉樊山内心闪过一丝惊叹，但更多的还是愤怒。
“小畜生，居然隐瞒的如此之好！小小年纪，心机城府便如此之深！”
莫名的，厉樊山心中竟然对自己这个年仅十岁的二儿子生出了忌惮之心，这让他愤怒之余，又感觉荒谬之极。
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嘶哑着声音问道：“老爷，您无恙吧？”
厉樊山脸上带着阴冷的杀气，恨声道：“阴阳妖瞳，天生反骨！传言果然没错！这小畜生如此桀骜不驯，不知收敛，偏偏又天资绝顶，将来怕是会闯出弥天大祸！”
他自己或许都没有发现，此刻的语气中竟不自觉地透着一股隐隐的忧虑。
身后之人迟疑了下，劝慰道：“二公子年岁尚幼，兼且自小成长环境特殊，性格难免有些孤傲不群，待长大些应当会有所改变。”
厉樊山闻言嗤笑一声，眼中冷意愈盛，反问道：“林管家，这话你自己相信么？”
“这……”
想到适才对方毫不犹豫地挥剑斩向生父，林管家顿时语塞，叹息一声。
“可惜了，二公子天资之高，世间难寻，十岁的后天九重……简直闻所未闻！”
厉樊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随即板着脸冷哼一声：“天资越高将来闯的祸就越大！”
“关键是这小畜生心思深沉，小小年纪居然就如此懂得隐藏实力，一瞒五年，竟无人知他天资实力远超海儿！仅凭《基础内功》便能在十岁之龄……”
说到这厉樊山语气忍不住一顿，脸上神色阴郁，“今日蓦然出手恐怕也是因为晋升了后天九重，已经笃定我轻易奈何不得他了吧！”
“如此孽子，将来必成大患！”
“老爷……”
“算了，多言无益，只希望不会累及我厉家庄……”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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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煌天神色不变，手腕轻动，剑芒瞬间转向，如跗骨之蛆般再度击向其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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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二公子天资之高，世间难寻，十岁的后天九重……简直闻所未闻！”
厉樊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随即板着脸冷哼一声：“天资越高将来闯的祸就越大！”
“关键是这小畜生心思深沉，小小年纪居然就如此懂得隐藏实力，一瞒五年，竟无人知他天资实力远超海儿！仅凭《基础内功》便能在十岁之龄……”
说到这厉樊山语气忍不住一顿，脸上神色阴郁，“今日蓦然出手恐怕也是因为晋升了后天九重，已经笃定我轻易奈何不得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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